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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逆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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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儿两世为人,这般的经验自然老手,就是晕迷之间依然本能的变换着多种姿态享受着梦般的幻境里的逍遥奔放,喘息的声音渐渐放大,向高山流水奔腾欢呼着一路而下,最后汇成七彩的瀑布,欢急的冲击下面最浩瀚的深潭,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颤抖着最终淹没在无底的深渊中慢慢慢的漂浮,知道把自己彻底沉没。
深潭就是梦幻,就如每人都在寻找他自己的梦,梦如幻境,时光被折射成万千片段飘舞游荡如五彩金丝玉缕,皆如你愿的可随意编织裁剪出你的希冀;希冀就是梦境,她总是悄然的来,当你充满希望的扑上前要紧紧地抱住她时,她早已刹那飘远,偶尔回头的一瞥又是异样的风情,让你忍不住每时每刻都会回到这里。等她!
往往,梦醒梦碎。
当大郎儿被篷车逢间透进的阳光晃开迷幻的双眼,依稀回顾着梦中的境界,似真似幻的感觉好像云端天际,风卷云涌后回味无穷。身子还是光溜的,依稀的汗渍清晰可见,还有就是仙女留下的体香汗香还有被子里面依然流窜的欢好后特有的气味;大郎儿知道,这不是梦!是真实的难于忘记又后怕的经历,因为残留的记忆似曾相似的容貌和身材就是元德嫂,那个大胆又梦一般的女人,就是她和自己共同编织了一个绿洲沙漠上的海市蜃楼,在那里,他们都变成饥渴的荒漠风浪把他们自己淹没!
可是,清醒过后的怕怕可把大郎儿吓坏,因为元德嫂就是元德的妻子,竟然有这样的痕迹,无法抹去甚至不愿抹去的痕迹,你叫某大郎儿情何以堪?
风儿带着更多的阳光闪进了大郎儿眼帘,依稀见到一个纯真又漂亮的小俊脸,扑闪着秀丽的眼睛望着他,晶莹的手指在她自己的小脸上来回刮动:“呆叔叔就是个呆懒蛋!大白天就睡大觉,羞羞羞!”
是啊,竟然是在大白天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真实的梦!大郎儿戚嘘,老脸在在的把雯儿赶出去了:“快出去,呆叔叔可要穿衣服了。”
雯儿红着脸儿跑走了,好像还在喊着:“呆叔叔就是呆懒蛋!大白天就脱光光睡觉,羞羞羞!”
大郎儿眯着眼走出篷车,正瞧见元德嫂用异样的眼神瞧着他,听到雯儿的呼叫,二人不由自主的把脑袋偏转,看向另一个方向,但是曾经的曾经就能这样转过消失不见?
大郎儿摇头,却感觉元德嫂在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篝火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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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很温柔,好像把正月依然冷冽的冷汗正悄悄的带走。夕阳把自己烧成一轮火红的热烈,圆圆的火轮踏在西山上正依恋着无限好的晚霞,黄昏的氤氲如梦,把天际最后的希望燃烧。
莲花今天很忙,如今她把在救灾中学到的救护知识再一次发挥使用,为大郎儿的片面和独断心疼的注解和收尾;二百个灾民的孤儿,本就是生活在死亡线挣扎之中,缺衣少食营养不良的,身体自然发育不良,素质极差;按照大郎儿的想当然的命令,这多人在雪地上走了几十里地,还三成七八岁以下的年纪,后果可想而知;那就是一个惨!非但很多人走的狼狈不堪,甚至有的已经躺下病倒了。
等大郎儿来到他们中间,莲花带着二牛等人早已忙活儿很久了。当然,大都已经洗完澡穿上配给他们的衣服倒是干净利落了很多;但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也有三十几人,莲花望着进来的大郎儿埋怨:“你也真是狠心,都是一些没长大还身子差的要命的孩子,就这般折腾他们?”
大郎儿戚嘘哀叹,经验主义害死人啊!前世太多的狗血情节和自以为是都是误导了太多的自己,不由叹息,明儿开始,岁数小的坐车,身体差的坐车,剩下的轮流坐车,嗨!车子就那么几辆,就都挤挤凑合着吧;回头听见跟着进来的元德嫂轻轻地娇笑:“挤挤好啊,还暖和,就是,嘻嘻!”她笑着,竟然笑红了脸瞎,还有传染病,连带着把大郎儿的脸也染的有些儿红晕,大郎儿兀自苦恼,没话找话的说道,这帐里面通风不好,闷得慌啊。“
除了元德嫂,大家都莫名其妙,外面冷风追面,当然是里面封闭严实些的好,害怕什么闷不闷的!
呜呜呜!强子带着大牛等人骑着马呼啸着回来了,少年不知愁滋味,一扎营停下,他们就跑出去打猎去了。这次他们很幸运,竟然猎回来大小两只野猪和三只野狼;嗷嗷!孩子们兴奋了,也许能吃到肉只会在他们记忆里才有的吧,他们欢呼着跑上前去帮着卸下猎物,帮着抬回来,一面屠宰一面热烈的喧闹,争论着到底如何享受着这顿好像很久都没能够享受到的晚餐。
大郎儿也来了兴致,一路走来,嘴里高呼:”强子,带一些人去收集柴火,二牛,你带着一些人,把柔儿切成小段儿,用木棍条子穿上,今天师傅为你们烧烤!”
乌拉!是孩子们兴奋地欢叫,接着呼啦的就散了,各自忙活着他们自己的事了;莲花站起来笑着:“早听你说过劳什子烧烤,今儿有了什么辣子孜然了?”
没有,不可能有,那玩应如今可没传到中原,尤其是辣椒还在美洲的野地里长着呐,被只穿着树叶的印第安人含在嘴嚼着用来抵抗风寒的。“去!把老张头从各处收集的香料都拿来,;老师我有用处。”
老张头就是当初大牢里的那个曾经的药店掌柜,这年代的各种香料都是作为药材经营的。
反正有肉就行,咋样弄都是肉,孩子们自然听老师的话,按照大郎儿的吩咐去做了;元德嫂瞄着大郎儿娇笑:大郎儿就是能个,没准儿咋弄都好吃!一想到先前的两个人相互的吃法,不由烧红了脸霞,兀自捂着小嘴悄悄吱吱笑。莲花不知所谓,还连着解释:别听他胡说,就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元德嫂忽然叹气:莲花妹子的命真好啊!
四面用木板条封好,再绑上野草挡风,一帮人就在里面闹哄哄的忙活着烧烤了;连片的篝火烟雾缭绕,把这里变成一个既明亮又模糊的所在,好像人们都在云里翻滚。各个篝火上面都架着石头制作的烧烤炉具,大家在大郎儿的指导下正忙着烧肉,莲花儿和元德嫂则是把大郎儿混合好的香料往半熟的肉串上面抹,接着又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特有的肉香随风飘动,丝丝香气回旋其间,把众人彻底征服,屯噎着嗓子眼巴巴的等待着,有的含辣子都急出来了。
好了,大家就开家伙吃吧!大郎儿颇有满足感的发出了大家期待很久的命令,乌拉一声就把烤好的肉串儿分了,吐啦噗呲的咀嚼声就像无数个老鼠正偷吃大米。
大郎儿叹口气,那个酒坛子就边喝边走到一边的栅栏旁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回味着自打出了石门寨以后的种种,恍如梦!晃悠了一圈就为回到了起点,只是有了这么多的追随者,今后的路还真的好好筹措了。突觉得右臂微动,转过身子一看,就见元德嫂笑眯眯的拿着几串儿肉串对着自己笑:“光喝酒伤胃的,吃些肉吧。今儿的月亮真亮。”
大郎儿回头望望正忙着的莲花和元德,默默接过元德嫂手中的肉串,不想元德嫂把自己的肉肉的小手整个的就放在大郎儿的手中,大郎儿没注意一把抓实了,元德嫂唔嘤以上捂着她的手儿在嘴上吹,嘴里埋怨着:“好大的力气啊,又领教了!嘻嘻。”
嗨!就当是一场梦吧,这样下去不合适的;大郎儿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着元德嫂说,这种尴尬的关系实在不能继续了,虽然自己的心里很是留恋。
元德嫂把自己的双手搭在木栏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呢喃:“有一颗流星滑过,奴家正好在心中许个愿,大郎儿想知道吗?”
大郎儿点头又摇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元德嫂接着说着:他知道的,那件事就是他吩咐奴家做的,大郎儿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元德竟然知道!大郎儿胆寒,这里面到底是啥意思?元德不会是为了追随自己还得把自己的夫人都送给自己吧,这也太。。。。。。。
尽管两世为人,大郎儿也被元德嫂的话儿惊呆了,一时迷糊颠倒,不知所以。
元德嫂叹着气,呜咽着:他早已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有八年了;可是他好像有个儿子来继承家族的血脉,要知道他可是独苗啊!
承继烟火血脉,古人很看重,原来是跑到我这里来借种了!可是,就是有了孩子也没有他元德的血脉啊?大郎儿放下些许心事的同时,一股酸酸的感觉冲上了鼻子。




第一百零二章:燕北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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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儿被元德嫂的话语弄的很是难受,不由暗恼,这种关系本就是不尴不尬的,能有个收场岂不是正好?为何还要暗自不忿和遗憾!其实,男人大都这个味,吃不到的就越发揪心,嘴里喊着葡萄酸,心里就是个猎奇之心罢了,越是尴尬离奇的关系有时候就越会为之销魂,所谓风流韵事如是乎,大郎儿凡人一个,不外如是。
晚风增加了几分寒意,从空旷的四野吹来,还带来了马踏雪地的声响;大郎儿侧耳细听,依稀有两匹健马从北面来,越来越近。
夜已渐深,这会儿还有人催马夜行,会是谁?
没几息的功夫,来人已经来到驻扎营地边缘,二人马打盘旋对着大郎儿呼喊:“夜行赶得急,误了今晚的吃食,肚子听到这里的肉香酒烈,特来讨饶一顿若何?”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朋友既然有缘,就请下马进来就是,讨饶二子就休提也,凭的酸气。”
来人哈哈,跳下马来,把马儿就随手放开也不拴住,就大咧咧的往里面走来,边走边拱手:“朋友很四海啊,你这个朋友某家交定了。”俩人的装束明显江湖人的做派,大郎儿和红花盗厮混多日,这年代的江湖道道也算是粗通了。
大郎儿心里画魂,手上也不闲着,忽的把手中的酒坛子扔向来人,嘴里喊着:“请喝酒!”
前面那位很潇洒的把前脚轻巧的抬起,脚尖正好接住酒坛子,只见酒坛子在他的脚尖上转着圈儿有轻轻飞起,慢慢的飞向他的前脸,娴熟的用嘴巴一吊,正好咬住酒坛子的边缘,里面的酒儿自然的流进嘴里;来人猛劲的喝了一气,才用手接住已经掉下来的酒坛子,让后面一扔,后面那位儿也是照葫芦画瓢的表演一番。“好酒!竟然是南京杏花村!”
大郎儿只能竖起大拇子连连赞叹:“二位好功夫,某家领教了。”说着把二人引到里面的篝火旁指着地上的铺着棉垫的石头说道:“简陋外行,朋友只有随意了。”
后面那位说话了:“如今灾后荒凉,能有朋友这般其实豪奢的行人也算不多了,看来朋友在南京道也算大户豪门了,某兄妹今日正要讨饶。”虽然男儿装束,说话确实明显的女儿音调,原来还是个女侠人物!大郎儿暗自心惊,恐怕来者不善啊。
“叫朋友见笑了,某大郎儿本就是个山中猎户,还谈啥子豪门大户;这几车东西,还是南京韩家等送的,连车子都是。”
哦,前面那位男侠指着篝火旁的孩子奇怪的问道:“这许多孩子,年纪都是相仿,见朋友年岁,也不象都是你的孩子吧?哈哈哈!要真是,某兄妹倒是十足佩服!”
那女侠笑着还拿柳叶小眼睛猛劲的瞄向元德嫂,撇着嘴嘻嘻笑。
大郎儿讪讪,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某家家境苦顿,还没来得急讨个娘子,这位是我的嫂子。”元德嫂被大郎儿指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躲到另一个篝火一旁了,大郎儿叹口气又说道:“这些孩子,都是灾民的孤儿,乱世人如草芥,某大郎儿没大的能力,只有收集这些儿苦命的孩子到回家中调教,等他们长大了也有个讨生活的本事,嗨!这样的孩子千千万万,可惜某大郎儿再也没有能力了!”
二位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大郎儿惊问:“朋友莫非是号称就是菩萨的刘隆刘大郎儿?”
大郎儿摇头:“刘龙刘大郎儿不假,但是再也休提‘救世菩萨’这劳什子,别的叫人家笑话!”
就见二位立马恭恭敬敬的给大郎儿行礼:“大郎儿的大名在南京道广为流传,就是西京。中京的百姓也有所闻;大郎儿兄弟的所作所为,实在叫某兄妹佩服,绝对当今世上的菩萨胸怀,仁者气度;有安抚使大人主掌南京道救灾事宜,这是南京道几百万黎民百姓的福分,请再受一拜!钱野见过安抚使大人!”
“钱红见过大人!”
大郎儿连忙摆手,嘴里申辩着:“再休提安抚使什么的,早就被皇帝解了差事,还差一点人头落地啊。如今某大郎儿就是个猎户的身份。”
二人戚嘘再三,钱野问道:“这狗皇帝!大郎儿是真正为民的好官竟然不用,真是老天瞎眼!。南京道的百姓可要受苦了。嗨。”就见一旁的钱红抱手里的柳叶刀猛的往火堆里一插,嘴里大骂:“真恨不得砍了这个狗皇帝!”
大郎儿怕怕,这二人明显不屌耶律洪基这个皇帝,绝对暗中‘反辽复唐’之类的干活!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传出去绝对麻烦。“其实大郎儿我也是平常的很,就是多少有些救民于水火的心肠罢了,接任我的是平州州府王朴大人,论能力和威望绝对比我这个猎户强的太多,再说,今后要遭罪的恐怕不是南京道的灾民,而是南边的宋国百姓了。嗨,耶律叛军窜到南国,耶律洪基正有个借口祸水南移了,他的平叛大军接着就会杀到南国,再就是百万灾民蜂拥而去,一通烧杀抢掠!不知道南国会有几多家庭破裂,几多城池毁为平地,乌呼哀哉!”
钱红的小脸儿都气红了,嘴里大骂:“这狗皇帝!真是毒辣心肠。”
钱野叹气:“宋人文人掌军,只会猫在城里守御,被人家欺负也是活该!这赵家也算是中原败类啊!为了自家皇位坐得稳妥,竟然大力打压武人的地位,哼!如今强敌上门,就哭去吧!”
赵匡胤鉴于唐末五代武人掌控天下的弊病,来个矫枉过正,彻底打压武人的地位,文人绝对的掌控朝堂军队,其结果就是从此中原懦弱,虽然解决了皇室更替的血腥惨烈,但是更大的危机来了,就是再也无力对抗草原的强敌了!无论两宋还是明朝,都是被北草原上的蛮族毁灭的!自家的危险没了,可是更大的灾难来了,连带着把曾经世界上最优秀的中原文化衰败成后来的东亚病夫,崖山以后无中华!想来是多么的可怜可叹!
戚嘘过后,大家也就故意转移话题了,那般说话毕竟犯忌;钱红问道:“听说那个红花盗一向和你萧唱曹随,如今这家伙何在?”
“钱女侠恐怕失望了,他今上午刚走,回到南京了。你们以前相熟?”
钱红红着脸骂着:“当然熟,哼!本姑娘找了他几年了,别误会,我找他是为了报仇,当年的一掌之仇,那时候小妹的功夫还没练到家,竟然被他击了一掌!哼!”
原来如此,乖乖,这江湖儿女怨还是少掺合为妙!
却是钱野颇不好意思的说道:“别听妹子瞎说,红花盗的功夫本来就比某兄妹强,当年是如今更是;妹子,当年你缠着红花盗比武,人家只是在你后背上轻轻击了一掌了事,偏你小肚鸡肠的记得这多年!别别!算哥哥说错。”见到钱红马上杏眼圆瞪就要发火,钱野只要讨饶,转身对大郎儿说道:“某家江湖人称鬼见愁,妹子人称鬼难缠;想必红花盗会和你提起过吧!”
原来是这两位!是和红花盗齐名的侠盗,可是。。。。。。。
大郎儿合手行礼:“二位大明早就听哥哥提起,也是十足佩服二位的侠义心肠的,只是二位一项在燕北发财,为何又到了这里?”




第一百零三章:挽歌
燕北毗邻燕山和太行山,人烟稀少,正是马贼触出没的好地方;如今南京道大灾,这二人却跑到这里,明显叫大郎儿不解。
钱野眼望远方,其实这里烟火缭绕,黑漆漆的夜色更是难于极远,就听他说道:“大郎儿一路行来,没感觉这里的灾民少得可怜,京畿旺地本来有很多百姓的。
大郎儿兀自感慨,可不是,本以为这里离南京不远,八成也是跑到那里去了。
钱野摇头,叹气连连:“耶律洪基大军路过,青壮的男人都被拉去做辅军苦力抓走了,年轻的女人更是被拉到军中糟蹋;如此一来听到信的灾民还不跑得远远的,这一路上百十里都少有人烟了;有的只是走不动等死的老弱,还有时常出没的马贼强盗。”
大郎儿终有所悟:“原来二位定是眼红某家这几辆车物,才来这里探风的吧?倒是运气,亏了是你们啊!”
钱红翻白眼,一样怪气的:“劳驾我哥俩白跑一趟,确是冤枉,大郎儿也是否出一些血破些财,北面可有几万灾民巴巴的等着我二人弄回去吃用活命呐。”
原来这二人侠义心肠,见到这里的灾民无处安身,就在北面的大山里把他们暂时安顿下来,但是几万人的吃用却不是他们能够负担的,由是打起了南京到平州只见行人的注意,要知道,大灾过后,好些大辽贵人都忙着收集财物从南京往中京跑,打劫他们油水大。大郎一行几百人,又有几辆豪华的车子,自然被这哥俩惦记了。
对钱野哥俩的举动,大郎儿甚为赞赏和感叹,拍着钱野肩膀大赞:“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郎儿有幸就在这里谢谢二位,替这里的百姓谢谢了!某家的财物虽然不多,但是也拿出一半给你们,带我交给那里的灾民。”
钱野摇头:“算了,就这贰佰孤儿就够你受用的了,无论如何,保住孩子就有希望。告辞!”
二人飞马而去,突然有转个圈儿回到栅栏一旁把一个旗子扔给大郎儿:“把它插在车上,这一路就没有人敢打你们的主意了!山不转水转,相信我等还有见面的机会的。”
元德来到大郎儿身边,远望着二人飞马激起的烟尘,大为感慨:“这二人平时虽然做些侠义之事,但是在世人的眼里还是强盗,口碑不佳,不想却是如此心怀,叫好些所谓文人名士丢颜啊!草莽多豪杰,果然如是!”
所谓江湖鱼龙混杂,但是不乏良善大智之辈,但是江湖官场向来就是两重天,相互诽谤自然。
已经二更天了,孩子们吃饱喝足的自然都呼呼大睡,但是大郎儿和元德情绪上好,就商议着回到老家办学的各种事项;大郎儿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元德大为震惊:“子玉,知道你多有奇能,但是世人苦读经书,都是为了科举取士,子玉叫他们这些儿知识怕是。。。。。。。”
诸如算学。做账新法。文章断句拼音,如今元德了解的不深,可是大郎儿将这些东西作为启蒙孩子们的学问,确实和时下的风俗习惯大为违背。都四更了大郎儿也无心再细细解释,只得说道:“等回到家里,你把我平时写的东西细细揣摩后,再和我讨论这个,要知道把我说的那些东西掌握了,以后就是通经论文都大有益处的,并且,科举上位又会有几人,我大郎儿就想叫孩子们都掌握几种谋生的本事,以后能够养活家人就是大善!”
大郎儿等一路走去,果然人烟稀少,等到进了平州境内才好些;曾经有几路人马对大郎儿的车马有野心,但是见到钱野留下的旗子都乖乖的躲远了。
越五日,大郎儿一行终于到达了石门寨,这里偏于中京到南京的官道较远,路过的大军并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少伤害;依稀的情景也就是离开一个多月,对大郎儿来说,却是有太多的感触,但是目前对他来说,就是如何面对大壮哥哥的一家,尤其是大嫂。大哥临终把大嫂和家人托付给自己,叫大嫂随了自己过日子,当时自己迷迷瞪瞪还应承了,可是。。。。。。。
也许见过了太多的离别和伤痛,大嫂和她的家人没有太多的悲哀,只是默默的为大壮梳洗打扮,换上一身远行的丧衣;狗神拉着呜咽的姐姐灵儿来回追问着:“爹爹咋了?为何不理咱们,爹爹,爹爹!你说话啊,为何不理狗剩了?”
大郎儿有气无力的把她们搂在回怀里,胡乱的撒谎:“你们的爹爹就要去远方了,很远很远的,就别打搅你们的爹爹,他累了。”
“不是的,叔叔骗人!”灵儿终于大了,岂能不知道爹爹的去处,但是一想到抱着她的狗剩,顿时也明白了叔叔的好意,接着安慰着:“叔叔知道的多,叔叔是对的,爹爹是累了。”她不敢哭,怕把狗剩惊动,恨恨的把眼泪别在心里自己痛!其实,大家都在痛,但是世事艰难就是如此,这里虽然不是重灾区,但是死的人也比往常多了很多了。
石门寨北面不远,大概去南屿那条小路西面不远,是这里居民约定俗成的墓地。大郎儿回来的第二天,就是哥哥大壮发丧的日子。
今日的风似乎比往日冷寒了许多,好像能深深的钻入人们的心里深处,把他们的希冀冰封。
连亘十几里,白茫茫一片,除了白饭,就是丧服。大壮一家在这里人缘不错,有执坲者几百人,皆素衣白服,低吟挽歌,其声摧苍哀切,一路哭声;甚至还有几位念着来圣经的僧人坐在前面为大壮的来生祈祷。
当人们把大壮的棺木抬下土坡再往上面填土时,哀声一片,哭号横空;大郎儿带着头哀声传唱: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这是笔圣王羲之的一首著名的挽歌,被大郎儿用他的方法唱着,竟然带有几分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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