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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2506-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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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猛,两排如刀刃般锋利的犬齿深深地陷入赵德海的肌肉里,血像烟花一般溅上了山壁。
赵德海两臂受到重创,就算他是铁人也忍不住了,他的上半身剧烈颤抖,狂叫一声,拼尽全力,使劲从风翼的口中抽出右手。
风翼也被一股巨力抽翻在地,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撞到坚硬突起的岩石壁上,又落回草地。风翼只觉得左腹部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它就地打了一个骨碌,支撑着站起来,吸了一口气,却喷出了一大口带着泡末的鲜血,硬汉般的警犬还不知道,它的肋骨已经被摔断三根,其中两根深深的扎入肺里。
摆脱了风翼的赵德海如释重负,他运足力气,想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右手打掉战歌,却忽然觉得手中轻轻的,他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只剩下一个亮晶晶的拉环。
那枚手雷呢?
第111节
风翼咽了一口吐出来的血,怒吼一声,刚要扑上前去,却突然发现面前的草丛中有一个正在哧哧冒着白烟的铁球。风翼认得这种东西,在它刚刚入伍的时候就记得一次任务中,一名罪犯在逃窜的过程中,扔了一颗同样冒着白烟的铁球。那颗铁球落地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和耀眼的光亮,一切平静后,一名警犬训导员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那时候风翼刚刚一岁,它的训导员在一次抓捕过程中被手雷炸死,那一幕像胶片一样印在它的脑海中,永不能忘。那名训导员牺牲后,莫少华接管了它,开始带它训练、生活和作战,成为它新的主人。
而现在,它看到自己的主人莫少华,正紧闭双眼,倒在草地上,而那枚铁球,只距离他有几步之遥。
赵德海也看到了身边草地上正在冒烟的82式手雷,他反映奇快,抛下莫少华,双腿像安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他用尽全力,右手重重一击打掉咬住自己胳膊的战歌,转身就向山上跑。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
白歌三人看到了七、八米外草地上正在冒烟的手雷,但他们三人谁也没有想到手雷爆炸了会怎么样,时间上根本不允许他们有时间去考虑个人的安危,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一定不能让罪犯逃走。三人瞬间同时举起了手枪,对准了正在狂奔的罪犯赵德海,在他们扣动扳机之前的1秒前,从远处响起了一声闷雷似的枪声,白歌听得出,那是85式狙击步枪沉重的枪声。
飞奔中的赵德海的脑袋爆出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他那强壮的身体被狙击步枪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凌空翻了个身,背朝上趴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就在赵德海倒下的刹那,白歌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瞬间,泥土飞溅,石块纷飞。
震天的响声在山谷中层层回荡着,山壁上的石屑被震得簇簇扑落,一股硝烟与灰尘汇聚的浓雾逐渐在山麓上弥漫开来。
手雷爆炸了。
第112节
白歌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倒在地,身体在柔软的草地上弹了一弹,他才以俯冲的姿态落地,他的鼻子先碰到了地面,充斥着火药、青草和鲜血的味道。在那个瞬间,白歌的身体酸疼无比,鼻孔中喷出鲜血,但他的头脑依然是清醒的,头脑里闪过一行数字:手雷的爆炸间隙是4。8到6秒,爆炸后产生270块到280块的碎片。白歌能感到冲击波的源头在自己的右侧,可他想不通,手雷明明是落在自己的正前方,怎么会跑到左侧去?
段飞的脑袋被炸飞的岩石狠狠地砸了一下,头盔上陷进去一个拳头大的凹痕,他抖抖身上的尘土,大声地低头咳嗽。孙猛原地被冲翻了个跟头,一块狭长的弹片扎进了他的左臂,血汇聚成一条红色的线,顺着迷彩服滑了下来。
莫少华还在原地平躺着,紧闭双眼。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手雷爆炸的瞬间,包括远在百米之外树梢之上的狙击手李南生,在那个时刻,他们的目光全部锁定在罪犯赵德海身上。
这只是一个瞬间,却仿佛被定在了飘渺的时间隧道中。
白歌在草地上微微抬头的时候,他觉得时间变得极慢,一秒钟像一年一样冗长,他看到了天空开起了一朵血肉之花,天空变成了红色,那些红色像雾气一样凝结,凝聚成水滴,落了下来,落到他的迷彩服上,头盔上,落到手背上,脸颊上,带着腥气。甚至还有一大块黑色的皮毛,如飞鸟落地般,从天空飘下,停在距离他面孔三尺的碧绿草地上。皮毛带着血水和白生生的碎肉,静静躺在草地上,山风把那些黑色的被烧焦的毛发微微吹动。白歌忽然觉得它是有生命的,是一个整体。
最先从草地上爬起来的却是战歌。它耷拉着一只前爪,在雾般的空气中坚强挺立着,额头上的银毛已经被硝烟弥漫的空气染成灰色,它的双眼噙满了晶莹的水光,它的嘴巴闭得一丝不露,那些锋利的牙齿被深深掩藏。在人类的世界中,我们紧闭嘴唇,眼露水光的时候,通常是强忍眼泪,可是战歌呢?它是一只两岁的纯种昆明警犬,它也有这样的情感吗?
是的,它有,在它的眸子里,全部是那一瞬间的白光和血光。它被赵德海用尽全力打下的瞬间摔落在地,但它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它成了这场爆炸的唯一目击者。
它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空中划过,它看到“风翼”从草丛中高高跃起,“风翼”的口中没有伸出猩红色的舌头,一股耀眼的白烟从它的口中汩汩飘出。它仿佛含着一团火,向后拼命地跑开。战歌没有见过跑得这么快的警犬,风翼宛如一阵黑色的风,掠过蒿草和岩石山麓,战歌听见空气被穿透的摩擦声嘶嘶作响。
那个瞬间,警犬风翼叼起那枚82式手雷向山麓的边缘跃去。
战歌清晰地记得在自己叔辈风翼叼起冒着白烟的手雷的瞬间,风翼的眼光扫到自己的面前,它的眸子中波光闪动,流露出一种坚决通彻的神采,那神采中还有一丝告别的意味。风翼的眸子真黑啊,黑得像一颗被清水包裹着的黑葡萄,而那种神采,正是从葡萄的中心散发出来的。
当战歌听到莫少华狼嚎一般的哭声才明白,那种神采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第113节
昆明警犬基地的训练场上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
白正林站在基地综合训练场的草坪上讲话,总部后勤部的陈志海大校站在他身边,他们的身后是一面冉冉飘起的中国五星红旗。
他们面前的草地上,坐着来自武警部队的优秀训导员和警犬们。
“国际警犬锦标赛是世界警犬展示风采的舞台,是世界警犬犬种的综合演示,每次比赛都会推动国际警犬的发展。”昆明警犬基地主任白正林穿着迷彩服,面对73名来自武警各总队、机动师以及警种部队的警犬训导员们肃穆地说。这些优秀的警犬训导员们来自各种部队,从他们的臂章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出,“内卫”、“特警”、“黄金”、“水电”、“边防”、“消防”、“森林”、“交通”……
“昆明犬是我们中国自己培育的警犬,也是我们最得力的优秀警犬。这次的第八届国际警犬锦标赛于6个月后将在美国纽约举行,国际警犬组织已经给总部发了邀请函。因此,总部特批昆明警犬基地承办这次比赛前昆明犬类警犬的训练选拔工作,我们这个‘警犬魔鬼选拔营’从下个星期开始就正式开营了。总部陈志海大校担任这次训练营的监察员,而我白正林是你们训练营的总教官!明白了吗?”
“明白!”训导员们坐在草地上,眼睛发亮,炸雷似的发出一声吼。
“从下星期一开始,你们和你们的中国昆明犬种将要受到严格的训练与实战检验。你们都是来自基层部队优秀的训导员,你们能带出最棒的中国昆明犬,但是在这里我们要优中选优,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实践和成绩是大浪,你们都是沙子,只有拿真本事说话的才能淘出金子,才能代表中国警犬的最高水平参加国际比赛。按照国际警犬锦标赛组委会的规定,每个参赛国家派出一支代表队,每队三只警犬。”
“也就是说,从你们73人中挑选出3名训导员带警犬去美国参赛。”白正林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名训导员的面孔。
听完他的讲话,战士们中间发出低低的感叹声,不少人抽了一口冷气。
“你们都有为国争光的机会,但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从今天起,每个人都和犬一起同吃同住同训练,你们和犬一样,都住在犬舍里!”白正林一字一顿地说道。
全场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听明白没有?”白正林大喊。
“明白!”
“好!下面请这次选拔工作的负责人,总部陈志海大校讲话!”白正林请出陈志海,战士们用力地拍着巴掌欢迎。
“谢谢同志们!”陈志海笑着说,语气极为缓和,“这次比赛关系到国威军威,希望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配合白总教官的训练,苦练警犬军事技能,开创中国警犬事业的新篇章。大家都知道,1993年9月,昆明基地的纯种昆明母犬‘小虎’作为我国首次参加国际警犬锦标赛警犬成员之一,也是以世界历史上惟一的狼种犬和母犬的特殊身份,赴德国参赛,并取得好成绩,打破了20世纪德国牧羊犬在世界独占鳌头的局面。中国第一只警犬冲出国门,实现了‘零’的突破,使‘世界名犬在中国诞生’这个几代人的夙愿变成了现实……”
“报告!”一声嘹亮的男声打断了陈志海的讲话。
大家纷纷向队伍后面望去,只见一名满面烟尘,鼻子上还结着血痂的中尉站在队伍后,他飞快地举起右手,大声说道:
“昆明总队特警支队麻粟坡中队副中队长白歌报到!”
白正林看看手表,漫不经心地问,“白副中队长,你接到的通知是几点报到?”
“上午九点到十二点!”
“现在是几点?”
“下午四点!”
“你为什么迟到?”白正林假装没看到陈志海给他使的眼色,仍然严厉地问道,“知道迟到的后果吗?”
“报告,部队有任务,早上8点才结束。”
“白副中队长,据我所知,你们中队的驻地到警犬基地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你完全可以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你想怎么解释?”
白歌深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说!”白正林继续逼问。
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白歌,白歌像个木头人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满是烟尘的脸上出现了两道蜿蜒着的小溪,像蛇一样从眼睛中爬了出来,冲洗着灰尘,留下醒目的痕迹。
“我中队在执行任务中,两名战友负伤,一只警犬不幸牺牲,我在安顿好之后才赶来。”白歌用哽咽的声音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白正林愣在原地,过了两秒钟,他盯着白歌问,“哪只警犬牺牲了?”
“昆明犬‘风翼’,耳号FB4534。”
第114节
战歌躺在犬舍里,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
昏黄的灯光下,几张信纸铺在黄木板凳上,白歌坐在地铺上,埋头写信。
“小子,看我这首诗写得怎么样?”白歌放下钢笔,把信举在手里,说,“犬魂一缕荡悠悠,天地亦生愁。空天阔地何处去,东西狂飘流。来世仍为犬,为国一任刀砍头。青梦几回眸,生亦悲秋,死亦悲秋,从军飞驰遍九州。铜头铁尾玉兰蔻,忽闻吠声传霄汉,云中也做百犬头。”
战歌走了过来,它晃着毛茸茸的大脑袋,煞有介事地望着信纸上的字:
“亲爱的小菲,刚才这那段诗,是我为了纪念在这次行动中牺牲的警犬‘风翼’而写的。它是一只非常优秀的警犬,为了救我们,它舍身被手雷炸死。这些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了,我们中队的代理排长莫少华已经送到军区总医院接受心理治疗,由我母亲全权负责,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菲,我训犬两年多了,把‘战歌’一手带大。这两年多的特警生活,让我看惯了生死离别,从邱中队长到莫少华,从‘桀骜’到‘风翼’,这些优秀的训导员和警犬们之间的真挚情谊让我每天活在感动之中。我觉得当特警真好,有犬相伴的日子真好!
每次执行任务后,我们都要去做心理按摩,但我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才去。那些在战斗中消灭犯罪分子的战士们,他们有的是第一次杀人,下来后双腿发抖,晚上睡觉做噩梦,必须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才能逐渐适应和好转。我为什么最后去?因为我害怕,我想多锻炼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多心理伤害都是要靠自己弥补的,你说呢?
我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怕我将来有一天会失去‘战歌’,这种恐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当有警犬牺牲,我的这种恐惧感就愈加强烈。这次参加国际警犬锦标赛,必定会很严格和艰苦,我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入选最后的5人名单,能不能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比赛。
希望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从下星期开始就封闭训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多保重。
此致
军礼
白歌”
其实,战歌又哪里看得懂字了,它只是在想,风翼就这样消失了?它去了哪里?它不在了?它死了?
死,这个词语,战歌并不能理解,甚至不能懂得什么叫死。它只是明白,那只叫风翼的同族警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股热血在战歌的血脉中迂回奔走,它记得风翼最后一幕的眼神,那是一种满足,一种兴奋,一种从未有过的淡定。它用嘴巴碰了碰主人白歌的手背,眼睛里流露出灿烂的光芒。
它想对白歌说,如果我有一天成为了第二个风翼,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会怎么做呢?
白歌摸着战歌的大脑袋,并没注意它此刻的眼神变化。他又读了一遍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大口,顿时咳嗽起来,眼睛被烟熏得泪光盈盈。他叼着烟,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朦胧。
第115节
昆明的夏夜气温闷热,特警基地参谋长王世虎正坐办公室的电脑前查阅外军特种部队资料,他的上身只穿背心,依旧挡不住高温的烘烤,一颗颗汗珠挂在他染雪的两鬓上。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报告!”一个嘹亮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等一下!”王世虎连忙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半袖军装,系好衣扣,走过去把门打开。
戴着少校肩章的韩雪站在走廊里,见到王世虎,她立正敬礼,带着歉意地说,“参谋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王世虎宽厚地笑了笑,还礼,“不晚,不晚,我还没睡呢。小韩有事情吗?”
韩雪低眉,点了点头。
“那进来说吧。”王世虎把韩雪让进了办公室。
韩雪走进王世虎的屋内,站在办公桌前不动了。
王世虎坐在桌后,点上根香烟,问,“小韩,什么事?”他吐了口烟圈,说,“对了,最近我忙着给总部写年度作战报告,也没问邱鹰怎么样了?”
“参谋长。”韩雪绷紧嘴唇,看着繁星满天的窗外,声音有些哽咽,“我是来给你交报告的。”
“什么报告?”
韩雪不说话,从身后拿出一份报告,轻轻放到王世虎的办公桌上。而后,她转过身去,看着窗外,陷入良久的沉默。
王世虎奇怪地看着她,伸手拿起玻璃板上的报告,他刚看了一眼封面就惊呆了。封面上用二号黑体印着四个大字“转业报告”,落款是“武警云南特警基地女子特警队大队长韩雪”。
“你想转业?”王世虎压根没想到韩雪会提出转业,他不由失声问道,“小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韩雪转过身,眼睛盯着转业报告,“参谋长,我很爱部队,更爱部队的生活,部队把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培养成一名共和国的警官,但是,邱鹰那里,真的很需要人照顾……”
“我几乎每个星期都去看他,这样对工作也有影响,自己也休息不好,我们是特警,应该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但是一想起他在病床上孤零零地躺着,我的心呀,就像被掀起来一块疼……所以我想,如果组织上允许,我就转业吧,也能好好照顾他。”
韩雪说着说着,眼圈变红了,她说不下去,用手捂住嘴,小声地抽泣起来。
王世虎长叹一声,虎目含泪。他站起身,走到韩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韩,这都是我们组织上考虑不周到,让你们受委屈了。”
“来,先坐吧。”王世虎拉过一把椅子,“你放心,有什么困难,组织上一定会给你们解决的,只是不要轻易说离开部队,你要知道,咱们的这身军装,可不是说穿就穿,说脱就脱的,明白吗?”
韩雪点点头,抽泣着说,“道理我都懂。参谋长,我就是怕自己和邱鹰给部队添麻烦。”
“部队是一个大家庭,没有麻烦,只有亲情和友情。”王世虎喃喃自语,“都怪我,把你们的实际困难给疏忽了。”
“你放心,小韩,你的困难,我明天就拿到党委会上去解决!”
第116节
三只昆明犬在三个封闭的房间内不停搜索着,房间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为了搅乱警犬的嗅觉,地面上还有撒了不少刺鼻的气味剂。
训导员跟在警犬身边,房间又闷又热,汗水浸湿了T恤。
一只昆明犬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伤疤周围没有一根毛发,露出黄色的皮肤,如同一道白色的光芒,穿过这只警犬的身体。
这只昆明犬忽然蹲在了墙角,训导员立刻走过去,翻开墙壁的夹层。
一个包裹着毒品的袋子露了出来。
“报告!第三袋毒品搜索完毕!”那名少尉训导员向白正林报告。
白正林看看手中的秒表,眼神中露出赞许的意味。
战歌在另一个房间里,低头狂嗅,它的身体里充满了耐心和平静,越嗅越是精神。
这种力量来自于一种希望。而这种希望,是从战歌骨头里迸发出来的激情,它自己也说不清的激情。
白歌暗自奇怪,自从风翼死后,战歌的力量似乎又增加了几分,它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有时候白歌也害怕,害怕战歌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都用尽了。可事实上这种情况不但没有发生,反而出现了另一种情况,战歌的饭量增添不少,身体也越来越结实,开训前的一次体检,战歌一切正常,体重也达到了70公斤,几乎和自己一样重。
他正想着,战歌突然卧下不动了。
白歌翻开一块地板砖,一个爆炸物出现在眼前。
陈志海高声宣布,“战歌,光芒两只警犬进入下一轮选拔!”
白正林回头说,“第67号警犬翱翔,被淘汰!”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翱翔的训导员是一名上等兵,他的嘴角向下弓起,嘴唇颤抖,满头大汗地向白正林喊着,“求求您了!”
“我能给你机会,敌人不会给你机会!”白正林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那名上等兵狠狠跺了下脚,转身,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第117节
一个月的训练过后,集训队还剩下50个人。
上午的搜捕训练终于结束了,50名官兵坐在训练场的草地上,每人身旁坐着一只警犬,警犬们哈哈地吐着舌头,一滴滴汗水从舌尖滑到草地上。
战歌累得呼哧呼哧的,汗水顺着猩红的舌尖滑落。它嗅着空气中青草的芳香,抬头看着站在队伍前面的白正林。
白正林穿着迷彩服,看着训练成绩单,怒斥道:“你们的表现离国际大赛差得太远了。就这种水平,还是全国选拔出的精英?据说你们中间的警犬光荣誉称号就得了2个,大小战功无数,是不是走后门得上的?”
队员们火冒三丈,气愤地盯着白正林。
“今天晚上好好慰劳慰劳你们的犬,明天将是所有警犬的一个噩梦!”白正林大吼一声,“解散!一分钟以内把犬带回犬舍,我看到哪条犬还在操场上的话就淘汰!”
坐在队伍后面的白歌刚等父亲讲完,一骨碌爬了起来,用手指着犬舍的方向,对战歌大吼一声,“冲!”,战歌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白歌松开牵引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跟在后面。顿时,众人纷纷效仿,操场上一片慌乱,人跑犬跳,不到半分钟,操场上就见不到一个人和一条犬了。
陈志海在旁边苦笑,“老白,你这是往死里整犬啊。”
白正林吐了口唾沫,“现在不往死里整,到了赛场上就会让外军整它们!”
第118节
训练营的最后一天选拔来临了。
凌晨四点,白歌早早地就起床,牵着战歌到训练场上排便排尿。
战歌大口地吞着清晨的空气,打着响鼻,看着雾气蒙蒙的天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白歌紧了紧腰带,松开牵引带,抬头看着天空。
人和犬默默无语,此时此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安静。
一个小时后,天色才蒙蒙亮。
在昆明近郊的一处植被茂盛极其宽阔的原始山麓进口处,三辆运兵车缓缓停下,参加最后选拔的训导员们带着自己的犬从车上走下,有条不紊地做最后的准备。
不远处,白正林抽着烟,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和愈来愈浓的雾气,眸子闪闪发光。
陈志海从指挥车上走下来,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前面被白雾笼罩的森林,忧心忡忡地问白正林,“老白,今天是不是休息一天,天气太恶劣了,有可能下暴雨。”
“下暴雨?下冰雹才好呢!”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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