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悔成追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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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资料很重要。”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很不情愿的开口。那一刻，我觉得他很不希望我看到，至少他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哦。”我点了点头，猜想会不会跟洗黑钱的证据有关系。
“你帮我藏好。”他居然退还给我，似乎在挣扎些什么，“我书房里的保险柜，密码是0501，这是我和对方公司签约的一些协议。”我不知道梁非池选这个作为密码的含义，后来，我去监狱探视，他告诉我之所以没有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是苏肆，那个日子是他承诺要给我婚礼的日期，五月一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最后知后觉的那个人。
当时，我没有想到他会自己主动提起，就顺着他的话多问了一句，“是什么协议还得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你干嘛不自己保管。”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抬起头看我，语速极慢，“这次去欧洲其实就是为了募集资金，那笔钱的来路不太干净，我哥借着为新婚妻子豪掷千金的名义购下雪莱集团的多数股份，其实是为了把钱漂白洗净。而这份协议，是为了牵制双方的保密而拟定的。放在谁哪里都是一样的，难道你会出卖我吗？”
“我会收好。”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这份文件的重要程度让我觉得我有些意外，而他今天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端倪，所以才会这么做。与其偷偷的放在某个地方，不如正大光明的交给我，这样我反而不会辜负他的信任。这一招很高明，我确实也做不来那么小人。“你等我一下，如果你还有别的事可以先走，我自己去医院也是一样的。这样你绕来绕去的，很费时间。”
“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他退到沙发旁边坐下，径自点了一支烟，“你去吧，我没什么事。”好像后来所有的误会，和一切的不可更改就从那一天开始。后来，我在很漫长的时间里细细的回想他那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把资料放好之后，我站在楼梯口，看到他端坐着，茶几上的烟头零零散散放了好几只。很短的时间里，他抽了四五只烟。因为是侧身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线条硬朗的侧脸，他的眉头紧皱着，保持着笔直的坐姿，若有所思。
他那时也许是在给自己打了个人生里最大的赌注，信或者不信。他从来不没有做过没把握的事情，所以心情烦躁而不安。直到我走到他身边，凝固的动作才有一丝变化，舒展着面容，“你来了，咱们走吧。”
见面的时候宋三笑得狡诈，领着我去了vip诊室。
他把我扔下之后在门外等候，“咦，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检查？”
“要真是我来替你检查，三哥不杀了我才怪。”
“哪儿不舒服？听说你胃口不好，食欲不振，还总是昏昏欲睡对吗？”诊室里的女医生很亲和的问我。“你这个月来大姨妈了吗？”
“姨妈？”我确实是把这个事给忘记了，“我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没关系，抽个血化验下吧。”
“可是，我早上吃了早餐，不需要空腹吗？”
“不用的。”
我出来的很快，宋三见着我嬉皮笑脸问，“医生怎么说？”


　第40章　怀孕了

“最快下午出结果。”如果我的身体一切正常，也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毕竟肇事的男主角前段时间格外卖力。想到罪魁祸首是眼前的宋三，我的语气不爽，“都怪你！”
“怪我？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姑奶奶，你可别乱说话，被三哥听到会要了我的命的。”他很紧张的东张西望。“三哥描述的那些症状，跟怀孕很像啊，难道不是？”
“你不是说我的子宫有缺陷吗？！你不是说我不会受孕的吗？！”
“啊……这个，因为三哥很强大的，所以横冲直闯……这个……”
“你接着忽悠我，那份报告我是看到过的。”他讲的支支吾吾，明显是难以自圆其说。“现在老实交代，才有可能从轻发落，坦白才能从宽，抗拒从严。”
“我坦白。”他信誓旦旦的举起右手，“那天送你来的时候三哥就怀疑你是吃了药才导致的不舒服，后来你昏迷后，他从你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一盒药来更论证了他的猜想。不是我说你，就你的那点花花肠子，能逃过三哥的法眼？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三哥多好啊，你为啥不愿意怀孩子？难道你不喜欢小孩。”
“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矛盾，有些话三言两语讲不清楚。
“而是什么？”他偏偏兴致很好的追问。“你倒是说啊。”
我抚着额头，眼前一片眩晕。这个宋三，还真是……
“你别问了。”梁非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高挑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条影子，阴缺不明的脸庞显得喜怒难辨。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他越过我走到宋三的身边，“结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知道？”宋三不知死活的凑近想要打探八卦。
良久，我听到他很小声的回复，“她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不喜欢我和她生的小孩。对吗？”
我突然如置冰窖，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宋三看情形不对，赶紧闭了嘴，无声无息的溜走。
“如果觉得累，就不要去公司了。我送你回家休息。”那天的天气很热，临近中午，太阳毒辣辣的。我穿着黑色的长裙，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身体的每个毛细孔里渗出细密密的一层汗。刺眼的阳光让我觉得头晕目眩，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讨厌每一个夏天。
他把车子开到家门口，体贴的打开车门，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就不送你进屋了。”
“你这是要赶我吗……”我坐着不肯动。
“我不是在赶你……”他看我的眼神很痛苦纠结，“嘴里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做一些抗拒的事情，甚至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哪怕你心里有我一丁点的位置，今天在医院里，你就不应该是这种表情。阿曼，我是人，不是神。也会失望、会难过，不是无坚不摧的。你摸摸我胸口的位置，那里早已伤痕累累，血流成河。”
我闭上眼，不知道如何反驳，再睁开的时候，泪水在眼眶打着转。
他的指轻托着我的下巴，“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流露出这种无助委屈的神情，你要什么，请你亲口告诉我。哪怕是让我放你走，我也愿意。阿曼，我累了，你的心关闭的太紧，我触不到，摸不着，甚至连一点点的希望也看不到。如果我真的没办法做到让你满意，那么……”
“我不走。”泪水终究是没有忍住，一滴滴滑落，我用力的拽紧他的袖子。。
手机“滴答”响了一声，梁非池本不愿理会，想了一想，又打开来看。“对不起，可能让你失望，你怀孕了，推算日子，也许是上次在海边的时候怀上的。告诉我，你想要吗？”
“我……”我的心里很乱，许多的疑惑，许多的挣扎，让我不敢也不敢轻易说出想要二字。
他的眼神越来越暴躁，握紧拳头突然打在方向盘上，“连敷衍都不愿意，你怕是真的厌恶了我。等你选好日子，我替你来安排。希望你不要再善做主张的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他会错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只是自己揣测，难道就不打算给当事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吗？”他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他真的对我绝望，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害怕，毕竟……我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随便找借口开脱。
“真的吗？”他有些无力的反问。
“都说怀孕之后的女人情绪会很不稳定……只是我不晓得，为什么你这个男人的情绪更起伏不定？”我伸手擦干眼角的泪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当爸爸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你看我们从知道消息到现在一直都在闹矛盾，你觉得你这样很应该吗？”
“确实不太应该。”他的脸色有些动容，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他终究还是再一次相信了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听起来有些道理，不过，那也都是你的歪理。阿曼，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很开心。”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笑着说的。
“我也是。”我从善如流的配合他。
“也许婚礼要改期了。”他喃喃自语，“我不能让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名分。”
“这些我并不在意。”我不晓得为什么我和梁非池相处的模式会变成虚假应对的样子。我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却心口不一。而以他的精明，完全能看出我的三心二意。他却不点破，反而配合着将这出戏演下去。他说他很累，我相信，因为我也在这种伪装而无法表达真实的剧情里感到疲惫。
也许，我们都在等待一个契机。
他会因为无法隐忍而爆发。
而我，会因为下定决心而不再踌躇。
这种外表看上去光鲜，内心却已经腐朽不堪的感情，如果不能毁灭一次，就无法重生。
我没有料到，这个契机会来的那样快。


　第41章　差点儿小产①

头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在宋三的强调之下，梁非池对我很照顾。我坚持要和他同进同出，不愿意呆在家里。他拿我没办法，也只好跟我一起按时上下班，一日三餐亲力亲为。但凡我稍微有点不舒服，他就会紧张兮兮的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陪我去医院检查，于是整个苏氏集团几乎都认识了我这个秘书主任。
许诺更是拿女神一样崇拜的眼神膜拜我，“如果梁boss肯这样对我，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哪怕是去死。”小女孩口不择言，我不能认同。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是因为爱也不值得为谁寻死觅活的。我只当她是戏言，并不当真。
江昊因为梁非池的提前下班变得忙碌很多，应酬也多了起来。毕竟是我造成的，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真是不好意思，晚上要和银行的人出去谈一笔融资。梁总有事，只好你单独去了。”近来，这些稍微重要的小事都交给江昊去办，他总是完成的很出色，完全能独当一面，连梁非池都对他赞不绝口。
“他的有事，是因为要陪你吧。”江昊的桌上堆满了文件，他埋在里面抬不起头，“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怀孕的事除了宋三，就只有我和梁非池知道。三个月的肚子还很平坦，我才不相信他能看出什么。
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梁总每天扶着你进进出出的，怕你饿着、热着、冻着。除了许诺那个傻子，只有瞎子会看不出来。恭喜你，很快就要嫁入豪门了。也许过段时间我就要改口，不能再叫你苏主任，而应该叫你总裁夫人了。”只是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儿微酸呢。
“你从前也很少叫我的职称，总是没名道姓的大呼小叫。”我小声的反驳他。
“你觉得自己幸福吗？”和上次一样，他又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疑问。他难道一直都是这么条理不清、紊乱不明的吗？
“幸福啊……”我无聊的拿着他桌上的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
“是吗？”他淡淡的反问，指着我刚画的那一块，“如果真的幸福，那么经常无端对着电脑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是为什么？都说图画最能表现出人的心底所想，这些线条杂乱无序，表达你的心情复杂不安。你其实在徘徊，在对未来而感到焦躁。”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洋知识，一点儿也不准。”被人戳中了心事，我烦闷的画了个大大的叉叉，把之前的线条掩盖住。
“算了，我不说了。”江昊这次居然很绅士风度的没有跟我争辩，“孕妇是不能受气的，你就当我刚才全部都是瞎说的。梁总这个时间的确是应该多陪陪你，公司这些事我能应付过来，不用担心。”
他一下子这么客气，反而让我很内疚。我扶着桌的边沿，准备起身。
“其实……”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很轻的说，“我不愿意叫你苏主任，不是因为不认可你。而是……就算你不是苏肆，在我心里也一样是个需要人疼爱的邻家妹妹……”
我没有停顿脚步，大步走开。他留恋的是那个拥有天真笑容、无暇纯真的苏肆，而不会是现在的我。
叶寒私底下也曾约我出来过几次，问我是否有进展。我总是摇头，他也知道让我从梁非池手里偷到证据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质疑。
除了定时去医院产检，我几乎是家里公司这样两点一线。那段时间很平静，没有大的经济新闻，也没有什么娱记大案，我还以为这一年都要平平淡淡的过下去，直到我的孩子出生。
八月底，一条新闻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寂静。当红女星上官姗姗猝死在酒店里，现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苏氏集团的前任董事成员，我的大哥，苏文。警方没有透露死因，但是从现场来看，两人吸食过毒品，也许是过量而导致的惨剧。
上官姗姗自出道以来以清纯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个消息一出来，大家不禁唏嘘。讨论声、质疑声一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小腹一阵阵的胀痛，我尽量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和。这次我没有傻兮兮的跑到梁非池的面前质问，因为他总是有各种借口和说服我的理由，到最后就是我也忍不住帮他开脱。所以，我直接去找了叶寒。
“你哥哥的事，我很意外。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儿发现，也不至于……”他很自责，仿佛这是他的错一样，“你别太难过了。”
“警方那边你能打探到消息吗？”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真的只是意外吗？”
“不用你说，我也打探过，从现场的证据看来，意外的可能性要大一点。不过，究竟如何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你二哥的处境也不太好，知道苏文出事后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肯露面。他们两个之前为了上官姗姗大打出手，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决定胜负。”叶寒有些感叹，“现在人都去了，想争也没得争。”
“警察局那边你有信得过的人吗？”也许是他那句“想争也没得争”提醒了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曾经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证实。“帮我查查上官姗姗出道前的身份，还有，她跟梁家两兄弟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我这两个哥哥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打小兄弟感情就很好，更别说争夺什么。以我的了解，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除非……有人设计挑拨。我祈祷那个人千万不要是梁非池。
“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说不定是我胡思乱想呢。”
“有消息我会给你电话。”叶寒没有再追问下去，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脖子的水晶项链很好看。”
“嗯，找了个工匠重新打磨过，造型没变，只是由手链变成了项链。”伸手触摸上脖颈的吊坠，“这个让我感觉家人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谢谢。如果不是你，它不能物归原主。”


　第42章　差点儿小产②

“手链，我可以还你一个完整的。”叶寒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可惜，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人生。纵使你多么的不情愿，你还是卷进这场阴谋里面。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该多好。”
“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必再提。”三个月之后我的孕吐反应渐渐消失，可是此刻胃里却忍不住的阵阵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再联络吧。”我急匆匆的和他道别，躲到洗手间呕吐。镜子里的我满面红光、珠圆玉润。这段安逸的日子让我增肥不少。
手机在我的口袋里一直响着，我没有接。只是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行走。正午太阳火辣，连地面都是滚烫的。我觉得很累，在路边公园的凉亭上坐着休息。凉亭的左边有个人工小湖，微风迎面吹过，倒是很凉爽。我索性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小憩。
我觉得我已经够低调的了，没想到还是闯入别人的风景。
耳边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走的很慢，一轻一重，也许是对恋人。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这个地方不错，适合居住，可以垂钓，欣赏风景，可惜我今天没有带画笔，不然还能给你画上一副。”说话的是个男人，听起来兴致不错。
“陆鸣，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眼下你惹的麻烦一大堆，哪里来的闲情逸致欣赏风景。”我觉得这个女声倒是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麻烦？他还能把我怎样？夺走我的爱人，害我丢了工作，还有什么麻烦是我没有碰到的……”
“那是因为我在背后替你求情，不然以梁启正的性格，你觉得他会手下留情？”
这下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是我那可爱的小糯米嫂子吗？那么另一位大概就是她曾提起的初恋了，只是几个月没见，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倒是有几分像梁启正，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睁开眼睛，侧身打量他俩。
“你想我怎么样？”陆鸣偏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顾菲雪，眼睛一眨也不眨。
“离开这里，继续完成你的学业。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她板着脸，眉眼很严肃。
“我做不到。”他喃喃自语，恍然若失。
“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别再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我爱梁启正，这一点是真的。今后，私底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让我再抱你最后一次，好吗？”语气里的恳求呀几乎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既然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能让我再抱你最后一次，好吗？”
万里晴空阳光普照，湖水折射着闪闪金光，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儿，如此好景，却让人感觉心酸。
“得到之后再失去和从来没有得到过，你认为哪一种更令人伤心？”我真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顾菲雪拒绝起人来这么绝决。连我都忍不住被陆鸣感动了，她却无动于衷。
“我只有这个请求，如果你不答应，我不会离开。”
她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轻轻的点头。
得到了她的首肯，他缓慢的转过身体，张开双臂抱着她，紧紧搂在怀里。男人的面色温柔，女人静谧的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寂静的湖面旁，满地的野花青草，在这耀目阳光的照射下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其实，他们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只是造化弄人。
陆鸣走了没多久，顾菲雪蹲坐在湖边，居然环抱着肩膀不可抑制的哭起来，剧烈的耸动着肩膀。我不敢再冷眼旁观下去，赶紧起身踱步到她身边，我还真害怕她一个想不开会跳湖。
“既然舍不得，刚才那么绝情是做什么？”
她没有想到背后会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是我之后，又接着哭。“你，都看到了。”
“我比你们来得早，不是有意偷听的。那小子情深，挺不错的。”
“梁启正不会放过他的。”她可怜兮兮的解释，“只要离开这里，陆鸣会有大好的前程，他以后就会明白梦想和现实哪一个更加重要。”
“别哭了……”
我想陆鸣不是不明白，而是没办法做到割舍。有些人如同长在身体里的肿瘤，哪怕会因此丢了性命，也不愿丢弃。然后在黑夜里，承受着病痛带来的折磨，乐此不彼，这种至死方休的情感，称之为爱情。
我越劝阻她哭得越凶。
我只好凶狠狠的对她说。“万一哭肿了眼睛，回去以后看你怎么跟梁启正交差。”
“唔……”她吮吸了几下鼻子，倒是不哭了。“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梁非池呢，他没有陪你吗？”
“别跟我提他。”我烦闷的捡了一块石头扔到湖水里，激起一小片水花。“他们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霸道占有欲超强，一个阴险狡猾，总是说没有骗我，可是什么事也不告诉我。”
“你也就只能在背后说说他们的坏话了。”她舔了舔舌头，“当着梁非池的面，你还不是温顺的很，跟个小花猫似的。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毕竟很爱梁非池，我是迫于无奈才会和梁启正结婚的。”
“如果你爱的那个人害了你的爷爷气得脑溢血猝死，害的你的父亲锒铛入狱，害的你的兄长死于非命，你对他的爱多一分、愧疚感也就多一分，你会内心坦然的跟他生活下去吗？”也许是把心里的话藏了太久，我才会没有顾忌的说出来，因为我知道，顾菲雪和我是同一类人。
“我会亲手杀了他，然后陪他一起死。”果然，她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握住她的手，“我不能让孩子没有双亲，也不能让我的孩子认苏家的仇人做父亲。”
“呃，这样，确实很头疼。比起你的困惑，我那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这样想着我就开心好多了。”
“靠，我把这些说出来不是帮你寻开心的。”
“又不是我让你说的。”她拍了拍裙摆的灰尘，“你是要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悲秋伤怀。”
“伤怀你妹！你要去哪里？”被她这么一搅合，我的情绪开朗了很多。
“去酒吧喝酒去！这地方我还没去过呢。不过你这个孕妇还是别去了，老弱妇孺不宜。”
“歧视孕妇会天打雷劈的。我也要去，就当提前胎教。”


　第43章　差点儿小产③

我俩在a市最红火的酒吧要了个包间，这种地方我熟门熟路的，半点儿也不陌生。
招呼来酒保，我点的都是很温和的酒，喝了不会大醉。而我自己，喝的是果汁。
顾菲雪畏手畏脚的，显得很拘谨。我把一杯五彩饮料推倒她面前，“如果是第一次喝酒，先试试这个吧。喝下去不会呛喉，相反甜甜的，有浓厚的果香。”
“谁说我是第一次喝酒了。”她接过杯子，大口牛饮。“呃，味道不错，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