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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爷的洋娃娃王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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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帅啊!”
    “尤其是那个银黑色衣衫的男人,又成熟又霸气,好有男人味哦。”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能与景王爷相媲美的美男子啊。”
    街道上的女人们蠢蠢欲动,下至八岁小孩,上至八十岁大娘,统统被银衫男子的美貌震慑。
    他不笑倒好,一笑有魅力,不经意间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父皇,全城人的视线都让您一人吸引过去了。”凤彻无奈笑了笑,凤烈邪二十有七,风采不减当年,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模样,似乎永远都这么受女人欢迎。
    “父皇老了,哪里比得过你和硕儿风华正茂。”凤烈邪凤眸含笑,银黑色的衣袍灼灼其华。
    “圣上……”凤硕喊了一句想起他们此次相当于陪皇帝微服出巡,改口道,“爷,这雪隐城果真被景皇叔治理的比京都都繁华呢,此次前去,看来我们带的礼物景皇叔不一定看的上眼。”
    “小七不是那种注重物质的人,情意就好。只是不知道雪郡主会喜欢什么礼物。”风烈邪提到凤亦雪,黑钻般的凤眸流露出云一般的柔情。

☆、chapter116

116
    当年查看皇陵幼幼的尸体还,凤亦雪的身世又查不出结果,于是作罢。
    时隔四年,他依旧念念不忘凤亦雪那倔强的银白色眼眸,此次来到雪隐城探望凤靳羽,顺道看看凤亦雪。
    不知道那孩子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幼幼一样美?
    “那只野猫,应该给她买条鱼。”凤硕打趣道,他可忘不了那野丫头当年他脸上狠狠抓的那一把。
    风烈邪没有理会他的话,视线被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吸引:“冰糖葫芦哟——”
    幼幼爱吃糖葫芦,可直到她死都没给她买过一串。
    风烈邪双脚像是着了魔般自动往声音来处走了过去,美唇含笑:“一串。”
    拿了糖葫芦刚要付钱,只听青石板的小路忽然由远及近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路上的行人一团盛乱,纷纷退散,货车翻倒,瓜果滚了一地。
    一个女人骑着白色的骏马疾驰,一阵狂风霸道地直直冲撞过来。
    风烈邪拿着糖葫芦出神,闪避不及,只感觉身子一旋,手红艳艳糖葫芦咻地飞了出去。
    “怎么骑马的!”凤硕冲着那雪白的背影咒骂一句,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皇帝就被那女人狂奔的马蹄踏死了。
    马背上一闪而过的雪白身影仿佛一团看不清的白雾,将天地的光彩统统吸纳,分外耀眼。
    女人回眸望了一眼,卷风狂舞,光线流转跳跃她银色的梢,仿佛天地的精灵都为她起舞。
    依稀可见那桃花般艳丽脱俗的容颜,好似落入凡间的仙子。
    清冷的目光就像万梅盛开的花海落雪无数,美艳不可方物。
    一阵风,只是一阵风,她已经策马飞驰而去。
    空气里似乎泛起一种清香的白莲香气,那般脱俗出尘。
    只是一个回眸,全城的人都痴了,也包括那三个绝美的男子。
    连一向张狂不羁的凤硕都半晌才回过神,语气的抱怨明显被什么软化:“这女子,城跑马也太危险了。”撞到城里的人危险,她自己也危险啊。
    “喔,我们都习惯啦。初雪郡主一向这样,这城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估计又心情不好了。”小贩痴迷地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即便她娇蛮,全城的人也爱死她了。
    “她……初雪郡主?”凤硕吃惊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想做什么做什么,看样子凤靳羽真是宠爱她无法无天。
    风烈邪微微一笑:“雪郡主心情不好就爱跑马吗?”
    “嗯嗯。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半夜。不知道今天生什么事。”

☆、chapter117

117
    “半夜跑马也不怕吵着街坊四邻。”凤硕撇撇嘴,这女人还是嚣张娇蛮的要命。
    “你可别这么说哦。能见郡主一面多难呀!跑跑马有什么不好。”小贩不以为意,忽然想起买卖,“你们刚才还没付钱哦。这糖葫芦我不卖了。”讨厌人说雪郡主的坏话。
    风烈邪整了整衣袍,眸光晶亮,从怀掏出一个金元宝递了过去:“全要了。”
    “哇——”金子耶,遇见一个大金主,这下赚了。小贩乐颠颠的揣着金子跑远。
    “爷,一锭金子买几十个糖葫芦。亏死了。”凤硕悻悻道。
    “值得很!”风烈邪神秘一笑,将插满糖葫芦的棒子递到凤硕手,“去雪隐王府,这礼物雪郡主一定喜欢。”
    凤硕额头冒出一滴汗,珍珠宝石不送,送糖葫芦,圣上好古怪。
    这次才现有红色的液体顺着风烈邪银黑色的衣袖一滴滴打青石板上。
    凤硕紧张地抓起风烈邪的胳膊:“爷,您受伤了。一定是刚才凤亦雪的马蹄子划的。”
    “无妨。”风烈邪笑着摆摆手,和凤硕走出去十几步,才现身边少了个人,回头一瞧,凤彻还呆呆地立原地,一脸痴迷的傻笑。
    “彻儿,回魂了。”风烈邪摇摇头。
    “回眸一笑媚生,宫粉黛无颜色。”凤彻嘴里嘀咕着,一路都傻呵呵地笑,脑海已完全被凤亦雪的影子占据满满。
    雪隐王府里,马蹄飞扬,踏起飞花万朵。
    艾幼幼从白色骏马一跃而下,熟练地将缰绳套她专用马厩的和田玉马碑上,给宝马喂起草料。
    几个婢女手捧托盘,跟她p股后面转圈:“郡主,请盥洗。”
    艾幼幼拿起托盘上的纯白干净布巾,水盆里沾了沾,抹了一把脸。
    “郡主,请衣。”小婢女跟艾幼幼身后,手捧一件纯白的衣袍。
    “不要!”艾幼幼不耐道,步子不停。
    “幼幼气消了?”雪陌舞优雅的脚步缓缓走近,一身雪白衣袍月般清雅,绝美的桃花眸妖娆万种。
    “消什么喔,舞你又取笑我。”艾幼幼嘟嘟唇,若不是姬无双总缠着爹爹卖弄风骚,她也不会气得出去跑马,该死的姬无双,她一定要她好看!“爹爹呢?”
    “今日府来了贵客。”雪陌舞语气隐隐带着担忧。
    “女的吗?”要是女的就一鞭子抽出去,“爹爹素不与人来往,能有什么贵客?他陪同?”
    “男的。王爷此刻该是书房。”雪陌舞手指宠溺地替她整理略微散乱的银,“头都乱了。走,去梳洗一下。”
    “先去找他。”艾幼幼脚步不停,刚到书房就见屋内姬无双围着神一般清冷的男人。

☆、chapter118

118
    题记:那个午后,满园的银线梅雪盛开,
    你花园的水榭,执着画笔,直垂脚踝的墨像流泉一般被风吹动。几片花瓣落他净若初雪的白衣,整个人就像一张泼墨山水画。
    阳光被白雪射出无数细碎的亮光,如一浅浅哼唱的歌谣。你抬眸慵懒地朝我望了一眼。
    没有微笑,只是淡淡的一眼,你便继续作画,我却忘记了呼吸……
    ——幼幼
    冰封千尺,皑皑万里。
    雪翳国,一个终年积雪的国,有着无法融化的冰冷。
    这里,只要你隔几秒不眨眼,睫毛上就会挂起脆脆的冰凌子,动一动都生疼。这样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却有一天,云层散,红日现,片片雪花风映日飘舞,折射着璀璨夺目的闪光。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娘亲为我取名:
    雪陌舞。
    从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和娘亲住一个阴森又恐怖的地方。
    他们说娘亲是王妃,可是其他的王妃都是奢丽华服,娘亲终年只有一件灰白的长袍裹身。
    我们没有人伺候,没有暖炉取暖,冬天娘亲就把我裹袍子里,用她的身体温暖我,刮风的夜晚,冷宫的檐顶松了块瓦,整夜整夜的邦邦作响。
    年幼的我总是依偎娘亲怀里睡不着觉,娘亲虽然抱着我,可她也是瑟瑟抖。
    我问她:“娘亲,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你父皇不会不要我们。”她微笑着抚摸着我的。
    “那父皇为什么从不来看我们?”我连他的样子都快不记得了。
    “等你的画艺再精湛一些,父皇就会来了。”她微笑。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
    “等你画艺再精湛一些,就有小朋友和你玩了。”
    从那时起,我每天埋书堆画卷,孤灯常伴,拼命画、拼命画!
    冷宫里终年阴湿寒冷,腐朽的桌椅板凳都被冻得硬邦邦了,连蜘蛛都不屑来我们这里结网,因为太冷了,它们要到藏书阁这种地方过冬。
    父亲就把我们丢这样的地方,即便我拼命画,三岁通读古今,四岁画艺卓绝,直到人人都说我是天才,是雪翳国的传奇。
    他,终究没有来。
    一整个冬天过去,冷宫的檐梁又要刮坏几处,于是夜里穿堂的冷风呼呼的吹个不停,我手脚上都生出了冻疮,怎么也褪不掉,手背乌紫的像个小馒头。
    我一挠,娘亲就要皱眉,可实痒得紧,还是忍不住挠破,化了脓。
    比起王宫里其他粉雕玉琢的皇子公主,我可算是肮脏丑陋了。
    可娘亲从来不觉得我丑,她说我是雪翳国漂亮的皇子,我的眼睛遗传自母亲,是那种浅浅的玫红色,如同万年不化冰川上开出的玫瑰,淡泊而妖冶。
    娘亲说,人,淡泊才能快乐。
    可我为什么从未感觉到快乐?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黄昏,大雪似乎永不停息,绵绵数日冷得睫毛都要冻住。
    偌大的冷宫就像个冰窖,只有三个小火盆,我穿得很厚可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床榻上的银丝帏帐落了厚厚的灰,破了小小的洞,被子裹住她的身体,露出的几缕丝像干草一样无光。
    被子不住地颤抖着,我分不清那是娘亲咳嗽,还是哭泣。
    只是那种绝望的声音,传入耳,我整个人也会跟着抖。
    “娘亲,你是不是哭?”我扯扯被角。
    半晌,被子露出她的脸,她笑,她总是笑,可那张憔悴的脸带着虚弱的烫红,分明挂着泪。
    “娘亲没有哭,舞儿,你冷不冷?饿不饿?”她抚摸着我的面颊,柔软的手掌传来滚烫的温。
    皇宫里的嫔妃和皇子竟讨论饿不饿的问题,似乎听起来很可笑。
    但冷宫里的人如同被抛弃的杂物。不仅御膳房的三餐减为一餐敷衍了事,连宫女太监都不曾安排。
    其实我知道,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除了我一个四岁的孩子,没人陪她身边。
    “娘亲,舞儿不饿,你烧了,你饿不饿?”我捂住肚腹,可咕噜噜的声音还是出卖了饥饿的真相。
    “舞儿,娘亲对不起你,连累你了。”她忽然抱住我,整个身体抖得厉害,这是她第一次我面前哭,那抽泣的声音就像无数把箭簌簌地射入我耳膜,打得我站也站不住。
    “娘亲……”我哽咽着唤着她,伸出去抱住她的手,她长长的丝不经意间滑过我的手,我才现,那干草一般的墨竟有许多花白。
    她才不过二十岁啊!
    她不是衰老,而是心冷,心死。
    “舞儿,你饿了。”她忽然松开我,笑起来,拿过榻边的一个锦盒,“这是你姨母上次来带的丹酥,娘亲留了几块。”
    不是留了几块,而是舍不得吃。
    可打开的锦盒,却传出刺鼻的气味。
    望着盒子里早已霉的丹酥,她的眼泪啪啪地掉下来,出的喃喃声如同呓语:“我们鹰宇的丹酥是好吃的,用鲜的银线梅雪花瓣烘干制成。等你姨母来了,还会有的。不难过,不难过……”
    我不难过,而是愤怒,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
    我不怕我难过,怕的是她难过。
    为什么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来?
    为什么?
    鹰宇国嫁过来的妃,就不是他的爱人了吗?
    我夺门而出,不让她看见我的眼泪,因为娘亲说过,鹰宇国琉璃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
    雪花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就像冰冷的潮水,刮着脸,刺着骨。
    我一路狂奔,犹如冰河沉浮的人,怎么游也游不到头。
    我大雪里爬上梅树,一片片去采枝头的银线梅雪,我要采到好的花瓣,烘干,给娘亲做丹酥。
    我不要她再挨饿,不要她再受冻。
    冬日里的梅树干结了薄冰,又湿又滑,我只会握画笔的手从未爬过树,一次次爬上去又摔下来,跌得臀儿痛,花了半个时辰还未采满一包。
    我又冷又急,却听到轰地一声,不知是雪球还是石子,砸我的后脑,我重重地跌了下来,雪钻进我衣裳,身体早已冻得麻木,感觉不到痛。
    “你们看,小狗爬树啊!”一个孩子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猛力一拖,将我摔雪地。
    我坐地上,摔得太重,脑袋还有点懵。
    半晌才认出,那风雪走来的一袭火红,是我的皇兄雪期雾。
    他一身红,厚重的狐裘将他裹得像一团火,围脖遮着半张脸,呼出的气都成了暖暖的白色,而我,已感受不到冷,或者四肢早已麻木,又或者这么些年的冷宫生活,连我的血,都已经冰冷。
    我吃力地从雪堆里站起来,可是脚底不稳,又滑了下去,没等我再爬起来,一只漂亮的金漆靴踩了我的手背。
    钻心的疼,本以为麻木的手掌,原来还是会疼,他的鞋尖捻了捻,我就听到鞋钉穿透皮肉,磨骨头上细微的唆唆声。
    我皱起眉,从喉咙里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头顶是他轻蔑的咒骂:“鹰宇国的杂碎!”
    他一脚踹我面颊,我看到一道鲜红的液珠连成线飞溅雪地,开出一串嫣红。
    “杂种,你的血弄脏了我买的靴子!”他厌恶地啐了一口,抬起脚,又踩我的脸上。
    我感到半边脸颊都陷入了绵软的雪堆里,呼吸呛到雪片,冰冷的感觉刺入骨髓,而另半边脸,却是痛得如同火燎。
    我躺地上,视线都被厚厚的雪堆遮挡,只能从窄窄的一线空间看到雪期雾得意的眼神。
    我一直盯着他,是的,我不甘心。
    不甘心被狗杂碎骂杂碎,不甘心被狗杂碎踩脚下,以这种屈辱的姿势!
    也许是我那时的眼神太恶毒,连一向居高临下惯了的期雾也有些胆寒,他似乎是慌了神,一声厉吼:“给我把这狗杂种打扁!”
    铺天盖地的拳脚落下来,我被人按雪堆里,冰冷的雪水刺得鼻子嘴巴里都是。
    我叫不出声,也不打算叫。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我很饿,我很冷,我反抗不了,可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那天我虽然被许多人压着,根本看不见,但是我的心里一片清明。
    我很用心地数着,记着,记清有哪些人,每个人打了我几下,终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连同我娘亲的份,一起讨回来!
    “你娘是个贱人,你就是个小贱人。鹰宇国的狗杂种!”
    “你不是传奇吗?你不是天才吗?天才给老子起来啊!”
    “他是个p的天才,外邦的杂碎!冷宫孽子!”
    “雪陌舞,我告诉你,就算你琴棋书画天下第一又如何!你和你的狗娘已经被父皇抛弃了。你们就是垃圾!”
    被抛弃……被抛弃了……
    不,没有,我不是杂碎,我娘不是贱人。
    我们没有被抛弃!
    我脑轰得一声,浑身的血液混着热泪一刹那涌入脑,排山倒海般燃烧成熊熊的烈火。
    我拼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扑了上去,死死掐住期雾的脖子,拧断都不解恨:“你才是杂种!不许你骂我娘!”
    “杀了他!杀了他!疯狗!咳咳……”期雾喘不过气,死命地蹬着着腿。
    其他孩子冲上来,把我往外拖,我掐住他脖子的手却像铁箍一样刺进去,怎么也拔不出,被折断的手指翻出白骨,血一滴滴打他颈子上。
    痛,我很痛!即便以后这双手再也拿不了画笔,我也要掐死他!我不许任何人骂我娘!
    “住手!”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
    远远的,似乎有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我看不清,可是期雾他们很快停手了。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是父皇身边的近侍太监。
    远远的一行宫娥手持暖炉,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一只步辇,奢丽的明黄屏风后坐着的那人,便是我的父皇。生我,却从未见我的人。
    太监先扫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一溜烟跑回屏风前,向父皇报告了一番。
    趁这个空档,雪期雾趁机爬起来,又我脸上踹了一脚。
    血珠啪嗒啪嗒很有节奏地落进雪堆里,很快就融于雪水看不见了,只剩一片淡淡的粉红,就像宫娥们脸上的胭脂。
    我的手上,脸上都是血,我想父皇一定认不出我了。
    其实就算我没受伤,父皇也未必认的出,他从来没来看过我,又有哪个皇子会像我一样,穿着寒酸的单布袍,手脚都生满了冻疮呢?
    几个孩子都争先恐后的冲上前给父皇请安,连一向骄傲跋扈的期雾也走上前,跪着磕头。
    我也想爬起来,可是手脚怎么也使不上力,只是痛,除了痛,还是痛。
    我想,若是再没有人来救我,我就要冻死这片雪地上了,心里终究怕死抱了一丝希望,那个一面都未曾见过的男人,也许会走过来,抱着自己,温柔而慈祥的说:“乖孩子,不用怕,父皇这里。”
    于是我卖力的想撑起来,远远的步辇里似乎传来一阵笑声,雪期雾正和父皇说着什么,把周围的人逗得笑不合口。
    我像是一个被隔世外的人,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出现这世上,不然,为何没有一个人看到我?
    可是伤口那样疼,疼得我几乎要晕死过去,所有的疼痛都告诉我,刚刚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雪陌舞的的确确存这个世上,的的确确是雪驭天的儿子!
    终于,步辇缓缓行至我面前,我还是奄奄一息的趴雪堆里不能动弹。还未有人问话,雪期雾已经开腔道:“父皇,雪陌舞辱骂您,还差点把儿子掐死!”
    屏风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哦?”,很低沉很厚重的声音。
    只这一声,我全身的血液都凝聚了起来,我拼命的想爬起来,拼命的睁大眼睛,企图从那厚重的屏风背面,看到一丝一毫属于那个男人的面貌!
    他似思又似疑惑的重复了一遍:“雪陌舞?”
    我趴地上,连呼吸几乎都要停滞!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个男人口叫出,听到他还记得我的存……
    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生生的将我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从此冰封寒狱,万劫不复!
    “画画的不错。”只是简单的五个字,不带任何感情的赞许,巨大豪华的步辇便踏着雪地走远了。
    我和娘亲的日夜等待,我的期盼,我不断上进拼命画画的努力,原来什么也不是!
    他短短的五个字,轻轻出口,像对一个陌生人,将我所有的希望抹杀殆,统统粉碎。
    回去以后,我大哭了一场,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大哭,嚎啕大哭。
    我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恨我为什么要是他的儿子,恨我为什么要出生!
    五岁的生辰,这一天娘亲格外开心,不仅是我的生辰,因为姨母来了。
    其实那个名为赫连静西的女子,并不是我姨母,而是娘亲鹰宇国时好的玩伴,情同姐妹,如她今贵为鹰宇的女皇。
    我走入冷宫的时候,她们正寒暄,娘亲手还抱着赫连静西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舞儿,过来!”娘亲招呼我靠近,“这是幼幼,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娘子,无论到哪里,无论何时,都伴着你一生一世。”
    娘子?
    娘亲居然不征求我意见就指腹为婚了!
    一生一世?这个世上,从来就没什么一生一世!
    再说,我也不想和任何一起!
    我冷漠地瞥了一眼,那个襁褓的女孩,粉扑扑的小脸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仙桃一般的薄唇微微翘起一个小弧,一见我就笑,一双银白的眼眸,弹珠一样溜溜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还有我,充满了期许。
    幼稚!傻瓜!这个世界一点也美好!为什么要笑!
    “舞儿,来,摸摸她!”娘亲拉起我的手,笑得灿烂。
    我嗤之以鼻,你却伸出嫩嫩的小手来抓我的鼻子。
    可恶!
    “舞儿,不要这么排斥。娘亲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今后的路,你要与幼幼一起携手走过。”娘亲将她的小手裹入我掌心,语重心长道,“舞儿,记住,你和幼幼要生死不离。”
    我才不要和一个小女娃携手!
    我才不愿意爱!
    父皇和娘亲的悲剧还不够吗?
    我不信会有人会爱我爱到刻骨铭心,没有什么爱情会生死不离。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爱情!
    可是望着襁褓那张花儿般的小脸,你的小手紧紧攥住我的一根手指,我心底还是有什么东西被悄悄触动了。
    一晃就是五年,我只见了你一面,你就随你母皇回到鹰宇国,那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故乡。
    十岁这年的一天夜里,娘亲忽然将沉睡的我送上马车。
    我迷迷糊糊一直不清醒,只记得她往我包裹里塞了一盒墨,一封信,马车就匆匆离开。
    我依稀记得她对我说的后一句话:“舞儿,娘亲不能再陪着你了。去鹰宇之后,女皇会护你一生。不要寻仇!爱幼幼!照顾她一生一世,生死不离。”
    马车行了几个月,我才到鹰宇国,路途一直不清醒,后来才知道那是娘亲为了护我安全怕我不舍,灌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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