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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之结衣人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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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敢抬头,怕看到她一脸泪痕。
  
  只好低声道,“结衣姑娘,那便是苏某做了让你误会之事。”
  
  “……”听到雨敲梧桐的声音,心里也开始轻轻地下一场雨,雨声潺潺,像是日日流淌的小溪流,寂寞消沉。
  
  死亡,这一场盛世豪宴,只有她一人独自落座。当她拼尽一切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男人的声音在夜雨中空洞,“我此前二十多年,只爱过一个人。此后余生,多半也只爱那么一个人了。”
  
  “我知道。”
  
  “我马上要娶小湄了,我不想,让她和她姐姐一般,伤心一辈子。”
  
  “我知道。”
  
  “所以……对不起。”他拱手,行好大的一个礼,高袖摆起,恭敬无比。
  
  结衣怔怔看着他,手抬起,凝起一团黑雾,却又颤抖着,轻轻扶他起来。
  
  生死,是怎样不可逾越的沟壑。让她心心念念的人,变成了这般可憎的面孔。等待像场噩梦,海枯石烂转瞬就到了。
  
  苏慕清满心惭愧不能说,好像自己真的负了人家姑娘一样。尽管他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只好故作轻松, “结衣姑娘,我这个人很花心,一点儿也不好的。你放弃我,其实是你的福分。”
  
  在这样的夜里,他看到结衣凉凉轻笑,那笑声,更像是自嘲的冷笑。泠泠洒洒地转身离去,声音温柔静和,“……我知道。”
  
  那样温婉安静的笑,在风华妩媚的结衣身上,几乎是不曾出现过的。
  
  结衣把伞交到他手中,冰冷的手指和他一碰就退,“下雨了,苏公子莫要淋雨,奴家走了。”
  
  苏慕清看着结衣提着曳曳摇晃的灯笼,走进昏暗的廊巷深处,红衣如睡,步步生莲,实在很美。
  
  连他,也慢慢地看呆了。好像在记忆中,真的出现那么一个女子,以坚决果毅的笑容出现,以寒冷模糊的身影消失。
  
  弱柳般的身子,艳艳的笑靥,往事成灰。
  
  夏之昕现出原形的时候,就在靠着墙捂脸、无声流泪的女子面前。她皱着眉,声音一贯的冷淡,“你本来是要杀他的,却怎么又不 杀了?反正洛浦不在你身边,即便日后被发现,大不了魂飞魄散,你怕什么?”
  
  结衣捂着脸,泪水还从指缝里溢出来,人却欢乐般的轻轻笑,“那你怕什么呢?你要杀苏慕清,早就杀了。你现在才想杀,不过是 为了引起洛浦的注意——想要,见一见他。”
  
  夏之昕默然,不言不语。白衣翩然,纷飞如蝶舞。这耀眼的白,更衬托着她面容的明艳照人,和透明般的苍白色。
  
  结衣扶着墙坐下,低声,“我愿意帮你,见到你想见的人。”
  
  夏之昕偏头看她,眉眼微动,没说话。
  
  又看到妖冶的媚姿回到了这只不照常理出牌的艳鬼身上,“这世上全是负心男子,我倒是想看一看,你口中的洛衍,到底是怎样一 个人,让你沉吟至今,不能忘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相,只为了一个小女子的誓言,永世不入金陵。
  
  她想见一见那样的人,来让自己原谅——苏慕清。
  
  夏之昕眉间松动,低声,“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结衣不再说话,只在心中痛快想到:也该让洛衍出现了——凭什么她见到丑陋的真相,夏之昕却还天真地信着情人的绝不背叛?
  
  天下男儿皆薄幸!未休即是休!
  
  这个背叛的世界,她很愿意把它一层层分解开,递给夏之昕。她很愿意,看到夏之昕悲痛欲绝,和她一样的痛苦!
  
  回到屋中的结衣,模仿着夏之昕的语气,给远在京城的洛衍,写了一封信:
  
  “不及黄泉者,无相见矣;及黄泉者,相见不相识矣。
  
  ——隰有荷华。”
  
  她相信,有这么一封信的存在,洛衍会很快来到金陵的。这个时间,她是等得起的。
  
  她满怀快意地如此期盼,不曾想过,就是洛衍的出现,才把一切推入了更绝望的漩涡。
  
  那个危险的男人!那个阴毒如蛇的男人!
  
  他情愿所有人跟他一起沉入黑暗的世界,不得超脱!




☆、往生

  洛浦一出屋门,便看到巧言欢笑的青容,手里端着干净的雪白毛巾,见到他立马开心地跑过去,“洛公子,你睡醒了啊?奴家伺候 你梳洗吧……”
  
  旁边花树下,结衣一脸嘲讽地站着,眉楷轻轻蹙。
  
  “哎呀,我怕是睡多了还在梦游……青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洛浦一愣下,面色平平地往回走,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洛浦哥哥,我们是人啊!”清脆一把的嗓音响起,低下头才能看到,青容身边站着的小姑娘,卿婳儿。
  
  结衣懒着腰走过来,声调一把酥软,明媚又妖娆,“洛公子,人家青容姑娘都等了你一早上呢……你不过昨天没去青楼,人家就想 得受不了了。”
  
  昨天……想起自己昨天确实是连去青楼的力气也没有……洛浦嘴角上斜,扬起一个自嘲的笑。
  
  结衣却误会了,心里大怒,想着:你果然是个色痞子!
  
  口上不依不饶,“洛公子,我看你要不就上一趟青楼去吧……免得青容姑娘担心。”
  
  青容眉开眼笑,也是朝他传达一个暧昧的媚眼,“对啦,奴家很想念洛公子的。日也想夜也想,吃不下饭下不了床……洛公子不在 ,奴家没法活啦。”
  
  她伸出纤纤玉指,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孔,泫然欲泣地拿毛巾沿着嘴角,轻轻抽泣。真像是“为情所困”的女子。
  
  结衣见不惯她那副样子,冷笑一声,已经踱到了洛浦身后,软声道,“青容姑娘,你知不知道,洛公子才刚睡起来呢?要不干脆趁 洛公子迷糊的时候,逼个婚什么的?”
  
  青容继续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媚波流转,极为挑衅地笑,“奴家实在思念洛公子……可以逼婚啊?洛公子……”可怜兮兮又期盼的 眼睛,望向主人公。
  
  怒火中烧!不可理喻!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皮的女人啊!
  
  结衣看她各种别扭,却没想过,自己平常在外人眼中,约摸也是这么个嘴脸。
  
  早就从晨时的昏然理顺过头,洛浦眉宇稍起,一脸微笑地望着她。淡定地咳一声,转移话题,“青容姑娘,你擦眼泪的那个毛巾… …好像十分不巧,很像在下擦脸用的那条。”
  
  青容手一抖,差点把毛巾扔下去。被洛浦一手伶俐地接过去,嫌弃地把外面叠过去,擦一擦面。才对着眼角抽搐的青容道,“我吃 个饭先,再去青楼里陪青容姑娘,如何?”
  
  青容哪里会不愿意啊?当下娇笑连连,掩着嘴道,“洛公子决定就好……奴家都听洛公子的。”
  
  那一娇羞的身段,未语还羞的调子,怕是别的男人,早就被勾的神魂颠倒了。
  
  结衣间洛浦答应得那么快,轻哼一声,转头就走,被人拽住头发往后轻扯,立刻大怒,“干嘛抓我头发?!”
  
  洛浦眼中噙笑,用她柔软乌黑的发尾扫一扫她白皙柔嫩的面颊,见结衣果真松了脸皮,才缓声道,“往哪儿去?跟我一起去青楼玩 呗。”
  
  见他还记得自己,并没有立马被青容勾走魂。结衣承认,女鬼的虚荣感勃发,瞬间让她满足了。凭什么自己每天软着骨头勾引他, 他却被一个人类勾去啊?
  
  可还是要矜持一下的,“我才不去……有青容姑娘在,才不需要我呢。”
  
  一边的卿婳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黑葡萄般的眼睛眨啊眨,恍然大悟,“洛浦哥哥,结衣姐姐和青容姐姐两个,就是大人说的‘ 争风吃醋’吧?”
  
  结衣大囧,青容大愣。二女面面相觑,茫然无解。
  
  谁知卿婳儿还继续问道,“那洛浦哥哥,结衣姐姐和青容姐姐两个人,你喜欢哪一个啊?可不要脚踏两只船哦。”
  
  二女一起竖起耳朵,想听洛浦的回答。
  
  洛浦大乐,抱着卿婳儿亲了一口,“婳儿放心,不管我有多少女人,最爱的,还是你。”
  
  “洛浦哥哥,我也最爱你!”卿婳儿得了这么个大惊喜,开心极了,抱着他脖子就送上一个亲吻,在空气中很响亮。
  
  “……无耻啊无耻……”青容和结衣一同喃喃,居然这样欺骗人家小孩子的感情!
  
  这般闹着,等到了青楼,看到一楼里到处贴着的符纸金灿灿的鬼画符样子,结衣心口猛跳,本能就是往洛浦怀中躲,“救命啊!”
  
  洛浦眉头锁起,往楼上楼下随意瞄了瞄。伸出一臂抱结衣,另一手拍拍她颤抖的身子,轻声安慰,“别怕……这些符纸都湿了水, 不管用的。”
  
  果然没觉得身子不适,结衣才从他怀里伸出头,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见楼里的鬼影们还在镇定地飘着,心才舒了下来。却仍不敢离 开洛浦身边,只把一双隽秀的柳眉倒竖,怒瞪知情不报的青容,“你明知、明知……好歹毒的心肠。”
  
  青容挑眉,“我要是真歹毒,这些符纸就不会湿水了!”
  
  果然,卿婳儿上蹦下跳,和楼里的姑娘们跑到一起,捧着杨柳枝在青楼里到处洒水。
  
  结衣迷茫了,“……你们在做什么啊……”
  
  “那不是那个该死的青木道长!”另一道声音插进来,是身形丰腴的老鸨,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从楼上挤下来。
  
  结衣注意到,洛浦的眉目,不可抑制地皱了下。瞥目看去,洛浦还是黑山白水般淡然飘忽的样子。
  
  “这楼,有十多年了,”老鸨叹口气,极为怀念,“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姑娘们都是没有家乡的,死后就成了孤魂野鬼。一开始恶 作剧几次,我们也都知道了。这些都是可怜孩子,我们不忍心请道士来收。”
  
  青容在一旁帮腔,微微红了眼圈,“和我一同长大的许多姐妹,我知道,她们现在也在这里的。风露楼是大家的家,一直处的很好 。长休道长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也怕你收了她们。但后来才知道长休道长不理这些俗世的,也才大了胆子……可没想到,又被青木 道长发觉了。”
  
  老鸨垂着头,一脸的不痛快,“一般道士捉鬼收妖,都是为了提升自家法力。这些鬼被收了后……最后的家也没了。我们留她们在 这里,却不能保护她们,是我们无能。”
  
  结衣看去,果然楼里的鬼们没有先前那样欢快了,一个个凄然而立,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望着洛浦的方向。
  
  洛浦沉默,在结衣轻轻扯动他衣袖时,慢慢发笑,“我不捉鬼,也不收妖,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原则。那么,你们这般情 况,和我有什么关系?”
  
  青容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她一直都觉得,洛浦虽然笑嘻嘻不可靠的样子,在大原则上是可以信任的。可他现在冷漠刻薄的样子, 实在是让人心寒!
  
  “本来也没要你捉鬼……只是让你念一道往生咒,送她们全部投胎去,赶在青木来之前!”老鸨道,声音突然变得寒冷,不像先前 那么哭哭啼啼了。
  
  “念一道往生咒啊……送她们全部投胎去,”洛浦勾唇,眼中起了波澜,尽是讽刺,真是瞧得起他啊。
  
  结衣皱眉,“往生咒谁都会念,却又要全部投胎去,简直是和阎王抢生意了。”
  
  她担忧地瞥向洛浦一眼,也算相处一段时间了,他不见得有那么厉害。
  
  青容并不知道这中间的艰难,只一遍遍求道,“只有这个法子……若把这些鬼都赶出去,她们没地方呆的……听说鬼界很欺负无处 可归的鬼。”
  
  洛浦只是垂着眼皮子,手上抚弄自己衣袖边的阵脚,脸上还是那副熟悉的敷衍笑。任对面人说了许久,他像是在沉思,一直没有答 应。
  
  老鸨冷眼看着他,倏地手伸进衣袖里,好像轻轻弹了下。
  
  挨着洛浦的结衣,很明显感觉到洛浦身子瞬间僵硬。她抬头,看到他苍白却隐忍的脸色。
  
  对面的青容毫无察觉,还在低声下气地求说。
  
  “……洛浦……”结衣悄悄伸手过去,在他手心划了下。
  
  洛浦转眸,看到结衣担忧的眼神,稍愣,宽慰一笑。可他脸色还是很白,不得不抬起袖子咳嗽,做掩饰,“这法事牵扯太多,我不 能做。”
  
  “洛浦!”老鸨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阴狠的目光盯着对面的白衣公子。这不寻常,终于让青容也闭了嘴。
  
  结衣着急地捏他的手心,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洛浦好像受对面老鸨的牵制……虽不晓得是什么,但先保证生命更重要啊!就算洛 浦不愿意承这份责任,先骗骗老鸨也好嘛!
  
  她这时压根忘了,洛浦若死了,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洛浦被她掐手心掐的“嘶”一声咧嘴角,警告地瞥她一眼,才对老鸨笑笑,“我只是要准备一下,今日不方便。改天吧。”
  
  老鸨怀疑地看他,皮笑肉不笑,从袖中扔过去一个瓶子。
  
  洛浦一把接过,倒出一颗药片吞下,脸色才好了起来。听到老鸨慢悠悠地说,“洛公子你心知肚明,必须听我的话,否则……”呵 呵笑,却不说了。
  
  洛浦也笑,淡声,“洛衍知道你这样利用他的手段,也饶不了你。”
  
  结衣和青容一起迷茫——这中间,到底是牵扯了多少事啊?!




☆、非人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
  
  人世这样绚丽多情,鬼界又那样寂寞无望。在天命攸归中,若是一曲往生咒,可以跨越生死直达人间,该是多少孤魂野鬼的期许。
  
  若是她为鬼时,倘若有人、哪怕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念“往生咒”为她超脱,为她洗去一身污点——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境界。
  
  但能念起“往生咒”超度魂魄至人间的,必是修为高强之人。且即便是这许许几人,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与阎王抢人,也要耗去不少 灵力。
  
  而洛浦……居然答应了那个老鸨,且以生命起誓。
  
  结衣撑伞斜立,一树合欢花在身后簌簌飘香,雪白的花瓣落了她一身。白与红交相辉映,白的纯粹清澄,红的火热绚烂,让人一望 定睛。
  
  她望着洛浦的房舍,低眼不语。这三天中,她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他出门。等来的,却是另有其人。
  
  苏韵在她身后,也不知看了她许久,才涩涩开口,“二叔看不到的地方,你看着他发呆;洛浦不在的地方,你也是失魂落魄。结衣 ,你未免太多情了些。”
  
  结衣虽然身形纤细柔软,眉眼间的神情却是坚毅果敢。她本就是心中空然,如此听苏韵说话,只会心烦意乱。不耐道,“那便麻烦 你舍弃了我这多情女子,寻一个专情人。你二人如何如何,我也只会从心底真切地祝福。”
  
  苏韵松弛的眉眼皱起,声调发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结衣好不耐烦,身子一拧往前走半步,回头瞥他一眼。即使她本无意,那眉波中的风情早已深入骨髓,“苏公子,你成熟些好不好 ?我连人都不是,你干嘛要喜欢我?!”
  
  苏韵呆呆地望着她姣好的容颜,一勾一划,都是入画般的精致。他眼里有哀伤,可她又是真真正正的不屑——或者可以说,她不想 懂。
  
  不知为何,绝望浮上心头,又升起另一股冲动。让他拉起她的手,往自己心口贴去,“你问它罢!喜欢是需要理由的么?”
  
  当是时,苏慕清正巧捧着一卷书出门。经过小院时,听到这边的争吵声。随意瞥目而视,见到是自己的侄子拉着结衣姑娘,牵牵扯 扯。
  
  他稍愣,心里有些古怪的别扭。但想到苏韵终于有喜欢的“女人”了,顿时大慰。便不由驻足,往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
  
  结衣姑娘是洛浦的表妹,若是能与苏韵成亲,便相当于拉拢过来洛浦了。嗯,这门亲事不错,大哥必然极为欢喜。
  
  再看结衣的相貌,古人常形容女子“眉目如画”,正是为她所备。再要找到比她更好看的,怕也不多。那通身的气质,尖锐的性格 ,想必能让性子软弱的苏韵收敛些。就是这姑娘,如果再“良家妇女”一些,就好了……
  
  苏慕清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边在心里随随便便地评论。
  
  阳光仿若明纱,穿透那一树繁花如雪。伞下的红衣姑娘,眉心刺血,发若黑绸,唇若红樱,肌肤胜雪,漂亮的极为张扬。轻灵翩然 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显得——
  
  苏慕清手中书卷掉地,平静的脸色,慢慢透出惶惶的苍白色。
  
  他愣愣望着那个方向,伞下站立的姑娘,再如何漂亮如何耀眼,映照在地上,也是空荡荡的。像一颗石子明明落到了水里,硬是没 有溅起应有的涟漪。
  
  她没有影子!她没有影子!
  
  许多片段从脑中回放,快速闪过——
  
  “这位是父亲大人提起的长休道长,还有他的徒弟,沭阳。旁边的姑娘叫结衣,是……洛公子的表妹。”
  
  “……慕郎……奴家不爱自重。”
  
  “苏公子……有人欢喜了你很久很久……她想杀了你……可她又不是人……你能不能也欢喜她呢……苏公子……对啦,你喜欢的是 夏之昕……还不是她……又不是她……总是不是她……”
  
  现在,他看到她在花树下的身影,绰约美好,却没有投映在地上的影子!
  
  ……那么,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慕清放在身侧的两手隐约发抖,心里惊起狂风骇浪,几乎要淹没自己时,又有一种冷静自持在克制自己。面上不动声色,慢慢地 往前走去,想看得更真切些。
  
  在洛浦门外,一人一鬼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终于门“吱呀”开了,出来的是面无表情的少年沭阳。那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冷然望 着他们。
  
  苏韵觉得自己很没度量,被结衣一挣,放开了她的手,歉意道,“是在下吵了洛公子的清修么?抱歉。”
  
  结衣眼眸亮起晕然光彩,望眼欲穿地望着那道门,又很失望,“洛浦还没有休息够啊?”虽然做法事要耗精力,但连吃饭的时间都 省了——也太夸张了吧。
  
  沭阳的目光却直穿过二人,看到他们身后渐渐接近的苏慕清,垂着眼皮,“苏公子很少来院子里逛的,原来今日也有此闲心。”
  
  苏慕清来了?!
  
  结衣心口突跳,转头看去,与苏慕清的目光相碰,似诡异似惊骇似冷漠似迷茫——他干嘛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自己?
  
  沭阳发问,苏慕清没理会,只一个劲地盯着结衣看。
  
  结衣心下奇怪,面上却不表露。反而伸手把一绺细发别到耳后,偏头媚笑,“苏公子,你决定放弃你的未婚妻,迎娶奴家啦?”
  
  “结衣!不要乱说!”苏韵赶紧打断,尴尬又急切地拉拉他二叔的衣袖,“二叔?你是要出门吗?不妨,带小湄一起去吧。她闷在 府上,也很无聊的。”
  
  苏慕清目光移到苏韵脸上,又是那种诡异的眼神看了苏韵半天。直到苏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才点头道,“不错,我去买些书来 ,正好带着小湄出去散散心。”
  
  他转身离开,衣摆在空中一旋,空落上下。
  
  苏韵看了半晌,奇怪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二叔走起路来,都快飘起来了。”而上一次他有幸见到二叔走路带飘的样子,不过 是十年前二嫂逝世前后。
  
  结衣眼中流波,淡淡扭头,“他是饿晕了吧。”
  
  “……”沭阳和苏韵一起无语地望向她,她则是无辜地笑,眨眨眼睛。
  
  总之不晓得苏慕清受了什么刺激,带着夏之湄逛街,一直逛到了暮色沉落的时候,才回到府。毕竟是主人身份,他若不在场,这一 屋子客人,连饭都不能吃。
  
  苏慕清淡笑着把一干人扫一遍,目光不轻不重地在结衣身上又扫了两遍,才说声抱歉,一番客套下,终于开饭。
  
  身为艳鬼,这副身子骨,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食不知味,向来早就习惯了。但她很喜欢和众人坐在一起吃饭,即使自己不饿, 即使自己什么也尝不出,也可以想象啊。
  
  哦,大家都吃的这么香甜,那必然是真的很好吃。
  
  她瞅着众人的筷子动向而扒饭,连唯一清楚她底线的洛浦也不在,没人逗她玩,再加上对面夏之湄眉飞色舞地喋喋不休,好厌烦啊 。
  
  夏之湄好不容易缠着苏慕清逛街,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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