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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翅相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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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荷华先生,让他服下鲛人血,就快入京师地界,思筠改了个主意,车头调转,也不进京师去见琥烈,反正留下的盘缠也够,干脆就直奔楝州去。
  
  又回到楝州。
  只见脚下熟悉的青石板,又见石灰剥落的城墙,又见街道两侧林立商铺,还路过脂香粉浓的怡情楼,思筠举目张望,心头百味陈杂。
  
  物是人非,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苦练舞技的娇怯女子,而竹猗也不是当初那个深深爱慕着蔷婴的少年,暮汶也不再是那个红透了楝州的怡情楼头牌舞妓,仿佛一转眼间,就什么都不是了。三人并行于楝州的小巷中,思筠走在中间,转头看了左侧的竹猗,四目相对,欲言又止,两人别开头去,没有说话。
  
  情愫里由爱到恨,又由恨到爱,相较思筠与琥烈,又相较竹猗与思筠,再或是暮汶对荷华,似乎所有的情愫都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便如那楝州的窄巷子,弯弯曲曲,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来过芙渠园多次,可是以前每次来,都是在怡情楼里苑总管的安排下坐着马车来的,从来都只能从马车帘帘掀开的一角走马欢花地看,现在总算能踏在这些青色石板上,感受着楝州深冬湿凉之气。
  
  不一会儿,三人停下脚步,再抬起头,“芙渠园”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勾划在松木匾上,一切景物依旧,但终究在冬风中,还是萧索了许多。
  
  见暮汶怯怯地停立,神色不安,思筠知道她因为爱慕着荷华先生,而今就要她坦然面对,她反而犹豫不决起来,刚想走过去敲门,竹猗会意,抢在她之前几步跨上石阶,抓起灰白色的木门上的铜把手,“咚咚咚”敲起来。
  
  暮汶更是不安,就连思筠也一付惴惴之色,但还是没人应答,竹猗皱起眉头,更用力地拍门,半晌,这才听到有脚步声从门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骂骂咧咧地道:“谁啊!敲得这么急!又不是急着投胎去……”
  
  竹猗脸色一沉,眼色闪过阴暗,思筠反倒担心起来开门的那人,要是那人再惹急了竹猗,可就没好果子吃。
  
  只听得木门“依呀”一声开了,一个獐头鼠目、长了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开了门,探头出来,一对精明狡侩的眼睛来来回回扫视了三人几眼,这才恶声恶气地道:“你们找谁?!”
  
  “我们来是来拜访荷华先生的。”思筠心头诧异——看守芙渠园的不是老张头么?怎么换成这样一个令人心生烦厌的人来?
  
  “荷华先生?”那人瞪大了眼睛,一付惊诧的样子:“搞什么名堂?这里可没有什么见鬼的先生!要找先生,你不会上茶楼去?”
  
  暮汶心头发急,忙走上前两步向那人行了一礼,焦灼地道:“这……这不是荷华先生的住所么?”
  
  “什么?荷、荷华先生?”
  “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乐师啊,他的舞技在楝州数一数二的荷华先生!”思筠忙道。
  
  那人皱眉短缺的眉努力回想,这才【恍【然【网】拍头道:“啊!那个教妓女跳舞的那个?病怏怏的快死了!早就退租这房子了!幸好他没死在这园子里,否则这园子再怎么低价,我可也不会买!”




67

67、荷华的重生 。。。 
 
 
  思筠咬牙瞪了那人一眼,听得他说得粗俗,还这么贬低荷华先生,暮汶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竹猗可就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手指微抬,那人的衣襟一下子就着了火,吓得他大叫,拼命用手去拍打衣襟上的火,活像只受了惊的猴子,竹猗像看戏一般直到他将衣襟上的火拍灭,懒洋洋地斜依在门柱上问:“那么荷华先生去了哪里?”
  
  那人看着被火灼得七零八落的衣襟,哭丧着脸随口应道:“谁知道!听说回梅潭老家去……”他像猛地醒悟过来一般,见鬼似的指着竹猗叫:“你……你是不在我的衣服上放了火……”
  
  竹猗眯着眼冷笑,不答他的话,只是低声道:“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园子里,其实死过人,就死在那边的水池子里。”说到后一句,阴森恐惧,那人抬头见他眸子不似常人,竟呈灰黄之色,中间如猫眸般一线妖异,吓得扯着公鸭嗓子大叫着跳回屋舍那头。
  
  暮汶不知道竹猗真身,也没看到竹猗眸子的变化,待竹猗转过头来,已恢复正常,但见他吓得那可恶的人抱着鼠窜,三人哈哈大笑,又想起荷华先生回梅潭老家,笑过后又忧上眉稍。
  “看来,我们得去找一找梅潭到底在哪里了。”思筠叹道。
  
  三人立在初冬寒冷的风中,静默望着眼前的那座茅屋。
  破裂的土墙歪歪斜斜,屋顶上稀疏的茅草盖,似乎连最细微的雨水也挡拦不了,用竹枝编就的篱笆枯断,院落前长满了野草。
  
  思筠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荷华先生、那位能在荷中像蝶一般舞蹈的清隽男子的住所么?如仙的他,怎么会沧落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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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汶大叫一声,飞身扑向茅屋灰旧破损的门前,用力敲着门,敲了半晌,竟无人应答。
  “难道……难道他没在么?”暮汶颤着声音道。
  
  竹猗的鼻子最为灵敏,他皱着眉用力吸着气,思忖后道:“不,我分明嗅到一股药味……”话音未落,思筠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匆匆地向这头奔来,手里捏着什么东西,神色急惶,奔得近了,见到他们三人,迟疑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们……你们找谁?”她诧异地问,不安地搓着她冻得发红的手,发丝颓然垂下,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不安地伸出右手去掩住她衣襟上的破洞。
  
  “惠娘!”思筠大叫。眼前这个苍老而瘦削的女人,竟然是荷华先生的女仆惠娘!
  暮汶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惠娘,的确,现在的惠娘与她们在芙渠园里见到的那个惠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们……你们是……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是暮汶姑娘?”她也瞪大了眼睛上下扫视着暮汶,视线再转到思筠身上,惊诧地叫:“你……你是姒筠姑娘……”
  “荷华先生在这里的吧?对吗?”思筠急问,暮汶也着急地转头看着紧闭的屋门,唯恐惠娘说出个“不”字。
  
  “荷华先生……就是在这里……只是……只是……”惠娘不答,眼圈发红,她咬着牙掠过他们,急奔向屋舍。
  竹猗从未与荷华见过面,因此也没有关心则乱的惶惑,他见到惠娘手中捏着一只人参,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惠娘推门而入,三人紧随其后。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几张木凳,几块木块拼聚起来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极厚的棉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思筠与暮汶奔到床头,均惊得倒吸冷气。那瘦若骷髅的人,还是他们曾经风华绝代的荷华先生么?!
  
  只见他双眼深陷,眼敛紧闭,已呈惨白的唇失去鲜活的颜色,出气多,进气少,那丝若有若无的生命力,似乎只要紧紧一掐就断掉。
  
  “先生!”思筠惊叫一声,跪在脚边呆望着他快要失去生机的容颜,颤抖的双手伸去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却又觉得那脸庞陌生得紧,手指竟僵在半空中放不下去。
  暮汶已是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己,她猛扑去紧紧搂着他,像搂着自己快要随风化去的珍宝,想用力抓住,却又怕所用的力量伤了脆弱的他。
  
  “救救他……救救他……”暮汶惶然地叫。
  “或许……或许借用我的法力,也许能够救他!”思筠思索着,然而越是思索,脑中就越是乱成一团,看到惠娘跑到角落里红炭燃烧着的炉前,急急地把手中的人参放到药罐中,加了水置在红炭上,用力扇着扇子。
  
  “人参……人参能救回先生的命么?”她求助似地望向竹猗,想从竹猗的口里得到肯定。
  这四人中,最冷静的就是竹猗,毕竟他与荷华没有任何交集,心绪也不会跟着荷华的命运而急惶,正所谓关心则乱。
  
  “不。”他摇摇头。
  暮汶听得他说出那个字,又忍不住抽泣起来,颤着手从怀中取出那个装了鲛人血的淡蓝色的小瓶子,低声道:“这是鲛人血,应该能救他的!”
  
  思筠也像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伸手去小心翼翼地抬起荷华的头,暮汶想要拨开小瓶子的木塞子,因为手太过于颤抖,拔了三次了拔开,把银色的鲛人血滴入荷华的口中,荷华的嘴唇微动,但像连下咽的能力也失去了。
  
  竹猗见了,只是摇摇头,只是找了个木凳静静坐在一隅,看着三个女人慌乱。
  “没用的。”他可是病入膏荒了,不仅仅是中毒的原故,这鲛人血就算他喝下马上起了作用,也仅仅是解了他体内的毒,但对他的病体没半点起色。
  
  “我说了,用我的法力,或许能够救他。”思筠爬上木床,小心地揭开荷华身上的厚棉被,把荷华扶正了,暮汶也来帮忙,双指如刺直指他两侧乳上,一股蝶精的法力顺着两指直刺进荷华体内,却如泥牛内海,没能激起半点反应,荷华脸色如死灰,这一折腾,像又将他向死亡推进一步。
  
  思筠咬牙再输入法力,但还是无济于事,还想再试第五次时,竹猗忍不住腾身站起,急走到木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没有用的,你这样做,唯一变化的只是你体内的法力在耗损而已,对他半没好处。法力之所以能够起效,是因为对方要像镜子一样,能够承受和反映,而你输入的法力就像石块落入大海中,他自身已经没有能力回应了,所以完全是白搭。”
  
  “那……那要怎么做?”思筠额头尽是汗滴,望着一脸冷静的竹猗,心头浮起一丝懊恼,懊恼竹猗的沉静,却又将希望寄托在他的沉静之上,大声地问:“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救回荷华?”
  
  竹猗摇摇头道:“没救了。”
  “什么?!”思筠颤着声问。
  暮汶闻言又哭起来,泪雨滂沱,她不敢相信经(书)历(网)了千辛万苦寻来鲛人血,却救不了荷华的命,早知如此,还不如在病得快死的时候就放医治,在幽都等着荷华才好。
  
  竹猗墨眸里有了一丝同情的怆意,如果他不是她们的先生,他的确不会为荷华的死去而悲伤。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给你的寒玉瑾呢?”竹猗问。
  
  “寒玉瑾……被毁了……”思筠艰难地解释道:“在……在我与琥烈的新婚之夜……因为一个杀手的追杀,寒玉瑾救了……救了琥烈,但化为了粉末……”她迅速扫了竹猗一眼,忙将视线定格在刚才荷华盖着的破棉被上,故意忽略竹猗眼底的忌妒与疼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错觉,觉得竹猗很在乎她与琥烈在一起。
  
  竹猗可是爱着蔷婴的。思筠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故思乱想。
  “毁了?”竹猗浓眉一挑,忽然浮起一个妖孽得让思筠眩目的笑容,耸耸肩道:“毁了,那么,果然是天意了。如果寒玉瑾还在的话,也许还真救得了他,但是没了寒玉瑾,我们……”
  
  “参汤来了!”惠娘的参汤煮好,用倒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过来,不住地吹,微凉后正要往荷华嘴里灌。
  
  暮汶扶着荷华,思筠小心地舀起参汤喂他,喂不了几口,他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暮汶惠娘忙不迭地帮他顺气,好不容易将一碗参汤灌下,荷华的惨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些许红润之色,三人心头又浮起希望。
  
  寒风不住从破墙缝中透出来,茅屋里冷意侵骨,竹猗见三个女子只是围着荷华团团转,他摇摇头,干脆走出去,寻了些木枝破絮把墙缝一一填满,让屋里暖和了一点,再进茅房时,只见荷华又睡下,惠娘愁苦着脸坐在炉火前,暮汶坐在床沿上抽抽噎噎,思筠却一脸决然向他走过来。
  
  他又在木凳上坐下,思筠蹲下来,思忖半晌道:“你的意思是,寒玉瑾能够救荷华?”
  “应该能救。”竹猗给了个不确定的回答。
  “那么寒玉瑾的粉末行么?”
  
  竹猗哑然失笑:“寒玉瑾的粉末?寒玉瑾都成了粉末,还要它有什么用?”
  “我……我还是把它带在了身边……”思筠忍不住伸手去抚着胸前,竹猗怔住了,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把寒玉瑾的粉末一起装带在身上。
  
  竹猗眼皮一跳,攸然睁大了眼睛道:“为什么还要带在身上?!”
  思筠张张口,看着竹猗有若洞空她灵魂的妖孽之眼,又不肯再说什么,转头道:“如果有跟寒玉瑾相似的东西,应该也能救先生吧?”
  
  “难道是因为,寒玉瑾是我给你的,你便舍不得扔弃它的粉末?”竹猗一双妖媚之眼似笑非笑,却一语道破思筠的心事。
  
  思筠忙站起来,逃避似地转走向惠娘,咬牙道:“惠娘,你去找把刀来,要锋利的!”
  惠娘愕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找来磨得光亮的切药刀递给她。思筠转身对着墙,一把撕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右肩上那道一指来长的铜绿疤印,她反过左手过去狠狠用切药刀刺入那道铜绿疤印中。
  
  鲜血立刻顺着白腻如瓷的肌肤滑下,显得格外惊心,钻心的疼痛让思筠忍不住倒吸冷气,但手却没放松,更加重了划开肌肉的力量,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抬头,竹猗不解的眸子映入眼帘,他惊诧莫名,叫道:“你怎么了?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划开自己的肌肤?”
  
  暮汶闻言,也吓得跳下床过来看,惠娘惊得张口了嘴,总算明白思筠要切药刀来做什么了。
  “放开!”思筠忍着疼痛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取出我体内的赎世之银!”思筠咬牙道。
  “什么?”竹猗眸里尽是惊诧,继而渐变为释然。“你体内有赎世之银?!”
  “是……琥烈埋进我的伤口里的……”思筠在竹猗面前提“琥烈”二字,只觉得吐字艰难。
  “原来……如此……”
  
  思筠一狠心,再一用力狠狠剐进去,刀尖挑中了硬物,她咬牙划开肌肉,把切药刀扔在地上,也不管到底流了多少血,强行把手恶狠狠伸进伤口里。
  “你疯了吗?姒筠妹妹你怎么了?”暮汶吓得大叫。
  
  “她要救荷华。”竹猗妖孽的眸底又闪过惊艳之色。是的,有谁,比得上肩头鲜血淋漓的思筠更美?!
  当初爱上自私而烟视媚行的蔷婴,是否是自己的错?
  
  一块浸满了鲜血的东西被抠出来,思筠疼得眼前的墙在晃动,竹猗忙搂住了她,将她扶坐在椅子上,惠娘知机地端来一盆温水。竹猗用棉巾蘸了水,小心地擦拭着思筠的肩头,仿佛在擦拭着一件视若性命的珍宝。暮汶撕下衣襟准备为思筠裹伤,却被竹猗接过去,微微一笑道:“让我来。”
  
  一阵慌乱后,思筠的伤口总算处理好了,竹猗看着因为疼痛而脸色发青的思筠,心头掠过悸动。他把她的领子小心地围立起来,抓起思筠冰冷的手。那手里还握着鲜血淋漓的赎世之银。
  
  “想不到你身上还真有能够救荷华一命的东西,或许是天意不让荷华死去,又或是……”竹猗挑眉妖孽一笑:“又或许是琥烈能预知今天,所以很早就为了这件事在你体内埋下赎世之银了。”
  




68

68、再访海原 。。。 
 
 
  思筠疼得直打哆嗦,却又被竹猗这番蹩脚的玩笑逗笑,竹猗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示意暮汶扶好她,把她手中的赎世之银捏在手里,也懒得管那赎世之银上到底粘了多放她的鲜血,来到床边。
  
  惠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把荷华平放回床上,竹猗慢慢解开他的衣服,露出骨瘦如柴的胸膛,他把赎世之银放在荷华微微起伏的胸口,右手缓缓举高,就在惠娘不明白他要做时候么,突然一掌击下。
  
  赎世之银霍然刺进荷华胸口。
  荷华突然全身蜷曲,喉头发出咯咯怪声,像是痛苦莫名,又像是临死前的挣扎,惠娘吓得战战兢兢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先生……是不是要死了?”
  “他要活了。”
  
  竹猗示意了惠娘一眼,懒得再去管荷华,又到这头照看起思筠。惠娘忙不迭地把荷华的衣服穿整妥当,又重新把拉好被子为他盖上,见荷华又一动不动,忍不住伸手去试了试荷华的鼻息,竟似只有出气没了进气,吓得她又看向竹猗,见竹猗全付心思都在思筠身上,又忍下不问,只往好处想去。
  
  思筠缺了赎世之银的支撑,又加上旧伤再裂,一下子软了许多,竟无法立起行走,眼前昏花,竹猗只得又出去找了块破门板回来,再寻了一床破棉絮垫在门板上,小心地让思筠躺在上面,又把炉火拎到思筠与荷华中间,就这样,竹猗、暮汶与惠娘守了他们一夜。
  
  后半夜,思筠只是昏睡,而赎世之银在荷华的体内起了作用,渐渐的呼吸均匀。
  
  第二天清晨,惠娘把最后一点米下了锅,煮了一锅白粥,休息一夜后,思筠的精神好了许多,挣扎着坐起来,由竹猗喂着吃了一碗粥,再看向荷华,虽然还无法动荡,但眼眸已可微微打开,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连,似有感激之色。待到中午过后,天色渐变,黄昏时分竟然下起绵密细雪,茅屋里更加寒冷,竹猗又出了门去寻了许多没有被寻浸湿的柴禾回来备用,又去集市上购了些油米肉菜,回到茅屋,刚想推门,忽然狐的感锐直感让他蓦然回头。
  
  只见被薄雪覆住的篱笆上停着一只鹰,那鹰精明的眼不住扫视着竹猗,似乎在窥探着他,极目辩去,隐约见那鹰的金黄色的巨爪上系了一个什么。
  难道,是信鹰?
  
  竹猗暗自思忖,再望了信鹰一眼,推门而入,哪知那信鹰随着他的推门,霍然化为箭一般的黑影直冲进来,竟想借着他的这一推,破门而进!
  
  任凭这信鹰再怎样厉害,又如何是狐妖竹猗的对手,电光石火光,眼明手快的竹猗左手一挥,信鹰化为的箭矢嘎然而止,竟在竹猗手中扑腾不休,又叫不出半声悲鸣,竟被竹猗捏住脖颈,无法呼吸。
  
  竹猗把它抓入茅屋,把手中的米油放到桌上,这才笑道:“我可是抓了一餐肉回来,这肉可是送上门来的!”
  
  思筠听他说得有趣,转头张望,只见他手中捏提着一只鹰,细辩之下,惊诧地发现这只信鹰,竟然就是琥烈吩咐二甲带着,与她去寻找鲛人的那只信鹰,慌忙大叫道:“竹猗!放开它!它是琥烈的信鹰!”
  
  竹猗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甩手将信鹰向空堂那头扔去,那信鹰被甩得撞在墙上,所幸竹猗手下留情,才没把它撞死。
  
  信鹰被撞得七晕八素,踉跄站起来,慢慢的才缓过神来,被竹猗这么一吓,明明见到思筠就在那头,竟不敢过去,只是不住悲鸣。
  
  “竹猗!”思筠嗔白了他一眼。
  竹猗忍不住大笑,妖孽的双眸更增了几分不可抵挡的媚,道:“谁叫这扁毛畜生渺视我的!这只是个下马威而已。”
  
  暮汶已然明白一切,看着竹猗摇头笑笑,走过去把信鹰爪上的小竹筒解下,拔开筒盖,抽出里面的纸条,递给思筠。
  思筠从被里伸出素手,缓缓展开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拟在初九出发前往北海,请速回。夫留。”
  
  她极为缓慢地把字条重新裹好,看来,等不到她伤好,又要得出发了。
  琥烈已知道第三只指,就是鲛人的那个偌长老。当然,罚司恶灵是灭戬氏的恶魂,对于三指的下落,本来就是无所不知的。
  
  思筠想起她前往北海前送别之时,琥烈脸上现出的那个高深莫测的笑。
  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思筠与竹猗四目相投,担忧又浮在墨色的眸底。那不可测知的未来,真的能够掌握住么?
  
  荷华的病痛在赎世之银的帮助下渐渐好转,到了第三天,已经能勉强说上几句话,但还须得把耳凑到他的嘴前才能听清楚,但因为信鹰带来的那封催促信,思筠已等不到荷华痊愈了,留了暮汶在这里照顾荷华,执意要竹猗去找来马车,第四天一早便转回楝州。
  
  自从赎世之银置入体内后,能量便一直支撑着思筠,它的存在已成为一种习惯,而现在这种依赖的习惯嘎然而止,思筠只觉得手脚酸软,眼皮沉重,没有半丝力气,每天都躺在马车里,就连吃饭也是由竹猗端进马车里,她勉强坐起来吃一点。
  
  这一日到了楝州,竹猗见思筠身骨渐渐萎顿,心疼不已,本想在楝州的客栈中小住几日,等思筠身子好些才走,但思筠执意不肯,说是在马车里也一直可以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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