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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原寮我杀了那个少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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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接替刚熄灭香烟的伊坂一样在香烟上点了火。
“结城那里简直不像话。”加治木唾弃似的说道:“他完全无视于我们的侦讯,保持一副缄默的态度。我们威胁他说他母亲和嘉村千秋会被逮捕,他也只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家伙酒还没醒吗?”锦织询问道。
毛利回答:“已经不那么醉了。理由姑且不论,但他很明显是故意保持缄默……不把那名男子带回署里让他进拘留所待一晚是不行的。如果花时间慢慢攻下他的心防不知成不成?”
加治木发出不满的声音。“那个男人最近这半年似乎放弃了自己的工作,镇日过着耽溺于酒精的生活。我们不是有从这间房子被拿出去的旅行箱当作证据吗?而且明明生病的母亲失踪了,他却不敢请警察搜索。我们彻底掌握了这些清楚显示他罪行的事物,搜查课长也未免太悲观了。”
“虽说他失业又沉溺于酒精,但也不能因此断定他就是罪犯。再说如果他得到了六千万,今晚为什么又要酩酊大醉?”
“说不定杀害少女的影响到这时才反应出来,或是他打算举杯庆祝,也或许是早已习惯酗酒。抑或是因为那个‘绑架犯拆伙说’而这么做——为了不让嘉村千秋察觉到钱的事,一直维持到现在为止同样的生活态度。”
我在香烟上点了火,对着大家问道:“剩余的五千八百万的去向呢?”
“还不知道。”伊坂回答说:“由于眼前只剩下两百万,所以其他部分应可以确认是被藏在哪里了吧!明天早上会展开对住宅的搜索和金融机关的检查。总之有必要调查他们在绑架和交付赎金时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明,说不定会发现他们是共犯者的其他可能。结城如果仍旧保持缄默,就先从嘉村千秋开始——”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藏青色运动外套的搜查员飞奔进来。藏青色制服帽下的脸闪耀着光芒。
“失礼了!刚刚在结城的可乐娜仪表板上找到这个。”
“什么东西?”毛利迅速捻熄香烟绕过制图台走过去。
搜查员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像是装着折叠地图的塑胶袋。
“因为被随便夹在《全国道路地图》的书页里,所以没有特别注意就搜索其他东西。刚才试着打开一看才发现重要地点都被画上记号。”
毛利迅速地从裤子口袋拿出白色手套戴上,并从搜查员那里接过塑胶袋返回事务所中央。他慎重地取出地图展开,将它放在一座制图台上,刑警们马上团团围住。我也从黑田刑警的肩膀上方窥探着。
那是大约半张榻榻米大小的“东京23区全图”。就如同搜查员所说的,好几个地方都被黑色原子笔画上记号。
“这里是真壁宅邸。”毛利大声喊道,手指指向丰岛区下面的X符号。“这里是甲斐教授的住所,把这两个点连成一线就是被害人去上小提琴课往返的路线。”
伊坂用手指指着杉并区偏左边的部分。“在这个环八大道、井之头大道、五日市大道交叉的高井户周边的七、八处记号,就是在交付赎金时侦探先生被拖着团团转的夜间餐馆没错。”
“‘惠寿苑’也被清楚地做了记号哦!”加治木说。
刑警们用看起来很满意的表情互相看了对方的脸。毛利对待命的搜查员说道:“辛苦了,做得很好。那就拜托你继续搜索可乐娜。”
搜查员浮现出感到有点不满足的表情,立即从事务所走出去。到下次发薪日或表扬日为止,课长所说的那句“做得很好”会在他耳朵里反覆播放,直到播放装置把录音带磨破为止。
毛利把制图台上的地图折叠起来放回塑胶袋里面。
伊坂用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这样就发现和结城有关的直接证据了。旅行箱因为有他母亲夹在中间,多少令人有点着急。”
“如此一来就不必考虑把痴呆老人当成绑架犯的事了。”毛利看着我的脸说道:“怎么了,侦探先生好像不同意?看你的表情似乎因为证据太过完美而感到可疑的样子。不会是推理小说看太多了吧?”
加治木马上附和。“现实就是这样!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这种重要的证据却没有处理掉呢?这并不是绑架犯可以轻松丢掉的东西,因为随意丢弃或燃烧,都怕会被别人看见。如果他母亲没把旅行箱带出去,丢在仪表板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警察到处调查,他想傲什么事后的隐藏工作也为时已晚了……”
最后伊坂作了个总结。“好了,罪犯因为想要钱而抢夺钱财,因为憎恨而伤害别人。犯罪的原因就只是这样而已,不是为了要向你和我们之类的人隐藏犯罪而犯下罪行的。”
“真是了不起的犯罪心理学啊!”我捻熄香烟说道。我认为他们只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罢了,但如果他们想相信的事情是事实也绝对不奇怪。
伊坂迅速站起来指向毛利拿的东京地图。“很好,就用那个再问结城一次。假使他还是保持缄默,就可以把他带回署里了。锦织警部如果方便的话也请一起列席。”
黑田刑警提出想先返回北泽署报告,明天早上进行正式搜索时再过来会合。伊坂马上就同意了。黑田像是松了一口气般从面向庭园的门走了出去。
我利用这个机会说道:“可以让我见一下嘉村千秋吗?”
伊坂和毛利互看了对方的脸。我本来预测他们会反对这个要求,没想到他们马上就达成结论。新发现的证据就摆在结城面前这件事,好像支配着他们的脑袋。
“好吧!”伊坂简单的回应。“可是请你注意不要造成我们搜查的障碍。”
我回答说会当心,伊坂和毛利于是催促锦织从事务所里的门走向工作室。加治木用不满的表情指引我去嘉村千秋所在的地方锦织离开时朝我投来眼神锐利的一瞥,我察觉到他想对我说些什么——
‘别得意忘形哦!侦探。’
29
二楼约八叠榻榻米大小的和室房间,怎样看都好像是平凡人的生活空间,并没有任何东西散发出犯罪的味道。在结城绢子的房间对面,是结城和嘉村千秋的起居室兼卧室。朝南靠窗的地板上铺着明亮淡紫色地毯,正中央隔着冬天会变成暖桌【注78】的酒红色家具风格的桌子,此时嘉村千秋和大迫警部补都坐在那儿。靠着房间两面墙的衣橱和梳妆台,应该是不久前嘉村千秋从自己公寓搬来的东西。站在房间门内侧的年轻制服警察在我们进入时错身走出门外。
加治木警部对中断调查回头看的大迫警部补说:“让他稍微和嘉村谈一下,但注意不要让他妨害到我们的搜查。”他没等大迫回答就从房间走出去了,好像想尽快去看新发现的证据摆在结城面前的样子。
我横越房间接近桌子。大迫阖上放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放进上衣口袋,接着从衬衫口袋拿出香烟点火。为了通风他把胭脂色的窗帘和后面的玻璃窗拉开三十公分,漆黑的天空和夜晚看起来仿佛在明亮的房间里打开一道黑色裂缝。我在桌子一侧坐下时,嘉村千秋才注意到我。
“你是今天中午的……”她用仍然相当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是刑警吗?”
她穿着和白天见面时完全相同的服装,浅驼色运动外套合起领子,用右手按着。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不想输给身心都面临极限状态的紧张姿势。
“不,不是的。就像我当时向你说的那样。”
“你好像没对甲斐老师说出我们母女的事。”她用令人搞不清楚像是钦佩还是感到愚蠢的语调说道,苍白脸上的淡色口红已经呈现驳落的状态。
“应该要先说才对。令尊——甲斐教授好像因为你的电话感到相当震惊。”
“那也没办法,因为这是事实……”她像是回想起来一样接着说道:“你说在甲斐老师身边发生了犯罪案,现在这个骚动和那有关系吗?”
她漠然地朝向喧哗的区域看去——那个区域包括大迫和我。
我点了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迫紧急插了进来。“他不能回答那个问题,否则根据情况的不同,有可能会变成妨碍公务。”
“我有话想问你。”我对嘉村千秋说道:“你记得在这两周之内有做过什么必须受到警察追究的违法行为吗?”
“不,没有。”她断然地回答,然后脸色一沉。“如果从家母那边勉强让她拿出八百万、向不是我亲生父亲的人索取金钱、把结城的母亲关在房间里就出门这些事算犯罪的话……”
“如此看来你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当你们为了是否要打电话给警察申请结城母亲的搜索而争执时,你能回想起来当时他说过的话吗?”
“是的……不过我们当时都非常激动。从发现婆婆不见之前,我们便处于相当恶劣的气氛下。他独自开车出去,喝酒喝到烂醉而无法一个人回家……我能了解他的立场,因为他无法就这样伸长脖子在家等我从母亲那里拿到八百万回家,因此才像逃跑一样离开家里。”
“你在新宿书店买的东西也是为了他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些是他从以前就一直想要的书。”她在一瞬间露出微弱的笑容说道:“其实他从学生时代就具备即使不从事设计师的工作,也可以吃画家那一行饭的实力……”
我回到原来的话题。“他说你婆婆拿出去的旅行箱是捡来的吧?”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那里面装着来路不明的巨款?”
“嗯,没错!”
“他有说除了钱以外还装着什么东西吗?”
“除了钱以外吗……我觉得他好像有说了什么,但在当时的情况下……”
“侦讯你的刑警记得你说过‘旅行箱里装着来路不明的巨款和其他东西’哦!”
“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地图。他说过里面装着巨款和东京地图。就是装着来路不明的巨款和到处画上记号启人疑窦的东京地图,因为可能会被怀疑和犯罪案件有关,所以才不要打电话——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东京地图?”大迫说道,并慌张地把香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捻熄。“这件事我第一次听到。夫人,是真的吗?”
我制止大迫后说道:“警部补,那张地图已经在结城先生的可乐娜被发现了。我想知道的是那张地图是不是旅行箱里的东西。”
接着我挺直腰向她询问道:“你还有想起结城先生说过什么其他的话吗?”
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告诉大迫自己和她的谈话已经结束,站了起来。
嘉村千秋向我问道:“结城怎么样了?不要紧吧?这个人什么都不告诉我。”
大迫微微举起手唤起我的注意。
“我还没见到他。这么说起来,我连一次都没和他见过面呢!照刑警们所说的,他应该已经酒醒镇定下来了。”
她像是终于放下一颗心,点了点头。
我走到门口回过头去补充说道:“据说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自己的手。”
“再说下去的话会令人感到为难哦!”大迫用严厉的声音说。
她露出微微的苦笑。“如果让我和他谈谈,请他不要再无聊地倔强下去,刑警先生就可以不用白费工夫,尽早顺利完成工作了。”
嘉村千秋好像明白了结城采取不合作的态度。我背对着大迫警部补怒气冲冲的视线从房间走出去。
制服警察在我一走到走廊时就返回房间。我走向楼梯,结城母亲的房间里也还有搜查员的身影。门外侧安装了小型钩击式的锁,但螺丝钉已经脱离垂下来,一定是四、五个小时前结城绢子从房间里逃出去时弄坏的锁。我走下楼梯。
走廊的左侧有一个进入客厅的门,被当成工作室的和室房间的拉间正好隔着走廊和它相对。门被敞开一半,可以看见站在门内的加治木警部的背部。我不发一语地轻声靠近,越过他的肩膀窥视房间里面。
典型的西式客厅中央被放了及膝高度的老旧桌子,里面有两张灰色和藏青色条纹布面沙发,伊坂警视和毛利搜查课长面向门口坐着。沙发后则是一扇面向前庭的窗户,和工作室同样的深绿色窗帘紧闭着。锦织警部站在毛利背后,好像正在思考什么事,并没发现我进入客厅。
在桌前有一张人造皮革的长椅子,有位我认为是结城的人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他的头发有点长,垂在穿着颜色鲜明黄色网眼衫的肩上。在靠近门的这一面墙,并列着两个装有玻璃门的老旧书架。在房间深处还有一架相当老旧的直立式钢琴,钢琴专用的圆型椅上坐个室生刑警的大屁股。坐在结城背后视野看不见的位置,果然是室生这种类型的刑警会选择的座位。
“你也该说些什么话了吧!”毛利用平静的语调说:“你我双方都很累了,不要再故弄玄虚。”
结城就如同我所听说的那样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手,完全不理睬对方的话。
伊坂用力地把放在桌上用塑胶袋装着的东京地图推到结城面前。结城把视线转移到地图上,却没有表现出像刑警们所期待的不安。
伊坂说道:“这种证据都发现了,你再行使缄默权也没太大用处了。那个旅行箱为什么会在这个房子里,你干脆全都说出来不就轻松了吗?至少也会让被警察拘留的令堂好过一点吧!”
警察医院也是警察所属的一部分,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被过度的扩大解释了。但结城只是愣愣地看着地图没有任何反应。
“好自为之,结城!”室生用可以传到附近邻居一样大的声音吼道:“我们已经陪你在这里沉默了一个小时,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结城完全无所觉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具备比我们都粗得多的神经。
锦织慢慢地开始移动。从毛利背后沿着伊坂背后转过去,然后通过结城所坐的长椅子对面走向室生。结城从桌子上的地图抬起眼睛,并没有仔细注视,但他的视线却追随着锦织的动作。等锦织来到他的背后时,视线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次盯着自己的手看。
伊坂用厌烦的声音说道:“没办法了,把他带回署里,先让他稍微冷静一下。”
结城还是毫无反应。毛利像是赞同伊坂,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证物并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吗?”结城的眼神也追随着证物。
“等一下。”锦织说。他好像也抱持着和我相同的疑惑。
“对这名男子无论再怎么说破嘴也都没有任何反应。要让他张开嘴巴,方法只有一个。”
锦织从正后方接近结城,拉开上衣从左侧腰间拔出了手枪。结城没有显露出任何了解自己正被讨论的迹象。
“我不会原谅绑架并杀害十一岁少女的家伙。大家都不要动!”
锦织站在结城背后,短筒的点三八口径左轮手枪的枪口距离结城后脑勺只有三公分。客厅里的刑警们全对锦织的举动感到吃惊,但对结城完全无动于衷的态度更是大吃一惊。他们注视着事情的转变。
“结城,我要让你脑浆四溅!”
锦织拉开手枪的保险栓,枪轮转动了一颗子弹,在安静无声的客厅里响起很大的声音。结城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锦织突然扣了扳机。“喀啦”一声,弹匣只发出了空虚的金属弹跳声。结城仍安静地凝视自己的手。
“最好和那个女人确认一下,”锦织说道:“这名男子是个聋子。”刑警们全都一脸惊愕,每个人的表情都一样。但他们也终于能够理解结城到目前为止的态度了。
“……如果这是真的,你到底又是怎么知道的?”毛利说出了大家的疑惑。
锦织把手枪挂回腰间的枪套。“结城对我们的言语完全没表现出任何反应,但对于眼睛看到的动作却作出了反应。我想起了北泽署刑警的话,据说那女人和结城发生争执时是用谆谆教诲般的语调慢慢地说着话,在被问道他母亲病史时,也没打算要接听电话……如果耳朵变聋是最近的事,那他放弃设计师的工作开始画油画说不定和这件事有关。”
毛利用不高兴的表情说道:“也就是说,耳朵听不见的人也无法接听电话。”
伊坂走到结城旁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结城抬头仰视伊坂。
“结城先生,你、耳朵、听不见吗?”伊坂仿佛是对小孩子说话一般,边做动作边把一句话切成好几段慢慢地询问道。
这时可以看见结城微笑的侧脸。他是个三十几岁肤色微黑的美男子,但不规律的生活显露在他眼睛周围,而且似乎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你们终于注意到了……自从耳朵聋了后净是些不便的事情,只有今天晚上最有趣。”不知是酒精的影响,还是隔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用喉咙说过话,他的声音相当沙哑。也许是因为他无法用耳朵确认自己发出的声音,所以说话不太有抑扬顿挫,是种很难让人听懂的说话方式。
伊坂用同样的语调询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变得听不清楚是一年前左右,完全听不见则是半年前的事了。”
“那个旅行箱里的两百万和那张画了记号的东京地图,为什么会在这间房子里?你能说明一下吗?”
结城凝视着伊坂的嘴唇了解了他的问题。“是我捡到的,上星期二晚上在西新宿‘成子天神’附近一个蓝色镀锌铁皮的垃圾场捡到的。那张地图和钱一起装在那个旅行箱里面。”
成子天神就在事务所附近,我的大楼垃圾也是倒到那个垃圾场。
凌晨三点以后,锦织和我从结城家走出来。在建筑物里,结城卓也是不是假装耳朵听不见?即使耳朵听不见也可以驾驶汽车吗?是不是另有共犯?持有五千八百万的主嫌是不是另有其人?结城卓也和嘉村千秋根本不是绑架犯的可能性有多少——总之,这种无法马上得到结论的疑惑正没完没了的持续着。
我们各自抵达自己的车子时,锦织把手搭在车门上用不高兴的表情问道:“侦探,你早就知道结城耳聋的事吗?”
“不!”我回答。“不过托你的福,我发现嘉村千秋突然急着背弃音乐世界的理由了。”
锦织用极怀疑的哏冲盯了我一会儿。他是天生的刑警,所以能沉默地怀疑自己想要相信的事。
我们各自坐上车,穿越已经不再骚动的住宅区道路,从环七大道走到甲州街道。不久,锦织那台状况极佳的“胜利”就把距离车检只剩半个月的青鸟远远甩在后面,胜利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回到事务所停车场,在三点半时抵达自己的公寓。被低矮的云所覆盖,黎明时分的天空开始下起似乎能让亲密的心情更靠近、让疏远的心情更遥远一般的绵绵细雨。就像事件回归到几乎呼之欲出的状态!
30
次日上午十点,在丰岛区的“杂司谷葬仪场”举行了真壁清香的丧葬仪式和告别式。我把青鸟停在距离那里约有两百公尺左右的目白大道停车场,徒步走向目的地。从凌晨才开始下的雨,在今天早上一度有快要停止的迹象,但从新宿出来时又再次转强开始下了起来。它是被风一吹就会从侧面飞来的恶劣雨势,就算撑伞也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丧葬场位于杂司谷一丁目靠近“杂司谷灵园”的南侧。在丧葬场入口聚集了许多参加丧礼的人及其他相关人员,加上媒体的采访小组等,相当杂乱无章。今天早报已大肆报导了绑架案件,所以我心中多少有预测到这种情况。尽管是在这种阴郁恶劣的天气下,现在的混乱却远超过我的预期。绑架勒索案件与作为人质的少女被杀害,就已足够占去一整版的头条新闻了,再加上被害人是优秀的小提琴天才少女,因而更加受到世间的关注。媒体报导案件的经过几乎描写得淋漓尽致,但关于细微的部分!特别是少女被杀害的状况等I则描写得相当含糊。是因为搜查本部控制着媒体公布于众的资讯,或是公布资讯后为了配合搜查情况而把公开的资讯压下来没有报导,这个部分并不清楚。关于我的部分,只写了在夜间餐馆“艾尔美食家”交付赎金时并没受到特别的阻碍,交付赎金的人是真壁修的熟人,名字则被隐瞒起来。报导上也没有触及昨晚在结城家发生的事情经过,这是因为没赶得及截稿时间吗?这一点也不太知晓。报导中写道:两名被认为和本案有关的重要关系人正接受调查,这应该是指阿久津和细野的事。不过或许是搜查本部的计划,根据调查结果,说不定可以替换成结城卓也和嘉村千秋两人的名字。
面对摄影机的电视台女记者,双手各撑着伞和拿着麦克风,脸上流露出表现哀悼之意的表情,正以哀戚的声音做着报导。在新闻里加入喜怒哀乐的感情是日本特殊的国情,这也正是新闻不再客观的证据。欧美的电视新闻像是没有时间投入感情般快速地被报导,只保有要哭要笑都随观众自行决定的态度。两种做法都各自有所作为,但后者确实是较合理,而且也能够增加新闻的量。
女记者眼明手快地抓住音乐界和出版界名人并对他们伸出麦克风。对方也是个圆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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