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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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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房间?”周宪章摸不着头脑:“在哪里?”在朝鲜这大半年来,周宪章不管是当小兵还是当大官,都是和士兵们同吃同住。
姚喜说道:“大哥,这间客栈两层楼,随从们都住在楼下,我们三个和您以及夫人住楼上,您和夫人的房间在隔壁。”
“夫人?”周宪章摇头:“那是个假夫人,我怎么好和她住在一起?我看还是咱们兄弟几个挤一晚上算了。”
赵正伦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要让店里其他的客人知道了,必然起疑。”
正说着,忽听门外传来柳英淑妖娆的声音:“少爷,时候不早了,快回房歇息吧。”
周宪章还想赖着不走,郭二杆说道:“少爷,夫人这话,全客栈的人都听见了,你要是不过去,到了明天,全安州的人知道,少爷您不和夫人一起睡,却和大少爷们睡在一起,轻则,大家会怀疑您的xìng取向,重则,您的身份就曝光了!”
周宪章无奈,只得退出房间,来到隔壁门口,轻轻一推,门吱扭一声敞开,屋里生着炭火,暖烘烘的,八仙桌上点着一支红蜡烛,光sè暧昧,一张双人床,粉红sè的秀帘轻垂,柳英淑凹凸不平的身段在秀帘里若隐若现。
周宪章脚步迟疑。柳英淑从床帘里探出一张红扑扑的脸:“少爷,快把门关了,到床上来,别冻着了。”
周宪章关上门,来到床边,冲着柳英淑一拱手:“柳姑娘”
“怎么又成柳姑娘了?”柳英淑拉下脸来。
周宪章急忙改口:“夫人请安歇,周某就在这椅子上对付一晚上。”
“为什么?”柳英淑皱眉:“少爷,这大冷天的,在椅子上坐一晚上,要是冻出个好歹来,我怎么跟你那些弟兄们交待?你那些弟兄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他们非吃了我不可!”
“我恩师说过的,男女授受不亲。”
“你恩师说的没错。”柳英淑柔声说道:“可是,你是少爷,我是夫人,少爷和夫人有什么授受不亲的?我就不信了,你恩师和你师娘晚上还各睡各的?”
“不是,咱们俩的关系不一样。”
柳英淑没了耐心,一声娇喝:“少爷,你上不上来!”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
“放屁,老娘数三下,一”
“夫人,先您别急”
“二!”
“夫人,咱们得讲道理,圣人云”
“三!”柳英淑腾地一下掀开萝帐,赤条条地跳将出来,扑进周宪章怀里,一口咬在周宪章的耳朵上。
周宪章顿觉耳朵上一阵麻痒,小腹下腾起一团火苗,身子不由自主起来。
那柳英淑原本就是青楼里的头牌,容貌娇媚,身材火辣,浑身上下如绸缎一般洁白滑腻,胸前两团嫩肉如两堆凝脂,体态妖娆,摄人魂魄。
柳英淑床上功夫更是不同一般,她这一口咬在周宪章的耳朵上,牙上并不用力,而是上下摸索着耳根,两片嫩红的嘴唇吸吮着皮肉,咬得周宪章似痛非痛似痒非痒,胸前两团酥肉摩梭着周宪章的胸脯,如同两团文火,两支光溜溜的玉臂缠在周宪章的脖子上,嘴里哼哼唧唧:“少爷,我冷,冷,你就看着我冻死啊”
周宪章慌忙张开双臂,搂住柳英淑的腰,柳英淑的腰堪称“柳腰”,光洁滑腻,细如柳条,如水蛇一般缠在周宪章身上,周宪章手上打滑,滑到到柳英淑的屁股上,那屁股却是丰满膨。大,柔软挺翘,在周宪章的手掌中扭摆起来。
周宪章再也把持不住,拦腰抱起柳英淑,冲到床前,把柳英淑扔在床上,一个饿虎扑食,把柳英淑压在身下。
柳英淑眯缝着眼睛,任凭周宪章蹂躏,手里却不闲着,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周宪章的衣服裤子。
周宪章是个处男,虽然在天津武备学堂偷看过敏秀的身体,可那纯粹是远距离观看,带有艺术欣赏的xìng质,对于女人身体的内在xìng质,却是一无所知。身下挺着一门巨炮,乱冲乱撞,猴急急不得章法,顶得柳英淑身下一阵疼痛,却是进不了门。
柳英淑身下虽然疼,心里却是大喜过望,这个周宪章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打得小rì本屁滚尿流,搞了半天还是个童男子,柳英淑赚了,赚大发了!
柳英淑心中狂喜不已,一把握住周宪章的胯下之物,对准自己的蜜源,两手按住周宪章的屁股,恨恨一按,只听得噗哧一声,对接完成,紧接着,柳英淑发出一声惨叫。
柳英淑完全没有料到,周宪章的宝贝太大了,完全超出了柳英淑的预料,也怪柳英淑自己,她比周宪章还猴急,前。戏没做足,必要的准备还没有完成,就拉着周宪章的宝贝硬往里插,痛得柳英淑满头大汗,如同是处女的初夜一般。
不过,正如俗话所说,此时的柳英淑痛并快乐着。没几个回合,童男子周宪章还没啥,久经沙场的柳英淑反倒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泄了身。
柳英淑见过无数男人,周宪章是她头一个泻身的男人!
柳英淑觉得自己要溶化在周宪章的怀里了。
又是一番缠绵,两人渐渐平息下来。
柳英淑吹熄了蜡烛,屋里漆黑一团。
周宪章平躺在床上,发出匀净的鼾声,他睡着了。
柳英淑侧身伏在周宪章的臂弯里,摸索着周宪章宽阔强劲的胸脯,摸到了一块温润滑腻的东西,挂在周宪章的脖子上,像是一块玉石。
柳英淑一时好奇,轻轻把玉石拿出了被子。
玉石发出夺目的绿光,如同一盏明灯,驱散了浓密的黑夜。
柳英淑被绿光刺得一阵眩晕,不由得一声惊叹:“仙子阿!”
仙子阿是极为名贵的玉石,就是朝鲜人也很少有人亲眼见过。
绿光中,映出一张少女俊美的脸庞,神情忧郁地望着熟睡中的周宪章。
周宪章紧闭的双眼里,淌出两行滚烫的泪水,滴在了柳英淑的脸上。
“少爷,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柳英淑叹道,把仙子阿轻轻放回到周宪章的胸前。
窗外,突然响起了两声枪声。
周宪章猛地坐了起来。
第199章 刺客
月光照在安州城外的雪地上,龟井兹明拖着沉重的脚步,在雪地里踉跄而行,他的身后,是一行带血的足迹。
他知道,这行足迹将暴露他的行踪,但是,他没有力气抹去身后的足迹,同时,他也无法制住大腿上浸出的鲜血。
朝鲜的冬夜寒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他大腿上伤口,更像是一道大门,寒气透过伤口,肆无忌惮地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在凝固,身体内的血液似乎已经冻成了冰。
身后不远处,几个黑影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身后传来朝鲜语的咒骂声,对于这样的咒骂声,龟井兹明并不陌生,随军来到朝鲜后,他在很多地方都听到过这种咒骂,朝鲜人发出咒骂的时候,从来不面向rì本人,不过,龟井兹明知道,在他们的心里,咒骂的对象就是那些跨海而来的rì本兵。
今天晚上,龟井兹明第一次听见朝鲜人肆无忌惮地对一位rì本人发出咒骂。这些朝鲜人再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们要他的命!
咒骂声越来越近,龟井兹明听见了金属的撞击声,那是步枪的声音。
那些朝鲜人手里有枪!就在刚才,龟井兹明中了一枪,子弹击中没有击中他的要害。
在中枪的那一刻,龟井兹明感到万幸。然而,现在的他,却感到万分不幸!
如果那颗子弹直接击中他的心脏,他就可以省去了这艰难的奔逃,奔逃是痛苦的,尤其是在朝鲜的冬夜奔逃,那简直就是下地狱。
龟井兹明摸了摸腰间的狗皮包,包里鼓鼓囊囊的,吐出一口气来——里面的东西没有丢。
那里面是他心爱的照相机和一卷照片。
作为一名摄影记者,照相机就是他的生命,而照片就是他的孩子。
既然这两样东西都在,龟井兹明就应该继续跑下去,尽管,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龟井兹明看了看四周,不远处,一盏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他的身边,是一株挂满雪花的老松,龟井兹明取下狗皮包,挖开老松下的积雪,把狗皮包埋进积雪中。然后,向那盏灯火走去。
现在,他不是逃命,而是用最后的气力,引开那些追赶的朝鲜人。
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是狗皮包里的照片。他不希望这些照片落进朝鲜人手里,当然,他也不希望它们落进rì本人、中国人、西洋人,或者其他任何人手里。
龟井兹明用生命捍卫这些照片,可是,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它们!
龟井兹明终于走到了那盏灯下,那是一只红sè的灯笼,灯笼上写着“福通客栈”四个汉字。
身后又是一声枪响,龟井兹明眼前一黑,扑倒在雪地里。
柳英淑服侍周宪章穿好衣服。周宪章匆匆来到楼下,客厅里灯火通明,韩令准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原本就带着一帮手下穿着便衣守候在客栈周围,听见枪声,立即命手下把客栈护卫起来,自己赶紧进了客栈,看见周宪章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姚喜、郭二杆、赵正伦也下了楼。
“发生了什么事?”周宪章问道。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韩令准说道:“我们在客栈门口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身上中了两枪。”跟着周宪章这么长时间,韩令准的汉语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姚喜骂道:“妈的,他要刺杀大哥?”
韩令准摇头:“应该不是,这人身上没有武器,是有人在追杀他。我的人在离客栈五十多米的地方发现了很多脚印,大概有七八个人,我猜想,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人在哪里?”周宪章问道。
“在楼下客房里,这人伤势很重,昏迷不醒,我找了个郎中,正在给他医治。”韩令准说道。
周宪章点点头:“去看看。”
韩令准带着众人,来到一件客房里,客房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个土炕,一个朝鲜郎中坐在土炕边,看见周宪章等人进来,慌忙站起身来,向周宪章施礼。
周宪章摆摆手,来到土炕边,只见土炕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寸头,双目紧闭,眉毛浓密,国字脸,胸前袒露,缠着绷带,绷带上满是血迹,炕边摆放着一双皮靴,一件毛皮猎装,显然是从那人身上脱下来的。
周宪章把皮靴提了起来,内侧有一块小商标,上面是rì文“三和制衣”。
“他是rì本人。”周宪章说道。
“rì本人!”姚喜喝道:“那还治个屁啊,扔出去喂狗!”
周宪章瞪了姚喜一眼,冲着郎中施礼说道:“这大半夜的,有劳先生了,这人伤势如何?”
郎中是个小老头,翘着雪白的山羊胡子说道:“他的伤势不算太重,腿上和后背中弹,但没有伤者要害。问题是,小人看来,此人必定经过长途跋涉,身体严重消耗,又受了冻伤,身体极度虚弱,换了别人,恐怕已经不行了。小人只能先给他包扎好伤口,服些补血提气的草药,能不能救得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周宪章点点头,对韩令准说道:“此人的身上的枪伤,应该是火绳枪所致,如果换了其它步枪,这背后的一枪,足以要了他的命。你的部下装备有火绳枪,追杀他的人,是不是你的部下?”
韩令准摇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刚才已经命人查过了,我的部下没有追杀这个rì本人。应该是另有人所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追杀他的人,是朝鲜人,我听见枪声后,立即冲向响枪的地方,那几个人跑得飞快,一转眼就没了踪影,不过,我隐约听见他们说了几句朝鲜话。”
“他们说什么?”
“好像是说灵山寺。”
“灵山寺!”周宪章吃了一惊,玄武观的主持崔道一曾经说起,灵山寺的主持空明法师,曾经假扮俗人,去过平壤,很有可能参与了刺杀金弘集的行动。
而今天晚上这群追杀rì本人的朝鲜人,也与灵山寺有关。
灵山寺位于朝鲜西北部的边境线上的三峰里,距离俄罗斯很近。
莫非,灵山寺是一个朝鲜地下抵抗组织的据点,而空明法师,则是这个组织的领袖?
和空明法师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与金姝长相相似的女人!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抵抗者似乎有意无意与章军保持距离。
他们显然不愿意与章军打交道。
周宪章猛然想起,这个rì本人很可能是托了他的福,才没有被那群朝鲜杀死。
因为,这个rì本人倒在了福通客栈的门口,那些朝鲜人害怕惊动客栈里的人,只得放弃了追杀。
莫非,他们已经知道,章军统帅周宪章住在这个客栈中?
周宪章对郎中说道:“烦请先生多多费心,救活他,韩令准,给这位先生准备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是一笔巨款!郎中慌忙说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可也用不着这么多的钱。”
周宪章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如果实在救不活他,我也不会怪罪你的,这三百两银子,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周宪章说完,出了客房,来到客厅里。众人跟在他的身边。
姚喜一脸的不忿:“大哥,你也是的,给一个rì本兵疗伤,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这些rì本兵杀了我们多少弟兄!”
“他不是rì本兵。”周宪章说道:“他的手指上没有老茧,他连枪都没摸过。”
“不是rì本兵?那他是干什么的?商人?”韩令准问道。在朝鲜,的确有不少rì本商人,不过,战争爆发后,rì本商人就销声匿迹了。
“我看也不像是商人。”周宪章摇头:“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等他醒了,再仔细盘问吧,现在大家各自安歇,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
韩令准率所部在客栈周围保持jǐng械,其余众人各自回房。
周宪章回到房间,柳英淑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周宪章回来,也不多言,伺候周宪章更衣上床,周宪章的童子身已经丢给了柳英淑,倒也不推脱,两人上床,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身。周宪章先是到楼下客房看了看那个rì本人。
韩令准已经把三百两银子放在了炕头上,在银子的鼓舞下,郎中一夜没有合眼,又是扎针又是艾灸,忙得个满头大汗,刚刚合上眼睛靠在炕头上小寐,见周宪章进来,慌忙站起身来。
“怎么样?”周宪章问道。
“小人忙了一晚上,现在看来,这人的脉象算是摸得着了,暂无生命之忧,只是要想醒过来,恐怕还要个三五天。”
“又劳了。”周宪章一拱手,转身出了客房。
众人在客厅里,见周宪章出来,纷纷请安,周宪章摆摆手,大家坐定,伙计摆上早点,大家边吃边说。
柳英淑很自然地坐在了周宪章的身边。
姚喜盛好一碗粥,端到周宪章面前,却见柳英淑眉头一皱,喝道:“少爷的饮食,自然是妾身亲自来打理,你个腌臜人,一边坐着去。”
姚喜怒道:“好你个柳英淑”
第200章 褫衣廷杖
周宪章缓缓说道:“姚喜,你是跟着我出生入死打出来的,身上还有着六品千总的功名,今后还要当总兵、将军、提督,以后这伺候人的事,就交给夫人吧,你跟着我,主要替我打理军事,男子汉大丈夫,要志向远大,岂能整天忙着伺候人?”
姚喜转怒为喜:“大哥,你是说,我能当总兵提督?”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周宪章郑重说道。
姚喜喜滋滋地端着粥,做到了郭二杆的身边,狠狠喝了一口,一抹嘴,抬手拍了拍郭二杆的肩膀:“小郭,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郭二杆一巴掌拍掉了姚喜的手,说道:“啥前途?能跟在咱们师长身边,就是当个下人,老子就满足了!”
“你不想当总兵提督?告诉你,当了总兵,就能娶姨太太!”姚喜喝道。
“不想!”郭二杆斩钉截铁地说道。
姚喜碰了个钉子,悻悻说道:“燕雀安知那个什么红薯之志哉!”
郭二杆骂道:“我看你就是个红薯!”
柳英淑为周宪章舀了一碗热粥,周宪章也不客气,从柳英淑手里接过碗,喝了一口,说道:“大家赶紧吃,吃饱了好赶路。”
韩令准问道:“师长,那个rì本人怎么办?这家伙一时半会醒不了。”
“等不得他了。”周宪章说道:“这个rì本人就交给你了。记住,第一,要救活他,第二,要保障他的安全,可能还会有人来追杀他;第三,要以礼相待。等我办完这趟差事,回来找你要人。”
韩令准苦着脸说道:“师长,前两条我保证做到,这以礼相待,恐怕”韩令准虽然已经脱离了东学教,不过,东学教不少兄弟死在了rì本人手里,要让他对rì本人以礼相待,这心理关一时半会还过不来。
周宪章劝道:“韩令准,当初杀害东学教兄弟的,是混成旅团,现在,这个混成旅团被咱们消灭了,咱们已经为兄弟们报了仇。至于这个rì本人,他不是兵,倒像是个读书人。况且,他身上很可能藏着重大隐情,你想想,追杀他的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可是在你的地盘上。”
韩令准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些人明显是和rì本人过不去,可似乎也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如果他们与我们为敌,我们就被动了。”
“明白就好!”周宪章说道:“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了!”韩令准说道:“师长放心,我一定以礼相待,并设法查出他的底细,最重要的是,查清那些人的底细!”
众人用过早餐,踏上北进的路途,沿途山高路远风雪交加,非止一rì,来到了义州。
有了安州和平壤,义州的战略地位下降了,义州的作用,仅仅是朝鲜与大清国之间的一个渡口。
由于章军占据了朝鲜北部半壁江山,鸭绿江西岸清军的压力顿减。而rì军的战略进攻重点从朝鲜移到了辽东和山东,以四川提督宋庆为首的鸭绿江守军,被朝廷鲜调往辽东。
金州旅顺失守后,宋庆率军对辽东rì军发动了数次大规模反击,试图夺回金州,但每次都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进入隆冬季节,宋庆无力发动进攻,只得退守台城固守。
而义州与九连城,则是一片和平景象。
周宪章一行来到渡口。一个多月前,周宪章在这里送别了恩师那晋,恩师的一句话,让渡口边的芦苇遭了殃,原先茂密的芦苇丛被拔除一空,只有空荡荡的江水缓缓流淌。周宪章想起恩师,不由得满腹惆怅。
渡口上拴着几条小船,可一个人都没有。
章军收复平壤后,九连城清军解除了禁江令,允许两地居民渡江来往,中断了半年的义州与九连城的渡船终于恢复了。不过,现在毕竟还是战时状态,清军在对岸九连城渡口设有哨卡,盘查过往行人。从义州前往九连城的人员,如果是章军人员,需持总理大臣衙门签署的文牒,如果是普通百姓,则需持有义州县衙的通关文牒。没有文牒的人,轻则驱逐回朝鲜,重则以rì本间谍论处。
周宪章一行是以商人的身份前往九连城,需要义州县衙的通关文牒。
义州县令早已等候在了渡口,这个县令是个朝鲜白衣儒生,原先身上没有功名,章军收复朝鲜北部后,周宪章张榜求贤,不少儒生出山与章军合作,这位县令就是周宪章任命的义州县令。
为了不暴露周宪章的身份,县令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平民打扮,见了周宪章,拱手施礼:“卑职见过总理大臣大人。”
周宪章笑着还礼:“我现在不是总理大臣,只是你治下的一介草民,烦请县令大人给小民发一道文牒。”
县令一脸的尴尬:“大人说笑了。不过,现在卑职的文牒不管用了。”
周宪章笑道:“怎么,九连城那边不买你堂堂知县的面子?”
县令摇头:“总理大臣有所不知,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九连城那边突然加强了戒备,这几天持义州县衙文牒的百姓都被赶了回来。”
“为什么?难道他们又禁江了?”姚喜慌忙问道。
“他们也也没有明确宣布禁江,据被赶回来的百姓说,九连城守军的理由五花八门,有的是文牒印章不鲜明,有的是没有辫子,甚至,还有人长得丑,说是有碍大清国观瞻。”
“放屁!”姚喜喝道:“我看那哈五这个皇叔长得就够丑的,他是不是也有碍大清国观瞻!”
周宪章摆摆手:“他们这么做,不是冲着百姓来的,是冲着咱们章军来的!”
郭二杆说道:“少爷,咱们章军出生入死,为大清国守住了半个朝鲜,朝廷不会这么绝情吧?”
周宪章眉头紧皱:“朝廷就是朝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朝廷也没要咱们死,仅仅是不让咱们过江。”
很显然,章军在朝鲜取得了胜利,这不仅没有提升章军的地位,相反,朝廷对章军的猜忌进一步加深了。
赵正伦忧虑地说道:“少爷,县衙的文牒不管用,咱们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又不能用总理大臣的文牒,这怎么过江呢?”
周宪章望着茫茫的江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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