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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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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下人还远远跟着,阿月真想抱住他。那是她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如今做了夫妻,也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往他怀里钻。
  原来两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将对方留在身边。
  家长里短确实让怕麻烦的阿月讨厌,娘家的人也比夫家的亲眷好相处。可哪怕是为了陆泽,阿月也愿意试着和他们打好交道。
  这不是牺牲,也不是付出。而是因为他们和陆泽比起来,陆泽更为重要。
  所以为了更重要的人,她愿意耐着性子去琢磨,去试着和他们相处,而不愿因为自己的不喜远离他们,让陆泽陷于手足困境。
  “陆哥哥。”阿月眉眼弯弯,含着星辰般明亮,“我喜欢你。”
  陆泽大方点头:“嗯,我知道。”
  阿月扑哧一笑,抗议道:“话本里不是这样的,难道不该回一句同样的话么。”
  他倒真没想到,只是能感觉得到阿月对自己的情意,就顺声应下。只是话到嘴边,似乎太过儿女情长。迟疑了好一会都说不出口,阿月笑笑:“好了,陆哥哥会说情话了才教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接连两句,好像又绕回去了,阿月认真道:“我会努力改口的。”
  陆泽轻轻抱她:“就这么叫着先吧,日后再改,改不过来,就喊一辈子。”
  阿月伏他胸膛上,感应起伏,也觉如此甚好:“嗯,那就这么喊一辈子。”
  夕阳悠悠,晚霞暖暖,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打的很长,似已融为一体,再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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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泽和阿月回家时,又拿了一大堆回礼。下人抱着东西跟在后头,阿月前后瞅瞅,两家相隔最多二十步,对于这种邻居成亲很是赞同,感慨说道:“我们要是生了女儿,日后看中哪家公子,也拐过来当邻居好不好。”
  “要是只生儿子呢?”
  “那我们搬家,搬到好姑娘的隔壁去。”
  陆泽笑道:“这个想法好……不过当年就算我们没有做邻居,或许,也跟此时一样。”
  阿月也觉得是,当年初见,她还将他的船绳松开,害他在江上飘了几个时辰。那样触怒冷冰冰的陆大神童,最后还做了夫妻,光是想想就觉得缘分天定,拆不开了。
  “阿月,早上出门时你面色不悦,可是有什么事?”
  竟然被他看出来了,阿月又觉意外,低声:“是两个嫂子的事。”
  因快到家里,和他简略说了。听的陆泽皱眉,一进去母亲就来问今日回门如何,也不好多说。一同用过晚饭,进房里歇息,只剩两人时,他才道:“怎么好好的招惹嫂子们了。”
  阿月这才跟他细说,末了笑笑:“我出嫁前,祖母也跟我说过,陆家是个大世家,人很多,想没有间隙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个嫂子那,或许就是第一道坎。不过陆哥哥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妥当,不让嫂子们再有偏见。”
  陆泽见她没有退却,也信她能处理妥当,阿月从来都不是个懦弱人。
  &&&&&
  陆家凉亭,妯娌姑子众多,从来都是不缺人的。尤其是这静怡院,因庭院景致好,天气又凉爽,马氏早早的就拿了篮子来,编她的珠链,打发时光。目光专注在这上头,也没察觉到有人走近,听见一声“二嫂”,她才抬头。
  阿月又笑笑:“二嫂串的珠子真好看。”
  马氏笑道:“原来是七少奶奶,快坐下。”她将珠子收回篮中,叹息,“我父亲喜欢珠宝玉器,我自小耳濡目染,就学了一些,但说好看,也是过誉了。”
  阿月见那未成形的珠串,确实是好看的。马氏又道:“我爹不过是个四品官,哪里比得过七少奶奶,生在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的家里,这些珠子哪里能入您的眼。”
  话里真是满满敌意,阿月说道:“我儿时并不住在京城的家里,过了六年清贫日子,不过呀,在两个地方都住的高兴,因为家人和睦,父慈母爱。而且腰缠万贯,不过日食三餐,即便再富贵,家中不合,也不是开心事。”
  这话可戳到马氏的心窝子了:“可不是,我小时候,爹爹还是个七品小官,但我们一家和睦。后来我爹爹的官越做越大,反倒不如高兴。七少奶奶这话说的没错,手里再多银两,还比不过手执一个铜板时过的舒心日子。可偏别人不懂,还觉得我从七品官的女儿变成四品官的女儿,教人羡慕。我若辩解一句,他们还说我矫情,真是可气。”
  阿月笑道:“我懂,这些话跟别人说,还以为我们身在凤凰窝,嘲讽他们。其实都是真心话,可真心话在别人听来也是恶意满满。”
  马氏连连应声:“我都憋了许多年了,今个儿总算碰见可说的人、懂我的人。”
  阿月掏了心窝子跟她说这些话,话闸打开,两人越说越投机,真教马氏说的痛快,才发现两人竟有这么多一致的看法。说人说事,谈古论今,见地也教她心服。
  一眨眼竟到用午饭的时辰,马氏意犹未尽。
  翌日,温氏也来了凉亭,见马氏的珠链已快做好,笑道:“着实好看,明日刚好要去赴宴,你定会戴了去吧。”
  马氏笑笑:“这是我重新拆了做的,适合七少奶奶那像白玉的脖子。”
  温氏蓦地一顿:“你做了给她的?”
  马氏这才想起温氏于她有微言,讪笑:“七少奶奶人其实挺好,待人真诚,许是三少奶奶对她有什么误会。说什么是会吃人的兔子,倒更像是嫦娥身边的玉兔。”
  温氏拧眉,她不就是走了一日,怎么马氏就突然调转阵营,奔了阿月去。
  还说不会吃人,转眼就动手了,这样快,哪里是个简单人。
  
☆、第95章 内宅安和情鹣鲽情深
  第九十五章内宅安和鹣鲽情深
  陆泽见这两日二嫂对阿月和颜悦色;两人也说的甚欢;又见三嫂依旧不同她往来;颇有微言的模样,想问问阿月可寻到法子没。夜里从翰林院回去,见她趴在桌上,拿着笔不知在勾画什么;轻步走了过去。
  阿月心思不在本子上,立马就听见声响,还没看见来人已经听出脚步声;见她抬头;陆泽笑笑:“在看什么?”
  “在想我名下还空闲的要拿来做什么。”阿月拿了簿子给他瞧;“本来有四间空置的,我匀了两间给胖婶家;如今还剩两个。”
  因她嫁妆里,已经有很多间铺子,基本她想开的铺子都有了,离的又近,再开重复的等于抢自己的生意,可空着又不是,租给别人她又不想,生怕对方不珍惜,弄坏了。
  陆泽见她还有余暇琢磨这个,问道:“三嫂的事不愁了?”
  “愁呀。”阿月说道,“陆哥哥可猜得到三嫂为何对我有成见?”
  说到女子的心思,陆泽当真觉得比这朝堂的事难猜多了:“不知。”
  阿月说道:“我同二嫂打探了,隐约听出些话来。是她觉得母亲太疼我,还有陆哥哥什么也不让我做,再有,就是她爹爹和我祖父都是将军,但我出嫁时的排场却远大于她,说到底,是三嫂为她爹爹打抱不平,让她爹爹受了委屈。”
  “竟是因为这些个缘故。”陆泽摇摇头,“虽是同为将军,但也有品阶功勋之分,论两家军功,温老丈确实是略逊一筹,却不想三嫂这样放不下。”
  “兴许是很尊敬她爹爹吧。”阿月倒是理解,“身为女儿护着父亲的心思罢了,像以前爹爹每每说起东林先生,总是很谦逊,可那时我就觉得在爹爹面前,东林先生也得往后。”
  陆泽笑道:“那如今呢?”
  阿月正色:“如今也一样。”她挽着陆泽的手坐下,同他说道,“就算圣上在面前,问我他跟爹爹谁好,我仍会说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呀,三嫂这心结,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解开的。”
  陆泽问道:“可要我帮忙?”
  阿月摇头:“我先想想法子,还没开始就跟你求救,日后可怎么办?”
  陆泽感叹道:“我又不曾说过不让你倚赖一世。”
  暖暖情话,阿月听的心头也暖意满满,笑上眼眸:“你有这份心思就好,我先放的好好的,等不能自己解决了,就将这心思拿出来,让你助我一臂之力。那时你别嫌我烦,嫌我笨就好。”
  陆泽揽住她的腰身,在那光洁的额上印了一吻:“哪里敢。”
  阿月也往他身上倚,枕着他的肩,真是每日腻着都不会厌烦。陆泽姿势微变,目光落在前头墙上,微微拧眉,说道:“贺礼中也有不少名贵画作,你却将那大雁图挂着。”
  阿月也瞧了一眼,听他话里有嫌弃,瞪大眼看他:“那是当日我问你,可会纳妾,你第二日让人送来的大雁图。难道不是寓意满满么?你说的好似那是幅破画。”
  陆泽仍是皱眉:“当时急着答复,没有好好画,改日我再画过一张。”
  这才知道他是苛求完美了,做事严谨是好,可这回阿月不让着他了:“挺好看的,重新画的就不是一个味了,心境也大不相同。你若非要再画,就挂书房,挂小厅吧。横竖这个不要换,我瞧着就挺好。”
  陆泽甚是无奈:“罢了,你喜欢就好。就怕日后你的好友来房里寻你,见了这两只肥美大雁,笑话你不懂丹青墨画。”
  阿月笑上眉梢:“那更好,我可以顺势同她们说这画的来历,以后当证据。”
  “什么证据?”
  “陆哥哥答应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呀。”
  陆泽偏身搂着她,身子软而暖,都不愿松手了:“哪里需要什么证据。”
  阿月浅浅一笑:“嗯。”
  陆泽也是笑笑,和阿月一起,就像冰雕遇着暖炉,想冷也冷不起来。同她一天,笑的总和比他在外头一个月笑的还多。
  &&&&&
  宁如玉因有身孕,又是慕家第一个孙辈,因此丁氏格外珍惜这曾孙,早早给她定了可走的地方。隔壁陆家当然是首选,嫁出去的姑娘不好常回娘家,近也不行。可是她过去却没禁忌。
  程氏见宁如玉又过来窜门,同阿月一起说笑,真觉一如三四年前,两个小姑娘手拉手过来玩,一点也没变。
  阿月问了爹娘安好,又问了哥嫂近况,想起事来,说道:“那温将军上月不是去塞外了么?你可从哥哥那听来什么消息没,何时归来?”
  宁如玉问道:“是那温仪将军么?塞外并无战事,温将军是奉旨前去查看的,要是没什么事儿,也该回来了,约摸是这一个月的事。”
  阿月恍然,又笑道:“我就知道二哥会跟你说这些事,鹣鲽情深呀。”
  宁如玉被她打趣多了,又和慕长善做了夫妻,自然没什么好脸红的。只是被这小姑子当面说,作势要打她:“你倒调侃起你嫂子来了。”
  “竟然用嫂子的身份压我。”阿月怕笨手笨脚伤了她,也不躲,她果真也没打,笑道,“你和二哥素来多言,定亲太早,闷了几年互相躲着,成亲几个月怎么说得完。二哥如今行事谨慎,说话更是小心,因此必然会跟你说许多话,不过是因为信你这枕边人。”
  宁如玉掩饰不住的高兴:“嘴越来越甜了。话说回来,你打听温将军回京的事做什么。祖父和温将军也有往来吧?”
  阿月点点头:“在娘家时也见过几回温将军,但没想到他就是三嫂的爹爹,更没想到……因为温将军,三嫂对我有了偏见。”
  宁如玉嫁进慕家可没有人非难过她,都对她极好,因此乍听之下,性子直爽的她也没想到是会多严重的事,而且有陆泽护着,谁能欺负到她头上。况且阿月的家世和脾气都不是软柿子,哪是这么好捏的,就没多在意:“我让你哥多留意下,等温将军回来,就立刻过来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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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已是夏日,热气蒸腾,熏的人都不愿多在门外晃悠。
  温将军迎着烈日回京了,可宁如玉还没将他回京的消息告诉阿月,温将军自己倒是先来了陆家。
  阿月午睡刚起,人还迷糊着,坐床上懵了半晌,才下地穿鞋梳洗。
  朱嬷嬷随她一起过来,如今也伺候在旁,递了脸帕给她,说道:“三少奶奶的爹娘来了,方才在前堂说话,您若没事,等他们走了再过去,妯娌间的娘家人,还是少见些的好,多了,会添是非。”
  阿月的心思全在最面前那句:“温将军人在京城了?”
  朱嬷嬷不明缘故,笑笑说道:“果真是刚醒,不但是在京城,还是在这个宅子里。”
  阿月暗觉可惜,她本想等温将军回京了,让二哥牵线搭桥,去见见的。现在他先来了,也不是三嫂会说些什么,万一三嫂小心眼些,先将她抹黑了,那她再见温将军就没意义了,反而会被认为自己心眼小吧。
  被“抢占先机”,阿月略恼。罢了,此法不通,她再想个就好。
  朱嬷嬷遣了小婢去前堂瞧着,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温将军夫妻才走。可没一会,温氏就过来了。
  阿月一听三嫂过来,忙从书房出来迎,暗想该不会是有她爹爹撑腰,就亲自来找茬了吧,上前欠身:“三嫂。”
  温氏将她托起,说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见她稍有示意让下人退下,阿月更加确定,这话都要单独说了,难不成要指着她的鼻尖扬起下巴向她示威?忐忑的将下人屏退,关上房门,小心问道:“三嫂要说什么?”
  温氏默然片刻,说道:“你同二嫂近日感情好,只怕也是从她那里向她打听过我什么了吧。”
  阿月顿了顿,不知她这样直白问话的意思:“嗯,因为不想让三嫂不悦,也想知道弟妹哪里做错了,就跟二嫂打听了些内情。”
  温氏倒没想到她这样坦然,语气也是平平淡淡:“那你知道了?”
  “二嫂说的并不多,我自个揣摩了一下。其他的小缘故不说也罢,兴许三嫂最为在意的,是您一心敬重的父亲,拿来和我祖父比较了。”
  温氏也没打算隐瞒,更不意外她猜到了:“那你觉得我爹爹和慕将军比起来,谁更厉害?谁更应得到世人敬重?”
  阿月蹙眉:“这事儿不能比,也比不来。于私,身为女儿,定是父亲最好,身为孙女,也是觉得自己的祖父最是厉害。于公,也是看百姓,而非我们一言两语能定论的。”她默了默,继续说道,“同为琴国将军,都是能安邦的大将,这样比较,只会伤人心。三嫂爹爹往日也来过我娘家,他同我祖父,算不上至交,但也是惺惺相惜。他们当事人不比,我们这些小辈却在争论,只怕他们知道了,也觉毫无意义吧。”
  温氏摇头笑笑,略带冷意:“你说的道理倒好,可是既然这样不在意的人,为何要向我父亲通风报信,让他刚回京就过来同我说家训。妯娌和睦,内宅方安。还要我敛去妒意,认可慕将军的功勋确实比他多,因此慕家嫁女,嫁的风光,连皇族都前来捧场,也是情理之中。你这样假惺惺和我说这些,真叫人恶心。”
  阿月诧异:“难道温将军突然前来,不是为了探望三嫂?”
  温氏见她确实不知的模样,略微一顿:“你不知道?不是你报的信?”她刚才听了父亲教诲,才恍然自己小肚鸡肠了。可是转念一想,阿月自己说不动,就让她父亲母亲过来,当真是个有城府的人,因此对她很是不满,爹娘一走,就过来兴师问罪。
  阿月摇头:“我当真不知,方才午歇起来,嬷嬷还同我说三嫂娘家来人了,正在大堂那,让我别出门打搅了你们。”
  温氏顿了好一会,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马氏说这七弟妹性子直快,她这样子,应当是不知内情的。这一想,对她的警惕已然放下。爹娘的话在情在理,她方才答的话,也并无过分的地方,着实坦然。
  只是误会了她那么久,面子拉不下和她道歉,就寻了个借口走。
  阿月送走温氏,还满是疑云,是谁去请了温将军来?
  
☆、第96章 腊月天寒戎马一生
  第九十六章腊月天寒戎马一生
  阿月隐约猜到是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泽,昨天他也没明确表示不会帮,只不过如果是二哥也有可能;毕竟陆泽是文臣;又在翰林院;算起来,还是二哥知会一声较快。
  可她又奇怪一点;要真是二哥告知的;阿玉也不知道自己被三嫂冷眼看待的事呀;以二哥的豪爽的性子;肯定也猜不到。
  越想越奇怪;堵在心里真是闷得很。
  宁如玉不过半个时辰也过来了;进门便说道:“那温将军回京了;方才你二哥回来用午饭,说了这事,让我过来告知你。”
  阿月眨眨眼,难道她猜错了,真是二哥在帮她?好奇道:“你和二哥怎么知道我三嫂和我的事?”
  宁如玉眉头微拧:“什么?”
  阿月这下糊涂了:“你们不知道?”
  宁如玉也被她绕晕了:“傻阿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阿月不愿他们因这事担心,况且已经解决了,就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送她出门,自己回房里思量许久,这回可以确定是陆泽了,除了两人,也没旁人知道。
  傍晚,陆泽回来,刚进门就觉背后有异,疾风扑来,立刻转身,差点没顺势将那人推出去。还好阿月缩身快,不然真要被推到门那去了。
  陆泽见她捂着心口庆幸,也惊了一番:“伤着没?”
  “没。”阿月说道,“难怪大哥说他是文弱书生,你是文武书生,身手堪比二哥呀。”
  陆泽哪里笑的出来:“要是伤着你怎么办。”
  见他认真,阿月也不说玩笑话了:“嗯,下回再不这样。想着要给你个惊喜,谁想只有惊,没有喜。”
  陆泽摸摸她的脑袋:“前随东林先生游学,突然敌袭的事并不少,因此防范心强,养成了习惯。”
  阿月这才明白,又道:“当年你还说自己每日过的很是自在,其实吃的苦很多,却从来不说。”
  陆泽笑笑:“吃的苦倒也不多,不必介怀。”
  阿月拉着他的手进里屋,走了几步说道:“温将军来过了,还开导了三嫂。可我问过阿玉,她说不曾想到过我们有芥蒂,所以自然不会是二哥同温将军说了什么。我想来想去,知道这件事又会帮我的,唯有陆哥哥你了。”
  陆泽默了片刻:“不是我去找的温将军,而是温将军先来寻我。早上起来,范叔叔就说温将军回京,因要去应卯,我便想着午歇的时候去。谁想刚出门没多久,他就来翰林院找我。”
  阿月意外道:“温将军去找你?”
  “嗯,你二哥同温将军说了些话,温将军不解其意,自己先来了,所以我同他说了那些话。”
  阿月这才理顺整件事:“温将军真是个肚子能撑船的人。”
  陆泽问道:“那如今三嫂可放下心结了?”
  “约摸是放下了。”阿月笑笑,“有兄长,有陆哥哥在,我当真能无忧一世。”
  陆泽淡笑:“只是阿月,这不是帮,是夫妻协力。说男子主外,女子主内,不过是大致的意思。朝堂上能说的事,我会和你说,你也可以帮着一起想法子。你主内,也可以和我说一些能一块商议的事,如此,才是夫妻。”
  阿月诧异,这些话母亲也跟她说过,不可过分依赖,也不能事事硬扛,可母亲又添了一句,陆泽毕竟是生于这,虽然感情好,可他未必能理解。若让母亲知道他方才说的,也要吃惊了:“我倒不如陆哥哥想的通透。”
  有他这话,阿月也觉得安心。以后有什么事,一起商量就好,再不会硬撑,也给他添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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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的天,已经很冷。
  阿月拿着给侄子做衣裳用的竹篮去温氏房里,跟她讨教怎么做孩子的衣裳。
  大户人家犯不着自己做衣裳给孩子,只是平日无事,多是拿来打发时日的。温氏已育有两子,手又巧,绣活非常出众。那日见阿月在亭子里拧线,说要做衣服,瞧了好一会发现她根本不会,就说教她。
  这会趁她得空,阿月就抱着绣盒篮子过去求教了。
  郭氏和马氏正过来闲坐,正烤火说着话,下人报七少奶奶来了,见了她就笑道:“可算是来了,等会绣的累了,一同搓牌子吧。”
  阿月笑道:“那得明天了,等会回回娘家,去给茂茂量量尺寸。”
  温氏说道:“你如今记下也没用,这五个月大的婴儿,正长着个子,等你这姑姑能做出一件拿得出手的衣裳,他至少得长一半个头。”
  几人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么一说阿月也想起来了,幸幸可不就是,刚出生时,五天前穿的衣服,五天后就紧窄了。笑笑说道:“那等我手艺娴熟了,再去量量,然后预备宽大些。”
  妯娌间说说笑笑,马氏心直口快,说道:“你这进门大半年了,肚子再没动静,娘该着急了。”
  郭氏淡笑:“阿月不是嫡长媳,倒不用急。”
  温氏插话:“不是嫡长媳确实不需要那么急,可要是自家男人急了,也不好过。横竖就是老七不急,阿月才这样悠然。”
  阿月笑笑,陆泽确实没催问过,偶尔两人说到这,倒觉他更喜欢如今两人一起的日子,因为他总说孩子一出生,他的地位便要被她摆到第二去了,让他在第一多待两年,再要孩子不迟。
  不过每回见着孩童,阿月的心也痒了,恨不得把小侄子茂茂抱回家来。
  翌日陆泽休沐,陪阿月回娘家。
  入冬之后,慕宣的身体也愈发不好。阿月来了几回,眼见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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