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有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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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窒息的压迫感，叶以茉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醒过来，无力到连眼皮都没法动一下，只能任由自己被铺天盖地的海水淹没……
　　“小茉……小茉……”漫天的海水中，她听到有谁在喊她，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温柔的语调。　　
　　“子辰……”艰难地睁开眼，叶以茉似乎被窗外的阳光闪了下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又要闭紧。　　
　　“小茉，醒了？”毕子辰在她睁眼的一刹那，脸上担忧的表情顺便变成温和的笑意：“医生说你也差不多该这个时候醒了。”说着，拿起棉签沾了沾水，轻轻润湿她的唇：“稍微润润唇，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医生过来？”　　
　　“没事……”叶以茉开口，声音却比平常喑哑了不少。“宝宝呢？”只来得及看宝宝一眼，她便昏昏睡去，这会儿醒来，第一件事自然是看看刚刚出生的孩子。
　　毕子辰不敢让她起来，连忙按下她：“宝宝在育婴室，医生在给检查。”丈母娘还有老丈人守在那，老妈跟王嫂回家给小茉准备吃食去了，至于老头子，应该还在赶回来的飞机上。
　　“看过孩子了没？”叶以茉勉强开口，喉咙燥疼得很，说一句话都好像费劲了她所有的力气。
　　“去看过了，很结实的俩小子。”毕子辰笑着握住她的手，哥哥三斤九两，弟弟四斤二两，虽然比一般的单胞胎小了点，但是医生也说了，这在双胞胎里绝对是健康的。真没想到，这人生的起跑线，反倒是弟弟占了上风。
　　叶以茉弯着眸子笑，眼底的浅显光辉，比那外面的太阳还耀眼些。难怪都说女人只有做了母亲才是完整的，一想到那在你肚子里待了那么久的小宝贝，会在你的殷殷期盼下渐渐长大，会学会叫爸爸妈妈，会撒娇会耍赖，会哭会笑会玩，从那么丁点，长成俊秀的小伙子跟大姑娘，那种心情，只有为人母为人父以后，才能体会。
　　毕子辰俯下身，在她额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他说，小茉，我爱你。
　　我爱你，爱你的笑，爱你的憨，爱你的嗔，爱你坏心情时候的任性模样，也爱你识大体时候的隐忍求全，爱你盈盈一笑间的灿烂阳光，也爱你轻啼哀怨时的委屈柔弱。
　　爱你，只因为是你。
　　叶以茉装作不在意地侧过脸去，眼角的泪光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她从汗涔涔的状态中醒来，全身上下都黏糊糊的，连她自己的有些受不住了，他却毫不嫌弃，至始至终没有放开她的手，眼底的满足跟温柔，跟他肩上的星星一样亮。
　　
　　不一会儿孩子就被抱了回来。叶以茉有些为难地看着一模一样的俩娃娃，不由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孩子的爸，这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毕子辰得意地扬了扬眉，轻轻往上翻了翻儿子的衣袖，只见那细细的胳膊上，系了根小小的红绳。毕子辰解释道：“我怕弄混了，就在哥哥左手跟弟弟的右手上系了红绳，这样就不会弄错了。”哥哥左左，弟弟右右，怎么还能弄错？
　　叶以茉翻了个白眼，无力吐糟，这爹够偷懒的，万一孩子洗澡拿掉了红绳之后呢？
　　李玫无语地看了儿子一眼，最后还是自己解释道：“小茉啊，你看这啊，哥哥左手上有颗痣，看到没？”翻起孙子的袖子，李玫指给儿媳妇看。
　　
　　因为是顺产，叶以茉只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回家了，至于坐月子的事情，自然是有家里两位老娘操持，还有一个爱添乱的小姑子时不时地跑来凑趣逗乐，日子倒也不是很难过，只是偶尔会有些想他罢了。
　　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部队一个电话打来，毕子辰再不想走也得走。
　　只是毕营长没有想到，这一走，竟然会是大半年。
　　叶以茉时常想，自己到底是看中他哪里了？模样？虽然长得还算英俊，但是也算不上帅到惨绝人寰非君不嫁啊。性格？虽然乍看之下这男人是个绅士，但是按照他们认识到她怀上左左右右的时间看，这厮就是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绝对的。
　　她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安之若素，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追求，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她的小日子，她曾经想过的，她大约会嫁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没有太多钱，但是小日子过得去，没有太多浪漫，却也不失生活的乐趣。
　　她不喜欢做饭，她也有想过，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男人，柴米油盐酱醋茶，全都交给他；她偶尔会想在假期里去旅行，她也想过，她大概会找一个会玩单反的男朋友，这样出去玩的时候她就可以只管美美地享受美食了；甚至，她有想过，她也许会到最终拖不下去的时候，找一个家世简单、性格和顺的就嫁了，哪个人规定婚姻必须是有爱情组成的呢？最绚烂的爱情，最终不也会被那家长里短消磨殆尽成朴实无华的亲情？
　　看着摇篮里一模一样的两张小脸，叶以茉勾起淡淡的笑，还想那么多干嘛？人都是他的了，儿子也帮他生了，难不成还想这个时候退货不成？
　　叶以茉弯着嘴笑，她都能想象出他知道她这个想法之后的表情，铁定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一直把她看得举手投降为止，不战而屈人之兵，一直是他的强项呢。
　　虽然有婆婆跟王嫂帮忙，但是叶以茉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两个儿子，新学期开学前，她最终还是辞去了工作。可惜跟遗憾是必然的，只是鱼跟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若是想参与到儿子的成长过程中来，她必定是要放弃些什么的。
　　好在正业放弃了，她还有份副业做做。偶尔趁儿子们酣睡的时候构思下小说的结构，隔上两三个星期出一个小短篇，日子过得倒也不无聊。
　　这边叶以茉除了照顾儿子也在努力给自己找事做，那边毕子辰便是真的忙到不可开交了。部队的事得忙，房子的事也不能耽搁。为了赶紧跟老婆孩子团聚，毕营长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
　　每个月若是能抽出时间回家一趟，那必定是老天爷开眼外加团长大人大发慈悲。　　
　　毕仲翔跟叶建国倒是不用跟当初说好似的，你带三天孙子，我带四天外孙的，现在出门，这俩老战友，一人肩上扛一个，还故意给孩子穿上小小的军装跟警察制服，扛在肩上，不知道多神气了。
　　大院里退休的老首长不少，每次见到毕仲翔跟叶建国这俩一个军长一个警察局局长的，肩上对应地扛着穿着同系的制服的孙子，众人就忍不住笑。
　　这俩人啊，严肃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却做出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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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VIP＇ 小手‘啪啪啪’地拍着房门，嘴里喊着：“麻麻～麻麻～左左来救麻麻了～” 2507 2012…07…17　20：34：00
婚前婚后　
　　毕子辰这是第三次跟老婆商量搬家的事了。南京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用的全是绿色环保材料；而且又过了一年多，就算有味道；也应该早就消了。前两次商量；全都因为左左右右还没满周岁被家里老人打发了回来；这次，他怎么说也得带着老婆孩子去团聚了。
　　这都一年多了；左左右右都会走了；每次电话里听到儿子软乎乎地叫‘趴趴’，他就好想用胡子扎一扎这俩小的；偏偏跟他抢儿子的两个男人他还得罪不起；一个是他爹；一个是他老丈人。
　　“小茉；南京我都收拾好了，要么过段时间你们就搬过来吧。”毕子辰转过身对着正看书的老婆说道。小茉学校的工作早就辞了，现在专心在家带儿子，不存在之前所担心的工作问题，再说，他养他们娘仨也养得起啊。
　　叶以茉正翻着杂志，；《碧云间》，向阳几次邀请她加盟的杂志。“你说什么？”叶以茉没注意听，抬头问道。　　
　　毕子辰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结婚一年多，儿子都一岁多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不过两个月，她倒好，不吵不闹，他也不知道该高兴她的识大体呢还是应该气她的不在乎。生了儿子，全身心就被那俩小的给吸引了去，每次他回来，老妈都很好心地把俩小子抱自己房里去睡，她倒好，深更半夜地睡不着，说是不知道儿子没在她身边会不会睡不好。
　　毕营长郁卒啊，儿子就是父亲上辈子的情敌啊。还是闺女好啊！　　
　　“我说，南京的房子早就收拾好了，要么找个时间，我跟爸妈说一声，你带着左左右右搬过去吧。”这新婚夫妻长期分居，像什么话啊？要说之前是因为小茉怀孕坐月子离不开人照顾，那么现在左左右右也都能走会说话了，应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如果担心小茉一个人照顾不来两个儿子，他也可以请阿姨帮忙啊。毕子辰算盘打得很好，怎么着也该把老婆接身边去了，人家回家都热菜热汤热炕头的，他倒好，还在部队宿舍里住着，连营长都快看不下去了。
　　叶以茉没有接话，继续翻手里的杂志，心里却在思量，如果搬去南京，那么等左左右右再大一点，她是不是可以去向阳的杂志社试一试？大学的时候，她就挺喜欢让文字在手下飞扬的感觉。
　　“小茉？”毕子辰抽了她手里的杂志，有些不高兴，他在跟她商量正经事呢，怎么就不能专心点？
　　“啊？我在听呢。”叶以茉耸了耸肩，往他怀里靠了靠：“这些日子都是妈跟陈姨帮我一起照顾左左右右，我怕我一个人顾不过来……”叶以茉的声音有些低，细长的指尖刮着他的指甲盖：“我怕我照顾不好左左右右……”她自己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生了孩子以后，很多事情都是妈跟陈姨手把手地教她，俩小的又格外得淘气，闹起来的时候能让人脑子都炸了。
　　没有哪位妻子是愿意跟丈夫分居的，尤其是新婚，想见而见不到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想让儿子叫爸爸，竟然只能拿着照片给他们认。虽然说两地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可是左左右右这么小，她哪里舍得让他们出去颠簸，所以这一年多来她一次也没有去过南京，都是他抽空回来看看，待的最长的时候也就是过年时候的５天，想想就心酸。
　　毕子辰见她神色委屈，语气不由温和了些，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着她的腰道：“我会安排好的，爸妈那边我去说。”老爷子跟老丈人有多疼这俩孙子，全大院的人都知道，赵师长上次还乐呵呵地跟他说，看了他们家老爷子现在含饴弄孙的乐呵劲，他也急着让他们家赵二宝给他生个孙子玩玩去了。
　　一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跟妻儿团聚，毕子辰这心里就安了大半，结了婚的人跟没结婚的一样每天住部队宿舍，这日子想想都憋屈。　　
　　结了婚的嘛，很多事都不用明说的。就像这个时候，许久不见的小夫妻，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一下夫妻感情的。　　
　　“小茉……”毕子辰一手握着老婆生了儿子以后长了不少的某处，心情正荡漾。叶以茉被他这么一吻一闹的，也整个人软了下去，只好任他在身上胡作非为。
　　
　　可是，正当两个人要进入正戏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门声，还有玩具枪‘哒哒哒’的声音。紧接着是李玫哭笑不得的声音：“小祖宗，怎么跑出来了？赶紧回去睡觉了！”都这个点了，打扰你们爸妈可就不好了！她不就是去上了个厕所吗，这俩小的怎么就这么精啊，推开没有紧碰的房门就找到了爸爸妈妈的房间！
　　不知道是左左还是右右，握着机关枪‘哒哒哒’地扫射着紧闭的房门，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嘴巴里含糊不清地高喊着：“坏银！坏银！警察嘟嘟抓坏银！”
　　另一个身上挂着枪，小手‘啪啪啪’地拍着房门，嘴里喊着：“麻麻～麻麻～左左来救麻麻了～”　　
　　毕子辰双手握拳，头埋在老婆胸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俩小的，是要造/反是不？他难得回来一次，容易嘛啊？好不容易跟老婆亲热一次，至于这么来捣乱吗？
　　啊？他是坏人？没有他这个坏人，有他们俩小的吗？毕子辰快内伤了，上次肖涵跟陈思思两家人来家里玩，他刚巧到家，就跟他们一起走进去。结果呢？这俩小的，一个扑进周展源的怀里喊着周趴趴，一个扑进卢俊的怀里喊着卢趴趴，没一个理会他的，让他这个正牌爸爸的地位何存啊？
　　还有一次，马骁跟他一起来开会，顺便到家里吃个饭，这俩小的奔着马骁就喊爸爸，弄得马骁尴尬死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据说，这全是他们妈妈老拿着爸爸穿军装的照片给他们看的后遗症，在左左右右心里，穿着绿色衣服的人，就是爸爸。
　　毕营长真的快吐血了，所以，他坚决不能等了，必须把这俩小的放身边，让他们感受一下他们老爸的俊朗风姿啊。　　
　　叶以茉无力地推了推身上的人，怨念道：“还不去看看？”儿子都把他当坏人了，他这个做爹的，也算是本事了。　　
　　毕子辰喘了会气，总算是平静下来，把被子一撩，盖住老婆快精光的身体，自己套了件短袖就去开门。　　
　　李玫跟后来赶来的子尧赶紧一人一个抱起小祖宗，刚要撤退，就见孩子他们爹黑着脸站在门口，李玫心知不好，赶紧赔笑：“子辰啊，还没休息啊？赶紧睡啊，天不早了啊。”说着，还不忘给女儿使眼色，赶紧走人，你大哥要发飙了。这么多年，她可算是见到儿子情绪失控一次了，人生也算是圆满了啊。
　　毕子辰看着步履扭曲的老妈跟妹妹，还有趴在肩上还不忘蹦跶的俩儿子，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这是每个老爸都会经历的过程，欲求不满什么的，很正常的……
　　刚要进屋，就听到拐角处的子尧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飘进耳朵里：“妈，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被人打断了好事啊？会不会出问题啊？要不要去医院的啊？”
　　毕营长更加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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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VIP＇ 如所料的，毕子辰一提要带他们娘仨去南京，李玫跟毕仲翔就第一个反对 2621 2012…07…19　20：57：00　
婚前婚后
　
　　如所料的；毕子辰一提要带他们娘仨去南京；李玫跟毕仲翔就第一个反对，当然；俩长辈也不至于这么绝情；很体贴地说小茉可以跟着子辰一起去南京；但是左左右右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照顾。
　　俩老人家理由也很充分啊，你们工作这么忙；就算小茉不工作；也不一定照顾得过来，而且那么多孩子都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有什么问题啊？那么多小夫妻都求着父母帮忙带孩子；他们做父母的；主动要求帮忙带孩子；不是正好吗？
　　最后有了外孙就不要女儿的叶建国夫妻也加入进来，四位长辈就一个态度，不影响你们夫妻团聚，小茉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跟子辰去南京，但是，左左右右必须留下，他们四个老人负责照顾。
　　毕子辰抚了抚额，左左右右要是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大，他敢保证，这俩小的以后长大一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就这四位对俩小的的溺爱样，要啥有啥，还全都给最好的。左左右右搁他们脖子里尿一滩，他们都会笑着说乖孙好厉害啊。就这样，他敢放心？
　　左左现在满口‘解放军嘟嘟开嘟嘟’，右右现在整天就是‘警察嘟嘟抓坏银’，毕子辰摸了摸板寸，对儿子的未来职业有了大概的了解。内伤啊内伤，老丈人在外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整天给他讲‘警察同志为人民服务一二事’，老爷子在外孙才会走路的时候就给买了各种玩具枪跟玩具坦克，这是势要培养出俩爱军爱人民的好孙子啊。
　　“爸，妈，左左右右我可以找阿姨帮忙照顾啊，而且他们现在会走了，照顾他们应该不会跟以前那么累了吧？”毕子辰底气不足，一看这俩小的就不是良善之辈，万一闹腾起来，他也不一定有法子镇的住他们。这孙猴子，自然是得如来佛来镇压的，他顶多算个地藏王，吓唬吓唬他们都不一定能办得到。
　　叶以茉坐在一边捧着饭碗不说话，李玫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给儿子夹着菜，唔，她得赶紧吃好，等会左左右右睡醒了，她还得给孙子喂饭呢。
　　“你知道点什么？”毕仲翔一瞪眼，这小孩子会走了才带起来累了，满地乱跑，你要一个不留心就能把人弄丢了，“你是没带过小孩不知道辛苦，别说这种风凉话，小茉要是一个人带肯定带不过来。”毕仲翔这个时候训儿子特别有底气，听得李玫白眼一翻一翻的，想当年，他可也没抱过几次儿子。
　　“是啊，小茉。”李玫走的是温情路线，对着儿媳妇柔柔地笑了笑：“你一个人带小孩肯定带不过来，那些阿姨什么的，你也不能放心啊，这年头，虐童的人可多呢。”李玫说的煞有其事，听得叶以茉汗了一个。
　　毕子辰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毕仲翔一锤定音：“孩子留着我们给你们带，保证给你们带好了，这总成了吧？”
　　老爷子都这样说了，毕子辰要是再说什么就是对父母的不信任了。什么？你觉得自己的儿子让父母带不放心？你不放心什么？怕你爹妈虐待你儿子还是怕你爹妈卖了你儿子啊？这种时候，谈话没法继续啊。
　　
　　最后，叶以茉也没跟着毕子辰回南京。毕子辰上车的时候，那小眼神委屈的，孩子带不走，老婆不肯跟他走，真他娘的憋屈！
　　叶以茉在屋里叠衣服，刚晾干的小孩衣服，软软的，香香的，一下就让她想到儿子们粉嫩光滑的小脸蛋。
　　毕子辰回家的频率不高，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就算不错的了，不过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他大小也算是个军官，视/频什么的还是不限制的。
　　
　　叶以茉经常下午五六点钟就哄了儿子睡觉，然后等到大概他们十点多要起来喝奶粉的时候顺便把他们弄醒，就为了让视/频那头的爸爸见见他们。
　　毕子辰挺头疼的，就是儿子们在视/频里见他，绝对是一口一个爸爸喊得欢喜，可是，一等到他回家，真的出现在俩小子面前的时候，这俩泥猴子就身上挂着小机关枪地拿他当阶级敌人，小短腿‘啪啪啪’地奔到门口，‘嘭’一下关上门不让他进房间，都好几次了，身后李瑞跟子尧看戏都看得腻歪了。
　　“开门啊，我是爸爸。”毕子辰无奈地拍着门，被自己儿子关在房外，毕营长几次内伤后就练出了举世无双的‘乾坤大挪移’，“左左右右，爸爸给你们带小坦克了～”用玩具诱拐，这是第一招。
　　里面传来不知道是左左还是右右的声音：“不要！舅舅给买新的了！”毕子辰立马回头瞪李瑞，李瑞心虚地扭头。　　
　　“开门好不好？爸爸带你们去游乐园～”毕子辰立马换了一招。　　
　　里面小家伙的声音很受伤：“不相信……讨厌爸爸！爸爸说话不算数！姑姑说话算数！”　　
　　毕子辰噎住，心里也有点酸酸，上次答应带他们去游乐园的，但是临时接到任务，只好赶回去，谁知道这俩小的还真的记仇了。据说他走后左左右右哭得昏天黑地的，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还是子尧跟李瑞出马，一人抱了一个，先去游乐园晃了一圈然后又去肯德基的儿童乐园那里玩了一个下午，才算是把俩小祖宗给哄踏实了。
　　毕子辰有些内疚，拍门的声音也轻了很多，刚才还有些冒火的声音又温柔了下来：“开门啊，爸爸这次说话算话，爸爸带你们去打枪好不好？”
　　这话还没说完呢，门就开了。这么爽快地开门的自然不是双胞胎，而是双胞胎的妈妈。叶以茉拿眼瞪他：“这么小点的孩子，你就打算教他们打枪啊？”
　　毕子辰讪讪地笑，对老婆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大院里哪个男孩子不是摸着枪长大的啊？”一边说着，还一边给妹妹使眼色。
　　毕子尧立马心领神会，对着嫂子讨好地说：“嫂子是真的啊，就连我小时候都去靶场打过靶呢。”身后李瑞弱弱地撇过脸：“难怪我打不过你……”这是货真价实的巾帼不让须眉啊。
　　毕子尧拿手肘顶他，恼恨地横了他一眼，赶紧帮嫂子抱孩子去，今天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　　
　　毕家的大年夜是很热闹的，虽然毕子辰爷爷辈的已经没人了，但是父辈荣荫，各个地方都能见到毕家人的身影，大家平常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聚一聚。
　　这两年多，住在小洋楼里，叶以茉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景，每年的春节是免不了的，还有就是去年毕军长的六十六大寿，当时，除了毕家的人，还有许许多多她平常只在电视跟报纸上看到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叶以茉家境小康，老爸虽然是一局之长，但是她平常除了跟那块儿的片警关系好点，其他的还真没什么特权，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家族聚会的时候，毕子辰怕吓着她，提早了一天回来，仔细跟她说了那些人可以亲近那些人、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好。
　　好在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是奈何人家教师出生，面子功夫摆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加上毕家长房长孙在手，毕子尧也在一边帮衬，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谁也不至于傻到去为难她，毕家家长都满意的儿媳妇。
　　是以，一晚上，她只要摆着一张笑脸应付过去就是，只是一晚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