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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罗妮的春天(空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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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霓住的这个小村庄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他们的领主也一直都是布莱曼家族中的一员,不曾有丝毫变更过。
小村庄里虽然只住了三十几户人家,但也热热闹闹的,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村子里的大家虽然也有摩擦,但绝大部分时候都关系融洽的很,把彼此当做亲戚在走动。
杰拉先生虽然只是个寻寻常常,甚至还有些穷苦的普通自由民,到他却有着强壮的身体和豪爽的性格,因此村里绝大部分的壮丁都乐意听他调遣和指挥。
他的儿子小杰米之所以会幸运的被布莱曼庄园的副管家看中做跑腿,除了杰米确实能说会道又颇为机灵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强壮无比的杰拉先生。
村子里的大家都有致一同的认为如果又发生一次像六十多年前那样的领主战争的话,杰拉先生一定能从中脱颖而出,指不定现任的布莱曼领主大人就会封他一个骑士当当——真的是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
在大家亲亲热热唠叨家常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粗布长袍,胸襟处缀着芙兰花徽章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村庄的门口,他们都骑着一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气的驽马,脸上的表情阴沉又难看。
眼瞅着他们过来的大家神色瞬间变得拘谨恐慌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散入泥泞的道路两旁,男的抚胸致敬女的屈膝作礼——刚刚还熙攘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对于眼睛从来都是往上看的人来说,区区几个自由民是不值得他们纡尊降贵去给个什么好脸色的。只见他们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缰绳,一面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一面慢条斯理的往村子里最高最大的建筑,也就是乡村教堂走去。
等到他们走了老远,几乎要大半个身子都进了教堂里面,大家才重新聚拢到一起,忧心忡忡地互望着彼此,说着不会是又要增税的话。
其中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妇人更是毫无预兆的用力捶打起自己胸口来,一边狠狠捶打还一边用哭腔大声嚷嚷着什么。
她的丈夫和家人见此情形简直就是面如土色,急惶惶地捂住她的嘴巴就往他们家的方向拖。边拖还边不住的向在场众人恳求拜托,祈求他们不要把妇人的抱怨传出去。
心有戚戚焉的杰拉先生等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迭,让他们赶紧把情绪激动的妇人带回家去。
只是既然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他的人自然也忍不住,虽然他们没有反应激烈到像中年妇女一样破口大骂,但也唉声叹气地不停用手擦拭眼角。
雷洛霓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的反应激动,但也从他们的脸色中看出这两个外貌举止都与村民格格不入的黑袍人定然是来者不善。
——也不知道他们的出现会不会对我将来的生活造成影响。
雷洛霓依偎在搂着她不住啜泣着往家的方向走的杰拉太太温暖干瘦的怀抱里默默想到。
掌握着村子生杀大权的牧师赖特先生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尽管村子里的人对那两位黑袍大人的来意议论纷纷,传得沸反盈天,他也没主动站出来辟谣解释过——相反稳坐钓鱼台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直到做礼拜的这一天,大家齐聚教堂。
他才环视着把教堂挤了个满满当当的大家,用低沉充满权威性的声音说道:“女神震怒,黑死病死灰复燃,此刻正在北方以燎原之势蔓延,打从明日起,你们只有下午半天的劳作时间,凌晨四点到中午十一点整,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村民都必须在教堂里做祷告,为北方遭难的同胞们祈福——沃尔森副牧会对你们进行考勤,一日缺勤者罚三十鞭笞,二日缺勤者六十,三日缺勤者一百二十,四日缺勤者三百鞭笞兼罚款一金币,五日缺勤且屡教不改者,或鞭笞一千下逐出布莱曼家族领地或当众绞死以儆效尤!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切莫因为一点无伤大雅的农活明知故犯。”
马上就要秋耕却只有半天的劳作时间,缺勤还要被鞭笞,严重者更是要驱逐出布莱曼家族领地甚至绞死?!
就因为那见鬼的黑死病又爆发了?!
那玩意儿几乎每年都在北方肆虐,根本就和他们南方扯不上半点关系,凭什么要让他们放下养家糊口的日子为他们的祈福?!
村民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愉快或抱怨的神色,很快就逆来顺受卑躬屈膝的答应下来,然后跟着赖特先生有气无力地念起了祷告词。
礼拜结束后,走出教堂的村民们对捧着一个水盆的执事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伸出在家里洗得干净无比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在水盆里略微沾出些许湿痕,表情庄重地点在自己的眉心和胸口几处,又接过旁边另一个执事发给他们的——只有婴儿手掌大小的圣餐。
一块黄油面包,在面包的正中央镂刻着一朵芙兰花的精致空隙——也正是因为这空隙的存在,使得只有婴儿巴掌大的面包越发的显小,让人即便是把它塞进去也得不出一个饱腹的可能。不过这圣餐向来是象征意义要大过实际意义,本来就是借此施恩让信众越发得敬畏女神的存在,而非为了让信众吃饱。
对一个异常渴睡的婴儿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大清早就被母亲杰拉太太给摇醒过来的雷洛霓除了在喝羊奶的时候和家人短暂的互动了两下,就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又进入梦乡。
她把整个礼拜都睡过去了,回到家里还是被父亲杰拉先生用力拍桌子的动作给吵醒过来的。
杰拉先生就像是一条狂怒的喷火龙一样对家人肆意发泄着他的不满和愤慨,杰拉太太也用刚系上的麻布围裙捂着脸伤心的哭——家里的气氛真的是说不出的沉闷和压抑。
刚刚睡醒的雷洛霓仰着小脑袋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安慰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这些天来几乎可以说是把她捧上天的父亲杰拉先生“咿呀咿呀”的不停召唤。
眼见着女儿醒过来的杰拉先生顾不得再大火,催促着妻子去给女儿热羊奶,在教堂里呆了这么久,可怜的小杰妮一定是饿坏了。
已经习惯自己每次进食家里人都会热情捧场的雷洛霓为了让大家开心起来,对今天的羊奶发起了热情洋溢的进攻——边喝还边咂吧有声的做出一副可爱无比的小馋猫样儿。
平时杰拉先生他们看到雷洛霓这副模样都会乐不可支的捧腹笑个不停,今天大家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险些的凄凉和悲伤。
杰拉太太摸着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喉头哽咽地说了几句话,雷洛霓就听懂了那句“哦,我可怜的小杰妮”,又抬头去和杰拉先生商量着什么。杰拉先生叹着气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管有些颐指气使的傲慢男声。
杰拉先生就仿佛屁·股被驴踢了一样猛然蹦了起来,杰拉太太和杰克也都条件反射地紧跟着站起,一副手足无措的紧张得几乎要休克的惊恐模样。
Chapter 008
外面敲门人的那个声音雷洛霓听不出来,不代表她的家里人也听不出来。
杰拉太太拽牢住丈夫的手,希望凭借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得到支撑和鼓励,她神情严肃的和丈夫说着话,一面说一面狠狠地咬自己的大拇指,这是她的老毛病了,情绪一紧张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咬自己。
杰拉先生回握住她的手,用这样的方式制止她的行为并给予无声的安慰。
他让妻子抱着女儿带着长子去家里的唯一一间卧室里去,让她再没有听到他的召唤之前,千万别一时冲动的跑出来。
杰拉太太不肯把丈夫一个人丢下,抱着懵懂的女儿和惊惧的长子拼命摇头。
杰拉先生直接一记耳光扇过去,脸色铁青地低声呵斥杰拉太太,让她滚到卧室里去。
杰拉太太捂着被丈夫扇红的脸,泪流满面的带着女儿和儿子避到卧室里去——杰拉先生主动伸手把隔断卧室和厅堂的门关紧了。
雷洛霓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杰拉先生其他地方什么都好,就是这动不动扇人耳光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恼火也骇人的紧。
不过杰拉太太这个挨打的当事人都一副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样子,雷洛霓就是再想要抗议再想要为母亲出头也没支持者啊——只能闷闷的坐在母亲怀抱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声音很低,雷洛霓耐着性子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名堂。而杰拉太太和杰克却像是吓傻了一样,只知道坐在用牧草、兽皮和麻布垫得暖烘烘的床上发呆。
知道这个时候发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雷洛霓摸着母亲已经有些红肿的面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唤回神来。
杰拉先生人高马大,一巴掌扇过去哪怕再怎么注意力道,也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至少破皮,在院子里揪一把活血化瘀的草叶养养也就好了。
被女儿这么一碰的杰拉太太浑身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了。
她抱着女儿闷闷的哭了一场,连声音都不敢哭出来,就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杰克是个性格憨厚又有些愚笨的,见杰拉太太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知道劝劝,只知道傻乎乎的坐在床沿上一个劲儿地挠后脑勺。
冗长的一段时间过去,杰拉先生迈着沉重的脚步把推起来吱嘎作响的木门给拉拽开——杰拉太太抱着女儿就窜了出去,提心吊胆的看着杰拉先生的嘴巴,真心希望待会儿能够从他嘴里听到一点对他们有利的好消息。
只可惜杰拉太太这一回注定失望了。
她非但没在丈夫的口里听到什么好消息,相反还雪上加霜的获悉了一个可怕的噩耗。
她面色惨白地扭头去看自己满脸懵懂只知道朝着她笑个不停的女儿,心中的难受愤怒情绪几乎无法形容。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向丈夫征询一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话到了嘴边又强行逼迫着自己吞咽下去。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垂死挣扎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他们是没办法违抗赖特先生的意志的——如果真的惹恼了他,于她们而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噩梦了。
雷洛霓虽然不清楚杰拉先生夫妇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但也知道必定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而,这件可怕的事情还与她有关。
杰拉太太毫无征兆地抱着女儿跪倒在地面上,闭目大声祈祷起来。“万能又仁慈的主啊,您怜悯怜悯您可怜的信徒——”
只听懂了前面那两句的雷洛霓没有任何预兆的发现自己的眉心突突突地弹跳刺痛起来——它毫无规矩,但却猛烈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雷洛霓被它折磨的忍不住拿胖乎乎的小手指去抓抠自己的眉心,越抓越疼越抠越痒,这些日子被杰拉夫妇养得颇为娇惯的小女婴粉嫩的小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就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眼瞅着女儿哭得撕声裂肺的杰拉先生,心疼的不像话,连忙把女儿一把从妻子怀里捞过来,板着一张面孔说:“你别吓到我们可怜的小杰妮,她还这么的小!”边说边轻柔地帮女儿按揉她一直又抓又挠的地方。
雷洛霓哼唧两声,觉得有那么点小舒服了,咧了咧小嘴,继续安坐在父亲的怀里听他们说着即便是偷学这么久,也只能听明白零星一点点的异世界语言,同时也有些忧心自己的眉心刚才为什么会那般的难受——难受的她都恨不能在那里用力抠挠出一个洞来解恨。
“是啊,你也说她还小,赖特先生怎么就那么狠心的让一个刚满周岁没多久的小娃娃去做与赫蒂尔斯女神沟通的圣婴呢!她什么都不懂,在那样的场合哪里坐得住?要是哭闹起来了又怎么办?”
杰拉太太声音嘶哑地说,语气里充满着埋怨愤慨地味道。“还有,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去教堂祈福祷告?我们的女儿她起得了床吗?这个时候的孩子有多喜欢睡觉又有多需要睡眠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情绪激动地又想要咬自己马已经被她啃咬的肉皮泛白出血的手指头。
很清楚妻子有多看重女儿的杰拉先生叹着气说:“是的,你说的很对,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用,没本事也没胆量反抗赖特先生的命令。”
“我的丈夫是一个英雄,怎么会没胆量呢?”杰拉太太受不了丈夫用这样的话贬斥自己,“赖特先生是我们村子里一等一的大人物,谁又敢反抗他的命令呢?又不是想不开了要跑去和教堂门口的绞刑架做亲密朋友!”杰拉太太胡乱地用围裙抹眼泪,“如果不是可怜的小杰妮太小,她能有这样一份荣耀,就算是赖特先生不需要我们那点少得可怜的报答,我们也会为他的举荐感恩戴德的——只可惜,我们的小杰妮她……她真的是太小了……”
“村里的孩子这么多,赖特先生之所以会选择咱们的小杰妮定然是有着他的道理,他不可能把他的盘算告诉我们,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遵从,”杰拉先生的语气满是沮丧的意味,“幸运的是我们作为圣婴的父母可以待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珍妮,我一定会认真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的!”
“她前不久才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吃不下,只能依靠羊奶维生……如今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些,又要去为北方佬的事情折腾自己……杰拉先生,我真的不忍心看着我们的女儿去受苦……我真不忍心……”杰拉太太把脸埋在手心里呜咽着说。
看着这样的妻子,杰拉先生知道她嘴上说着不忍心,实际上心里已经认命了。
即便他们夫妻此刻满心都是难过和不舍,但依然拗不过强权者的意志,他们只能服从,也唯有服从。
第二天凌晨两三点多的样子下了点毛毛细雨,还在梦乡中幸福遨游的雷洛霓被母亲杰拉太太裹上她父亲杰拉先生唯一的一件羊毛大衣冒着绵绵细雨往村子里正中央的教堂走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泥泞的道路上已经有许多人擎着燃烧着的火把走出来了——这些火把跳动的明亮颜色让灰蒙蒙的阴霾天空也仿佛变得好看起来。
眼瞅着杰拉夫妇居然把女儿也带过来的街坊邻里们吓了一大跳。
作为一个在镇上都顶有名气的助产士和半吊子草药医师的波利太太更是对杰拉夫妇的疯狂行径不敢苟同,在认真端详了一下雷洛霓挡风帽下的脸色后,她语带不满的责问他们怎么把孩子带到外面受罪来了?
“赖特牧师说的是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一定要过来参加,我们的小杰妮她才出生几天?”
杰拉太太打从心底感激波利太太对她女儿的关爱之情,难掩心中悲伤的她伸手把女儿遮拢的更严实一点,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波利太太语带隐晦地解释道:“承蒙赖特牧师青眼,杰妮做了此次祈福仪式的圣婴。”
波利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杰拉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实,“圣婴?!小杰妮她才多大?!天气又这么的寒冷刺骨——杰拉太太,难道你和杰拉先生就不能想个什么法子婉拒一下赖特牧师的好意吗?”
波利太太对雷洛霓一直就都抱有极大的好感,总觉得雷洛霓是将来一定是个有远大前途的人。身为助产士地她走街串巷真么多年,不知道接生过多少婴儿,就没有哪一个如雷洛霓这般赋有传奇性地——比老羊倌家里住着的那位小少爷还要引人瞩目——毕竟贵族遗留下来的私生子常有,由傻子磕一下脑袋就变回正常人的女婴不常有。
想到雷洛霓的特异之处,不待杰拉太太开口解释,波利太太就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赖特牧师一定是想到前不久村子里的传闻和小杰妮惊人的神奇康复——这可是赫尔蒂斯女神给予她信徒蒙恩的证据,赖特牧师会想着让小杰妮做圣婴也算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
被波利太太这么变相一提醒的杰拉夫妇那几乎要钻进牛角尖里的思绪也开始有了疏通的迹象——
居然是他们自己一时张狂惹的祸!
如梦初醒的杰拉夫妇在心里悔恨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们前段时间不那么得意张扬,不那么想着要扬眉吐气……女儿今天根本就不用受这样可怕的罪过!
杰拉先生作为一个男人还撑得住不让自己太过失态,杰拉太太就不行了,她把脑袋埋在女儿热烘烘的襁褓里,呜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哭声里充满着悔恨和自责的味道。
听到哭声的大家不约而同往这边看来。
杰拉先生还没想到要怎么解释,一个穿着单薄麻布袍子的小男孩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对大家脱帽行了个罗圈礼——不是别人,正是在杰拉家在布莱曼庄园给副管家当跑腿的小儿子杰米——语气很是爽快地说:“我妈妈在心疼她和我爸爸才开出的那些荒地呢,他们原本还打算着过两天再深耕一次,不过现在可没这个时间了。”说到后来,更是一脸遗憾的摊手做耸肩状。
听杰米这么一解释,大家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来,他们叹着气,纷纷出口安慰情绪失控的杰拉太太,特别是有几个家里揭不开锅的更是也抹起了眼泪。
显然,这一回的祈福仪式不但破坏了他们准备秋耕的精准步调,还影响到了他们这个冬天乃至于明年的整个收成。
Chapter 009
见到小儿子过来的杰拉先生心情总算有所好转,他用手拍拍儿子单薄瘦弱的肩膀,心疼地说:“怎么不回家多穿件衣服过来?”
连忙把女儿递给波利太太暂抱的杰拉太太更是握住他的手想要靠自己的体温暖和儿子。
“没时间了,”杰米对父母的关心很是高兴,“我今天两点多就起床了,尊敬的管家大人特意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如今我们村子里在庄园做工的人都是我在管理,我奉管家大人的命令把他们带过来,等祈福仪式过去后,又要把他们全部都带回去。”杰米难掩得意地挺了挺瘦巴巴的小胸脯。
杰拉太太也不曾想过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体面,一时间也止住了啜泣,用殷切的目光追随着儿子,无声地问他这是真的吗?
杰米骄傲地在波利太太的惊叹啧啧声中,对母亲不住点头,很高兴自己的努力能够让母亲重新变得高兴开怀起来。
“你也是在瞎胡闹,早上天气这么冷不穿厚一点能行吗?”杰拉先生难掩脸上的欢喜笑意,“杰克,你跑快点回去给你弟弟拿件衣服过来,”他一面吩咐着大儿子,一面与有荣焉对小儿子认真嘱咐说:“我们村子里在庄园里做工的人虽然不多,但至少也有五六个,年纪还都比你大,管家大人能让他们听从你的安排是他对你的信任,你可一定要好好干,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杰拉太太见丈夫吩咐长子去家里拿给小儿子御寒的衣服,连忙用还带着哭腔的嗓子告诉他拿哪一件最为妥当。如今虽然冷得人浑身哆嗦,可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温度就会上升,在教堂里是不能随便脱衣的,杰拉太太可不想儿子没冻着却热昏了头。
杰克老老实实的应了,举着火把就往来时路的方向跑走了。
他一举动顿时惹来周遭邻居街坊的关注,七嘴八舌的问杰克这是要到哪里去,可千万不能迟到,鞭笞的滋味可不好受!
对大家的拳拳关怀之心杰拉太太自然充满感激,连忙告诉他们杰克马上就会回来,刚才是他父亲吩咐他去家里给杰米拿衣服去了。
大家听了顿时作恍然大悟状,一个还用挑剔地眼神上下打量了杰米几个来回,说确实穿得单薄了些,要赶紧加衣,免得伤风。
——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世界,伤风可是足以致命的一种急症。
在杰拉太太满怀感激之情的向热心的街坊邻居们耐心的做出解释的时候,杰米也笑容满面的对父亲的嘱托表示理解,表示他一定不会辜负管家大人的厚爱——他别看年纪不大,但考虑事情已经颇为周全,就仿佛杰拉家男丁的智慧都凝聚到他身上一样聪慧——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到眼圈颇有些通红的母亲身上,关切的问她刚才为什么哭泣。
杰米是个十分护短的人,见母亲哭得那般伤心愤懑,连她为什么哭都没问,就急吼吼的护上去了。
原本因为儿子的争气而满心欢喜的杰拉夫妇听小儿子杰米用这样充满关心的口吻一问,顿时整个神情都变得沉默起来。杰拉太太更是难掩情绪激动的又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儿给抱回自己干瘦的怀抱里,嘴唇哆嗦的再次泪如泉涌。
“父亲——”杰米的语气充满不安。
他忐忑的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杰拉先生。
杰拉先生向来满意次子的聪明伶俐,对他自然不会有丝毫隐瞒——在去往教堂的路上把妻子之所以会哭得这么伤心的缘由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儿子。
作为一个妹控的杰米实在没办法接受妹妹要去教堂里挨饿受冻的遭罪,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也变得恼怒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选妹妹做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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