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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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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部分鼓鼓的。
脸上的火噌噌烧起来,卢茵护住胸,折身往卧室走。
陆强看她身影消失,冷静数秒,才把精力集中到手头的工作上。
过了两分钟,卢茵磨磨蹭蹭的出来。他以为,她会换件干爽的衣服,没想到她只在外面罩了件外套,黑色的,拉链一直拉到脖子下。
这点儿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防他跟防狼似的。
陆强‘嗬’了声,背过身没再看她。
卢茵帮不上忙,在门口傻站了会儿,先回客厅等,想想又不合适。
地上都是水,踩着两个人的脚印,小的那个是她的,大的足有四十三码。大大小小,有几个重叠在一起,晕开一团污迹。狭小的空间,蹲着个大块头,平时冷清的厨房似乎又拥挤起来。
卢茵收回目光,去厕所拿来水桶和抹布,蹲在他的身后,把污水一点点移到水桶里。
他缠好了胶带,起身换水阀,卢茵擦到他脚下,一抬眼,见他裤腿和布鞋都湿了。
陆强挪开半步,低头说:“待会儿擦,脚不干净,又踩脏了。”
卢茵拿手背蹭走碎发:“我先把水吸走。”
陆强没再管她,瞟了眼旁边:“这菜烧焦了?”
“嗯。”
“什么菜?”
卢茵说:“茄汁虾球。”
“你会的倒不少。”
卢茵挤干抹布:“刚开始不会,也是后来慢慢学的。”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陆强手上动作没停,不禁低头瞅了她一眼。
头顶光线朦胧,洒下一片暖色;鼻端的味道很复杂,食物香味、烧焦味、煤气味和淡淡的洗发水味道;不大的厨房里,锅碗瓢盆堆的满满。
还有个女人,小小一团,挤在他脚边,穿最普通的衣服,头发凌乱,擦着地,像只乖顺的小黑猫儿。
陆强摇摇头,一丝笑意挂上唇角,自己竟没察觉。
换水阀是小事,他几下就搞定,碰了下旁边的锅:“你这锅把也松了。”
卢茵站起来:“家里没找到螺丝,想着去买,又忘了。”
陆强在工具箱里翻了翻,没有螺丝,找到一根半尺长的铁丝。他拿手掰直了,从锅把的小孔里穿进去,上面的半截弯了弯,在下面交叉,拿老虎钳紧紧扭在一起,扣到锅把最下面,多余的部分减掉。
这锅坏了半个月,他一分钟就给修好了。
陆强把老虎钳扔回工具箱,拿起来颠了颠,比用螺丝固定的还牢靠。那些生硬工具在他手中很灵活,好像这些技能是男人天生的。
卢茵表情有点呆,心里感觉很奇妙,像有个拿管子的小人儿,鼓嘴瞪眼,拼命往里面吹气。
他收好东西:“擦完了?”
“……嗯!”她动作一顿,弯腰提水桶。
陆强先一步:“给我。”
一股气息压顶,卢茵的手抓了个空,抬起头,眼前的光被黑色遮挡住,看不见别的。他浑身湿透,一层薄薄布料裹住健硕肌群,胸膛异常结实。眼波流转,她目光顺着看上去,头顶那刀疤清晰深刻,昭示着这男人的过去。
卢茵往后退一步,给他让路。
陆强也收了目光,数秒后,把水桶提到卫生间,出来时:“还有没有坏的?”又逗她说:“下次得收小费。”
卢茵说:“没了。”
“真没了?”
“嗯。”
他瞥她:“门口的灯修了?”
“……没有。”
陆强哼笑一声,往外走,小声嘀咕:“狗脑子。”
走廊里的灯只是线断了,他把灯泡拧开,线拆下来,断的地方衔接上,很快就修好。
陆强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经过餐桌,上面摆着两盘菜,糖醋小排和素炒西兰花,旁边放了瓶竹叶青,开过封,还有大半瓶。
陆强扫了眼,“没吃饭呢?”
卢茵说:“还没。”两人走到门口:“今天谢谢你。”
陆强出了门,又往餐桌上看一眼:“你吃饭吧。”
卢茵客气说:“要不吃完再走!”
陆强一顿,“也行。”
卢茵:“……”
他就真越过她,又进了屋。
卢茵有些无语,她只随口客道一句,任谁也不会当真,他却脸大接受。在门口愣了几秒,才不情愿的跟进去。
他在餐桌落座,卢茵添一双碗筷:“岗亭那里没人行吗?”
陆强扔一块排骨进嘴里:“我锁门了。”
“那有人找你怎么办?”
“大晚上,能有什么事。”
“物业不会有人下来查吧?”
“都回家了,谁来查。”陆强瞟她一眼:“不用撵,吃完我就走,帮你忙活半天,你这娘……”他及时住口:“……吃完就走。”
“……”她低声说:“不是那意思。”
说完看他一眼,拿筷子夹起一朵西兰花,搁嘴里半天嚼不出味道。
陆强不客气,两个都尝尝,目光落在旁边的竹叶青上:“还有杯吗?”
“……”卢茵:“有。”
她取了一个,陆强给自己满上,抿一口,咂咂嘴儿,水一样,跟二锅头根本没法比。
餐桌一时很静,各吃各的,没人说话。陆强喝了几口,见她面前的白酒一口未动,一时转了个心思,问说:“有下酒菜吗?”
卢茵不懂:“什么属于下酒菜?”
“鸡爪,豆干,花生米。”
卢茵想了想:“只有花生米……生的。”
陆强问:“在哪儿?”
“……冰箱里。”
陆强起身去厨房,没多久,里面倒腾起来。他放了些底油进锅里,烧热后,把花生米投进去,快速翻炒,最后洒上少许盐花,端盘上桌。
陆强说:“尝尝。”
她抻脖子看了一眼,红红的小豆子,饱满晶莹,上面裹着几颗白色盐粒,堆成了小山。
她摇摇头,没动筷。
陆强抬下巴:“你倒的酒没喝呢。”
“又不太想喝了。”
陆强笑了下,也没强求,往嘴里扔两粒花生米,嚼的嘎嘣脆,末了抿一口酒,喝得有滋有味。
他酒下去半杯,对面的人直咽口水。
陆强用手直接捏几粒扔嘴里,对面盯着他动作看。
当他倒第二杯酒的时候,见那女的终于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吃花生米,小口抿酒。
他没抬头,暗暗勾了下唇角。
卢茵接触白酒时间并不长,起初为发泄,后来是为改善睡眠,时间长了,觉得喝些也没什么不好,每次都浅尝辄止,能喝小半杯。
酒下了肚,气氛到轻松不少,卢茵双颊泛红,衣领也拉开一些,露出细长的脖颈。
陆强明知道答案,还是找话说:“你住这儿几年了?”
她算了算:“大概五年多。”
“挺久。”他说:“这地方方便,卖什么都有,就是破了点儿。”
卢茵说:“也习惯了,就不觉得破。”她又嚼了粒花生米:“你呢?也住这附近?”
陆强给她添酒:“就小区对面,刚出来住朋友家……也不方便,就在附近租了间房。”
卢茵抿口酒,抬头瞄他一眼,犹豫片刻:“你……因为什么进去的?”
陆强酒杯举到嘴边,动作顿住,突然抬眼瞧她。他像被人狠戳了下,反应强烈。
卢茵一惊,心颤了颤,他那一瞬的眼神竟带几分凶煞,眸光黑亮,凌厉迫人。
“……不能说?”
他缓了缓,玩笑着:“不能说。”
他这样答了,她便也不问,又转话题聊了别的。
不知不觉中,卢茵被他灌下一整杯,这已超出她的极限。她眼神渐渐迷离,颊色绯红,连嘴唇都艳艳的。
陆强起身坐她身边儿,距离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卢茵努力找回一丝理智,手臂轻飘飘抵住他:“坐远点儿……〃
“多远?”
她推不动:“再远点儿……”
陆强抓住胸口作乱的手,揉了揉,反倒把头贴过去:“够不够远?”
卢茵盯着他眼看了几秒,目光无法聚焦。她抽出手,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陆强瞟了眼她光秃秃的手腕儿,笑了:“再聊会儿。”
“……聊什么?”
“聊聊你之前的男人。〃
卢茵一顿,皱了下眉,似乎努力想了想那个人:“他……有什么好聊的。”
“婚怎么没结成。〃
“……他看上别人了呗。”卢茵目光落在远处:“就没有婚礼了。”。
陆强眸光沉了沉,说不出什么感受,“你们处几年?”
“六年……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大学认识的……毕业就都留在漳州,那些钱是工作几年的积蓄,我使劲攒,什么也舍不得为自己买……后来真有了房子,装修的很用心……结果是为他们准备。”
“那小姑娘刚二十岁,比我小七岁,又活泼又阳光……我换做是他也喜欢……可这不是最关键,关键是我不能有宝宝……”。
她声音哑了,拼命咽了下喉。陆强心里钝痛,心疼她又像自虐,突然觉得自己太他妈不是爷们儿。
卢茵缓了缓,又喃喃着:“太失败了,我这辈子没活明白……害怕别人说三道四,总是敏感多疑,有什么又不敢说,都在心里胡思乱想……”
“畏畏缩缩又胆小怕事……看到他们从餐馆出来,不是挺胸抬头走过去……转身就想逃跑……〃
“二十七岁了,真害怕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
她手撑着下巴,半眯眼,身体有些晃动。目光飘忽,却条理清晰,把自己缺点罗列的头头是道。
陆强眯眼瞧着她:“你这醉没醉?”
“……醉了。”
“逗我呢!”他推她一把,卢茵往旁边倒,被他一把捞回来,大掌扶住她的腰,再也没松开。
面前的酒还剩一大口,卢茵举杯,猛的灌进去,陆强给抢下来,她猛咳,到最后眼泪都呛出来。
陆强的手往上移,捏住她腋下,轻轻一提,她坐到他腿上,大掌拍着她的背:“现在还难受吗?”
“嗯。”她没抗拒,很乖的贴着他:“……咳的胸口疼。”。
“……”陆强换了种问法:“现在还惦记他?”
卢茵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今天看见他了……其实也没多难过,就觉得我挺失败的,一把年纪,被人耍着玩儿……”。
陆强就突然好心情笑了下,然后发现她酒劲儿上来,皱着眉昏昏欲睡,又硬生生绷住嘴角。房间出奇的静,陆强也不问了,把她拢紧,轻轻拍了几把。
两人都还穿着湿衣服,贴在一起,湿哒哒的,其实并不舒服。她暖暖的呼吸拂在他胸口,臀在他腿上,慢慢的,屋里温度好像升上来,空调也不作数,一股火‘哄’的从体内迸发。
原来只想逗她喝酒玩儿,现在目的却无法单纯,垫在她腿下的手指刚好触到那个凹窝儿,隔着一层布料,细小而脆弱。他狠力蹭了蹭,下一秒,已经抱她往卧室走。
他只给她留了件胸衣和底裤,尚且存一丝理智,半跪在床边,头上冷汗涔涔。那大片的白把眼睛晃得赤红,一掌布料遮住无尽渴望,他更不敢往下看。
半晌,他伸出食指,在那露出的半圆上触了下,感觉手都麻了。
那女的却无知无觉,睡得比猪还香。
陆强往她腰上狠狠拧了把,啐一声:“先留你个囫囵个儿……”他起身,一把扯过被子扔她头上,咬着牙,恶狠狠说:“等以后,老子吃你骨头不剩。”
第15章
第二天,
微风轻启纱帐时,卢茵睡醒。
清醒后,并没多少宿醉症状,只头皮微微发胀,昨天的记忆断了片儿,停留在陆强坐对面,一直给她添酒上,至于两人聊了什么,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卢茵拍了拍额,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直到肚子抗议,才下床找吃的。
赤足挨着地面,站起来,她动作一顿,地板冰凉的触感从脚心一直窜到后脑。余光里,地上扔一摊衣服,白色背心、短裤和黑外套,都是她的。
卢茵脚一软,又跌坐回去,猛的低头,她身上只穿着最贴身衣物,白。裸的皮。肉在光下近乎透明,两块布料只遮住最要紧部位,聊胜于无。
卢茵惊讶张着口,心狂跳不止,两手紧紧攥住床单,过了足有五分钟,才稍微冷静下来。
她试着动了下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感到不适和异样。卢茵狠狠照大腿拧了把,后悔昨天放松警惕,被他灌了酒。那男人恶劣成性,能怀什么好心思,即便没发生任何事,她这身装扮,能好到哪里去?
又呆坐片刻,她弓身捡起地上衣服,翻到下面,还是潮的。看着心烦,一并团了团,直接扔进洗衣机里。
客厅的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上面只有一个玻璃杯,卢茵闻了闻,是清水。
她拿着放厨房水槽里,瞟到新换的水阀,银亮表面把她照的扭曲变形,不禁又想到,那男人昨天站这儿修水阀的样子,简单汗衫下,背脊如山,臂膀刚劲挺拔,个头很高,看他的眼睛,需要抬头仰望……
卢茵出神许久,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杯子,她咬了下唇,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本来打算找些剩饭,热热来吃,却只看到半盘儿花生米,昨天的菜被他吃光,瓷盘干干净净码在架子上。
她在厨房站了一阵,才换了衣服去外面找吃的。
……
时间已进入九月,天气不似之前闷热,阳光还是明晃晃,但偶尔吹来的风是凉爽的。
卢茵出了门洞,下意识抬手遮太阳,没走两步,一眼瞧见那男人。陆强蹲在花坛上,正抽烟,他脚跟没踩实,手肘撑着膝盖,肩膀微耸,目光已投向这边。
卢茵有一瞬的无措,掩饰性挺了挺背,装没看见,绕着花坛走。那匆匆一瞥,她觉得他今天有些特别,太慌忙,又一时分辨不出来。
陆强眼神一直追着她,她走过去,他没动,又狠劲吸几口手上的烟,把烟蒂碾在水泥面上。
她已走出十几米,陆强才从上面跨下来,几步就追上她。
他侧头:“昨晚睡得行吗?”
卢茵没理。
他笑着:“怕你感冒,帮你把湿衣服都脱了。”
卢茵呼吸一滞,突然停下,他多走出一步,也停下,回头看她。
陆强一脸无辜:“走啊。”
“你……”
“我怎么?”
卢茵脸颊已经涨红了,气咻咻瞪着面前的人,“……你做了什么?”
陆强成心逗她,放肆地往她身上使劲儿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过了几秒:“……你撒谎。”
陆强说:“骗你这个没用。你都那德行,我不干点啥,还是老爷们儿?”
卢茵的脸由红转白,双睫颤动,半天说不出话。
陆强见她表情,“信了?”
卢茵眼神动了下。
“不识逗?”他把她往前推了把:“要真干了,你今天能好好站这儿吗?”
“你……”
“屁事儿没有,就把衣服给脱了,顶多看两眼。”
卢茵耳根烧起来,大太阳下,轻飘飘有些眩晕。她暗自咬了会儿唇,对他多少还有忌惮,负气不说话。
这男人成功刷新她的下线,不止粗鲁凶悍,有时还无耻不要脸。口无遮拦,什么都能说,更不知哪句真话哪句假话。
陆强跟着她往外走:“上哪儿去?”
卢茵低着头,余光看见旁边的大脚,穿一双素色的平板鞋,不禁侧头瞅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今天的不同。
他那身随性装束终于换掉,穿了条黑色运动收腿裤,腿太长,踝骨在外露着。身上的旧汗衫也换了,是一件质地柔软的圆领T恤,裹着上身,手臂肌肉突展,胸肌发达,腰劲瘦。
他刚刚剪过头发,短短一层,贴着头皮,看上去精神又利落。
卢茵只看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陆强:“问你呢?”
“……吃饭。”
他说:“那正好,一起吧,昨晚也没吃饱。”
“……”
两人吃了顿早饭,十分钟不到就完事儿。
陆强问:“你回家?”
卢茵‘嗯’了声,往小区门口走,走了几步,见他还跟着,卢茵回头:“你是去上班?”
“晚上的班。”
她张了张口,“那这是……”
陆强说:“你跟我去个地方。”
卢茵指自己:“我?”
他没看她,随意“嗯”了声。刚巧路过公交站台,有车驶来又陆续开走。
陆强站边儿上看站牌,卢茵想溜,被他抓住腕子拎回来。
卢茵一扯,“我不……”话没说全,他扶住她腰侧,一把提上刚进站的长途中巴。
车身写着,“新力客运站——齐罗山”,而他们的方向是往齐罗山。
卢茵扭开他,折身想下去,被陆强一挡。
她小声抗议:“我不去。”
陆强皱眉,柔声呵斥:“老实待一会儿。”
车上人不多,交了钱,坐到后面位子上。
卢茵不情愿:“那地方半个人影都没有,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想去。”
“谁说没有人。”陆强嗤笑一声,开了她那侧的窗,车子启动,带着微风送来清淡的香。
“……我要下去。”
陆强挡在外面,抱着手臂,闭上眼,半点儿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卢茵气急,推了他一把,外面的人纹丝不动,眼都没睁一下。
卢茵怒目而视,得不到回应,最后泄气般摊回椅背上。
这时,晨间阳光正好,一缕缕,穿过楼宇,穿过树梢,穿过透明玻璃,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陆强闭着眼,勾了下唇角。细碎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那过分硬朗的五官竟也柔和起来。
***
齐罗山是终点站,在这儿下车的并不多。
一个钟头的颠簸,终于在山脚停下。
这是漳州和洪阳的交界,卢茵没来过,只前年去洪阳出差,从这儿经过。这山不算高,却跌宕起伏面积巨大,长满茂密的绿色植被,空气潮湿,连阳光到这里都很稀薄。
陆强走前面,看着周围,沉默好一会儿。
卢茵跟上几步:“我们来齐罗山到底干什么?”
“散散心。”
“这儿有什么好散的?”
陆强告诉她:“蹦极。”
卢茵一惊,脚步顿了下。陆强问,“跳楼机玩儿过吗?跟那个意思差不多。”
“玩儿过,”卢茵说:“可跳楼机只有十几米。”
“这个也不高,山体垂直高度也就二十来米,待会儿你试试。”
卢茵不相信:“蹦极不都五十米以上?”
“听谁说的,”陆强及不屑的瞟她一眼:“这个低。”
“你来过?”
隔了会儿,他说:“年轻时候来过。”
两人又走了几百米,绕过一个小山丘,果然看到上山的缆车。这里有蹦极,她以前只听过,由于兴起时间早,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都去七百里新建的瞭望塔。
他们很快上去,路程也不过两分钟,如他所说,这山并不高。卢茵有些动心,想试一试。
还在犹豫挣扎中,却经不起他一再怂恿。一时冲动,当绑好弹跳绳和装备带,站在塔架上,她抓着栏杆不动了。
齐罗山一面是山,另一面却是悬崖,塔架建在山顶,朝悬崖横向伸出,距离地平面20米,悬底要70米。悬崖下一方碧水,被环山紧紧拥簇,波纹微荡,平息而安宁。
卢茵抓着栏杆不放手,脚下是无尽深渊,那汪碧水像个漩涡,分秒中将人吞噬干净。
身后工作人员细细讲解动作要领,卢茵却像耳鸣,什么也听不清。
那人轻轻拍了她一下,卢茵回过身,抓住身后的人:“我不跳了,太高我害怕。”
工作人员:“……”
卢茵抖着声:“我不知道这么高,是被骗来的,他说只有二十米……”
那人衣服被她揪起,他低头看了看,一脸无语。
陆强拍拍他,朝后扬了下手:“我来。”
他上前掰开卢茵的手,工作人员退出去,卢茵改抓他手臂,身体也往回顶:“我不跳了,不跳了……你这个骗子。”
陆强任她折腾,却像一面墙,堵在前头,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折腾够了,卢茵贴着他,双手像藤蔓,紧紧抱住他腰身。陆强用了个巧劲儿,把她转了个儿,按住她手臂。
卢茵惊叫,差点跌下去。
陆强低低的开口:“我太失败了,这辈子活的不明白,害怕别人说三道四,总是敏感多疑,有什么事压心里,不敢说出来……”
他顿了顿,卢茵安静了,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他继续:“畏畏缩缩又胆小怕事,看到他们从餐馆出来,不是挺胸抬头走过去,转身就想逃跑。”
“我二十七岁了,真害怕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
…… ……
耳边风声呼啸,陆强贴住她脊背,那一字一句清晰传进卢茵耳朵里,终于明白,原来他说的全是她自己。
陆强说:“他的阴影有多可怕?别人说三道四又怎样?等你从这跳下去,一切都他妈是个屁。”
卢茵说:“我不敢。”
她开口时已冷静许多,这三个字不是胆怯,倒像临跳前的自我鼓动。
陆强说:“你先跳,我再跳,没什么好怕的。证明给我看,你并不胆小。”
他一字一顿,缓慢说给她听,粗糙语调像催眠的符咒,她心中竟升起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卢茵喃喃:“真的要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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