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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狄龙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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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不能相见。你这大年纪,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带他姊弟两个要先走了。”李均笑道:“谁似你那样冷酷无情!你自先请,我和简兄还有话说,免你听去,到处张扬讨厌。”雷四也未答言,随唤明霞、沈煌一同起身,由山亭后面下去,绕往庄后松林之内。
正往前走,沈煌耳听前面男女笑语之声,内一女子笑呼:“二姊快看,我的乖女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孩,你知是谁家的子弟么?”另一女子答道:“文姊上了几岁年纪,真个健忘。我们来时遇见雷四兄,不是提过,说温泉峡那小孝子,因他有事耽延,缓了一月,被人物色了去。先还有气,后来才知收他的不是外人,事情还是一样,你忘了么?”说时,雷四已带两小姊弟走近前去。原来松林深处有一石桌,两旁石墩,上坐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一胖一瘦年约三旬的美妇,正在同坐说笑,见雷四走来,一同起立让坐。两少妇便并向左边石上,将右边石墩让与来人。雷四坐下,手指中坐身材微胖的中年书生和二少妇,笑对沈煌道:“此是关中九侠中的第七侠李善伯父和慈心仙子孙询、玉芙蓉浦文珠两位伯母,快些拜见。”
沈煌见那胖的一个生得玉肤如雪,肥不露肉,仪容娴雅,气度端详,一脸和善之容;瘦的一个也极温和安详,貌更美艳,最奇是身材貌相竟与明霞好些似处,也是一张鹅蛋脸,雾鬓风鬟,丰神绝世,心疑明霞之母,再细偷看,外形极似,眉目五官却各不同,不等活完,先自跪下行礼。明霞刚一拜倒,浦文珠笑呼一声:“乖孩子!”早一把将明霞拉起。明霞也笑呼:“干娘!”扑上前去,右手拉住孙询的手,连声呼:“娘,几时来的?”孙询握住明霞的手,笑问:“同来这娃儿是谁?他姓什么?”雷四接口笑道:
“七弟妹,我还未及说呢。此子便是前说那娃儿,七弟夫妇,你看如何?”
李善唤起沈煌,令其近前,朝身上微一抚按,上下看了两眼,笑对众人道:“此子明是我辈中人,为何简老前辈也会看走了眼,说他六阴脉象好些可虑?”雷四笑道:
“方才我曾遇他师父,说此子虽是六阴脉象,后经细相,不特真元内蕴,并且福缘根骨无不深厚,将来决可无害。倒是我说那件事还有好些难处,必须和你夫妇商量。偏生你这干娘性偏固执,不好说话。为此领来,给你们先见一面,再带他们去往场上看人打架。
关于前说的事情,我们不妨现在不必提及,到了少时再谈如何?”
沈煌侧顾明霞,一手挽着文珠头颈,半倚孙询怀内,长幼三人附耳密语,似有争论,微闻明霞笑道:“干娘,我不管那些,将来自有主意。”孙询和文珠同声笑道:“乖儿以后远离父母,一人在外,你爹有不少对头,遇事还是谨慎些好,千万任性不得。”明霞把小嘴一嗝,意似不快。雷四笑说:“你夫妇三人在此暂候,毛贼恶道因在途中连受简老三他们引逗戏弄,还有好些时才能到此,小娃儿家爱看热闹,我带他们要先走了。”
明霞拉着孙、浦二人的手,意甚依恋。文珠笑道:“乖孩子,我们少时还见面呢。”明霞朝雷四看了一眼道:“干娘,莫听雷四伯的话。他不是个好人,一点不像老长辈,专门逗我着急。我偏不听他话,说什么也不让他料中。就娘和干娘不肯疼我,将来也未必入山,难道还不许我见面么?”孙询笑道:“哪有此事?只为服那灵药之时你不曾在场,去了无用。山中气候高寒,平白受苦,再者常年静坐,话都少说,你们娃儿家怎过得惯?
你父母和我们实是疼你,只是机缘难有,不得不分别些时,你到峨眉不久就知道了。”
明霞气道:“谁还不知山居清苦,气候高寒?和父母干娘一起,只有喜欢,我无福缘,常得相见也好,分明不要我去,偏有许多话说,还逗我呢。”
沈煌见明霞明眸微转,泪光欲流,好生代她难过,又不敢多开口,呆了一呆,低声笑唤道:“姊姊,四伯父说要走了。”明霞见沈煌满脸忧惶之容,知为自己而发,微嗔道:“你忙什么!不会和雷四伯先走么?”雷四笑道:“你要不去,就没戏唱了。今夜贼党中颇有几个会轻功的,你小小年纪,平日专喜多事,有了卖弄机会,又自胆小怯场,不去也吧。”明霞答道:“我知你老人家故意激我,想把我和煌弟引开,和干娘说我的话。如非今日一肚子气,想拿毛贼发泄,我才不会上你的套呢!”孙询笑道:“照你这等说法,分明他已经成功,还说不上他的套么?”雷四笑道:“不上我套更好,我又没有强你。再如不走,我先走了。”明霞气道:“我就不走!改日再拿毛贼出气也是一样。”雷四笑道:“过了今夜全杀光了。你也不想想,有关中九侠和我老人家在场,这些毛贼想要整个回去,岂非做梦?你不去也好,我替你杀那打弹子的如何?”明霞急道:
“那打弹子的,日前途中相遇,见他行凶欺人,当时本要动手,正赶爹爹寻来,将我唤住,想不到今夜会来送死。他骂我黄毛丫头,爹爹还受他气,遇上非要他命不可。本来我要寻他,我们走罢。”沈煌先前惟恐明霞不去,又不敢劝,本在发愁,闻言面上立现笑容。明霞看出他心意,笑问道:“你这样忙着走,上阵时不害怕么?”沈煌答:“小弟新近拜师,虽然本领不济,尚不至于如此胆小。”雷四说了一句“好娃儿”,便令二人起身;
沈煌和明霞忙向李氏夫妇拜别,一同起身。雷四带了二人去往广场大树之下,一手挟着一个,走往那参天古树之下,脚踏树干,晃眼就到了古树顶上,择那枝干较粗、树枝交错之处安顿好了沈煌和明霞二人,再朝明霞嘱咐了几句,竟由古树后面飞身而下。
沈煌和明霞两人并坐在树上,凌空观战,高兴非常,一点也不怕。明霞见沈煌十分大胆,笑问道:“煌弟,李伯父和干娘他们都说你好,方才说话可能心口如一?”沈煌闻言大喜,刚笑唤一声“姊姊”,忽听彩声雷动,由东席上纵出一人,施展轻功,盘竿而上,先是身子凌空,扯了一面顺风旗,跟着又玩了些花样,到了上面,再头下脚上,手按竿梢,拿了一个大鼎。明霞本来未想多事,因觉那人脸熟,定睛一看,正是日前途中所遇手持弹弓行凶欺人的毛贼,一面暗告沈煌,令其留意,故意发话嘲笑。明霞年纪虽轻,一则幼承家学,素来胆大灵慧,又知当夜关中九侠和几个父执至交全都在场,身是雷四先生引来,决不会使其吃亏,说时又见树枝上金光微闪,知道父亲也在上面,越发胆壮,这一随口笑骂,竟将敌人激动。
上竿壮汉唐方,原是北五省江洋大盗,和一同伴姚人英,一个外号神弹子草上飞,一个外号小李广穿云燕,都打得一手极好暗器,和一身轻功,由十六八岁起,便在北方各省横行,素来心辣手黑,遇上他的人,不死必带重伤,人又机警狡诈,因此威名远震,二贼也越发凶横骄狂,目中无人,偶和杨冲相识,一见投缘,成了莫逆,新近想起西南诸省,尚未到过,忽发妄念,意欲把威名传到远方,正赶杨冲,为报前仇,约其相助,于是双方结合一起。本来也还不致送命,只为恶贯满盈,日前往赴杨冲约会,行至途中,正遇东川飞侠八剑仙李均之女小飞侠李明霞,为了一时负气私自离家,途中相遇,见唐方无故欺人,将两个跑江湖卖艺的老夫妇打伤,旁观的人看那夫妇可怜,多了两句嘴,同受二人辱骂,如非那人见机服低,也非被打伤不可。
明霞年只十四,幼承家学,父母均为剑侠中人,义母玉芙蓉浦文珠,乃关中九侠中第一位人物凌霄剑客鲁男子李善所娶双女侠之一,本领高强,精通剑术,与明霞之母赛隐娘石英至交姊妹,两家先前住在一起,又都姓李,明霞三岁便过继与文珠为义女。李善元配慈心仙子孙询素擅飞针绝技,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从无一失,但向不传人,因夫妻三人均对明霞钟爱,又经文珠代为求说,一面推说明霞气禀稍弱,强着丈夫将自制强身健力的灵药七二神丹与之眼下,每日再用灵药浸体,历时一年零三个月,使其元气凝炼,体魄坚强,除尽心传授外,又强劝孙询传以梅花飞针。明霞人又聪明用功,年才九岁,便炼成一身惊人本领,到十二岁上,义父母李氏夫妻因事远行,方回自家居住。
两家本来望衡对字,九侠弟兄早就退隐,常在一起盘桓,对于明霞个个喜爱,随时指教。
明霞虽未成年,因为平日所见都是异人奇士,又具有一身好功夫,自不把二贼看在眼里,一时气愤,挺身上前向其评理,本想二贼决不讲理,答话稍一蛮横,立即乘机动手。二贼见人丛中走出一个少女,当众向其喝问,因见明霞美秀又太年轻,尚无伤人之念,只是气势汹汹,高声喝骂。明霞本领虽高,行事却不冒失,知道自己出手颇辣,二贼如此凶横,一个不认头,万一将其打死,闹出人命,岂不讨厌?闻言正在强忍气愤,心中寻思,打算将二贼引往无人之地再行动手,不料李均由外回家,闻说爱女和兄姊负气,孤身出外,随后赶来,见与二贼争论,已将动手,忙即唤住,一面上前赔话。
二贼见李均书生打扮,所带八仙剑平日不露在外,不知遇见杀星,总算赶路心急,只把李氏父女骂了一顿,各自走去。明霞自更愤怒,当时便要尾追到无人之处,给二贼吃点苦头,因听父亲说起:“二贼乃北方大盗,日后还要相遇,遇时由你下手。休说我儿,这类常时杀害善良的强盗,连我也放他不过。”明霞素来孝顺,虽未尾随,还疑乃父之言未必是真,也许是怕惹事,故意如此说法,后见唐方飞上竹竿,认出日前所遇二贼之一,并还是手持弹弓打人的正凶,故意开口嘲笑。
唐方也真该死,竟把前事忘却,不特没有看出明霞即是前遇少女,李均就在两小姊弟头上,当时竟也未曾看出,及至唐方开口喝骂,听见对面有人答话,仍然不间青红皂白,把手中钢丸朝前打去。等到发现离男女二童头上丈许还立着一个中年书生,未容开口,所发钢丸已被接去,心方一惊。那书生正是李均,已顺树枝往近梢一段走来。那根树枝又长又细,近梢处不过寸许,对方从容走来,稳立其上,只树枝载重,微微往下一沉,随着秋风摇晃起伏,人似粘在上面一样,从容谈笑,若无其事,敌人轻功分明已臻化境,如何能与为敌?妄想先下手为强,冷不防制敌死命,于是把所有暗器分上中下三路,右手钢镖,左手连珠弹,连同右膝头上暗藏的梅花飞蝗弩,一同发出。满拟所练暗器百发百中,尤其那十二支轻易不用的毒药飞蝗弩更是见血封喉,多高明的武功,遇上也是必死。就这微一转念之间,三种暗器刚一出手,忽听哈哈一笑,立有一股疾风挟着大蓬寒星迎面飞来,猛觉身上连痛带麻了好几处。原来所发暗器竟被敌人全数回敬,反激回来,除有一半已洒落地上外,身上连中了好几处,当时奇痛攻心,立足不稳,几乎跌倒,情知凶多吉少,那毒药飞弩又极厉害,身边虽然带有解药,医治稍迟仍难免死,只得强忍痒痛,把气提住。正待援竿而下,忽听众声喧哗中,有人高呼恶道缪三玄和关中九侠同时到来,百忙中低头一看,一个头戴铁帽的道人,同了五个同党正由东席这面纵落场中,侧面树林内也纵出数人,才一照面便动了手,伤处奇痛麻痒,越发难禁,不暇细看,正往下落,猛又瞥见杨冲同姚人英由东席上并肩纵出,杨冲先被一少年拦住去路,对面竿头上敌人大喝:“老弟手下留情,待我除此狗贼!”还未听清,姚人英已接连两纵到了竿下,看神气似知自己受伤,前来接应,自己顺竿而下也快倒地。
唐方正觉朋友义气,只对头被其挡住,容将身旁解药取出服下一块,再用一块嚼碎敷上,便可转危为安,就这自上缘竿下坠快要落地,不过句把话的工夫,忽听头上一声娇叱,一条瘦小人影已由树上凌空飞落。如换旁人,处此危境心胆早寒,逃命都来不及,哪还会想到报仇二字?唐方一则平日凶横,狂傲太甚,初次吃人大亏,怒火攻心,如非受有重伤,身寄高竿之上,早已拼命,这时听出发活敌人是那少女,忽想起日前所遇正是这父女二人,此是起祸根苗,不由怒上加怒,恨到极处,加上姚人英武功较高,稍微壮胆,怒急心昏,忘了厉害,咬牙切齿,把心一横,身未落地,回手便把残余的两件暗器,“回头望月”,朝少女打去。满拟对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不过仗了大人的势力当众欺人,此时身已悬空,多高本领也禁不住自己百发百中的双丸一镖,谁知手中暗器刚一发出,耳听姚人英高声疾呼:“此是八仙剑李均之女,快些退下!待我上前。”未句话还未听清,一阵疾风随同身形落地之势已当头扑到。心想:“敌人无法闪躲,这两件暗器打中无疑,如何未听声息?”心方一动,因对方来势特急,自身又受重伤,疼得连囊中暗器都无法取出,惟恐被其当头压下,忙往竿左闪避时,忽又听少女娇喝,刚听出“还你”二字,猛觉头上连受重击,深嵌入脑,连念头都未容转,竟被明霞就空中将那两丸一镖接去,随同往下飞落之时,照准头上反击过来,立时把唐方打了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姚人英和唐方在北五省一向同出同进,秤不离锤,威名大震,先在下面听人指说,树上长幼三人竟有关东九侠中八剑仙李均父女在内。自来旁观者清,看出敌人轻功已臻绝顶,再想起昔年关中九侠的威望,近十年无人再提,只说老死,不料尚在人间,这一惊真非小可,断定唐方不是对手,仗着此是文比,或者无妨,姚人英方想招呼,借口下场,唐方已先受伤,所中又是自己发出来的毒药暗器,料知凶多吉少,连忙赶往接应,唐方已作法自毙,被少女接镖打死。二人来时曾在北方夸下海口,意欲名扬天下,唐方忽惨死在一个无名少女之手,从此威风扫地,姚人英急怒交加,顿犯凶性,怒喝“贱婢”,手拔身后宝刀,摸出腰间羽箭刚往前纵,忽然眼前一晃,由斜刺里飞来一人。
姚人英比唐方还阴险狡诈,虽在怒火头上,章法未乱,原因当夜敌人势盛,照此情势,分明早已布好罗网,逃也无用,加以唐方惨死,如不为他报仇,就逃回去也是孤掌难鸣,到处被人轻笑,有何颜面再在江湖走动?不如杀死一个够本,好歹报仇再说,所以上去时暗中想好毒计,准备右手宝刀,左手七十三枝铁羽箭作两蓬相继发出。瞥见少女一“手握剑,一手戟指喝骂,目光专注,气定神闲,猛想起还有一个大人尚在树上观战,有此人在场,上前拼命岂非白送,方才怎会忘却?气方一馁,猛由斜刺里飞来一条人影,疑是李均赶来,心胆越寒,忙即往后纵退。方觉来人身形较矮,又是一股疾风扑到,一条人影随同飞落,挡住去路。定睛一看,正是先由斜刺里飞来的矮子,跟踪赶到,身法之快从所未见。百忙中目光扫到树上,李均和与少女同坐的男童已不知去向,少女却由前面追纵过来,戟指说道:“师伯,你怎爱管闲事?这狗贼和先死那贼,日前曾在途中气我,爹爹说他北方来的狗强盗,今日我非亲手杀他不能解恨。”
姚人英纵是泥人,也有土性,平日那大威名,被一女孩当众喝骂,如何能忍?刚怒吼得一声,扬刀待斫,猛觉矮子将手微扬,立有一股极大掌风横扫过来,人被挡退了好几步,手中刀几乎把握不住,不禁大惊,只得停手。刚喝问得一个“你”字,矮子呸道:
“你少放屁!”随对少女道:“我知你初次上场,不杀两个毛贼不能过瘾,凭这类鼠窃狗盗,也配我雷四先生出手?你这娃儿大看不起你四伯了。我是见这毛贼滑溜,怕他打不过你脚上揩油,抽空溜走,来做一个中证人罢了。再则你那煌弟现在林中,我把这毛贼押了去,由你杀他,叫你那煌弟开眼,显你威风,岂不也好?不过话要说回来,如打不过人家或被滑脱,我却不管。”随对姚人英道:“你听见了没有?休看她是关中九侠之女,我是她世伯,我决不偏心。不过你日前不该气她,说什么也要杀你。现在我做中证,各凭真实本领分个高下,谁胜谁败我都不问,反正你想逃不行。如听我话,还好一点,否则我豁出受小娃儿的埋怨,叫你死活都难,先受上三十六天活罪,再把你杀死喂狗,你可愿意?”
姚人英先听对方那等说法,还在愤怒,想要拼命,及听对方自道姓名,竟是江湖上传闻的有名怪侠雷四先生,再看那身形似花子的打扮正与传闻相似,上来又尝过味道,知道此老手黑心狠,疾恶如仇,只被看中,决无好死,事前再要得罪,被他点了五阴鬼脉,命固难保,还要周身酸痛麻痒,受上许多天的活罪,日夜惨号而死,一班江湖盗贼,尤其是采花好杀的人,闻名丧胆,谈虎色变,畏若恶鬼,不料狭路相逢,当时心魂皆颤,打是决打不过,别的不说,就初遇时身法之快和那掌风,彼此本领已相差天地,如何能与为敌?如其逃走,必被追回反而激怒,临死还要受尽苦痛。正在胆战心寒,不知如何是好,等到把话听完,忽然觉出有了一线生机,忙把心气沉稳,将话想好,抗声答道:
“四先生吩咐,无不遵命。但是我与李氏父女无仇,无故出头将我好友杀死,我与此女势不两立。刀枪无眼,我如将她杀伤,却不能说我以大欺小。”明霞秀眉微竖,未及开口,雷四把小眼一翻,喝骂道:“放你妈的屁!你准打得过她么?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数,反正我只做个中证,你只不逃,胜败我全不问,你看可好?”姚人英刚答:“这样再公平没有。”忽想起对方不许逃走,被仇人杀死只好认命,胜了再不放走,岂不还是难逃活命?强赔笑脸道:“莫非我打胜了她,也不能走么?”雷四闻言,回手先是一个大嘴巴,然后喝道:“你这样惜命,还吹什么大气!你不逃,我决不伸手。”
姚人英被这一掌打了一个满脸花,结果还是没有问出就里,算是白挨了一大嘴巴,总算对头客气,没有施展杀手,只打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痛又痒,还不甚重,如用内家劲功真力,就这一下,不必上身,只被掌风扫中,也必骨断筋折,休想活命,经此一来,必胆更寒,心中虽叫不迭的苦,哪里还敢开口?雷四随喝:“别走!”姚人英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再偷眼一看,场上宾主双方并未动手,只有缪三玄和同来的五六个同党,与敌人一对一正在恶斗,已有一人横尸地上。杨冲和那姓沈的老头也打了个难解难分。先拦路的少年已被唤下。缪三玄本和一中年美妇对敌,因有一同党后来,上前相助,紧跟着对面有一身材微胖的中年书生飞落当场,将少妇换下,令敌后来那人。双方才一照面,缪三玄便有不支之势。同时发现,临河方面站着一女四男,女的是一中年微胖的美妇,从未见过。下余四人中,只有两个认得。一是昔年在山东路上曾经遇见过两次,善吹铁萧的四川人,姓简。还有一个姓段名漪,因前三年偶往北京劫一富家,此人却在那家作客。自己和唐方隐在一株大槐树上,原意人定之后,能够暗偷更好,否则便杀人放火,闹他一个大的。因是热天,主人正和姓段的后院乘凉,当夜星月无光,天色阴晦,藏处隐秘,决看不出,见下面宾主二人对谈不已,到了深夜心正不耐,打算下去动手。姓段的忽说他会耍戏法,能够空中现人,说罢抓起盘中吃残的西瓜子,用大中二指捏住,朝槐树上打来。知被看破,本想现身明斗,谁知那瓜子竟比钢铁还坚,力大异常,只听嚓嚓连声,左近枝叶纷落如雨,那么浓密的夏日槐树,竟被那些瓜子连枝带叶相继打折碎落下来,二人身外立成了一个大洞,自然隐藏不住。依了唐方,觉着此举丢人,想和对方拼斗,不料那姓段的握着一把瓜子,边吃边往上打,仅用手指连弹,连手都未抬,发出来的瓜子却和暴雨一般,来势又猛又急,专打左近枝叶,却不伤人。唐方因听主人惊呼“树上有贼”,越发气愤,刚拔背刀,待往下纵,忽听铮铮连响,一串西瓜子已连珠打到。唐方横刀一挡,猛觉力大异常,虎口震得生疼,刀几脱手把握不住,心中大惊。姚人英忙往后退,头上又是卜哧一声,所戴英雄中立被打歪,伸手一摸,原来迎面那朵绒球竟被对方瓜子打断,所戴头巾也被打穿一孔,如非对方手下留情,必被将头打穿,休想活命,经此一来,才知厉害,总算自己见机,不曾出手喝骂,见势不佳,忙在树上向下招呼。姓段的也未理睬,等自己把话说完,才笑说道:
“这些话都不用说,主人乃我多年好友,你们事出无知,我也不再计较,如不服气,只管寻我便了。”因见对方说时满面笑容,活却不甚好听,也未按照江湖上过场回答,自觉难堪,转问姓名。姓段的还未及答,忽见一个姓简的由屋里走出,接口笑骂:“瞎眼鼠贼,你连关中九侠中头一位段大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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