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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宫斗准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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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了兰姑娘,兰姑娘一听是玉珠夫人的衣服,便主动说她去送。奴婢不肯,她便将奴婢打晕了,抢走了衣服。后来奴婢害怕,没敢说,只说是腹痛,急着方便,衣服被人拿走了。”
  兰小伊眯眼盯着小宫女。小宫女低着头哭,不敢看她。
  皇后气得直哆嗦,一拍椅子,指着兰小伊说:“该死的小贱人,还不快跪下。”
  兰小伊坦然的站着,望着皇后说:“皇后,奴婢被人陷害,请皇后明察。”
  皇后尖声说:“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哆嗦着手指着叶幽兰和赵云说:“你们两个毒妇,定是嫉妒玉珠受宠,又怀了珏儿的孩子,所以才串通好了对玉珠下这个毒手,是不是?!”
  赵云和叶幽兰百口莫辩,只能哀哀哭着含冤。
  皇后对着门外的太监说:“来人,把这三个贱人给我关到冷宫去。等我禀明了皇上,再来处置她们。”
  太监们立刻上来将兰小伊他们三人拖走。兰小伊淡淡地看了一眼安雨。
  众人身后安坐的安雨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兰小伊笑了笑: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安雨的手笔。
  兰小伊被带到冷宫中关了起来。冷宫中又湿又冷,老鼠跑来跑去,半夜的时候,还有疯了的妃子又哭又闹的。让原本冷静的兰小伊也心烦意乱起来。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着玉珠的这件事:安雨果然是皇家出生的,深谙宫中之事。她这一招,既除了玉珠腹中的孩子,又打击了两个侧妃。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安雨,安雨为何要连她也打击。若只是要找个宫女来做替罪羊,完全也可以找赵云或者叶幽兰宫中的宫女。这样才能给她们两个以重创,让她们永无翻身之日,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心机的将她也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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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身不由己(中) 。。。 
 
 
  兰小伊怎么琢磨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
  冷宫中一日只送一次饭,还是从门下递进来。兰小伊有随身空间,需要什么只管去取。况且,不知道是何人,常悄悄从门下将东西塞进来。所以,兰小伊什么都不缺。她除了觉得有些闷,没人说话之外,别的还好。她倒是有些担心赵云和叶幽兰,她们娇生惯养大了的,何曾有受过这种苦。
  兰小伊看了眼围墙,其实这个围墙原本拦不住她,可是如今她不想惹事。或许,他们把她关在这里,就是等着她逃跑,好直接将她的罪落实。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呆在这里。
  兰小伊坐在院子里琢磨着这些事情,忽然听见有人轻轻的拍门,小琴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小伊,小伊。”
  兰小伊忙走过去,叫了小琴一声。
  小琴从门缝里伸手进来,拉着兰小伊的手,还未说话,先抹眼泪。兰小伊叹了一口气,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眼眶太浅,动不动就哭。
  兰小伊笑着安慰她说:“没事,我不过就是想偷懒,所以在这里待几日。过一阵子,等我歇够了,就能出去了。”
  小琴一边哭一边说:“你就嘴硬吧。皇上这次将这件事交于太子处置,太子命人将这冷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我都是求了四殿下想办法,才让我进来的。”
  兰小伊原以为东西是小琴悄悄送来的,如今听她说起来,才知道不是。
  兰小伊安慰小琴说:“这事不是还没有弄清楚吗?不怕!再说叶娘娘和赵娘娘不也关着吗?”
  小琴一听哭得更厉害了,磕磕巴巴地说:“说是,从你家搜出了许多这种石头。赵府的管家说是从你家店里买来的。当时买着石头之时,兰老爷并没有说这石头会伤到孕妇,只说能健体强身。赵府与你家认识已久,没有细查就相信了兰老爷的话。所以,她们两个昨日就放出去了,回到了东宫。”
  兰小伊顿时觉得像是有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底,冷得她心痛。她没有想到还会牵连到她的家人。这一次,不是一个人想害她。这是一个连环计,计中计,一举多得,不但要害死兰小伊,还要牵连兰家;不但打击了赵云,也牵连了赵家。获罪最小的便是叶幽兰。在旁人看来,东西是玉珠吵着要的,叶幽兰也是受牵连,并没有罪过。
  小琴好容易止住了哭声,说:“我去求见贾公公,求他救你。贾公公说,这次是皇上将这件事交给了太子,他也没有办法。我去求见太子,太子也不见我。你快告诉我,还有谁能求。”
  兰小伊叹了口气:看样子孟玄珏是打算要借机狠狠惩罚她了。
  兰小伊安慰小琴说:“莫急,虽然现在不知道能求谁好,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想的。”
  小琴说了一会儿话。不敢久留,从门下面塞了包点心和几件换洗的衣服进来,便走了。
  兰小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如今看来,她再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脱身。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倒是好办,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如今还有兰家一大家子人,确实有些棘手。兰小伊很是懊恼:早知道,她应该将兰家弄出京城去。
  兰小伊想太子:要办她,终归是要审问她得,到时候再想办法。如今事发突然,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果然,第二日,果然有人来提兰小伊去过审。太子默默地坐在上首,看着兰小伊走近,跪下。一个太监拿着一张纸,开始大声对着兰小伊念了起来。终归都是些说兰小伊的罪状的东西,洋洋洒洒,好长一篇。兰小伊听得有些想睡觉,有些不耐烦地想:“不管犯多大的错,若是他想放过我,都没事。况且这明摆着就是有人陷害我。说这么多废话真是浪费时间。”
  太监好容易念完了,尖声问了兰小伊一句:“你可知罪?!”
  兰小伊的瞌睡被他尖利地嗓子全部吓跑了,睁大了眼望着太监,不明所以的说了句:“啊?”太监被兰小伊的无视气得涨红了眼,瞪着她说:“你!”
  太子忽然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说:“你们下去吧。”
  侍卫犹豫地说:“殿下,您单独和犯人在一起,怕不妥吧。”
  太子沉下了脸,侍卫只得带着人立刻出去了。
  兰小伊见他们走了,立刻站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
  太子脸上浮上无可奈何的笑,说:“你还真是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
  兰小伊笑了笑说:“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既然那种石头那么稀少,我家如何有那么多。既然我打算要用这个害人,干什么要剩下的放在自己家中,留下物证。东宫是你的地方,不管谁做什么,你没可能不知道。即便事前没防备到,事后要想查出来,也容易。可是你却任由他们搅混水,可见你是要借刀杀人。”
  太子摇了摇头说:“你很聪明,猜到了我一半的心思。只是可惜,你还少算了一个人。”
  兰小伊不解的抬了抬眉。
  太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轻声说:“我父皇。”
  兰小伊有些意外,眯起眼来。
  太子满意的看着兰小伊的反应。
  兰小伊疑惑地问:“为什么?我救了皇上两次,他为何要这么做。”
  太子点头说:“你让他很为难。他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你,为了你有一个甚至不惜舍弃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篱墙,这对于帝王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又不能明着处置你,因为那样会给他招致骂名,因为你救过他。”
  兰小伊恍然大悟,冷笑了一声:果然,皇上为了宫中的安定,谁都可以舍弃。
  太子围着兰小伊转圈,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他让我来处置这件事情。如今你若是好好求我,我或许能救你。你的罪,轻则流放,重可以诛九族!如今我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兰小伊垂眼淡淡地问:“那你想如何?”
  太子伸手捏着兰小伊的下巴,迫她抬眼看着自己。他认真的看着兰小伊,许久才沉声说:“我如今发现,我是真心喜欢你。那日你掉下山崖,我就想,若是你能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拥有你,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
  兰小伊无奈地说:“殿下,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放弃吗。你不过是因为征服不了我,所以才有了执念。其实你并不爱我。”
  太子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背着手站着。他眼中的郑重和深情已经不见了踪影,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神色,说:“你若从了我,我便既往不究,你若不从,我便从严处置。”
  兰小伊忽然上前一步,将手放在太子的胸前,带着娇媚的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胸前有没有菱形的伤疤或者胎记。”兰小伊娇笑的粉脸让太子一阵恍惚,他的眼神变得幽暗,伸手搂紧了兰小伊说:“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兰小伊娇声说:“你只管告诉我。”
  屋外忽然传来打更的声音,太子一惊,眼神变得清明,往后退了一步,笑了一声:“你若从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兰小伊叹了一口气:方才她想用做特警时学来审犯人用的催眠术来逼问孟玄珏,可以被人打断了。如今她得最后一招也失败了,果真是山穷水尽。
  兰小伊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说:“太子殿下,恕我不能从命。”
  太子气得脸发白,眯眼盯着兰小伊说:“你!” 
  兰小伊微笑的看着他,不卑不亢。
  太子冷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兰小伊在冷宫中焦急等待着处置。安雨却忽然来了冷宫。
  安雨屏退了同来的宫女,带着几分得意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兰小伊。
  兰小伊笑了笑说:“果真是你。”
  安雨也不回答兰小伊的话,只是说:“原本跟你没关系,只可惜,太子对你太上心,我不能不除了你。”
  兰小伊皱眉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安雨冷笑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玉珠原本就是因为长得像是你,所以才被太子看中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太子故意将玉珠捧得上了天,就是想让你看看,若是他喜欢的人,会有多么受宠。如今罚你,也是想让你知道,不服从他的人会有多么痛苦。他外表看着孤傲,有时像个孩子一般任性和霸道。他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却不知道要如何让你喜欢他,真是可怜。”
  兰小伊打断了她说:“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安雨微微侧身盯着兰小伊的眼睛,神秘的说:“如今太子给你的处罚已经宣布了:罚你终身为奴。” 安雨站直了身子,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金钗,优雅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虽然留你在他身边,我却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他再喜欢你,你也是奴,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而且,以后你日日在我眼皮子地下,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
  兰小伊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脸色一下苍白得如纸,睁大了眼望着安雨。
  安雨便得意地望着兰小伊脸上藏不住的惊惶,大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走了出去。
  大门的安雨身后吱吱呀呀的关上,兰小伊心中觉得这个世界都随着那扇门在她面前被关上了一般。她心中仅存的侥幸被安雨瞬间碾得粉碎。
  兰小伊蹲了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自己的呜咽声会不听话的从嘴角溢出,传到那些在门外等着看她笑话的人的耳里,让他们更加得意。
  这些日子,她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她觉得,虽然安雨的局做得很好,若是有人真心想查,定能换她清白。只是,她似乎被所有人抛弃了,皇上、郑妃、孟玄瑜、叶幽兰、赵云,还有贾朗。
  兰小伊一夜没有睡,坐在台阶上,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清晨,天刚亮,便有一个太监带着几个老嬷嬷推门进来。兰小伊面前无表情地呆坐着望天,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拿着圣旨的太监,干咳了一声说:“兰小伊接旨。”
  兰小伊还是一动不动。
  太监翻了个白眼,展开圣旨,拿腔拿调的开始念。圣旨的内容与昨日安雨说的大致差不错,只是多了一些酸腐的给兰小伊戴帽子的话。最后一句最紧要:兰小伊终身为奴,不得赎身,即日起贬为四等宫女,到太子宫中当值。如若逃跑,全家连坐。
  太监念完立刻朝嬷嬷使了个颜色。几个腰圆膀粗的嬷嬷,上前来按住兰小伊。有人拿了个鲜红的圆形烙铁上来。兰小伊知道,这是要在她身上烙个印子。她如今是罪奴,与单纯卖身进来的奴隶不同,若是逃跑了被捉住,是可以当场杀了的。
  有个嬷嬷低声说:“太子吩咐过不可以坏了她的皮肉。可是按照规矩,这个烙印是必须要弄的。如何是好。”
  另外一个说:“不如弄在腚上,我们手脚轻些,过些日子疤痕就会变淡。听说她全家都在京城,晾她也不敢跑。这样既可以交差又可以不违背太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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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身不由己(中) 。。。 
 
 
  于是太监们出去避嫌,顺手把门关上了。
  嬷嬷将兰小伊面朝下按在凳子上,将她的裤子拉了下来,露出半边屁股。嬷嬷等烙铁凉了些才在兰小伊的屁股上飞快地按了一下。即便是这样,那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兰小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兰小伊死死地咬住嘴唇,把个嘴唇都咬出血了,还倔强地一声也不吭。
  嬷嬷见她这么刚强,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有个嬷嬷叹气道:“没想到你这么刚烈。你不要怨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嬷嬷给兰小伊将裤子拉上去,松开了兰小伊。一直沉默的兰小伊忽然大笑起来。她像是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怎么也止不住笑声,抱着肚子弯着腰蹲了下来。
  嬷嬷们被她的笑声吓得心里发毛,低声说:“不好,怕是疯了。”
  兰小伊一边努力止住笑,一边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对满脸惊恐的嬷嬷摇着手说:“莫怕,我还没疯。我只是觉得好笑,造化弄人,真是有趣至极。”
  
  兰小伊的住所搬了,到了四人间的院子里。如今真是物是人非令人感叹。一年前她来时,虽然什么也不懂,却有贾朗罩着,有小琴陪着。如今什么都明白了,她却成了打扫的粗使宫女,住到了四人间,还被分到了朝北的最差的房间中。
  同住的宫女们似乎对她厌恶至极,整日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到了太子东宫之中,兰小伊没有见到太子,就连安雨的面也不用见,直接有个二等宫女扔了把扫帚给她,说以后这东宫户外的大大小小的路和院子,都由她一个人负责清扫。
  这么大的地方,每日都要扫一遍,一个人就算从早扫到黑也未必扫得玩。可是兰小伊也不抗争,只是默默地捡起扫帚,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开始扫地。
  此后每一日,兰小伊早早地便起来扫地。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小心翼翼。先扫外面的庭院,再扫各个妃子的庭院。确认孟玄珏出了门,才扫孟玄珏住的院子。到吃饭的时间,她便吃饭;吃完饭,她便低头扫地;天一黑她就回去睡觉。见到有人经过,她便默默收了扫帚,靠墙站着。她没看见,安雨路过时那得意地眼神,也没有看见赵云脸上的不忍和叶幽兰的面无表情。太子路过时总会停一停,但也只是停一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兰小伊知道,孟玄珏这是在等着她低头。所以,他才会任由安雨和玉珠欺负兰小伊。安雨授意宫女们故意在她扫过的地上倒东西;大声叫唤、责骂和讥笑她;将她支得跑老跑去,弄得她精疲力竭。玉珠就更让兰小伊头疼了。玉珠把兰小伊当作杀害她的孩子,断绝她希望的元凶。玉珠只要路过兰小伊身边便要冷嘲热讽,尖声责骂一番。见兰小伊像个石头一般,低头一动不动的听着,毫无反应,她更是气愤。只是宫中禁止动用私刑,所以,玉珠也只能干瞪眼,不敢动手。
  有一日,兰小伊发现路上不知道被谁摔碎了一个花瓶。兰小伊的扫帚扫来扫去,也没有办法扫干净瓷器碎片,只能蹲下用手捡。尖利地小瓷器像是针一般,扎破了她的指尖,血珠子直冒。兰小伊只抬手看看,好像扎到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也不去包扎,又接着清理瓷器碎片。好容易清理干净了,兰小伊的手指上已经破了好几处。
  到了傍晚,忽然玉珠宫中的宫女将她叫过去。兰小伊刚到玉珠面前,玉珠便走过来,挥手要打她。只是兰小伊原本心里就提防着她,立刻眼明手快的伸手捉住了玉珠的手。
  玉珠尖声大叫:“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主子?”宫女们一拥而上,硬生生的将兰小伊脱开,按住。
  玉珠冷笑着,走过去,扬手正要打兰小伊,手却被人在半空中捉住。玉珠回头一看,是孟玄珏。孟玄珏刚回来便听见玉珠房中吵闹,所以过来查看。
  孟玄珏默默放了玉珠的手,退了一步,冷冷地问:“何事?”
  玉珠可怜兮兮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这个小贱人,故意在我走的路上放了碎瓷器片。还好我的宫女眼尖看见了,不然我今日一定就要伤到脚了。”
  孟玄珏默默摆了摆手,宫女只能将兰小伊放了。
  孟玄珏淡淡地问兰小伊:“你有何话说。”
  兰小伊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磁片。原来是个瓶底。原来兰小伊清扫之时,特地留了个心眼,将有标记的瓶子底留了下来。
  孟玄珏接过一看,瓶底写着:东宫特制。这个瓶子,孟玄珏认识,是放在玉珠房中的。宫中为了防止拿错,或者有宫人偷出去卖钱,或是打碎了隐瞒,各个殿上的瓷器都是有登记的。即便是孟玄珏真不认识,拿去瓷器册上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兰小伊根本进不去玉珠房中,如何拿得到这个瓶子。明摆着是玉珠要人将宫中瓷器拿出来,故意摔在兰小伊要清扫的路上,要陷害兰小伊的。
  孟玄珏眯眼看着玉珠,沉声问:“怎么回事?”
  玉珠知道瞒不过,跪了下来,哭着说:“殿下,这不知道是哪个奴婢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自从小产之后,孟玄珏便极少来玉珠这里了。一来,孟玄珏对玉珠的刁蛮骄横也烦了,二来,如今兰小伊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不用再做给兰小伊看了。过去他还念着玉珠怀有他的骨肉的份上,对她格外好些。如今玉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玉珠既心肠狠毒又小肚鸡肠,想要害人又愚蠢得总留个尾巴。孟玄珏心里对她的厌恶之情,又徒然多了几分。
  孟玄珏皱眉,淡淡地说:“今日的事情就罢了。你若老实待着,让这东宫清净些,我会让你一世衣食无忧。你若再这么不安分,四处惹事,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说完便拂袖而去。
  玉珠在孟玄珏身后大叫着孟玄珏:“殿下,殿下。”孟玄珏却头也不回。玉珠捂着脸哀哀的哭。她身边的宫女都只是垂头站着,连一个上前劝慰的人都没有。兰小伊自顾自的离开,就更没有人管了。
  兰小伊看见这情形,一边走,一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若平日对人好些,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地步。”
  
  孟玄珏对安雨和玉珠的纵容,兰小伊都知道,却还是像个石像一般无动于衷。一日、两日、三日,像个傻子一般往返于东宫和住所之间。
  夕阳将兰小伊疲惫而木然的身形拉得长长的。她确实是累了,不单单是身体被繁重的劳作花光了力气,心里也因为日日要防备安雨和孟玄珏而憔悴不堪。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这双手原本也被她练功,调药弄得有些粗糙,不是一双细嫩的小姐手。只是如今,这双手上满是水泡,一碰便钻心的疼。她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手说:“对不住,让你受苦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最苦的时候。等天气冷下来,要怎么办呢?”
  兰小伊放下手,瞟见自己住的院子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小琴。兰小伊脸上露出了笑脸。如今只有在看见小琴时,她才会笑。
  小琴看见兰小伊,忙把她拉到池边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打开了手里的食盒,说:“你看你,才几日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吃些东西吧。四等宫人的饭菜很难吃吧。”
  兰小伊笑笑说:“我很好,莫担心我。”
  小琴红了眼眶:“怎么能好呢。”小琴忽然伸手摸了摸兰小伊的脸,又睁大眼仔细看了看,惊异地问:“你脸上怎么啦?”
  兰小伊以为她在说自己的脸色,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没什么,有些累了。”
  小琴摇头说:“不对,再累也不可能张出黑斑。”
  兰小伊忙走到池边照了照,脸颊边果然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黑斑,就连眼皮上也有。她用袖子沾了池水使劲擦了擦,黑斑依旧还在。
  小琴又惊叫了一声,握着兰小伊的手臂说:“胳膊上怎么也有?!”
  兰小伊将袖子撸起来,胳膊上果然有些大大小小的黑斑,像是胎记般,不痛不痒,只是看难看。
  小琴拉起兰小伊,边走边说:“快去找太医,让太医看看是中毒了,还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兰小伊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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