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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弃女很嚣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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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公公见状,脸上陡生不悦。上官侓恨铁不成刚的瞥了女儿一眼,转身向何公公道:“小女不懂事,公公请勿见怪。公公此来宣旨,自然是要进主帐,这边请。”
  他微一欠身,让了路出来。
  何公公三角眼瞥向上官云雀,“那咱家就不客气了。”拂尘往她脸上一甩,踏步走进了主帐。
  “你……”上官云雀忍不住想发火被上官侓摁住,“好了,别闹了,公子辰身边的人你开罪开罪也就罢了,皇上身边的人你也敢惹,小心哪天父亲保不了你的。”
  上官云雀不甘心的一扭头。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随父亲进去旨,看看皇上有何指示。”
  他又拉着女儿进了主帐中。
  “北宫众将士听旨……”何公公展开圣旨,以公子辰首的众人跪在了帐中,上官氏父女刚好进帐,忙跟着众一起跪下。
  “臣在。”众人齐声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何公公正欲宣传圣旨,忽然上官云雀抬起了头,“公公请稍候。”
  宣读圣旨时被打断,这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何公公很心塞,愤愤然的望着上官云雀。就连公子辰看定来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悦,上官侓无奈的小声问女儿,“我的小祖宗,你又想做甚么?”
  上官云雀并未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将目光扫向了跪在最后面的浔阳郡主。
  “皇上派钦差大人来宣读圣旨,难道闲杂人等不该退下么?”
  闲杂人等当然是指与北宫没有切实联系的浔阳郡主。
  浔阳闻言,默默的起身,向何公公行了个礼,“小女冒昧,扰了公公的差事,还望公公见谅。”轻言细语,让何公公扬起了眉毛,“不碍事,既然你非军中人员,那便先退下吧。”
  “小女告退。”浔阳盈盈下拜,又向公子辰以及众位将军福身行了一礼,才缓步退了出去。
  举手投足间,端庄淑雅,竟将第一将军府的女儿比得粗若敝履。
  人们心中一片唏嘘声,上官云雀锁住了一双长眉。
  “上官小姐,可还有其他人需要退场么?”宣旨前,何公公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回公公的话,此帐内现在并无外人了。”上官云雀答,却也是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何公公心中冷哼,捧起圣旨,复又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祁毁两国盟约在先,杀我朝廷大员在后辱我北宫威名在后,此耻不雪,不以扬我北宫王朝之威。现命北宫大军统帅公子辰,即日带兵攻打庆州城,限一月内攻破庆州,直取金陵,钦赐。”
  “臣,领旨。”公子辰俯身跪拜,高举双手接过圣旨。
  当初从裕州改道庆州,在朝中便遭到了许多质疑与反对的声音,公子辰以此处距离金陵更近,更容易一举拿下东祁国都为由驳回了所有反对的声音。
  攻城数日,孙正胥威猛了得,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再加上打探到齐国公一家被劫走,他便只让二十万大军在城下守着,没再主动上前叫阵。
  他不动,庆州军便在城内休养生息。
  如今接到谕令,便是必须要攻下庆州城了。
  誓师会上,公子辰一身银色铠甲,英气四射。他站在人群前面的高台上,手握住腰间佩剑,气壮山河地声音喊道:“北宫的将士们,国家养了我们十年,二十年,今日便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你们可愿意随我赴杀场,扬北宫之威名?”
  “我等愿意!”台下将士们声振寰宇,热血沸腾,仿佛就在等着今天一样,不停将手中的长矛指向天空,“杀!杀!杀!”
  “好,大军出发!”
  得到了战争指令的北宫将士如打了鸡血一样,大军整齐的赶赴庆州城下。
  “将军,不好了!”守城官火速来到议事大殿中,“禀报将军,北宫二十万大军现已兵临城下!”
  。。。

  ☆、VIP。275 以卵击石的战争

  “什么?!”孙正胥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北宫主帅公子辰带兵二十万,现在距庆州城不足五公里了!”前来报信的士兵又重复了一遍。
  议事厅内一阵死一样的死寂。
  庆州城所有将士加起来了,也不过才十万余人,公子辰上来便带了二十万大军,还有十万大军压后,看来这次他对庆州城,是势在必得了。
  孙正胥定了定神,眼底闪过一道坚定的精芒,“众将听令。”
  “末将在!”殿内几名坐着议事的副将立刻起身离座,俯首听令。
  “左前锋宋戍,右前锋李梦。”
  “在!”宋戍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你二人带一万骑兵出城迎敌,务必牵制住北宫军中的步伐。”
  “末将领命!”宋戍与李梦双双抱拳告退,出了军营。
  庆州城外五公里处,二十万大军行进的脚步,震得大地颤抖。方圆内外,只见一片铁甲红衣的士兵呈方形阵列,整整齐齐地在地面上向前推进。所到之处旌旗飞扬,士气如虹。
  公子辰身穿金甲,绛紫色披风随风飞扬,猎猎生风,给壮阔的背影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戍与李梦带兵出城,一万精骑鱼贯而出。
  万马奔腾,马蹄踏起地面黄沙与枯草,迷蒙了人们的视线。
  宋戍清楚,这次出城,九死一生!
  一对二十的战争,他们毫无胜算可言,能做到的,便是尽量拖住敌人的步伐,让城中的兄弟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
  脑海中浮出一个女子如花笑靥,宋戍不经意间的握紧了缰绳。
  无双,若今生无缘,我们来生再见。
  眸中闪过一道坚毅的目光,蓝色的身影最终隐没在千军万马之中。
  北宫大军前沿,一名骑兵火速来报,“启禀主帅,庆州城派出一万骑兵,现在已经出城了。”
  一万骑兵来对他二十万大军么?公子辰不置可否,“将领是谁?”
  “左前锋宋戍,右前锋李梦。”
  “知道了,再探。”
  “是。”骑兵上马,飞速消失在公子辰的视线中。
  公子辰抬眸望着前方不远处。宋戍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那日在东祁城中福悦客栈,称程小野为“表嫂”的那个巡防兵。
  他都已经成左前锋将军了么?
  眸底闪过一道黯芒,向身后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十五万士兵在此歇息,五万跟我来。”
  “是。”副将领命,下去传令了。
  庆州城内,孙正胥调兵遣将,半刻钟不到,弓箭手已经如数埋伏在城楼之上。他在高楼,望着远处马蹄扬起的沙尘与对方黑压压的军队。
  “将军,城下有人求见。”一名士兵小跑着上城楼,半蹲下通报。
  “兵临城下,何人求见?”孙正胥正色问。
  “看打扮像是江湖人,说愿助将军镇守庆州。”
  孙正胥闻言收回眼光,落在报信的士兵身上,“他们可有说从何而来?”
  “没有,只说愿助将军守城。”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犹豫再三,最终还有松了口,“放他们上来见我。”
  “是。”
  报信的士兵退下城楼,片刻后,月恒与流光二人快步走了上来。月恒一身灰色布衣,背上一顶斗笠,头戴发冠,手持长剑,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长途跋涉而来。
  流光跟在他身后,黑衣简洁,一脸萧肃。
  “草民见过孙将军。”二人拱手施礼。
  “二位免礼,你们声称要助我保庆州,可有何良策么?”孙正胥也不拐弯抹角,上来便开门见山的问。
  月恒与流光交换了个眼色,月恒问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正胥狐疑。
  也难怪他心存戒备,此时两军对战,月恒与流光二人他从未见过,又非内部举荐。他们贸然前来献策,若他轻易信之,万一是北宫军派来的刺客,岂不晚节难保。
  月恒见他生疑,倒也不怪,正声道:“将军,若我二人是细作,方才上楼之时,便有多次机取你性命,何故还要让你靠近再动手,岂不多此一举么?”
  孙正胥心思被识破,脸色不自然起来。
  犹疑再三,他还是靠近了过去。
  “两位有话请讲。”
  月恒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什么。
  他恍然大悟般,眸光直直的向外看去。庆州城外三公里处,宋戍与李梦带领的一万精骑,与北宫五万先行军已经相遇。
  “传令,停止前行。”公子辰勒住战马,手一扬,示意大家停止前进。
  “是!”
  停止行军的号声响声,从队列最前方,一直传到后方。
  五万先行军停下来了。
  以卵击石,宋戍面上并无惧色。
  “原来是北宫小王爷。”宋戍英气四射的脸三分讥诮七分诧异。
  一年不见,那位追在他家表嫂身后,一脸痛苦的小王爷,如今变成了威名赫赫的北宫主帅。本以为他徒有虚名的世家子弟,不想他回到北宫代父出征,竟然兵无败绩,一路势如破竹,夺了东祁数座城池。只是不知为何,这位扬眉吐气的小王爷,突然从裕州调转马头,来攻打庆州。
  “如今东祁无人了么?一个小小的皇城巡防,现在竟成了冲锋陷阵的前锋将军。”说话的是公子辰身边的亲卫,在金陵与程小野和宋戍相遇时,他也在场。
  “东祁出兵,向来因人而异,宋戍不才,在军中谋了一官半职,今日将军听闻是北宫小王爷亲自带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临时让我前来应战了。”宋戍答道。
  言外之意,你北宫小王爷资历太差,只能让我一个小城防来应战了。
  “大言不惭!”亲兵一挥手中长矛,另一只手勒住马缰,“王爷,让卑职去与他一战!”
  公子辰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亲卫,又看了一眼宋戍,轻笑道:“不急。”
  对方只有一万骑兵,他有二十万,想灭掉他们,轻而易举。宋戍出言挑衅,无非是想要单打独斗,为庆州城争取时间去搬救兵。
  唇角一勾,裕州通过其它四处的路已经如数被他的十万军马给封死,现在,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得出裕州城,搬得来救兵。
  见公子辰拦住亲卫,宋戍便明白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向李梦使唤了个眼色,“让队伍向两翼分散。”寡不敌众,若是被对方大军包围,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得全军覆没。
  “你们只有一万人,不管怎么打,都会输。”公子辰风流华丽的声线带着几分冷凝。
  “生死并不代表输赢。”宋戍冷笑,坚毅的眸对上他看似温雅的眸光。
  四目相对,战事一触即发。
  “冲啊!”
  “杀!”
  骤然之间,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向两翼包抄的骑兵率先出动,主动向北宫大军发起了进攻。受到袭击的北宫兵士丝毫不乱,拉开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每个人口中大声喊着“杀”,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方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
  厮杀的声音震动寰宇,若隆隆沉雷般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宋戍拔剑,斩落了身边几名北宫士兵的头颅。
  “东祁的勇士们,冲啊!”一声呼喊气吞山河,东祁军士气大振,纷纷举起了手中长矛呼应到道:“杀啊!”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刀落之处,血染苍穹。
  无数人在刀光剑影中倒下,又有无数人涌上来,脚踩同伴的尸体,继续战斗。东祁与北宫两军没有一人退缩,一双双被赤血染红的眼睛,闪熠的死亡的光辉。
  公子辰挥剑解决掉身边几个士兵,踢开倚倒在他战马上的尸体,向宋戍迎了过去。
  宋戍长剑,直指公子辰,“能与战无不胜的北宫小王爷交手,实乃宋戍之幸。”
  溅满鲜血的脸角抹过一丝残戾,打马冲来。
  此战,生死度外!
  此时的庆州城内,百姓一片慌乱,街上四处是背着包袱争相奔逃的人们。不知谁将北宫大军围城的消息传了出去,在百姓中引起了恐慌。
  程小野立在窗前,望着下面拖家带口逃命的人们,不知所想。
  “天冷,娘子当心着凉。”百里玉衍从身后走过来,帮她把窗子关上了。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皱起了眉头,“娘子体寒,不该在窗边站这么久。”
  丝丝温暖自指尖传来,程小野垂眸,他用自己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为她暖手。
  心中长出一股暖流,纵使眼中的他有些陌生起来,可是这份温暖却一直都在。程小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疑心,所以开始排斥他的接受,拒绝想要了解真正的他。可事实上,他似乎并未隐瞒什么,而是一直都在为他展示那个隐藏在表象之后的自己。
  犹记得大雨淋塌房屋那次,他飞快救她出危境,动作之快,并无丝毫隐瞒。
  。。。

  ☆、VIP。276 我们相约来世可好?

  程小野为这几日以来对百里玉衍生的怀疑生那么一丁点儿愧疚,真的只有一咪咪点那么多,才片刻后,她便将责任归结到了刚刚成型的孩子身上。
  一定是因为有了身孕,她才会胡思乱想。
  收回落在脚尖上的眼光,望着他曜石般幽暗生辉的眸,“你昨日打算与我说什么?”
  百里玉衍一怔。
  这是,他家娘子忽然想通了么?
  “娘子,为夫想问,若是有些事为夫没来及得与娘子说实话,娘子可会生气么?”
  “当然会!”话音未落,程小野已经跳了起来,“你给我老实交待,你这身诡异的身手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从来也不告诉我?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她难道就关心他的身手么?
  “娘子可记得前年除夕,娘子与我一起守岁,问我眼睛如何瞎了时,我告诉娘子我儿时曾有个师傅?”
  程小野凝眉深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说过自己眼瞎之前拜师学艺来着。可是……
  “你不是说的医术么?如何变成武术了?”
  “同时学的。”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娘子没有问过。”
  程小野凝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可是他清冷淡漠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也察觉不到哀乐。
  “整日冰着一张脸,就不知道笑一下么?”她抱怨,撅着盈润的红唇。
  “娘子这几日不开心,为夫不敢笑。”伸出双臂,他将她拥进怀中,“能不能答应为夫,以后无论以生什么,不要先怀疑好么?”若有一天九头舞凤冠一事东窗事发,他希望她能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嗯。”程小野低语,“相公……”
  我有身孕了还未说出口,门“啪”一声被推开了。
  黄金花不合时宜的冲了进来,“师傅,不好了,城外打起来了!”猛然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黄金花登时愣在了那里。
  想退出去,脚底板好像被粘在了地上。
  睁大的眼睛望着程小野,直愣愣的忘了移开眼神儿。
  程小野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根,倏的推开百里玉衍,向后退了几步,“金花,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进到别人的房里,要敲门懂得么?”
  “哦,对不起,师父,那个,我忘了……”黄金花为语无伦次的说着,小小的身子后退几步,走到门边上扶着门框道:“我重新来,我重新敲门,师父您别生气。”说着,真抬起手当当当的敲了几下门,“师父,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她目光闪躲的望着程小野,时不时再往百里玉衍身瞟两眼,生怕被人训的胆小怕事样。
  程小野被她逗乐了,走了几坐到椅子上,才说道,“进来吧。”
  黄金花这才放下心,又走了回来,“师父,我见下面很多百姓往金陵方向逃亡,便去问了。听他们说,现在城外,东祁军与北宫军打起来了,而且北宫军有二十万那么多,庆州城中才只有不足十万人,所以他们都在逃跑,我们怎么办啊?”
  “金花别慌,不会有事的。”程小野揉揉她的脑袋,宽慰道。
  嘴上这么说,她心中却是异常担忧。
  大军出城的声音,她早上便听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不知道前方打成什么样了,只是孟荼杳无音讯,她不能离开庆州。
  她答应过江氏,一定会将孟荼救回去!
  看出她的担忧,百里玉衍清若晨雾的声音道:“娘子不必忧心,这一仗,北宫赢不了,我们只管在城中安心寻找孟荼便可。”
  “你如何知道北宫赢不了?”程小野纳闷。
  “那日救出金花时见到的那位孙将军,并非无能之士。公子辰攻打庆州已有三月有余,若是能打下来,他早就打下来了。”命月恒与流光出手相助孙正胥一事,还是不能告诉她。
  压在他心上的石头又重了几分。
  窗外时不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不知过了多久,程小野坐不住了,“不行,我还是得去小荼,我们原先找过的那些地方,再仔仔细细的找一遍。那些人家什么的,我们挨家挨户问一问,孟荼那么乖巧懂事,说不定被谁家收留了也不一定。”
  “为夫陪娘子。”此时外面乱作一团,他实在不放心程小野自己出门。
  “师父,我也要去。”金花昂着小脸祈求。
  “好,我们一起去。”
  程小野转身离座,百里玉衍从衣架上摘下披风,仔细的为她穿上。低垂的眸光不经意间的看到程小野微微鼓起的肚子,眼色闪过一丝异色。
  程小野看到了,忙用披风将身子裹起来,“看什么?不就胖了么,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没什么。”百里玉衍嘴角一抽。
  他只是觉得,她胖的有点儿,不太寻常罢了。自己也拿过披风穿上,三人一同出了门。
  街头萧瑟,路上行人脚步匆匆,一阵寒风扑面而来,程小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经意的握紧了抓着黄金花的手。
  小荼,你究竟在哪里?
  正在低头给某作死士兵捏脚的孟荼倏的打了个喷嚏,动静太大把正在小憩的士兵给吓醒了,他一踢了过来,“臭小子,你活腻歪了是吧?”
  孟荼被他一脚踢翻在地,咬紧牙齿努力掩饰着眼底的愤怒。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士兵抬起脚向孟荼晃了晃,“过来,继续!”
  今日北宫大军攻城,所有能打仗的兵都出去集合了,他被留下来看守新兵。在训练场转悠时,他就看到了孟荼,趁着别的将士都不在,他将新兵们交给教头,拎着孟荼回了房间。
  孟荼闻言低下头。
  娘亲说过,觉得生气委屈的时候,便深颗一口气,这会让心情变得开阔。他照着做,闭上眼睛用力颗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敛去眼底那一片冷芒。
  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跪在他脚边,给他捏着脚板。
  “用点力!”那士兵不耐烦的吼他。
  孟荼默不作声,心中却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
  他想起了宋戍,他没有能力对付他,可是宋戍有。宋戍是左前锋将军,若是他知道军中有如此败坏军纪之事,一定不会轻饶于他。
  打定主意,孟荼决定等再见宋戍的时候,便将此事毫不隐瞒的告诉他。只是他并不知道,此时他心中威武勇猛的宋戍哥哥,正在沙场浴血奋战。
  疆场一片狼烟,无数士兵躺在血泊中,公子辰与宋戍已经双双落下战马。
  公子辰一剑下来,砍在宋戍左肩上,钢铁铸就的铠甲霎时被砍碎,零落的掉到地上。剑刃之深,入骨三分。宋戍只觉得手臂发麻,估计左手废掉了。
  他牙齿咬碎,右手一个用力扬剑挥开公子辰的剑,顿时,肩上血流如注,他顾不上看一眼,挥剑向公子辰砍去。
  公子辰脚步飞快的退后,三步之后,堪堪的躲开了宋戍的连击。
  脚一勾,卷起一具残尸,当作武器砸向宋戍。
  宋戍挥剑,残破的尸体瞬间被斩成两截,掉落在地上。尸体喷薄而出的鲜血喷溅了宋戍一身、一脸,整个人如同从鲜血中沐浴过一般,浑身弥漫着骇人的死亡气息。
  一双血眸,望向公子辰。
  在此之前,他只以为公子辰是纨绔世家子弟,甚至于以前连胜东祁的几场仗,他也只以为他是仰仗手下上官侓等人,才侥幸胜出。
  现在,他对他刮目相看了。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欣赏,向来是以实力说话。公子辰并不像外面看来那么温雅,他只是善于伪装,用他温雅的外面,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今日之战,若是死在公子辰剑下,也不枉他这些年征战沙场了。
  公子辰对宋戍,也有敬佩之意。若不是在战场相遇,必须分个你死我活,说不定这场比试后,他们还能把酒言欢,交个朋友什么的。
  可惜……时局如此,由不得人。
  举剑,再次向宋戍刺去,这场战争打得太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东祁一万骑军对北宫五万精兵,数量之差,几尽全军覆没。剩下寥寥无几还在顽强的战斗的人,终究是抗不过蜂拥而上的北宫军,一个个倒了下来。
  右前锋李梦被十几支长矛刺穿胸口,倒在了马蹄下。
  只有残破的纛旗还在风中猎猎招展,诉说着战争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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