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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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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还要指责她。况且七岁的阿月听得懂才怪吧。想到这,立刻拉了丈夫睡觉。
    只盼今晚,能成功入梦,找到穿越大神,和他理论。
    翌日慕韶华起身,用过早膳到了翰林院。许仲之一如既往来的早。
    见没有旁人,慕韶华作揖道:“许大人,下官有一事要提。”
    许仲之端坐椅上,翻阅手中书籍,未看他:“说。”
    慕韶华将袖中纸张拿出,双手奉到桌前:“昨日前去陆家赴宴,听闻陆大人当年以一人之力编修国史,书成,任太子老师,成为最年轻的经筵讲官。下官细细询问当年陆大人编修数额、年月。发现陆大人所修国史份额不及下官一半,但耗时两年又三个月。仔细衡量,下官斗胆向大人放宽时限。”
    许仲之这才去看那纸上所写,竟是陆常安和慕韶华编修国史的详细单子。从所用年份到所参阅的典籍,至引用书文通通都标记清楚。一做对比,慕韶华四个月修好国史根本没有可能。这一看已是暗怒,面色淡淡:“本官相信慕大人定能完成。”
    慕韶华说道:“陆大人才识名满天下,下官自愧不如,不敢妄想耗时四个月便修好文国四史,还请大人细细斟酌。”
    许仲之见软的不行,便冷了声说道:“你若不能担此重任,为何当日应下?你这是在戏耍本官,欺瞒圣上不成?”
    慕韶华微微一顿,定声说道:“下官初入翰林,并不知此事所需时日,大人在翰林院待了许久,应担比下官清楚。却不知为何大人只许了四个月期限。想来,大人是过于信任下官,才误许了时限。”
    咬他不成,反倒被咬了。许仲之看着他那脸,蓦地想起那总是对自己嗤之以鼻的慕正林,越看越是恼怒,恨不得将桌上端砚砸他脸上:“你办事不周,毫无能力,竟反咬本官!慕韶华,你若不是仗着你爹的身份,哪里敢这般顶撞。你和你那死去的弟弟一样,张扬跋扈,不可饶恕!”
    慕韶华虽然对慕正林并无感情,也不曾见过,只是听着便觉刺耳:“逝者已逝,还请大人不要辱骂吾弟。”
    许仲之冷笑:“一切无需再说,你四个月内若不能书成,便等着罢。”他吃定慕韶华不会去求他老子,否则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他就不信翰林中有谁会为他出头,上回听闻他同僚相聚,和人说了编修之事。他立刻寻了一同饮宴的人,在场的人当即表示不予理会。这才放下心来,慕韶华敢动半分,他就折他后路。
    慕韶华没想到许仲之竟这样强硬,之前他想过自己可有得罪过他,可是又记不得。如今从他对慕正林的看法来想,得罪他的那里是自己,分明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弟弟啊。两人长的十分相像,无怪乎初次相见,许仲之的眼神便有些奇怪,想来,是这个缘故。
    那就算他搜集再多的对比给他看,也不可能让他收回成命。这事儿,他是和自己杠上了,只怕是要逼迫自己离开翰林,方能停歇。
    莫名背负了弟弟的债,慕韶华不愿多想,只不过这事,真的要上奏圣上?万一许仲之油嘴滑舌,将罪责全推到自己身上如何是好?莫不是要他去告知父亲?年已而立,却还得跟父亲去跟圣上求个面子,他……十分不喜。
    只是第二日,许仲之忽然被召入宫,等回来时,灰头土脸。因滥用职权,从正五品降职为正六品侍读。
    入翰林者已预示官路一半将扶摇直上,升任到学士反而被降职,教人不可思议。圣旨下来,众人皆是诧异。新任学士接任第一件事,便是延长慕韶华编修国史时限,定为三年。两件事一前一后出现,便很容易猜着什么。
    之前知晓慕韶华被欺压却迫于学士威仪而不敢言的同僚,如今才知晓慕韶华果真不是好惹的主,纷纷倒戈,一时许仲之犹如居于孤岛,无人往来。恼的以为是慕韶华上奏的许仲之恨不得将他痛宰。
    慕韶华倒觉事情突然被捅出去很是奇怪,再三问了前来宣纸的公公,才知道原来是陆常安在圣上面前提了一提,又不解为何陆家为何会插手。细细一想,难道是寿宴那天问的多了,陆常安察觉了?
    无论如何,这事已解决,顿时轻松,打算找个时日去拜访陆家。放衙后想要巴结的同僚拉他去饮酒,盛情难却,便去了。
    方巧巧去寻宁氏喝茶,日落黄昏才从侯府出来,准备归家用食。慕老太太厌恶别人不守时,她可不会去拔老虎须。想到丈夫的事,有些担心。坐在马车往外头随意看去,竟在途径的酒楼栏杆处瞧见慕韶华的身影。探头多看几眼,正和别人敬酒,面上倒是开心的。
    马车赶的稍快,转眼就离了视线内。方巧巧这回安心了,能笑的那样真切,又是放衙后的时辰同别人饮酒,许是事情解决了吧。只不过,又喝酒又喝酒,实在要不得。
    目光收回,外头橙红霞光透过车帘漫入,却是直接透过那乌黑右手,直直照在腿上。方巧巧伸手覆在上头,没有变黑的手才染了霞光。她努力入梦找人,可找不到,以这个速度,可能只剩下两三个月了。
    撩开窗帘往外看,古香古色的楼房街道,没有灯红酒绿,也不是网络铺天盖地。人们手中没有叫人埋头玩乐的电子物件,谈笑风生,融洽非常。来这里十余年,已然习惯,甚至是更喜欢这种日子。
    舍不得归去,虽然那里才是故土。
    回到家中,管家便说道:“方才陆府陆夫人送了请柬来,邀您明日饮茶。请柬已让下人送入大少奶奶房中。”
    方巧巧这回更是确定陆常安出手帮了丈夫,否则怎会寿宴刚完,余热未过,程氏就又另外相邀:“待会我回个信,你差人送去。”
    进了院子,途径凉亭,见长子如往常那般在亭中看书,站定看了小半会,就见他揉了三次眉心,分明疲累的很。方巧巧忍不住过去:“长青。”
    慕长青见了母亲,书依旧拿在手上,笑道:“娘。”
    方巧巧微微摇头:“又不听话,不是说了几回,从学堂回来就别看了,它可没长脚,不会跑的。”
    慕长青笑笑,还是没放下:“唯有多读书,得了先生夸奖,才不会被人笑话。”
    “不对。娘教过你,使人尊敬并非念书好就行,品行更为重要。”
    慕长青放不下心中死结,处处被人压制的感觉实在糟糕,他的出身已比不过陆泽,课业也比不过,总是屈尊第二,教他不甘。只是他相信,勤能补拙,补个十年,一定能翻身。
    方巧巧见他点头,已将书放在一旁,以为儿子听入耳了,这才放心。一会阿月回来,见了母亲和兄长都在前头,刚要跑,就被朱嬷嬷板着脸拽住。讪讪缩了腿,小步往那走去。
    “娘,大哥。”
    慕长青素来疼这小妹,就是有时候太顽皮让人头疼,只不过她很是亲近自己,自然也疼她:“阿月。”
    阿月笑笑,往母亲怀里窝,又道:“那条拧花的红绳子不见了,娘亲见着没?”
    方巧巧想了想:“什么时候掉的?”
    “只记得最后一次玩是去陆家路上,今天想教阿玉玩,却找不到了。”
    “许是丢了,待会让嬷嬷去拧一条给你。”
    阿月倒还是想要那条,就好像娘亲后来又做了一只大熊给她,可她还是喜欢丑丑。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恋旧。努力一想,倒是想到个地方:“该不会又是落在陆哥哥的小船上了吧。”
    慕长青一顿:“怎会落在他那里?”
    阿月看着兄长说道:“因为去寻他玩了呀,唔,上回丢了一个布偶在那,有可能红绳也丢那了。”
    慕长青心头不悦:“你一个姑娘家总私下见别人做什么,妹妹要记得避嫌。”
    方巧巧笑道:“阿月才七岁,你不是有几家姑娘同你玩的好么?果真哥哥都会护着妹妹,只是切忌矫枉过正。”
    慕长青心头不舒畅,他最疼的小妹也亲近别人去了。
    见快到用饭时辰,方巧巧领着阿月回屋放东西洗手,慕长青抱着书先回屋放着。
    “娘,改天我去问问陆哥哥可见到我的红绳子没。”
    方巧巧失声笑笑:“那玩意儿可连一文钱也不值,阿月去问不怕被笑话吗?”
    阿月奇怪道:“为什么要笑话我?”
    方巧巧牵着她回屋,听见这话又笑了笑,也对,孩童的世界里只有重不重要,喜不喜欢,哪里会有值不值钱的想法。如今的阿月还不需要衡量这些,否则这童年过的就不欢喜了。
    “明日我和你程姨喝茶,也就是你口中陆哥哥的母亲,阿月可想去?”
    “还要去学堂。”喝茶可比去学堂好,阿月一脸可惜,拉了娘亲的手说道,“后日不用去,阿玉让我去住一晚,去一同烤肉吃。”
    “想去就去吧,我会同你爹爹说的。”
    阿月顿觉幸福:“娘亲真好。”
    方巧巧俯身侧脸:“亲一口。”
    阿月啪的在母亲脸上亲了一记,看的下人都觉腻歪,抿嘴笑着。
    夜里慕韶华回来,和方巧巧说了今日翰林院的事,大感痛快,今晚终于是可以睡个好觉了。方巧巧听后,笑笑说道:“既然是陆大人出手相助,那改日去拜谢拜谢吧。”
    “定要去一回的。”慕韶华躺在被褥上,连衣裳也不愿换了,懒得动弹,“就是不知为何会知晓这事。”
    方巧巧坐在一旁拧着阿月惦记的红绳,淡笑:“陆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神通广大。”
    “也对。”
    “陆夫人邀我去喝茶,后日阿月去宁家住宿,大后日你不是休沐么?我听闻十里外有一处温泉,你找人去那泡泡身子,舒经活络。”
    慕韶华现在哪里会觉得累,不知有多轻松,悠悠道:“久没陪你,下回吧。”
    方巧巧心头甜得很,在他脖上咬了一口。默了许久说道:“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我许你纳个妾。”
    慕韶华正悠然着,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蓦地起身看她:“嗯?”
    方巧巧眨眨眼,认真道:“我许你纳个妾。”
    慕韶华拍拍妻子的脑袋:“总爱说玩笑话。”
    “不是玩笑话。”方巧巧抱膝坐在一旁看他,“你要是瞧见有合意的姑娘,就带回来吧,不过我得先看看,品行脾气什么的,还有……”
    “巧巧。”慕韶华问道,“老祖宗又施压了?我现在就去和她说,免得她以为是你不愿,又责骂你。”
    “等会。”方巧巧忍不住说道,“我……我在想,万一我走了,你随便找了个姑娘,她对长青他们不好怎么办?所以我想,早早找一个,还可以把关,那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慕韶华大惊,脑子里已蹦出病入膏肓,撒手而去的字样,脸色顿时苍白:“你染病了?”
    瞧着他惊慌失措,方巧巧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抱了他,嗓子生涩:“我要回去了,回到故土,再也不能回来。大郎,我告诉你一件事,关乎我的身世。” 
第三十五章手帕交和青梅竹马
    隔着衣裳都能感知妻子吐纳在怀中的气息;声音颤颤;听的慕韶华也慌了神:“你莫慌,慢慢说。只是要回娘家,我陪你就是。岳父岳母若是责怪你离家这么多年,我会好好同他们谢罪。”
    方巧巧摇摇头:“你可知我为何会莫名出现在河中,又穿的怪异,谈吐也与你们不同。只因我出现的地方;不是大琴国;甚至不是你所知道的国土。”
    慕韶华绞尽脑汁;也还是想不通:“为夫不明白。”
    方巧巧忍着泪,环紧他的腰身不敢松手,唯有如此才觉心安:“我来的那个地方,跟这完全不一样。或许可以说,是百代子孙之后的时候。”
    慕韶华完全糊涂了,松开她的手认真道:“难道你回去了就回不来了?那你是如何来的?已在这待了十余年,难道还有人强行带你走?那人是谁,我去和他理论。”说到最后,已是气愤,天下竟有那样不讲理的人。
    方巧巧苦笑:“我也不知道,那声音屡屡来梦中,约摸三个月,等手上乌黑蔓延全身,我就要走了。所以大郎,找个姑娘替我照顾你们,我才能安心走啊。”
    “胡闹。”慕韶华这才想起来,伸手贴她额头,没有异样。
    方巧巧就知道和他说不通,可越是这样,就越担忧。如果他能看见那已经乌黑至胳膊的手就好了,那样至少可以说服他。往日她喜欢慕韶华执拗认真的性子,如今不喜欢了,讨厌得不行。
    慕韶华见她冷静下来,也平复了下心绪,将她贴在面额上的发拨开,柔声:“明日不是要去跟陆夫人喝茶么?早些睡,不要再说胡话,否则要吓到别人。”
    方巧巧不死心道:“你真不信?”
    慕韶华板了脸:“快睡。”安抚妻子睡下,心里不适,特地问了平日伺候方巧巧的近婢,老太太可为难过她。回答是没有,更觉奇怪。洗漱回来,躺上床时因还有亮灯,特地看了看她的手,还是白净白净的,哪里见得到乌黑,这才放下心来。定是这几日压力太大了吧,看来得多陪陪她,免得又胡思乱想。
    翌日,方巧巧送慕韶华出门,看着时辰得去茶楼,刚回到院子里,莫大夫就过来了,说是大少爷吩咐来给她开安神药,顿时苦笑。
    阿月今日不用背书,得去绣房绣花儿,抱着自己专属的绣花盒到了学堂,和同窗说了话。宁如玉如风跑进课堂,伴着大门洪钟一步跨入,每日看她准时进门,已然成了女学堂的风景线了。
    宁如玉摇摇晃晃坐下,松了一大口气。阿月回到位置上,笑道:“阿玉日后若是做了女官,总是这样,会挨骂的吧。”
    “我可没晚到。”宁如玉晃了晃脑袋,“有点头晕,跑的太急了。”
    “好好歇会。”
    一日都有些浑噩,鸳鸯愣是被她绣成了鸭子,惹的学堂姑娘笑话。从绣房出来,阿月见她脸上有小红痘,方才好似都没瞧见,便拿了陆泽送她的药膏给她:“阿玉,你脸上有个痘子,这是陆哥哥给我的,抹这些很管用。”
    宁如玉倒没觉得痒,抬脖子让阿月抹上,闻到那药膏有淡淡清香,精神了许多,欢喜道:“明早记得来我家,我们去玩一天,晚上去烤肉。”回到家中,全身乏力得很,一会就睡了过去。
    &&&&&
    方巧巧到了万丰茶楼,进了厢房,程氏已临窗而坐,瞧着外头景致,满目闲淡。
    程氏听见动静,偏转回头,美目流盼,三十余岁不见半分皱纹,因眼角微微扬起,这一笑,就添了娇媚,着实是个美妇人。起身迎道:“慕少夫人。”
    “陆夫人。”方巧巧抬头看了看外面,对面房屋低矮,可见远处山林,看着灰色屋顶,也别有风味,“陆夫人平日常来这里?”
    程氏迎她坐下,丫鬟已上前斟茶,茶定,才说道:“倒不常来,家中琐碎事多。”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慕大人并无妾侍,慕少夫人的烦心事可要少许多。”
    方巧巧听她毫不掩饰对妾侍的厌恶,心下倒为她加了分。这里但凡是做妻子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和贤惠,不但要为丈夫找妾侍,还要包容宽待她们,甚至是她们所生的儿女,也定要和颜悦色妥当安置,否则就会被人扣上恶主母的名声。也因此在外并不会提及这些,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可程氏却不同,颇为坦荡。
    “府里大小事多,也难得空闲。”方巧巧笑笑,抿了一口茶,甘甜润口。
    程氏微微偏身面对窗外,远处山林的翠绿景致在日头下隐隐动着:“我们虽然在官宦之家,但那是男人的事,我们不掺合。因此往后相见,说说我们姐妹间的话就好。”
    方巧巧笑道:“那是自然。”
    两人处了半日,当真没有提及半分官场的事。说一些家中事,聊一会喜好,时辰过的倒快。午前道别,两人在楼下各自回家。程氏目送方巧巧回府,还未上车,程氏的陪嫁丫鬟喜媃问道:“小姐,慕家少夫人可交么?”
    程氏淡笑:“可交,但无法深交。”不是方巧巧为人交不得,而是两人的脾气意外相似,既然相似,那就都带着一份警惕,你不先交付真心,也别指望对方信你。可两人都不会先这么做,所以只能做普通朋友,而无法成为知己。想到这,微觉落寞。知己难求,说的便是这个。
    &&&&&
    四月下旬,热气蒸腾。
    阿月昨晚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跟老祖宗问安后就去酒楼跟宁如玉汇合,用过早膳后一起去玩。这还在老太太屋里,下人就跑了过来敲门。秦嬷嬷开了门,拧眉:“何事?”
    下人说道:“宁府来人了,过来请三姑娘,说有急事。”
    丁氏说道:“定是有什么急事,阿月快去吧。”
    见阿月冒冒失失走了,老太太皱眉:“该不会是又在外头闯祸了罢。几个孩子里,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阿月。”
    宋氏既然将大房当做大树,这会自然要有所表示,不能光看着:“老太太可别忘了玉莹呀。”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倒也是,玉莹才最叫人烦心,也不知他们近来如何,可不要再给我们慕家丢脸了。只是巧巧啊,行之公务繁忙,你又要照顾孩子、管账,哪里伺候的周到,祖母于心不忍,还是找个姨娘帮帮你吧。”
    方巧巧微点了头:“已经同行之说了,只是他刚进官场,不愿分神劳力,暂时还没那念头。”
    “那你多劝劝他。”老太太想到上回同他提,自己还碰了一脸灰,就不想多见他。好在孙媳妇是个知礼的,没反驳她,否则这老脸往哪儿搁。
    阿月急急出去,见了宁家下人,问道:“怎么了?难道阿玉有事?”
    宁家下人说道:“确实是,今早小姐起来,出水痘了。大夫瞧过,没有大碍。只是面上几块痘疙瘩十分怪异,问了话,说是抹了药膏。大夫说原本没事,可胡乱抹药,可能要留疤痕,想瞧瞧是什么药。小姐偏不说,因此想来问问慕小姐可知道这事。”
    阿月想了想,蓦地一愣,该不会是百花膏吧?心头不安,要是阿玉破相了怎么办?一定会难过死的。她指了指额头和脖子:“阿玉的那痘疙瘩可是在这两处?”
    下人为难道:“小姐千金之躯,小的也不知。”
    “那我跟你一块去。”
    下人忙领她回府,阿月下了马车往里跑,进了屋里,见柳氏守在一旁,问了好。
    宁如玉听见她声音,从被子冒出个脑袋来,大小水痘一夜铺开了,见了阿月,又往里躲。眼尖的阿月还是瞧见她的脸了,看的额外明显的红痘子可不就是昨天她抹药的地方,忙将药膏给大夫:“昨天抹的是这个。”
    宁如玉又掀了被子,恼了:“阿月你真是笨蛋。”
    阿月眨眨眼,她怎么就成笨蛋啦。柳氏摇摇头:“娘就知道是阿月给你的。”
    宁如玉抓了她的手:“是女儿要抹的,不关阿月的事。”
    阿月这才恍然,她是怕自己被人责怪,所以坚决不说是她给的药膏。这会见她“自投罗网”,才恼怒了。说她傻,阿玉才最傻吧,明明是那样爱漂亮的姑娘,却连脸都不要了,也要护着她。
    柳氏说道:“娘不责怪阿月,即便真不会好,也不是阿月的错。”女儿这样仗义,对方也同样这样对她才好,否则日后遭了背叛,只怕要哭一辈子了。
    阿月讪讪道:“对不起柳姨,阿月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痘子,以为能抹这药膏。”
    柳氏淡笑:“阿月先回去吧,等阿玉好了再同你玩。”
    宁如玉听见母亲不追责,这才同阿月说话。说着就乐了起来,柳氏怕将没出过水痘的阿月染了,要送她回去。阿月等了大夫来,直到听见说没大碍,已让人去煎药,才放下心:“我午后再来。”
    “别。”宁如玉捂住脸,“难看死了,你再来我就得蒙脸对看了,快走,等我好了找你。”
    阿月只好答应,从屋里出来,见到赶过来探望的宁谦齐:“宁哥哥。”
    宁谦齐一见她便想笑,或许是说心情会很好:“阿月。你过来看花猫了?”
    阿月顿了一下才知道他调侃谁,拧眉:“宁哥哥你不能这么说阿玉,被阿玉听见要哭的。”
    宁谦齐笑道:“不过是水痘子罢了,阿月倒比她还担心。”
    阿月挠挠头,将药膏的事和他说了。宁谦齐听后安慰道:“大夫不是说没事吗,要是阿月妹妹不开心,那我陪你去砸了卖你药膏的药铺可好?”
    阿月咽了咽,还好没有说药膏是陆泽给的,否则他们要打起来了。讪笑:“谢谢宁哥哥,我先走了。”
    看她逃似的走了,宁谦齐更奇怪了,她跟冷面还说说笑笑的,怎么见了自己就生分了,怎么说他也比陆泽那盘冷面可亲些吧。
    下午陆泽过来,听宁谦齐说起,微觉诧异:“那药膏是我给阿月的。”
    宁谦齐顿了顿:“你送了东西给阿月,阿月又百般维护你。啧……”
    尾音意味深长,陆泽还在想着那事,没多在意。
    过了几日阿月琢磨着宁如玉快好了,特地带了好吃的过去。
    宁谦齐过来看妹妹,谁想又吃了个闭门羹,真是拿她没办法。见阿月过来,说道:“阿玉已经变成老虎了,你进去一定会被吃掉的,连同手里的食盒。”
    阿月鼓腮:“宁哥哥你明明很疼阿玉,可总爱打趣她,跟我二哥一样。不过我二哥又欺负我又欺负阿玉,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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