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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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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信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憔悴虚弱下去,常常走不上几步就要停下来剧烈地喘气,初晨也很憔悴,但她的情形比他好太多。初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他重伤未愈,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彦信不愿意要初晨扶着他浪费体力,自己扶着墙壁艰难的挪动。

初晨只要一去扶他,就会被他怒吼,“你有那个精神,不会忙着点找入口?”

初晨汪着眼泪,静下心在脑海里过一遍迷心球的每一条道路,确定自己的方位,寻找第三层的入口。她兴奋而小心地偷跟他说:“再走十二个时辰就可以找到入口。”

彦信低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坐下来:“休息。”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体力的下降,两人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说话字数也尽可能的精简。

他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度不健康的灰败色,瘦的厉害,颧骨高高的耸起,头发也没有任何色泽,整个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初晨心疼得厉害,过去搂住他,却不敢太用劲,他瘦得厉害,她怕一使劲就会把他捏碎。

他轻轻的笑,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没有水,别浪费。”

她知道他说的是正确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嚎啕大哭,在他严厉的注视下,她最终死死咬住嘴唇,咽下了那一声呜咽,仰起头,强逼着眼泪回到眼眶。

初晨从充满美食的梦境中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探身边的彦信是否还活着。谢天谢地,他的呼吸声很平缓,初晨跪下来虔诚无比地向孝敏睿皇后拜谢,求她保佑他们能活着走出陵墓去。她觉得她真的应该感谢祖宗的,虽然这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但至少环境还算不错,不冷,而且彦信的伤口虽然愈合得极慢,却没有发炎,没有恶化。

她默默地做完一切后,转过身,抱住彦信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后悔着没有早一点对他好,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彦信推醒她,“吃点东西。”他摊开的手掌上放着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干饼。

初晨有些惊奇,按她的计算,食物应该早就没有了,她偷藏食物不过偷藏了三次,就被彦信发现。当时他冷着脸,逼她按照他的要求进食,要她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偷藏食物,才放过了她。她每次进食,他都要检查一遍,看她是否吃了下去。

“为什么还有食物?”她觉得不对劲。

彦信得意的笑,“我会计划啊。”

“我喂你?”

“不了,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他不问她的意思,直接拿起食物往她嘴里塞。

初晨出指如风,飞快点了他的穴位。

“晨儿,你这是?”彦信脸色微变,见初晨低着头在他怀里,袖里到处乱翻,冷了脸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什么意思?马上放开我!”

初晨不理,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包。彦信脸色一白,随即笑:“晨儿,我”

白色的布包里面全是碎饼和撕成条的肉干。初晨只觉得无形中一只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这是什么?”

“剩下的食物啊!你看,还够咱们支撑一段时间的呢。快放开我,你毛手毛脚的,弄洒了多可惜。”彦信泰然自若的笑。

初晨不敢看他的笑脸,把头别开,死死咬住嘴唇,很久之后才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他:“在你心里面,一直都把我当傻子看是不是?”

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四十六章 海门深不见(中)

晨儿,你怎么了?”彦信仍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

“好!我明白了。”初晨解开他的穴道,把白布包包好扔进他怀里。“我既然是傻子,也不配和你这个英明神武的人一起,自然也不敢吃你的东西。”

她站起身往前走。他为什么会这样虚弱,那是因为他每次都把东西省下来给她吃的缘故。她为什么这样糊涂,这样粗心?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晨儿?”他在身后低声喊她,声音沙哑,带着让人心碎的软弱。

初晨不理。

“晨儿,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他揪住她的袍角。

初晨停下来,冷冷看着他,“把你手里的东西吃了。”

彦信犹豫了一下,顺从的说:“好,一切都听老婆大人的。”

初晨盯着他吃完东西,又递过水:“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成全。你是不是估摸着自己反正也不能活着走出去,干脆用这种方式来害我?让我就是活下来了,也会认为自己是个强盗,抢走了你的生命,好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想要我生不如死?你果然够狠毒,够自私。”

“晨儿,我不是。”彦信闭了闭眼睛,干脆明说:“你反正已经看见了。我干脆和你说明白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实话,我希望不管怎样,你都能活着走出去,好好找个人嫁了,这就是我现在渴望的。”

他看初晨不说话。便去拉她地手。“我告诉你。我会和你一起下到三层。想必你也发现了。这里面地东西不容易腐烂。如果我真地死了。你要做地。就是把这里地肉割下来。靠着它走出去!”

初晨猛地摔开他地手。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混蛋!你一点都没变。你怎么能这样残忍!怎么能这样自私?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我真后悔跟着你来这个鬼地方。”

“我也后悔。我那时候应该把你和王力留在那个山谷里地。对不起。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能帮你。结果却总是在害你。还好以后不会了。”他看上去疲倦至极。

“那么。我问你。如果我先死了。你会不会也要切下我地肉。靠着它走出去呢?”

“我会!”他大吼一声。眼睛通红地瞪着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初晨一愣。他会。他肯定会地。这个答案她一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问他做什么?

“那样我会觉得你一直都陪着我,你就在我身体里,有什么不好?你不愿意答应我,是因为你自私!你一直都那么冷酷自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害怕欠任何人的情!”

他对着她大吼:“我原来一直都以为你是傻,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傻,而是彻头彻尾地冷酷。你为风家做那么多事情,不是因为你爱他们,而是因为你觉得你欠了他们的生养之情!所以在你认为你还清了他们的债以后,你冷酷而彻底地跟他们割断了一切关系!不留一点余地,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虽然那样对你,但最起码也有几分真实的吧?还有我,你也丝毫不给我留一分余地!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讲,如果你肯正眼看我,我和你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我不相信我在你身上用的那些心思,你就真地一点都不明白。你不愿意欠我的情,就一直假装不明白,一直相信我就是在算计你。你觉得你心好?好得没办法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是!其他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你虚伪自私,冷酷无情到了极点!你不就是想树立起一副你高尚善良,深明大义的圣洁形象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这下好了,你看,有那么多的人同情你,觉得你圣洁如雪莲。有苏缜,有王力,有付原,还有其他地没有?啧啧,怪不得,你到哪里都有人甘为护花使者呢。”

初晨惨白着脸,大叫起来:“我不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用心如此的险恶?如果是在他没有向她表白那一番话以前,她可以当纯粹是放屁。他怎么可以在她的心,刚刚被他那样认真浓烈的爱意弄得没有方向的时候,劈头就给她这一闷棍?她颤抖着嘴唇:“既然我是那样地,你何必,何必来?”

他冷睨着她:“我原来不知道啊,现在知道但是已经迟了。我要死了呢,后悔又有什么用?要是我早一点看透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也不会被老东西算计,这会儿正醇酒美人享受得不亦乐乎呢。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你这种女人 ?http://fsktxt。com”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先前那些话?”她质问他。

“我不那样逗你玩,你怎么肯说出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来?还在我面前装清高呢。”

初晨被他眼里的轻蔑气得发抖,这

目的,他恨她,一直都恨着她地。所以才要这样。

“现在就是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就是跟萧摩云走,要么就是吃我地肉。你纯洁高尚的风大小姐自然是不愿意做那啖人肉地禽兽的,那样地事情是我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做的。特别是吃了以后会日夜做梦,终生不得安宁。”

“想想也是,在你今后的人生中,每当最幸福甜蜜之时突然想起来,你的性命是靠我的肉才维持下来的,那会让你何等的悔恨和不安?如果我是你,自然也是要选萧摩云了。毕竟,你不欠他什么,把他带出陵墓以后,就可以无情的把他抛弃,什么良心债都不必负,多好呀。去吧,去吧!要不要我帮你喊他?”

他讥讽的表情和尖酸刻薄的话彻底激怒了初晨,她的头“嗡”的一声响,她逃也似地往甬道深处逃去。“哈哈哈,扫把星终于走了。”她听见他苍白无力的笑声在空旷幽暗的甬道里回荡,心里空荡荡的,缺失了一角。

几乎与甬道的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在甬道顶部的阴影里停滞了一下,最终往初晨前去的方向迅速纵去。

“你这个虚伪自私,冷酷无情,小气的女人,都不肯回头看我最后一眼,我恨你,恨死你了!”看见初晨的身影消失在甬道深处,彦信仰面躺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初晨很想流泪,但是眼睛干涩,酸了几酸,也只不过浸出一点泪花而已。她一口气奔到身体受不住才停下来。跑得太快,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伸手去按肚子,不期然的按到了一个小包,看着手里那个熟悉的白布包,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拔足拼命往回跑。她离开得并不久,但已经足够很多事情发生。等她跑到原地的时候,彦信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发了疯地在周围的岔道里到处找,然后绝望地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怎么能这样狠心的对她?又是她一个人了。

她怎么那么傻,居然只顾着生气,没弄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她怎么那样冷酷,居然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都是她的错呵,她果然像他说的那样,虚伪冷酷自私无比。

“不要哭了。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意。他把你交给我了,跟我走吧。”萧摩云反穿着他华贵的紫袍,紫袍的衬里呈现出一种与墓道非常接近的颜色,这就是他之所以能潜伏得那样隐蔽的原因。

萧摩云穿着一双富贵精美的鹿皮靴,这是他尊贵皇子身份的象征。在北,非皇室子弟,不得使用鹿皮做靴子。初晨缓缓抬起头,仇恨地望着停在她眼前的那一双鹿皮靴,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不,就是撕成了碎片,也不解她的恨。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萧摩云见她停止了哭泣,半垂着头,死死盯着他的袍角看。微微笑了:“你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未免好奇。

这是鲛人织的无色丝做的,它本无色,却可以随环境颜色的变化而最大限度的变化。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藏得很好的原因。”他向她溺爱的伸出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来,不要任性,浪费了他对你的一片心。”

初晨对他伸出的那双美丽的手视若无物,垂着头,细细盘算。“要怎样才能杀死他,抢走他身上的食物和水呢?”

“也许你可以色诱,然后把他引入陷阱,夺走他的食物和水。如果我舍得,你愿意牺牲,我想一定能做到。”彦信曾经跟她这样说过,还细细的和她分析了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成功。他早就把她要走的路,一步一步给她算好了,只等着她去做。心脏一阵剧烈的痉挛,疼得她喘不过气来。“等着我,彦信,你一定要等着我找到你。”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倔强地看着萧摩云:“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休想!”

萧摩云摇摇头,在她身边盘膝坐了下来:“没有用的,他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是你马上找到他,他也是要死的。”

初晨发了疯地踢他:“你胡说!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他明明受的伤都不是致命伤!是你!你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如愿。”彦信那样替她节省食物和水,肯定只是为了不浪费食物和水才离开她的。只要她想办法杀了萧摩云,夺走他的食物和水,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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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四十七章 海门深不见(下)

摩云不避不让:“你以为我们怎会那么放心的让你走?独绝那样恨他,又怎会让他好过,会给他留下任何可能翻盘的机会?他在被独绝刺了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中了独绝专门为他研制的独门毒药,魂飞。毒发之时就是死亡之时,中毒者受尽百般苦楚之后才会慢慢死去,死状凄惨无比。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罢了。他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能再浪费他一番心意了,疯过了就算了,起来走!”

他去拉她的手臂,反被她一口咬在手背上,咬得鲜血淋漓。“放开!我要去找他。他就是要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他死!”初晨发狂地朝萧摩云身上乱蹬,大哭:“彦信!你回来!我答应你了!只要你回来!”

萧摩云制住她到处乱抓的手和到处乱踢的脚,叹了口气:“你不要乱来!你实在是想去找他,想看着他在你面前毫无尊严的死去,我就陪你去找他。可以了吧?”

他刚松开初晨的手,初晨就往前冲,冲了几步,她迷茫的停下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她愣愣的望着萧摩云,她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他一定是不安好心骗她的。但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是真的,彦信那样反常的举动早就说明了一切。他那样的人,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在,哪里会放弃?他既然都已经想到怎样才可以骗得萧摩云入陷阱,夺走食物和水,又怎会为了替她省下食物和水而离开她?明明是他早就知道了结果,单单只瞒她一人啊!

初晨绝望地扑过去拉住萧摩云的袍角,疯狂的求他:“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能救他的是不是?我求你救救他,只要他能活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说到做到。我求你,帮帮他。你不信是不是?怕我骗你?如果我骗你,天打五雷轰。”她举起手要发誓。

萧摩云脸色青白,他按下她的手,声音空洞:“我无能为力。哪怕就是你从此恨透了我,我也无能为力。你发再多的誓言,就是马上和我上床,我也无能为力。”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疯狂摇她的肩头:“他有什么好?他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他?我哪里不如他?”

初晨心里透心的凉,她绝望地松开手,滑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墙上跳动地长明灯火,抱着头压抑地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悲鸣,犹如失了群的小兽。

她知道彦信骄傲,知道他不愿意他临死时的惨样被她看见。但是他不知道,她想和他一起分担他所有的痛苦,想陪他一起走完最后地时光。但她知道,只要他不想让她找到,她就是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难不成真的想和他死在一起?”萧摩云拖着她。

她想和他一起死?怎么死?就是唯一一颗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九转芙蓉,也被他给要去了。她怎么死?他总是在骗她,一次又一次。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冷静离开的,但她此刻一片混乱。

初晨是带路地。她不肯走。萧摩云也不敢到处乱走。只能暴跳如雷:“好。好。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你是没看见他死得毫无尊严你就不肯罢休了!走走!”

“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给他个痛快?你就这样恨他?”初晨幽幽地来了一句。

“呃?”萧摩云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来了一句:“我们北。就算是对手。也会彼此尊重地。嗯。他。他挺像狼王地。狼王老了地时候。就是这样孤独而尊严地独自离去。它会找一个安静优美地地方。静静地死去。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而去跳崖。他如果要痛快。他自然会自己动手。我尊重他。”

初晨沉默片刻。垂着眼。脸色缓和了些:“你觉得这样对他是最好地?”

萧摩云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是我。我希望我爱地人永远不要看见我死去时地可怕样子。希望我在她心里留下地都是完美。”

初晨叹了口气。靠在墙壁上迷惘地望着远处发呆。萧摩云心急如焚。又不敢过分逼她。只好坐在旁边陪着她一起发呆。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他问,见初晨不理,他苦笑一声,自顾自的说。“你就不想问问,我做这么多,到底是想要什么?”

初晨还是不理,他伸出手,抬起她地下巴,逼她对视上他的眼睛,初晨感觉他地两只眼睛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把她一把拖住往里拉。她身不由己地往里面陷落,神色越来越迷茫,软软地跌入他的怀里。

陷入昏

她听见萧摩云幽幽咽咽地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所你眼中不值一提,甚至卑鄙无耻。我知道你恨我害了你,害了他,害了你们的孩子。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做了。我不想委屈我自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慢慢的,你会知道,其实我也很不错,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你从不曾认识他,他也从不曾存在过。”

萧摩云神情疲惫,嘴角含笑,耐心地等待怀里的人苏醒。迄今为止,他学过的这套上古迷魂术算是运用得最恰当,最有用的一次。虽然花了他极大的精力,但总算是得偿所愿,再花一倍的精力他也愿意。他轻轻吹了吹她长如蝶翼的睫毛,睫毛带来的酥痒让她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微叹了口气,翻了翻身,又要继续睡去。

“阿桐,阿桐,起来。”

她终于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睛,困惑地望着他:“你是谁?”她惊慌失措地要从他怀里挣开。

萧摩云紧紧搂住她:“我是你夫君啊?你忘了?你这毛病啊,总是忘记不该忘的事情。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这是最后一次原谅你。”

“我常常忘了不该忘的事情?”她很困惑的望着他,从他脸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你是我夫君?阿桐?我是阿桐吗?”她偷偷瞟了他一眼,脸蛋变成了粉红色。

“是啊,你连这个都忘啦?我们已经成亲两年了。”他一脸的担忧和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才睡醒的她有些痴痴傻傻的,她害羞地望了他一眼:“我记不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他的眼睛真漂亮,亮晶晶的望着她,看得她脸红心跳的。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有些惊恐“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是哪里?”

萧摩云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许你再忘记了?”

看她听话地点头,他满意地伸出手:“来,到我这里来。我慢慢地跟你讲。”

她咬着唇,脑门上都急出细汗来,害怕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过去。萧摩云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得忧伤无比:“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的吗?你可是开始嫌弃我了?”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挪动了步子,刚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刚刚一入他的怀中,她羞窘得抬不起头来。萧摩云刚好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耳垂和如玉的脖子,他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

她却像受惊的小鹿,害怕地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萧摩云叹了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欲望,时间还很长,他不能过于急切,吓坏了她反而不妙。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把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关于二人之间的前尘过往告诉她的时候。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夫君,我饿了。好饿,好饿,想吃烤鸡。

为什么我会这么饿?你不会笑我吧?”

萧摩云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被她打败,好脾气地从怀里摸出小半块干饼:“烤鸡没有,只有这个。出去以后带你去吃,慢点,别噎着了。”

自他拿出那小半块干饼以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还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干饼拿到手里,她还能保持风度,动作优雅地咬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把手里咬了一个弯月亮的饼递给他:“夫君,你吃么?”眼里却是万分的不舍。

萧摩云正要摇头,突然道:“想吃的。”伸过嘴去就咬了一大口。她失望万分,差点要哭出来,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把饼喂入口中,再也不问他要不要。

萧摩云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她是真的记不得了,这是一个人面对饥饿和突然冒出来的丈夫的正常反应,如果她过分的殷勤,反而让他心生疑窦。

他告诉她,他们已经成亲两年,他带她从这里经过,不小心跌入了这里,她被摔伤了头,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他的肩头,也是摔下来时受的伤。

她很害怕的拉着他的袖子,“夫君,那我们还能出去吗?”她的动作不经意地扯疼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她忙去按住他的肩膀,“对不起夫君,我忘了。疼吗?”

“没事。”他咬了咬牙。

“那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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