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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繁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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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夺不走的。”
…
这封信重回凌少旸身上真是很奇妙。是今年去甘南参加“全社会爱心医疗活动”的一个新生李倩倩收到的,她住的是当年苗川他们住过的那间青年旅馆,闲着无聊翻看老板娘收集的陈旧书画刊报时,其中两本叠在一起的画刊中掉下来一封信,她一看竟然是当年轰动一时的苗学姐最后的一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只有“凌少旸”收,几个字,连地址都没有,她激动之余热心地将之寄还给苗川老家,黄小娥收到后又寄给苗翘,苗翘自然很快地将信给凌少旸。
想当年,苗川区甘南之前因为凌少旸家里的事情和他大吵一架,红着眼睛丢下了分手两字便立刻收拾了小包袱去了甘南,结果,就回不来了。
而这封信应该是她在发生车祸前一两天动笔写的,写完了又觉得没寄出去的必要,乱七八糟地一塞,便塞在了哪本杂志画刊里,谁会料到,那么多年之后又辗转到了凌少旸手里。
那老板娘还说当年的确有个姓苗的,很漂亮也很有爱心的女孩来住过,她特别喜欢旅馆后院里那只猫,因老板娘是半个摄影师,还拍了一堆苗川和猫一起的照片,李倩倩提出可否拿走照片交还给苗家家属,那老板娘笑着摇头,不肯割爱。
隔日,姜越越已经找不到那封信了,不知是凌少旸丢了还是收起来了,总之,她昨晚看完后放回抽屉的那封信已经不见了。
…
接下来的两三天,凌少旸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话不多。饭
后看新闻联播的时候,画面上正播出甘南省道上一起车祸事件,姜越越偷偷瞟了瞟边上的凌少旸,他眼神微微凌厉,看着那个女记者站在车祸现场有条不紊的解释,垂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姜越越赶紧说要看另一个频道的脱口秀,却被凌少旸按住手:“等这个看完。”
直到整个新闻报道完毕,凌少旸才松开姜越越的手,缓缓开口:“越越,我准备去一趟那里。”
姜越越手里的遥控器咕噜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我要去一趟甘南。”他平静道。
姜越越觉得胸口立刻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怎么也透不过气来,她想问你为什么要去,可怎么也问不出口,末了抓了小几上的那本温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起身,丢下一句:“好,你去。”
后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姜越越只是坐在沙发上翻杂志,觉得眼睛越来越酸,眼前的黑色小字洇在白色背景上,越来越大,终于模糊一片。
睡前,凌少旸才主动对她说了句话:“越越,我去并不全是为了她。”姜越越侧身不去理会他说的。
凌少旸在去甘南的事上显得很有效率,隔日就订了飞机票,收拾了行李上了飞机。走之前,姜越越一句话没说,没帮他收拾行李,只是静静坐在电脑面前看电影,凌少旸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和地说了句我马上就回来的。她立刻回他:没事,你爱呆多久就多久。
门一关,姜越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觉得阵阵冷气上冲,一点力气都没有。
…
姜越越去医院复查,约了个做B超的时间,医生看她气色不太好,血压偏低,为她配了补血养心助睡眠的中药,姜越越还谨慎地确认这中药里有没有对胎儿不好的成分,医生笑着摇了摇头。
巧的是姜越越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段寅,她本想上前打招呼却看见他手牵着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正往妇科门诊走,觉得不太方便打扰他便直接下楼去领药。等中药等了近四十分钟,姜越越拿到了两大袋又重又厚的药,低头确认是不是自己的药时,却听到一个男声:“姜越越,你来医院啊?”
姜越越抬头一看,果然是段寅,但装成刚才没看见他一般笑着打了招呼:“咦?你怎么在这里?”
“最近腰酸背痛,来配点药吃。”段寅浑然不提刚才拉着的那个女孩,一脸轻松地看着姜越越的两袋药,“什么药?看什么病?”
姜越越笑了笑:“没什么,感冒。”
“一个感冒就吃这么多中药?”段寅疑惑。
“还有点贫血,就配点中药调理一下。”姜越越敷衍他。
末了,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段寅还给姜越越一张名片,姜越越这才知道他
现在在做软件开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要送你回去吗?等会应该会下雨。”段寅低头看了看表。
“不用了,我打车好了。”
段寅耸了耸肩膀,也没再客气,转身便往中成药窗口去领药。
一出门天便下起了毛毛雨,往常医院门口不少的士,今天一辆也没有,姜越越索性撑伞慢慢往前走,边走边看有没有的士。
…………
作者有话要说::)
莫霸王,撒花给某札~要分分的哈尼写J即可
喜欢的盆友继续看下去~
看得实在太纠结的盆友不勉强哈~
第四十九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3)
一路上没有的士,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姜越越一手拿药一手撑伞,走得很不'炫'舒'书'服'网',凉飕飕的雨丝从伞上滑落,迅速地贴着她的脖颈下滑。人行道上停满了轿车,姜越越只好靠边走,差点被一辆自行车给擦到,一阵阵尖锐而急促的铃声,手上提的大药包狠狠晃了晃,伞都差点掉在地上。
找了个便利店,姜越越进去买了杯热汤,端着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心里焦躁起来。
“又下雨又下雨。”一个中年服务员蹙眉说,“一时半会停不了。”
姜越越低头看了看地上搁着的两袋药包,想着回去煎药的程序会不会很麻烦,要不要专门买一只煎药锅,家里那只红底砂锅能不能用?东想想西想想最后还是想到凌少旸身上去了,他到了吗?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还在想他。
慢慢地,雨势小了许多,姜越越撑伞出去,看看有没有的士,又是一阵等,一辆车都没有,闲着无聊四处看了看,看到车站边有个妇女摆了个摊子在卖布艺玩偶,因为下雨,妇女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雨披,然后边上蹲着一个六七岁岁的小男孩,也是穿了同样一件小雨披,正啃着饼干。
“这小兔子怎么卖?”姜越越捏了捏一只粉色的小兔,问老板娘。
“八块钱一个,不贵。”边上的小男孩倒是眨巴着大眼睛,很利索地开口,口音稚气十足。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八块钱一个,纯手工艺的,平常都卖十块的,今天天气不好算你便宜。”
姜越越付钱买了一个,那小男孩很乖巧地将小兔子放进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扎好,交给她。越看越觉得这小男孩可爱,姜越越忍不住笑着问:“读书了吗?” 小男孩圆圆的脸上不卑不吭:“明年读一年级。”
背后突地一阵风四起,紧接着喧嚣声涌上来“来了来了!”,姜越越还没挺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脚下的大药包便被踢飞,随即一个迅猛的冲力过来,直接迎面撞过来,她只看见四五个扛着货物的男男女女飞奔过来,嘴上还说:“让路让路,别撞到。”是城管突击,这些散摊散户立刻作鸟兽散……姜越越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蹙了蹙眉,嘀咕了声“怎么那么不小心”便赶紧起来,这一起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小腹直冲上一股巨冷的气,起先像是被小刀片割了一下的错觉,紧接着是无孔不入的细锥子痛,她面色骤变,当下朝自己下面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但腿间一股温热的东西流下来时便觉得不对劲了,一时间恐惧顿生,本能用手捂住肚子。
“妈妈,阿姨好像摔倒了,小兔兔在马路上。”小男孩频频回头,拉着妈妈的手。
那
妇女又慌又乱地拉着儿子跑走,不经意地回头看到姜越越半蹲在路口,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最后啊地叫出来。
“妈妈,我们去看看阿姨。”小男孩扯了扯妈妈的手。那妇女立刻跑过去,扶着姜越越,掏出了她的手机,随即按了串号码。
…
孩子是没保住,医生说原因不仅是外力跌倒,还有姜越越本身气虚血虚等因素。姜越越只是一个劲地说:“医生,你再为我检查检查,我觉得不是很疼,是不是搞错了?”站在边上的段寅最终安慰道:“姜越越,好好休息,别想了。”他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时也是不敢相信,幸好就在附近,开车过来不过十分钟,将姜越越抱上车便回到了医院。
姜越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接受护士为她输液,配药,一切都是被动的,床柜上搁着那只粉色的小兔子,笑嘻嘻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姜越越脑子里总浮现很早以前那个保灵孕宝广告图上的白白胖胖的宝宝,他很温顺地躺在母亲的臂弯里,知足地笑出来。
终于,眼睛湿漉漉的,她赶紧侧头,擦了擦眼睛。段寅倒是一直陪在她边上,也不吵她,只是问了句:“什么时候通知你家人?”姜越越哽咽道:“再过会,让我再哭会。”
这本是一个喜事,她还来不及和家人分享,却立刻成了一个悲剧,医生说真正原因是她气血两虚,不足摄气。她真是笨,没料理好自己的身子还糊里糊涂地摔了一跤。姜妈妈曾很自豪地说:“那时候我怀你快四个月了,被一辆摩托车撞了一下,晄白着脸去医院检查,幸好一点事都没有,你还乖乖地在我肚子里呢。”为什么轮到她就是轻轻跌了跤就没了呢?
她没有权利,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母亲?前两天还在犹豫这个宝宝来的是不是时候,现在只有锥心的痛了。上天还真的是在惩罚她,惩罚她没有重视这个小生命,甚至质疑了这个小生命。
姜爸爸姜妈妈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哭完了,乖乖地躺在床上喝温水。也许是段寅事先在病房门口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进来的时候明显抑制了情绪,轻声细语地安慰女儿,尤其是姜妈妈,微微红着眼睛,一个劲地说:“没事的,还年轻,没事的。”
留院住了两天,姜妈妈一直陪在姜越越身边,自然问到了凌少旸,姜越越低头轻轻说了句:“他出差了。”
姜妈妈蹙眉,刚想埋怨什么被站在后头的姜爸爸按了按肩膀,笑着绕开了话:“那明天出院就回家住段时间,吃妈妈做的菜,陪爸爸下下棋。”姜越越眼睛顿时一热,点了点头。
隔日出院,段寅亲自前来带了一束花给姜越越,恰好姜妈妈在护士台领药,他想了想直接说
了一句:“姜越越,你老公呢?怎么都不见他的人影?”
姜越越微微怔了怔,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起身却被段寅按住肩膀又迫不得已坐了下来。
“别和我说你没告诉他。”
“告诉他又怎么样,又不是喜事。”姜越越低头,“都没了。”
“姜越越。”段寅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浅笑了一下,“你这么没出息?连说都不敢和他说呀?”
“意外,和他无关。”姜越越脑子空白,吐出六个字。
段寅还是笑,笑得有些冷:“没有他哪来的这个孩子,他不就是罪魁祸首吗?”
…
凌少旸这一走已经近一周了,连个电话都不来,姜妈妈终于忍不住,直接将手机拿到姜越越面前:“快打给他。”
姜越越躲避:“妈妈,我饿了,开饭吧。”
“越越。”姜妈妈坐下来,摸着女儿的手,“你和少旸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有这事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还出差?而且都不来电话?”
姜越越用手捂住脸:“妈,你就别问了。”
“不问怎么行?妈妈一看你就知道你情绪不对,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少旸吵架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姜越越还当姜越越自卑难受,又添了一句,“你还年轻,好好调理几个月的身子,再要也不迟,现在是什么年代,配合科学,要个健康的孩子没什么难的,重要的是夫妻要齐心协力。”
“妈。”姜越越转头,小声说,“他看他喜欢的人去了。”
“啊?”姜妈妈听不明白,“什么喜欢的东西?”
姜越越低头,揪了揪头发,没了说话的力气。
“什么?”姜妈妈继续问。
“妈,你总说当年怀我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你看,我的右耳比左耳大,是不是被撞坏的?”姜越越蹦出了个问题,绕开了敏感的话题。
姜妈妈搓了搓女儿的耳朵:“哪里,我看差不多大的,你刚出生有八斤重呢,后来就长得比别人慢,快急死我和你爸爸了。”
姜越越笑了笑,轻轻依偎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妈妈,你身上香香的,真好闻,闻了想睡觉。”
“睡吧睡吧。”姜妈妈边揉她的头发边说,“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在妈妈怀里。”
小时候,每当下雨打雷,姜越越就闹着和妈妈一起睡,小手紧紧圈住妈妈的脖子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
姜越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做了个很冗长的梦,梦里也有个小宝宝依偎在她怀里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然后凌少旸突然出现,冰冷地说:“越越,我不想接受这个孩子。”
…
段寅来过一个电话,问姜越越身体怎么样了,姜越越撑起精神和他说没事,末了,
被段寅一句话戳穿:“姜越越,你可别强撑。”
好像全世界都在说她在强撑,全世界都看出了她的忐忑。
…
凌少旸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姜越越,发现手机是关机的,心想她大概还在生气,便直接回了公司迅速地交代和处理完堆积的事物就直接开车回了天水苑,中途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
回到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凌少旸开了灯,嗅到属于家的味道,一身疲倦瞬间化开,他坐在沙发上,吸了吸气,拨了电话给姜家。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早写好了,只是细节修了修
抚摸越越
有朋友说越越对钵盂和老凌态度不同,原因很简单,一是越越爱老凌,对老凌的是爱情,对钵盂不是,而钵盂的身体出轨也是发生在结婚前,林林种种的发生,让姜越越了结了这段关系。二是越越和钵盂的问题发生在结婚前,和老凌的问题发生在结婚后,结婚后,无论如何,任性都会比结婚前少了,至少你要尊重这段婚姻关系,在无力挽救之前轻易丢下“离婚”“我不要你了”,是种很轻率且不太实际的做法,当然她如果知道老凌婚后还是有这些问题存在,当时也不会轻易嫁给他,说到底,我不赞同越越的婚姻观,但越越的确很努力经营了他们的关系,也很单纯地爱着老凌,这点是可爱的:)
PS:要积分的哈尼,写明J,字数不能少过25还是35,忘记了,反正积分多少按字数多少系统送的:)
实在看得太痛苦太纠结的盆友……还是算了,说到底,这是个小言,字数,情节我自己会安排的,不是不想说,因为不是写论文,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认真努力写吧,谢了
50 如果你当时明白(1)
姜越越睡到近傍晚, 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些不对劲, 一阵熟悉的暖暖热流从右手掌细细传来, 侧头一看, 果然右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
“越越。”凌少旸开口, 他坐在这里已经近一个半小时了, 看了她的睡颜也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了, 这一个半小时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胸口像是被积压了无数块石头, 只能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撑下去。
姜越越起身, 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两人手掌之间沁出密密的细汗。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越越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 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眼底淡青色的两片。
“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姜越越心咯噔一下, 立刻反应过来, 他既然来了, 肯定听姜妈妈说了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了她有了孩子又掉了的事实。想着他知道了这事, 姜越越慢慢撇过脸去, 不愿意面对他。
“越越。”凌少旸上前, 靠近她, 很快将她揽在怀里, 像揽着一个宝贝似的, 很轻很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 声音微微粗哑, “还有没有哪里觉得痛?都是我的不好。”
姜越越推开他, 反问:“你哪里不好?”
凌少旸轻叹了口气, 直说:“我没陪在你身边。”
姜越越静静看他, 好一会才开口, 嘴角不自觉地勾上一丝苦笑:“我哪里有她重要, 我算什么。”未等凌少旸解释, 她又接着说:“我这几天算是想通了, 强扭的瓜不甜, 我吃这不甜的瓜已经很久了, 还自嘲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凌少旸不说话, 慢慢垂眸, 面色一片黯然, 说不出的喜怒哀乐, 他在听说姜越越有了孩子那刻第一次有了狂喜的滋味, 可立刻被遏制在下一个冰冷地事实中, 她的孩子掉了, 在他走的时候掉了, 还是个雨天, 她一个人去检查, 一个人去配药, 一个人拎着又厚又重的药包, 身边连个援手都没。
姜越越侧头看凌少旸, 他坐姿笔挺, 身上的西服第二颗纽扣是散着的, 低着头, 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只能看见他长长地两片睫毛。
他像个认错的学生, 一句话也不辩解, 听着小姜老师的批评。
一时间, 眼睛酸酸的, 姜越越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说实在, 真的不想面对他, 一看见他就想起没了的小生命, 一看见他心里就发苦, 于是关了手机, 刻意避免他, 未料一觉醒来, 躲都躲不掉, 要和他大眼对小眼。
这几天, 心里总在怨他, 将没了孩子的原因和他挂钩, 如果那一日他在她身边, 她不会一个人撑伞四处溜达, 也不会被人撞倒, 如果那一日他手拉着她, 一直看管着她, 那小生命还是会乖乖地在她肚子里。
“你出去吧,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姜越越轻声道。
凌少旸抬眸, 握了握拳, 转身出了房, 他也不想勉强她这时候面对他, 他知道她在怪他, 甚至是带着怨恨。
过了半个小时, 姜妈妈送饭上来, 将姜越越扶起, 笑了笑:“你爸爸刚才说过他了。”
姜越越疑惑:“爸爸说他什么了?”
“说他不懂事, 说他没好好关心你, 反正你爸爸一个好好先生第一次发脾气了。”姜妈妈说, “他也没说话, 任你爸爸说了很久。”
姜越越真没想到父亲那个整日带着和蔼笑容, 处处秉着以和为贵为准则的老好人竟然会发脾气?还对着女婿?
姜妈妈当然不能多说, 这几日姜爸爸整晚整晚睡不着, 平日里他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 神经看起来比绳子粗, 这一回他倒是一脸愁苦, 一本正经地说他们小夫妻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否则不可能老婆有了孩子, 老公会不知道。
“他回去了?”姜越越问。
姜妈妈点头:“本想留他吃饭, 但看你爸爸的面色很差, 也不敢提了。”
姜越越扒了几口饭, 觉得一点胃中空落落的, 又火烧火燎, 难受得厉害, 勉强吃了点蔬菜, 就放下碗筷。
隔了一天, 凌少旸又上门, 照样吃了姜妈妈的冷眼和姜爸爸一通批评才顺利上了二楼见姜越越。
姜越越正在画画, 这几日白天就是吃饭睡觉, 看书画画, 心里空空的, 也不想说话。手里拿着高中时候买的画板, 搁上一张纯白的画纸, 信手画着脑子里飘过的东西, 画着画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叹了叹气, 知道他又上来了。
不管他, 继续画画。凌少旸上来后也没多说什么话, 直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静静看着她。姜越越越画越烦躁, 虽然眼睛可以刻意避开他, 鼻子却捂不住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他的味道太浓烈, 也太熟知, 总能轻易影响她。
“在画什么?”凌少旸慢慢凑过去, 看了看老姜越越手里的画。
姜越越立刻将画板丢在一边, 侧头蹙眉看他:“你怎么连画画都不给我清静?”
凌少旸微微怔了怔, 随即温和地笑了笑:“那你继续画, 我在一边看你。”
“你看着我, 我画不好, 心里烦。”姜越越将画板放进抽屉, 转身对着他, 说得直接, “我这段时间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他虽预料到, 还是沉沉地问了出来。
“你还问为什么?”姜越越声音虚弱, 还是带着气愤, 说话也没了逻辑, 就按自己性子来, “凭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 说来就来, 摆布我的生活?”
“越越,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如果知道我绝对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医院。”凌少旸收敛了笑容, 一脸认真, 眉目间带着隐隐的哀恳,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怎么怨我怪我都好, 但别让我远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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