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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亡夫:调包诡夫夜难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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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是不是来了?我今晚就要没命了吗?
我死死抵着房门,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九渊的名字。
外面静得连风都能听到,就在我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时,我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像砸在地上的弹珠骨碌碌地滚到了房门口。
☆、第十七章 同为阴煞
我假想过老鬼的样貌,要么是人如其名又老又丑,一现身就能吓死个把人那种让人不敢恭维的长相;要么就反差极其大,像九渊一样风华绝对。
可当门外的弹珠声越来越杂乱时,我慌了。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就像攫住心脏的一张网,越收越紧,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可能压根就没办法看到老鬼,这种恐惧远比看得见实体要强烈很多倍。
是死是活,就看今晚怎么对付,可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九渊身上,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跟着郭沐霖一起被老鬼控制了,还是一早就离开了郭沐霖的肉身躲在了旁处。
我把房门反锁好后,打开床板下的暗格,从里面找了一张符纸。
爸妈把这些东西留给我,总归是有点用的。
符纸上画着一个很奇怪的符篆,歪歪扭扭的压根看不出来有什么作用。
正规的符篆看起来都会有一股浩然正气,捏在手里会莫名心安。可爸妈留给我的这符篆更像是小孩子的涂鸦,我越看越觉得不靠谱,赶紧丢回暗格重新找东西。
柴叔的树枝被我藏在郭沐霖家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去拿,照九渊的反应,那树枝很厉害,如果能活过今晚,我一定要把那根树枝从柴叔那里赖过来。
我找了一把木质匕首捏在右手,左手握了一个巴掌大的葫芦,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经文,貌似很厉害。
等我在墙角缩好时,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房里的灯猛地闪了下,熄灭那一刻,我赫然看到一股黑雾从房门的缝隙里窜了进来。等再次亮起来时,黑雾离我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灯第二次熄灭后就没再亮,我赶紧摸了一把手电筒打开。
眼前的黑雾突然不见了,我心惊胆战地把各个角落都照了一遍,真的没了!
我想往房门边走时,突然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低头一看,脚边居然围了一圈一样大的黑珠子!
身上顿时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我之前曾看到婆婆脚下围着很多珠子的情形,当时那些弹珠大小的珠子来得很莫名其妙,就跟这些一样。
这些珠子跟我吃下去的那颗灵元很像,可难道脚下这密密麻麻的珠子都是灵元?
就在我头上直冒冷汗不敢动弹时,有人敲门了。
我只犹豫了一秒就迅速开了门,如果老鬼就是那团黑雾,锁着门只能把我自己困死在里面。但迎头看到僵着脸的郭沐霖要进来,我心里当即“咯噔”了下,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沐霖?”
他面无表情地把我的手电筒抢过去就扔了,我吓得连退几步,结果踩到了珠子整个摔倒在地上。
地上阴寒至极,我的侧脸硌在珠子上时,清清楚楚的有个沧桑的声音窜进了我耳朵:“活阴化煞,你为什么逃?”
老鬼在跟我说话?
房里没有一点光线,我压根看不到老鬼,挣扎着爬起来时,我难以避免地碰到了珠子,手指头立马开始剧烈地刺痛。
十指连心,痛入骨血。
“你终于现身了。”郭沐霖略带嘲讽的笑意像黑暗中的一把火,喜得我立马有了生的希望。
黑暗中卷起一阵阴风,我被熟悉的阴冷怀抱带离了那片珠子。
老鬼略带惊诧地“咦?”了一声:“你刚才居然是装的,呵,真是用心良苦。”
“你用活人练煞,歹毒至此,早就不适合在阳间久待。曲诃!”九渊一声疾呼,转手把我推出了房间。
我跌跌撞撞地退到大门口才堪堪停下脚步,浓烈的血腥味刺得我犯呕。
借着堂屋的光往外一看,先前立在院子里的黑狗居然全都身首异处,死了!
它们全都死不瞑目,其中一只狗头惨兮兮地立在我脚边,漆黑的眼珠里竟然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我一阵阵地打着寒噤,腿脚软得只能贴在门上才能保持站立。
我这段日子被吓得不轻,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
尤其是,所有嘴巴大张的狗头里,居然都没有舌头!
难怪它们都不会叫唤。
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有鼓动的黑雾往我的方向涌来。
曲诃和九渊急急把他拦住,可黑雾突然像失重的水帘,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化成一粒粒珠子往外滚。
珠子滚到堂屋戛然而止,我发现但凡有狗血的地方它们都不敢碰!
曲诃满意地扯了个笑容:“你小子,做得不错。所有的出口都抹了黑狗血吧?可不能让这老贼跑了。”
珠子迅速升华成雾,幽幽地在空中幻化出人形:“两个愣头青,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挡我的道。这世上有些事情你们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你,”黑雾幻出一条手臂指向九渊,语气里满是嘲讽,“同为阴煞,你残杀同胞也是该死。”
我身心俱惊,九渊是阴煞?
道德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阴阳尤为此消彼长,阴气盛极便化而为煞。
所以煞气对人而言,伤害远比阴气来得严重许多。
我从没料到,跟我同床共枕这么多次的九渊,居然是阴煞!当即一阵后怕。
曲诃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后脑勺:“他生来带煞,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他比?哼,你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之前居然想把他的魂魄吸过去。你知不知道他爹……”
“曲诃!”九渊生生打断了他的话,貌似很不喜欢曲诃把他爸拿出来说事。
我不清楚个中缘由,紧紧盯着老鬼那团黑雾,眼睛都不敢轻易眨。
曲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过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改而拷问老鬼:“你为什么要借活人炼化煞气?”
“哈哈哈哈~”老鬼居然猖狂地大笑起来,我默念着“活阴化煞”几个字,心里直打怵。
鬼物在阳间生活时,最大的敌人便是太阳和阳气。
老鬼能想到用活人练煞气也是聪明,一来活人不用顾忌阳气的侵蚀,二来带有意识的活人被生生活埋很容易产生怒气和怨气等负面情绪,这些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能化成戾气。
我相信煞气的形成绝对需要戾气做基质,曲诃的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傻?不过我关心的不是活人,而是何为“活阴”?
可能是看到他们俩都在,我心里的害怕正在一点点褪去。
不过,我们显然小看了老鬼的能力。
九渊附回郭沐霖身上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符纸以及一把半透明的木剑。他右手夹着符纸在空中挥舞时,嘴里念念有词嘀咕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符纸“哗”地一声就烧着了,他夹着符纸迅速在空中画了一个网字。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符纸在两秒内烧完,而他也在两秒内布了一个无形的火网将老鬼罩住。
曲诃被他这一出吓得节节后退,差点没躲闪及时也被罩了进去,当即气得暴跳如雷:“你妹妹个腿!不能事先提醒老子一声吗?”
郭沐霖没理他,在虚空中左右交替把远方的空气往怀里拉,似乎在收网。
看到他们轻而易举把老鬼降服,我松了一口气,可我当时显然忘了九渊一直在跟老鬼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把老鬼收了?
郭沐霖即将把无形的火网收好时,空中突然爆出一声闷响,就像炸弹被引爆的感觉,震得人丢魂丢魄。
我耳朵里一阵嗡鸣,只看到郭沐霖突然回头冲我张嘴,可不管他嘴巴动得多几块,我却什么都没听到。
等回过神来时已然头重脚轻、天昏地暗。
九渊手里多出一个水晶球一般大的珠子,流光溢彩特别漂亮,可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
“在家好好休息,生死印今晚就会消失。”九渊叮嘱完这句话后,又让我千万不要清理那些黑狗血,然后就急匆匆地跟曲诃一起走了。
我这才像虚脱了似的,提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因为不安心,我把木剑和葫芦都塞进了口袋。
半梦半醒间,我一直听到老鬼在我耳边低笑。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鸭子的叫声,所以我对这个声音印象特别深。
惊醒过来时,我居然不在家里!四周漆黑一片,我下意识地伸手到处摸,触手冰凉,我居然被困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
阴骨棺!
我是不是在做噩梦?老鬼不是已经被九渊收走了妈?
待听到老鬼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时,我这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那只阴煞什么来头?出手居然那么狠,连火杀网都能使出来,啧啧,我要是能把他的煞气吸收,呵呵……”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只感觉有股阴寒慢慢渗透到我周身,我赶紧踢打着四壁,扯起嗓子开始求救。
眼前突然浮现起昨晚看到的情形,埋葬起码半年的棺木中,有东西在一下下地敲打着棺材壁。
那种下场,生不如死,我宁愿死!
思及此,我赶紧停止了挣扎,从口袋里摸出木剑就发了狠心往自己胸口上扎!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一只粗糙阴寒的手捂住了我的手腕:“嗯?这是什么?”
☆、第十八章 老鬼的印记
老鬼的手背正好碰到了我脖子上的血玉,面前的空气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两下。
难道血玉里的血有什么讲究?毕竟真假九渊都曾问过这个问题。
脖子上突然一紧,且越收越紧,我感觉胸口闷得都快爆炸了,拼命得张大嘴巴,极力用口鼻吸气,可黑暗中我却觉得自己在眼冒金星。
就在我窒息到快要翻白眼时,脖子上的束缚蓦地消失了,老鬼暴戾的声音就在此刻紧贴在我的耳边炸响:“说!”
他有些急迫,有些着慌。
“我也不知道,这块玉以前是我爸的,他现在只是把血玉留给我防身。”我倒不是想出卖我爸妈,反正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老鬼如果想跟我爸问清楚血玉的事,正好能帮我把人找出来。
“他人在哪,叫什么名字?”老鬼粗声粗气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耳朵里响,每次出声都让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体里丢了一颗炸弹,心脏被吓得稀巴烂。
我紧张得全身都在战栗:“我爸叫,叫青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手腕上突然刺痛了下,身体里的血液居然在剧烈地往外喷。
“你天生活阴,比之前六个要纯透得多。”老鬼贪婪的声音就像即将送我上刑场的磨刀声,让我不寒而栗。
既然注定要死,那好歹要死得明白一点:“什么是活阴?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活人埋在这里化煞供你使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也不怕会遭天打雷劈!”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都吓成了一团浆糊,压根没办法思考,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凡我还有点理智,肯定不敢说任何可能激怒老鬼的话。
“哈哈!笑话!什么是丧尽天良?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们阳间哪天不在杀生,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跟你们天天杀的鸡鸭没什么区别。残忍?呵呵,我被……”他似乎差点将他的身份说漏了嘴,但及时顿住了。
他没心思跟我多扯,有一股刺骨的阴寒卷起我脖子上的血玉用力一扯,把血玉抢了去。
我心里一空,无力地喊道:“还给我!”
我有个感觉,老鬼似乎很顾忌这块玉,只要我能把玉留在手里,他说不定不会立马把我练成活阴。
血玉“啪”地一声,居然裂了!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到,逼仄的空间压抑得我越来越紧张。
九渊迟迟不现身,看来他到现在都没察觉我不见了。
两行热泪滚滚滑下,我现在连哭都没法子出声。
老鬼突然惊叫起来:“嗯?怎么会这样!”脖子上再度被一股阴寒勒紧,老鬼比刚才更急躁了,“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听不明白,我当然是我,青竹!
阴骨棺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烧?
老鬼全然无察觉,一直跟个疯子似的喃喃自语:“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我听到几个珠子撞在棺木内壁上,而后重重地砸落下去。
冻到脑仁发麻的阴寒突然消失,一直往外涌动的血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头顶上有些遥远的噼啪声还在继续。
眼皮异常沉重,我无力地敲打着棺壁,忽然意识到我果然悲哀地被活埋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
声响在头顶,那说明困住我的阴骨棺已经被埋在了土里。
“丑女人,还活着吗?”九渊暴怒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鼻子一酸,立马哭成了泪人。
还活着呢,你快把我救出去,我不想困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到两分钟,就有声音在我头顶叩响。
整个阴骨棺突然悬空晃荡了几下,我被颠得七荤八素,最后随着阴骨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九渊急得直嚷嚷:“还傻站着做什么!开棺!”
曲诃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急什么急,我在想怎么把这老鬼彻底灭了。他妹妹个腿,之前居然敢诈死骗我们!”
“我说过他没那么简单,你非不信,要是丑女人没命了,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
阴骨棺里的空气在减少,我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
手腕上的刺痛还在,一阵阵地揪着心,就像生命正在逐渐流逝,那种感觉特别恐怖。
“啪!”棺材盖终于开了。
我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借着郭沐霖肩头的鬼火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时,我激动地张了张嘴,可居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没力气,我整个虚弱得像是刚做了一场大型手术。
郭沐霖迅速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紧张地握住我的右手腕,瞳孔蓦地扩大:“怎么会这样?”
我虚弱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发现长在阴骨棺里的白骨全变红了!
我被郭沐霖抱出阴骨棺时,曲诃正好凑过来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这是什么东西?老鬼给她印了印记?他妹妹个腿,这是什么玩意?”
我有心无力,根本没有半分力气探究他们的惊讶。
回了家我才发现,曲诃居然把那口阴骨棺搬进了我家堂屋!
郭沐霖拎着我的右手腕防到我眼前:“老鬼什么时候印的这个标记?你现在没力气说话就在心里想想,我能听到。”
我很困,但还是强撑着睡意把刚才的情况默述了一遍。
郭沐霖听到老鬼发现那块血玉的异常反应后,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两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可能是在怀疑我,但我自己也不明白老鬼那几句疯疯癫癫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说什么“原来是你”,难道他以前认识我?
老鬼语气中的顾忌也让我颇为惊骇,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似的。
可我发誓,我青竹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跟这种邪物打过交道!
郭沐霖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九渊现出身形后才从他的白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仰头把阴泉水全部倒进了自己嘴里,不由分说地低头嘴对嘴喂进了我口中。
入口回甘,阴泉水一进肚子便拂去了我心里的焦躁感。
“你失血过多,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们设法把老鬼困在了老槐树里面,必须尽快过去解决,不然后患无穷。只要灭了老鬼,你身上的生死印也就自然而然解了。”
我动了动嘴,不想让他走。
我差点死了,现在跟个植物人似的虚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要是现在走了,万一再出现什么危险,我绝对死翘翘。
可九渊还是走了,不过他出门前附在郭沐霖的身上,用他的血在房门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篆,窗户上也画了一个。
我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瞌睡,可因为神经高度紧张,所以一有响动就醒了。
窗外有东西在挠窗玻璃,“呲呲”的声音很刺耳,听了闹心。
我的手脚这会终于能动了,第一眼赶紧看向了右手腕。那里居然出现一个类似纹身的黑印,是一对翅膀,翅膀的每根羽毛下端,都长着一只诡异的没有眼白的眼睛!
老鬼给我印下这种印记,是方便以后找我?
一想到日后可能还要跟他打交道,我立马连打了好几个寒噤。费力地抱住膝盖贴墙坐在床上后,我才慢慢地朝窗外看过去。
一张惨白的笑脸突然映在了我的视线内,我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木然地看着它们。
是两个纸人,一红一绿,居然立在窗台上在挠窗玻璃。
虽然纸人长得都差不多,可我还是直觉这俩纸人就是我在桃子爸家里见到的那两个。
我身上一阵阵发抖,可只能虚弱地盯着它们看。
我不知道这俩纸人是谁派来的,当初围在我阴骨棺外的那一圈纸人少说有十个,我怀疑那晚一直在老槐树后跟我玩捉迷藏的就是这些纸人。
它们到底是跟着我去了桃子爸家里,还是一早就跟桃子爸之间有勾结?
外面的桌椅突然被移位,拖在地上发出几声刺耳的声响。
我吃力地掏出口袋里的木剑和经文葫芦,急喘喘地转头盯房门。
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房门,紧接着发出几声“嘶嘶”音。
门上有九渊临走前下的符篆,看来撞门的不是活人。
等外面不再有动静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但两分钟后,柜子里居然有东西扑腾了几下,柜门被撞开后,一条手腕粗的大花蛇居然吐着蛇信子窜到了床前!
是我第一次扶乩请过来的仙家,附在桃子身上不肯走的那一位。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它居然知道我妈柜子后面有个小洞,说不定以前也曾被我妈扶乩请来过。那个洞是特地为了这些动物仙家准备的,毕竟扶乩的时候让它们带着原形出现太没有震慑力了,所以一般的仙家都会先用真身由那个洞里钻进我妈的柜子,然后再附身于鸾生。
它立起上半身,朝我向堂屋勾头,似乎想招呼我出去。
我犹豫着摇摇头拒绝了,房里有符篆护佑,应该是家里最安全的地方,我不能出去找死。
它急得赶紧拖出床底下的沙盘,歪歪扭扭地在上面画了个小图。
☆、第十九章 床底的坛子 (已经修改)
花蛇在沙盘里画了一个类似长方形的框,后面有个箭头背离框的方向指去。
我一愣,框应该是代表大门,仙家是想提醒我赶紧逃?
我惊悚地把房间上下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倒是窗子外的两个纸人不见了。
“仙家是想让我逃出这个房子?”我说话的时候,简直气若游丝。
我活了二十三年没生过一场大病,现在却接二连三地往鬼门关跑,想想也是憋屈。人家都说嫁人是老天给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机会,只要嫁得好,就算婚前再凄苦,下半辈子也能天天幸福得泡蜜罐。
可我这胎,却跟投进了地狱一样,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失了这么多血,九渊这个没良心的居然不送我去医院输血,只顾着去抓老鬼。
谁知道他抓老鬼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不是为了除暴安良,因为之前我明确听到曲诃说了一句话:“你要是收了这股煞气,绝对能早点恢复。”
就在我愣神的这会儿,花蛇却吐着蛇信子着急地直晃脑袋。
我头疼欲裂,只好哑着声音提议:“仙家,要不我当一回鸾生吧,你想说什么就用我的手写下来。”
花蛇急了,盘着将近两米长的身体在房里到处游荡,最后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幽幽地点着脑袋同意了。
我有气无力地哼了一遍扶乩曲,眼前一黑,身子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咳咳,噗~”我听到自己猛地咳了两声,好像吐血了。然后我自己的声音居然传了过来:“青竹,你这破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一附上来就烧得我难受,哎哟……”
当时要有第二个人在场肯定会被我吓死,因为我显然是在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
我突然明白了鸾生的感觉,身体被仙家占用,我们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搁在了某个角落,连看都看不到。
我猛地一激灵,那九渊跟郭沐霖呢?
难道我跟九渊的所有对话,郭沐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九渊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却跟个木头桩似的定着不动呢?
“青竹,我没有叫你逃,我是说郭家老太婆跑了,跑的时候还拎着一个大袋子,我闻到里面有人血,不知道又是哪个可怜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仙家大大,就您那个画画的水平,谁看得出来你是想说我婆婆跑了?
“哼,”我听到了自己矫情的声音,“我想起来了,你嫁过去之前,你妈扶乩请过九渊的,当时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好好听他的话,别把自己小命给整没了……嘶,真软,嘶嘶。”
花蛇中途突然淫荡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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