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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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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来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侃侃道来极是流畅,说到这儿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兴修水利、展农耕、开拓工商、畜牧,这个过程中,能够加强诸部诸族间的合作和融合,通婚姻、兴佛法更是秆决他们生活习俗、文化观**不同的一个好办法。共同的生活、共同的信仰,很容易让他们彼此之间产生认同感的。不过这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但是我有信心,许多劳人会走的错路、弯路,我会绕过去的,如果让我太太平平地实施治理,经过足够长的时间,这种局面就会完会改变。”
折子渝幽幽地道:“只怕,不会有人坐视你强大如彼。”
杨浩淡淡一笑,说道:……凡事一利,必有一弊,如果有人想动针对我的战争,只会加强我的内部融合,怕他何来?”
折子渝再度望向杨浩,眼前这个人时而浅如小溪,时而深如大海,她真的猜度不透,杨浩的志向气魄、心计才学到底有多少了。
这时杨洁却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可是,这么多事,说来容易,要做却并不容易。这不是我一个人做得来的,我需要人,雾要大量的人才,需要大量肯听我所命、为我所用的人才,要不然,再好的经,碰上个歪嘴和尚,也要给我**走了调,人才啊……”
人才当然有,不知就里的人常说西域苦寒之地,便以为那里尽是一片不毛之地,生活在那儿的人都是贫涛、野蛮的,其实大不然,这要是秦文化和唐文化的源地,自秦昭王设立陇西哪,这里就是西北重地,唐朝时陇西更是西出长安的第一大军事、文化重镂,人杰地灵。
仅唐一代,自从入朝为仕的文臣武将就不计其数,然而文化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这些人大,是世家豪门子弟,这样的人杨浩不会不用,却不能只依赖于他们,否则就耸他做了皇帝,出现在他面前的,也只能是一个个尾大不掉的门阀,后患无穷。
人才啊……
我又不是皇帝,不能开科举从民间取士,这些人才该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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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一仰颈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醉醺醺地伏在案上,忽地放声大哭。
曾经的一国帝王,国破了,家亡了,宗庙社稷都没了,江东子民尽付人手,被自己昔日的臣子堵门索信,自己的爱妻受人凌辱,这世上还有比他活的更憋屈的人么?
那贱丄人自宫中回来之后,沐浴打扮一番之后还有心情去逛千金一笑楼,想到这里李煜又羞又愤,将案上的酒杯酒壶奋力一拂,拂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晚,她还向自己解释,因为皇子德崇突然闯至,这才幸而脱身,不曾被人凌辱,这番鬼话去骗谁来?皇宫大内规矩森严,父子也是君臣,谁敢如此无礼?他在唐国后宫遍布御花芜的“锦红洞天”中临幸嫔妃宫女的时候,太子仲寓什么时候敢闯进来过?
这些天她常去千金一笑楼,李煜曾经使亲信家人偷偷跟去过,她每次进了千金一笑楼的女儿国,都会无故消失一段时间,不知所踪,不知去见了何人。而且他又打听到,当今圣上赵官家,任南衙府尹时,就常去千金一笑楼,如今他做了皇常,行踪更加保密,谁知他会不会去?
这样一想,难道女英不知廉耻,竟然早和赵光义芶合?
李煜越想越恼,再想到小周后,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可是他不敢,杀了女英容易,他怎禁得起天子一怒?当他现小周后常去千金一笑楼,而当今圣上也时常去那个地方的时候,他连派去跟踪女英的家人都唤了回来,现了真相又能怎样?那个男人不是他能抗拒的,到时候还不是自己难堪?
今天女英又去千金一笑楼了,想必官家也已去了吧,两人私室,会,抵死缠绵……
李煜越想越怒,猛地大吼一声,把面前的桌子一把掀,墨砚酒壶洒了一地,下人自门外偷偷摸摸狙里边看了一眼,见每日借酒浇想,今日又喝得酩酊大醉的郡公爷正冻酒疯,便吐了吐舌头,缩回了头去。
李煜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看著对面仕女年蝶的屏风,依稀似又回到了唐国的御花苑中,那春风暖雨,落絮飞雁的诗意生活。那时节吟花弄月,诵经礼佛,诗词歌赋、奕棋作画,赐酒赐宴,歌舞欢饮,好不快意,如今比似囚犯,只少了一副脚镣手镝,令人好生伤感,怒肠悲绪,涌上心头,不由放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说……”
李煜喃喃吟罢,合目垂泪,忽地一阵脚步声轻轻传入耳中,李煜大吼道:“(雅丄蠛蝶)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一库)”
这时他的鼻端嗅到了一抹淡淡的幽香,那是女英的味道,李煜如遭雷殛,脊背一下子僵硬起来,就像一只遇上了天敌的猫,他弓着背,呼呼地喘息良久,眼睛始终不敢张开。
他不敢看女英那张娇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不敢看她那袅娜多姿的娇躯,那本该是他独享的尤物,现在却被一个比他更强大的、让他无从抗拒的男人夺了去,而他只能一筹莫展,他不敢再看女英,看到了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耻辱,他只想逃起……
李烛胸腔起伏,喘息良久,忽然拔身而起,踉跄地向屋后走去。
“站住!”
小周后断喝一声,声音中满是悲怆。
这个人是她的男人,自她十五岁起,就陪伴至今的唯一的男人,在她心中,他满腹锦绣,才华惊人,是天下间最优秀的男人,可是自仓惶辞庙,北迁汴梁以来,他越来越叫她失望了。世上没有不败的英椎,遇到了更强大的敌人,他不是不可以亡国,不是必须得做天下间最强的男人才叫男人,可是就耸败,也该活得有气节,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他的怯懦、自私和、心胸的狭隘,都是以前她不可能看到的东西,而现在却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
李煜站住子,头也不回。
小周后回头看了一眼,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跟我来!”
李煜大怒,他敏感的才子心早已千疮百孔,再受不得任何刺激了,女英什么时候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莫非攀上了那个人,做了他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就这般威风?
李煜把手重重地一甩,大吼道:“这里还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要跟你走?”
小周后一呆,泪水迅盈满了眼眶,她泣声说道:……你整日宿醉不醒,除了自怨自艾,为这个家又做过什么了?不是你当初只图快乐,不知求治,致于国破家亡,被人构若囚徒么?你只知怨天尤人,可曾挺起腰杆儿为了这个家做过半点事情?”
小周后一怒,李煜的气焰登时又消了,他愤然转身,拔腿便走,小周后急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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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甚么?”
李煜惊骇地瞪大眼睛,背后全是冷汗,砰意都吓醒了:“洛选出京?过……这些时日,你常去千金一笑楼走动,不是去与官家,会,而是与人计议此事?”
小周后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道:……你说甚么?你……你以为我去那千金一笑楼,是与人芶合,行那淫丄浪无行之苯?”
李煜自知失言,唯唯不语。小周后瞪视他良久,冷笑道:“你好,你好,原来你把我周女英想的如此龌眨不堪。我道你怎么愁眉不展,每日都是宿醉不醒,原来你以为……,嘿!你既以为我是去与官家幽会,怎生不拿出你一家之主、堂堂丈夫的盛风来把奸夫淫丄妇捉个正着?你的本事就只有借酒浇想、在这斗室之间逞成风么?”
李煜被她说的满面羞惭,哀求道:“你……你不要说了,你不知我这些时日受尽多少煎熬……”
小周后见他憔悴的棋样,鬓边已露出丝丝白,心中不由一软,当即闭口不言。李煜却又惊又喜地握住她的双手,感动地道:“女英,你处心积虑,想着逃离汴梁,看来你与官家真的没有……|非|凡|电|子|书|论|坛|手|打|没有什么,是我错怪了你。”
小周后幽幽地道:“你固然是喜极了我的,我知道。可是在你眼中,我与你珍爱的一副古画、一件珍本、一具古琴,一株奇芭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几时想过我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我的想法,你几时了解过我的心。“说着,小周后忍不住流下泪来。
李煜面红耳赤地道:“女英,为夫错了,都是为夫的错。那一人……你入宫朝甑娘娘,真的不当被官家辱了你清白吗?”
小周后大怒,甩开他的手喝道:……你在乎的,就只有这个么?我的生死安危,你可曾放在心上过?你知道了这件事又能如何?如果我真的为赵光义所辱,你是要为你的娘子去讨还公道,还是一纸休书休了我?”
李煜讷讷地道:……我……我当然是把你放在心上的,要是不在乎你,我……我又怎会追问此事?”
小周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我说过了,那一日皇子德隶不知何故,如器狂一般去寻他,宫中内侍都”拦不住,赵光义无奈,只好放我离开,接了!子进去,我才逃脱大难。”
李煜大喜,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女英,我真的错怪你了。”
小周后黯然道:“可是逃得了一时,选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今月,下个月又该怎么办?亡国之妇,贱若敝展。如果赵光义要对妾身用强,妾身一弱质女流,又如何抗拒得了?这才想办法逃走。一
一说逃走,李煜又紧张起来:……当今天下,尽在宋室手中,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大理?契丹?亦或海外之高丽、东瀛?我们走得脱吗?官家一旦觉,必使大军来追,我们插翅难飞啊,那时再落入官家之手,可是绝无生路了。”
小周后忍着气道:“那么,夫君有何办法?等到入宫朝甑之时,妾身被赵光义凌辱,你便忍气吞声,继续做你的陇西郡公?”
李煜羞得老脸通红,听她一提陇西,忽又想起一事,疑道:“不对啊,杨浩也是宋室臣子,他为何甘冒奇险救你我离开?唔……,他慷抚解囊,资助于我,又早作安排,冒着杀身之祸让你我投靠,莫非……莫非……”
小周后对此中缘由也是不甚了了,一听他似有所察,不由双目一亮,急忙追问道:“莫非如何?,
李煜狐疑地道:……莫非那杨浩也是毙觎了你的姿色,要打你的主意?”
小周后瞪大了双眼,脸上渐渐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忽然扬起玉,掌,便向李煜脸上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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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乱纷纭
那一掌眼看就要掴到李煜脸上,小周后又硬生生住了手,悲哀地道:“你……你的心胸,就只能想这些东西么。”
李煜讷讷地道,“我……你怎能怪我有此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杨浩有什么甘冒奇险来救你我?想那赵官家不顾体面,这般的下作,杨浩……又能好到哪儿去?”
小周后缓缓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不知道,从十五岁,我便入了宫,蚩咱接触的,只是针工女红,诗词歌舞,朝廷大事,不是我一个女流之辈所能了解的。杨浩为什么要救我们,或许不走出于义愤,却也绝不会如你想的那么不堪。”李煜妒道;“你怎知道了?”
小周后道,“因为,天下间姿色殊丽的女子数不胜数,杨浩身边几位妻妾的姿容你也见过的,杨浩纵然贪恋女色,也不是一个色迷心窍、不计后果的人。因为,这些天我常去千金一笑楼与他的人相见,如果他对我歹意,大可使人把我掳走,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汴梁城丢了一个周女英算不得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丢了一个陇西郡公,对朝野的震动之大就算白痴也能想得明白,他又何必坚持要带上你和仲寓?带上我们一家人也就罢了,他又何必要我们带上徐铉、萧俨「尽可能多的忠于唐室之人?这种种作为,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做得出来的么?
李煜微微蹙起子…眉,他虽然不理政事,整日耽于诗文玩乐,但是毕竟曾做过一国之君,经手过许多国家大事,而且林虎子那般忠义无双的直臣,就因为一幅肖像那么简单的计策,就被他中计杀了,此人可谓极为多疑。
方才他只是妒火中烧,满脑门子想的都是又要换一顶绿帽子截了,被小周后这一指责,才想起其中诸多疑点确实大可推敲,他沉吟良久,目中渐渐放出光来,惊喜地道;“杨浩有反心!“你说甚么?”“一定是这样!”
李煜越想越对,很笃定地道:“杨浩位至横山节度使,坐拥西北一州之地,纵横于诸藩之间,官家是鞭长莫及的,李光睿、杨崇训、折御勋三人名为宋臣,实则是一路诸侯,杨浩岂有不想起而效之的心意?他纵然没有夺取中原之意,必也存了割据西域的志向,他要救我离开,还让我带上忠于唐室的臣子,莫非……莫非他想扶我复辟,重振唐室?
李煜越想越是兴奋,“如今蜀国有人聚兵十万举旗造反,朝廷围剿颇费气力,这时候如果我能号召旧部,东山再起,到那时蜀地乱了,江南也乱了,杨浩在西北就能一身轻松,大展拳脚,他想利用我,他是因为我……才要救我们一家人离开。”小周后结结巴巴地道1“杨杨浩有这样大的野心:}”
李煜喜不自胜地道:“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要利用我,我何尝不可利用他。嘿,一旦离了这牢笼,说不定我真有机会光复唐国,再莅帝王。”
说到这儿,他又患得患失起来,紧张地看着小周后道,“女英,你说……他……他真的把握把咱们从汴梁城送走么?他如今远在西北,有兵有地,一旦事败,大不了与官家公开翻脸,可我们要是事机败露,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呀。”
小周后恨恨地道,“那我们就老老实实留在汴梁?你甘心叫我受赵光义之辱?”
“自然不肯!”一想到自己有机会重新做皇帝,李煜激动的双腿直打摆子,那帝王尊严也恢复了些,立即毫不犹豫地道,随即却又担心起来:“可……你说我还有机会么?肯追随我的旧臣所剩无几,江南已被宋军占据朕我”
说到这里,他忽然热泪滚滚,哽咽道:“恨只恨,当初不辨忠奸,宠信张洎、皇甫继勋之流,误杀林仁肇、潘佑、李平这些忠臣、贤臣啊,若是当初宋人兵临城下时,朕听陈乔忠言,死守金陵城,仗我六万精兵,可用二十年之存粮,静待勤王之师、忠君之百姓群起响应,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再想重招旧部,恐怕前路险阻重重,终难成
李煜泪水涟渐,越想越伤心,小周后却惊奇地张大了眼睛,李煜不同于常人的多愁善感,喜怒无常的个性,在蒙着一层帝王薄纱的时候,在她心中也得到了美化,只觉这是一个不同于古往今来所有帝王的皇帝,是一个性情中人的表现,如今看来,却是令人怒不可遏,他畏畏尾一至于厮,哪有半点英雄血性?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居然在想……,当真是迥异于常人。
小周后额头青筋砰砰地跳了几下,咬着牙道,“我…只问你,你走还是不走呢?”
李煜迟疑半晌,把脚狠狠一跺,狠道:“如今生不如死,有何乐趣可言?便豁出去,走了吧。”
小周后大喜道,“好,那你听我之计,咱们如此这般,使个名义,邀徐铉、萧俨偕其家人过府饮宴,其他旧臣,也尽可招揽,但是……若有一丝不可靠的,那也万万不可相召,以免坏了大事!”
宋皇后如今已搬离了皇后的居处,住在宫中一处偏殿里,这处偏殿平时少有人住,维修也不及时,里面的每件自然差了许多。在她搬来之前,这里做过简单的整修,如今宫殿中还飘着一股油漆味儿,混合着潮湿的霉气,十分难闻。宋皇后躺在榻上,花容惨淡,两眼无神。
赵德昭、赵德芳、永庆公主三人围扰在她榻边,如今身边的使唤人少了,那些宫人内侍侍候这么一位皇后毫无油水可言,虽说奉了内侍都知顾若离所命,有暗中监视她的使命,到底不情不愿,所以被永庆一赶,正好下去歇息,母子四人这才得以单独相处,说上几句知心话。
赵德昭红着眼睛道;“二叔已对我们起了疑心,如今我貌似自由,实则已被软禁,不管到哪儿,都有二叔的人跟着。与娘娘、德芳和永庆妹子彼此之间更难有机会相见,若非娘娘生了重病,我还没有机会与你们见上一面。”
赵德芳恨恨地道,“何止大哥,就连我这样的小孩子,还不是被那班内侍宫人看得死死的,宫外我是去不成了,整日价都守在自己的院中,抬头就只见那一角天空,与囚犯无疑。”
宋皇后苦笑道工“如今我倒是盼着生病了,唯有我生了病,官家才没有藉口阻拦我母子相见。”
她拉着赵德芳的手,红着眼睛道,“幽禁宫中对我来说倒没甚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到哪儿去,可是体们年纪轻轻,可如何是好?德芳,我见到你们都还好生生的,心里就踏实多了,这地方你们不可久留,官家对我们显是有所怀疑的,如果他对我们生了歹意,奇祸立至,本宫死不足惜,可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你们的爹爹。”
说到这儿,她已泪水涟渐,永庆怒道:“说这些有甚么用,你们也罢了,他连我也看得死死的,我如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如此这般,和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看了赵德昭一眼,说道:“本指望大哥能挥师返京,诛除叛逆,谁知正如杨浩所料,大哥根本指挥不动那些骄兵悍将,如今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杨浩了,他已去了西域,手中握有兵权,他这个横山节庆使是咱们送给他的,总该投桃报李才是。”
宋皇后道;“可是……如今他在西北到底情形如何我们根本不知道,整日被一帮鹰犬耳目们盯着,我们不但打听不到他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更无法与他通些声息,困在运儿能做些甚么?”
赵德昭和赵德芳相顾瀹然:如今天下已尽在赵光义手中,他这个皇帝已坐得稳了,他们孤儿寡母的还有什么力量改变局面?默然半晌,永庆公主忽地跳了起来,日光闪闪亮,“我有办法了。宋皇后、赵德昭等人异口同声地道;“甚么办法?“出家!”“什么?”几人大惊。
永庆公主道:“前朝曾有多位公主出家之先例,其中不乏为避皇室内争之祸的,她们可以,我自然也可以。如今我被看得甚紧,如同一名囚犯,简直是寸步难行,可是如果我出家为尼,循着前朝旧例,就得离开宫苑,住进寺庙。
他再了得,也无法使许多耳目整日价盯着我,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内侍宫人如今虽负有监视我们的使命,可是这样清苦的日子,他们一个个都不情不愿的,所以能偷懒就偷懒,如果我出了家,日子会更加精苦,虽说难免仍要有耳目眼线暗中监视着我,可是寺庙之中他们的行动终究要受约束,我的处境必然比现在要宽松许多,再者……有许多信徒香客来往不息,只要小心寻找,还怕找不到与外界互通声息的法子?”
宋皇后惊道:“万万不可,官家正要将你大婚,将你下嫁魏相公第三子,如果嫁了人,成了人家的媳妇,你未必就不能恢复自由之身。这也就是眼前的事,我们难道还等不得?可是如果出家,你这一生,岂不都要青灯古佛,长伴经卷了?”
永庆冷笑一声道,“奶奶给我找的好夫君!我听说魏相公那宝贝儿子,堂堂宰辅家的三公子,却是古今罕有的吝啬之徒,惜财吝啬的手段,远近闻名。六年前魏相公过世,遵下的房产田地,全被他仗着未来驸马的身份占了去,一点儿也不分给兄弟侄儿。
占了遗产,他又昙…进不出,不肯供给族人生活,闹得家人到现在还在跟他打官司,邻里乡人,莫不鄙视他的为人,这样的货色,我本不甘嫁他。只是这桩亲事是奶奶亲口订下的,爹爹孝顺,不肯悖逆奶奶遗愿,总对我说,他纵对天下人不好,也不会亏待了我,不同意毁婚。
那时我也毫无办法,总不成为此负气出家,如今却不同了,我一家人危在旦夕,永庆一人前程又算得了甚么?我出家正是一举两得。
要不然,听说那魏相公家的规矩比皇家还严,我真个嫁去,嫁个人所不耻的丈夫也还罢了,在那样的人家又哪有机会与外人通些声息?”
宋皇后和赵德昭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赵德芳年纪尚幼,对出家不甚了了,还不明白它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听说那未来姐夫如此恶心,这又是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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