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欢馨一愣,随即想到在这年代艾滋病还没被发现呢!看着男人臭臭的脸色中带着孩子般的倔强,煞是可爱,她突然扑哧一下笑出来。曼菲斯德气鼓鼓的抬头望去,不由眼前一亮,那毫不设防的笑容竟给人冰消雪融、春暖花开的感觉……
11今夜情为证 (1)
见那人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双蓝瞳仿佛大海般深邃,欢馨不由局促起来,立刻敛了笑容,旋转眼光,自去看其他地方,直到眼光落到墙角的水缸上,才忽然感觉喉咙口火烧火燎地疼。不知还有没有水?想着,欢馨已经来到水缸边揭开盖子一看,惊喜地发现里面还有小半缸清水,平滑如镜的水面上赫然倒映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
欢馨四处打量一下,见也没有盛水的工具,只能伸长手臂掬起一捧清水,小心翼翼地捧到车前,将手停在男人最的上方,轻声说:“喝点水!”
曼菲斯德也确实渴得不行,立刻张开裂开血口的嘴唇,用舌头舔舐着滴下的清水。欢馨怕呛到他,也不敢漏得太快,只是慢慢将水注入他的嘴里。这样来回了几次,曼菲斯德才摇摇头示意不喝了。
将男人安顿妥当,欢馨才毫无淑女形象可言地狠命猛灌了几口水,又将脸洗干净,撩起一点水抹了抹汗湿的长发,用从制服上撕下的布条绑好,对着水面揽镜自照一番,见又恢复了清秀佳人的模样,才满意地点点头。
回过头来,只见那人睁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眼里竟有浅浅的笑意,欢馨脸上一红,正色道:“我知道你浑身黏糊糊的也很难受,但是这样脏兮兮的才不惹人注意哦!”
曼菲斯德听他提到这个,脸上随即显出凝重的神情。虽然他没有感觉出欢馨身上的敌意,但到底是两军交战的前线,敌方的护士却冒险救了自己,怎能不使他心中疑云重重?
“你为什么救我?”其实,曼菲斯德现在一说话胸口就钝钝地痛,可是作为党卫军装甲师的指挥官,掌握着不少军事机密的他,又岂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有可能是间谍的女人?
“是呀!我为什救你?”欢馨明显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怀疑,她冲屋顶翻了个白眼,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因为我是苏联人的间谍,他们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派我来套你的话!”
没想到女孩一语道出他心中的疑虑,曼菲斯德惊得瞠目结舌,又立即从女孩嘲弄的眼神中清醒过来,一丝被捉弄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你……”他气得紧咬牙关,连带太阳穴也涨得鼓鼓的,刚要质问欢馨,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让曼菲斯德感觉就要窒息,欢馨见状也没了捉弄他的心思,跑过来轻拍后背帮着顺气。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但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曼菲斯德满脸汗水,冲得脸上的稀泥黑一块白一块,微张着嘴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的力量也没有了,瞪着欢馨的眼神逐渐开始涣散。
这下,欢馨也着起急来,要是让他昏过去还能不能醒过来就难讲了。她用力拍打着那人的脸颊,急切地呼喊着:“唉,你可别昏过去,你不是还要弄清我是不是间谍吗?你要是死了,就永远弄不清了,到了阎王殿也没法交代!”
这话似乎激起了曼菲斯德求生的欲望,他努力命令自己不要昏过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咬住舌尖,血从嘴角流出,但是神志却清明不少。欢馨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支吗啡注射进男人体内。
不多时疼痛渐止,曼菲斯德有种再世为人个感觉,但是心里还惦记着刚才的话题,将眼珠转向欢馨的方向,虽然说不出话,但固执地不肯挪开。
欢馨几不可闻地摇摇头,记得德国的宗教革命家马丁路德曾经说过一句话:“即使我知道整个世界明天将要毁灭,我今天仍然要种下我的葡萄树”。这种德国人特有的执着、严谨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但是经历了刚才的惊心动魄欢馨也不敢再造次,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诚恳而严肃:“好吧!我为刚才的话道歉!现在我要很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苏联间谍,也没兴趣听你们的什么作战计划。至于为什么要救你,你就当我心血来潮,拿你当试验品,操练医术呢!”说完这番话后,欢馨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是什么烂理由?可是除了这样讲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奇怪行为为的是什么。
12今夜情为证(2)
显然这个理由没能说服精明的曼菲斯德,但是不断袭来的疲惫让他再没精力去刨根问底。
见男人合上眼睑昏昏欲睡,欢馨也不打扰,只是动手开始轻轻解开他胸前的纽扣,这个动作再度让曼菲斯德警惕地睁开双眼,绷紧了肌肉。
“放心,我不会非礼你!”欢馨好笑地瞥了紧张的他一眼,手下不停,掀开衣服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白色的绷带上已经渗出血来。伤口裂开了!
欢馨不敢怠慢,利索地解开绷带,重新给伤口消毒包扎。因为要将绷带绕过身体,欢馨不得已附下身将手伸入男人的背后。这样暧昧的姿势使两人几乎处在了鼻息相闻的距离,鼻尖蓦然涌进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她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慌张地不知该将眼睛看向哪里。
此时,仰面朝天躺着的曼菲斯德正被迫目不交睫地盯着脸红耳赤的欢馨,见她瞬间没了刚才的谈笑自若,拘谨而又小心地帮自己包扎伤口,因害羞而越发动人的眼眸里水光潋滟,那无意间垂下的发丝也跟着凑热闹般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的脸颊,顿感身体里的热血随之沸腾起来……
好不容易包扎完,欢馨站直起腰,浑身又是一阵冒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强撑着倦意不肯睡去的男人,奇怪地问:“你不累吗?”
曼菲斯德沉吟一会儿,尴尬地说:“我想方便……你能不能先出去!”
欢馨一听,脸上一红,急忙走出门外,抬眼一看,好像已经过了中午,肚子也开始唱起空城计来了!她看看四周,算计着怎么填饱肚子。四周除了野草和山石什么也没有,看来自己是没穿越小说里女主角遇个险也能挑山清水秀、水草丰美的旅游胜的好运气了,想到急救包里那几块硬的可以砸死人的压缩饼干,欢馨不禁一阵胃疼。
在门外百无聊赖地站了半天也没听到屋里的动静,不会是昏过去了吧!欢馨不放心地回过头瞄了一眼屋里,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那男人正费劲地撑起沉重的身体,一动三喘地挣扎着要下地,他拧着眉,紧咬下唇,因为过度用力手指的关节都已经发白,但仍是要强地不肯哼一声。
那样子看得欢馨一阵不忍,跑过去扶住他,嗔怪道:“伤那么重就不会叫一声?我是护士,什么没见过?我都不害臊,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起来!”
曼菲斯德不自在地调开头,在欢馨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下了车,颤颤巍巍站起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脚一软顺势朝着欢馨倒下去。
欢馨眼明手快,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男人山一般高大的身躯拦腰抱住,呲着牙道:“你靠着我走吧!”
曼菲斯德歉意地看看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无奈地将所有的重量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慢慢往前挪。
本来2分钟的路程,这两人花硬是花了几倍的时间才走到。可男人一边的手臂完全动不了,另一只手如果用来方便就不能支撑身体,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欢馨却细心地从后面抱住了他,若无其事地说:“我撑着你!”
从10岁以后,曼菲斯德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解决生理需求,他故意忽略这难堪的场面,艰难地抬起手去拉裤链。不知是紧张,还是失血过多,颤抖的手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拉了半天也没解开,憋得他虚汗直冒。
背后的欢馨可有些撑不住了,到底是快200斤的大男人,她挺着酸疼的腰,不耐烦地喊道:“你尿没尿完?”
感觉男人的后背一阵僵直,低低骂了一句粗话,随即憋着气无奈地道:“我没力气拉开,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由于声音太轻,欢馨开始没听明白,急忙问了一句,男人咬牙切齿地提高嗓音重复了一遍,欢馨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顿时飞起红霞。
他是病人,我是医生!欢馨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摸索着将手伸到男人下/体处,飞快地拉开拉链,又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半晌,前面终于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欢馨抱着男人紧实的腰身将头抵在他背上,羞得一动不敢动。
“好了!”不多时,男人温温的声音传来。
欢馨又一次将手伸过去,依着记忆相帮他把裤链拉上,可是无意间却摸到一个软软、热热的物体,她好奇地偷眼一看,竟是男人的……还没等欢馨脑海里那个很彩色的念头萌芽,曼菲斯德已经恼羞成怒地低吼道:“你摸够了没有?”欢馨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收敛心神将他收拾妥当,扶着男人缓缓往回走。
她边走边偷偷瞄着曼菲斯德,见对方脸色阴郁,眼底纯净的蓝更是翻滚涌动着怒意,不由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又一次伤害到了日耳曼男人高傲的自尊了,不过谁叫他天赋异禀呢?欢馨坏坏地腹诽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俏皮的笑意……
13今夜情为证(3)
由于推车有一定的高度,按照曼菲斯德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是下来容易上去难,欢馨索性将他扶至墙角的稻草堆上躺下,又把压缩饼干就着水和成糊给男人灌下,才靠着墙坐下歇息。
“嘶……”谁知背一靠在墙上却猛的传出一阵钻心的疼痛,欢馨这才想起自己背后被玻璃刺入的伤,可是现在看也看不到,够也够不着,只能撑到赶上大部队了。上帝保佑,可别得破伤风!她暗暗祷告着,顺手拿起急救箱里最后一支抗生素,又斜眼看了一下睡得很不安稳的曼菲斯德,默默将它放回原处。
屋外西沉的太阳晕染了天边,那仿佛血一样的红色放射出近乎绝望的光芒,那种壮丽的凄美,淡却了生与死。渐渐,余辉掠过地面,消逝不见,只剩下暗沉的蓝仍留恋在天空,好像期待在黑夜来临之前,白昼能再次带来光明和自由。
尽管大脑发出不要睡着的命令,但是欢馨仍然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朦胧间,屋外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车轮的滚动声,并逐渐向这里靠近。她一个激灵霍的睁开双眼,转头一看,曼菲斯德业已被惊醒,正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
欢馨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走到门边,探头向外张望。就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只见远处奔来一群溃不成军的苏联士兵,衣衫褴褛,其中还有不少伤兵。这么一大群人个个神色凝重,除了急促的脚步声,竟听不到一丝说话声。
自从1941年6月德国出动190个师对苏联发动突然袭击后,至今也有2个多月了,德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突入苏联腹地,让苏联红军节节败退,显然这是一支正在撤退中的部队。
要是被他们发现她和一个德国人在一起,还不把自己当间谍枪毙了?想着,欢馨突然一个转身跑到曼菲斯德跟前,一边将稻草、柴火胡乱地盖在他身上一边快速地解释道:“苏联人来了,你先藏在里面,千万别出声,其他我来应付!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刚将男人藏好,就听门口传来厉声的呵斥,可惜说的是俄语,欢馨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想来也就是“里面是谁?”之类的。
欢馨深吸一口气,捂住耳朵尖叫着转过身,脸上全是恐惧和惊慌,然后带着哭腔用英语大喊:“别杀我,我是红十字会的护士,别开枪!”
门外的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接着迅速冲进几个举着火把的高大人影,那橄榄绿色的头盔在火光中散发出冰冷的光芒。他们将欢馨团团围在中间,为首的显然就是那个送曼菲斯德到医院的上尉军官。
真是冤家路窄!欢馨暗叫倒霉,但是脸上却越发显出害怕的神情,一个劲儿往墙角缩,用身形挡住众人射向稻草堆的视线。
“是你?”那个上尉军官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狼狈的女孩,用蹩脚的英语问,“你怎么没撤退?在这里干什么?”
欢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假装害怕捂着脸嘤嘤地哭,本来她还打算硬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是谁知这一哭却将心中的委屈、不满、孤独、无助都带了出来,干脆痛痛快快地哭起来。
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她这一哭到真打消了苏联士兵不少的疑虑。
这个上尉军官到很有些绅士风度,并没有立刻大声呵斥她,只是沉声问:“你是不是掉队了?德国人就要打过来的,你跟我们走吧!”
欢馨一听立刻顺杆爬,抽泣着说:“我和同事与红十字会的大部队走散了,晕头转向地迷了路。傍晚时他去探路了,可到现在也没回来!”
上尉一听,点点头问道:“你知道红十字会撤到哪去了嘛?”
“是一个叫第涅伯什么的镇!”欢馨竭力回忆着那个晦涩难记的地名。
“是第涅伯佩特罗斯克镇吧,那你应该往那里走!”上尉一指东边的路说道,“我们也撤到那里,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说着就要上前拉她。
那怎么行?欢馨躲闪不及,踉跄着退后一步,却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忙低下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男人的一只靴子没盖住露了出来。
“不用,我还要等我同事!再说,我刚才崴了脚,跟你们走怕拖累你们!”欢馨假装站立不稳,一下坐倒在草推上,感觉身下的那只脚瑟缩了一下。她将手按在上面暗暗紧了紧,示意他不要出声。
“这样啊!那好吧,如果天亮还不见你同事,就要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上尉说着从手下身上解下一个军用水壶,又从腰间掏出一把苏联托卡列夫手枪,一起放在欢馨面前的地上,“这个给你,自己小心!”
欢馨感激地点点头,目送着他带着手下走出屋子。刚要松一口气,那上尉又突然回过身来,吓得欢馨的心又猛然加快了跳动。瞧着他来到近前,蹲下身,欢馨更是紧张得脸色刷白。
上尉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干嘛这样紧张?”
“我……没……没有……只是脚有点疼!”欢馨舌头打结般断断续续地说。
不过上尉对她漏洞百出的回答到并不放在心上,毕竟非常时期,每个人都变成了惊弓之鸟。他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很浓的期盼:“我弟弟伤得很重,我看你带着急救包,我们没药,你能帮他看一下吗?”
欢馨听罢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但又不能跟他出去,只好说:“我脚不方便,你把他抬进来吧!”
上尉一听面露喜色,朝后面的士兵做了个手势,不多时一个伤兵被抬了进来。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满脸血污,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一条腿被炸断了,鲜血淋漓地伤口狰狞地露在外面,血已经染红了身下的担架,嘴里不住发出微弱而痛苦地哀嚎,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已经没救了。
这么年轻!欢馨暗自叹息着。放在21世纪这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可在这个年代,还未绽放却已经要凋零了!听天命尽人事吧!欢馨就坐在地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用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不一会儿就渗出来了。欢馨无奈地朝上尉摇摇头,上尉见状发出一声低沉的类似负伤野兽般的哀鸣。
欢馨心中不由一阵不忍,拉住刚要移动的担架,取出一支吗啡注入那人的体内,缓缓说:“让他——少些痛苦吧!”
吗啡在当时的环境下算非常稀缺的药品,别说将死之人,就是活人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战地医生都不会轻易给伤员注射。现在欢馨竟将它用在一个素不相识,而且生命即将终结的人身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佛说:因果循环终有报。也许欢馨自己也没料到的是,就是今天的一念之仁,却在将来的某一时刻改变了她命运的轨迹。
那上尉抹了抹脸,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叫瓦列里!谢谢你,好心的姑娘!祝你好运!”说完,他留下一支火把,一挥手果断地带着手下大步离开。
14路在前方(1)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微弱的火光照在欢馨惨白的脸上,有种阴郁的恐怖。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浑身虚脱,但是理智告诉她这里已经不安全,既然有第一批苏联撤军,那马上就会有第二、第三批,她可不肯定自己是否每次都那么幸运。
欢馨强咬着牙撑起微微颤抖的腿,将掩盖男人的稻草和柴火搬开,轻声问道:“你还撑得住吗?我们要赶紧走!”
吗啡的药效已经过去,曼菲斯德又感觉胸口钻心的痛,哪怕一个轻微的的颤动也能牵动全身的神经一齐发出抗议。
他浑身无力,脑袋晕晕乎乎的,真想就这么永远躺下去,但是军人的坚强意志促使他只是微微点点头,努力想要挪动高大的躯体。
欢馨见状忙用肩顶着他站起重新在推车上躺好,感觉男人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再往上一看那脸颊已经烧得红彤彤的,忙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水进去。
当时手术的卫生条件太差,看来伤口终究感染了!欢馨想着,毫不犹豫地给男人用上了最后一支抗生素,然后将手枪别在腰间,背起急救包出了门。
9月的苏联,晚上已是有些凉意,欢馨帮男人掖了掖被角,见他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突然想到一件事。
“喂!那个叫什么的!“莫名其妙地救了这个男人,自己竟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欢馨摸摸鼻子好笑地想着。
“曼菲斯德。冯。路德维希,德国武装党卫军第5‘维京’师中校!”男人用虽不大但是很郑重的语气介绍着自己,眼里闪现出骄傲的神色。
对于在如此情况下仍竭力维护着本国军人尊严的男人,欢馨不由肃然起敬,随即也很正色道:“程欢馨,中国人,国际红十字会护士!”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相视一笑,心中的戒备、疑虑在此时冰消瓦解,两个本该处在对立面的人的命运就在这刻碰撞在一起……
被那蓝宝石般晶亮的眼睛盯得不好意思起来,欢馨咳嗽一声转开头问:“你知道回你部队的路吗?”
“你不带我去第涅伯佩特罗斯克镇吗?”显然曼菲斯德被欢馨的问话惊呆了。刚才女孩和那个苏联军人的对话自己都听见了,她难道不想追上大部队?
唉!严谨的德国人,怎么脑子不转弯?要是想将他交给苏联人,刚才她用得着那么拼命吗?
欢馨抚着额头,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惋惜地看着男人,撇撇嘴说:“你如果想去送死,我不反对!不过到了上帝那,可别说认识我!”
曼菲斯德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没想到这个女孩竟要放了他!
“那……你带我到那座山脚下就可以了,翻过山有我们的一个师驻守!”男人指指西边黑压压的一座山,舔舔发白的嘴唇说道。
欢馨顺势望去,那山大概离这里有几公里的路,按照自己的体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里,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好反悔吧!她点点头不再犹豫,推着车向着不知名的黑暗前进。
路上很静,只有星星在天上为他们指路,除了远处零星的枪炮声,周围连秋虫的鸣叫都听不见,想来虫儿也避难去了吧!但是这静谧的空气,没来由的就是让欢馨觉得心绪不宁,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欢馨边吃力地推着车子边没话找话地问:“我说中校,你们拼死地大老远跑来苏联打仗,为的是什么?值得吗?”她是属于来自未来的灵魂,虽然不十分了解二战的具体演变过程,却清楚地知道这男人,包括这个男人所在的国家最终的结局。
“元首让我们到哪里,我们就要出现的哪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曼菲斯德坚定地回答。
“哈!这和愚忠有什么分别?我看你们那元首的战略指挥也不怎么样!”由于德国不像日本那样直接地给中国造成过什么伤害,所以她倒也没那么讨厌德国军人,只是纯粹地就事论事。
听欢馨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谈论自己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曼菲斯德不由剑眉一挑,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一个小护士,瞎说什么?”
这下欢馨可不服气了,骨子里白婉婉执拗的脾气又冒了出来,她脚下不停,但说话的嗓门却不由提高了:“我怎么瞎说了?此时你们大概还没取得对英国的控制权吧!又贸然对苏联开战,将战线拉那么长,单就军事补给就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会造成兵力分散,顾前顾不了后的情况。德军素以闪击战著称,但那也只是针对波兰、奥地利这样的小国,苏联这么大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难道你还想用坦克和他们打游击?过了9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