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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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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是问题出来了,这似乎是一个根本不懂得密码的人写的密文,共产党有这么简单吗?”
“有什么不可能。”
“理由呢?”
“第一,女仆的文化水平不高,她只能编写这样的密文。第二,她没想到能碰上你这么一个密码高手……”
“不!不!中共研究密码的特工都到苏联系统钻研过密码学,他们掌握得不比我们少。”
“你听我说第三,古人云,大道至简。智者的简单,并非因为贫乏或缺少内容,而是繁缛过后的觉醒,去繁就简才是境界。”
“我有种醒醐灌顶的感觉,不过,我还得慢慢消化才能明白。”
“我问你,为什么放了简晗,又不去动吴瘦镛?不马上一网打尽,竟然还要放虎归山?”
“猫逮着老鼠的时候为什么不吃它?它想玩,玩才能玩出境界。他们不是把这种幼儿园似的密码表演给我了吗?那么好,他们继续演,我当观众。简晗代表着军统,吴瘦镛代表共党,国共不是要联合抗日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在一起怎么玩,放心吧!他们最后都会被我玩死。”
“小心玩火自焚。”
“焚烧起来自然有灭火器。”伊藤淫邪地笑了。
半夜,伊藤久久不能入眠,他的脑子一直回响着危雅云说的“大道至简”,他越琢磨越有滋味儿。有时一句不经意的话,往往起着指点迷津的作用。危雅云说得对,只有简单才能快乐,才能自由,才能让任何问题迎刃而解。女仆过于简单的所谓密文可能是她文化程度所限,没有受过密码训练,为了传递信息不得已而为之的幼稚行为。如果用密码规律去破解,只能越解越糊涂,因为它简单得让你措手不及,让你瞠目结舌。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是不是也应该是这样的规律呢?他是否可以换一种方式来思考这个世界?去繁就简才是境界,呵呵,情报已发放心。情报已发放心。他差点笑出声来。
突然,他眼前一亮,坐起来,猛然想,用女仆的方式能不能找到布莱瑟·维吉尼亚那封情书的密钥?
他打开台灯,把那封情书的密文,和维吉尼亚密码表放在灯下。就用布莱瑟·维吉尼亚这个名字试试。Blaise Virginia,不!再把名字倒过来一次,成为Blaise Esialb Virginia Ainigriv。情报已发放心。她用的是第二个字。好吧!第二个字母挑出来,LSII。试试!半个小时后他被堵回来了。那就第三个字母,AIRN。他本来还想继续笑“情报已发放心”这句话,现在他笑不出来了,他感觉找到了情书密钥。
20分钟后,他用AIRN当作密钥,成功破解了那封情书的全部内容。几个世纪以来无人能解的一道难题终于被他破解了,而且用的是一种最笨拙最幼稚的方式,确切地说,是共党女仆启发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白纸黑字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相信,他在密码界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像耗子一样在屋里窜来窜去,嗷嗷叫着,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要是危雅云在就好了,他可以疯狂地扑在她身上,撞击她,捣毁她,他要把他的密钥插进她的身体,破解他还没有探索到的领域。
布莱瑟·维吉尼亚写给他情妇的那封情书,内容一点不复杂,就像女仆的密文那么简单,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单词,代表着巴黎上空的淫荡。那个法文单词是Prostituée(婊子)。
“Prostiuée!”伊藤狠狠骂了一句,像骂维吉尼亚的情妇,又像骂危雅云,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快感迅速灌满全身……
第十四章 那一段爱恨情仇的如烟往事
龙华监狱门口。
简晗走出大门,站在那里,懒懒地望着天空。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自由了,自昨天判断出危雅云是“鼬鼠”后,她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她太幼稚,竟然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自己还真诚地为她揪心,为她哭泣,想到这些,她都为自己脸红。危雅云在描述吴宅里的情景时,尤其梁大爷和钱白胤死去时的情况,就像她在现场一样,这怎么可能?当时她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危雅云话语里不符合规律的地方,更没有想到危雅云会卧底监狱从她的嘴里套出她感兴趣的东西。薛妈的旧报纸到底说了什么?不知道,但她感觉危雅云已经心满意足了,她获得了她想要的,于是“勇敢就义”,借机离开那个潮湿肮脏的囚室。
可以肯定,那份旧报纸将会给吴瘦镛带来致命的麻烦。
人在狭小的空间待久了,就会自动丧失丈量脚步的能力,简晗发现走出监狱大门后,她一直在大门附近来回溜达,好像她还在囚室里关押着一样。视力也是,当眼珠看远处时,它的功能便会急速下降。简晗本来就近视,现在加重了,看外面的街道、楼房,甚至天空掠过的飞鸟都有点模糊。
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开了过来,停在她身边。车门打开后,她看见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是吴瘦镛。这表明,旧报纸的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简晗明显听见自己松了一口大气。
坐进车里后,车子很快朝前驶去。
简晗问:“为什么放我?”
吴瘦镛说:“不知道,丁默邨通知我,让我接你回家。”
“他们还能大发慈悲?”
“听说过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我怎么得罪他们了?把我关押这么久。”
“快半年了,我做过很多次努力,但是没办法,他们找各种理由拖,一直拖到现在。别怪我!我并没有放弃你!”
亲爱的1838,竟然有人带话,让我多关照关照你。你的能量不小啊!我很有兴趣。
“我不是指你,我说的是,他们有什么理由把我关押这么久?”
“你觉得你的身份没有暴露吗?”
“身份?”
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是的,你一直在执行军统的指令。”
简晗大吃一惊:“你知道……”
吴瘦镛笑了,脖子习惯性地一扭,说:“你以为我每天就知道喝酒和种植樱花吗?”
简晗脖子后面“嗖嗖”冒着冷气,像赤裸着被别人参观,而自己却浑然不觉似的,她感觉从未有过的难堪。她没把吴瘦镛当成傻子,知道他不好对付,相反她把吴当作自己最主要的对手,一个必须杀掉的杀母仇人,从日本来上海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可见,她是相当重视吴瘦镛的。
“我知道有人一定会出卖我,我在狱中已经见到她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要释放我,这里面……”
“回家再说吧!”吴瘦镛握着方向盘,对简晗说。
简晗隐约意识到,他可能要跟自己谈谈母亲的死因,心不禁怦怦剧烈跳动起来。她渴望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这正是她想要的,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从薛妈临行前的话语中,她觉得复仇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有些事情有可能并不是她叔叔说的那样。
车子拐进吴宅所在的街道,简晗看见这里的保镖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不少。他们握着插在腰间的手枪,警惕地盯着开进来的黑色轿车。
吴瘦镛一边把车子向路边靠去,一边对简晗说:“这不是保护我,是监视我。”
“监视你?”
“对!你现在马上要跟我进入被汪伪特工包围的吴宅,有没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简晗不禁惊诧,问:“你要带我进入包围圈吗?”
“不!是他们!”吴瘦镛用下巴努了努那些游荡的保镖,“你必须进来,否则会更危险。”
简晗更加不解。
进入吴宅客厅后,妏夕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叫了一声“简老师”,便怯生生地站在一边,再也不肯说话。无论从眼神,还是举止,她看上去成熟多了,这让简晗有点心疼,她本不该过早知道世界的复杂性,她应该一直单纯地弹她的吉他,沉浸在《雨滴》里,然后向《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过渡,简晗相信纹夕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吉他演奏家。但是现在,站在简晗面前的纹夕显然离这个要求很远,曾经笼罩在她身上富有灵气的音乐细胞好像一下子没了,代替它的是无望的恐惧与迷惘。
吴瘦镛对简晗说:“你还在那个房间,二楼,你先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收拾?收拾什么?难道我蓬头垢面吗?
简晗推开自己的卧室,一股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像她根本不曾在这间卧室居住过。不过,她很快发现了那只陪伴她8年的棕色小皮箱,打开皮箱,她看到自己的换洗衣裳,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还有那只PLATINUM钢笔。她捧起衣服嗅了嗔,一股亲切无比的馨香扑入鼻孔,香气淡然而遥远,仿佛把她拉回到过去的某个时光。
绽放的樱花。香醇的美酒。神不知鬼不觉的组胺,致命的平滑肌痉挛。
简晗咧咧嘴,她不知道,过去在她脑子里精心策划的暗杀计划此时此刻还有没有作用。她感觉她的所有计谋都已经灰飞烟灭,显得特别幼稚,让人耻笑。将来怎样?她心里没底,什么也不知道。
她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谁知道来到镜子前时,立即听到一声刺耳的大叫,是她自己发出的。镜子里站着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头发像乱草一样,整张脸都是浮肿的,把眼睛和鼻子挤在一起,压向令人厌恶的嘴唇。那道从耳根开始的鞭痕,虽然结的疤早被剥掉了,但留下的痕迹却是不能消除的。这是林丽博赠送给她的纪念品,她知道这道鞭痕的终点在乳房的侧面,而且不止这一道,背后还有。
她终于理解妏夕在看到她时怯生生的表情了,她根本不是简晗,像菜市场贩卖带鱼的女贩子,这是监狱带给她的丑陋与耻辱,她记得自己在监狱时发出的感悟,监狱是什么?是学校,是炼狱,是熔炉,是锻造畸形产品的模子,它可以把一个人储存一辈子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全部颠覆。她对同类失去了恻隐之心,极力培养着仇恨。对的,杀人,杀人!这两个字一点也不血腥,一点也不恐怖,她应该学会以牙还牙,享受其中的乐趣。
她相信自己,她已经学会了。
脱掉衣服,更多的伤痕显露出来。她曾经想过,面对这些伤痕时自己一定会大哭一场,但现在发现,她根本没有哭的欲望,她的泪腺根本不孕育泪水,所有柔软的东西她都已经不具备了。
洗完澡后,她仔细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干净的内衣,套上漂亮的旗袍,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略施粉黛,上了三楼,来到吴瘦镛的卧室。有一次她陪薛妈打扫卫生进过这间屋子,这次进来她总觉得屋里少了点什么。?
吴瘦镛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他说:“简晗,我知道你对你母亲的死因最感兴趣,我今天满足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是聪明的,你会从薛妈那里得出某种结论,我不想让你猜疑,我直接说了吧!我是共产党,一个共产党特工,埋伏在汪伪内部的特工,现在我用共产党员的党格作保证,真实地向你讲述一段历史。我说的话全部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我的身份都已摊开,你没有必要怀疑我是不是哪个组织的卧底,我不想在揭开你心头的伤疤时,还要披着带有组织符号的外衣。事实就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你可以在我告诉你的故事里,分辨出真假,你已经不是小孩,不是在成都时躲在薛妈身后的那个胆怯的女孩。当你怀揣着一颗仇恨的心来到上海找我复仇时,你就已经长大了,成为一个随时可以夺取别人性命的杀手。我们现在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你不是简老师,我不是吴宅的主人,而是两个分属于不同派别的人。你愿意听我讲下去吗?”
简晗点点头,说:“我愿意!”她发觉自己的背部出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迅速灌满全身。
“事情要从你父亲的家世说起。你家祖籍四川双流县,是一个世医之家,你父亲10岁时,开始跟你祖父学习医书,14岁起,便随父临床侍诊。他以《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为基本研读之书,以《外台秘要》《千金方》及历代诸家之书为参考之学,颇有成就,你祖父大感欣慰,以为后继有人。后来你父亲有感于医道衰微,更愤慨于国民党政府扼杀中医,突然不辞而别,去了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哲学,立志当个政治家或者理论家,回国后好好改造一下中国人的思维。你祖父一气之下病倒了,不久就辞世而去。你父亲的叛逆行为,还没来得及影响中国,先就影响了你叔叔。两年后,他追随你父亲而去,也到了早稻田大学学习。当然,你家家底殷实,完全可以支付这笔不菲的留学学费,他兄弟俩也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哥俩还互相比赛,看谁的进步快,在当时,他们之间的学习竞争还引为佳话,让很多人钦佩。在这些钦佩的目光中,有一双特别黑的眸子,这个女孩同时爱上了他们哥俩。她叫李柔,你的母亲。”
“我母亲?她爱着我父亲和我叔叔?”
“对!你别不相信,没有哪个大人跟自己的孩子说自己的恋爱史。”
“哦!”简晗不说话了。
“你母亲是重庆人,家在东水门石门坎20号,中正书局旁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做生意的,比你祖父家更富裕。她长得非常漂亮,加上阔家小姐的气派,在早稻田大学里围着她转的男孩子特别多,其中不乏日本高官之子。她本来是看不起你父亲和叔叔的,他们无论从打扮还是气质,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才被你父亲和叔叔的才气折服,她顿悟,才气才是最好的气质。我还记得你母亲当时最爱穿的衣服是……”
“我打断一下,”简晗说,“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当时的穿着?”
吴瘦镛望着她,停顿了一会儿,说:“因为我也在那所大学读书,我跟你父亲、叔叔,还有你母亲,都是从中国去的留学生,我们是同学。”
“啊?”这个答案是简晗没有想到的。
“她最爱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洋装,里面是旗袍,洋装的下缘露出一截旗袍的下摆,腰部束一根可以衬托出身段的皮带。她的头发呢,我想想,对了,她不喜欢那些什么坠妈髻、朝前髻、盘发髻,也不喜欢日本女孩的什么横爱司头、坚爱司头,她就是直发,用一根缎带把头发束起,并且把头发染成暗棕色……”
“近几年在上海滩才流行的染发,那时候日本就有了?”
“对!上海30年代才开始流行,而日本在20年代就有人模仿西方女人的装束了。那时候我喜欢艺术类的东西,所以跟你父亲叔叔、你母亲交往比较少。我没事就找船山泽人先生,听他讲西方的艺术概论……”
“你是那时候认识船山泽人先生的?”
“是的。而你父亲和叔叔则喜欢讨论政治与宪法的关系,常常争论得脸红筋涨,甚至几天不说话。爱情可以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摧毁人与人之间的纽带,后来兄弟俩为了你母亲,真的翻脸了。这本没什么新鲜的,别说兄弟俩,就是父子俩,这种事也屡见不鲜,历史上这样的皇帝还少吗?何况你父亲和叔叔只是一对为爱情而奋斗的学生。在兄弟俩这场爱情博弈中,你母亲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不得而知。总之有一天,你叔叔拿了一个大书包,来到你父亲面前,说哥,咱俩赌命吧!包里有两把手枪,其中只有一把有子弹,你闭眼先挑一把,剩下的是我的,然后我俩同时开枪,谁活着,谁就跟李柔。当时在场的有很多同学,都纷纷劝阻他们哥俩别用自己的命赌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不值得。谁知道你父亲的手那么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照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当然,现在你知道,你父亲没死,要不后来也没有你和你弟弟,但当时你父亲不知道他拿到的手枪里有没有子弹,他想用死来成全你叔叔和你母亲的爱情,他认为,他在这场三角恋中是多余的。枪没有响,在场的人都愣了,这意味着,你叔叔必须把剩下的那支手枪拿出来,然后照自己脑袋开枪,在我们面前死去。我们几个同学,包括你父亲,都一拥而上,想去抢夺剩下的那支手枪,谁知道你叔叔拿起书包,一声不吭,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两把手枪里都没有子弹,你叔叔以为你父亲不敢打赌,更不敢开枪,谁知道你父亲毫不犹豫,他知道哥哥是想用死来成全他,他退却了,更没有勇气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因为那样会当众拆穿他这个小小的伎俩,他怕同学们,更怕你母亲羞辱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你母亲,都不知道另外一把手枪里没有子弹,在我们的眼里,你叔叔的退却,代表着胆怯、食言、懦弱。爱情的天平一下倾斜到你父亲这边,你母亲为你父亲用生命表白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嫁给了你父亲,再也没有理过你叔叔。”
“爱情需要生命来表白吗?”简晗问。
“呵呵,”吴瘦镛笑了,“莽撞的少年都免不了干傻事的。后来你父亲承认,他远没有你叔叔爱你母亲,他一时冲昏头脑,耽误了弟弟的爱情。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跟另外一个女人有了亲密关系的原因,你母亲的嫉妒与不满证明他们的爱情基础并不牢固,爱情不是用子弹证明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简晗被父母亲的故事吸引住了。
“这是后话,我一会儿讲,现在还讲你叔叔。你叔叔失恋后,情绪低落,此时他结识了两个人,一个叫滕杰,一个叫萧赞育,都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是蒋介石派往日本留学的。他们的激进思想影响了你叔叔,他正处在内心空虚需要热血激励的时段,于是你叔叔毫不犹豫跟他们搞在了一起。滕杰,萧赞育根据在日本的留学考察,断定日本将发动大规模的侵华战争,他们回到南京走访权要,发现政府对战争毫无准备,意志消沉,国民党内部也是四分五裂,腐败不堪。于是滕杰便拟定了一个救国计划,主张在极端秘密下,以黄埔毕业生为骨干,结合全国文武精英,按集权原则建立一个意志统一,纪律森严,责任分明,行动敏捷的坚强组织,以对付外来侵略和国内危机。这一计划得到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大力支持与赞赏,在这个组织酝酿过程中,戴笠也加入进来,不久,一个称为‘三民主义力行社’的组织成立了,这就是国民党特务组织的雏形,也是现在军统和中统的前身,你叔叔就是其中行动组的重要成员。后来,蒋介石三次剿共失败,暴跳如雷,于是你叔叔这样的冷血杀手出现了。他大肆搜捕并屠杀共产党,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我们很难相信,他就是当年拿起书包孤独离去的那个学生,他的懦弱,他的胆怯,都变成了骇人的怒火。我不知道他的残忍是怎么酿成的,也许,一次不成功的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更可以把人变成鬼,变成畜生不如的牲口。”
说到这儿,吴瘦镛眼里放出一股愤怒的火焰,烧灼着简晗的心,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吴瘦镛点燃一根香烟,接着说:“后来,我和你母亲父亲都加入了国民党,不过,我们三个都是共产党派去的,是最早一批打入国民党内部的特工。鉴于当时那种残酷的形势,我们把目标锁定在成都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吕海序、公安局副局长李国标身上了。这两个人也是杀人如麻的家伙,杀共产党人的时候特别心狠手辣,好像共产党天生跟他们祖宗有仇。我当时的身份是一家报社的社长,平时跟市里负责对外宣传的吕海序和李国标有些交往,于是组织上安排你母亲到我所在报社当打字员,任务是接近吕海序和李国标,最好在他们两人之间周旋,借机套取情报。按照党的纪律,你父亲无权拒绝你母亲用这种方式执行任务,但显然,这样的方式使你父亲相当不快,这让他很容易想起在早稻田与弟弟‘争风吃醋’的那一幕,你母亲曾经在他们兄弟俩之间扮演过这样的角色,这是一块谁也看不见的伤疤,本来已经痊愈,但现在又被迫扒了出来。这也是他最后有了外遇的诱因,而你母亲到死都浑然不知。”
“天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简晗摇着头说。
“但这的确千真万确。由于在大学期间有过先例,你母亲对扮演这样的角色驾轻就熟,没过多久,她就把吕海序和李国标摆布得五迷三道了,于是,一个一个有价值的情报从这两个色鬼嘴里流露出来,使得他们很多次搜捕行动无疾而终。”
“我母亲是伟大的。”
“是的,但她很容易被人误解,被传统道德观唾弃。伟大过后,就是悲剧。貂蝉当年不就被诬为‘祸水’而遭杀害了吗?”
“即使是悲剧,也会有人前赴后继,毫无怨言,我从心里佩服她们。前些日子我就亲眼目睹了一起……”
“前些日子?”
“对!这个女孩叫郑苹如,是上海滩颇有名气的美女,实际上她是中统特工,奉命埋伏在丁默邨身边,在静安寺西伯利亚皮货店预谋行刺时暴露了身份。李士群得到情报,他是知道行刺丁默邨这件事的,当时西伯利亚皮货店附近,就有李士群的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郑苹如和丁默邨进了皮货店,又眼睁睁地看着中统特工在门外开枪射击仓皇逃窜的丁默邨。他们没有事先通知丁默邨,因为李士群想看丁默邨的笑话,别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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