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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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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洗了过去,扒了皮肉,志气跟着一块儿冲走了……”
  他抽着烟:“我帮不上小震,现在就剩一副臭皮囊,对付活着。”
  良久沉默,邱世祖叹一口气:“怪我……”
  陆强说:“没有您就没有强子,这恩情一辈子都忘不了。”
  ***
  陆强没让邱世祖派车送,他找到最近的公交站。
  后面有人叫他。陆强回头,是邱震追出来:“强哥……”他慢跑着过了马路,“送你吧。”
  他往站牌一指:“不用,公交挺方便。”
  邱震翻翻口袋,给他点了支烟,“六年没见着了,回头找个时间咱聚聚。”
  陆强抽一口烟,并没正面回答:“小震,娱乐。城好好做,毕竟留过洋,肚子里墨水比我们大老粗多,学的都用经营上。”
  邱震诚恳说:“没有经验,强哥,我想你能回来。”
  陆强说:“经验都是熬出来的,”拍拍他肩膀:“时间问题,你能行。”
  他张了张口,陆强往远处看了眼:“我先走,车来了。”
  没顾他的劝阻,陆强抬腿上车。
  中午气温升上来,车里有些闷热,出了一层薄汗,浸着背后伤口灼烧的疼,陆强神色仍旧不见波澜,单手握着拉环,另一手拽住后衣下摆,扇动两下。
  回到岗亭,谭薇早已离开,桌上留一张字条,陆强扫了眼,团起随手扔垃圾桶里。
  根子早上就来过一趟,半个人影没见着,傍晚听巢会里认识的人说了这事,手头的活儿不干了,当即又跑了来。
  正值换班,陆强做完交接,和根子坐外面长椅上。老李爱热闹,也见过他几回,站外面跟两人闲聊几句,才回屋泡茶喝。
  根子往岗亭里扫了眼,焦急问:“哥,你怎么样?陈胜找你麻烦了?听说今天去了邱老那儿?”
  陆强呵了声:“你消息倒灵通。”
  根子窘迫搔搔脑袋:“伤着没有?”
  陆强看他一眼,也没隐瞒,直接撩起衣服给他看。
  根子抽一口凉气,一激灵,好像伤在自己身上,也跟着疼起来。
  “哥,这伤咱得去医院上点药。”
  陆强说:“别大惊小怪,没流血没破皮儿,上哪门子药。”
  “上药能好的快,这明天就得肿起来,天还热,里面儿万一发炎化脓,遭罪的还是自己。”
  他想了想:“……娘的麻烦。”
  陆强刚起身,忽然被眼前人影挡住。他垂眸瞧,一具软腻腻的身体直往胸前钻,冲鼻的香水味跟着扑过来。
  女人一件紧身半裙只抱住臀部,十月天,下面仅穿一条肉色丝袜,红唇鲜艳欲滴,大波浪长发遮住半边额头。
  是很久前投诉楼顶放火那女人。
  女人姓张。
  陆强拿手臂挡开,嘲弄说:“张小姐,身体不舒服?”
  张姓一愣,“没有啊。”
  “那站直喽说话。”
  “讨厌。”她捏嗓子嗔了句,离开陆强的手臂,往下拽了拽裙摆:“有我的快递没有?”
  陆强说:“换班了,里面问老李去。”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这保安当的,真不称职。”拿手指画了下陆强胸膛,娇媚一笑。
  她踩着小高跟,扭臀往岗亭里去,没走几步,又扭头说:“诶!我家水阀出水太小,恐怕是给堵了,哪天得空帮我看看?”
  陆强睨她一眼。
  她挑着眉:“就8号门,四楼。”
  陆强一抬下巴:“这事儿老李在行。”
  他往门外走,根子看着那女人背影,半天才快步跟过来。
  他轻轻嗓子:“哥,你这就给拒绝了?”
  “你想上?”
  “不是,”根子看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以前哪样?”
  根子嘿嘿一笑,猥琐的挑挑眉。
  陆强作势打他:“兔崽子。”
  …… ……
  小区大门用来过私家车,步行都走旁边小门,门不算宽,勉强可供两人并排过。
  陆强走前面,在门口顿了下,先给外面进来的让路,等了几秒,又有人过,这次他没让。
  对面的人被挡住,脚步一顿。
  卢茵抬起头,看他完好站在面前,眼睛亮了亮,悬着一天的心倏忽落下来,瞅着这张脸,又莫名的生气,张了张口,刚要说话,见后面还跟着一个,手上的塑料袋下意识背到身后,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卢茵往右挪了一步,想绕他过去,陆强跨步挡住。她咬咬唇,又往左走,一下子撞进他的胸膛。
  她羞怒的看他。
  陆强弯唇角:“小姐,走哪边儿?”
  卢茵垂眸白了一眼:“左。”
  陆强没让路,她无法,只得往右走,没想他一步迈过来,不期然把她抱个满怀。
  头顶的笑声可恶至极:“左右不分啊?”
  卢茵暗暗掐他一把,整张脸涨的通红。
  抱了几秒,后面有人过,陆强松开手,不再逗她,一偏身,放她过去。
  擦身瞬间,卢茵用手肘撞他:“讨厌。”
  陆强后脑一麻,这两个字分人说,刚才那声低俗下贱,由她说出,带几分埋怨几分娇嗔,他几乎立即有了反应。
  她背影走出十几米,陆强收回目光,觉得浑身燥热,伤口又隐隐泛疼。
  根子都看傻了:“哥,你把人调戏了?”
  陆强说:“以后你得叫嫂子。”
  根子目瞪口呆:“搞上了?”
  陆强松松裤子,“有意见?”
  “不像啊,”他嘀咕一句:“那明显是个正经女人,你们跟不认识似的。”
  “操,”陆强往他脑袋拍一巴掌:“老子就不正经?”
  “嘿……没那意思。”
  陆强说:“那是只小耗子,胆儿忒小,不能急,得慢慢来。”
  根子还没回神儿,又听他说:“你今天先回,哥有时间请你喝酒。”
  “……那不去医院了?”
  陆强望着走远的背影,早看清她手里拎着什么:“用不着了。”
  ***
  卢茵到家没两分钟,刚换了身衣服,就有人敲门。
  她心里憋一股气,想不理,末了还是给开了门。
  卢茵转身进屋,陆强关了门,一把从身后拢住。她双脚离地,在空中蹬了几下,一只拖鞋甩到茶几上。
  陆强逮住她脖子啃咬几口,卢茵挣扎,却抵不过他力气,啃咬变成轻吻,鼻息浓重,空气里的暧昧气息愈演愈烈。
  天还没黑透,屋里开着灯,窗帘没拉,他们交颈纠缠对面看的一清二楚。
  卢茵心砰砰跳,一张脸变成红番茄,情急回手往他腰上掐。
  陆强一激灵,把她扔开,沉了沉气息,指着她:“再碰老子的腰,下次弄死你。”
  发狠说着,却轻轻揉了揉她发顶,把茶几上拖鞋拿过来,蹲下身:“抬脚。”
  卢茵扶着他肩膀,把鞋穿好,他起身,她往后退了半步。
  那股冲动过去,陆强就不那么危险,转头见沙发旁边扔着那个塑料袋,鼓鼓囊囊一大包,他勾了下唇角,坐沙发上打开。
  “为我买的?”
  卢茵嘴硬:“正好顺路。”
  身上有伤,本来不想告诉她,早上被撞见,也就不再隐瞒。
  他兜头扯掉汗衫,“来帮我上药。”
  卢茵看见他赤着的上身,虽有准备,还是骇然一怔。
  她今天回来迟了,途中经过药店,明知道两人关系没到给他买药的程度,可早上那一眼,他身上的伤绝对轻不了,犹豫再三,还是走进去。
  营业员问她买什么。
  她支吾半天,形容不出具体病状,最后,零零总总买了一堆回来。
  陆强柔声叫:“过来,傻站着想什么呢?”
  卢茵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棉球,陆强拧开一瓶药水,“先消毒。”
  他虚靠着沙发,盯着面前女人。
  卢茵捏紧棉球,不知从哪儿下手,面前的胸膛微微起伏,右侧胸肌一条暗色血檩,耷在巨龙嘴边。眼睛荧绿,嘴角嗜血,让人毛骨悚然。
  她迟迟不肯伸手,陆强看出她的心思,捏住那小手,缓缓覆在巨龙头上,他感觉到她的瑟缩和闪躲,掌中的手绷着一股劲儿,微微有些抖。
  他看着她眼睛:“怕?”
  卢茵抿唇。
  他和气的笑笑:“一个纹身怕什么,”陆强拿掉她手上棉球,带着她手轻抚自己胸膛,催眠般说:“摸摸它,它认人,看着凶狠,其实很乖顺……尤其对我陆强的女人。”
  卢茵忍不住看他一眼,他拿她手指一寸寸划过每个线条。指下的皮肤坚硬饱满,却带着一股滚烫的热度。
  她蜷起手指,陆强不放,整个按上去,她掌下的心跳格外强劲。
  “它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也没有什么讲头,就年轻时候瞎混,纹着玩儿的……那时候都弄这个,纹什么图案都有……”他笑了笑,凑近她耳朵:“还有人纹在老二上,我那时被怂恿,差点儿就纹了……”
  卢茵反应几秒,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一股血往脑子上冲。
  陆强扣住她后脑,作势往自己胸前扣:“要不要亲亲,跟它套套近乎?”
  卢茵一惊,抬手推他胸膛,还没使上劲,他已经放手,原来是在逗她。
  被调戏个彻底,卢茵气呼呼喘着气,使劲抽出手,陆强哈哈大笑,阴霾心情被扫个彻底。
  卢茵这会儿倒真不怎么怕了,从他手里夺过棉球:“还擦不擦。”
  “擦。”陆强忍住笑,坐正乖乖给她擦。
  房里一时无话,静的出奇。
  整个过程他没吭一声,卢茵却忍不住触眉头。
  前面擦完,陆强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背后的痕迹比前面还要重,卢茵手有些抖。
  忍了半晌,她还是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陆强闭着眼,轻描淡写:“昨晚碰见几个混混,要钱我没给。”
  卢茵抿了下唇:“那今早那帮人呢?”
  “以前的客户。”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
  没一句真话,卢茵根本不信。
  沉默半晌:“做生意怎么会被关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
  陆强倏忽睁眼,她动作一顿,他起身,卢茵还坐在沙发边儿,他屈腿把她环在身前。
  “茵茵,”他叫了她:“那是过去的事儿,你想要的交代我没法儿给,过去混蛋做坏事,现在我想做个平常人,”他抚摸她的发:“你是我第一次动真格想要的人,咱俩好上,我陆强把所有好的都给你,这样够不够?”
  卢茵垂下眼睑:“我只是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其实,是不是都应该冷静想一想……”
  彻底静了,陆强看了她半晌,挑起她的下巴:“能看出来,你有点在乎我了。”
  卢茵呼吸一滞,眼神闪烁。
  陆强手指晃了晃:“回答我?”
  卢茵不敢看他眼睛。
  他柔声:“对不对?”
  卢茵终是轻轻点头。
  陆强拿唇触碰她的额头:“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

第20章 

  连续擦了几天药,陆强后背的伤变成褚红色,看去刺目,却疼痛减轻,只肩膀的伤略严重,还有些红肿。
  他没当回事儿,后来药也不擦了,让它自然好。
  转换了一周,陆强开始上晚班,白天时间自由,他坐中巴去了趟小商河。
  上月接到老邓头的会见通知单,日子刚好是今天,他顺道买一兜吃的、护膝和保暖内衣,太多里面不让带,他直接打几千块到他卡里,多了没用,里面有消费金额限制。
  中巴要半小时,车上基本都是探监的,机会宝贵,每月只有一次,外面的人日盼夜盼都等这一天 ,他们神色各异,有的目光期翼,有的是呆滞的麻木表情。
  陆强进去这六年没人探望他,邱老花了些钱,里外打点一番,却鞭长莫及护不了周全,根子给汇了几次钱,怕遭人怀疑,后来陆强就没让了。吃穿用度都靠牢里,每天基本都馒头咸菜白菜汤,偶尔吃一顿荤的。他犯的是刑事罪,在里面待遇最低,从事的劳动也最低级最劳累,农田耕种、矿山挖煤他什么都做过,目的就为消除这类人的戾气,磨平野心,重新做人。
  窗外稻田一望无垠,随季节变换已经黄灿灿,收割机忙作,正是秋收的日子。陆强坐最后排,往外面瞅一眼,点了根烟。
  他手臂搭着车窗,虽阳光耀眼,风已经带了干冷的气息。
  旁边坐个女人,闻到烟味儿,不适的咳嗽几声,陆强余光里,有只手在旁边左右煽动,他回头,对上一双略嫌弃鄙夷的眼,目光扫下去,那女人身怀六甲。
  陆强浑不在意,勾了勾唇,目光重新落到窗外,一扬手,半截掐灭的烟蒂也跟着飘进风里。
  探监手续颇复杂,尤其对他而言。
  陆强多等了一倍的时间,东西交给狱警,之后要经过严格审查,办完一系列手续,他被带到探视厅。通长的大厅一分为二,特制玻璃连子弹都穿不透,高窗只带进来窄条的日光,照明全靠头顶几盏白炽灯。
  陆强坐在椅子上,看一眼对面紧闭的铁门,从前他在里面,现在他坐外面,一时五味陈杂。
  不多时,里面那扇铁门缓缓拉开,玻璃消音,钢铁浓重的碰撞声根本听不见,老邓是重刑犯,带了手铐和脚镣,动作笨重迟缓。
  他一眼看到外面坐的年轻人,懒散的靠着椅背,略微挑起一侧眉峰,唇角挂一抹寡淡略随意的弧度,满脸洋溢张狂却沉稳的神情。在一众探视者当中,他是个冷静内敛、潜伏已久的普通人。
  从第一次见到陆强起,他就知道,这年轻人并不简单。
  老邓在凳子上坐下,狱警给打开手铐,随后背手站他旁边。
  他拿起面前的听筒放耳朵上,陆强见他动了,才摆正身子过来拿听筒。
  老邓说:“头发长了。”
  “……你瘦了。”
  沉默片刻,两人相视无声的笑了下。
  曾经六年牢狱生涯,他们住临床,老邓救过他的命,也站在老者立场给他诸多帮助和指引,他最悲痛最崩溃那段日子,老邓和他相依为命。
  陆强知道,他虽杀过人,但是个好人。
  老邓笑了笑:“你这头型挺酷的。”其实就最平常的板寸头,但配上额头那道暗红的疤,没人比他更适合。
  陆强眸色清明了些,“分人。”
  “德行。”老邓点点他。
  陆强问:“瘦这么多?”
  “瘦了?”
  “有人欺负你?”
  “我老实本分,谁能欺负我,”老邓说:“最近变天,上工整日泡水里,一到睡觉关节疼的要命,吃不下去饭。”
  陆强勾了勾额头:“往上报,让大夫开点儿药。”
  “老毛病,看也没用……挺得住。”
  陆强说:“我给你带了护膝,回头他们就能交给你,”他顿了顿:“和你之前那副换着戴。”
  之前那副是前妻梁亚荣给买的,已经带了两年。掐日子算,他进去二十五年半,前妻看他不超过五次。很久以前,夫妻二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漳州化工研究所工作,那年代搞科研阻力重重,老邓废寝忘食获得的成果,被同僚盗走,并申请了专利,他冲动下捅了对方几刀,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那时候梁亚荣刚刚怀孕,包办婚姻并没多少感情基础,孩子没出生就和老邓离了婚,再嫁给一直暗恋她的男同学。
  老邓看不开也没办法,梁亚荣不会为他守寡一辈子,偶尔能来看看,已算仁至义尽。后来孩子出生,她告诉他是个女儿,问叫什么,梁亚荣犹豫着说叫邓琼,只给他带过一张满月照,一晃二十五年,那孩子却从没来监狱看过他。
  老邓想,如果死了,也许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谢了,”老邓苦笑,不想这些事,问他:“你出去过的怎么样?”
  “还行。”
  语调平淡,却无意识挑了下眉,老邓捕捉到,笑着:“看你这表情,应该过得不错。”
  陆强不置可否。
  “工作挺顺利的?挣到大钱了?”
  他没说话,老邓接着问:“吃的好睡得好?还是外面世界太精彩,朋友亲人都见着啦?”
  停了停,陆强侧过头,看高窗的围栏边飞来一只喜鹊,蹦蹦跳跳,叽喳叫着,好奇的往里张望。
  半刻,陆强一笑:“碰见个姑娘。”
  老邓微怔,不大相信:“认真的?”
  陆强斜睨他一眼,不是好眼神。
  老邓笑笑,怅然道:“好事儿,好事啊。”
  两人零零散散聊了几句,时间不知觉过去,狱警给老邓带手铐,陆强站起身,“下次再来看你。”
  老邓站着,双手举起听筒,“甭来了,”他低下头:“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见谁出去了还往回跑的。”
  陆强心里不是滋味。
  狱警提醒老邓离开。
  他最后看一眼陆强,欲言又止。
  陆强:“说。”
  “你要有功夫,就帮我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
  陆强知道‘她们’指的是谁,直接问:“地址。”
  “市南区锦州道化工家属楼,一单元502。”
  一串地址流利背出来,其实早在心里反复无数遍,快过去三十年,不知道她们搬家了没有,也许生活富足美满,根本忘了他是谁,但女儿是他唯一的牵挂,哪怕见不到,也想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 ……
  陆强回到家下午三点多,心情有些沉郁,他枕着手臂躺床上,想闭眼睡半个钟头,眼前总浮现刚进去那年的事,悲怆煎熬的日子,不知怎么挺过来的,那是他第一次后悔走错了路,却没人给他重生机会。
  旁边有个老式写字台,高出床身半米多,陆强抬眼皮,瞟到桌角的快递袋子,里面装着一张支票和碎纸屑,扔在桌上几个月,一直没有拾起来。他抬手覆在上面,食指缓缓的点着。
  烟瘾上来,他撑住手臂半靠着墙壁,叠起腿,从裤兜里掏烟点上。陆强睡的单人床,旁边就是一扇窗,他住一楼,窗外有孩子嬉闹,菜农正装货车准备去集市。
  烟灰结了一段儿,他拉回视线,直接弹在快递纸袋上。
  一根烟抽完,陆强终于睡沉。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在后腰震动,某个瞬间,他一打挺突然从床上弹起,满头的冷汗。
  窗外的天色陷入昏暗,他从身下翻手机,老李打来的,已经快六点,他等了他快一个小时。
  离得近,陆强十分钟就能到,老李有些埋怨:“干什么去了,才来?”
  “睡过头儿了。”
  “你小子,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老李换好衣服,“我走了。”
  “慢着点儿。”
  老李“诶”了声,抬起脚蹬着急回家。
  陆强转身,听见有人跟老李打招呼:“李师傅,还没下班呢。”
  老李看了对方半晌,惊讶道:“呦!这不是小刘吗?好日子没见了……今天回来,来找小卢的?”
  陆强脚步滞住,蓦地回身,老李面前站个年轻人,是生面孔,头发略长,妥帖着额头,浓眉下大眼炯炯,穿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看去有些单薄。
  那人半垂着头:“她……应该在家吧。”
  “在,在……”老李迟钝片刻,“刚才见她回来了。”
  “谢谢。”
  那人朝他不自然的笑笑,抬腿往里走。经过陆强旁边,明显感到一股无形的压破感,本能往那方向看去,不期然碰到一束冷硬的目光。
  他冲他友好的点了点头,陆强面无表情。
  待人走远,老李还往那方向张望,陆强过去:“那男的谁啊?”
  老李说:“就那谁,小卢之前的男人,”怕陆强听不懂:“就没结成那个。”
  他问“卢茵?”
  “对啊,就小卢。”
  陆强拳头在身侧握紧:“你再替我会儿。”
  没等老李反应,他已经大步往小区里走。
  ***
  门敲响时,卢茵正在厨房炒菜,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她调小煤气,跑去开门。
  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别人。
  卢茵直接开门,就要往回跑:“正炒着菜……”
  话断了,脚步也停了,卢茵机械转回身,手里还握着锅铲。
  门口站着刘泽成,一身板挺西装,拎着公文包,热切盯住屋里她的身影。她穿一件宽松粗线毛衣,宽领口,脖颈修长,露出笔直纤细的锁骨,胸前水蓝色花边围裙,印一排滑稽可爱的野鸭子。
  她赤足踩着拖鞋,方向一寸寸转过来,“是你。”
  刘泽成目光跟上去,她头发随意抓起,高高盘在脑后,颊边落下极细的一缕,发尾溜进了唇角。
  他看向她手中的锅铲,满鼻都是居家饭菜的香气,一股久违的暖流溢满胸口,面前的女人站在光下,面孔温和柔软。
  自从那日见过,往昔温馨的时光又涌现进脑海,有比较,才知道她的好。
  今天下了班,他漫无目的,不想回家面对无穷无尽的家务,不想伺候人,不想吃外卖,也开始厌恶那张美丽年轻的脸。
  刘泽成抑制住抱她的冲动,嗓音激动:“茵茵。”
  卢茵垂下手,冷冷问:“你找我有事。”
  “……没事,”他往前迈一小步:“就想过来看看你。”
  卢茵把唇角发丝拢到耳后,微笑:“我有什么好看的,没这个必要吧。”
  沉默一瞬,“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说着就要往里走,卢茵一步挡住:“不能。”
  “茵茵!”他目光闪烁:“……我后悔了。”
  卢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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