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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志-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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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绾,竟被你这样的人轻视,真是笑话!你不过借着九皇子一时眷顾,当真以为就能一步登天?你这样软弱、迟钝、蠢笨的女人,究竟哪一点好?竟能令那些人如此看重、护如珍宝?若我能有你曾得到的襄助,定能傲立于世,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造福千世万世之功,可惜上天瞎了眼,交在你这蠢货手中,肆意糟蹋……”花绾语气越来越急,面颊上腾起不正常的红色;双眼灼亮逼人。
容萧有些愣怔,看着面前的少女渐渐形如泼妇一样的神情,只觉得原来从未看透过这个人。天下这一场动乱,那个沉敛雍容的天才少女,也变成了眼前这个偏执激狂的人。
一番xx后,花绾轻轻喘息着,眸色越发冰冷,脸颊上添了几分不健康的潮红,嘴角勾了一点笑,微仰了头,斜看过来 “不过最终得胜的,仍是我花绾。”
“……你这样恨我?”容萧看着她。
“不该么?”花绾目中露出怨懑,“我大梁因你灭国,我花绾因你家破人亡,与教导我的恩师反目成仇,这天下因你而浩劫,苍生因你而荼毒,你说,我为何不恨你?”
容萧沉默着,无话可说,因为花绾的话而哀伤。
花绾的面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得激怒,手中不知什么挥起来直直朝着容萧砸过来,擦着耳例落下。
“我最着不惯的,便是你这张脸上这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花绾一字一字道,“你便是这天底下,最最伪善的一个人!口口声声不愿更多牺牲流血、口口声声四国盟约,到头来,你又做了什么
!”
容萧侧头看着落在身后的短刀,抬起头 “……我不想与你斗,宗大人我要护着去x山,你走吧。”
“笑话!”花绾眼底波澜狂涌,“由得你么!”轻叱一声,身周属下立刻围击而上。
容萧皱眉,一撑马背跃起身,将攻击自宗典等人身边引开,有些笨拙,但毫无阻滞地与众人周旋,脚步移动之间,余光看见坐在马背上观战的花绾脸色越发黑沉,投向她的目光也满满是不加克制的恨意,更夹杂着渐趋外露的妒意,在她挥手击飞数人时,听见花绾嘶声喊道 “杀了她——”
折手挡去一人挥来的长刀,另一手夺了迎面疾飞而来的箭簇,容萧脚下一点,腾跃起身,在半空折转,下一刻,手中箭簇轻轻抵在了花绾颈间。她脚踏在马背上,微微弯着身体,看着面色铁青的花绾 “我同之前不一样了,你这点人这点本事,动不了我。”顿了顿,又道,“我的确蠢笨,做事入不了你的眼,你恨我要杀我,也是有道理的,不过,伪善也好,为害天下也罢,在我看也还轮不到你教训。还有,我不如你的地方很多,最不如你的,当是六亲不认这一点。宗典于你,如师如父,你竟也能下这样的狠手,我几辈子都学不来你这点本事!”
“哼,说得好听!”花绾被迫仰着头,眼中的倔强却丝毫无损,“技不如人落在你手中,我认了。要动手就快些,你也轮不到来教训我!”
“我不想杀人,”容萧垂眼,“但是放了你,我的行踪就会暴露,有人跟我说过这样可能会生出更多波折,我不想冒险,所以——”她手上加力,箭头锐利的顶部划破花绾颈中的皮肤,鲜血开始流淌出来。
“姐姐,”花绾突然一笑,“你说,我可会这样鲁莽行事?”
容萧手上一顿,看着她。
“你太过心软,杀人时,不该同人废话。”花绾眼波轮转,光彩绝代。
容萧却怔住,手上握着的箭簇渐渐发起抖来。她的视线越过花绾头顶,看着随花绾同来的人中,有一人慢幔掀开了身上黑袍和面罩,出现下面一身白衣和面罩后轮廓精致俊美的面容……
“姬……顼?”她喃喃道,胸口突然一痛,却是花绾握住她手腕将箭头倒转刺入她身体。只是在刺破皮肤之后便被她身体反弹出去,来带着花绾击落掉下马背。她捂着伤口,目光仍是呆滞看着那个白衣的男人策马行过来。身后有压力遏近,两条铁链绕过来,锁在她颈中,她木然没有反应,任由身后的铁链将她拉下来,狠狠落在地上。她咳了两声,看着那白衣男子下了马,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淡漠疏离,嘴角一点浅笑,勾魂摄魄。
花绾被属下扶起,立刻挣脱了搀扶的手,腾身跃过来,朝着容萧不断踢打。容萧几乎连闪躲也忘记,只是看着那白衣男子浅笑着,负手站在那里,如同在看一场好戏……
花绾终于停手,那男子迎上去,揽住她,抬手为她理了理散落的额发,扶着她的腰,微启了唇,由着花绾仰头落下亲吻……
真是如同画一样。
容萧咳了两声,口中有了血腥味。她身体剧痛,痛的却不是箭头刺入的伤口。
耳边传来几身惨叫,中间杂夹着宗典的声音。她闭了闭眼,又听见有人似乎问了声什么,花绾冷冷回道:“别让她现在就死了,带回去……”
诸周的声音渐渐淡去,变成隐约蜜蜂振翅一般的动静笼罩在她耳边纠缠不走,她的神智有些模糊,却总是留有一丝清明,竭力想要在身周的响动中,捕捉到那人的声音,可惜无轮如何费劲精力,却再也听不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唤一声“呆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 青丘之狐
一缕光线,自头顶那个方寸小洞中透进来,有几只飞虫在光与影中去去来来。容萧靠在石壁上,呆呆看着光影中交替的几个小黑点,仿佛是什么值得她探究的玄妙景况。
胸口有种撕裂的疼痛,她咳了两声,扯动伤口,可惜皮表的疼痛远远及不上腑脏的剧痛。她皱起眉头,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气,却听见自己近乎哽咽的呼吸。
“可是伤口痛?”黑暗中突兀响起一个声音,熟悉的、镌刻在她心底。她紧缩了瞳孔,抬头死见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片刻,铁锁轻响,牢门开启,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姬顼?
容萧猛地起身,却被颈上的铁链狠狠扯住了身体,于是重重倒回地上。
“怎么这样莽撞?”他站在那里,声音里尽是轻柔,“不怕又伤了自己?公主将你带了来,总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留些力气,免得死得太快让公主失了乐趣。”
姬……顼?
“既然这样放不开,”他垂眼看着她,“那时为何又肯放开手?生离死别,可就永世不能见到,你这时做出这副模样,却又是要给谁看?我一直想要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缓缓走近前来,蹲下身,看她挣扎坐起,看她有些意识不清地抬起手要来抚上他的脸。他仰开头,目中流露出厌恶,“尽是污秽,别来碰我。”他撕下了自己袍摆一角,裹在手指间,隔着布料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看,“姿色也算是有几分,倾尽天下——未免划不来。”他放开她,目光移到自己手上,“这双手,曾抱过你,”他的指落在自己唇间,“这里,恐怕也是碰过你了?”他蹙起眉,有些嫌弃、又有些讶异的古怪神情浮在脸上。过了会儿,仍旧裹着布料的手触上容萧的唇,加了些力道擦拭几遍,然后他一点一点靠近,并非很情愿却又带着探究地目光落在被他擦拭得发红的唇上,“让我尝尝究竟是什么滋味……”他探过身,在她唇上一触即开,皱眉沉吟片刻,再次低下头,压上去,双唇交接,舌尖试探着在她唇间游移。
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容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蝶翼,看那睫毛掀开之后,那眼底的流光溢彩……他慢慢抬头,半开的眼眸光迷离,轻抿的唇好似在回味着什么,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还算不错。”
容萧后退了些:“……你是谁?”
他微微笑起来,眼梢轻挑,面容因此生动无方:“你方才不是唤我名字了?”
“你不是他。”容萧闭闭眼,压住心头的悸动。
片刻之后,他呵呵轻笑着:“我自然不是他,但我若是他,此刻也不会轻易绕了你——几乎将一切都舍了只为一人,却被这人轻易背弃,换做谁,也该记得教训。”
“……你究竟是谁?”
“你猜不出?”他笑着,眉梢眼角都是媚意,“你连我的味道也不认得了?”他忽地再次凑近,伸舌在她唇上一舔,“我却有些似曾相识。”
容萧皱眉退开,再睁眼,眼底只余清明:“青藜。”
“记得便好。”回返了真身的九尾狐眸光中添了冷意,“我是该谢你助我拿回了身体,还是该恨你透过我看着别人?”片刻那眼中又变成戏怩,“你爱的,是这副身体,还是身体里的人?看看,你瞧着我的这双眼,尽是迷恋……”
身后牢门外响起人声,青藜忽地伸手按住容萧腹上伤处,在她本能吃痛的抽气中贴着她耳际轻轻丢了一句:“小心说话。”
“殿下?”花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怎么到这里来?”
青藜起身,面上又是那副清清浅浅、让人赏心悦目的神情,映着嘴角一点笑意,倾城绝世。
“我来替公主瞧瞧这人可还活着,若是轻易死了,岂非少了许多乐趣?”他转过身,抬手将迎向自己的花绾揽入臂中。
花绾轻轻笑:“殿下当真不记得她了?”
“我怎会认得这样的人?”青藜蹙眉的模样,竟比身旁的花绾还要惹人心动,“公主若是疑心,我杀了她可好?”随即转身,却被花绾一手拖住,软语求哄。
“你别恼,我留她还有用处……”
青藜展颜一笑,招手抚上花绾额际,目中只是爱怜:“依你就是。”
花绾颔首浅美,眼中面容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是那般娇艳夺目。
两人并肩迈步,朝着牢门外头走去。在牢门合过来之前,青藜在花绾视线不能及的角度,转回头来,向着容萧的方向挑唇一笑,目中尽是她看不透的狡黠。
人声渐渐远去。
容萧呆呆坐着,许久,仿佛散离的魂魄忽而回归,激得心口的钝痛一下一下撞击着脏腑,好似要将她身上的血液推出身体。她靠回石壁,看着光线里不见了飞虫的影子,凄凉无助间,泪水不觉缓缓滑落,渐渐打湿衣襟。
青藜在九尾狐的身体里,那么“他”呢?
天宫的九皇子,如今真的只是天宫九皇子了……
……
……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容萧又一次睁开眼,小洞没有光线透进来,石室内另一个角落却有一点莹光在半空漂浮,像是只萤火虫,又像只是幻觉。
“容萧?”有个声音响起,很熟悉,隐约带着试探。容萧循声抬头,看着阴影中混沌一片。
“如何变成了这幅模样——难怪竟连他也找寻不到……”那个声音又道,却比方才近了几分。
“……你果然没死,”莹光蔓延,渐渐照亮洞室,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容萧身边,莹光悬浮在他头顶,光晕温和,照着他俊朗的面容,“既然没死,为何始终不肯现身?”他矮身,手指在她颈中铁链轻点,几声清脆的响声里,铁链落在地上。一颗清甜的药丸送进她口中,“涂修阳炼的药。你伤在何处?”他低头查看一下,“倒是无大碍,这点伤,怎么就让人捉住了?气息不同,身体也变了,只这双眼,仍是你……你究竟遇见了什么?”他手上一晃,多了个水囊送到她嘴边,等她喝下几口,一扬手,水囊消失无踪,“你难道不知如今还有战事因你而起,你既然活着,却不愿让众人知晓?”他将她抱起来,紧紧揽在怀中,仿佛失而重获的珍宝,“你难道不知有人为你彻夜难眠,以为从此再也不能见到?你可知我找得你好苦?”他合上双目,脸颊紧贴着她的额头,温热从相贴的皮肤xx,渐渐驱走身上凄冷僵硬。
她从前一直对他存着几分疏离,这一刻,却恍惚觉得亲近,在他略微急促的心跳声里,生出些安心恬静来。他叹息着,低下头来,呼吸落在她唇边。
“皇甫——”
“……”他身体一僵,有是一声叹,退开了,“我带你离开。”他迈步走向石壁,在几乎要碰到石壁时,坚硬的石头却突然如同水波一样漾开露出黑黝黝的空间,恰恰将他和容萧包容进去,又在他们身后合拢成坚石。
没多久,天光倾泻,已是在林间,皇甫驻足,看着怀中的容萧皱了眉,许久才道:“如今看着真是古怪,好看了些,怎么总有些不顺眼?”
“你怎么找到我?”容萧垂眸。
“怎么,若我不来,你可是宁愿死了也仍不肯现身?”皇甫语气有些怨怒,手臂紧了紧,“你还要躲到何时?”
“我不躲着,出来只怕立刻又有人来杀我。”
皇甫一震,面色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滑过三分痛七分苦:“我……那时后悔莫及。”
容萧动了动,垂眼看着他襟口的纹路:“那么你这时又是要带我去哪里?”
皇甫又是一震,眉宇间尽是痛楚,许久才嘶哑了声音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死,只是——我还不能让你去见他。”
“你们也太过高估我,”容萧淡淡道,“以为他会为了我便停了与天宫的征战?圣师大人未免太多虐了。”
“我……”皇甫忽而一顿,抬眼看向前方,语声转而变冷,“是谁?”
片刻,一声轻笑,前方密林中走出个人来,白袍俊颜,唇边的浅笑迷离,眼浊如水光潋滟,广袖作扇在颈边扇着风,一动一静都是赏心悦目。
“你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皇甫脸色清冷,淡淡开口:“你仍去做你的假殿下,陪着那小公主玩耍便是,别的事,最好莫管。”
“我倒是不想管,”青藜笑容不减,“可你怀中那人是我的猎物,这样拿走了,叫我情以何堪?”
“你几乎因他丧命,魂魄消散,却还要对他如此忠心?”
“他?什么他?”青藜呵呵笑,“噢,你说的可是九殿下?谁叫我怕他,没法子呀。倒是你们师徒,翻搅得这天下还不够乱么?”
皇甫侧身,将容萧轻轻放在了树脚边:“稍等我一会儿。”
“你这女人好生蠢笨,”青藜的眼光移转过来,“这么容易喜新厌旧么?”
皇甫迈步,身周开始有波澜暗涌。青藜面上还带着笑,手心有月色轮盘渐渐扩展。
容萧心口狠狠一顿,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人眉梢眼角都是邪魅,轻轻叫着“呆子……”
银枪划过天际,恍若要将天空也撕裂开,白袍的身影轰然坠地,将前方的密林砸出巨大的坑洞。他摇晃着站起来,嘴角一抹红色惊心刺目……
“……皇甫,”容萧慢慢道,看见半空中皇甫携着银枪回头,“你若是杀了青藜,我便杀了我自己。”
皇甫眼中闪过一抹怒,随即又是几分痛,握着银枪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青藜嘻嘻笑起来,明明摇晃着站不稳,双眼却依旧狡黠明亮:“你果然这样迷恋我?可惜我却有些消受不起了……”身影一晃,只看见一道白影闪过树丛失了踪迹,最后的景象,却是那张扬美面的白色九尾。
皇甫落下地面,挥手化去容萧身周的结界,看了她半晌,终于什么也没说,矮身重又将她抱起,仰头看看天空,眉峄蹙紧起来,携着她隐没在空气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谁是可怜人
容萧自昏睡中醒来,入目是随风飘动的绸帐,还有远方渐渐没入天际的斜阳。身下是如云朵轻软的被褥,四周有巨大的廊柱支撑着顶盖,阵阵幽香扑鼻而来。
“醒了?”皇甫的身影从廊柱后折出。
容萧一时有些迷惑,仿佛那时厉经三川睁开眼的一幕。
“你在巫泽山。”似要解惑一般,皇甫已然开口,他垂眼看着她,眼底如笼罩迷雾。
“这里做葬身之地,风景不错。”容萧点头。
皇甫皱眉:“我说过,拼死也会护你平安。”
“圣师大人不会让我活着。”容萧看着他,“你带我上巫泽山,岂非圣师大人的意思?”
皇甫面上掠过痛楚,良久长叹一声,在榻边坐下:“你信我一次。不错,我陪你上巫泽、去南海,其实暗中却是要借着与你纠缠,借着你心软,一步步引你搅起世间战乱,引你牵伴住九皇子,再引九皇子与天帝对立,令他们父子相争。只是,我没想到,师父竟是要以你性命为引——待我知晓时,已是无力回天。你此前曾说,我对你的心意,敌不过天下,抵不过自己的野心,我无从反驳,只因皆是事实——我只是奢望着,你不会因此憎恨我。”他垂头,一缕发落下,发影在眼角,似泪,“我带你上巫泽,只因唯有此处,他们无法窥知你的存在。师父已经应允我,尘埃落定之前,你不现身即可。”
“你们是在太过高估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容萧笑,“有些事情,即便因我而起,到了后来,却并非能够因我而终止。你们都是聪明人,为何偏偏看不透?圣师大人执迷于过往,被仇恨包裹了心神,你呢,你又是为的什么?”
“你……”
“现在想起来,你那样敬爱你的师父,又怎会违背他的意愿?白冠说你欺师灭祖,实在是看错了。”
“……师父他,其实也是可怜之人。”
容萧垂眸:“三界生灵,只为了几人私情纠葛,就被卷入浩劫,这才是可怜的地方。”
“……你知道了什么?”
“我么?”容萧站起身,走到楼边围拦,看着下方苍翠山峦半隐在淡淡薄雾中,“知道了许多事,甚至有好多连你,连圣师大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圣师大人,与姬顼的母亲师出同门,本该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后来阴差阳错,爱人嫁给了天帝,生儿育女,却又旧情难忘,最后酿下苦果。圣师大人因此迁怒,谋划了这么长时间,只为了复仇,只为了也让对方尝一尝失去心中至重的痛苦。可我却觉得,与有夫之妇偷情这件事情,他难道就不认为有错?”
皇甫猛然起身,眼中闪过怒意。
“他与别人的妻子有了孩儿,还要责怪那人不肯及时救治,将罪过都推到那人头上,这样的仇恨,值得维护、值得拖上万千生灵作为代价么?”
“你莫要胡说。”皇甫哑声道。
容萧回转身来,看着他:“你说圣师大人可怜,你猜,这其间还有更可怜的人,是谁?”
皇甫一震,眼底的怒意慢慢淡去,转成了迷惘。
“还有一件事,恐怕你也被瞒在了鼓里。”容萧垂眼,“我的身体,是重新铸造的。三界中,有这个能力的人,该是谁?”
皇甫的眼骤然睁大,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
“让我重生,”容萧继续道,“耗费了他五成的法力,又将我藏在极乐岛,令我恢复,却不曾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
“他……”皇甫晃了晃,“为何要这样做?”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慢慢想着,原来这个人,是在愧疚,愧疚没有挽留妻子的生命,愧疚让好友如此痛苦,愧疚让亲子失去母亲……”容萧叹息,“可是,明明他才是伤害最重的那个人;被妻子好友背叛,被亲子痛恨,一边要忍受着失去爱人的痛苦,一边又要经受着这样的仇恨,满腔的委屈和怨恨无法倾吐,甚至明明知道所有一切,还要装作不知道,打算牺牲自己,让他人的痛苦得到宣泄……皇甫,你说,谁比谁更可怜?”
皇甫看着她,脸色渐渐煞白如纸,一向自若的眼中,动摇不定。
“时间太久,纠葛太重,许多事其实已经说不出对错。”容萧顿了顿,又道,“我也并非要求证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位师父,沉迷在仇恨中,实在叫人不能认同。所以你说,他答应你放过我,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你以为带我上巫泽山,是帮我,恐怕是错了。”
皇甫张张嘴,正要说话,忽然神色大变,仰头看看远方天际,随即迈步上前拉住容萧手臂将她揽在身后。片刻之间,天际聚起赤红的云,翻涌滚动,又有阵阵雷电回应,异变丛生。皇甫拉着容萧的手越攥越紧,直到容萧痛吸了口气,才惊觉松开,回头看她。
容萧握着手腕,仍旧看着天空:“怎么了?”
皇甫摇头:“天宫停战已久,不知为何——”
“恐怕圣师大人的计策又成了而已。”
“……不对。”皇甫面色数变,终于道,“你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去看看就回。”
“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容萧笑,“那若是圣师大人要来杀我,你怎么护着我?”
皇甫一怔,眼中浮出极为矛盾的神色。就在这时,头顶天空突然撕裂开庞大的口子,一只巨眼露出来,眨了几眨,视线移转过来,然后就听见有个雷鸣般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道:“咦?这女人怎地有父君的气息?看着有几分眼熟……”说话时,天空的裂缝慢慢收拢,大眼渐渐就要缩回去,突然,那大眼猛地一瞪,“啊”地叫了声,随即有两只手趴在裂缝边缘撑开,大眼突出天空,仿佛要落在地面,直到隔着数米的距离才停住,直直地瞪着容萧,良久又“啊”了一声:“我瞧着挺像个人……女人,你可是姓容那丫头?”
容萧被皇甫护在身后,还来不及说话,又听大眼嚷道:“九弟为你发了疯,你可知道?”
容萧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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