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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背叛日本的日本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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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怪了。这是谁说的?是谁见到了野上先生?”

    “我不能告诉您,总之就是有人见到了。我毕竟是个记者,不能把人家的名字说出来……”

    “你没搞错吧?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得是。不,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添田,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就连野上夫人,都深信自己的丈夫已经不在人世了,正是我把他的骨灰送了回来。事到如今,不要再去追査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这样对死者的家属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是吗……”添田本想争辩,可还是忍住了,“那请允许我再换一个问题。”

    “够了!我是来这儿静养的。你擅自来找我。我本不想见你,是我妻子看你可怜才劝我见你一面的。”

    “非常抱歉,”添田低头说道,“但请您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和刚才那件事无关。那是有关在世田谷郊区被杀的伊东忠介先生的。他和您…样,曾在XX国的公使馆任职,原本是陆军的武官。伊东先生惨死世田谷的事情,想必您也在报上看到了吧。”

    “我知道。”村尾芳生冷淡地说道。

    “那么公使馆时代的伊东先生的性格怎么样?”

    “又问性格?”村尾讽刺地笑道,“你专爱打听别人的性格呀?”

    “我想了解伊东先生的为人。”

    “你们报社在追査伊东的那起案子吗?”

    “我并不否定,因为报社总是对一切事情都感兴趣。”

    “可你并不是社会部的。我记得你是政治部的吧?”

    “您说得没错,但我也是报社的一分子,在某些时候不同的部门也会通力合作。比如这次的事件就是如此。警方还没有査明杀死伊东先生的犯人。我之所以向您打听他的性格,也是为了帮助报社追査这起事件的真相。”

    “莫非你已经有了犯人的线索?”

    “正因为没有,才会四处打听的。”

    “原来如此……嗯……”村尾总算进入了思考回答的阶段,“伊东先生……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典型的陆军军官。”

    “此话怎讲?”

    “我只能说这些。总之,没有比他更像军人的军人了。”

    “也就是说他一直坚信日本会取得战争的胜利是吗?”

    “那是当然,因为他是个军人。”

    “但他和身处国内的军人不一样。他在外国当武官,而且还是中立国,应该很了解大战的战况才对,他应该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判断啊。就算是日本国内,海军方面也认为日本定会战败。”

    “伊东先生不是海军,是陆军。”

    “您的意思是,因为他是陆军,所以坚信一定能打蠃,是吗?”

    “在这方面他的思维非常狭隘。他的确是中立国的武官,可怀着他这种想法的人,去德国大使馆可能会更合适。”

    添田感到一片漆黑的脑中闪过一丝光亮。

    “那就是说公使馆里也存在陆军派和海军派的对立不成?”

    “……”

    “村尾先生,是不是这样?”

    “我不清楚。”村尾芳生避不作答。

    “是吗……村尾先生,那我就给您说说我的想象好了。当时,轴心国和同盟国的谍报机关在中立国十分活跃。英国方面的谍报机关和日本海军的联系非常紧密。本来海军就有亲英的趋势,而野上先生也是偏向海军的,所以他和陆军武官伊东忠介产生对立。我的想法没有错吧?”

    村尾芳生在椅子上变了个姿势,添田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了。

    “我没有权力束缚别人的想象,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他的背影说道,“可是,添田,你为什么要追查野上先生的事情?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村尾先生,”添田彰一道出实情,“野上显一郎也许会成为我的岳父。”

    “什么?”村尾芳生站起身,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添田,双眼中饱含着灼热的光芒。

    “野上显一郎有个女儿,叫野上久美子。”

    “唔……”

    村尾说不出一句话。添田则正视着村尾的视线。

    先撇开视线的反而是村尾芳生。他整个上半身倒进椅子里。

    “是吗……原来是这样……”村尾芳生叹息道。

    “添田,”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沮丧,“这事我真不知道。”

    阳台外,山上的光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匍匐在山脚下的阴影开始朝山顶上爬。

    “如果你要问野上先生的事情,就去找泷吧。”

    “泷先生?”添田站起身,“泷先生现在在哪儿?”

    “横滨。纽格兰德酒店。”

    “纽格兰德酒店?”

    添田脑中立刻浮现起那对法国来的凡内德夫妇。他找遍了东京的酒店,可就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原来如此,原来他们在横滨啊。

    “村尾先生,”添田站在村尾芳生旁边说道,“凡内德夫妇也在那家酒店吗?”

    村尾芳生的肩膀一阵抽搐。然而,他的口气却很平静。

    “我不认识你说的外国人……你去问泷好了。”

    添田彰一从伊豆回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同事告诉他,他不在的时候有人给他打过电话。

    “是个姓芦村的人。”

    添田还以为是节子打来的。

    “对方说让你回来后回个电话。说是会等到六点。”

    添田本以为是节子从外头打给他的,可同事记下的电话号码旁分明标注着“T大学”这几个字。原来打电话来的是节子的丈夫亮一。

    这可真是罕见。此前,添田与芦村亮一几乎没有交集。添田只是从久美子和节子那里听过很多有关亮一的传言而已,想必对方也是如此。

    添田见过亮一两三回,觉得他是个很典型的学者,为人认真踏实。亮一很少主动说话,但不会给人留下冷淡的印象。他总是认真地听对方说话,打招呼的时候也比普通人有礼貌得多。

    芦村亮一居然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如果他是从自己家里打来的也就罢了,可那通电话分明是从大学打的,就好像是为了故意避开节子。

    添田照着纸片上的号码回了电。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了一趙。”添田先道了个歉。

    “我有个突然的请求,请问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亮一说道。

    “有,恰好今天没什么事。那我们在哪儿见面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哪些地方适合见面,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我们大学附近的餐馆?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这就去。”

    “你知道那个餐馆的位置吗?就在正门前的电车道旁边。”

    “嗯,我大概有数。”

    添田在出租车中思索着,芦村亮一为什么要把自己叫出来?他刚去船原温泉见过村尾芳生,一回来就接到了芦村的邀请,感觉并非偶然。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直觉告诉他,这次邀约肯定与野上显一郎有关。

    芦村亮一在久美子前往京都的时候,特意找了个警察陪久美子一起去。不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野上显一郎还活着,而且来到了日本。也许是最近发生在久美子周围的怪事太多了,他才会想找添田商量吧。

    通过节子,他已经了解了久美子和添田的关系。

    在大学正门和长长的围墙对面,有一家漂亮的餐厅。添田上了二楼。因为大学就在对街的缘故,有很多学生在一楼喝茶。

    芦村亮一在二楼靠窗的座位上看着报纸。见添田走了过来,他赶忙折好报纸,轻轻点头示意道:“你好啊。”

    “谢谢您打电话给我。”

    添田来到对面的椅子旁边,鞠了一躬后坐下。

    “不,突然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应该是我道歉才对。”芦村亮一平静地说道,“你肯定很忙吧?”

    “不,现在还好。”

    “报社跟我们不一样,每天都要追着新闻跑,肯定很辛苦吧。而我们总是做一样的事情,有时候觉得也挺无聊的。从这个角度看,还是你们的工作有活力啊。”

    芦村亮一说了半天闲话,可就是不切入正题。

    不过,他照着菜单点了菜,吩咐服务员做这个做那个的,十分周到入微。

    在吃饭的时候,芦村开口闭口就是感谢添田对节子和久美子的照顾,还提了两三个有关报社工作的问题。

    可是添田很清楚,这位病理学副教授的兴趣,并不在这些家常上。

    芦村亮一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添田。然而,他迟迟不开口。

    至少,添田是这么猜想的。

    餐厅二楼能看见围墙内的大学灯光。那是从茂密得发黑的银杏树梢中漏出来的。吹着口哨的学生从餐厅门口经过。

    “其实前一阵子我去九州开了个学术会。”副教授突然说起了学术会的事情,“会议在福冈举行的……想不到地方上居然还有那样的大城市。”

    “啊,我也去福冈出差过,还挺熟悉那边的。”添田随声附和道,心里却在疑惑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福冈。难道他在继续闲扯吗?

    “哦?你也去过那儿吗?”副教授大吃一惊地说道。也许是学者的生活圏子比较小吧,总感觉自己去了个别人很少去的地方。

    “我还去东公园那儿散了个步呢。”副教授说道。

    “就在九州大学旁边是吧?不过还是西公园比较好啊,那里能看见海景。玄海滩就在山丘下面,还能看见凸出来的细长岛屿呢。”

    “啊,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个西公园呢,不过东公园……”

    为什么话题总是围绕着公园打转呢?添田百无聊赖地附和着。

    芦村想把自己见到野上显一郎的事情,告诉眼前的添田彰一。

    他总觉得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七上八下的。从九州回来之后,他就带着野上孝子、久美子和妻子节子去餐厅吃了饭,那是他的潜意识想要告诉别人,自己在九州有过令人震惊的经历。然而,三位女眷什么都没察觉到。最终,他发现自己的用心打了水漂。

    还是得把这件事说出来才行。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跟谁说才好,总不能跟孝子或久美子说吧。

    自己的妻子节子也不行。

    她们和野上显一郎的关系太近了。然而,没有关系的第三者就更不行了。想来想去,唯一合适的人选就是添田。添田将会成为久美子的丈夫,既和野上家有密切的关系,又不是血肉至亲。也就是说,这恰到好处的距离,让芦村选择了添田作为倾诉的对象。

    然而,真的把添田叫出来了,芦村又难以启齿了。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了添田,他可能会立刻告诉久美子,即使嘱咐他不要说,也难保毫无疏漏,而久美子一定会告诉自己的母亲。

    事关重大。在关键时刻,芦村亮一打起了退堂鼓。

    从这一点看,添田彰一的心理状态和芦村亮一的如出一辙。

    添田也相信野上显一郎还活着。而且他已经猜到,野上伪装成了法国人凡内德来到了日本。这一信念在前往伊豆的船原温泉见过村尾芳生之后更加坚定了。

    可是添田最介意的是,野上显一郎还有位法国妻子。要是没有这位夫人,他说不定会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推测告诉野上孝子和久美子。然而,“显一郎有另一位妻子”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不,不光是孝子,就连坐在眼前的节子的丈夫芦村亮一,也不该知道。

    亮一是节子的丈夫,看似是个绝佳的倾诉对象,可是难保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妻子节子。而节子很有可能会告诉孝子和久美子。想到这一事实对两人的打击,添田绝不敢轻易开口。

    野上显一郎的确还活着,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孝子和久美子该有多么高兴啊。可问题是,显一郎有了一位新夫人。好不容易从天而降的喜悦之情,顿时就会土崩瓦解……

    芦村亮一在福冈的东公园见到了野上显一郎,然而他只提到了公园,并没有说下去。同样,添田也只说了自己今天去了趟伊豆。绕来绕去,总也谈不到点子上。他们都给话题罩上一层帘子,不把关键示人。

    “哦,你去伊豆了啊?”亮一装出对添田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的,去办点事。今天早上去的,刚回来。啊,对了,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到报社。”

    “哎呀,你这么忙啊。”亮一同情地说道,“好不容易去一趟伊豆,怎么不去温泉泡一泡,住一个晚上呢?”

    “唉,没那个时间啊。”

    “是伊豆的哪个温泉?”

    “船原温泉。”

    “啊,那里的狩场烧很有名呢。我有个朋友曾经去过。”

    究竟在说什么啊。添田也只提到了伊豆的温泉,闭口不提关键。

    添田彰一越来越摸不透芦村亮一把自己叫出来的动机了。饭吃完了,他还是没有道出自己的目的。服务员端来了咖啡。

    添田等候着对方切入正题。然而,喝完咖啡之后,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不好意思,突然把你叫出来。”亮一尴尬地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啊?”添田看着副教授的脸。

    “哦,因为你一直对久美子百般呵护,我想当面谢谢你。”

    “哪里,哪里……”

    添田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在想,他真的是为了这事把我叫出来的吗?他觉得自己好像扑了个空。

    “那我们走吧。”

    “好……”

    芦村亮一拿着包,走到了收银台前。那缓慢的脚步,正显示着他心中的犹豫。

    然而,他终究还是错失了良机。两人肩并肩地下了楼,楼下的咖啡厅里坐满了学生。有几个学生看见芦村副教授,向他打起了招呼。

    两人来到电车沿线,朝车站走去。路旁的旧书店亮起了灯。寂赛的灯光下摆放着几本旧书。

    “添田君,你住在哪儿啊?”亮一问道。

    “啊,我住在芝区爱宕町,我们报社的单身宿舍就在那里。”

    “啊,虽然和我并不同路,我还是可以打车送你一程。”

    这时正好一辆空车路过,亮一伸手拦了下来。

    两人在出租车里都默不作声。五分钟过后,到了添田该下车的地方,他们也实在没什么可聊的了。在尴尬的气氛中,添田下了车。

    “那我就告辞了。”

    “再见。”

    载着芦村亮一的出租车消失在了添田的视野中。

    添田是在寂静的汤岛下的车。黑暗中也能依稀分辨出两旁行道树的颜色。添田朝教堂的方向走去。他非常喜欢这条路。

    芦村亮一把自己叫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感谢他对久美子的照顾。芦村副教授肯定有其他话要说。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添田认为自己的想象绝没有错。分别的时候气氛会那么尴尬,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么,芦村亮一究竟想跟他说什么呢?为什么见到自己之后,他竟说不出口了呢?

    于是,添田进行了换位思考,把自己设想成芦村亮一。

    “芦村亮一也相信野上显一郎还活着!”

    亮一会把自己叫出来,就只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他知道事关重大,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妹。然而,他无法把这件事继续闷在心里,所以才把自己叫了出来!

    这时,添田突然意识到芦村亮一的立场和自己的极为相似。

    后悔之情涌上心头。早知如此,自己就该鼓起勇气先开口才是。这样一来,芦村亮一也许会坦诚相待。芦村亮一是否坚信野上显一郎尚在人世?他手上究竟有多少线索?添田顿时产生了好奇。

    添田看见了御茶水车站的灯光。黑暗中的站台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就在这时,添田意识到了村尾芳生那句话的含义。

    原来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带着久美子去横滨的纽格兰德酒店!

    23

    品川旅馆“筒井屋”的店主从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账房就在大门旁边,而店主的房间则在走廊的尽头。那个房间和客房不在一处,必须走过厨房和服务生的房间才能看见。

    今晚早些时候来了些客人。这家旅馆就在品川站旁边,地段很好,平时生意也很红火。

    店主拉开纸门,走进屋里。他在六叠大的房间中央站住了。

    墙边摆着一张陈旧的写字桌。他没有娶妻,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靠店里的女服务生照应。不过这个房间永远都由店主筒井源三郎亲自打扫。房间里整洁干净。如此一丝不苟,并非因为他天生有洁癖,而是由于他过去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养成的习惯。

    筒井源三郎站在原地,浓眉下的双眼注视着写字桌。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发出亮光。他突出的颧骨在脸顿上形成黑色的阴影。

    他环视四周,表情十分严肃。这里是他的房间,平时他再三嘱咐服务生不要进屋。

    然而,筒井源三郎却发现这间房里的感觉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照理说他不在房间的时候,屋里的空气应该会沉滞不动才对,可现在并不是这样,就好像有人进过屋,搅动了它。

    店主仔细端详着桌上的东西。桌边摆放着账簿、墨水瓶、钢笔、和平脾香烟、铅笔、信纸——这些东西看似平常,其实店主都在上面留下了印记。比如,他会记住账本的厚度和形状、墨水瓶和钢笔的角度、信纸的倾斜度等,这些都有他自己的讲究。如果有人趁他不在房里的时候动过这些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叠在一起的账本并没有变乱,墨水和钢笔的位置也没有变。信纸的位置虽然没有变,但感觉不太一样。也就是说,有人曾翻开信纸,査看其中的内容。封面和下方的纸有些错开,不是很整齐。

    店主拉开纸门,对着走廊喊道:“阿米!阿米!”

    二楼传来住客的吵闹声。店主一边拍着手,一边再次喊着女服务生的名字。

    远处的女服务生答应了一声。长着圆脸的女服务生红着脸,一路小跑地赶来了。

    “老板,您叫我啊?”

    “进来吧。”

    店主让女服务生进了屋。

    “我不在屋里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过屋?”

    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锐利起来。

    “没有啊。”

    女服务生察觉到了店主严肃的神色,呆若木鸡。这位正是添田前来采访的时候,回答有关被害的伊东忠介情况的那位女服务生。

    “阿房呢?”店主又说出另一位服务生的名字,“她进来过吗?”

    “我没注意,不过您在账房的时候,我们俩都在客房里招呼客人呢,阿房想来也抽不开身啊。”

    店主陷入沉思。

    “荣吉呢?”

    “在外头呢。”

    “这样啊……”

    “老板,难道屋里丢东西了?”女服务生问道。

    “不,没丢东西……”

    女服务生一脸迷茫地看着店主。

    “算了算了。要是没人来过就算了。你也知道,这个房间一直是我自已打扫收拾的。”

    “老板,您不在的时候我们可没进过屋啊。”

    “好了好了,你去招呼客人吧,没事了。”

    店主打发走了女服务生,关上身后的纸门,坐到了写字桌前。

    他拉开抽屉,仔细审视。抽屉里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店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划了根火柴,开始吞云吐雾起来。这根烟,他抽了好久好久。

    走廊里传来服务生的脚步声。客房里有两三个男人正在欢笑。

    好像有位女服务生正带着客人前往浴室。夜里八点到十点是旅馆最忙碌的时候。

    店主听着这些响声,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他站起身,朝壁橱走去。拉开纸门,只见里头放着他自己专用的被裤。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军队中一样。

    店主把手伸进被褥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一个小纸盒,看上去像是放手帕的小盒子。不过因为被褥的重量,那纸盒的盖子有些瘪了。

    他把盒子放在写字桌上,打开盒盖,只见里头装着好几张信纸。他把信纸摊开在桌上。总共有四五张,好像是一封没写完的信。

    店主从头看起,不时删去几句话,又添上几笔,然后顺势继续写了下去。

    他弓着背,专心致志地写信。钢笔不时停顿,这时他就会抽根烟,思考该如何下笔。那阴郁的表情并非昏暗的光线作祟。深深的皱纹集中在他的额头。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忙用其他信纸盖住自己正在写的那几张,屏息凝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老板。”纸门外的女服务生喊道。

    “怎么了?”他回过头,瞪着纸门拉开的缝隙。女服务生探出个头来,战战兢兢地看着店主。

    “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枫之间的客人说那房间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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