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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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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默默付了钱,陆强说:“等回头我请你。”
  卢茵说:“不用,也没几块钱,而且你昨天还帮我搬了东西。”
  陆强坚持:“一码归一码。”
  卢茵看向了别处,只当他客气客气,也不想浪费口舌。
  早点摊桌挨桌,有点儿拥挤,老板端两碗豆浆,喊着“小心起身,注意脚下”。卢茵没听见,刚想站起来,被陆强拽住,一晃神,他大掌罩住她后脑勺,往前按了按。
  老板从后面侧身过去。
  陆强沉声:“小心点儿。”
  老板走远,他忘记收手,卢茵挣了下,他手流连片刻滑下来,在她后脖颈上若有似无揉了揉,才松开手。
  卢茵脸颊涨的通红,隐隐带一丝恼怒,也不看他:“我回去了。”
  陆强笑了下,也站起来:“一起。”

第10章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周日的傍晚,
  陆强接到一份信函快递,蓝白相间的封皮,边角已经卷曲起皱。
  他翻过来看了眼,不禁舔了舔嘴唇。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再熟悉不过。
  收件人一栏写着钱媛清,地址是淮州市武清县钱树林村。寄件人的名字是陆强。
  他发出的快递,原封不动被退回来。
  陆强捏着边角的手紧了紧,过了几秒,他撕开快递的封条。里面的东西很轻薄,仅仅两张纸,一张十万元的支票,还有一封信。信上洋洋洒洒半页纸,却能看出是一笔一划字斟句酌写上去的。
  他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折起来,手指一动,又对折一层,顿了片刻,忽然又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小区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居民,他退了一步,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快递袋子。有残片落在地上,隐约露出半个‘结婚的婚’字,只一瞬间,便被风吹走了。
  陆强看着那张支票,终是同那堆废纸一块儿收起来。
  他往屋里走,有人叫他:“强哥。”
  陆强停下,根子手里拎了两兜子羊肉片和各种蔬菜,风风火火跑进来,“强哥,你电话怎么不通呢,我打了一整天。”
  陆强瞟了眼他的手:“坏了。”
  “怎么就坏了?”
  “摔坏的。”
  根子一愣,“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他没说是那天砸门上的,只说:“不小心摔的。”
  根子松一口气:“你那老爷机也该换换了,”他跟着陆强走进屋,“等明天我给你买个智能的。现在科技可发达了,屏幕都指纹解锁,你说一句话,它就能帮你拨通电话。”
  陆强没搭那个茬儿,把快递放桌上:“怎么直接过来了?”
  根子说:“哥咱多久没聚聚了,我看这地方挺好的,就自作主张攒了坤东他们来搓一顿,东西都买好了,大龙去买锅了。”
  陆强双腿叠着搭在桌子上,点了根烟,没说话。
  根子心里没底,总觉得他今天心里有事儿,心情不大好。他试探问了句:“哥,方便吗?”
  陆强吐了口烟圈儿,一瞥眼:“不方便。”
  根子心惊,却见他忽然弯一下嘴角:“晚点儿,等人少的。”
  根子坐实了椅子,放松下来,这才观察这间不大的小屋。桌上电风扇吹的是热风,他眼扫过去,看见旁边放的快递,一抻脖子,上面的字模模糊糊,却也看清个大概,心中便明了。
  “哥,”他问了句:“又被退回来了?”
  “嗯。”
  “前几年你叫我寄那些钱也被打回来了,我又寄去你海外的账户。”
  陆强点了下头。
  “你放心,我用李轻姐妹的账户转的,没人能发现。”
  陆强:“嗯。”
  根子不解:“我不明白,哥,你有钱不用,天天……”
  他欲言又止,偷偷打量陆强。不怪根子说,他穿洗白的薄汗衫,老北京旧布鞋,平时啃馒头吃路边摊儿,要不是这张脸和身上的肌肉块儿能唬人,一准儿被当成乞丐。
  陆强也扫一眼自己,自嘲说:“监狱呆的久,忘了怎么花钱。”顿了顿,眼睛瞟到快递:“想花的地方又花不出去。”
  根子说:“要不就回老家看看?”
  顿了有两秒,陆强望着窗外:“没脸回去。”
  根子说:“现在出来了怎么都好说,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你,毕竟你们是……”
  陆强不想再说这个,打断他:“你刚才说那智能手机怎么的?”
  根子立即又把功能重复一遍。
  陆强点点桌面儿:“你明天要没事儿来接我一趟。”
  “嗯?”
  陆强说:“找地方消费去。”
  …… ……
  晚上十点,小区消寂无声,远处路灯洒下温和的光。
  遛弯儿跳舞的人散得差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晚归,从门口匆匆过去。岗亭后面的石桌被临时用来放碗筷,中间的锅子咕咕冒着泡,烟气袅袅,肉香四溢。
  几个男人打着赤膊,围坐在石桌旁。陆强人缘好,偶尔过来个居民,非但不抱怨,还笑着打招呼,问一句吃饭这么晚。
  坤东带了两瓶二锅头,没多久已经见了底,每个人喝的面红耳赤,热气烤灼下汗流浃背,却爽快的不行。陆强身上多一件跨栏背心,却遮不住满身的疙瘩块儿,肩头肌肉精壮又性感,在柔光下散发精悍的美。
  喝嗨了,几人扯着嗓门喊,吆五喝六的。
  陆强皱眉:“小点儿声。”
  音量这才降下来。陆强挑起一筷子肉搁汤里来回涮两下,也不沾调料,直接扔嘴里,吃完又去叼手里的烟,话也不多,多半听其他几人吹牛。逼。
  时间过了一小时,酒喝够了开始涮肉吃菜,坤东瞟一眼门前小路,结伴过去俩女人。
  他说:“强哥,你眼福不浅啊,这地方美女倒不少。”
  陆强头都没抬:“当是你呢。整天竟寻思裤裆子里那点儿事。”
  坤东一噎。
  “就是,”根子接过去:“而且你透视眼啊?人都过去半天了,怎么知道是美女?”
  坤东摸下巴:“就这俩,一看身材,长得就错不了。”
  根子扫了眼,“你他妈瞎啊!这还不错呢?腚都垂脚后跟上了,赶不上李轻一半儿好。”
  陆强嗤地笑出来:“出息。”
  坤东骂他:“你眼不瞎,李轻腚不垂,可胸都掉你姥姥家了。”
  “操,”根子跃起,拿筷子打他:“你再说一遍……”
  其他人哈哈大笑,大龙忽然吹一声口哨,陆强抬眼瞧他。
  大龙眼睛都直了,“快看这个,这个好……”
  几人顺他视线看去,门口刚进来个女的,从岗亭前面过。那人高高吊起马尾,低垂着眼帘,面孔清丽。暖暖的光把她圆滑额头打亮,眉毛笔直,鼻梁挺翘。她穿一件略紧的黑色衬衫,胸前轮廓饱满,下摆束进白色铅笔裤里,后腰窄窄一条,把臀包出个成熟的桃子形。
  大龙又吹了声口哨。
  这回那女的听见了,侧一下头,却没敢往这方向看,脚步微顿,步伐却比之前还急迫。
  大龙跳起来,“嘿,小妞儿。”
  那女的就差跑起来。
  根子说:“这个真是极品。”
  “哪儿呢,那儿呢?”坤东也跟着起身,“我刚才没看清……”
  那个白色小点儿消失在视野,陆强收回视线,一瞟那几人口水快流到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把大龙踹回凳子上,斥了声:“都他妈消停点儿。”
  ***
  晚一些时候,小区花园里。
  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对男女,两人中间隔着女士背包,好一会儿没说话,拘谨的坐着。
  又过了一阵儿,女的转头看了眼旁边,小声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别,再坐会儿。”
  她臀又落回去:“……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坐了半小时,你又什么都不说。”
  “……也没什么。”
  “那就是没话说了?”
  “……有。”
  “那你说吧!”
  “……”
  她脚掌搓了搓地面,起身说:“我走了。”
  “等一下。”
  他紧跟着站起来,挡住她的去路。
  男的身材瘦小,语调轻缓,看举止像个南方人。女的跟他差不多高,注视着他,并没露出烦躁不耐,微抿着唇,眼神竟充满期翼和鼓励。可他却支支吾吾,半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此刻极静,没了人声嘈杂、车笛喧嚣,只有草中蛐虫有节奏的鸣叫,一声声,像给大地唱的摇篮曲。
  隐蔽角落的长椅上,有火星一明一灭,细细看,才能辨别那阴影里还坐着个人。
  女的终于急了,往前跨了两步:“那么难,要不别说了吧。”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
  阴影里的人冷不丁喊了声:“不就看上人姑娘了?说句话真他娘费劲。”
  两人一激灵,同时往那方向看过去。
  树荫下黑黑的一坨,路灯照不到那里,凭借他指尖的一点红光,根本看不出他的容貌。
  他吸了口烟,嘀咕一句:“表个白看的老子蛋疼。”
  年轻男女对望一眼,惊魂未定。
  在柔弱的女人面前,他终于像个男子汉,把她往怀里一搂:“别怕,有我呢。”又冲着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半夜藏后面吓唬人,醉鬼。”
  陆强也没计较,看他们并肩离开,越走越远。两人手背无意擦了下,分开了些,又轻轻碰触,不断试探追逐,到最后,终于牵起彼此的手。
  那画面平淡无奇,却又温暖的戳着人的神经。
  陆强笑了下,把目光拉回来。地上烟蒂快堆成小山,他周身都是酒气和烟味儿。
  心里装着事儿,容易喝醉。
  他把手上那半截也扔了,抬起眼皮。
  对面是一栋居民楼,万家灯火逐一熄灭,窗口里暖黄的光是最柔情的颜色。他醉眼浑浊,眯眼数了半天才数清:六楼的灯全灭了、五楼还剩三盏、四楼的两盏、二楼四盏、一楼四盏。
  三楼只亮着一盏。
  没多会儿,三楼的窗口晃出一抹影子,背后的光把她腰形捏的极细,穿了件小吊带,发散着,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
  吹了会儿风,她手指插。在发中拨弄两下,用手收到一边,抚了抚脖颈,一抬手拉严了窗帘。
  陆强手指勾了勾额头的疤,再看去,灯也灭了。
  他‘腾’地站起来,微晃了下,快步往那方向去。
  楼道的灯仍然坏着,那扇门紧紧闭合,黑暗尽头还是黑暗,他静静矗立在门外。
  过了会儿,陆强抬起手,撑住了门板,指头在上面轻点了几下,始终都没叩响。
  坤东拿了两瓶二锅头,陆强将近喝了一瓶,他怕自己真的喝醉,理智不够完整。
  ……
  卢茵躺在床上试图入睡。
  门口有轻微响动,黑暗中她睁大眼,往那方向看过去。屏息了几秒,寂静如初,卢茵收回目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闭上眼。
  夜,漫长又难熬。

第11章 

  昨天叶梵约卢茵吃饭,饭后去星巴克点了杯咖啡,两人聊了许久,一坐就是一晚上,回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
  她洗了澡,站阳台上吹了会儿风。面前视野宽阔,正对小区花园,夜深了,窗外静谧无声,人影少的可怜,小路上只有一对情侣渐行渐远。
  卢茵用手拨弄着头发,让凉爽的风轻轻吹动发梢,万籁俱寂,路旁的女贞树影婆娑,月色无边,好像漫天繁星都守护着她。树丛里有个红点忽明忽暗,一时看不出究竟,慌神的功夫,竟觉得那火星如星斗闪烁。
  卢茵没特意研究,望着天空,深深吸一口气,心情蓦地平静不少。
  这晚她强迫自己没去碰酒,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有了睡意。
  一夜恍恍惚惚,不算踏实,却比平时睡得要长,睁开眼六点整,她沿小区走两圈儿,换了衣服去上班。
  今天阴天,厚厚的乌云遮住半边天,满世界的灰,大夏天竟破天荒的感到冷。
  卢茵抬头看了眼天,有些后悔,想回去拿伞,又懒得爬楼梯,犹豫两秒,还是快步往外走去。
  公交车没几分钟就来了,满车的人,卢茵最后挤上车。车门闭合那刻,后面窜上个人影,卢茵余光去瞧,竟觉那影子有些熟悉,她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忍住没有回头。
  前面落脚的地方有限,卢茵勉强跨上台阶,手抓着栏杆。
  司机朝她身后喊了声:“最后上车的,买下票……说你呢!投两块钱。”
  后面没人应声,司机也不开车,扒头瞅着。过了会儿,卢茵右面多出只手,‘当,当’两声,两枚硬币投了进去。
  司机这才关了门,启动车子。
  身后的人上不去台阶,就站在门边,半靠着门。
  上班高峰,路很堵,根本开不起来。天气原因,车里没开空调,两面的窗户都敞着,可并没凉快多少。
  卢茵的背已经出了汗,后面像有个火炉烤着她。
  公交一步一停,时间慢慢过去,满车人心焦气燥。
  后面的人说:“司机,天太热,把空调开一下。”
  司机懒散看着前方,理都没理。
  过了会儿,那人又说:“叫你开空调,装听不见呢?”
  那声音压低几分,沙哑的带了回声,没多大音量,却隐隐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司机不禁侧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盯着他瞧,一双眼睛幽暗阴冷,短硬的寸头下刀疤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司机咽了口唾沫,硬撑着没动。
  有人说话了,里面自然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开空调,快热死了……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嚷嚷起来。
  司机赶紧顺着台阶下,朝后面喊了声:“把旁边的窗户都关上。”
  空调启动五分钟,车厢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那股燥热降了,卢茵却脊背僵硬,始终放松不下来。刚才听他说话才发现,那声音就旋在她耳边,像一条细弦拉扯着神经,他离她竟那么的近。
  卢茵压低头,牙齿轻轻抵了下指甲,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
  刚才一直堵在路口,一站还没到。过了红灯,路况好起来,司机猛踩油门,恨不得把车当飞机开。
  左拐弯儿,人向右。倾。卢茵站在台阶边缘,她稳不住身体,往后栽倒。
  臀先撞上那人肚子,随后后面忽然横出只手,把她拦腰搂住,卢茵点着脚尖,勉强挂在台阶上。她慌忙中扶住腰间的手臂,指尖触到他的皮肤,粗糙的,坚硬的。
  卢茵下意识低头,他的手臂像钢筋,紧紧卡在她胸下,虎口处已经贴上柔软的下缘。
  车走了直路,渐渐平稳。
  卢茵一阵耳热,用手扒他手臂。
  陆强脑袋凑过来:“别动。”
  卢茵不好再装,侧过头,微一惊讶:“是你啊。”
  陆强挑眉:“我以为你早看见了。”
  “没……”卢茵低低说。她整个后背都在他怀里,他站在台阶下面,两人竟一样高。
  她又扒了下他手臂:“你先放开。”
  “别动。”说话的气流吹进她耳朵里,“前面还有转弯儿。”
  拐了弯儿,终于在站台停靠,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陆强一提手臂,把她拎起来,跟着抬腿上了台阶。两人站在了同样的高度,他手臂自然往上提了些,拇指来回动了动,卢茵咬紧唇,一把扣住他的虎口。车厢本就拥挤,他这动作不经意,特定状况下根本挑不出毛病,卢茵心中恼火,被他拥着往里走,在一处站定,他放开了手,却始终贴着她的背。
  卢茵暗自生气,眼垂下来。
  车开出站台,陆强低头问:“每天上班都这样?”
  隔了几秒,她答的不情不愿:“也不是,周一人比较多。”
  “到单位几个小时?”
  “半小时。”
  “还在那服装厂干?”
  卢茵没说话。
  他顿了顿,又添一句:“还是当初去监狱量衣服的那个?”
  卢茵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对他极深刻的印象是胸口那条龙、额头的疤和0852这几个数字。
  她点点头:“对。”
  陆强:“那厂子叫什么名?”
  “……杜华制衣。”
  陆强在嘴里念叨了一遍,好像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外面的天越压越低,车窗上挂了几滴水,没多会儿,路边有人打起伞,仿佛一瞬间起了雾,世界混沌模糊,这场雨终于下起来。
  卢茵稍微往前挪了挪,下雨天并没让她多好过,贴的太近,还是觉得热,可没多久,后面的火炉又跟上来。
  他接着问:“昨晚上哪了?”
  卢茵一时没明白。
  “我在岗亭看见你了,当时我们几个吃饭呢。”
  卢茵说:“是吗?太黑了,我没注意。”
  陆强垂眸看了眼她头顶,勾勾唇角:“下次早点回,你一个女人不安全。”
  卢茵一滞,可耻的低下头,来自陌生人客套般的关心,竟让她心微微跳动了下。
  陆强问:“听见了?”
  卢茵嗓子里轻轻‘唔’了声。
  陆强看她一眼,没再问话。
  两人的模式,好像从来都是他在问她回答。现在不说话,身体靠着,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
  卢茵忽然嘴欠,问了句:“你坐这车,家是住这边?”
  隔了两秒,“不是。”
  她诧异回头。
  陆强也低头望着她:“我跟你上来的。”
  卢茵语塞,没想到他会这么答,她随便挑的话题,原以为答案是肯定的,谁想他脑抽会说跟个半熟的人上车?
  他这样答,最常理的反应是问一句:为什么?
  可女人天生敏感,况且他话都这样直白,她多少猜出他的心思,再问下去,就真是个傻帽了。
  卢茵沉默。
  她不说话,他却没打算放过她。
  陆强下巴蹭了下她耳尖儿,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不问问原因吗?”
  卢茵缩脖子,咬紧唇。
  陆强继续:“听老李说,你婚礼取消,和你男人分手了?”
  耳边嗡一声炸开,周围噪音放大无数倍,她下唇齿印明显,脊背挺的笔直。
  陆强说:“你哪来的老公?
  拥挤的车厢,摇摆晃动。他们却仿佛坠落异度空间,眼中只看见彼此。
  男人抓着头顶栏杆,弓背,低头,半环着她。她如巨兽口中盛宴,任人宰割。
  卢茵挪开视线,用力呼一口气,这是她的禁。忌,每次快要忘记,总有人在面前不断提起,直往她心口戳。湖面的平静终于被暗潮汹涌的漩涡搅碎,一直以来退缩躲避,好像忽然之间就无所畏惧了。
  “嗯?”后头声音哑暗,“说说,哪儿来的?”
  卢茵冷下脸:“不关你的事。”
  “要关我事呢?”
  她拿胳膊往后顶了下:“你想怎么样?”
  “能怎么样,”陆强眉眼含笑:“我还挺稀罕你的。”
  卢茵哑口无言。
  几秒后,陆强说:“昨晚喝醉了,怕不清醒,躺床上我就想,要早起想的还是你,就过去找你。”
  卢茵:“……”
  陆强说:“你猜老子想没想你?”

第12章 

  到站了,有人拔腿就逃。
  雨越下越缠绵,天地间织起一张轻柔的幔帐。
  陆强不紧不慢下了车,两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她的背影。这里是漳川市近几年兴建的轻工业区,附近没有住户,都是一排排灰色厂房。前面就是一个制衣厂,生硬的板房外是个宽阔的院子,有人进进出出,铁门上方写着‘杜华制衣’几个大字。
  公交站离工厂不到一百米,还剩四十米的时候,有人叫了卢茵一声。
  她停下,头顶一暗,一只黑色的大伞罩住她。
  卢茵扭过头:“……早上好。”
  “早,”陈瑞问:“没带伞?”
  卢茵侧着头,借机用余光往后看,那人竟也下了车,站在台阶上,正往这方向看。她抿了抿唇,没有回头。
  “卢茵?”
  “嗯?”她反应过来,目光落回陈瑞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下雨,你怎么没带伞呢?”
  半句话没听进去,她又不由自主分神。川流不息的街道,喧嚣从中间滑过;细雨如织,笼起轻轻的薄雾。那人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温度的雕像。
  “喂!”
  卢茵一惊,抚了抚鬓发:“抱歉,我没……”
  陈瑞一笑,也没重复:“不要紧。”
  两人往院子里走,卢茵把伞柄推远一些:“不用,反正都淋湿了,你自己撑吧。”
  陈瑞又往这边斜了斜:“我个大男人的怕什么,你别感冒了。”
  卢茵客气又疏离的笑笑,没再说话。
  陆强眯了下眼,看那两人推推搡搡进了院子。
  男人比她高了半个头,清清瘦瘦,穿着得体、讲究。黑伞向右。倾斜的厉害,他左肩湿了一大块。
  那女的小鸟依人,缩着肩膀,就差整个贴人身上。
  陆强挫牙齿,低头瞅瞅自己。
  那人蓝衬衫,黑西裤,皮鞋被雨水洗刷的崭新又光亮。
  他穿旧汗衫,宽腿裤,布鞋落了雨,破破烂烂。
  陆强又往那方向看过去,已经没有那两人身影,自始至终,她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陆强哼笑:“嘚瑟吧。”
  他在站台上避了会儿雨,雨势并没见小,他抽了根烟,再没耐心,顶雨找地方打了个电话。
  根子问:“哥,你在哪儿呢,我接你去。”
  陆强看看周围,啐了声:“谁他妈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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