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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的尽头-住宅悲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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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住宅悲剧》作者:夏树静子

    本书原名为《归途的尽头》,作者在小说中,描述了几个普通人想尽办法攒钱购买住宅,悲惨地成为“房奴”,生活痛苦不堪,最后房子却得而复失的悲剧故事。
    作者在小说中,勾勒出当代经济社会中,为生计而忙碌的下层劳动者的群相;描写了在经济浪潮的挤压下,靠着薪金度日的人们生活艰辛、朝不保夕,在长时问的班车上颠簸和偿还住宅贷款的苦苦折磨下,虛度人生最美好时光的残酷现实。小说生动地描写了普通人买房难、成为“房奴”后被还贷压榨得苦不堪言,最终走上犯罪道路的凄凉现实。
    该书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尔虞我诈,以金钱为转移的人际关系。小说的情节看似平淡,却娓娓动人,读后发人深省,不失为一部佳作。尤其对于当代的中国读者而言,小说中所描写的“房子”问题和买房时的多灾多难,还贷艰难成为“房奴”的悲惨境域,恰恰与当下国内住宅问题相映成趣,深得我国读者之心。
    作者夏树静子是日本著名女作家,她的作品深受广大日本人民的喜爱,如《W的悲剧》和《大教堂》等作品,都深受国内外广大读者的欢迎。

    序曲

    1
    11月末的一天,这一年头一次刮起了刺骨的寒风。傍晚7点15分前后,多摩河六乡桥西南数百米远的一带街区,突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这一带街区离站前的繁华区很近,遍布钢厂、仓库和研究所,猛一看去,一派工业区的景色。再往南一点,就是法院、检察厅、市政府等各类政府机关。
    然而,唯有烈火熊熊的这一块区域,房屋拥挤不堪,鳞次栉比,聚集了外观各不相同的土耳其浴室和汽车旅馆。
    商业街道,政府机关和工厂,还有低级娱乐场所,拥挤在半径不到一公里的这块圆形区域内。这种状况,似乎也像征了这个城镇的总体结构。
    一缕青烟,率先从那些模仿西方古城堡的汽车旅馆尖塔的缝隙处冒出,转瞬间便变成一股夹杂着火星的浓烟,冲向夜空。
    附近公路上行驶的汽车,陆陆续续地停了下来;司机们因为看火灾看得入了神,周围一带的交通很快就堵塞了。妇女的哀叫声四处回荡着。许多人衣不蔽体地,从附近的土耳其浴室或汽车旅馆里,纷纷奔跑了出来。
    当两辆消防车赶到时,火灾现场周围的三条狭窄的街道上,转眼之间,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好是星期六的晚上,商店和车站里人群熙熙攘攘。于是,他们也一下子涌了过来。
    不过,看热闹的人们,却没能看到染红半边天际的熊熊烈火。直到昨天,一连下了两天雨,周围很潮湿,而且,汽车旅馆又是用混凝土和新型建筑材料盖起来的,所以,尽管浓烟滚滚,气味黑人,他们也只不过看到令人可怖的、不时闪现的火舌而已。
    不到30分钟,火就被扑灭了。
    聚集在火场周围的人们,似乎并不想立即离去。汽车旅馆依然保留着原状,屋顶上的三座尖塔安然耸立着;人们的心里都在猜测,浓烟消散以后,大约会从建筑物里,抬出几具不堪入目的女尸吧。
    公路上的汽车,好容易才开始移动。警察已经出动,着手整顿交通。
    这种时候,最方便的要数摩托车了。尽管汽车停了有一公里远,摩托车却可以犹如游鱼一般地,穿梭于汽车的间隙里,不断地驶向前去。
    特别是这一辆摩托车,它比周围停着的汽车,启动稍早一些。当尖塔冒着黑烟,余火还在时隐时现的时候,骑在车上的人,已经拧正了倾斜着的前轮。看他的动作,似乎还想再看下去;然而,他却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好竒心。他看了看前方,启动了引擎。
    这辆摩托车是那种俗称“轻骑”的、50毫升的小型摩托车,零件都已经生锈,破旧不堪。骑在车上的人,是个身材瘦瘦的小伙子,穿着一套暗绿色的工作服。白色的安全帽下面,露出了一只小小的鼻子,和讨人喜欢的尖尖的下巴。
    破旧的小型摩托车,迅速穿过还停着不动的汽车,转瞬之间,已经离开火灾现场,疾驶而去了。
    公路几乎和多摩河平行,东面一直延伸到河口处填海造地的地方。填海造的地的尽头,坐落着一个驳船的码头。
    公路夹在工广和临海铁路货运线的中间,小型摩托车一股劲地,飞驰在宽阔的公路上。摩托车速度平稳地超过公路上的大卡车,向前奔驰,可见,驾驶摩托车的人,技术十分熟练。
    但是,他的样子和飞车帮的那些年轻人却不尽相同。首先,摩托车是小型的,而且,车后的衣架上,还拴着一个带提手的小公文包和一只暖水瓶。
    此外,冒着凛冽寒风的这个小伙子,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种忧伤疲劳的暗影。这和飞车帮的年轻人,那种狂热和陶醉的神情,根本不同。
    02
    在“银河”汽车旅馆的火灾现场,发现了一具烧死的妇女尸体。尸体倒卧在二楼的走廊上,身体几乎没有受到火焰的烧烤,因此,大家认为可能是烟熏、或者是因新型建筑材料燃烧产生的有毒气体室息而死。
    根据旅馆服务台管理员的证词,发生火灾时,汽车旅馆里共有十七个人。三名工作人员,两人一对的旅客共有七对。这些人都是两小时之内的“休息客”。恰值星期六晚间,汽车旅馆正是生意兴旺的时候。
    十七个人之中,三名职员和四对旅客,都已经被消防队员救出,另外的六人则销声匿迹,大槪是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溜走了。
    死在二楼走廓的这个妇女,似乎就是这个销声匿迹的旅客当中的一个。
    “我没有见过这位妇女。不过,可能足二楼七号房间那位容人的同伴。”在警察局停尸房辨认尸体时,旅馆的管理员老实回答说。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妇女死去时倒卧的位置了。
    “她的同伴是个什么样的人?”警察问道。
    “我没有仔细看过……不过好像年岁已经不小,戴着黑色墨镜。”
    就汽车旅馆的营业规则来说,客人和工作人员的接触越少,旅客们就越满意。“银河”旅馆也是一样,小窗口处,只点着一盏昏暗的荧光灯。办理租房手续时,服务员只是询问一下,旅客逗留的时间,然后安排房号,递给钥匙。
    “你说客人年岁不小,是多大岁数?”
    “50岁上下吧,不,也许还要年轻一些吧。”
    “开车来的吗?”
    “不,好像不是。”
    “银河”旅馆的停车场,能够停的车数比客房数少。由于地理位置方便,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男女,步行前来调情。它虽然是汽车旅馆,但称它为“幽会旅馆”,也许更为合适一些。
    “那么说,是那个人带着这个妇女一起来的咯?”
    “对。我记得是这样。”管理员的目光,停留在妇女的深褐色毛衣上,迟疑地点了点头。从穿着上看,这个妇女好像是一个朴素的家庭主妇。她的年龄似乎也正是中年,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这样看来,这一对当中,男的顺利地逃离了火灾,而女的来不及逃出,就被当场烧死了。男的会就此隐匿踪迹吧?……”
    女尸身份不明,被运到医科大学,由医生进行了验尸。
    这样做,本来是由于怀疑与犯罪有牵连,但这个妇女的肺部,明显地呈现出窒息反应,因此医生做出结论,认为这是呛入过多浓烟,导致的窒息死亡。
    同时,警方也勘察了起火原因。
    原来火源来自一楼的客房,起火原因推断是,躲在床上抽烟造成的。
    在旅馆起火三、四十分钟之前,一对年轻男女结账,悄悄离开了那间客房。客人走后,服务员曾对室内进行检査。那时,未发现异常情况。但是有时落在枕头下面,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在30分钟甚至一个小时之后着火的情况,也是有的。
    女尸保管在医科大学的冷藏室里,身份尚未査明。警方将现场指纹,与警视厅收藏的犯人指纹档案进行了比对,结论是无一相符。
    警方期待着一起去旅馆的那个男子前来认领,然而,这种希望也落空了。
    于是,警方列举了年龄、身着衣物以及血型等,可以判断清楚的特征,在报纸上登出了启事。与此同时,县警察总部也将之,与其他呈报的离家出走的寻人申请,进行了比较对照。
    报纸登出启事四天时,火灾发生已经整整一周了。就在这腊月的一天榜晚,一名居住在本市的中年职员来到警察局,提出目前不明身分的尸体,可能是自己的妻子。
    警察立即陪他来到医科大学,让他看了业已冷冻的遗体。他当即确认,表示确凿无疑。
    “就是在发生火灾的那天上午,我爱人说她要到小田原的娘家去,于是就匆忙离开了家。她说,年已八十岁的老父亲身体不好,她要去侍候父亲一周左右。看到报纸的时候,我不知为什么,感到心里一阵慌乱,但又觉得不会如此,当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到今天早晨,爱人还是毫无消息,于是我就给岳父家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娘家。岳父家只是听她说要去,可是没有说什么时候,因此他们也没介意。我怕万一真是她,于是就到您这里来了。”
    那个男子有气无力地嗫嚅着,好容易才能够听清楚他的声音:“……实在是想像不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我是毫无线索的。回想起来,我爱人过去确实经常回娘家,一去就离家好几天。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
    他痛苦地扭曲着面庞,似乎不敢正视警察的目光。
    “说不定他看到报纸的时候,马上就察觉到了。”
    当中年男子在警察局里,办完了认领遗体的手续,匆匆离去之后,年纪差不多的刑事主任,说出了自己的印像。
    “他心里明明白白,可拖到今天才来认領。这大概一方面出于当丈夫的尊严,另一方面也太令人羞愧了。”
    周围的警察们,脸上也露出怜悯的苦笑,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一章 向阳的斜坡
    
    1
    仁科秋雄小声地哼着歌,缓步走在公司宿舍之间的小路上。公司的职工宿舍,盖在一片丘陵地面上,离他上班的川崎市登户工厂,还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要是平常,他加完夜班之后,九点半左右就可以回到家里了。这天夜里,他回家时已经十一点过了。他和四、五个属员一起,跑到市里喝了几盅回来。对于平时生活俭朴的他来说,这真屉极少有的奢侈。
    职工宿命就像集体住宅匠那祥,由两栋楼构成,仁科秋雄家住在东北楼。这一栋楼靠着路边,冬天经常遭到从多摩河刮过来的刺骨寒风的侵袭。
    虽然穿着大衣,可他还是紧缩着肩膀,不停地哼着歌,爬上楼梯,按响了三楼自己家的门铃。
    妻子征子好像早就莅等他回来似的,打开了门锬问:“回来了!……”
    “啊……我已经吃过饭了。”
    他一边脱着大衣,一边走进十二平方米的房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和打火机,照往常一样放在电视机上。
    征子从背后凝视着丈夫。她没有责备丈夫出去各酒的意思,眯缝的眼睛里面,反倒显露出喜悦的神情,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仁科却像是故意撩拨她似的,慢悠悠地解下领带,然后又把上衣套在衣架上。终于,他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白信封,递给了妻子。信封上印着两个粗大的宇:“奖金”。
    征子双手捧着接过来,问道:“怎么,增加了?……”
    “对,两个半月的。”
    “真的吗?……”征子还不敢相信。
    “当然啰。你看看就知道了。”
    征子启开胶纸封,瞥了一眼里边,又赶忙把信封抱在胸前。
    “这下可好了!……”征子叹息似的,颇有感触地说。
    尽管从秋天开始他就知道,奖金从今年冬天起,就要增加到两个半月工资的数额,可是只有真正拿到手里,才感到喜悦和安心。对于仁科秋雄来说,这种感受就更加刻骨铭心了。
    仁科秋雄所在的“的矢纺织公司”,是一家在交易所二部登记的公司,论规模仅次于九大纺织公司。总公司设在东京的大手町,三个工广,分别位于神奈川县境内。今年秋天,仁科已经满三十三岁,在登户工厂工务处当技术股长。
    纺织行业的行情,在1950年和1951年朝鲜战争时,达到了繁荣的顶峰,后来它就进入产并萧条的行列之中。50年代,化学纤维业一跃而起,60年代合成纤维开始冲击市场。1973年发生的石油危机,使它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的矢纺织公司也经历了漫长的艰苦时代。但从1978年春天以来,市场情况变化微妙,再加上日圆趋于升值,开始出现了好转的征兆。长期以来,每年的奖金,只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今年夏天增加到一个半月,到12月终于发了相当于两个半月工资的奖金。对于职工和家属来说,这不单单是一个钱数的问题,更给他们带来了未来的美好希望。
    “今后大概要走上坡路了。”仁科说话的声音,也流露出少有的喜悦。
    接着他打开了隔壁房间的拉门。在这套两居室的单元里,其中一间10平方米的房间中,上初一的女儿和上小学五年级的儿子,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房间里放着两张书桌和两个书架,两个孩子在剩余的一小块空地上,勉强把被褥拉开,背对背地蜷缩着身子躺着。
    “今晚倒是拉开距离睡下了。”仁科关上拉门,在小桌子前坐下来,苦笑着说道。
    “吵了一顿架,闹得好厉害啊。”
    姐弟两人挤在一间窄小的房间里。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征子泡好了茶,收敛了刚才脸上的笑容,皱起眉头,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膝上。
    “今天打架,真有点令人难堪。”
    “怎么回事?”
    “礼子说阿升动了她的例假带,那一个说没动……”
    “这个嘛……”仁科秋雄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阿升偶然打开抽屉发现了,不过是觉着稀罕,看了看罢了。可礼子不这么想。两个人越吵越凶,最后礼子说是要离开这个家……”
    近来孩子们发育很快,礼子已经在三个多月之前来例假了。正因为如此,她正处于最为敏感的年龄,就连仁科这个当爸爸的,在女儿洗澡时,也总要格外留心避开。要是两个孩于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那倒也好办。仁科秋雄其实早就预料到,早晚会遇到这类问题。
    不仅如此。两个孩子睡在隔壁,只隔着一层隔扇,夫妇之间的亲昵,近来也只能不出声息,速战速决。
    “已经到了极限了!……”征子嘟哝了一句。仅仅这一句话,仁科已经明白了其中包含的种种含意。
    “山冈他们家,好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仁科把脑子里想到的话说出了口。“他好像在百合丘,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虽说是旧房子,可独门独户,而且还有个院子……”
    山冈和仁科同一年进了公司,如今在厚木工厂当股长。他俩在公司里走过的道路,也几乎完全相同,家庭成员也大体相似。不同的是:山冈在石油危机之前的1973年春天,早就用贷款在海老名,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住宅。
    “他现在的公寓,大约卖了1500万日圆,买的时候花了800多万日圆。虽然他一直唠叨说,毎个月要还3万贷款,发奖金的月份要交10万,实在苦得很;可如今想起来,五年半时间里,价钱几乎涨了一倍。即使还掉剩余的借款,手头还剩下900万,他说要再借两千万买一所住宅。”
    “越是早买的人越合算呀!……”征子感慨地说。
    “也许是这样吧!……不管物价和利息怎么上涨,总是赶不上城市四周地价的上涨率。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存钱。艰苦一些借一笔钱,买一所带地皮的住宅,等它涨价,这也许更合算。总之,日本的地皮数量有限,虽说会有一时波动,反正总是要涨价的。”
    “涨了价,再把它卖了,另找一处好地方,重新再买一处。”
    山冈的情况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果简单地算一下,那家伙在五年半时间里,赚了将近900万。在同样的时间里,一般职员想要存上这样一笔钱,那商直就是不可能的。
    仁科和征子默默相视了好一阵。然而,即使只是这样,他们似乎也感到欲望和焦虑,一个劲地涌上心头,剌激得对方更加烦躁。
    从十三年前两个人结婚时算起,他们就怀着一个共同的愿望,要早一天购置自己的住宅。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仁科尽量减少喝酒交际,征子也一直紧缩家庭开支,尽管如此,每年也不过存上50万日圆存款。照这样子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实在前途黯淡。而在这期间,日本的地皮价格飞涨,实现愿望的日期,反而越来越远了。
    “是不是咱们也该下决心了……”征子先说出了这句话。她天性外向,性格好强。也许感到“已经到了极限”的,首先不是孩子们,而是征子自己的忍耐限度。
    “是啊!……公司也日渐好转。要打算买房子,只有趁我还在工厂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了……”
    仁科是慎重派,可是,他也像是促使自己下决心似地自语着。现在他每月的工资,能净拿20万日圆,其中包括3万日圆的加班费。只有在工广工作,才能够有加班费。
    他日渐开始产生这种想法,也还考虑到了其它的客观情况。1978年4月以来,住宅贷款的利息已经降至7。62%以下。可是,地皮的官价,却从1976年和1977年的持平状态,一下子增快了上涨的速度。地皮的实际交易价格,要比每年4月1日,报纸上公布的官价高出一倍。尽管因地而异,但是官价既然出现了上涨的征兆,这就又给他急于买房的心里,浇了一股油。
    “于脆买一套宽绰点儿的公寓吧。”
    “哟,买楼房还不如……反正也是买,还是独院好。”
    “可那就只能买所小房子。上班也要远多了。”仁科也感到独门独户的诱惑,可感情上觉得买公寓,负担相对还要轻一些。
    “就这一点来说,要是买公寓,花钱一样多,可说不定能住得宽敞些。还能找个比较方便的地方。只要设计合理,既不白花了钱,居住条件也好一些。”
    “可是如果公寓旧了怎么办?……要是像山冈他们那样,能够卖个好价钱当然好,可你不也常听人说,有些公寓住进去之后,才发现房子有毛病,再不就是邻居成分杂乱,变得像贫民窟似的。即使不是如此,也还是不好办。就住宅问题,专家前些时候在报上发表文章说,1973年和1974年时,盖了不少公寓楼,如今因为面积狭小,想卖都没人要,简直是毫无办法。”
    由于住宅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关心内容,征子也常常翻阅资料,几乎不亚于丈夫。
    “那倒也是啊:公寓住得陈旧不堪,大概是个问题。因为地皮登记算是集体公有,虽说是自己的,可也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所以房屋破旧了,财产的价值只有跌落。”
    如今城市里大厦林立,千姿百态,据说全国每年要建起10万套公寓住宅。想到10年或20年后,那些早期建成的公寓要陆续老朽,仁科心里也袭上了一种可怖的感觉。据说美国城市中,早年建筑的高层公寓住宅,现在已经是一片断坦残壁,公寓被人无情遗弃的景象,则上到处可见……
    “就这一点说来,要是带着地皮的话,就算是房子成了破烂,可地皮的价值却不断地上涨,而且,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建,这才真让人感到,是自己的财产呢!等老了以后,还可以把它卖掉,搬到乡下宽绰的地方去住。”
    “对,要是想到这一层的话,年轻时艰苦点买下块地皮,等老了以后,也许要比没有几文的退职金或养老金,更具保险性啊。”
    一想到老,仁科秋雄总感到只有独门独户的住宅,才能保证自己安稳舒适的生活。
    “我要求不高。就算小一点,也想要一个小院和一幢廊檐向阳的房子。”
    征子祈祷般地双手合十,声音里充满了股切的懂憬。
    02
    “自海老名车站步行15分钟,地基83平方米,建筑面积81平方米,附设车库,购物近便!价格2250万日圆。”
    “自柏台车站步行14分钟,地基106平方米,建筑面积78平方米,位于高坡,日照充足,条件绝好!价格2440万日圆。”
    “濑谷,新建住宅!价格2350万日圆。地基有效面积115平方米,南侧临近公路……”
    每天请臬,征子拿到报纸之后,总是先翻到广告栏。于是这一类住宅广告便自然映入眼帘。
    仁科家订的报纸,每到星期六总要有一版半,刊登房产广告。平日的晨报一般也总有儿十条住宅广告,而且每周,总要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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