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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驾崩-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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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万钧被热醒了,一抹额头的热汗,松开手臂。
压在身上的活鱼就咕噜噜翻下去,自顾自靠墙躲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坐起身,摸了一把身上的汗。郭胜义说他如今身体还未好透,睡觉就容易出虚汗。汗水湿了衣衫,黏在皮肤上不好受。
他一把扯开,脱下就往外一扔。
脱了一层皮,感觉舒服了一些。扭头看着床角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眯着眼,舔了舔嘴唇。
这美味的大餐就摆在眼前,不吃还真有点熬不住。
*
末璃睡得真香,忽而就掉进了一口冒烟的大热锅里,又是烫又是汆,又是蒸又是煮,感觉自己是成了一道大菜,被花样百出的炮制了,好装盘端上桌,供人享用。
热死了!宝盒呢?怎么不给她打扇?不行,受不了,她得起来透口气,擦一擦才行。
出汗都出的快湿透了!
她嗯的喊了一声,迷迷糊糊抬起手。
“宝盒!”
接住这只手的却是一只火热的大手,还有两片火热的嘴唇,细细碎碎的在她手背上吻过。
嗯?不对!她陡然睁开眼,就看到暗沉的夜色里,一双锃亮发光的眼。
饿狼似得!
嚯!吓死人!
霎时,她头皮一麻,整个人就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全明白了。
不要脸的王爷千岁,又开始折腾了!
又气又恼,她撅着嘴抱怨。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什么!热死了!看,都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这抱怨娇滴滴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展万钧在昏暗中欺近,把她的小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吐着热气道。
“陛下难受,微臣也难受。陛下何不可怜可怜我,救救我。”
不要脸!她顿时脸红,气得拿手在他胸前捏了一把。
他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顿时胸口一疼。好家伙,这手劲,她不光捏,还拧了半圈,真疼!
可这疼就跟肥肉掉进油锅里,刺啦一下就炸锅了。
摄政王直接动手,往她身上撕巴衣服。
“做什么?别乱来!”她自然是不肯。然而半夜三更,睡得迷糊,哪里是这大野狼的对手。
“不要,我不要!我还小,我还小呢!我受不了,会死的!你可怜可怜我!”
她喊得可怜,喉咙又哑了。自打上回失声,这喉咙就没好透。平日里说话,就没以前响亮,话说多了,就会带出一股沙哑的味道。并不难听,相反还别有风情,就跟挠人耳朵似得痒痒。
但那不是真破了喉咙,真破了喉咙还是很难听的,他也是领教过。
怕她又哭破喉咙,他忙抱紧她,摸着她的手臂安抚。
“嘘嘘,阿璃别怕,我不动你。说到做到。”
他叫她阿璃,顺口而出。然而说出了口,就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此刻在他怀里的,既不是十七皇子,也不是真龙天子,而是他的小宝贝,小玻璃人,小阿璃。
柔情蜜意,泛滥成灾,盖过了滔天的欲火。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忍着。
等了好一会儿,末璃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他脸庞轮廓依然立体分明,深陷的眼窝里双目依然锃亮发光,只是此刻不再是恶狼一般,瞧着倒有点忠犬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一个男人要你,是爱。不要你,也是爱。后一种急刹车的爱,比前一种放任的爱更真,也更纯。
她突然有些惶恐起来。
他强要的爱,她可以利用。可这放手的爱,她却不好意思利用了。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他的好。只是越知道他好,越从他这里得到的多,她的心就会越贪婪,越沉溺。
他要她,她又何尝不想要他!
这么帅的一个男人,还是当朝摄政王,未来的天子,高帅富,妥妥哒。手掌下那可是结结实实的腱子肉,这宽肩,这厚背,这细腰,这窄臀。食色性也,女人也是有*的。
可越是想要,她就越是不敢要。
要就要原原本本,完完整整,从身到心,从头到尾。她的*若是暴露出来,那也是惊天灭地,狮子大开口,要把他整个吞下去才算完。
可他有吞天的资本和手段,她没有啊!
她就怕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嘴巴够大,肚肠太细,到时候撑爆了肚皮,落一个凄惨下场。
她害怕啊!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在黑暗中相互凝视。
展万钧只觉得小家伙的大眼珠子忽而一闪,亮晶晶的东西就滚出来。
他心头一惊,伸手一摸,就摸到了热乎乎湿漉漉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他都不动了,竟也怕成这样?她可真是……太胆小了吧。
末璃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哭,心里涩涩得堵着一团湿棉花,又尴尬又难受。她咬住下唇,躲开他的手,一头扎进他怀里。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她决定此刻放纵自己一回,这样的男人,一辈子能遇上几个?一个就是天大的运气!
他爱她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干嘛还总是矫情来侨情去。
没有吞下整个他的本事和肚皮,那狠狠咬他两口过瘾也好啊。总比这不敢吃又馋的慌,憋着难受,整天虚伪着强。
至于自己会不会吃上瘾,或者越吃越糊涂,最后宁可撑死要不肯撒手松嘴,落一个凄惨下场……不管了!都还没发生的事,着什么急。
到时候就看呗!看到底是回去诱惑大,还是他的美色钱权诱惑大。
反正这会吧,她心里虽然爱他,可要是能选,还是想回去的诱惑大。
但既然现在不能回去,那还是选他的钱权美色吧。
*
不说沁芳斋里小皇帝和摄政王如何一个闹腾,但说唐婉柔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剪着臂膀带走,一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就回到了自己原先住的院子。
她还以为自己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结果这两太监却把她带到后面的空屋子里,顺手就推进去,关门落锁。
她被推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屁股一疼,回过神来,连忙爬起来扑到门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王爷,我是王爷送来的,我是王爷……”
“呸!还真拿自己当准娘娘了。也不照照你的脸!安省待着吧。”那两太监在外面吐着唾沫骂。
她心头一寒,连连后退。
门外的人声渐渐远了,这屋子密不透风,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些许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棱照入,投下丝丝缕缕模模糊糊的光影。
月光冷如水,她此刻的心也冷极了。
唐婉柔缩在角落,抱膝颤抖,一颗心如同泡进了黄连水里,苦极了。苦的她柔肠寸断,心碎如绞。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王爷为什么这样对她?明明,她是他的人啊。
一定是王宝宝,一定是那个姣童,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她。
可他们能这样对她,她又能如何?
泪如雨下,她掏出手帕擦脸。脸上的脂粉混着泪水,汗水,杂合成一抹脏污不堪的油脂,如同堵在她心头的恶气。
这皇宫,脏,臭,如同一潭泥沼。
可这是她自己选的地方,这是他将来的归宿。在这潭脏与臭之上,却是一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神仙楼阁。
沁芳斋,多好的地方,那么多奇花异草,那么多奇珍异宝。这还只是一个藏娇的小金屋,就如此富丽堂皇。那要是皇帝住的清心殿,皇后住的乾元殿,乃至于那御正殿,又该是如何气派富贵?
她还没看够,没活过,没享受够。
不甘心,就这样跌倒不起。
要忍!必须忍!咬着牙忍下去!
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留在这皇宫里,只要还能见到王爷,那她就还有机会。
今天是她鲁莽了,一个晋城来的土丫头,别人随便捧捧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她太大意了,太得意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什么都没有,却贸贸然出头,被人一脚踩死,也是活该!
她竟然还指望,他会救她。
哈!不是早就死心,早就明白那就是一副铁石心肠。捂不热,烧不化,烫不熟!
他要什么没有?将来天下的女人竟由着他选。他不过是想要玩一个新鲜,做一番空前绝后,所以把主意都打到那个姣童身上。
哈!她等着,等着看那姣童的下场。
这男人今日里这样对自己,明日也必然那样对她,她等着!
且看到时候,谁能笑道最后。
她咬着牙,恨恨想着。正想的如痴如醉,忽而听见外面有人小声道。
“姐姐?是唐姐姐吗?”
是谁?她抬起头。
“我是梅花呀,伺候您的梅花。”
梅花?她想起来了,是王宝宝分派来四个宫女伺候她,正是梅兰竹菊一套的。梅花因为长得不起眼,被其他三个宫女排挤,只让她做些端水扫地洗衣的粗活,不许她进屋里伺候。
这梅花她接触不多,只知道是个傻干活的,一脸老实人的样子。就因为太老实,可没少受欺负。
往日里,那三个机灵鬼在她跟前是唐姑娘长,唐姑娘短,伺候的殷勤。如今她落了脚,反倒是这个傻子还记得她。
心头微微一暖,她爬起身凑到窗前,回了一声。
“什么事?”
“姐姐还好吧?饿不饿?我给你留了个馒头。”说着,一个被捏扁了的馒头从窗棱缝隙里塞进来。
唐婉柔伸手接住,馒头似乎被人捏在手心里攥着,都变了形,塞进来还沾了灰,脏兮兮,热烘烘的。
她心头一酸。想不到,这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好心人,唉,可惜,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皇宫里,容不下善心人!
方才顾着怨,顾着恨,也没觉得肚子饿,此刻看到这个馒头,才想起自己水米未沾。把馒头凑到嘴边,却闻到一股酸味。
是梅花手心里的汗,她又觉得有点反胃。
“姐姐,快吃吧,别让人瞧见。我再去给你弄点水。”外头那傻丫头又说道。
“诶,谢谢你。”这傻丫头还想着给她弄水喝,她却还嫌弃汗味。还当自己是准娘娘吗?还有资格矫情!唐婉柔脸微微一红,暗自咬牙羞愧。
外头梅花的声音没了,她靠着墙,闭上眼不去想,把馒头往嘴里塞。
正要咬,突然又听见“吱吱”一声叫。
有老鼠!她吓得睁开眼,果然就看到黑暗中一双通红的小眼睛盯着自己。不,不是盯着她,是盯着她手里的馒头。
哈,想不到不光那些势利眼要欺负她,连这畜生也来参一脚。
唐婉柔气极反笑,她可不是天生的大小姐,小时候在老家,可没少见老鼠。她就没怕过!
她低头在地上找,想拣点什么扔过去砸那老鼠。可地上除了灰还是灰,没什么可抓的。
而那老鼠仿佛也知道她要动手,便吱吱一声叫,抢先蹿过来,跳起就往她身上扑!
她没想到这宫里的老鼠这么厉害,见了人非但不躲,竟然还敢明抢!
小时候她是不怕老鼠,可当了这么多年唐家小姐,她如今也变得金贵了,哪里还肯让这畜生近身。一时心急,她顺手就把馒头扔出去。
那老鼠本就为了馒头,这馒头一落地,自然就放过她,扑过去叼起就蹿到对面。
她以为这老鼠得了馒头总该走了,却不料这畜生还大摇大摆当着她的面吃起来。一想到这是梅花留给自己的口粮,她就恨得牙痒痒。
这宫里,就没一个好东西!连这样一只小畜生都欺负她。不对,还是有好人,譬如梅花。
唉,她连一个馒头都护不住,真是辜负了这傻丫头的一番好心。
正难过着,那耗子已经啃了半个馒头,啃着啃着,忽而身体抽搐起来,吱吱乱叫。
唐婉柔吓坏了,眼睁睁就看着那耗子眨眼间就四脚朝天翻转,口鼻七窍流血,蹬了瞪后退,就再也不动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馒头……
她吓得彻骨冰寒,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就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梅花?是梅花!这傻丫头竟然拿这样的东西来给她吃,这是……这是要她的命啊!
是谁?是谁让她这样做的?
她吓得蹿起,跐溜跑到角落,缩成一团,抱头颤抖不已。
是谁?谁要害她?谁要她的命?
------题外话------
小白龙的心终于有所松动,摄政王的节操稳稳哒!
唐婉柔么,呵呵哒!皇宫里鬼影很多,唐姑娘要留神哇!
祝大家粽子节快乐,甜粽子咸粽子随便吃。
不过,黑粽子白粽子红毛绿毛粽子等等,还是要老老实实上交给国家哟~
么么哒!
☆、第八十八章 爱情是曲双人舞!
唐婉柔在屋里簌簌发抖,吓得肝胆俱裂。
那一边一脸老实相的梅花则小跑着到后面小花园子里,对着一个小太监禀告。
“公公交我办得差事,我已经办好了。公公答应我换地方的事,可不能反悔呀。”
小太监听了这话,咧嘴嘻嘻一笑,粉嘟嘟的小脸蛋一派天真可爱。
“姐姐这话说得,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咋们可是过硬的交情。你放心,李公公那边,我一定替姐姐多美言一句。姐姐喜欢哪个宫?要不换到沁芳斋去伺候怎么样?”
“不不不,我才不去那里。”老实的梅花连忙摆手。
“我脑子笨,伺候不好贵人。小公公你就跟李爷爷说,我想去针凿局,跟我同乡她们在一起就成。”
说来,若不是被兰花她们几个欺负的太惨,她也不会答应去做这样的事。她就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可这皇宫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老实人,没活路。
这唐姑娘也是个傻的,得罪了王爷爷李爷爷,将来就没出头的日子。早点上路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来这地方。
也别怪她,谁让她自己碍着了贵人!
梅花在心里默默祝祷,找点安慰。
小太监笑眯眯看着她等了一会,随后一拍脑门。
“瞧我这事办的。姐姐在这里待得不痛快,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这就跟我一起到李公公那边,趁早把这事办了。你看成不?”
梅花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地方,想到那屋子里吃了馒头满地打滚七窍流血而死的唐婉柔,她心里也毛毛的。
“好啊好啊。”
“那姐姐随我来吧。”小太监前头走。
梅花就跟出去。
走之前,还朝那灯火暗淡的小院子瞥了一眼。想到此刻兰花她们三个还在未将来的命运担忧煎熬,而自己则早已经择了高枝笨鸟先飞,心里有了终于赢了一回的痛快劲。这走路都带着风,心情也畅快起来。
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走了好些路,越走越偏僻。梅花心里就渐渐急了。
“小公公,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李爷爷不是在沁芳斋伺候么?这是相反的路呀。”
小太监脚步不停,一边走一遍笑嘻嘻道。
“沁芳斋那边有王爷爷伺候着,那还能轮到李公公抖机灵。李公公这会在库房那边呢,姐姐你跟着我没错。”
他这么说了,梅花就信了。宫里的奴婢都是这样,人人争着在当红的贵人面前露脸卖乖。谁要是敢抢这讨巧的宗,就是亲兄弟亲师徒也饶不了你。因为一不留神,有心人就会踩着你的机会爬上去,叫人后悔莫及。
唉,这人吃人的鬼地方!
这一跟,所到之处就更偏僻,竟是到了西苑冷宫所在。
这也不是去库房的路,梅花就是再傻也回过味来,停下脚步。
“小公公,你这究竟是要带我去哪儿?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就不走了。”
前头的小太监也停下,回转身笑嘻嘻看着她。
“我啊,带姐姐去个好地方!”
这“好地方”三个字才说出口,梅花就看他手轻轻一抬,自己喉咙口猛然一凉。顿时喉咙里咳咳的冒血泡,堵得她眼黑头晕。
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瘫倒在地,被自己喉咙口涌出的血活活淹死了。
今天是月中,当空挂着一轮惨淡的白月,很圆但不亮。
梅花倒在高墙的阴影里,惨淡的月光找不到她。只照到小太监白生生的脸,笑眯眯的眼,这眼比那月光还冷上三分。
等梅花死透了,小太监这才上前,把插在她喉咙里的飞镖拔出。飞镖一拔出,血就飚出来,但这小公公是个熟练工,早有准备,抬脚就踩在那喉咙上,把血堵住。只可惜污了他的鞋底,但此刻夜色黯淡,鞋底脏了也没人看得见。
等了一会,小太监放下脚,弯腰解了梅花的裤腰带,往她肋下绑了一圈,双手拖着把她的尸体拖进一个小门。
这小公公才七八岁的身量,拖梅花这样一个十七八的着实有一点吃力。好容易拖进了院子,他又把她架到井口,把她倒栽葱似得推了进去。
咕咚一声闷响,小太监这才喘了口气,拍了拍手,转身。
一转身,眼前却是一道白影晃过,在夜色里分外扎眼。
这小太监浑身一颤,当即单膝跪地,恭敬顿首道。
“晓乐拜见观主!”
白影翩然而落,在小院里打了个转,险险落在一丛枯枝上。
那枯枝早已经干透,仿佛是风一吹就要倒。然而如今落了一个硕大的白影上去,却是纹丝不动。真叫人怀疑,这白影就是个鬼影。
只有鬼,才没有分量。
白影在月色下随风摇摆,自朦胧的鬼影间露出一张清晰的白面。白眉白肤,花钿似火,正是长生子祁进。
祁进站在枯枝上,微微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惨淡的圆月,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脚下正踩着一条堪堪欲折的枯枝。
“明月不曾改,伊人在何处。”他突然吟诗,语气惆怅。
地上跪的正是在晋城失踪的赵晓乐,他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看了长生子一眼。
观主是在说小陛下吗?
祁进叹了口气,调转脸对他微微一笑。
“辛苦你了。”
晓乐急忙低下头,虔诚道。
“不辛苦!这是晓乐应该做的。”
“你是我身边难得一个得意人,虽把你留在这儿有诸多风险,可除了你我也不放心别人。”他又道。
“观主尽管吩咐,晓乐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祁进点了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
晓乐微微红了红脸,心中暗暗窃喜。明知观主是个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而且冷心冷肺的恶神,可只要能得到这神明的肯定,他就心满意足。
“那个唐婉柔,还要再炼一炼。她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心太大。小姐身子丫鬟命,在这宫里可是要吃亏的。”
“是,晓乐明白,请观主放心。我会让她乖乖听话的。”
祁进不语,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赵晓乐也不敢多说,一时就沉默下来。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就听见祁进幽幽道。
“你说,她为什么要跑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让他愣了一下,观主一向冷血,这世间不管是荣华富贵,金银财宝,美色权利亦或是人命生死,无论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毫不关心。
可唯独对小陛下,观主却有着一种属于人才有的感情。或傲,或气,活笑,或怒,甚至像此刻这样的幽怨。
小陛下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观主这样另眼相待?他跟着那小皇帝一阵,可真看不出那家伙有什么特别之处。
傻里傻气,普普通通,也就一张脸长的还不错!
难道观主也跟那摄政王一眼,色令智昏?突然这样幽怨的问上一句,可叫人如何回答?
然而祁进也没想他回答,这问题仿佛只是问自己,而且只问,不求答案,问过就算。
等赵晓乐再次抬头,枯枝上早已经空无一物。
祁进什么时候走了,他竟是一点也没察觉。然而神仙就是神仙,来无影去无踪。
他若不神,自己又岂会服他。
*
摄政王在沁芳斋一待就是七天,每天仍旧是早起上朝,在御正殿里处理完国事,抽空就过来坐坐。下了朝则正式过来,和小皇帝一起用晚膳,然后晚上就留着过夜。
每天晚上两人必要大闹一场,好几次刘嬷嬷守在屏风外,听着雪云纱帐里的动静,总觉得这两位是要打起来,叫人胆战心惊的。
天下人人都怕摄政王,唯有小皇帝像只小老虎似得,总对着王爷张牙舞爪。王爷瞧着也有点色令智昏,由着陛下上头上脸的闹。
不过,这闹腾也仅限于沁芳斋里。出了外头,这两尊大神还是规规矩矩,君臣有别。
摄政王是住的乐不思蜀,仿佛是把自家王府抛在了九霄云外。然而他不记得,别人记得。王府里的人等了七天也不见主子回来,少不得要叫人到宫里来问问。
但摄政王正住的高兴,好容易小皇帝的态度有所松动,两人此刻正是好的蜜里调油似得,分也分不开。此刻他是温柔乡英雄冢,才不会去呢。
然而也是他自作自受,前一阵寻思着要把温子言一脚踢走,找个正经高明的女医来替代。王爷吩咐了,底下人岂敢不加紧着好好办差。
王宝宝是拿出挑贵妃娘娘的劲头,把京城里悬壶世家的几位女公子们都仔仔细细筛了一遍,最后挑出一个万全的人物,给送上来。
这一位女医到场第一天,就直言不讳,请王爷为了圣体安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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