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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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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陪同而去,这是天大的荣宠,又有谁不喜上眉梢?
太后在兰心水榭设了小宴。
春寒陡峭;阳光还算温融,亭台楼阁间,碧波轻漾。
下了辇架;便见太后座居主位,皇后陪在下首,两旁又设了座次,各妃嫔按级而坐。
龙非离与太后见了礼,宫妃纷纷离座行礼,慧妃站皇帝在身~边,心里的雀跃和得意满的像是要从每个毛孔渗出来。
徐熹却突然眼睛微眯,落在水榭后正在搬运盆栽的数个宫女身~上,其中一人,步履蹒跚,不正是旧日凤鹫宫的主子年璇玑吗?
正文 008莫问君心(2)
他探看了一下龙非离的神色,男人却眉目平静,似乎并未瞧见那抹身~影。
龙非离在皇后身边坐下,道:“母后凤体违和,该在宫里休息,怎还摆起了宴席?”
太后年逾四旬,却容貌姣好,颦笑间华贵毕露,只是眉间隐隐蕴了一团黑气,她笑道:“难为皇后和嫔妃们一番心意,哀家设宴就算是谢过了。”
“皇上这是责怪臣妾么?携姐妹们来给太后娘娘问安是臣妾的主意。”座中一个女子低笑。
肤光如雪,娇美妍艳,琴芳宫华妃。太后的外侄女。
太后笑骂:“敏儿,就你嘴贫,皇上要赏你怕也来不及。”
华妃这几句居功之说,一些妃子不免暗自气愤,却碍于她地位高贵,向来得皇帝宠爱,又是太后娘家的人,便不敢多说什么。
一殿四宫,皇后坐主鸾秀殿,下面便是四妃,两正两侧。
同为正妃的慧妃却笑道:“妹妹先前还以为是皇后娘娘的想法呢,却原来是华妃姐姐表率三宫前来为太后娘娘问安,这份心意,妹妹自愧不如。”
华妃岂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甚者把火信子引到了皇后的身~上,暗讽她的锋芒盖过皇后。
皇后郁弥秀是先皇托孤大臣右相郁景清的长孙女。郁景清这位三朝重臣,即便是太后与皇帝也敬让三分,兼之皇后知书贤淑,华妃虽不把她放在眼里,却也不愿意与她为敌。
太后微微翻动了眼皮,华妃一凛,正想说句什么,皇后已微笑道:“慧妃妹妹哪里的话,皇上日理万机,又为太后娘娘的病忧心。为皇上分忧,这谁带的头,还不是一样?”
龙非离淡淡一笑,袖手握住皇后的手。
慧妃咬牙,龙非离却道:“敏儿,还是该罚。”
华妃脸色顿变,红唇轻咬,直直望着龙非离。
太后道:“皇上,今个大家在哀家这里小聚,份属高兴之事,这罚就免了吧。”
她脸色稍凝,眉间那抹浅黑突见幽深。
龙非离眸色微动,“母后,这奖罚该分明。”
他这话一出,太后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举杯轻啖了口茶。
“朕还有些奏章未批阅,今晚就令琴芳宫侍墨吧。”
华妃闻言大喜,笑绽若花,“臣妾遵旨。”
皇后也轻轻笑了,龙非离放开了她,她凤纹锦袖里,如葱五指紧刺入掌心。
慧妃正暗付皇上出言警示华妃做事需照拂皇后颜面,不意这个男人的心意难测,一时又惊又气。
一众宫婢正把水榭后方的盆栽搬到亭心来,身~影穿插。
她心里郁结,要寻人撤气,玉指轻扬,随手指到一个宫婢身~上。
“你把这花搬过来给我瞧瞧。”
那小宫女吃了一惊,惶恐下,脚步微跚,撞到了后面一名女子身~上。
哐啷一声,泥土飞扬,却是那女子把被撞之下把手中盆栽摔碎。
两人连忙跪倒。
“这是藩王的贡品,你们也敢打破,莫不是反了?”慧妃一腔怒气正没处宣泄,冷笑道:“拖下去,各杖一百。”
“娘娘,盆栽是奴婢打破的,与他人无关,这二百杖便由奴婢来领吧。”女子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坚定。
这话叫所有人大吃一惊。
宫里的板子不比寻常,这百板,莫说小小女子,便是汉子也生受不了,更别说两百板,那不啻是把命也搭了。
华妃与慧妃夙怨早深,心想偏不如她意,遂道:“你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正文 009莫问君心(3)
闻言,那女子缓缓抬了头。
有人倒抽了气。
竟然是不久前被皇帝废为宫婢的年璇玑。
璇玑未落魄以前,华妃虽受宠爱,却远不及她,这下虽有心与慧妃杠上,嫉~妒愤怒之心终究占了上风,道:“慧妹妹所言在理,来人,把这两个婢子拖下去。”
座中妃嫔十多个虽不比皇后与四妃尊贵,也都薄有名位,往日荣宠却教年妃尽占去,雨露不均,这下看到璇玑要受刑,莫不满心叫好。
慧妃也是一惊,不想点个名儿正点着这冤家。
她暗暗看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后与他说着什么,似乎正说到高兴处,龙非离嘴角含笑,越发的俊秀朗逸,对眼前的一切并未多加理会。
“慢着。”
女声柔和带急,慧妃还以为是皇后出声制止,看去却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温如意。
“如意,两个主子在教训奴才,你这丫头插什么嘴?”太后皱眉道。
温如意急忙出列,往帝后的方向匆匆扫了一眼,又跪下禀道:“太后娘娘,这杖刑,奴婢窃以为万万不可。您凤体抱恙,众主子为您参神祈福,责罚重了,若伤及性命,两个婢子事小,奴婢恐损了您的福荫,这可使不得。”
她说完,咬唇看着太后。
太后眯眸而笑,慢慢道:“哀家就还怕因两个贱~婢折了福不成?”又转向龙非离,“皇上,这事你看怎么办才好?”
她说着话,轻瞥了璇玑一眼,眉间黑气沉深。璇玑只是低着头。
龙非离敛眉轻笑,“此事母后做主便好。”
“应了如意丫头的话,今日也是个好日子,也罢,这罚就免了吧。”太后缓缓道。
太后说了话,慧妃不敢再说什么,华妃却不忿,嘴唇蠕动,那温如意察言观色,立刻道:“太后皇上大恩,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给太后娘娘,皇上和各位主子奉茶赔礼道歉去?”
“是,谢如意姑姑。”璇玑轻声道,又把一旁早吓得簌簌发抖的小宫女扶起来。
温如意也不怠慢,立即让人沏了茶,递到璇玑手中。
华妃被如意抢了话茬,心里正不悦,冷笑,“年璇玑,你手背上那一团团红红肿肿的是什么?”
她这一说,众妃便立刻往璇玑手上看去,璇玑刚搬过盆栽,手指沾了尘泥,手背上又布满水疱、有些地方已经溃烂成脓。有些妃子掩了鼻子,很快就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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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0君心似铁
“回华妃娘娘,这是冻疮。”璇玑福了一福,不卑不亢道。
她的态度让华妃顿时火冒三丈,冷声道:“真恶心!这茶,不必给我了。”
“是啊,你看她的手,还有脸上的脏污,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妃子间窃语四起,那片讥诮的笑声越发的喧闹。
“指不定这头发也落了虱子,我要是华妃姐姐,也不喝这茶。”慧妃笑道。
“如意,就让那贱~婢给皇帝和皇后敬茶吧。”太后掂了一颗糖莲子进口,眼梢不抬。
“也罢,朕正好有些口渴。”龙非离眸光犀利,落到璇玑手上,又轻侧过头,似乎极为厌恶。
“奴婢遵旨。”如意应了,把璇玑手中的茶杯接过;又掏出手绢递给她。
年璇玑眼圈泛红,却只微微一笑,把眼角那瓣泪湿阖去,道了谢将帕子接过。
她仿佛当了那手是别人的,也不惜力,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感觉疼痛。拣那脏污的地方使劲擦拭起来,疱子不经揉按,一下便破了,脓水鲜血硬生生把一块白帕浸红。
“已经不是主子了,这脾气却比主子还金贵,我算是长了见识。”慧妃嗤了一声,又道:“璇玑妹妹莫急,那手绢不够用,姐姐这里还有。”
“谢娘娘。”璇玑欠身谢了,低声对如意道:“如意姑姑,这帕子我洗净了再还你。”
如意刚想说不用,随即又点点头。
一个妃子笑道:“你就别难为如意姑姑了,这东西谁还敢要?”
璇玑苦笑,走到龙非离面前,屈膝跪了,把那印花白玉茶盏递给他。
纤手衬白玉,雪肤已再也无迹可寻,那末人呢?
也许,人同此理,像那旋绕在盏子上方的云烟,不消片刻,便可烟消云散。
没有去看他,自己痛恨,他也厌恶。
那又何必两看生厌。
只是,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阿离,相府女眷无辜,她们甚至不知道她们的男人在外面做什么事,我的小弟今年还只有六岁,你不也抱过他么?”
他甚至没有回答她,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他还只是个孩子,用我的命来换,行不行?”
“小七,你的命从来就不是你的,既然这样,这个交易又怎能成立?”
烛影明灭,男人的凤目拉过狭长的笑,霭霭柔柔,似乎他在说着的不过是往日在床榻入睡前爱怜的软侬细语。
是了,连她的命都是他的,她又该拿什么与他去换。
所以在杀尽年家三百余口后,他亲手扼上她的喉咙,也不过是寻常。
那活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命再jian,也还是有点它的用处。
证明龙非离对郁弥秀的怜惜,年轻的王又走了完美的一着。
龙非离微微眯眸,意态慵懒,并不去接那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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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前面的章节如001,007等,关于一些年份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地方改了,如果大家之前有觉得迷糊的地方,请再翻到前面看看。谢谢每位阅读的亲,谢谢给歌留言撒花支持的亲。
正文 011妾心璇玑
龙非离微微眯眸,意态慵懒,并不去接那盏子。
她笑了,刚才众人对她羞辱的戏,这场热闹,不知欢~娱了他没有。
背后华妃突然道:“太后皇上慈悲,并非臣妾愿意多生事端,只是这次轻饶过这两个婢子,其他奴婢见着效法,那祖宗家法又置于何处?”
如意大惊,正要说话,太后已眼光一抹,“敏儿的话也不无道理。那这事该如何是好?”
“既然是手范下的过错,臣妾想就把这杖刑改为拶刑吧,这样并不伤及性命。”华妃道。
太后轻笑,看向皇后,“皇上说了不过问此事,弥秀,你为后宫之首,你说呢?”
皇后似乎吃了一惊,蹙眉站起,微微失声,“这——”
拶刑,木棍儿夹指头,端看执刑的人,重者可把人的指骨生生夹碎。
座中一时寂静,有几个妃子惊恐地看向华妃,她到底不放过年璇玑。
如意咬牙,罗裙裾动。龙非离突然伸手把皇后拉入怀,淡淡道:“秀儿,你急什么?这事就按母后的旨意办吧。”
握着茶盏的手颤了颤,璇玑向如意微微一笑,摇摇头,一双眸,写了坚持。
太后的授意,不过借了华妃之口。这拶刑一下,双手必然毁掉。毁了就毁了吧,早已丑陋不堪。年璇玑只是被逼得几乎疯掉还没有傻了,折腾来去,想的还是她的命。何苦把其他人也搭上?
绣鞋退回,如意敛眉默默望着地上。
华妃嘴角轻翘,对旁边的太监道:“宣刑吧。”
璇玑轻道:“这杯茶如果皇上不弃就请用了吧,也是璇玑今生最后一次为皇上侍茶了。”
“朕还以为卿不愿意。”龙非离唇上抹过笑,“难得你开了口。”
她凝目看去,这笑裹霜含玉,色~授倾城,可惜那凤目流光,始终如潭看不分明。被厚恨茧缠了的心突然一疼。
五更天未亮,赤足入池取荷香,踏雪寻梅摘露珠,不过是一句心甘,一句情愿,谁管你是谁,是不是九五之尊。
龙非离,不过是璇玑的阿离。
耳边,太监的声音像倒插了根刺,脚步声摇曳,行刑的宦官到了。
托举着茶杯酸涩了的双臂又高抬了一些。
有细小利物疾刺入膝;膝上突然刀剜的痛,等她回过神,那盏热茶已尽数洒在皇帝身~上。
白皙修长的手,整个手背被烫得潮~红。
她一怔,随即被龙非离一脚踹翻,遽痛从心窝传出,她吐出血,昏伏在地。
正文 012是谁不舍
皇帝被伤,一切都变得紊乱。
昏眩间,只听见急急的脚步声,女人的叫声。混乱中,她竟然还分辨得出他的声音。
清冷弥怒,“交宗人府。”
宗人府,那牢狱就是个酷刑鬼地。
她轻轻一笑,堕入黑暗前,她的意识出奇清醒:这次她是再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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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天,琴芳宫。
芙蓉绣帐里,青丝披散了一床,华妃脸色醉若桃酡,痴迷地望着男人精瘦结实的身~躯。龙非离却猛地推开身~上的娇躯。
“皇上?”
“你刚才给我喝的汤下了什么东西?”龙非离眸色一沉,披上袍子。
华妃吓得俯~身趴跪在床上,惶恐道:“臣妾只是想那药能增加情趣,臣妾——”
“敏儿,只此一次,明白了吗?”皇帝冷冷撂下话,甩袖扬长而去。
凝着男人的背影;华妃咬牙;那么烈的药;他居然能忍着不碰她。
******
璇玑蜷在稻草丛中,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脚底冰冻沁凉,像踩进了冰雪里。心头一抹血痰汹涌,上下不得,捂住嘴猛地一阵咳嗽,暗红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初春的天气还霜冷如虎,地牢又阴暗寒冽,她只觉头眩如火烫,知道定是着了凉,勉力把单薄的衣衫拉拢了一下,手又骤然跌下,试了几次,竟无力再抬起。
突然,草丛中轻轻一阵耸动,一只巨大的老鼠窜出,跃上她的手腕。
她苦笑,她甚至没有力气去赶走那只黑毛畜牲。
狱中多硕鼠,也不怕人,那东西两眼眯起幽绿的光芒,撕咬开她腕上的肉。
她只是笑,咬牙忍着,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中,有人握过她的双脚放进自己的怀中,她紧闭了眼,鼻中清檀香气薄绕。
“翠丫,翠丫。”她口齿含糊。那是她的贴身小丫头。她畏寒,天冷的时候,那个不多话的小丫头总是这样帮她取暖,虽然曾她多次告诫过翠丫不要。
只是,翠丫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泪流满面,往那抹温暖再偎紧一点,“翠丫,他是坏人,他把年家的人赶绝杀光,今天,他打了我。”
胸口淤闷痛苦,脚背冻疮瘙痒,她忍不住两脚交叠互相厮磨起来。
空气中,逸过轻细的叹息。
她被搂进一个人的怀中,那人把她的双脚放到膝上,为她轻轻挠起来。
“为什么皇后当天要把我救下?我死了不正遂了他的心吗?”贝齿把唇咬出血,与簌簌而下泪水混融在一起,再也释不出清浊浓浅。
“是,他是坏人。”那人收起手,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哄慰。
月光疏冷,从牢房墙壁上端的小窗漏了几丝进来,晾在一张脸上,凤目狭长,眉心凝簇。
“你没有死,不是皇后要救你,是因为朕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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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啊,意见也砸来,告诉歌哪儿写得不好,泪奔去。
正文 013情~晦~纠~缠
“他打了我。”她低低喃着,又笑了。
龙非离唇边也扬起丝笑,月光拉了一抹在他脸上,莹光素流,却映不出深浅。
“不打你,你这两只手就毁了。”
“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各路藩王拥兵,太后外家也握了重兵,我现在还不能与他们抗衡,让他们互为牵制,这牵制之势暂时不能打破,此消则彼长,而偏偏太后想你死。”
草丛一阵响声,他看过去,眼梢余光恰落到她血肉模糊的腕上,皱了眉心,抬手一扬,几只老鼠跌了出来,死在栖身的那堆黄垛子上。
黑得发亮的鼠~身上,各插了一支银针。
单手把她揽紧了点,另一手挽起她的罗裙,把她的里裤卷高,膝处雪肤上深埋了枚银针。
手指才按上那针眼处,她便往他怀里靠。
“疼。”
他微微拧了眉。
在兰心小榭,他暗中出手伤了她的膝,为了保证她一定把茶盏摔落,那一针的劲道,他下了狠力。
“乖,这东西一定要拿出来。”
她的神志还模糊,只是本能地往他身~上又偎了偎。
他探手入怀取了把匕首出来,外鞘纹理拙朴。
俯~身吻住她。
彼此的身~体熟捻又渴望,她轻轻婴宁出声,他撬开她的唇瓣,缠上的她的舌,吸允起她的气息。
手轻抚着她膝上的肌肤。
她动~情处,手指不觉勾圈住他的领子。
手掌一翻,匕首出鞘寒光微漾,他用匕首剜开她膝上的肉,把针挑出。
她蹙紧眉,低呜嘶哑,冷汗从额上滚下。
他默不作声,唇衔着她的,把她的呻~吟统统咽下腹。
针尾带出一股血珠,溅落在他的袍上,晕染成暗哑。
喂她吃了颗护心丹,又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和绢布,倒了些粉末在她膝腕,替她包扎了。
做完这一切,才把她重抱进怀里,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上,手指从她的额角,紧闭的眼细细划下,神色慵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全然的漫不经心。
“阿离,阿离。”
那声音微细,他以为她醒了,微蹙了眉,探了她一眼,发现原来只是梦中呓语。
那一眼,原本克制了的心神,便没办法再收敛。
秋水剪了的瞳,她的一双眼睛很美丽,此刻阖了,长睫颤动,在眼底的青荫里投下一片迷离。
樱妆的唇,薄有颜色。
正文 014诛仙弑神
他体内的药性开始翻腾,不过是用内力强压的,华妃那里的克制在看她一眼以后悉数崩塌。
年相的事以后,有多久没碰她了。
掌中的娇躯是他疼爱了多少遍的。
在她脸上轻划的指,倏然停住,又滑到她的腰间,挑开了那束带的璎罗。
末了,只是握紧了指,轻轻拥着她。
******
不久,牢外,脚步声轻微。
“皇上,老奴帮你传一位娘娘侍寝吧。”徐熹低声道。
“不必了,今晚朕想在这里陪陪她。”
他胸口气血翻涌,侧~身吐出抹红。
“皇上——”徐熹还想劝他,见他袖手一挥,知他心意坚决,只好垂手站到一旁。
“东西拿来了吗?”
“那铁券您真的要给年妃娘娘?”徐熹屈膝跪下,道:“请皇上三思。”
龙非离笑道:“你这奴才老了,话也越发啰嗦。”
徐熹知这主子脾性,不敢再多说什么,走进去躬~身把东西递给皇帝。
却是一枚白玉环。玉色剔透玲珑,触手生温,那玉~身雕纹精细,刻了两字:诛仙。
背面,同样铭刻了另外两个字。
弑神。
“不是说铁券丹书吗?这怎么变成了玉?”黑暗里,声音骤起,几分急促震惊。
徐熹走了出去,语气凝重:“那边情况怎样?”
来人随声应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龙非离把玉挂到璇玑颈脖,轻笑,“清风。”
“是,师兄。”
青年的身~影从黑暗里透出,脸上神色复杂。
“太后的探子看着师兄的辇驾到了皇后那儿,又候了会儿便离开了。有一件事师兄猜测得不错。”清风缓缓道:“紫宁王爷龙立毓秘密回了帝都,今晚正做客太后寝宫。”
徐熹惊道:“皇上。”
“这局势越来越乱了。”龙非离嘴角微扬,“太后外家握兵10万;密谋另立新帝,年相倒了,三路藩王却仍各领5万精兵进帝都藉口要勤王,前线30万大军还在与匈奴打仗,战事告急。帝都御守的兵力不足4万。”
“师兄。”清风微微沉了声,“到时我和名剑山庄一班师兄弟必可保你安全离开帝都。”
“谁说朕要走?”
清风一惊,看了徐熹一眼,后者也正往牢里看去。
那人的脸低垂,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他的声音悠悠传来。那抹闲意慵懒,一如往日午后他陪璇玑小寝时和她说话的语调。
“朕就怕它不乱,这局势越乱越好,倘若它不乱,朕就让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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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还在回忆中,所有未明确的关系和问题,会在后面一一道来,回忆即将结束,稍后将回到最初的穿越。如果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请留言给歌,谢谢。
P。S。2。文文设定为架空,宗人府为元末汉初的产物,而匈奴则是始于战国活跃在汉代的少数民族。这些借用到文去,亲们别太较真它们的历史和时间哈。
正文 015不必避嫌
“皇上的意思是?”徐熹凝神。
“我皇兄紫宁王爷想做王,各路藩王又有谁不是狼子野心?”龙非离笑道:“三个藩王表面交好,暗里谁也不服谁,他们分散了,不能与太后抗衡,合起来么,那最终的胜利果实该谁来拿?”
“如果只有单独一方,那么这场仗龙非离九死一生,而现在鹬蚌相争。”
“师兄要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当那渔人?”清风抚着剑鞘上的缨结,笑。
“那只是下策,朕还要用他们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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