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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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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一旁的张进忍不住侧~身吼道:“够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枚石头掷到张进额角,擦过一条血痕。
  “走狗!”有人轻蔑道。
  “先生让开。”璇玑转向张进,缓缓摇头。
  双手紧握囚车,张进咬牙道:“我不相信你会叛国。”
  璇玑低头不语。
  突然,一骑从前方疾驰而来,前头的官员吃了一惊,那骑者已急驰到囚车边,鞭子一甩,卷住了几块碎石。
  这时,人群里有人惊叫出声。
  “那是段夫人!”
  “雪兰山的战役里,白将军战死,就是段玉桓将军夫妇死守的城池。”
  来者纵身下马,一身短束打扮,眉间英气飒飒,男装女颜,便是帝都有名的巾帼女子段夫人。
  庆嘉十七年,被逐出西凉的匈奴再次纠兵来犯,西凉正与月落国打仗,白战枫率三万军士抵御匈奴十五万大军,守城二月战死,副将段玉桓夫妇死守城池七日后,庆嘉帝龙非离从月落调军三万,亲自领军辗战雪兰山。
  六万大军大败匈奴。
  是为破军之战。
  庆嘉皇帝在三年间剿叛逆,平藩乱,灭月落破匈奴,西凉这位年轻的帝王名摄诸国。
  庆嘉十六年,白战枫在日晷城以三十万军击溃匈奴六十万精兵,十七年战死雪兰山,战神之名名动天下。
  赫然扬名的还有二度参加抗击匈奴之战的段玉桓夫妻,段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人群看她下马走近,都纷纷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来,更有妇人拉着自己的女儿跪下,善诱道:“要学便学段夫人,不可学了年璇玑那妖蛾子去。”
  段夫人执着马鞭快步走近,到得囚车旁,双目含泪,两膝一弯,跪倒在璇玑面前。
  正文 024繁华共享
  混乱的人群似乎在一下吓骇。
  段夫人缓缓道:“两位大人,请容妾~身与故人一聚。”
  两名官员互视一眼,其中一人轻声道:“段夫人请快点,误了时辰下官难以交差。”
  “娘娘,您受委屈了。”段夫人哽咽道。
  “晶莹,你来这里做什么,带着孩子的人,也不在家歇着。玉桓也不说么?”璇玑艰难地从囚车探出手去。
  段夫人赶紧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娘娘,雪兰山一战,城池被围,倘不是你私逃出宫,与江南粮商买粮千担,又设法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把粮送进来,即使有白将军留下的战略,我和玉桓也断不可能守城七日,更不会有陛下最后的破军之捷。”
  “通敌叛国,怎能给你扣上这个罪名,怎么敢?娘娘你才是那巾帼的女子。”段夫人失声痛哭,“我要与陛下说!”
  人群争相挤看,并弄不清段夫人与年妃说了些什么,但在旁的张进却听个清清楚楚。他心头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囚车里那个孱弱的女子。
  璇玑捂住胸口咳嗽起来,轻笑,“没用的。”
  “因为孩子的事?”段夫人突然跌撞着凑到璇玑耳边,咬牙道:“告诉陛下,娘娘,告诉他在烟霞郡发生的事!他当日也在。”
  璇玑反手握紧段夫人的手。
  段夫人一颤,凝目向她看去,她脸色苍白如鬼,一双眼睛却烁着摄人的流光。
  那竟是一种执拗得近乎决绝的坚定。
  “烟霞郡的事情,你明白说出来的后果。”璇玑抬首,轻凝向远方。
  “晶莹,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如果说我现在还允许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希望龙非离带领着他的国家和子民走向西凉最繁华的盛世。”
  “那你呢?不委屈吗?值得吗?”段夫人满眼泪水,只是拼命摇头,“现在站在他身~边与他共享盛世繁华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雪松宫的那位娘娘!”
  璇玑绽了个笑,却又恍觉那笑意无法绽到最大,扯了扯嘴角,作罢。
  “段夫人,时间到了,请让年妃娘娘继续上路吧。”
  前方官员微微厉了声音。
  “晶莹,记住你我之间的协定。好好保重,和玉桓活到变成丑怪的老头子和老太婆。”璇玑紧紧握了握段夫人的手,又轻轻放开,“再见,来世再见。如果还有轮回。”
  正文 025行刑在即
  段夫人定定看了她片刻,点头,又咬牙揾了泪,扬眉道:“这最后一程,就由晶莹护送娘娘!”
  她拉了马走在璇玑身~侧,张进这时才看到她腆着个大肚子,竟似是就快临盆的样子。他听不清两人最后说了什么话,但段夫人先前说的几句话却让他犹自震惊。
  人~潮依旧汹涌,帝都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身怀六甲段夫人脸如凝霜护在那祸国妖孽身~边,都惊讶失色,却又不敢贸然去投掷那手中的利物。
  刑场。
  四周是人海。刑场内外,禁军威武罗列,气势浩大。
  场中,斧钺,砧板已备,凌凌闪着寒光,叫人毛骨悚然。两名高壮的刽子手面相阴冷,侍在铡器旁。
  囚车到处,张进被禁军拉到外面。
  那监队的官员低声道:“夫人有孕,刑地血腥,夫人请回吧。”
  “谢谢大人美意,妾~身就在这里送别娘娘,哪儿也不去。”段夫人眉眼一挑,鞭子微甩,在空中挽了个鞭花,气势似虹,那几个原要靠近相扶的士兵顿时被吓退数步。
  她也不让别人碰璇玑,伸手把璇玑扶出囚车。
  两人相交笃深,璇玑知这女子脾性,也不再多说,两人相视一笑。
  头和腹撕裂了的痛,她脚下踉跄,段夫人吃了一惊,伸手托向她殿下,道:“娘娘,晶莹抱你。”
  璇玑低斥,“孩子要有个万一,估摸玉桓也不给我烧衣纸,你要我到地下挨穷么?”
  段夫人扑哧一笑,随即失声,“你流血了?”
  她的手触到璇玑的下身,微觉有异,便把手伸进大氂里面,一探,那裙裤竟是湿润如水,她把手拿出来,整个掌心,鲜红刺眼。
  她几乎把一排银牙咬碎,却只见璇玑定睛望向监斩台上的负手而立的官员。
  台上设席三。
  他并未落座,那两名护送囚车的官员也只恭谨地陪在下首。那官员原背对着他们站立,这时转过身~来,约摸在六十上下的年纪,一脸冷漠。
  “罪妾璇玑见过大理寺卿林大人。”璇玑欠~身一福。
  那大理寺卿冷笑道:“不敢。”
  段夫人道:“娘娘,你何须理会那人?”
  璇玑轻道:“这位林司正大人曾经是皇上的授业恩师。这礼不可废。”
  段夫人心中大恸,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礼仪廉耻,你这孽障又懂得哪个?有其父必有其女罢。”林司正一拂袖子,斥道。
  这时,围观的百姓开始往内拥挤,呼声激动,愤怒。
  “铡死她!铡死年璇玑!”
  正文 026皇上驾到
  “大人,巳时三刻已过。”下首的官员低声道。
  林司正颔首,刀子一般的目光刺向璇玑,道:“来人,把犯人放上铡床!”
  几个禁军走近了,段夫人玉手紧执着鞭子,只是挡在璇玑面前护着她。
  段玉桓是数万禁军的统领,那几人看到段夫人便都面有豫色,林司正皱眉,“废物!”
  “是皇上的命令大还是这一介妇人?”他口腔里转出冷哼的声音。
  十数个禁军立刻上前,其中一人低声道:“夫人,得罪了!”
  “晶莹,放开。”璇玑摇头,两片唇绽裂苍败,段夫人大疼,突然抱紧她叫道:“除非我死了,不然谁都不能动你。”
  璇玑已经站不稳,借了她的力站住,对她摇摇了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刑场入口。
  段夫人见她这般,心头像要滴出血来,外围百姓的叫喊声愈发激烈。
  林司正大怒,手一挥,数个禁军团围在两个女人身~旁。璇玑突然道:“玉桓来了?”
  “他进宫了——”段夫人扭头去看。
  璇玑咬牙把她往最近的一名禁军身~上推去,段夫人大惊,璇玑已经快步往那铡床走去。
  “不!”段夫人嘶声哭叫。
  身~影交错,璇玑被重重围在中间。
  “晶莹,其实我也害怕,很害怕。”她低低道,手颤抖着往衣裙里摸去,把一样东西掏了出来捏在手里,那东西她之前藏在牢房,后来虽和龙非离纠缠,却没被他发现。
  两个禁军双手眼看触到她肩膊,“唆”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那两人旋即倒地。林司正吃了一惊。
  刑场入口,声音湛亮。
  “皇上皇后驾到。”
  明黄绣顶闪动,所有百姓跪地,山呼万岁。
  两骑率先开路,马蹄踏入刑场,两人跳下马,其中一人快步走过来,一众禁军行礼,那人颔首,径直走到璇玑面前,行了一礼,“娘娘。”
  璇玑知道刚才是这男人出的手,道:“玉桓,快去看看晶莹。”
  段夫人却已走了过来,站在璇玑前面,段玉桓微叹,伸手揽住妻子。
  仪仗,卫兵,辇架前,还有徐熹。
  冰冷的眼光投射过来,璇玑苦笑,低头只当作没有看见另一骑马上的人——清风。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没甚知觉,身~体全凭了一股意志撑了,心里一个念头是,他来了。
  他毕竟来了!
  正文 027谁敢多说
  四周安静得似乎有点过份。
  她慢慢抬头。
  所有人跪伏在地。
  雪如羽毛,那个人一袭瑞云明皇负手站在监斩台前,眉目清冷,身~边是皇后郁弥秀,高雅端庄。
  “大胆孽障,皇上在此竟不下跪?”林司正喝道。
  璇玑轻声问,“不跪当如何?”
  林司正冷笑,“不敬大罪当诛。”
  璇玑淡淡笑,“大人忘记了,璇玑很快便要死,左右是死,还跪来做甚?难道这人还能死两次不成,大不了就挫了骨扬了灰去。”
  那林司正愕然,她尾音一抹,眼睛已望向龙非离,“这就不跪了可好?”
  龙非离眼光落到她身~上,没有说话,神色淡漠。
  皇后却道:“璇玑,倘若你不是这副性子竟大胆到逃宫通敌,怎会落到今日这下场?”
  言语间有几分叹息。
  璇玑说:“谢谢娘娘教诲。若说这性子,那却是皇上惯出来的。”
  皇后脸色大变,“你——”
  林司正大怒,狠狠扫了她一眼。
  一直沉默的皇帝反倒淡淡一笑,道:“都平身吧。”
  众人起来,那林司正上前一步,道:“皇上,时辰到了。是由您来监斩还是老夫?”
  “老师是最高的司刑官,不必请示朕。”
  林司正得令,手一挥,立刻便有两名禁军上前按住了璇玑往铡床去。
  段氏夫妇相视一眼大惊,那边厢段夫人已跪了下来,嘶声道:“皇上,求您饶过娘娘,她不能死!”
  龙非离看也没看她,眸光平整,触及璇玑的笑容,眼梢微微一抬。
  璇玑看了晶莹一眼,却道:“阿离。”
  “嗯。”龙非离应了。
  刑场内外,突然一片寂静,只有雪下不断,似霜似露。
  不过是称呼心上那个人的名讳,仅此而已,怎的却震惊了这许多人,璇玑咳笑出来,林司正震怒,却在悄量了皇帝一眼以后,压住了话。
  “你说。”凤眸依旧无波,优美的下颌却微微往前倾。
  这个姿势好似他就在倾听着,很认真。
  谁又敢多说一句话,包括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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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想知道这铡刀有没有下,璇玑和皇帝说了什么或者是要看反虐的亲,请继续往下走。如果喜欢,请收藏,谢谢。周末继续更新,周一多更。
  正文 028那个秘密
  “仙砚台的玉在以前已经用了,如果我用铁券,你会放过我吗?”璇玑问。
  “铁券也只能救你一次。”龙非离淡声道。
  璇玑点点头,转向段夫人,“晶莹,始终躲不过的,你何苦多说?”
  段夫人这时才明白璇玑问话的意思,身~子一下跌落在丈夫怀中。
  璇玑没有再看龙非离,两名禁军把她按压在砧板上,那凶器凉意沁人。
  雪花冰冷坠落在她的肌肤上,下~身已痛得痹麻。
  痛苦令到神识有些涣散,但死亡的恐惧又让神经紧绷。她紧紧闭上眼,眼睫颤抖。
  是的,她也害怕,很怕。怕之外,是心钝到无法呼吸的痛。
  眼睛看不见,只听得这天地仍然寂静,叫嚣着要把她铡死的人现在也湮灭了声息,或许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委实慑人。千百年来,有哪个皇帝的女人受过这样的刑罚。
  他是她的男人,却也是王。
  王的女人怎能为别的男人玷污,王的权威又怎能容他人挑战?
  记得,他曾问过,孩子是不是白战枫的。因为那段时间,他携她微服出行,后来两人在烟霞镇遇袭失散,她与白战枫和段夫人晶莹在一起。
  在他的记忆中,他没有碰过她。
  她告诉他孩子不是战枫的,并用自己的生命起誓。
  可是除此之外,她选择了缄默,关于孩子的事,便只有她,段夫人还有死去的战枫知道。
  因为,那个秘密关系到他的生死。
  战枫爱她,他是知道的,那时他选择了相信,但心里总落了嫌隙。
  而这一次,她有了孩子,并且,她给不出证据,于是,他所有的愤怒便挣脱了束缚。
  雪兰山,援兵不发,白战枫战死。
  她私逃出宫做了什么事,他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在他看来,却是她对白战枫的生死相随。
  她恨他毁了战枫,她愧对战枫。
  可是,即使再恨,即使他要赐她一个叛国罪名,要把她杀死,她也不能告诉他那一晚在烟霞镇发生的事情。
  因为,那个可怖的秘密一旦被捅破,他会死。
  她不想他死。
  西凉需要这样一个皇帝,能给国家和百姓带来繁华的君王。
  其实,千百理由,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个。
  她舍不得他死,即使站在他身~边的再也不是她。
  不是跟她说过要创造一个盛世吗?
  活着就好。
  正文 029最后心愿
  雪松宫那个女子,她是知道的。在这些年的惊涛骇浪中,他把那个人隐藏得很好,直到现在才册妃。
  那才是最爱吧。
  阿离,就这样恨着吧。
  不管怎样,你身边有一个人能一直陪着你。
  “斩!”
  冰雪天地里,划过一声暴喝。
  紧捏着手中的东西,听到木牌落地的声音,她的眼泪跌落在脸颊。
  这一刻,悲痛终于胜过害怕。
  身~体上方,劲风与凌冷袭过。她听到那铡刀被带起的声音。
  “年璇玑,除了免死,如果现在朕允你最后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男人的声音轻得像委地的雪,她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到处,是雪地上一双龙纹绣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那已到半空的铡刀,没有来得及落下,生生悬在半空。
  她愣然,好久才抬头望向那个男人。
  他站在她前方,神色依然平静如素。所有人都惊呆了,林司正不敢置信地顿在监斩台上,皇后嘴唇颤动,往前跨了一步,最终又退了回去。
  一双手颤着搀扶起她,她转头,看到段夫人泪痕满面。
  抚了抚段夫人的手,她慢慢朝那个人走去。
  一步还是两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她凝向他,俊逸的颜容,仍然是如昔的倾城,她呢,此刻衣衫褴褛,发鬓垂乱,一定难看之极吧?
  “进去那里一下好不好?”她指指宝辇的方向。
  龙非离眉头轻皱。
  皇后蹙紧眉,垂在凤裙侧的双手紧捏了,那宝石翡翠镯子便随着微微作响。另一边,清风脸色阴郁迅速下了马,疾步来到璇玑面前,冷笑道:“你想做什么?”
  “那似乎与你无关吧,是我皇兄答应了年妃娘娘的。”
  有人排开守卫的禁军,快步走了过来,却是刚刚赶到的龙梓锦。
  他臂上缠了白纱,纱上一抹殷红。
  “梓锦?”璇玑蹙了眉。
  龙梓锦朝她一笑,“小伤没事。”
  他说着目光却冷冷抹向清风。
  “徐熹。”龙非离抬眸一瞥。
  徐熹微凛,手上却赶紧掀起辇上帘子。
  刑场外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明明那铡刀已下,却突然不铡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人璇玑要进去,正如没有人想到皇帝随后也一声不响进了去,那原是帝后的辇座。
  所有眼光或震惊或诧异都灼灼晾在了那辇座的垂帘上。
  辇座虽宽大,但两人坐在一起,彼此呼息清晰可闻。
  昨晚他暴怒得失去所有冷静,她曾不只一次猜测过——如果他今天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望着他冷漠沉静的侧廓,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想了想,她挪了挪,坐到他身~边,她的衣衫微微拂到他的锦袍。
  终于,他侧~身迎上她的眸。
  正文 030为君绾发
  想了想,她挪了挪,坐到他身~边,她的衣衫微微拂到他的锦袍。
  终于,他侧~身迎上她的眸。
  他的眼睛像蘸了浓墨,很深。
  “这样做很可恶知道吗?”她笑道,氅里的手按上肚腹,那里一片冰凉。
  他眼眸里也眏上点笑意,“死两次,会更害怕一些。”
  “是的,会更加害怕,而且不愿意死了。”她认真道。
  “不愿意?你从来没有讨过饶。”他轻声道,眼角眉梢,满满是讥讽。
  “有用么?”
  “似乎是没有。”龙非离收住笑意,声音变得低沉,“说吧,你想要什么。”
  “人死,要什么也没用了。”另外一只手轻轻握上他的,“为什么还要允我一个愿望?”
  他的手干燥温暖,不像她,早已落了一手心的汗。
  她以为他会甩开她的手,却没有,但也没有合拢上掌心,她贪心地把手蜷得更小点,紧紧贴合在他的大掌里。
  他的手似乎微微一僵。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她心里一阵失望,不过也是,她到底想要听他说什么呢,她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
  “你没有加期限,如果我永远也不说那个愿望——”她轻笑出声,却蓦然顿住,意识到什么,怔怔看着他。
  龙非离身~子后仰,靠在盘龙翠漆背垫上,没有答话。
  璇玑闭上眼睛,泪水夺眶出,腹下和心上的痛,已分不出谁在谁之上。
  他的心,她突然弄不懂。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低低笑。
  “皇上,璇玑最后的心愿是为你再绾一次发,好么?”
  龙非离猛地直起身~子,五指攫上她的下巴,轻笑,“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想去死。”
  “好不好?”她仰起头,涩声问。
  “如你所愿。”他甩开了她,力道狠厉,她猝不及防,额角撞上辇,鲜血直流。
  她苦笑,抬起衣袖一擦,他已经侧过~身,背影挺拔,袍纹云蔚。
  她心想要记住。
  站了起来,左手扶上他的发髻。不上朝堂,他便鲜少带金冠,右手手心里还握着那东西,有点笨拙,使不上力,晕眩昏黑在眼前映过,她紧紧咬住下唇,解下他那镶玉束带。
  黑亮柔滑的发一泻而下,铺陈在她的掌心,那华泽像水晶珠子折射的光,又慢慢滑落。
  手上的东西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她笑,打开手心。
  正文 031吝惜一握
  一枚木梳子,很简陋,上面藤了些图案,似乎是花草还是什么,她曾试着辨认过多次,却始终辨别不出。
  执起他的发梳了一下,那疼痛终于铺天压地,她把急急梳了几下,挽了个髻子。
  ******
  她的手似乎定住了很久,把他的头发攥得很紧。
  龙非离皱起眉心。
  他性子向来内敛淡定,却莫名焦躁起来,和刚刚迸生的怒气混在一起,就像被什么凶戾一口噬在心上。
  身~子不觉一动;她的手在他的动作下骤然松开,有东西从他肩上跌落到膝,他拈起,眸色顿沉。
  这枚梳子,是他送给她的。
  他和她曾有过一段很奇妙的民间生活。从进来刑场开始,他便留意到她手上握了东西,像什么挠上心,抓出血痕还有痒和痛。
  他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她问为什么还要允她一个愿望?
  事实是,他也不知道。
  明明看她俯倒在铡床上,眼角悬了大粒的泪珠,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他的怒和恨才从紧绷的身~体里逃逸出来一些。
  也许,不过是想看看她死也紧攥着的是什么东西。
  也许,就是这么简单。
  一定就是这么简单。
  不觉返过身~。
  有什么物事却应声而倒。
  几缕雪卷了进来,外面的人似乎已经等得不耐,嘈杂四起。
  好像还有徐熹在辇外低唤他的声音。
  具体,他们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目光落在自己双手上,白皙修长,手上枕着一具躯体。
  没有温度。
  就像刚才那只塞进他手里的小手那样冰冷。
  刚才为什么不去握一握?
  她把手蜷得更小一点,不过是为了能贴近他多一点。
  他却吝惜去把掌心拢一拢。
  她和别的男人有染,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爱抚过的身~体也被其他男人肆意占有。
  她曾甜甜地唤他阿离,那她又给了一个什么昵称那个男人。
  她怎么敢。三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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