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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神女凡间纪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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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岳涵仰头一看,大觉惊骇,喃喃道:“白驹隙光!”
“那是何物?”身侧和王禁不住发问。
“白驹隙光乃是过去时光的光影残留在山灵海蜃间的碎片,也就是凡人在轮回间其中一世或者几世的回忆。若今世有缘回到前世曾经待过的地方,灵魄便会与前世的精魂相撞,被带到过去,看见从前!”
这般解释,和王似懂非懂,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前世曾经来过这里?”
“你,或者我——”
语毕忽觉脚下一晃,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二人震的分离开来,白光拉着和王的影子远走越远,瞬息之间便已消失不见。楚岳涵伸出手来,却再也抓他不住……
☆、蓬莱
飞光流影,天旋地转。
刹那间和王陡见自己置身在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之畔,河水悬于九霄天阙,竟是条天河!
眼前碧水滔滔,百尺之内浮流着一层迷离血雾,慢慢的瞧见那血雾中竟躺着一个一身红衣,容貌极美的少女。
血仍自她的身体里汨汨流出,一只青鸾神鸟在血雾中盘旋飞舞,低头瞧着那少女细细哀嚎。
她面色惨白,双眸紧闭,如在沉睡一般。
“曦月——曦月——”
一个白衣男子自血雾之中抱起那少女,他的周身水光灼灼,却遮掩不住眉宇间悲戚的痛楚。
闭目,一滴眼泪滴落在那少女面上。
红衣少女眉心蹙了几蹙,睁开眼,瞧见他自下颔不停滴落下来的泪水却是柔柔一笑,“水神哥哥,是你呀!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
“梦见他了是么?”被唤作水神的声音不自觉变的冰冷,明知如此会使她已千疮百孔的躯体愈加痛楚不堪,可愈是在此刻,他恍似愈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红衣少女苍白的脸上果然立时浮现出一层死灰,张口轻声道:“我……”
水神急摇头,“你不要再说了!此时此刻,我已什么都不再想,我只想,你还想要什么?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哪怕,是想去见他,我也肯的——”
红衣少女已侵满死气的面上突然显出些许生机来,水眸闪灼,喃喃道:“水神哥哥,你总是待我最好……”
但见两人的身影悠悠飘远,站在岸边的和王惊诧不已,喃喃道:“他们两个好像是……是……江少监和涵儿……”
他心念如电,光影忽而置换,一霎间竟似到了千年前的仙山蓬莱。
满月之夜,华光千里,天宇空澄,其下却烟雾缭绕,浮云游荡,山海若隐若现,潮声似闻未闻。
不远处云崖间的水潭边,一个白衣人盘膝而坐,飞碎的水珠打在他的面上,四周盛开着各色琪花,争奇斗艳。只数丈之外,幽石缝隙间生着的一株娇兰,因日夜被瀑水所淋,已经奄奄一息,看样子快要熬不过这个子夜了。
万物生之艰难,如这娇兰一般尚未开出花来,生死已在旦暮之间,是否太过可惜?
白衣人皱眉,他与那东海水灵宫里逃逸出来的螭龙凶兽斗了整整五日,真气几乎耗尽,下肢已不能活动,才枯坐在这水潭边,若此刻出手救这娇兰,无异于雪上加霜;可若不救,便要眼睁睁看着这娇弱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耗殆尽。
他生性仁慈,不曾考虑太多,已在掌心凝固一团紫气,将那株娇兰团团裹住。
幽壑娇兰受了这股氤氲紫气,茎叶之间水光流离,霎时长高了数寸。
白衣人缓缓将手收回,看着那株娇兰暗暗道:“我以神力助你,化浓重水汽为水雾之灵,从此后你便化身成魅,成了不死不灭之体!”思罢胸膛间一阵气闷,已无力再聚拢真气,竟连双手也不得动弹。
偏在此时,云崖间“簌簌”一阵香风浮动,风里传来衣袂飘摇之声。
身后朵朵琪花皆被那轻柔的衣袂拂开,接着耳边响起一个少女犹如银铃般的“咯咯”娇笑,然后他的脖颈就被一双纤柔的手臂围住,娇软温热的花唇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无比亲昵地道:“终于抓到你了!我早说过,你跑不掉的!”
白衣人吃了一惊,这少女是谁,她为何要抓“自己”?
不待他问出声,那少女已闪身到他面前,刹那间柔美的花唇竟贴住了他的唇。白衣人双眼大睁,瞧着那少女,见她容色清妍秀美,煞是夺目,柔雅婉转的柳眉下,明眸紧闭,纤长的睫毛恍似蝴蝶的羽翼一般无声扇动着,也说不出是娇羞还是害怕。柔唇辗转,丁香软舌轻轻去撬他的牙关,将一颗异香扑鼻,又略带苦涩之味的药丸慢慢度到他口中。
这是——蓬莱仙草露合着千年朱果炼成的九微灵丹!只要吞服下去,他所消耗的真气就会尽数恢复,且比之先前还能有所增强。如此灵药,这少女怎会给他吃下,莫不是认错了人?
白衣人暗吃一惊,不肯去吞那灵药,却又耐不住那少女软舌温柔的纠缠,渐渐无法自控,张开了口。
察觉到那灵丹已顺着他的咽喉滑入腹中,那少女将唇移开,竟又吹了口仙气于他。
吹到一半,忽然睁开眼,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那少女双眸大睁,登时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向后飞退数丈,张口结舌道:“你不是水神哥哥,你是谁呀!”
她果然是认错了人!
可这误会非小,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白衣人俊眉紧皱,张口欲言,不料那少女以为自己要挨骂,慌里慌张摇手解释道:“我认错了人,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瞧他面色凝重,不由又小心翼翼道:“我知道,莫名其妙被亲了一下,一定很生气。虽然你长的很帅,我也不算丑,不是很吃亏的!”
这……算什么说辞?白衣人愕然,几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瞪了一会儿眼,那少女有些惧怕,一边牵起唇角勉强微笑,一边小步后退。白衣人瞧她几乎要退到水潭里去,心下一急,站起身来。
不想那少女竟误以为他要来抓自己,吓得摇手大呼,“你不要来抓我,我不是采花贼呀!”语毕衣袂飞旋,双足登萍渡水,往云崖下飞逸而去。
采……花贼?
白衣人怔了许久,忍俊不禁。
☆、曦月
下半夜,明月已隐在烟岚之间。
浓雾从狮洞里钻出来,洞外堆着的几块巨石下,似有什么东西在动。
花丛里飘出一抹红色的裙裾,一个美丽的少女贴着山壁小心翼翼走出来,乌灵的水眸滴溜溜转着,却只顾着看身后,丝毫没有察觉前方不远处正在松动的巨石堆。
水神自树丛中走出来,俊眉轻挑,瞧着那少女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唤她,忽听得狮洞口“轰”的一声,巨石飞散,一条周身吞吐着火焰的螭龙已飞窜上半空。
水神皱眉,激起周身一团水雾之灵,将那凶兽阻隔在数里以外。
剧斗之声传了许远,水潭边的白衣人霍然睁开眼,飞身而来。螭龙见了他,几声怒吟,登时口中喷出烈火与他斗在一处,可它重伤未愈,而白衣人服食了那少女的九微灵丹之后真气已尽数恢复,只几个回合,已将元珠从它体内吸出,低眉寻思这凶兽失了元珠,只有回到海里魂魄才不会散去,遂翻掌将其推入海中。
怎料螭龙凶性大发,知奈何不了那白衣人,临去时将一口毒火喷向那红衣少女。
水神吃惊,飞身上前抱起那红衣少女,衣袖一扬,将毒火扑灭。
可那毒火毕竟距红衣少女太近,灼烧之下,毒气已侵入体内,虽不曾重伤,人却昏迷过去。
远处“啪”的一声,螭龙坠落海中,天云色变,一时仙都海滨纷纷扬扬下起了海之雪。
雪影之中,白衣人回过头来,与水神对了一眼,见他满头黑发披肩,面容沉静,恍似日月轮回地老天荒在他的眼睛里也只不过是瞬息将止的事情。
然而他看着白衣人,神色却不觉慢慢变化,半晌默默道:“帝君颛顼!”言罢忽然间将那红衣少女朝颛顼怀里一送,自转身,追风踏雪而去。
白衣人颛顼吃了一惊,雪越落越快,须臾之间已瞧不见水神的踪影,无奈只得抱起那红衣少女躲入狮洞之中。红衣少女一口气缓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心下大急,将手一推,自己退后了许远。
天幕越来越黑,山洞之中更是不见一丝光线,红衣少女抱膝而坐,一点声息也不敢发出。
颛顼瞧着她,稍时柔声问道:“你在哭吗?”
红衣少女抬眼,忽想起他术法高强,自然能在黑暗中将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水眸眨了几眨,喃喃道:“我怕黑……”
颛顼心生怜意,将手伸过去,“来,靠近一些!”
红衣少女花唇轻咬,犹疑良久缓缓伸出右手,与他的左掌握在一起。
掌纹在双掌间轻轻磨合,而后竟然完全重叠。
掌中泛出丝丝金光,照耀着二人诧异又复杂的脸色,皆怔怔的不出声。
红衣少女曦月眼眸轻眨,想起不久前在东海上水神曾拿起她的手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右掌的掌纹奇特,若今后遇见天命的丈夫,就会与他左掌的掌纹重合。”
曦月听罢,并不太懂,与水神的左手抓在一处,嬉笑着道:“是不是像这样?”
水神神色一黯,摇头淡淡道:“你的天命,不是我!”
而此刻,颛顼心里也想起了往事——十五年前朝歌山皇帝宫中,父亲昌意纳了凤族王后月母为妾,当时月母已怀有珠胎,据说是凤王遗孤。
当时六界八荒,唯凤族之女艳冠群芳,由此而激怒王母,将其全族封印于兽身,化为灵宠。
数月之后,月母诞下一女,成为凤族唯一一个还保留着人形的女子,为了隐藏身份,祖父黄帝将她封为曦月公主,对外宣称此女乃是炎黄后裔。
而王子颛顼似乎甚怜爱此妹,祖父黄帝觉出异样,竟用仙术看出颛顼日后竟会与这凤族遗孤相恋,震怒之下命月母将刚出生不久的曦月抛弃东海,任她自生自灭。
不想曦月蒙水神怜爱,居然活了下来。
当年襁褓中的小小婴儿,而今已如此娇美天真。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祖父费尽心机将他们分开,眼下却还是无意间见着了。
“难道我的天命真的不是水神哥哥,是你!”曦月缓缓道,颇有一丝茫然不解。
颛顼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听说仙都的海之雪,一下便是一月!”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蜗居洞穴之中,颛顼将九州的趣事说与她听,一直说了几天几夜,聊以解闷,后来禁不住又问起曦月这些年来的经历,曦月兴高采烈地说道:“我这些年都一直和水神哥哥住在一起,他教我捏泥人儿,陪我练功。哈,我们还一起到深海里捉乌龟玩儿!可是我的水性实在太差,每次都是他抱着我去的……之前,他说他的天劫将至,才将我送到这里来,我就在岛上四处搜寻灵丹妙药,好令他历过天劫以后尽快恢复。今晚看到怒龙蹈海,还以为是他来了,所以才……”
颛顼的脸色霎时变幻,半晌不由问道:“曦月,你很喜欢水神么?”
曦月一怔,大眼睛眨了眨,低声问道:“什么叫喜欢?”
颛顼无言以对,看了她半晌,忽然抬手抚在她脑后,灼热的嘴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曦月脑中一声轰鸣,不觉抬眸,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颛顼
春去春回,一过三载。
三年中二人遍游大荒,西看长河落日,北顾无边草原,南寻繁花千重,东穷碧海万里。
曦月年岁渐长,出落的益发美丽,与颛顼之间的缠绵恋慕情意更是与日俱增,片刻也不愿与他分离。
那日二人在碧海之上乘风游玩,影影绰绰又看到蓬莱仙都的影子,于是旧地重游。当晚于狮洞中过夜,曦月熟睡之际,颛顼忽接到九州水患忽起的消息,无奈之下留字离去。
只是,情海风波恶,离恨本无常。两月后在东海边见到她,已是另一番情景。
风声过耳,颛顼自神兽上下来,远远瞧见曦月正一人在海边堆着泥人。
那泥人眉目轩朗,正是自己。
他心下欢喜,出声叫道:“曦月——”
曦月抬起头,瞧见了他,面上竟毫无喜色,突然起身一脚将那泥人踹倒,又狠狠踩了几下转身而去。
颛顼吃了一惊,急上前将她抱住,柔声问道:“怎么了?那天麒麟传讯来,我知黄帝宫出了事,着急赶回去,又见你睡意正浓,不忍将你唤醒,才留字而去,你因此而怪哥哥么?”
曦月摇头,神色怆然,暗暗饮泣,他抱得甚紧,自己挣脱不得,只得任由他如此,低声道:“不是,是母亲,来找过我……她叫我以后不要再见你,否则……”
颛顼心下一震,不觉道:“你已什么都知道了?她为难你了是不是?”
曦月满面泪痕颤声道:“母亲说凤族遭王母荼毒,为天下所不容。哥哥你是九州帝王,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封印为兽身的凤族遗孤而已,不该痴心妄想能和你在一起。若我执迷不悟,她便要将我流放汤谷。哥哥,东海虽荒芜,却是我最后的栖身之地。听说汤谷之上养有十日凶鸟,日日啄人心肺而食,我好怕,好怕会被丢到那里去!我求求你放我走吧,倘若被母亲知道我又与你见面,她一定会那么做的!”说着便欲挣脱他。
想不到两月分离,却要面对这样的结果。
颛顼哀叹一声,可即使曦月再痛苦挣扎,他也不肯放手,心痛道:“好妹妹,即便母亲要这么做,我又怎会容她?你是祖父所封的华族曦月公主,名义上是我的妹妹,母亲不过是怕我们结为夫妇,违背了女娲娘娘的圣谕,而遭天下九州驱逐。如今我们就结为夫妇,看她如何阻拦得了?”
曦月惊的全身一颤,水眸闪灼,摇头道:“若我们真的成婚,哥哥又如何再为九州之王?不行,母亲不愿,我也不愿——”她又慌忙挣脱。
颛顼只得将她的双手抓牢,皱眉道:“在妹妹眼里,九州帝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真的打算以后都不再见哥哥了?”
曦月被他问到,花唇紧咬,扑入他怀中啼哭。
颛顼知其心意,揽着她的柔肩轻声安慰道:“当年女娲娘娘与伏羲大帝兄妹成婚,后来才有了我们华族。兄妹成婚若逆天理,你我又是从何而来?更何况,我们真的是兄妹么?”
曦月喃喃道:“可我只怕,倘若真的违背了女娲娘娘圣谕,哥哥会身遭劫难,生死难料——”
颛顼微笑,“违背圣谕的,也不是我一个人,你怕么?”
东海波静,天云渺渺。
二人携手,并肩跪于天宇下,颛顼仰头道:“天地为证,颛顼今日与妹妹曦月结为夫妇,但愿以后结发白首,永不相离——”
他转头看着曦月,曦月花唇轻颤,良久轻声道:“曦月亦愿从此后,与哥哥结发白首,永不相离!望女娲娘娘成全……”
突然间头顶奔雷巨响,连绵不断,西天边暗云浮荡,霎时间天地色变。
曦月大骇,扑入颛顼怀中,颤声道:“女娲娘娘她,果然不允许我们结为夫妇!哥哥,你快向天发誓,收回刚才的话……”
颛顼眉心紧锁,摇头道:“不,不是女娲娘娘,是共工氏□□引起的天雷暗雨,想不到居然蔓延到了东海,看来九州更是势危!”
曦月惊魂稍定,可如此强烈天雷,仍使得她禁不住阵阵害怕。
颛顼握住她的手叹道:“曦月,想不到刚与你成婚我便要去了,哥哥答应你,解了共工之祸,立时便来见你——”
曦月心下虽不愿他去,可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
颛顼抬起手掌,一颗浑圆的珠子在掌中熠熠闪光,“哥哥去后,倘若母亲要来抓你,你就将这颗珠子含在口里与她斗法,她打不过你,便奈何你不得!”
倏忽间麒麟兽已隐于天云暗处,曦月向前追了几步,很快已瞧不见他的影子,一时间心乱如麻。
半年后,共工氏祸乱除,九州洪水泛滥。
曦月立于云端之上,望见百姓惨状,皱眉转头对身侧的水神道:“水神哥哥,天下之水皆归你管辖,若你肯出手治理水患的话,那么想来九州之灾祸便可轻易化解!”
水神摇头,“水满则溢,乃是天道!须知这天下每一条江河之水都有度量,倘若超出,必定泛滥,在九州百姓眼里或许是灾祸,可对于江河各路水仙龙王而言,乃是他们存宫宇的方式。若硬将泛滥之水逼回,岂不是要我毁去那些水仙龙王的家园吗?身为水神,我又如何能这么做?”
曦月无言,哥哥乃九州统领,若水患一日不除,只怕他便难得安宁。
水神见她神色抑郁,微笑安慰道:“放心吧,这场水患虽然来势凶猛,十日之内也必荡平。毒龙裂山,洪水分流,灾祸便会消弭于无形!”
曦月点头,心道:“若真如此,那么自己十日之后就能见到哥哥了吗?”
以后几日,江河的灾祸越来越严重,九州百姓流离失所,身为九州帝王,哥哥的处境也是越来越艰难。
曦月踏波独游于东海之上,海上风波虽靖,她的心绪却复杂万变,暗暗思道:“九州水祸起于自己与哥哥成亲之日,若真的是女娲娘娘因此而震怒,那么哥哥所面临的艰难,只怕还只是个开端而已,今后究竟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灾祸呢?”
母亲说的对,原来自己真的会累及哥哥!
此刻就算母亲要将自己抓去汤谷也由得她,只要哥哥以后不会再遭受上天的惩罚,自己愿意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面前突然闪起一团银色的柔光,曦月抬起头,却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悬着一个水银色的光球,球中睡着一人,玄衣龙纹,冠带金履。
她心下好奇,不自觉走过去,将手放在那水银光球的外壳,不想那光球竟突然间破裂,球中沉睡之人立时睁开了眼。
猛烈的冲击力使得曦月惊呼一声,仰面欲倒下,被玄衣人抓住了手臂。
银光闪灼,如流星骤逝,玄衣人盯着她淡淡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倘若我方才稍一发力,你便要浮尸在这东海之上了——”
曦月见他眉宇之间颇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下不忿,大声道:“在这东海之上,你法力再高,还能高得过我水神哥哥么?”
玄衣人凝眉,“水神?好像有一百多年没见过他了……”
正自言说,忽听“轰”的一声,恍似地裂山崩,九州震荡,连海面也掀起了巨浪。
玄衣人揽起她的腰,飞掠上高山之巅,将她放下,沉声道:“毒龙裂山,九州祸乱,可真是不巧!我乃少帝东君,总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语毕,他便转身而去,面容很快消失在连天巨浪之间。
曦月独坐在大海中央的仙山之上,水浪滔滔,乌云翻腾,四下空无一人。
稍时,巨浪似乎要打上山头,曦月闭目大叫,“哥哥——”
☆、少帝
昆山,瑶池宫。
少帝千辰,金母开瑶池之宴,舞仙罗之曲悦之。
良久,却见儿子面上并无喜色,心下奇怪,将目光转向座下的水神问道:“水神,少帝指名请你来,可有说所谓何事?”
水神摇了摇头,“此事少帝却还未曾说过——”
少帝将手支颔,缓缓问道:“当日我在东海之上,遇见的那个口口声声称你为水神哥哥的女孩,是什么人?”
水神诧异,凝眉道:“少帝问的可是‘曦月’?”
少帝眉微挑,“她叫曦月?”
水神颔首,“十八年前,我在东海边捡到一个貂皮包裹着的女婴,后来知道她乃是黄帝长子昌意与月母所生的幼女,不知为何,夫妇二人要将她丢弃东海,于是我将她交给附近的渔民抚养。”见少帝面色平静,又道:“听曦月说,那天她在东海之上遇见少帝,还打扰到你练功,少帝可是因此事而责怪于她?”
少帝摇头,“不怪,不过今日请水神来却正是为了她!我想纳曦月为妃,不知水神意下如何?”
水神暗吃了一惊,沉默许久强自镇定道:“少帝想娶曦月,想来并非难事,只是我只怕少帝并非曦月天命所属,届时又当如何?”
他知曦月之命,故而才有此言,然则少帝本立身于天命之外,这番话于他,只怕并无任何用途!
果然,少帝只是微一动容,随后哂笑,甚不以为然。
九州水患已靖,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曦月没有等到颛顼,却等来了月母。
“母……母亲……”曦月面如土色,低声呼喊,手里的泥沙慢慢掉落下去,打在未塑完的泥人脚边。
不想月母眼中却没有悲愤,看着她,哽咽问道:“你和你哥哥成亲了是不是?”
曦月心下骇极,花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月母泣道:“十八年前你刚出生之时,黄帝陛下便断言会如此,所以我才狠心将你抛弃东海,没想到你还是遇见了你哥哥!曦月,你明明知道,你们成婚有违女娲娘娘的圣谕,必会遭受天谴——眼下你哥哥遭毒龙咬伤,双目失明,性命也危在旦夕,这些你都知不知道?”
曦月大惊,难怪,这么久都不见哥哥来,原来他真的遭受了天谴,他快要死了吗?
她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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