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启示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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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妍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猜测道，“也是一天到晚黑着个脸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怎么可能，”秋兰忍不住笑开了，“你可真是。”
　　“那就是整天操心着怎么找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看这个不对看那个不顺眼？”
　　“这个倒不错。”
　　“我就知道。”这不是所有恶婆婆的标准配置吗？
　　“也不全对，谁不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呢？夫君早逝，又没有管事的婆母，自然比旁人辛苦得多，不过那位夫人原本就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大姐又是宫里的德妃娘娘，帮衬的人也多。”
　　风妍感叹道，“这就叫命啊。”
　　“是啊。只是原本她也该在这王府中的，谁知道郡王建府之后，王爷就把这位也给赶走了，说是要一个人清静清静。”
　　“这样啊。对了，你刚刚说将军大小姐是宫中的德妃，可是育有二皇子的那位？”
　　“没错。”
　　“可是因为妖妃作乱之事那些皇子不都――”风妍的话还未出口就被秋兰捂上了嘴，她紧张道，“小心隔墙有耳。”
　　风妍点点头，秋兰放开了她。
　　“真是的，何先生那时也是，你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不是尽人皆知的事嘛？”
　　她从不认为皇帝不举是件大事。
　　秋兰小声劝道，“我的姑奶奶，这话可别乱说。”
　　“我知道了。”
　　见风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秋兰解释道，“那时的祸事的确是毁了半个后宫，不过几位早已出宫建府的皇子倒是避过了一劫。”
　　“那为什么何先生还说老皇帝后继无人呢？”风妍小声嘀咕道。
　　秋兰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不过他说的也没错。那几位皇子避过了一劫不假，却被一纸诏书赶出了都城。”
　　“那再找回来不就行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皇上呢？”
　　“说白了就是拉不下脸，怕伤了面子。可悲，可叹！”风妍摇摇头，道，“可惜了这次的秀女们。”
　　“她们有何可惜的？”秋兰语重心长道，“后宫如今只剩下几个品级不高的妃嫔，所出皇子皇女又身体欠佳。虽有德妃贤妃代掌凤印，可二皇子三皇子都不在。若是进了宫得了皇子公主，那可就是一朝飞上枝头了。”
　　风妍忍不住叹道，“那我就更得可惜她们了。”老皇帝不举这事应该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吧……
　　这次换秋兰不解了，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风妍有些尴尬，她赶忙道，“不是常说宫门一入深似海嘛。”
　　“这是哪里的说法？”秋兰皱眉道，“似乎是有那么些道理。”
　　“别说这个了，秋兰，你知道瑶山神宫的事情吗？”
　　秋兰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知。除了祭祀他们从不出现，十分神秘。”
　　风妍有些失望。
　　“怎么了？”
　　“听说是国师赶走了妖妃救了皇上，好奇罢了。”
　　“国师啊，那位大人也从来不出现呢。”
　　从不出现……那顾言之是鬼啊？
　　风妍叹了口气，却听得秋兰道，“似乎听谁说过，国师与大皇子交好。”
　　“哎？大皇子？被贬为庶人的那个？”
　　“是的。因为皇后的事被贬，如今下落不明。”
　　“皇后是因为给妖妃下毒被打入冷宫的？”
　　秋兰笑，“这你也听说了？”
　　“这才是八卦的真谛啊。”
　　“唉，你倒是心宽。那皇后与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却落得个死在冷宫的下场，娘家也被抄了家，何等凄惨。”
　　“确实，老皇帝的心也真够狠的。”
　　秋兰脸一僵，小声劝道，“出了这门可得多加小心。切记祸从口出。”
　　“我也不是个傻的，这你放心。”
　　“你还不傻？“秋兰嗔怪道，“皇甫公子那般的人你都整日爱理不理的。”
　　一提皇甫烨风妍就莫名焦躁，她赶忙换了话题，“别说我了，你和那白诚的事怎么样了？”白诚就是白管家的次子，也是秋兰的丈夫。
　　秋兰叹道，“能怎样呢，他执意求取功名，我一个妇道人家能阻止得了？”
　　“你们都已经成婚了，劝一劝不行吗？”
　　“哪是那么好劝的。算了，不谈这些烦心事了，瞧这个，”秋兰拿出了个精致的荷包递给她，“拿着用吧。”
　　风妍接过，“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难为你还放在了心上，”她高兴道，“这个真漂亮，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当初若不是你帮我擒住了那盗贼，我也讨不回自己的钱财。”
　　风妍笑道，“那件事啊，举手之劳罢了。”
　　见她拿着荷包爱不释手，秋兰忍不住笑，“还跟小孩子一样。”看了眼天色，又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做晚饭了。”
　　“还这么早呢，那我送你。”
　　风妍说着也起身同她一道出去，正巧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皇甫烨。
　　秋兰止住了她的动作，笑得意味深长，“这下我就更得走了。”
　　风妍尴尬地笑了笑。
　　好在皇甫烨并没有过来与她倾诉衷肠的打算，只是在进门之前回身看了她一眼。
　　其中意味，怕是只有二人能明白。
　　待他也走了进去，风妍才掩上了门。
　　关系原本算是亲近的二人，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凉夜的梦中，那双美丽的眼睛，那种忧郁的神情，挥之不去。
　　

　　☆、第十四章

　　因着梦境折磨，风妍一夜都没有睡好。
　　迷迷糊糊中嗅到淡淡的血腥气，风妍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自从和皇甫烨分开房间睡之后她的警惕心就一日高过一日，这也难怪，虽说毫无关系的二人同睡一张床有些失了礼，但那人给予她的安全感也是十分的。如今自己一个人睡，自然得多加注意。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扫过，却都没有发现异常。
　　这不可能……
　　风妍起身穿鞋，脚边的猩红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难道……
　　“风姑娘，风姑娘！”
　　急促的拍门声传来。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门外竟是白管家和一群家丁。
　　白管家走上前来解释道，“王府里来了刺客。”
　　风妍惊讶，“刺客？”
　　翊王爷这么与世无争的人也能吸引来刺客？
　　“没错，我们循着踪迹到了这里，却不见了那刺客身影。敢问风姑娘可曾听到过什么动静？”
　　“动静？”风妍笑道，“我可是被白管家您的动静吵醒的呢。您看，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呢。”
　　她边说便伸长了胳膊。
　　白管家非礼勿视，“实在是对不住。”
　　风妍收回胳膊问道，“有人受伤了吗？”
　　“这倒没有。”
　　“没有人受伤就很好了吧。白管家您一大清早地带着人这么闹，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风妍打了个呵欠，埋怨道。
　　“打扰您休息了真是对不住。既然您没听到动静，那刺客大概是向别处去了。”
　　风妍点了点头，“看你们这架势，那刺客大概也是个能飞檐走壁的，您不如到屋顶上找找？”她又打了个呵欠，“抱歉哈，我回去补个觉。”
　　说完她就拍上了门。
　　门外又一阵吵嚷后恢复了安静。
　　风妍贴着听了许久，最终直起身子来问道，“你是打算在房梁上过年吗？”
　　那位不速之客跳下房梁，拉下脸上的黑布，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风妍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无所谓道，“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她边说边走到床边，“我要补觉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她的这番作为，一时有些发愣。
　　她脱了鞋子，一脸厌烦，“本姑娘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
　　她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比起知道你是谁来睡觉更对我的胃口，所以，请－你－出－去！”
　　“你！”黑衣人显然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被她如此对待恼怒不已，冷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风妍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翻了个身嘟囔道，“请便。”
　　“……”
　　因为一夜的失眠，此刻的风妍脑袋里只有一件事――
　　睡觉！
　　不得不说睡觉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当夕阳斜照时，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无比畅快。
　　只是……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她不是让他出去并把门关上吗，门是关上的，可他为什么没出去？？？
　　那人道，“我是赵宁泽。”
　　“呃，我是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并没有问你是谁。”他是傻子吗？
　　“正因为你没问，所以我才要告诉你。”
　　“好吧，赵小黑，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跟你说了我叫赵宁泽！”他就差拍案而起了。
　　风妍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你穿得一身黑还黑着张脸，小黑这名字正合适。”
　　“你！”
　　“你什么你，我都还没嫌弃你的血弄脏了我房间的地板呢。”风妍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由得感叹道，“果真赵家人都一样。”
　　从里到外都跟乌鸦一个颜色。
　　赵宁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你知道我？”
　　风妍笑，“三皇子殿下不是被赶出都城了吗？一回来就做起刺客不太好吧？若是贤妃娘娘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皇家那点破事，还能瞒过普天大众的眼睛？
　　赵宁泽的表情沉重起来，“我是为了找思韵才――”
　　“思韵？”
　　“叶思韵，我的……未婚妻。”
　　风妍惊讶道，“你找未婚妻找到了翊王府？你不会不识字吧？”
　　“你才不识字！”这个该死的女人，嘴为什么这么损？
　　“冷静冷静，”风妍安慰道，“我就是那么一猜，你急什么？”
　　赵宁泽显然冷静不下来，他的表情很是痛苦，“接亲时叶家才告诉我思韵作为秀女被送到了都城，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风妍肯定道，“没错，媳妇变成妈这事换谁都扛不住。所以你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赵宁泽很想不顾形象地给她个白眼。
　　“我到了都城，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而且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误打误撞中到了这里。”他的心情怎能用一个糟糕来形容――
　　起码也得两个。
　　“怪不得呢。我听说几位成年的皇子被下旨赶出都城时连母妃的面都没见到呢，更惨的是太子，不仅被废，还被贬为了庶人，至今下落不明。”
　　赵宁泽苦笑道，“只身一人离开都城跟被贬为庶人有什么两样。”
　　“也是，论钱论势你都输了个彻底，也难怪人家叶家小姐急着当你后妈呢。”
　　“你这死女人！”
　　“恼羞成怒了？”风妍赶忙躲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他脱力般靠在了椅子上，低声道，“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我还是想亲口问她。”
　　“问？那如果人家是真的想进宫做娘娘呢？”
　　赵宁泽以手掩面，“那便放手。”
　　风妍笑道，“你倒是看得开。”顿了下她道，“不对，你是不是该考虑下从我的房间里出去了？”
　　赵宁泽黑着脸道，“你是白痴吗？好歹等到晚上！”
　　“好好，随你便！”
　　话音刚落，皇甫烨踹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你是谁？！”
　　皇甫烨也不知道去哪里喝得醉醺醺的，俊美的脸红成一片，跟擦了胭脂似的。
　　他瞧清眼前的画面，清亮的凤眸锁定了风妍，“你，你可真行！”
　　“待会儿解释！”风妍关上门就赶忙叫赵宁泽，“快，先把他拖床上去。”
　　赵宁泽武功高强，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可皇甫烨挣扎得厉害，风妍无奈道，“不如先把他捆起来吧，这是绳子，你来干！”
　　赵宁泽捆好皇甫烨，擦了擦汗问道，“这是谁？”
　　她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夫君。”说着把团好的手帕塞进了皇甫烨嘴里。
　　“夫君？”赵宁泽低头看了看皇甫烨，然后不由得嘴角抽搐，“他是你仇人才对吧。”
　　“起开！”风妍把赵宁泽赶走，顺便把毛巾浸湿给皇甫烨擦汗，“我们的关系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将来很可能会发展成仇人。”
　　赵宁泽重新坐回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是个很难摸透的人。”
　　“那就不要摸。你我萍水相逢，终究只是陌生人，有这时间你不如关心下贤妃娘娘。”
　　提到母亲赵宁泽的目光温柔了些，“有机会一定。”
　　他被勒令永世不得返回都城，今生若要相见怕是很难。
　　皇甫烨的情绪安定了些，风妍左思右想还是把他口中的手帕取了出来，低声道，“不准大呼小叫听到了吗？”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不肯离开她。
　　风妍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和道，“说实话，你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很不喜欢。这样乖乖的多好。”
　　就算有再大的矛盾，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就算她一心想留在这里，却也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
　　最好是，他能够返回现世，做回那个骄傲肆意的大少爷。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吧，你这态度……”赵宁泽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用你管！”风妍不禁笑道，“说起来他跟你同岁，可你已经熟透了。”
　　同是二十，两人截然不同。
　　“他跟我同岁，那你呢？”
　　风妍歪了歪头，“长你三岁。”
　　“怎么可能？！”普通女子在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吧？
　　“拜托，又不是人人都必须早婚早育。”
　　赵宁泽想到了什么，试探道，“你跟我说这个没有关系？”
　　“你会出去乱说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你还真是……”
　　风妍给怕勒久了出什么问题，就给皇甫烨解开了绳子，“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到榻上凑合一晚。”
　　那双漂亮的凤眸跟蒙了层雾气似的，看不真切。
　　她给他盖好被子，感叹道，“真怕明早你清醒后又变成那种阴阳怪气的样子。”
　　因着酒醉，皇甫烨很快就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风妍抱了床被子到榻上，这才注意到赵宁泽的目光。
　　“喂喂，非礼勿视啊！”
　　赵宁泽不屑地别过头，“我没看！“
　　风妍一脸关心智障的表情让他恼怒不已。
　　她适时打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拿些饭菜来，你可别乱跑啊！”
　　早饭后就一直空着肚子，现在饿极了。
　　待风妍离开房间，赵宁泽走到了床边，抱起双臂道――
　　“阁下这戏演得不错。”
　　

　　☆、第十五章

　　皇甫烨的长睫动了动，却未睁开眼睛。
　　须臾，他道，“与你何干？”
　　赵宁泽笑，“那女人也算救我一次，她受人蒙骗，我怎么好袖手旁观？”
　　皇甫烨没有应他的话。
　　他单手按在床边，俯身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与你无关。”他懒洋洋地说道。
　　赵宁泽其人虽心高气傲，却十分重情重义，风妍救了他，他自然也得投以回报。
　　他猛地凑近皇甫烨的脸，低声道，“你若是――”
　　“禽兽！”一进门就看到这让人遐想无限的画面，风妍热血直冲头顶。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把赵宁泽推开，“他可没有龙阳之好，你离他远点！”
　　赵宁泽惊，“我也没有！”
　　“少狡辩了！”别以为她没有看见他意图猥亵皇甫那一幕！
　　他百口莫辩，于是哼了声道，“随你怎么想！”
　　风妍鄙视他，“小黑，你没救了！”
　　见赵宁泽死盯着皇甫烨不放，她叹了口气，“其实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要把主意打到皇甫身上。他还只是个孩子。”
　　此时“熟睡的只是个孩子的”皇甫烨，身上的薄被都快被那灼热的目光给融化了。
　　赵宁泽的表现让风妍开始有了危机感，她起身挡在皇甫烨面前，义正言辞道，“不准再对他出手！”
　　“你这个――哼！”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滋味，赵宁泽这下可真真切切地尝到了。
　　凉风习习，卷起床边的纱幔。
　　风妍起身关上窗子。
　　“月儿。”
　　耳边传来低低的叹息。
　　她猛地回头，“谁在说话？”
　　是在梦里吗……
　　风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哀叫出来。
　　会疼，不是梦，怎么可能……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明月高悬在夜空中，银色的清辉洒在地上。
　　不对，这是梦……
　　血色的花朵铺满了道路两旁，薄雾掩盖着，看不清远处。
　　这个画面，自己不久前似乎……见过？
　　她踏进雾中。
　　没错。
　　天空中飘下花瓣，她在湖面上翩翩起舞。
　　慢着，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耳边的笛声……
　　不行，不能再想了，绝对不能……
　　风妍满头冷汗秀眉皱紧，似乎正在经历十分痛苦的事情。
　　皇甫烨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下，目光微敛，“你和她只能存活其一，而我选择的是你，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她的眉头舒展了些。
　　皇甫烨轻笑，俯身贴上她的樱唇。
　　与此同时，瑶山神宫的主殿内，顾言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这么说，那皇甫烨这段日子与你多有接触了？”
　　他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让帐外跪着的人心中一惊。
　　“虽然如此，但属下谨记主上的话，未曾向他透露一星半点。”
　　跪着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是么？”
　　“属下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作为担保，绝无半句谎言！”
　　顾言之淡笑，“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
　　“多谢主上！”
　　“说起来，你可有在那庄子中发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自称属下的人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帐内人虽一直着心于棋局，却也对身边之事了如指掌，“不如说来听听。”
　　“是！属下虽代皇家管理，却时刻谨记主上所言，不敢忘记自己是瑶山之人。长公主所办赏菊宴那几日，属下在庄内巡视，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是什么？”
　　“是，是阵法。”
　　顾言之笑道，“这的确有趣。”
　　“主上明鉴。近日来，属下一直在搜寻设置阵法之人。”
　　“可有眉目？”
　　“这个，暂时没有。”
　　“那阵法，你可曾见过？”
　　“不曾，属下虽学艺不精，却也能看得出那阵法大凶大恶，绝非一般人所为！”
　　“真是好眼力。”帐内人似是极有兴致，言道，“此处风景正好，你不如也进来同饮一杯？”
　　“属下，属下不敢。”
　　“这有何不敢的？或者说，你想抗命？”
　　身旁骤然冷下来的氛围让下跪之人心中难以安定，他颤栗道，“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站起身，他向那猩红颜色的帐子走去。
　　凉风拂过惨淡的白衣。
　　醉逍遥是殷国都城最大的一家酒楼。
　　人声鼎沸，人山人海。
　　风妍带着帷帽跟在方楚洛身后走走停停，直到顶楼。
　　见此处空无一人，风妍把脑袋上的帷帽拽了下来，丢给方楚洛一个白眼。
　　“就不能挑别处吗？都快被挤成肉饼了！”
　　方楚洛气喘吁吁道，“这是我的错吗？我就是个跑腿的！”
　　“呵呵，瞧你那模样，肾虚了吧？”
　　一个大男人，才走了多久就喘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我不跟女人吵！”他说着推开了顶楼某个房间的门。
　　看清里面的人，风妍扭头就走。
　　方楚洛赶忙拦着，“你怎么这样！”
　　她狠狠地瞪了眼方楚洛，“奇葩满屋，你也是有才！”
　　“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啊？”太委屈！
　　赵宁远在此时走了出来，依旧黑着张脸，“还要我亲自请你们进来？”
　　方楚洛狗腿笑，顶着冰凌似的目光把风妍给拖了进去。
　　没想到甫进门就有人跳出来了，“这不是翊王府的贵客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风妍定睛一看，笑了，“这不是自甘下贱的灵珏小姐吗？今儿这风还挺妖，连你都能刮来。”
　　那个叫灵珏的姑娘立刻怒了，“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赵宁远发话，那个灵珏小姐乖乖住了口，却不死心地凑过去道，“表哥，她这么侮辱我，你就不能帮帮忙嘛！”
　　只可惜赵宁远身上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冷着脸把人隔开了。
　　待人坐定，风妍才注意到竟然还有个不认识的人在。
　　跟赵宁泽好像……
　　那人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抬头看去，正好与风妍视线相撞。
　　她默默低下了头……她怎么会认为跟赵宁泽像呢，戾气那么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良心发现，怕风妍尴尬，于是挨个儿介绍了一遍。
　　到那个身着锦袍的男人时，他冷冷地瞥了风妍一眼。
　　二皇子赵宁宇……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若不是妖妃作乱时，他被一纸诏书赶出了都城，凭母族的势力怕是也能跟太子一争高下。
　　不过呢，这种不好惹的人她是没兴趣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