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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红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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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贺凝羽和小琴一前一后走入前厅。贺凝羽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单见她姿态,黄萱便觉她是有些忌惮,心中更感满足。本想借此机会整治秦若岚和贺泰哲,不承想被贺凝羽破坏了,转而给贺凝羽些颜色瞧瞧,倒也不失为好法子。
“爹。”贺凝羽快步来到贺峰身旁,柔顺地轻问,“您找凝羽何事?”
贺峰侧目看了眼贺凝羽,声音流露出几分威严,“听你二娘说,你今天去了下人房,还是探望个男人?”
贺凝羽坦然地点了点头,“是的,爹,女儿听说家里责罚了一个下人,而且那下人伤得不轻,女儿怕这事传出去之后会对贺家名声不好,若是说咱们家仗势欺负下人,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去不免生事,所以女儿就擅自做主,想去跟那下人谈谈,看有什么能帮助他的,希望能让他莫出去传话。”贺凝羽缓缓说着,并小心观察贺峰的表情,见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之后,方又继续道:“女儿今天看过之后,那下人身上的伤挺严重,连下床都颇为费劲,想必最少也得在床上躺一个月。”
“依凝羽你话中之意,莫非咱们贺家连一个下人皆责罚不得?下人做错事就该罚,哪家不是这规矩?”坐在一旁的黄萱显然面露不悦,就连讲话的声音也提高几分,多了些许尖锐,“你堂堂一个贺家大小姐,不仅跑到下人屋子,还带着贺家新媳妇去,关上屋门,这让那帮子下人传来传去的,就不难听了?”
贺峰听了黄萱之言,复又望着贺凝羽,等着她开口解释。
“二娘说的是,这点是凝羽做得欠妥当了些,只不过当时一心想着贺家声誉,所以一些细节之事就没考虑清楚,而二嫂也是我硬拉着过去的,她对此事全然不知。”
“呦,听听,你所做难道还是对的不成?就不曾想到,若是你跟下人搞在一起的事情传出去,就……”
“好了,你给我闭嘴!”
忽然,贺峰开口,不由分说将黄萱的话打断,一脸不耐烦,“你就少说两句,再说,你责罚那下人的事,先前你也提过,要不是泰川那孩子惹事,又岂会生出这些事端来?”
他一句话成功让黄萱住了口,贺泰川轻薄秦若岚时,黄萱就在后面看着,只是在贺泰川被打后,才现身阻止。当时虽并没与贺峰明说,只几句话敷衍了过去,可真要追究起来,毕竟并非好事。
见黄萱不再咄咄逼人说下去,贺峰又转头看向贺凝羽,“你能为咱们贺家着想,也证明你懂事了,人也大了,爹很高兴,只不过,毕竟你冒失地去下人房,此举确实不合时宜,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连管家说,让他去更为稳妥,你是贺家小姐,就要有闺阁女子的样子,知道了吗?”
贺凝羽见贺峰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脸的严肃,于是笑着颔首应道:“女儿明白,下次一定会注意。”
贺峰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且先下去吧,我还有事。”
直到贺凝羽身影消失,黄萱才不甘地起身来到贺峰跟前,“老爷,明明是凝羽那丫头做得不对,您应该严厉些,给她些教训,否则如果被下人传出去,那可……”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被黄萱吵得头疼的贺峰原本就耐心即将用尽,眼下看清原来事情是黄萱小题大做,而她又再胡闹,他更是气恼,一时再懒得与她纠缠,于是起身准备往书房走去。可才一转身间,他肃然而又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有事没事眼睛就盯着那些孩子们,有时间好好管管你那宝贝儿子,这么大了就知道惹是生非,不务正业。”说罢,转身往后厅走去。
黄萱看着贺峰离去的背影,皱起秀眉,一脸怒气。在她心中,贺峰这番话明显就是厚此薄彼,要论浪荡不羁,贺泰川哪里比得上贺泰哲?可贺峰却只字未提贺泰哲,每次只是简单责罚他一下,加以惩戒就罢了。现在就连三姨太所出的女儿,贺峰都要护着,她再不为自己和儿子打算,在这贺家哪还能有他们母子安身立命之地?
第六章 芳心懵懂
贺凝羽才走出跨院,便看到秦若岚和灵儿站在院中。秦若岚神色中流露出的一抹担忧,映着灿然的日光如此真实而恳切,仿佛洒了些光辉在她身上,让贺凝羽心下一暖,快步走了过去。
“嫂子,在等我?”贺凝羽轻声唤了句。
秦若岚回身,连忙来到贺凝羽身边,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刚才爹可有责罚于你?”说着,紧紧握住贺凝羽双臂,不住地打量着她。
贺凝羽见秦若岚候在此处,果然只为关心她,不禁纯真一笑,“没有,爹就是随便说了两句,无关痛痒,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秦若岚一听,似是心中大石落下,轻呼一口气,“幸亏你没事,不然若真连累了你,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反正也无事,嫂子你就莫要自责了。”贺凝羽反倒一脸坦然,语气轻松,“即便是没有今日之事,如果有人刻意想找麻烦,终是难以避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此言也有道理。”
早已明了贺家并非安身之地,秦若岚对此也不做多想,心下赞同贺凝羽之言。她心思复又转到纪怀宇那处,黄萱一闹之后,她就算是抱着一丝侥幸之心,想要再去探望纪怀宇,关照他,已是不能了,甚至灵儿也不好总去露面。院子里谁都知道灵儿乃是她身边之人,灵儿再去下人房会让人生疑。
“对了,嫂子你是否还打算去那人处?”见秦若岚笑容之后隐着淡淡的忧思,贺凝羽会意地轻声道,“我看你比我还不方便,若你担心那人伤势,不如我帮你去。刚才爹也已经知晓,只简单叮嘱了一番,也未追究,所以我还是可以悄悄过去看看,待我看完,再将他的伤势告诉你,这样如何?”
秦若岚双目凝视贺凝羽,面露些许惊讶,“什么?你真愿……”
贺凝羽点了点头,“自然言出必行,反正我除了去学堂也无其他事,刚好自己寻些事去做,也是不错。”说罢,又给了秦若岚一个安抚的笑容。
“凝羽,谢谢你。”秦若岚握住贺凝羽的双手,认真道。
虽然她对贺凝羽帮助于她微感意外,可却是从心底感激贺凝羽,毕竟这样一来,也算得两全其美。只是秦若岚不知,贺凝羽之前只能算随口一提,但此刻,却是真心想为她做些事,只为她那份情真意切的担心。
自小生长在贺家,很多时候皆是人心隔着肚皮,贺凝羽虽然年纪不大,可在这方面却看得真切。即便是亲生母亲石晓柔,因着地位关系,在许多时候亦将对她的关心埋在心底,鲜少流露。秦若岚无意中一抹真情,于她来说好似阳光照进了心里,她瞬间便决定亲近这个嫂子。更何况——她脑海中飞快闪过方才那男人坚毅的脸庞,蓦地脸颊微热。
“好了好了,你今天说了好多‘谢谢’了,换一句也好啊。”为了掩饰自己微微波动的心绪,贺凝羽打趣秦若岚道,惹得二人都笑了出来。
“我看不如这样,嫂子你且先回房去,我去看一下那人,因为方才看他身后的伤口又撕裂开了。之后,我便到你院子里找你去。”贺凝羽道。
“好,就这样办。”
秦若岚目送贺凝羽离去,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缓缓吐出口气。自在贺家见到纪怀宇后,她第一次略感安心,转身向自己院中走去。
仅是短短半日,发生之事太多,秦若岚有些疲惫,只想坐上片刻,让思绪稍加沉淀,再去想其他。
缓步回到房内,见贺泰哲并没有睡在屋内,秦若岚差了灵儿去打听,原来他回来之后便直接去了一旁的书房休息,没有私自出屋,她这才放心下来。若他再任性跑了出去,贺峰那边,必然又起风波。
秦若岚步入房间坐了下来,轻扶额头,靠坐在榻上,边休息边等贺凝羽的消息。
贺凝羽来到下人房,见房门大敞开,不由得皱了皱眉,神色流露出几分凝重,生怕又是二夫人来了。内心斟酌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上前。可走进一看,却见贺连带着医生,正在给那男人诊治疗伤。
“连管家。”贺凝羽轻唤了句,人已经来到身前。
贺连转头,见贺凝羽已进了屋,连忙惊讶地起身相迎,“小姐,您怎到此处来了?男女授受不亲,眼下给他医治,您在场怕是不妥,还请先出去。”说着,贺连便挡在贺凝羽跟前,遮住床上****着脊背的纪怀宇。
“哦。”贺凝羽应了一声之后,依言转身走出房门,贺连亦跟着走出。
“连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贺凝羽凝眉,带了些许好奇。按理说,家里除了贺峰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人会吩咐贺连做什么其他事情。所以,贺凝羽猜测,贺连是贺峰安排来的。
“老爷听了小姐的话之后,便吩咐我去找个医生给他看看,说是听着伤很重,别耽搁了。”贺连如实说道。
真的是爹?贺凝羽之前虽是这般想,可自贺连口中得到肯定,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爹在她心中永远是那种高高在上,一脸的严肃模样。但此时,那一贯的形象却模糊起来,被一丝温和的影像所取代。
“那小姐您前来又是……”
“我也是来看他的。”贺凝羽也不隐瞒,在贺家生活十几年的经验告诉她,反正人都被看个正着,再装腔作势找各种借口,反而落人口实,不如坦荡以对。
“这……”贺连迟疑地看了看贺凝羽,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姐您的身份,怎能来这里?”
贺凝羽不在意地轻笑,声如银铃,“好连管家,我才被爹训完话,你就莫要再念叨了,我也是怕还有风声传出贺家去,所以才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事。”
“原来如此。”贺连应着,也不再多说。
这时,一直在屋内的医生手提药箱走了出来,贺连和贺凝羽连忙迎上前去。
“背上伤口比较深,还有些发炎,又几次扯动开,导致结痂更加困难。我留点药,需每天抹在伤处,仔细照料,另外再开些口服的药加以辅助,希望他别发烧,不然这一关必定难熬。”
“医生,他的伤有这么严重?”贺凝羽蹙起秀眉,秋水般的眼眸中闪动着担心。
“嗯,不过只要伤口不碰水,不发炎,假以时日总会痊愈。”
“那要何时?”
贺凝羽闻听医生这解释并不满意,刚想追问,却被贺连从旁打断,“小姐,我看医生该说的也说了,我们贺家待这下人,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先送医生出去。”
贺连领着医生离开了,贺凝羽却没有走,而是略一思索,又走进了下人房内。
纪怀宇正趴在床上,见有人来,才抬头。
“小姐。”纪怀宇看清眼前人,动了动身体,似是要起身。
“你别动,快躺下。”说着,贺凝羽已经跨步来到床边,“刚才医生说了,你要好好养伤,才能尽快痊愈,再扯动伤口就更不容易好。”
“谢谢小姐。”
贺凝羽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着道:“你怎么跟我嫂子一样,都这么客气。”
纪怀宇听到贺凝羽提及秦若岚,不觉一怔,心底蔓延开一丝苦涩,顺着喉咙滑到肺腑,灼痛了心扉。明明刚才她就在这房内,近在咫尺,却被那许多双眼睛盯着,让他不能靠近。他知道,她要同他划清界限的一番话语,定不是出自真心,他多想拉着秦若岚的手,倾诉自己的感情,将她留在身边,抑或,带着她天涯海角、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地生活。可眼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守着她,任她在这牢笼般的地方受罪。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痛楚刀割一般,一时间,竟盖过了背后的疼痛。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贺凝羽的声音打断了纪怀宇的思绪。
“我……”纪怀宇喃喃深思,之前黄萱的到来,越发让他认清秦若岚在贺家的情形,他不想因自己的贸然,给秦若岚带来麻烦。这贺小姐既然有此一问,便说明秦若岚未对她说明,他飞快思量着,该怎样跟她说最为适宜。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贺凝羽见眼前之人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觉红了脸,心头如小鹿乱撞,手下意识抚上了脸颊。
“哦,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意识到自己的出神,纪怀宇连忙收回视线。
“别在意,我叫贺凝羽,刚才来看你那人是我嫂子,叫秦若岚,你可曾听过她?”贺凝羽粲然一笑。
“什……什么?”纪怀宇不敢肯定她讲话的意思,于是谨慎地问。
“秦若岚,这名字你可听来耳熟?是否有什么远房亲戚,恰巧也叫这个名字?”贺凝羽继续问道。
纪怀宇顿时了然,定是秦若岚以此为说辞,解释她为何至此,贺凝羽才会有此一问。他忙做出恍然忆起状,“小姐说得不错,我叫纪宇,也确实有个远房亲戚叫秦若岚,小的时候曾一起读过一年学堂,后来她家便搬走了。此番我来到上海,听说她家出了事,而且她也嫁人了,因为多年未见,只想知她过得好不好,那日婚礼时就恰巧跟着进了贺家,没想到当时府里着急找下人,我便阴错阳差成了院子里的帮工。”
纪怀宇语速略慢,边说边小心地观察贺凝羽的神情,怕自己的叙述不当,会引起她不必要的猜疑。可将话讲完之后,他见贺凝羽一直是侧着头认真聆听,像是丝毫没有任何怀疑,纪怀宇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这样,等一会儿我回去再跟嫂子说一下,兴许你们就在这儿认回了亲戚也说不定。”贺凝羽点点头,眼底带着天真单纯,让纪怀宇心生几分罪恶感。
“她……”纪怀宇本想要问秦若岚会否再来,可一想到刚才那个被秦若岚称为二娘的女人,对待他们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就感觉全身不寒而栗。他为秦若岚担心,若是这次因为他导致秦若岚受到责罚,那简直比他受鞭刑还要难受,是他万分不愿见到的。
“你是想问我嫂子?”贺凝羽伶俐地会了意,俏皮地吐吐舌头,“她来你这边不方便,再被发现,怕是麻烦更大,因此我同她商量,日后我会代她常来探望你,你要有话,我也可帮你们转达。”
“有劳贺小姐了。”
“别叫什么小姐了,听着怪别扭,你既然与我嫂子许是亲戚,就和家里人一样,叫我凝羽便可。”
“凝羽。”
纪怀宇试着唤了声,贺凝羽暗自红了脸,垂首叮嘱道:“刚才我看医生也来看过你了,你依照他说的去做,应该一个月就差不多能养好。”
“嗯,待我养好之日,也该是离开之时。”纪怀宇声调低沉,凝结着说不出的不舍与苦闷。
“你要走?”
贺凝羽闻言,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惹得趴在床上的纪怀宇也愣了一下。可贺凝羽却并不自知,兀自直直地望向纪怀宇,面带焦急等着他的回答。
“我本就是临时前来做工,并未有长久待下去的打算。”他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够。纪怀宇原想,即便秦若岚嫁了人,若她生活得好,他就在她身边守护她,远远看着她也好。可今日之事让他发现,他想得太过简单,需要重新审视,怎样做对秦若岚才是最好。
“那你为何不留下来做长期工?我们贺家待下人很好,只不过有时二娘严厉了些,其实并不如你想的那样。”贺凝羽连忙解释,她有些为秦若岚着想,好似也隐藏了些私心,不管是哪一种,她就是希望这男人能留下来。
“贺小姐,我还有别的事情,况且二夫人已经对我很不满了,如果我再留在贺家,恐怕会连累你。”
“不会,之前我爹因为这事,已找了我去问过话,并未说什么,你尽可以放心。”
她爹?那不就是贺峰?纪怀宇心下一沉,原来这件事都惊动到了他,恐怕过不了多久,贺泰哲也会知晓。思及此,纪怀宇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他的伤势一好,就要赶紧离开才是。
见贺凝羽依旧双目灼灼看着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纪怀宇客气地开口道:“凝羽,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讨论,我现在伤口有些疼,想休息一下。”
贺凝羽虽仍有不安,可旋即想起自己此行是看望这个病人,但自己却硬拉着他一直在说话。更何况,秦若岚还在等着她的消息,于是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去找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纪怀宇见贺凝羽走出,并反身将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在贺家,秦若岚的日子并不会有多好过,尤其是二夫人刚才刁钻的模样,分明就是冲着秦若岚,若不是当时贺凝羽及时赶到,恐怕秦若岚就会受到二夫人的责罚了。
想着,纪怀宇的拳头渐渐握紧,指关节渐渐泛白。这样的贺家,秦若岚究竟在留恋什么?这时,纪怀宇在心中暗自做了决定,即便是前路苦难重重,他也要将秦若岚带离这是非之地。
第七章 往事依依
这边贺凝羽自下人房出来,径直依约去了秦若岚的院子。毕竟是个藏不住事的少女心性,一入了院门,便一路唤着秦若岚,想要迫不及待告诉她此行的结果。
“嫂子,嫂子——”
正在小憩的秦若岚,终是怀着忧虑未能睡熟,即刻便被贺凝羽清亮的声音吵醒,忙起身迎她,“怎么样?”
贺凝羽高兴地说道:“任务自然是完成了,这人叫纪宇,也觉得嫂子你长得像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才来这里做了家仆,我想他也正是嫂子所说的那个人。”
纪宇?看来纪怀宇刻意隐藏了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也好,因为在贺家毕竟时间不长,家里的这些人仿佛都戴着面具一样,就连秦若岚自己在贺家如何生存都还要从长计议,更何况是今日得罪了黄萱的纪怀宇。
“那他的伤势如何?”
“刚才我过去时,连管家居然也在那里,原来,爹让连管家去请了留洋的医生过来给他看伤,我当时还有些吃惊呢。”贺凝羽想了想又道,“他的伤医生说大概要养一个月,其间不能沾水,只要不发炎不发烧就能安稳度过。而且他说,等伤养好,他也就该走了,他还有其他事要去做。我有空再去看他,你若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去。”
“嗯,伤势无大碍就好。”秦若岚只低了头,没再接贺凝羽的话。
听了贺凝羽的话,秦若岚心里算是踏实不少,看来她和纪怀宇想到了一起,幸亏能够暂时先隐瞒住贺凝羽,只是她和纪怀宇之间,还有话没有讲完,也只有再日后找机会了。
纪怀宇的伤势在贺凝羽的细心照料下渐渐好转,每日,贺凝羽从学堂回来之后,不是去找秦若岚,就是过去看纪怀宇的伤势。她渐渐发现,纪怀宇言谈举止间显出他受过很好的教育。可每次谈到这里的时候,他都有些言辞闪烁,贺凝羽猜测这大概是因为她二娘的缘故,所以也并不追问。
可十几天后,纪怀宇却不告而别地离开了。
当贺凝羽推门,发现他并没有待在屋子里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失落,却也有些生气。失落的感觉对她来说很是陌生,而生气是怪他不告而别。上海如此之大,茫茫人海中,他们可还会再相遇?这个问题盘桓在贺凝羽心中,却无人能够为她做出解答。
纪怀宇离开贺家之后,日子在平淡不惊中如水划过。秦若岚本还担心贺泰哲是否会遵守两人间的定,但她很快便发现是自己多虑。贺泰哲在贺峰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行为上却丝毫未收敛,他在家过夜的时候很少,即便是归家,亦往往已是深夜,和衣便睡,话也没说过几句。
对于贺泰哲的劣迹,秦若岚不相信贺峰不知晓,因为即使他再忙,也总会有人到他耳边去吹风。不过,贺峰依旧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秦若岚一时也猜不出贺峰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日晚餐后,一家人难得聚在前厅里,原因是大夫人让下人熬了冰糖燕窝,传话到各院去请了所有人来吃。除了贺峰和贺泰哲未露面,其余人皆围坐在桌旁。
“本想差人给大家送过去,但转念一想,平日里能坐下聊天的机会并不多,正可联络些感情。”苏琴命丫鬟盛了燕窝摆放至每人面前,和气地解释道。
“这燕窝可是前几日新从南洋运来的,怕是也只有姐姐院子里才多些,若到了我们手上可都是稀罕物,平日都不敢随便吃,今日也算是沾了光。”黄萱语气客套,可脸上的笑容却看着因不甘而有些虚假。
苏琴不以为意笑着摆手,“妹妹想要尽管多拿去些便是了。”
“我可不敢,谁不知这是老爷特意留给姐姐补养身体的,我虽当家,大小事务皆由我过手,却不能贪了便宜去,不然落得以权谋私的口实就不好了。”
苏琴不再接腔,只是从容地将碗端起,用汤匙凑到嘴边,小口品尝起来。黄萱仿佛银针扎在棉花上,自讨了个没趣,也就安静地吃起东西,屋子里一时间安静得呼吸可闻。
这时,只听门外丫鬟恭敬地唤了声:“老爷。”
贺峰一路龙行虎步地走进厅内,藏蓝色下袍在他大幅度的动作下扬起一角,吹拂起一股烦躁气息。任谁皆不难从他暗沉的脸色中看出他此刻心情不佳。贺峰在桌旁坐下,立即有小丫鬟灵巧地上了茶。贺峰看也不看,端起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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