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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结衣人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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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汉被她的笑闪晕了眼,脑子却还是清醒的,正想缓和语气拒绝,突见结衣吐气,香气飘在空气中,大脑顿时空白麻木,痴痴 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女色。
  
  结衣对他们再一笑,直接穿过二人,进了楼前。她此前只是不需要用法力,并不是就不会。可是脚刚往前一步,金光从□的脚踝往 上爬,尖酸疼痛爬遍全身。
  
  “啊!”结衣手中伞差点拿不住,往后直退了三四步,才消除了那阵疼痛。
  
  她抬头,看到楼前贴着的符纸如沉水,气得牙养。洛浦!洛浦!你好样的!
  
  你早就料到这样了罢!
  
  “结衣姐姐,”打开帘子出来看的,是卿婳儿,清澈的眼睛眨啊眨,“洛浦哥哥和那个青木道长都到了,马上要开始做法事了,不 能被打扰。”
  
  青木果真来了……他们要拼法力么?
  
  “结衣姐姐,洛浦哥哥不让你进去。他让我出来,告你在外面等着。”卿婳儿继续道,语调甜软。
  
  结衣呆呆地看她好久,蹲□,疲声,“好吧,我等他。你告诉他,他不是说要给我穿最漂亮的衣服戴最好看的首饰么?你要他,不 要食言。”
  
  说完这句,偏头,声调悲凄。
  
  卿婳儿点头,乖巧进去。留她一人,执伞站在阳光中,周身灼烫,惶惶无助。
  
  她将包袱摊开,许多东西散出来。玉色凿花银栉,棕色桃木笄,橘红云锦华裳,金白色缠臂金,雪白茜香罗,步步生莲鞋。
  
  这么些漂亮绚烂的颜色,映照着她同样漂亮的眼睛。




☆、换衣

  当洛浦在楼里见到准备妥当的青木道长,只是眯着眼笑,说了一句话,“既然我们要斗法,那便赌个好玩的吧。”
  
  青木道长自负到家,不认为自己连一个黄口小儿也斗不过。冷哼一声,“你若输了,便拜我为师!我若输了,也拜你为师,好不好 ?”
  
  洛浦眉间全是戏谑之笑,缓慢地摇头,“我若输了,法术不如人,拜你为师也没什么。可你若输了,我却不想要一个徒弟——我家 沭阳会吃醋的。”
  
  一边准备物件的沭阳小徒儿手一抖,面色冷淡地抬头,瞥了他那个无良师父一眼,极为无语。
  
  青木道长受此侮辱,气得脸色赤红,粗声道,“那你要怎样?”
  
  “哦,我想想。我家结衣——就你一直追的那只艳鬼,和你八字不合。我只要求,道长日后,不要吓唬她,便好了。”洛浦笑得随 意,似乎这要求是他临时想到的。
  
  青木奇怪地看他,“吓唬?我以为,你至少也要求我不许捉她的。”
  
  “哦,”洛浦长长拖一声尾音,笑道,“有我在,想必你也没甚本事,从我手中带走她。”
  
  “你!狂妄自大!”青木道长被他的三言两语气得几乎要吐血,转头吩咐,“开始做法!”
  
  楼里围观的姑娘们都看着这场景,互相安慰道,“洛公子这样好整以暇,看来是有把握胜了青木道长的,我们不要担心。”
  
  只有沭阳,能看到他师父回过头时苍白惨淡的脸色,抬手沾水做法时,手指尖都在发抖。
  
  沭阳默默地想,师父,怕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吧。可是,他又不能劝——他与师父的信仰,从来不一样。
  
  =分隔线=
  
  从黄昏,一直站到了夜幕降临。平时的“风露楼”,该是满楼红袖的热闹时期,今夜却太安静。
  
  葱郁枝摆挠曳,像是新嫁娘弯下腰肢,投身到前方,秦淮河边没有了柔婉的歌声阵阵,只余河水流淌,镶满了天上照耀而下的粼光 。风波起,河水皱如纱,飘渺而梦幻。
  
  天上降下小雨,淅淅沥沥,落一滴在她眉间。可她不能感受到雨水的清凉,便仰头,静静地往天上看去。
  
  朦胧的夜幕,向下落着雨,呈分散状,明明在人间看来不急的雨,仰头看时,铺天盖地而来,无处可躲。
  
  结衣有些看呆,她伸手去接,望着手心静静躺着的雨滴,像荷叶上清晨倾倒的露珠般,小巧玲珑,又有着晶莹剔透的饱满美感。
  
  她沉静而茫然地想,不晓得“风露楼”里的驱鬼,有没有完呢。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洛浦也没有 出来。
  
  卿婳儿一开始笼着帘帐,陪她说话。可是小姑娘明显心绪不宁,时不时回头往里面看。
  
  结衣见她不安,便要她回去吧,不用陪着自己。
  
  卿婳儿很懂事地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那样纯真,“洛浦哥哥要我陪你。”
  
  结衣强笑道,“你去里面看,也能让我放心。”
  
  卿婳儿犹豫不决,终于还是没能战胜心里的渴望。咚咚往里头跑两步,又回来问她,“结衣姐姐,你要是渴了饿了累了,要喊我哦 。”
  
  结衣点头,看着天地间,熟识的人,又只有自己一个了。直到细雨飘落,她仍木然站立原地,一种浩大的空旷感席卷而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千年前大雪覆盖的密林里,她握着手中玉佩,等着死亡降临。
  
  那种四下无人的空静,凉到心头的涩然,在不同的时光轮转后,重新让她经历。
  
  “结衣姐姐!”不知何时,卿婳儿又站在了门帘前,露出一张疲劳而苍白的小脸,担忧地望着站在雨中的女子。
  
  她乌发湿贴红衣,前面摊着一地衣裳首饰,赤足立在雨里,紫竹伞丢在一边,痴痴地抬头看天上的雨。既狼狈又美艳,让人移不开 眼。
  
  结衣迟疑地转开目光,看到了卿婳儿的欲言又止。心里最后的希望,也慢慢沉了下去。
  
  已经三个时辰了,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若是一曲往生咒,引魂成功,她应该能看到魂魄离去的情景。
  
  现在,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卿婳儿又已经站了出来,还是这样的表情。那么,洛浦果真……已经死了?
  
  她最后一刻,还被符咒挡在外面,不能进去。
  
  原来啊,真真可笑,她怕什么,来什么,苍天不肯怜惜她这个作恶多端的女鬼。
  
  结衣轻轻笑出声,也不要自己丢在地上的伞,也不看先前那一包袱衣物了。她对着卿婳儿柔声道,“别怕,你好好呆在这里,我这 便走了……这就走了。”
  
  孤身一人,连自己也不清楚,要往哪里去。可她更知道,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迈着飘渺的步子离去,听到卿婳儿高声喊,“结衣姐姐,你看天上!”
  
  感觉到不寻常,结衣猛然转身,眼前绽放出绚烂的光华。一道明亮而壮丽的透银色魂河,从“风露楼”最高处招引,无数透亮的灵 魂在其间,于无尽黑暗的世界中,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幽然光芒。
  
  这条虚幻光带,用流转般安静而平和的速度升上天空,它发着星光一样灿烂的光,许多魂魄在沿着光带飞舞。凄美而惊艳,有一种 逝去而虚无的美感。
  
  许许多多魂魄面孔,在这条光带中,变淡。
  
  结衣曾经走过许多地方,这条灵魂组成的广河,就像是世界最端处的极光那样美。
  
  她心中激荡而开怀,不能用语言描述。只能捂着嘴,眼泪往下掉,在地上水洼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哭得很凶,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处,顾不得仪表。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指缝泻出。
  
  洛浦!洛浦!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连卿婳儿也仰着头,开心地笑道,“结衣姐姐,我正要和你说,洛浦哥哥成功了呢!”
  
  此时,“风露楼”里,青木道长气急败坏地破掉自己做好的法阵,怒目瞪着另一边的雪白身影,极度不甘心,“我法术低于你,实 在没什么好说的!”
  
  洛浦慢慢转身,众女吃了一惊:这位方才从容镇定的道长,现下看来,衣服发丝都不乱,但那种颓败凋零的感觉,从骨子里散发出 。这是一种“谁碰一碰他,立马就能碎了”的感觉。
  
  前一瞬的风流公子,此时形容枯槁,似一夜间老了十岁。这是一副心力交瘁的表情,对众人露出苍白的笑,掩袖咳嗽一声,往前走 两步,身形踉跄。
  
  “师父!”沭阳扶他,看到师父袖尾的淡淡血痕,声音都颤抖了。
  
  洛浦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感到从来就没有这样累过。他站在这里,眼前人影晕晕,他就想倒下去。
  
  可是他还不能倒,青木道长还在恶狠狠地看着他,他绝对不能倒。
  
  慢慢推开沭阳扶着自己的手,他一个人往前走去,向着楼门的方向。
  
  沿着那铺着红木地砖的楼廊慢慢向前走,身姿细袅的姑娘们纷纷让路,她们穿着各式颜色各种花式的衣裙,粉红,黛绿,缃黄,流 潋紫,深秋香,翡翠,月光白,艾绿,藕荷红……动人而鲜亮的颜色,让人心情无端沉静。
  
  青容站在姑娘中,眼中含泪,却欲言又止,偏头不看他。
  
  洛浦推开门,揭起长帘,看到天地雨如注。
  
  夜雨下,结衣静静站立,望着他。她轻盈的脚步迤逦行来,艳红裙摆拖曳悠长,在雨地中发出沙沙响,远比檐角碎铃、湖心溅雨声 还要好听。
  
  洛浦微微出神,看着她走过来,看着她手臂穿过他两侧,看着她紧紧抱住他身子。
  
  清香扑鼻,却没有诱人的旖旎媚色。
  
  听到她低喃声如哽咽,“你活着,太好了。”
  
  此情此景,远离尘嚣,美如诗画。
  
  洛浦垂目,看到她黑如丝的长发,贴在自己臂上,思绪极端冷静下,又升起温暖。
  
  此前,他从未想过,一只艳鬼也会在外面等着自己。
  
  他敢接下这一超度灵魂的任务,不过是对生死毫无执念,他压根就没想过会被牵挂。此生独来独往,他早就习惯。虽然与结衣相处 很愉快,他也从来当她一个过客。他在心中想到,要一只艳鬼产生感情,简直可笑。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
  
  万物有情,只有他自己太过冷清,妄猜万物。
  
  结衣在他怀中,感受到他平静沉稳的心跳,和那熟悉的气息,心口,长长地舒下一口气。
  
  这个人,好端端地站着,好端端地任她抱着,一点儿事也没有,一点儿事也没有!
  
  便是这样一想,无端的快乐从心头汹涌而上,让她想大喊大叫,恨不得全世界都来感受她的快活!
  
  感觉到洛浦轻轻推她,结衣不满:美色入怀,他一点儿反应没有就算了,还要推开她?!
  
  洛浦失笑,先前胸口的寂静如死亡的郁气消散,道,“说也说了,抱也抱了,此事就算了吧。”
  
  算了?!
  
  怎么能算了?!
  
  结衣气恼,抬头瞪人,“你把我推给苏慕清,故意不让我进楼……你这么坏,就算啦?!”
  
  洛浦怜惜而宠溺地看着她,道,“我现在没有力气,随时会晕过去,你确定要和我吵?”
  
  “……”结衣不语,他一身黯淡惨然,摇摇欲坠,情形确实不太好。
  
  她压下心中不快,扶他,“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见他不配合,皱皱眉不满道,“你放心,我还是有本事带你回去苏府的。”
  
  洛浦目光却看着扔在地上的竹伞,和摊落出包袱的衣物首饰。玉色凿花银栉,棕色桃木笄,橘红云锦华裳,金白色缠臂金,雪白茜 香罗,步步生莲鞋。
  
  目光在上面转了许久,洛浦低声咳嗽一阵,缓缓道,“这样啊……我来给你陪个不是吧。”
  
  “啊?!”结衣不解。
  
  “嗯,你带我去金陵城外十里荒宅吧。”
  
  “啊?”
  
  “嗯。”




☆、慰藉

  如果一个男子不曾欢喜你,待你却比任何人都要好,那你,会不会心动呢?
  
  结衣望着火光后面的苍白容颜,便感到空阔廖远的气息萦绕,不免有些小小出神。
  
  洛浦半蹲半跪,前面是火堆,他闭着眼,念咒声低微,手上将先前结衣包袱里的衣物首饰,一件件往火里扔。
  
  他的脸色惨淡得那样难看,额角细汗沿着青鬓往下滴,拿着衣裳的手,也在微微发颤。
  
  结衣不言不语,看着他的动作,手上便多了许多被火烧掉的衣物。她看他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要动用灵气,实在想问他,值不值 得?原因为何?
  
  洛浦烧掉了最后一件首饰,吐口气。垂下眼皮歇了好久,才抬头面对失神的艳鬼,边咳嗽边道,“都烧给你了……你穿着试试吧。 ”
  
  结衣咬着唇瓣,复杂的眼神瞪他好久。之后默默地背过身去,一人一鬼间,空气沉静如水。
  
  先前的小雨早就停了,没有月光,但火光却还是明亮的。结衣背着身,动作缓慢地褪下衣物,不怕洛浦观看——事实上,她更希望 他看。
  
  长发流水般披散到脚踝,冰清玉洁的胴体,在空气中暴露无遗。幽香在夜中传得清甜,在古宅荒凉里,却无人有赏玩之心。
  
  结衣眼波流芳,回头看了一眼。洛浦果然低着头在咳嗽,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抬头,半是嘲讽地对她笑,“不会是做了千年 的艳鬼,不会穿衣了吧?”
  
  结衣真恨他那样冷漠的目光!那样讥诮的话语!好像他压根就不在乎她一样!
  
  唇儿一抿,结衣抬起皓腕,让火光更照得自己的雪肤冰凉,细声娇软,“奴家确实不会穿衣,洛公子帮忙不?”
  
  洛浦墨眸顿住,又转为幽深,是真的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结衣如此大胆,这样挑逗他!
  
  蓦然,洛浦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瞅着这里。蹙起眉头,压下心中不快,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果见之前的青木 道长在长松后鬼鬼祟祟的影子。
  
  若不是他身子不适,直接便要上去!
  
  纵是结衣是只艳鬼,纵是青木本意不是偷偷看结衣脱衣,此时女子的身子被人无端看去,总归不道德!
  
  结衣得意而开心地眯眸乐,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一堆衣物。一只修长而漂亮的手,从后面斜插进来,在她细软的腰上轻轻一掐,揽住 了她。转头对上洛浦似是而非的笑,映着惨白如纸的脸,很是诡异。
  
  他身上冰凉的丝绸衣质,轻轻擦过她的身子。结衣颈项微缩,长睫高翘似振翅欲飞,面上飞起一层薄霞,露出笑意,身子更往后靠 了靠。
  
  巧妙地身子半斜,挡住了黑暗中一双眼。这只骨肉匀称的手不急不躁地从地上捡起云锦华裳,在空气中一顿一抖,挽迤拖地,裙角 用银色丝线绣了细密的空谷幽兰,实在好看。
  
  洛浦浅淡的呼吸扫过她耳际,轻轻一笑,“唔,兰花,真是不衬你的气质。”
  
  话是这样说,他手上动作却不停,给她将衣物一层层穿上身。橘红小袄,环佩铮铮,腰间云带,竟是一件都不少。结衣还在出神时 ,他已经退后,留给她清寂空白。
  
  洛浦喘口气,目光垂落,余光看去。那羞红了脸的老道士,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结衣心上有短暂失落,却也晓得他们之间,不过如此。默默地接受洛浦之前的动作,嘴里咬着簪子,为自己挽着一头长发。嘴上轻 松道,“洛浦,你日后学了挽发好不好?我估摸我头发这样长,自己挽起来不方便。”
  
  身后的洛浦,语调波澜不兴,“唔,好。”
  
  那种不痛不痒的调子,让结衣微微不满。但她才不着急呢,他没有看过她最好看的样子,当然不为她心动了!
  
  待她窸窸窣窣打扮好自己,漂漂亮亮地回过身去,看到洛浦靠在火堆边,右手搭在膝上,低着头咬牙喘气,唇色发青,顿时大惊失 色,奔过去,“呀,你怎么不早喊我?”
  
  心里埋怨自己的大意,她是想到可能有人跟踪他们,所以洛浦要做做样子。但她忘了,洛浦现在的身子,“做样子”都已经很危险 了。
  
  洛浦被她抱在怀里,只来得及抬眼皮望她一眼,淡笑,“很好看。”直接垂头闭眼,长发散落在脸上。
  
  结衣着急,扶着他便打算施法,灵力在身体中流转时,好几次聚不起真气,心头大恨!
  
  这段时间没有吸食男人精血,本来灵力就有所减弱,偏偏方才又频繁动用法力……
  
  她为难地垂头,寻思着是自己先回去,把洛浦丢在这里呢,还是丢在这里呢,还是丢在这里呢?
  
  待她要行动时,撞上洛浦阖上的眼皮,心头不由跳——若是洛浦第二日发现自己的行为,一定会掐死她吧?
  
  挣扎半晌,手无意中碰上他面上滚烫的肌肤。一声低呼后,咬咬牙,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困苦地站起来,打算把这人背回去!
  
  夜色昏沉下,艳鬼为自己掬一捧心酸泪:这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啊!
  
  =分隔线=
  
  同时刻,苏家宅院里,苏慕清安安稳稳地坐在桌后饮茶,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在身前跳脚。
  
  苏韵走过来,愁眉苦脸,“二叔,我真的不知情啊!结衣姑娘是和洛公子一起的,你要问结衣姑娘的身份,也不该问我啊。”
  
  苏慕清浅酌一口茶,长眉陡扬,嗤笑一声,“问洛浦?十年前我从他嘴里问不出你二嫂的情况,哦……十年后,我就能问出结衣姑 娘的身份了?”
  
  苏韵心中着急,寻思着那一人一鬼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可是他二叔把他关在这里审问,消息又不能互通,真是急 死他了!
  
  干脆一狠心,小小透露一点,“当日结衣姑娘和洛公子来苏府,其实是有原因的。”
  
  “嗯?继续。”
  
  苏韵低着头,余光往上瞄,小心看着书桌后好整以暇的苏慕清,小声道,“结衣姑娘,其实是恋慕一个人,许久。”
  
  苏慕清垂头看着杯中茶渍淡黄的浮影,心里隐约勾起一抹不寻常的审度。
  
  又听苏韵继续说话,谨慎又斟酌的语气,被他反复想了许多遍,才能说出口,“这个人,其实是,二叔你。”
  
  “啪”的碎响,茶杯掉地。苏慕清望着湿了一角的衣袖,发一会儿呆,眉头攒起。
  
  苏韵看他二叔的不同寻常,其实心里也是苦涩的,但又不能说出口。正打算偷偷溜出去时,苏慕清幽凉的声音随后,“接着呢?”
  
  苏韵垮下双肩,无奈地摊手,“真的是只知道这么多了!结衣姑娘平时和洛公子呆的时间比较长,太细的我不清楚。”
  
  一对叔侄在屋中彼此对望,空气中紧绷着一根弦,将断未断。
  
  屋外终于有仆人通报,缓和了一屋子的紧张,“公子,结衣姑娘和洛公子回来了!”
  
  屋里二人对望一眼,齐齐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苏韵是欣喜若狂:啊,终于回来了啊!
  
  苏慕清则就深沉的多了:回来的,还挺快。
  
  当是时,结衣背着洛浦,气喘吁吁地望见了苏府大门,欢喜之情振奋得简直要高歌一场!
  
  恰被石子绊住,扑倒在地上,看到上好男士青缎靴,虚弱伸手,“帮我!我以身相许啊!”接着,便身子一松,晕了过去。
  
  苏慕清高深莫测地望着扑在身前的姑娘,一脸惊色被他快速掩去。想起她那句随随便便的“以身相许”,嘴角向上扯动,很淡的弧 度。
  
  苏韵观测他二叔并无不喜之情,赶紧吩咐下人把那两个给背回屋子去。正打算偷偷开溜,又听到苏慕清的魔音,“苏韵,站一站。 ”
  
  “二叔……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好不好?”苏韵苦着脸转身,实在不想继续接受他二叔的冷气压盘点了。
  
  苏慕清看他半晌,淡笑着拍拍他肩头,“我只不过嘱咐你,这段时间多陪陪小湄解闷。我嘛,有别的事要忙。”
  
  苏韵虽不解他要忙什么,但只要不再询问关于结衣的身份,什么事他都无异议赞同啊!
  
  事后,他才知道,苏慕清所谓的忙——是把原来陪夏之湄的时间,转到了结衣身上。
  
  于是苏府现在,气氛变得很诡异:苏韵天天面对着没好脸色的夏之湄,苏慕清天天对受宠若惊的结衣嘘寒问暖,洛浦嘛,还在昏昏 沉沉地睡着,不理外事。
  
  洛浦这一修养,整个夏天都过去了。待他稍微有起色一点,已经到了“秋风扫落叶”的时候。
  
  苏园里居然这样安静,也没有几个人。洛浦疑惑地问自己的小徒弟,“苏府被抄了?”
  
  沭阳抬眼看了他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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