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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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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当你的挂名丈夫,”吕布的声音沙嘎:“随你爱怎么做。你可以顶著龙姓到处惹事生非,但,你的身子只属于一个男人的。”
那人是你吗?黄月英很想问。却住了口。她的思考逻辑一向有些异于常人。但基本的贞操观念还是有的,反正她也不喜欢人碰她,吕布是例外。也许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吧。
很奇怪地,她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真的不讨厌,她睁大眼睛地学习反应。
很新奇的一夜,真的。
如果吕布愿意当她的挂名丈夫,黄月英甚至不反对与他相好,毕竟她并没打算论及真正的婚姻,不必为某个男人守身。
想着想着,黄月英却是不由小喘了口气,因为在上位的吕布慢慢的停止了动作,热气还有那些舒服的感觉需要找个缺口出去
刺激的一夜啊大概是这一生仅有的刺激与新奇了,而地想,将来等到日子归于平淡之后,她会想念这一夜的。
第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五)
她的梦想已达一半。
在踏上冀州的土地时,黄月英的黑眼显得有些湿润。原以为她必须过半生才能来到冀州,却巧逢奇缘在二十岁这一年到了这里。
“我的未婚娘子神游何方?”
黄月英从感动中抬首,吕布含笑瞅她。他伸出手招唤她过去。
“冀州到了,但不急于感动。等你到了你所想去的地方,你再感动也不迟。”
“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她讶问,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情的?
吕布耸肩。“你从未出过远门,会来冀州必有目的,过来,你要去的地方可以找时间,现在上马车。”
黄月英这才发觉岸旁有辆极尽豪华的变辔马车。“这是属于你的?”她问。
那种奢华的方式挺像船上摆设,而他本人依旧锦衣华服,她似乎忘了问他家居何方?家持何业?
“可以说是。”从一下船,他使心不在焉地敷衍她,典韦、高勇虽随侍在旁,却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冀州是你故乡?”她试探地询问。
“不,只是别业。”吕布托起她的身子上了车,便让年轻车夫驶离岸旁。
她又皱眉,从车窗外见小喜子等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船呢?”她问:“那木刻版画不带走吗?”
他扬眉。“不,那原本就是搁在船上的。”
她张嘴。“你就这样摆在那里?不怕盗贼偷走?”他不怕,但她怕死了吕布微笑道:“船上若真潜进偷儿,也不至于舍珠宝而择它。”相处下来,发现她有版画狂热。事实上,她对版画热衷过头了。
话虽如此。黄月英仍然有些患得患失的,生怕自个跳下车跑回去,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
一路从岸海驶来,已进城县。因为属沿岸地带。所以显得热闹。道路二排是市集,家家挂上红布,是有喜事吗?
年轻车夫虽坐在前方,但嘴里忧心道:“爷,昨儿个是当今天子大婚,皇后是当今太傅韩琼的侄女。”
“哦?”吕布微笑,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调回,出了市集,是近郊,略嫌偏僻。未久,马车停在一扇富丽堂皇的后门。
吕布抱她下车,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啊”她骇叫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她胀红了脸。
吕布却是坏坏的一笑,以往内现在她开始懂得正视他的存在。
“爷”小喜子下了马车,直叫:“不得了啦当今圣驾迎娶国母”老天啊,这天子开始在拉拢势力了,可这温侯爷还在这儿跟这娘们打情骂俏的有没有搞错?
吕布放开黄月英,挥了挥手。“我听说了,不必大呼小叫。典韦?”
典韦静静上前,低言:“打一上岸,有票人跟著。”
吕布点了点头。
“爷,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在别业后门等候多时的齐总管态度恭谦的引路,即使在看见黄月英之后,也未有任何惊讶的反应。
“齐总管。近日可有招新仆?”
“是有几名年轻女子上门。盼能卖身葬父,奴才只发了几铢钱给她们,未招仆役。”
黄月英跟著他们进入吕府,但无心听他们一问一答的,吕布状似随意在问,而这齐总管则战战竞竞的详细回答。
看来,他的背景不弱。满符合她预期中的纨裤子弟。
从内部来看,这屋子当真是符合华宅标准,假山流水、仆役百人,放眼望去,偌大别业应由回廊相接庭院。坦白说,黄月英家可是并无别业,一来无人管理,二来她嫌奢侈,她瞟了眼他的侧面,愈发地觉得他放荡的生活是该收敛了。
“满意吗?”在与齐总管交谈之中,吕布忽然岔开话题,让齐总管诧然抬首,多瞧了黄月英二眼。
“这是祖产?”她问。
“可以这么说。”他笑答。
“你游手好闲?”并未发觉齐总管愈张愈大的嘴及小喜子那副“你看吧”的模样。
吕布沉默了会,像在认真思索。“似乎是如此。”
“一个男人过了三十岁岁,尚须靠家靠父吃饭,这样的男人没出息。”黄月英瞪了眼齐总管倒抽口气的表情。
“当真?我倒没思考过这问题。”吕布含笑,执起她的手。“或者,你能为我归纳个出路?我是说,既然我得养一对母子,总得好好的算计未来的日子,嗯哼,或者再加上一大票妻妾?”他扬眉,听得齐总管一头雾水,但却惹黄月英瞪了他一眼。
早在那日有人莫名行刺之后几日,她的月事就来了,想是她的生活一向平静无波。突然被掳上船来受到刺激而致月事迟来。既然证实无孕,就没有成亲的理由。至少于他,是没了娶她的理由
“哦?”当时,在听了她诚实的“告解”后,吕布没有失望的神色,只扬起剑眉:“诚实是美德,尤其正室之中积极鼓励夫婿纳妾的少有,没道理将来讨个妒妇而舍你,是不?”他微笑。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竟觉他笑里有几分讽刺。
坦白说,如果她真需要一个挂名丈夫,那么他确实是她所能选择中的最好一个,但他则不然。依他的身家条件,要找一个胜她百条件的闺秀女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执著她不舍?
“理由不够?”当时,他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耸肩。“这样说吧,你需要一个挂名丈夫,而我则迷恋你的身体。尤其在这漫漫旅途里,也只有你可以排遣我的寂寞了,过来。”他的情欲表露无遗。
这回,是明显的讥讽,但不明白他为何老有意无意的讽她?她依言靠了过去,让他肆无忌惮的在她颈相烙上印子,他的手熟练地缠上她的娇躯,耳语道:“如你还要理由,那么你理当明白这种事第一回没让你有孕,可不保证往后不能受孕。”
黄月英睁圆了眼,差点跳离他的怀抱,大声道:“吕布,你不是说只要喝了药便能预防宝宝出来吗?”
是了,她与他之间已经算是有实无名的夫妻,打那日有刺客来访后,她的床上便多了一人,那人自然是吕布。之所以心甘情愿是因为他们订下的协约——他愿当她的挂名丈夫,而她的肉体暂时属于他,直到他的迷恋消退,挺像市侩的交易,但她并不这么认为,一向她出门的机会少,有相熟的男子并不多,也没了解过他们;吕布不同,至少相处了数月,他的性子她尚能忍受,不像会虐待或者贪财之人,这比她所能找的人好多了。虽然始终无法理解他愿接受这门交易的理由。
只得暂时将他归类在“好得不能再好的正直”上,因为他侵犯过她的身子,所以他想小小的弥补一下吧。而她,付出的不算多。只要奉献她的身子给他,直到迷恋结束,她推测大概到下船吧,船上没女人,他自然来者不拒,瞧她的老爹就知道了,一生迎娶十个妻妾,因为他寂寞而不能没有女人,所有的男人应该都如她老爹一样吧,青楼及众多妻妾不正由此而生吗?
目前吕布对她维持高度兴致,但下了船应该会结束了,那时多的是胜她千万倍的女子,他不会再迷恋她的躯体。但无妨,一切都会按著她的计画循序渐进,她是正室,但仅挂名,他纳多少宠妾都不**的事,她甚至可以就此不必再露面,顶著已婚妇人的名号出远门寻版画,多美好的远景,虽然心头有些涩意,一旦想像了在床上他对别的女子做那些对她做的事,便觉有些情绪不稳定。
算了她的脑袋实在容不得多余的事。
其实,与他温存燕好的感觉还算不赖,甚至可以说她挺喜欢的,尤其她跟一个男子这般的亲密是头遭经验,感觉新鲜而有趣。她喜欢有趣的事物,但不常碰到,他们的第一夜她没记忆,如果早知道是这么的美妙,或者不会极端排斥他上她的床吧?
但,时常她在想——今儿个若换了其他男子,是否还会有同样的美妙?
不论如何,目前她是真没想过要有宝宝的。
吕布显然心不在焉地,他的心放在她的身子上,只轻轻带过——
“药,你是有喝的,但百密总有一疏。说不得就这么巧合让你有了身孕。”话题由此而中断了,因为她教他弄得心神大乱,在船上时常在雕版时,就被他抱上床,如今下了船,到了冀州,女人骤多,他的迷恋该结束了吧
有点失落,大概是因为好不容易习惯了与人共枕而眠。黄月英回过神眨了眨眼,发觉自个儿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吕布身上,而他也正含笑瞅她。小喜子、齐总管甚至典韦巧儿也在注视她,目光奇特。
“怎么啦?”她问,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是否沾上颜料。
上回请人靠岸补资时,上岸买了工具,所以在船上泰半时间几乎在雕版,就在下船时,她尚在调和颜料,是不是弄脏了脸?
“我在你眼里,是好看的吗?”吕布的心情似乎颇好,在众人面前问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她回答这问题?亏他脸皮厚。
“应是好看的吧。”黄月英照实答道。
“比起典韦呢?”话一出,众人竞相错愕,目光投向吕布身后的典韦。有没有搞错?这还须要问吗?
第十三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六)
吕布与典韦,若是论起武力,怕是棋逢敌手,至少也不是那不堪一击的比较,但是在那相貌上,就绝对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吕布白而英俊,典韦黑而丑陋,本来还好,但是红花绿叶配,那典韦在旁,却是显得吕布更加的迷人。
可如今吕布却是向一个女子问起,典韦与其,哪个更好看?
别说众人,便是典韦这样的汉子也是不由看向发问的吕布,不知道他的主公在想些什么。
不料黄月英却也是攒起黛眉,认真思索。
齐总管略感莫名的看向温侯爷她思索的时间愈久,温侯爷的脸色就愈难看。这其中似有古怪,但他还是好心的排解她所造成的尴尬。
“这位姑娘”
她朝他一笑:“我叫黄月英。”
齐总管又一楞,差点跌下地。这么巧?她叫黄月英?齐总管的三角眼悄悄地瞥至温侯爷,真是巧合吗?
黄月英见他的神态有些滑稽,倒是无谓的笑了笑,见众人都是有些异色,便就不解问道:“我可说错了话吗?”
“不”齐总管气若游丝地说,发觉大伙的眼从黄月英身上移到温侯爷,深恐遗漏了温侯爷脸部每一细节的表情。
齐总管试着张了几回嘴,但温侯爷的神情不易捕捉,只是瞅著黄月英,想拢络气氛,但就是不知该从哪儿切入。
吕布自从掌握幽州,冀州即开始,便就大力发展暗探组织,为的就是探查各种或是外面的或是里面的对于自己不利的消息,其中主要分为两大块,一为贪狼,乃是黄巾旧人唐周虽行,其中五百余人,分布天下各处,另有一组织比起贪狼虽然逊色一些,但也不可小视,便是那拥有寡妇,药石,乞丐等人的七煞组织,其头头便是当年十常侍张让手下的干儿子杨闵。
杨闵虽然是一个过气的阉人,但是当年张让为了对付各地对他们不利的人,那是煞费苦心,用了不少钱财,人力进行培养各地的势力,其后董卓作乱,十常侍也是一一诛杀,这势力居然就落到了杨闵的手中,加上吕布给予他的资助,慢慢的七煞手下人马数千人产业更是惊人。
吕布的基业经济主要分为三处,一为各地的巨阀家族,不过对于他们,吕布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就算了,第二部分却是那“信用社”,不过这些资金也是轻易动不得,最后的一部分则是两大组织所拥有的产业,莫要小看,那可是遍布大江南北。
齐管家便是七煞之一,专门为吕布置办产业,在商业上刺探消息,而他本人则是居住在冀州,当然,身份也是商人。
七煞之间的消息是共通的,齐管家自然知道这黄月英是什么人,那是荆州大户啊,说不定就是那刘表的奸细,用来对付主公的美人计,更要命的是,那段在船上的时日里,不少人更是看见吕布终日长叹,那神情可是厌世的很啊。如今吕布的势力极大,封侯拜相那是不用说了,对于像齐管家这样将身家性命都交给吕布的人,自然不希望吕布因为一个女人而丧失斗志,须知道美人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啊
正想着,忽地有仆役循长廊而来,跪拜在地开口:“爷,有人求见。”
“哦?”吕布淡淡扫过那名仆役。
“爷到冀州还未到一刻钟,是谁这么快就获知了消息?”齐总管大感诧异。
“该来的总是会来。”吕布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目光调向黄月英,道:“齐总管会带你去歇息。”
“你要去哪儿?”基本上,他对她的迷恋结束后,除了挂名夫妻外,是再也无牵连,谁也管不著谁,但黄月英就是忍不住开了口问他。
吕布故意挑眉道:“我的未婚娘子既然嫌弃我没出息到靠祖产过活,现在我就要好好的去谈生意,总不能教人瞧扁是吧?”
在旁的齐总管闻言,又是倒抽口气。未婚娘子?那此女将来就是新一代的主母了?不知她的身份如何?可她好像并不是很美得不可方物的那一型,温侯爷身边可是不缺少美女的啊,怎会瞧上她?
齐总管求助困惑地眼神移向小喜子,想要探出什么口风来,却见小喜子依旧是那副“你看吧”的神态,大有见怪不怪之感。
“拜见主公”尖细沧桑的声调出自于厅里伏拜在地的白发老头子。
“起来吧”懒洋洋的调子则出于厅首太座椅上的男子。在他的身后侍立的二名男子,一是典韦,一是小喜子,除此外。厅内已无他人,正偏三门皆已关起,封闭有如密室。
那白发老头听闻赐身这才巍巍颤地起了身。
“小喜子,还不赐座杨公公。”
“是,是”小喜子哑然失声,差点一路滑过去。虽然说杨闵是小喜子的挂名干爹,但是到底年幼,而且只见过一次面,便就离去,到了吕布的温侯府,自此再无见过。不想匆匆两年的时间,当年那依稀还算硬朗的杨公公,如今却是满头的白发。小喜子一双美目眨巴眨巴地瞧著杨公公,他一生最盼望就是能做到像杨公公历久不衰的地步,他若真是那红牌公公,将来有机会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谢座。”杨公公坐了下来,奇怪身旁秀气的小太监直投来爱慕的眼神。他年轻时是宫内有名的美公公,但如今鸡皮鹤发的老态相应该不会引起小太监的注意吧?
“杨公公,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本侯回到冀州不过眨眼,你便寻到这里来了。”
“奴才是听说岸边停了艘无名船,一时斗胆推测温侯爷临了冀州,这才赶紧登门拜访。”杨公公恭敬答道,打一进厅来垂下的眼角便不由自主地微抬。
当初杨闵跟随吕布的时候虽然也有些年纪,但不过还没到四十岁,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自己已经白发苍苍,而面前的吕布却是风采依旧,丝毫看不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年纪。看如今的温侯爷犹如回到了过去,依旧年轻,他却已是白发老苍之身,酸气不由得就是涌入了鼻头。
第十四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七)
“杨公公,你在本侯身边做事已有数十年。其忠心可表天地,本侯明人眼里也不说暗话了。”吕布始终是懒懒的调子,但渐渐却是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此时言道:“你可知本侯为何要带着黄月英千里来此?”
“奴才”杨闵顿了顿,摇首:“奴才不知。”
“哦?当真不知?那么,你可知宫中圣上正行迎后选妃之时?”
“奴才是听了这消息,奴才为天子,为天下百姓感到欢欣”他忽地哑然失声了,猛然抬起头。
宫中天子迎后选妃,可温侯爷却在此地?方才太过激动所以一时遗忘,天子迎后选妃,可当中好像没有吕布的什么事情,出去了数月时间,这其间主公他如何肯容得天子如此的张狂?要知道如今邺城明里的主子是那刘和,可邺城乃至冀州,甚至是七州之地,所有的事情若是没有吕布的点头同意,那是没有半分效果的,可是就在吕布不再的这段时间里,那刘和居然敢做出纳妃这样的大事情,岂不是将吕布没有放在眼里,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抗?
“本侯这次来,是为你。”原本懒洋洋的调子忽地变了。
杨公公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身冷汗。“奴才一身贱骨,温侯爷怎会为奴才千里而来呢?”虽然心头在胆寒,还是忍不住感动一下下。好样的,真是天生俱来的霸主气势,他没看走眼,真的。
“说是为你,倒也牵强。”吕布倾身向前,眯起眼,道:“本侯,是来拿回七煞的掌控权力。”
再怎么料,杨公公也没料到温侯爷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却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七煞,七煞向来只有奴才”杨闵原是想说这些人都是受他培养,便是吕布拿了去也需要好多时间去处理,不如还是自己处理才是,但一瞧见吕布锐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回道:“奴才遵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七煞分布极广,当中各有暗号,若是蓦然交与主公,只怕不便,许多事情也要重头开始了”
“这倒是不急”吕布温吞吞地道:“本侯是担心你手下的七煞对本侯也是多有探查”
杨公公闻言一呆,忙跪下地,大声道:“奴才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主公有半分的不忠啊”他伏地跪拜,却觉一身衫子已湿。
摒退了典韦及小喜子,吕布倾靠在太座椅下睨著那一脸发白的杨公公,心里却是想到若是再白些,大概他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杨公公抬眼,忽觉跟前的温侯爷不简单,是曾觉得继承大同的理应是吕布这位霸主,但如今却觉他不仅心思难以捉摸,甚而能知人所不能知之事。
“杨闵,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回主公的话,差不多二十多年了。”杨闵答道。
吕布笑道:“这些年南征北战,军中虽然多了不少的才俊,但是老一辈的人也是逝去不少,比如皇甫郦,比如颜良等人,可你确实活到了现在,本侯也对你说句心里话,本侯不想为难你,只是你手中的七煞实在有些过头,便是贪狼他们也是查不出什么,这一点,本侯有些担虑啊。”
杨公公闻言抬首,骇了一跳
温侯精锐之气尽收,俊容拂上淡柔,继续道:“你也老了,不如告老还乡吧”
杨闵这时却是大着胆子道:“主公,杨闵知道,但是有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吕布道:“直言吧。”
“主公,您是不是要娶了那黄月英?”
吕布双眼一睁,冷声道:“怎么,这事情还需要你来探查吗?”
杨闵沉声道:“主公,北方多佳人,为何带个南方女子,而且主公可知道这黄月英是何许人也,算起辈分,那可是刘表的侄女,如今主公与刘表之间一南一北,迟早有一大战,若是让人知道主公娶了刘表的侄女为妻,那那”杨闵乃是吕布手下的老臣子,作为一个混迹官场,朝廷多年的人,他自然明白名义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那刘表与黄月英的父亲乃是结姻之亲,算起来黄月英便是刘表的侄女,吕布堂堂一方诸侯,若是将黄月英娶了,那她便是主母,而吕布便是刘表的子侄辈,若是日后对刘表用兵,只怕惹天下人的取笑,这一点吕布可以不在意,但是天下人呢,军中注重名义的人呢?
杨闵不得不为吕布做出牺牲,所以他要除掉这个隐患,除掉黄月英。
吕布也是知道黄月英的身份,所以当初并没有多少计划,但是后来与其的接触下反而越发的不能丢弃她了,大概是喜欢上了她那种清雅的性格,这一点与那任红昌是十分的相近,看着黄月英似乎就是看着任红昌一般,让吕布可以弥补一下当初没有完成的承诺。
“你不必多说了”,吕布摆摆手道:“黄月英虽然是刘表的侄女,但是对于权势只怕是没有什么野心的,而且也定然不会是刘表的奸细,你若是不信,就与我一同去看看她吧”
吕家的别业设计看似复杂而华丽,领著杨公公绕过一个又一个回廊及圈子才到石雕拱门,从拱门外见高勇守在房门口外,吕布摒退了他。
“不必花心思记下路。这房间是她的。也是本侯的,你若要人来动手。势必也会伤到本侯,你要敢做就做。”
被吕布一语道破了心思,杨公公显得略为仓慌,但更多的惊诧。
那黄月英女果真以美色迷诱温侯爷,瞧瞧都一间房了,若不当机立断,只怕那女子成为吕布霸业的一块绊脚石。
“小姐今儿个不雕吗?船上的工具都移过来了呢。”屋内传出巧儿的声音,相处下来,俨然已成雕印师的助手。
“不,坦白说我有点紧张呢。”
杨公公皱起眉,那就是黄月英的声音?不是媚惑之声,却显端庄而文雅。
“紧张?咱们不是万事都具备了吗?”
“是啊,万一我的想法错了呢?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分套版印,要是成果不彰,一切只怕要重头再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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