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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十三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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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亮爵和那两个弟兄刚登上船,只听船舱里的柳姐叫道:“兄弟,让我们也上来陪这些大王们喝杯水酒。”说话间,柳姐和冷观音等云中十三燕的姐妹们都走出舱来,这些姐妹的脸上个个带着比鲜花还要艳丽的笑容,那些海盗看见这群美丽的女子,口水流了出来,那海盗首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快让这些娘们上船来,弟兄们去扶持一把,别让这些嫩得出水的娘们掉到海里,喂了龙王。大爷们可有一个月没碰女人了,哈哈哈!”那海盗首领一阵狂笑。
蔡亮爵见柳姐和冷观音等云中十三燕的姐妹都出舱来了,知道那五六个好色的海盗定然已在舱里给她们解决了,别看这些海盗长得凶神恶煞一样,但蔡亮爵相信柳姐她们能在几分钟内解决他们,何况这些好色的海盗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妩媚的女子能一下子要他们的命。
看到这些海盗见不得女人的熊样,蔡亮爵在心里暗暗笑了,他笑这些海盗竟然应了一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观察了一下船上的匪徒,见总共只有十二三个海盗,都胡子拉茬,头发长长的,好像有几个月没理了,衣服穿得长短不一,但颜色只有两种,黑色和蓝色;他们手持的都是汉阳造的那种连珠发筒子步枪,只有那个首领拿着把盒子枪,现在他们都挤到船舷边来看柳姐他们,一个个将枪斜挎在肩上。
蔡亮爵他们为那些海盗每人点燃了一根烟,那些海盗手里夹着烟,和蔡亮爵她们的距离一下拉近起来,他们将蔡亮爵当成了自已的哥们。
柳姐她们故意装作登不上软梯,那些海盗开心地哄笑着,将手伸出来拉柳姐,柳姐作害羞状,不让那些海盗拉住她的手。这样哄笑之间,柳姐她们被拉上了船舷。那个首领见柳姐上来,一下把她拉到身边,搂在怀里,其余的海盗,也纷纷去拉扯另外几个云中十三燕的姐妹们。
在那个海盗首领搂住柳姐时,柳姐顺势一肘击在他的腹部,又运起两指狠狠插向她的两只眼睛;那海盗首领冷不防眼睛被插个正着,柳姐又狠狠一掌砍在那海盗首领后颈,将他打倒在地。那边冷观音也假装和另一个海盗亲热,双手用力夹住那个海盗的脖子一扭,那个海盗的脖子便被扭断,去见了海龙王。
蔡亮爵一掌劈在一个海盗后脑,又一掌砍在一个海盗肩井骨上,顺势一腿把一个海盗替下了海。那两个十八罗汉的弟兄也在一瞬间制服了两个海盗,其余海盗在小广东她们枪口的逼迫下,乖乖地举起了双手,被缴下了枪。蔡亮爵他们用穿上拉渔网的粗麻绳绑住了那些海盗,把缴获的枪支弹药搬上自已的船,并将海盗船上的两桶淡水也搬上了船,便扬帆而去。
天已渐渐亮了起来,远方隐约可见一个很大的岛屿,小广东欢快地叫了起来:“崇明岛!”
“快来看日出!”湖南妹子李丽嚷道。
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呵,是太阳要出来了!渐渐地,太阳探出前额,红红的额头,只是没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海面升起。慢慢地,一纵一纵地,太阳使劲向上升着。最后,它如释重负般地跳出海面,整个脸膛儿通红的,红得可爱。刹那间,它发出夺目的光亮,强烈的阳光,照射得人睁不开眼。它旁边的云彩也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单调而平静的海面变得有些色彩了,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崇明岛的行政中心是城边镇,是崇明县政府所在地,由于这里离上海有点远,所以日军放弃了在这里的驻军,因而GMD的政权还能在这里存在,这里是GMD上海人民救国军第二和第五总队所在地,共产党的淞沪游击队也在这里活动。船登岛后,蔡亮爵到镇上去找了GMD的县长,并和上海人民救国军接上了联系,县政府给他们安排了一所住处,那是岛上一个土豪的别院,闹中取静,站在楼上可以看到大海,云中十三燕的姐妹和蔡亮爵及另两个十八罗汉的兄弟连日征战,终于有了一块可以暂时休憩的地方。
通过救国军的电台,他们和重庆沟通了联系,并接受了戴笠关于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这晚,上海人民救国军第二纵队的长官设宴款待了他们。酒席设在岛上有名的“鸿宾楼”酒家。
酒宴完毕,湖南妹子李丽说想去外面走走,因为她是湖南湘西人,家在湘西美丽的凤凰城,环绕着她的家乡的是一重又一重的青山和一道又一道的碧水,她是第一次来到海边。柳姐就叫蔡天爵陪李丽去散散步,她们姐妹几个和那两个十八罗汉的兄弟先去了住处。
李丽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长发,头发从头顶中间分开,自然向两边垂下去,一直垂过肩头。冷观音的脸型是线条非常柔和的鹅蛋脸,一双黑亮的杏核眼使她看上去更亲切。她那娇俏玲珑的小嘴,微笑起来就好像能融化了人的心。都说湘西出美女,李丽很美,此刻平时行动起来风风火火的她竟如一只一人的小鸟,温驯地走在蔡亮爵身边。蔡亮爵是湖北人,因而在上海特别行动小组里俩人很接近,李丽出去执行任务也常和蔡亮爵在一起,蔡亮爵有些喜欢这个湖南辣妹子。
正当他胡思乱想这际,忽听得隐隐似有琴声,随着山风,吹进他的耳朵。铮铮之声,忽高忽低,若隐若规。倘非他是练过梅花针之类暗器的人,听觉特别灵敏,几乎疑是水声。
蔡亮爵侧耳倾听,琴声竟然好像是从山腹之中传出,混合了山壁的回声,那琴韵更给人添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间关莺语花底滑”,琴声初起,曲调轻快,好像是把云浩带到了江南,在江南春暖花开的时节,陶醉于“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春色里。
“幽咽流泉冰下滩”,曲调一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好像从春暖花开的时节,忽然把云浩带到了木叶摇落的秋天。萧瑟之感,弥漫胸际,云浩但觉悲从中来,难以断绝,几乎忍不住就要潸然泪下。
曲调再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空出刀枪鸣!”琴韵激昂,恍如万马奔腾,千军赴敌。激起了云浩胸中的豪气,听得更是如醉如痴,不知不觉之间,云浩步下悬岩,便想向那琴音来处寻觅。
忽听得有人叫道:“客人,你们可是要游七星岩么?”云浩如梦初醒,抬眼看时,只见一个手执火炬的村夫,在山坡上向他招呼。琴声这时也忽然听不见了。由于七星岩常有游人,是以当地的土人多有以作向导为业的。蔡亮爵和李丽刚从悬岩上走下来,才给这个向导发现。这个向导继续说道:“天色将晚,客人,你要游七星岩的话,可得趁早了。”
蔡亮爵在武汉大学读书时就很喜欢音乐,是个酪爱音乐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奇妙的琴声,听了向导的话,不觉怦然心动,当下说道:“请你等一等。”
蔡亮爵征询了一下李丽的意见,便请那向导带路,问他道:“你可是刚刚从洞里出来?”
“不错,大概是一支香的时刻之前,我刚送走了两个游客。”向导答道。
“你可听得有人在洞里弹琴?”
那向导诧道:“没有呀。你听见了么?”
蔡亮爵有些诧异,“不错,琴声刚歇,你怎么没有听见?”那向导想了一想,忽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七星岩里有个无底深潭,据说可以通到漓江去的。水流的音响清脆有如琴音,你听到的想必是水声。”云浩疑真疑幻,“水声哪能有这样好听?”
不知不觉,来到了七星岩的前山入口之处,只见洞口高敞非常,约莫纵二十尺,横七十尺。云浩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大的山洞,我还是平生仅见。”
向导说道:“古老传说,据说有一次为了躲避兵灾。桂林全城的男女老幼,全部躲进七星岩里,七星岩也还容纳得下呢!”
跟着说道:“七星岩内分,六洞天,两洞府。由第一洞天即可分为两路进入洞中,左入大岩,右入支岩,各有不同的景致,两路可以会合于第二洞天的‘金银山’,然后从第三洞天的‘花果山’出口。客人,今天你恐怕是不能游览全洞了,你想游哪一路?”
云浩说道:“你是识途老马,你替我安排好了。”
向导知道了他是第一次来游七星岩,便道:“好,我带你走第一洞天大岩这条路,从‘玉泉洞府’出口吧。”
踏入洞口,向导忽地笑道:“客人,我给你讲解洞中的景物,你老可别见怪。”
云浩诧道:“见怪什么?”
向导说道:“好,那请你抬起头来!”
云浩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只听得那向导缓缓说道:“这是七星岩的第一景,名为乌龟抬头。”云浩一看,果然酷似,不觉为之失笑。
待到踏进洞中,饶是云浩曾经游遍名山,也是不禁为之目眩神迷,好像一下子就进了神话的世界!
全世界的珊瑚、翡翠、琥珀、玉石似乎一下子“堆”到了眼前!说是一“堆”,这只是霎时的印象,仔细看时,却又不禁惊诧于神工鬼斧,匠心独运的安排了,原来那是石钟侞构成的各种奇景。
蔡亮爵曾经到过云南潞南县的石林,心里想道:“像这样的景物之奇,恐怕只有石林才能与之相比。若论聚石笋而成林,石林的‘气派’似乎较大,但石林却没有这样大而又这样瑰丽的岩洞,论起峰峦空灵之媚,洞室幽邃之巧,则石林又似乎不及大地了。”那向导口讲指划,这里是“老君台”,分开里是“鲤鱼跳龙门”,这里是“十八罗汉守洞门”,那里是“春风拂柳”。当真是移步换景,目不暇给。
“老君台”在“第一洞天”左侧的高崖上,有石颇似老者,据说是道家始祖老子的化身,坐在那里“镇岩”。
“鲤鱼跳龙门”以景状物,不用解说。“雪罗汉守洞门”是石钟侞白色的浆液,滴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白色“罗汉”,站在“老君台”下,面向洞门,“露滴百笋”,则是在“罗汉洞门”的内进,地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三根石笋,岩顶也同样的齐齐整整的排列着三根石笋,遥遥用对,似乎还有着一颗颗的露珠正在要滴下来。原来地上的石笋,就是岩顶上的石侞,经过无数万年滴下来而成的。
蔡亮爵笑道:“洞中的景物这样多,咱们恐怕只有选择来看了。”本来他踏入洞中,就留心听那水声的,但听来听去,水声虽似琴声,却可以断定绝对不是他刚才听到的那个可成曲调的奇妙琴声。云浩暗自想道:“七星洞这样大,那个弹琴人不知是躲在哪个角落弹琴。这向导没见着他,却以为是水声了,人生遇合,恐怕都要讲究一个缘份,今天能不能碰见这个弹琴人,看来也只能看看我是有缘无缘了。”
洞中景物实在太过迷人,蔡亮爵不知不觉的就专心洲览起景物来,洞中不但是移步换景,还是许多历代的文人墨客的题刻。那都是极为珍贵的,罕得一见的真迹。例如“第一洞天”,就有宋代名诗人范成大的“碧虚空落”,此外还有唐人所书“栖霞洞”三字榜书,以及梁安世、方信孺诸名家的题刻。再进去还有刘克宣、解缙等人的题诗。
那向导对蔡亮爵和李离俩人说:“从这里上去可以到达洞顶,洞顶有块夫妻石,石头的形状像一堆相拥相抱的正在亲热的小两口。”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蔡亮爵和李丽,李离被他这突然的一眼看得有些面红,不自然地将头转向别处。向导继续说道:“洞顶有一条小路直达山下县衙旁的公路,你们可以坐在夫妻石上看海看月亮和星星。”
听向导这么说,蔡亮爵就掏出一张纸币给了向导,说了声谢谢,接过向导递给他们的一只火炬,和李丽向洞顶行去。
果如向导所言,洞顶出口处是个平台,有块石头状如夫妻相拥,蔡亮爵拉起李丽的手,和李丽在石上坐了下来。蔡亮爵看着李丽的眼睛,说:“我喜欢海;喜欢和最知心的朋友一起看海;海;可以让人洒脱;可以让人忘却不愉快的事情。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最爱的人坐在沙滩上;背靠背地数星星。美丽的夜空;只有星星才能偷听到我们的知心话;只有星星才能见证我们的爱。”
李丽静静地看着大海,说:“这是我第一次坐在海边看海。我从来没有去过大海;也不曾拥有大海;但我向往大海。在我的记忆中;大海只是上那一洼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水;那水天相接的蓝色;给人一颗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心。而高尔基的《海燕》展示给我们的却是愤怒的大海;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斗志。隐隐约约的;我感到这才是人生中真正的大海。”
蔡亮爵轻轻握着她的手说:“大海是美丽的;不管它是平静;还是愤怒。平静的大海带给我们的是一种恬静;一种惬意;是一种平实的心态。愤怒的大海呢它带给我们的是许许多多的勇气和斗志;是向往;是憧憬;是激情。平静的大海是一个蓝色的世界;无风无浪;心平气和。而又有谁知道这平静之中隐藏着危机呢平静是大海虚假的一面。大海不是淑女;而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大海不是美丽的蓝地毯;而是一望无际的流动沙丘。愤怒;才是大海最真实的一面。。
大海是默默无闻的;而人也是需要这种精神的。大海包容一切;因此;她的儿女们遍布全球;为人类默默奉献;却从来无所求。大海作为一切生物的母亲;却又为一切生物默默地奉献着自己。
大海是宽容的;它宽容着一切伤害过它的人。人与它相比;不知会不会自惭呢一位母亲说:〃真正的原谅别人等于真正的爱了自己。〃我不知道它是否能说明这一切;但它至少可以说明宽容是美好。”
李丽抬起头望着蔡亮爵的眼睛,说:“海上生明月。”
大海上一片静寂。在他们的脚下,波浪轻轻地吻着岩石,睡眠了似的。在平静的深暗的海面上,月光舞着它那把银色的剑,仿佛在海上开辟了一条狭长而明亮的路,一闪一闪地颤动着。银蛇舞动一般。远处灯塔上的红光镶在黑暗的空间,像是一块宝石。它和那海面银光在人们面前揭开了海的神秘——那不是狂暴的不可测的可怕的神秘,那是幽静的和平的愉悦的神秘。
大海,明月。
第六章五女投江
更新时间2010…12…22 20:48:06 字数:4666
死亡游戏开始了。午夜将近,周立人神态自如地穿过这个浙江与江西交界的最大的城市---衢州的广场,目光扫遍窗户、屋顶、和门口,搜索着周围哪怕是最轻微的动静。
“我不喜欢这主意。你会被枪手打死的。”军统局上海特别行动组的组长陈枫警告他。
“我会注意的,我十七岁当兵,已在子弹壳里钻了这么多年,”周立人答道。“我们的人都埋伏在这条线上了?”
“我不能保证他们会发现他,”这位军统局的老资格的特工坚持道。〃一颗子弹就够了。。。。。。〃
“我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为国捐躯。他们暗杀的目标就是我,不利用这次假装和他们接头的机会,怎么能够发现这个暗藏的杀手?告诉所有的弟兄,我要捉活的。”
这是五月底的一个夜晚,风似乎已歇息在远处的林梢,几个夜行者在广场边缘,像夜游神一样徘徊,却不知道做什么,他们的手里提着喝了一半的酒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周立人继续朝黑黝黝的广场对面走去。他已至不惑之年,身高一百八十公分,满头黑发,双眉粗黑,头发向后梳着,言谈举止颇有军人风度,这是他那漂亮的胡子和坚硬的下巴树立的形象。
周立人是东北人,他是GMD七十六师的师长,是黄埔二期生,他指挥的军队刚从武汉战场回到衢州。在武汉大会战中,周立人的部队打出了GMD部队的军威,使日寇受到了重创,日军华东军司令部对周立人恨之入骨,发誓要取他的人头。这次军统局接到线人的情报,说日军梅机关的特务将派出有日本“忍者三十六煞星”之称的山田前来刺杀周立人,并伺机炸毁衢州机场。周立人决定以自已作诱饵,抓捕山田,以挫败日军炸毁衢州机场,妄图发动夏季攻势的战略阴谋。
一个有三层楼高的,居高临下的窗户,当然是绝佳的射击点,窗帘分开,一个穿背心的男人依靠在窗边,俯瞰着广场。周立人没把他放在心上。窗户灯火通明,映出了那人的侧影。内行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尤其是山田那样的杀手。
这是他在同一个时间第三次走这条路线了。以前他总是会改变时间和路线的,他是个军人,知道在同一地点沿着不同的路线走,这样可以有效地躲避敌人的打击。他在街口停住,那是一条石砌大道,从宽阔的广场通向远处的高坡。他很想抽烟。
“不能抽烟,”陈枫说。“那样的话,在远处就能发现你。这会给我们带来困难,他会在一刹那间收拾你的。。。。。。”
周立人最后回头扫视了一下广场,耸耸肩,他相信那几个夜行者对他不可能构成威胁,于是走上了石砌大道。本能告诉他,杀手会从这狭窄的街道发起攻击,可以从旁边的几条小路、小巷和人行道以及鳞次栉比的屋舍中脱身。
“藏在暗处,”陈枫说,“这样他就无法瞄准你。。。。。。”
周立人步履稳健,走上了这条街道。在这一线上,陈枫布置了二十个狙击手,都出于战略位置。有些与街面平行,有些在楼上的窗户边,俯瞰着这条路;有些则在屋顶。在一家旅社里,有陈枫的指挥所,他用步话机和每一个潜伏小组保持联系。这时,有一个醉汉出现了,蹒跚着摇摇晃晃向他走来,肩上搭着一件衣服。他轻声哼着歌,然后停下,倚墙而立,左手倒举着一只酒瓶。那是韩涛,陈枫手下十八罗汉的一名兄弟。他的右手闲着,随时可以掏出手枪。
不知今夜这附近的酒店和妓院的生意会这么好,那些朝街敞开着的窗户,充满着女人的媚笑声和碰杯的叮当声。
周立人穿得很随便,一件白色衬衣,浅黄色的军裤,黑色的皮鞋,右臂上挂着一件黄色军衣。此时,他看见了真正令他担心的东西。
路的前面,一辆运货车停在十字路口。车厢上蒙着厚厚的油布,由于夜色,看不清驾驶室里是否坐着人?或许正有一支枪透过车窗玻璃对着他瞄准呢?有东西碰到了他的腿。
他没闪躲,也没停顿,只是用眼迅速朝下扫了一眼。一只肥猫蹭了他一下,然后走开,尾巴晃得像三角旗,它不是停下来看周立人是否跟着它。经过路口时,他看见右边有一对恋人紧紧拥抱着。周立人知道,对于一个杀手,这是最好的伪装。刚才还能看到韩涛,但愿他在附近。那对恋人一动不动,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如果他们是杀手的话,韩涛会对付他们的,或许韩涛的枪正在口袋里指着这对紧紧拥抱着的恋人。周立人紧盯这那辆火车的后车厢。敌人可能正看着他走上前,他却不得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运货车、十字路口、街道两侧的窗口。
事情发生了,他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刺客直接迎上来。在停着运货车的街角,他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身材矮壮,身穿一件黑色衬衫,双手端着手枪,枪口装上了消音器。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得快速闪避,周立人朝刺客扔出手中搭着的军衣,卧倒在路上,敏捷地滚到路边。黄色的军衣劈头盖脸向刺客飞去,刺客用一只手拨掉军衣,将枪口抬抵,瞄准。但他已经慢了一步,滚到路边的周立人手中的枪已响了,子弹击中了刺客的胸部。
这时那辆运货车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了,从车里跳出来的是周立人的警卫营长李长江。李长江一跳下车,便用双手抓住刺客的枪身,向上向后猛扭。那刺客一低头,用手搬住了李长江的腿,用力把李长江摔倒在地。从车上又跳下一个周立人的卫士,拦腰抱住了刺客。刺客一肘打在那卫士的后脑上,又一脚将另一个冲上前来的卫士踹倒。
韩涛以令人吃惊的速度冲上来。他那紧握的拳头击中了刺客的脸,她的膝盖猛击刺客的腹部。这一击力大无比,那人正要弯身,却被刚从地上爬起的李长江死死扭住了一只胳膊,有一个卫士冲了上来,一掌砍在这个刺客的后脑上。
其他人都冲了过来,把那个刺客拖进了运货车。
李长江替周立人捡起军衣,交给了他。周立人藏好了手枪。“我们有辆车停在这条这条岔道上,”他对陈枫说,“我得赶快回到营房,审讯的事就归你们了。”但此时,陈枫正在看着最近那家餐馆的窗口,他看见一个女人的头映现出来,她正让侍者给她点烟。那女人吸了一口烟,正一个人就餐。
女人坐在餐馆里临街的窗边,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精致的化妆盒,打开化妆盒,迎面就看到一面玻璃,她借助这面玻璃观察着街上的动静。特别小组凌厉而成功的行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决定报告
必须包括这点。她等了十分钟,然后付了账。
离开餐馆的时候,她没理会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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