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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温侯-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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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吕布不怒反笑,对张松言道:“本侯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凡是闻听我吕布之名者,能有几人面不改色,便是世间豪杰,智冠天下亦是不敢直视,不料你张松虽面貌不佳,胆气却是过人,刘璋能有你这等人物,倒也不错啊”
张松没有想到吕布居然是这么一个反应,平日镇定的他不免被他弄晕了头脑,一时不曾言语。
吕布笑着与杨修请张松入了帅帐,请其坐下后,言道:“张松,今日观我军威,若是他日攻打西川,胜算几何?”
张松刚刚坐下的屁股又是马上跳起来,惊异道:“温侯,你这是何意?”
吕布笑道:“本侯说的只是实话,希望听到的也是实话。”
张松缓缓坐下,沉声道:“西川地势险峻,甲兵二十万,立于要塞,我主刘璋深的民心,手下文武辅助,温侯固然天下无敌,但无有三十年的时间妄想入川一步。”
吕布直视张松,后者也是当仁不让,良久含笑道:“汉中张辽一直妄图发展,乃是虎视眈眈,江州刘备寄人篱下,时刻念着东山再起,难道他对你主刘璋的地盘就不感兴趣了?本侯且问你一句,这天下还有谁不惦记着你主西川六郡四十一州?”
“这”张松一时词穷。
吕布再道:“张松,你是一个人才,而作为人才的最大本事其实是选择一个能够让你发挥本事的主公,很显然你家刘璋做的并不好,如今天下七分归了本侯,我有足够的地方让你施展你的本事,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做出一个决定,是继续保持所为的忠烈名声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日后沦为他人的阶下囚,还是弃暗投明为我所用,日后为一方刺史,展现你的才华?”
“刺史”
“不错”,吕布含笑道:“夺了益州之后,刘璋怕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本侯也希望有个心腹可以为本侯镇守益州,就是不知道子乔你是否愿意了”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来的太突然了,便是张松也是阴晴不定,但只要看了含着笑意的吕布一样,他便做出决定,跪地言道:“臣张松,拜见主公”
吕布很是满意,笑道:“起来吧”
在旁的杨修亦是笑道:“子乔兄,能与你一同为主公办事,实在是幸运之至啊”
张松日前还耻笑过杨修,今日却也如他一般做了吕布的部下,此时虽然知道杨修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听在耳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急忙出怀中取出一物,交与杨修,对吕布道:“主公,这是臣一路所在,与西川之中画的草图,其中是益州的地形,军事分布,希望对主公有所帮助。”
杨修将白巾传上,吕布接过一看,果然是川中兵力分布图,顿时大喜,笑道:“张松,若能占据西川,这益州刺史,本侯必定上奏天子,允你为首。”
张松拜谢道:“多谢主公。”
吕布细细一看,更是觉得喜悦。
张松见吕布大喜,知道自己的这份见面里已经足够珍贵,因而笑道:“不知道主公准备何时攻打益州,臣也好先去准备准备。”
吕布笑道:“本侯近期并没有打算攻打益州。”
张松大惊,言道:“此时张辽正自率军攻打刘璋,这不是主公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吕布一笑,继而也是取出一物,交与张松道:“此乃荆州诸葛亮所送来的,其中已经言明,你可观之。”
张松闻听诸葛亮之名,心中一跳,接过书信一看,更是惊疑不定,良久方才叹道:“我本道诸葛亮不过是才大志疏之人,为世人吹捧而得卧龙之名,然此时看来,孔明之智胜我十倍啊”
杨修还没有看过,当然不知道其中写了什么,但吕布既然能给张松看,因而他也就是大着胆子问道:“主公,孔明他信中写了些什么?”
吕布道:“孔明说此时张辽与刘璋为战,所需要的便是希望可以占据益州然后与本侯有一战的资本,而西川多险峻,只怕张辽再勇,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攻占,因而本侯有足够的时间去休养生息,毕竟那马超还是残留在武威一带。”
杨修闻言,便道:“主公,那不如派出一员上将,率偏师前去攻打汉中,如此张辽首尾不能兼顾岂不是更好?”
吕布笑道:“孔明言道当今天下为本侯之敌者尚有四人,为武威马超,汉中张辽,江东孙策,益州刘璋,一然武威偏远之地,挟之羌胡,不便过于进逼;二,汉中险峻,有阳平关为险,本侯难以攻取,且张辽早就臣服朝廷,我若无故攻之,难免落人口舌;三,若要平定江东,必需水师,然造船,练兵,没有七八年的光景如何能成,故而也是暂且放置;唯有益州,上——刘璋为人暗弱,中——文武各怀心思,下——蛮族作乱,外——张辽虎视,内——刘备觊觎,正是内忧外患,正可取之,而且一旦入得西川,正好将汉中与江东隔断,日后缓缓图之,天下可定。”
“可主公刚才不是说暂时不对益州作战吗?”杨修一时听不明白,便就问道。
吕布笑道:“正是要张辽,刘璋,刘备三雄争于一地,两虎相争,尚有一伤,三虎相争,岂能善了?”
杨修闻言,亦是明白,想起那诸葛亮,方才明白刚才为何张松有此感叹,果然是神鬼不可测
第六十七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一)
按照诸葛亮给予的策略,便是要吕布趁着张辽攻打刘璋之际,同时利用张松的关系,策动刘备也是攻打刘璋。
三虎相争,然刘璋虽暗弱但实力却是最为强大,不让刘备与张辽同攻,双方相互抵消实力,对于吕布来说还得花上一些时日,正好有了那西川地图,借此为晋身之礼送于刘备,定然成效。
吕布笑道:“你可另画一幅地图交与刘备,如此一来他势必出军,也能对你信任,不过大致相同,可与一二处设下暗着。”
张松道:“可要让刘备吃上一些亏了”
“不单单是如此”,吕布道:“西川多俊杰,不排除有人会识破你的身份,若是刘璋要对你下手,你可将此事告知刘璋,就说你的本意就是让刘备对付张辽,对于刘备的狼子野心一律不知,但为了以防后患,早早设下这一步棋,若刘备不反不必拿出,若刘备反,则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刘璋势必对你另眼相看,也可保住你的性命。”
“主公”,张松拜地道:“不想主公还未臣下着想,实在是士为知己者死,亦不足惜啊”
吕布笑道:“这益州刺史之位还等着你,本侯如何舍得让你死啊”
张松再是拜谢。
其后,吕布以张松倨傲为由,乱棒打出,遣回西川。
张松临走之时,大骂吕布,闹得世人皆知。
之后回归益州,路径江州之时,忽见一队军马,约有五百余骑,为首一员大将,轻妆软扮,勒马前问说道:“来者莫非张别驾乎?”
张松道:“然也。”
那将慌忙下马,声喏说道:“刘封等候多时。”
张松下马答礼说道:“莫非是刘玄德义子寇封乎?”
刘封道:“然也,某奉父亲之命,为大夫远涉路途,鞍马驱驰,特命刘封聊奉酒食。”言罢,军士跪奉酒食,刘封敬进之。
张松笑道:“人言刘玄德宽仁爱客,今果如此。”遂与赵云饮了数杯,上马同行。来到巴郡界首,是日天晚,前到馆驿,见驿门外百余人侍立,击鼓相接。一将于马前施礼说道:“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令张飞在此洒扫驿庭,以待歇宿。”张松下马,与张飞、刘封同入馆舍,讲礼叙坐。须臾,排上酒筵,二人殷勤相劝。饮至更阑,方始罢席,宿了一宵。
次日早膳毕,上马行不到三五里,只见又是一簇人马到,乃是玄德引着张昭亲自来接。遥见张松,刘备早先下马等候。
张松亦慌忙下马相见,不敢失礼。
刘备道:“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闻回都,专此相接。倘蒙不弃,到荒州暂歇片时,以叙渴仰之思,实为万幸”
张松面上大喜,遂上马并辔入城。
至府堂上各各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玄德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
张松以言挑之道:“今皇叔守江州,不过一郡,然汉贼吕布已然得天下七分,其爪牙刘琦,诸葛亮尚在荆州,不知将军如何应付?”
刘备叹道:“只凭心中正义,与吕布一战。”
张松叹道:“只怕不足以敌啊,只叹仁德者却是不得施展”
军师张昭说道:“吾主汉室宗亲,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
刘备说道:“二公休言,吾有何德,敢多望乎?”
“不然”,张松言道:“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刘备拱手谢说道:“公言太过,备何敢当”然后不再言语政事,只是问些琐事,便就度过一晚。
自此,刘备一连留张松饮宴三日,并不提起川中之事,及至张松辞去,于十里长亭设宴送行,与众人举酒酌松道:“甚荷大夫不外,留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言罢,潸然泪下。
张松见状,却是有些感动,只是自思:“若不是温侯对我礼遇有加,恩重如山,投于你刘玄德倒也不错,只可惜啊可惜”
“子乔子乔”
张松回过神来,唯恐刘备看穿,继而变色道:“也罢。吾本欲献西川州郡与吕布,谁想如此慢人我来时于刘璋之前,开了大口;今日怏怏空回。须被蜀中人所笑。吾闻荆州刘玄德仁义远播久矣,试看公之明德,今日得见如果不凡。然松亦思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巴郡虽有地势人口,然不及吕布百一,亦非可久恋之地也。那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可惜南有张辽,常怀虎踞;北有吕布,每欲鲸吞。刘璋暗弱不足以守土,川中智能之士,久慕公之德行,若起江州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我观玄德公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今日大胆言之,希望玄德公可取西川,救西川百姓与水火之中。”
刘备闻言,故作惊异,推辞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张松道:“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辽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纳款于吕布;何期逆贼恣逞奸雄,傲贤慢士,故特来见明公。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钧意若何?”
刘备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玉与备同宗,若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张松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刘备道:“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于袖中取出一图,递与刘备说道:“松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备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张松见刘备神动,便就加把劲劝道:“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江州时,可以心事共议。”
那法正在暗中早就投靠了刘备,此时听其提起,方知张松真心,刘备也就不再迟疑,拱手谢说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笑道道:“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报乎?”
说罢作别,刘备命张飞等护送数十里方回。
张松回益州,先见友人法正。
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郿人也,贤士法真之子。
杨松见了法正,为了给刘备增加一定的势力,就说吕布轻贤傲士,只可同忧,不可同乐,已将益州许刘玄德,专欲与兄共议。
法正说道:“吾料刘璋无能,已有心见刘皇叔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少顷,西川大将孟达也是如约而至。
这孟达字子庆,与法正同乡,入内之后,见法正与张松正自密语,便就说道:“吾已知二公之意。将欲献益州耶?”
张松说道:“是欲如此。兄试猜之,合献与谁?”
孟达笑道:“非刘玄德不可。”
此言一出,三人抚掌大笑。
法正对张松说道:“兄明日见刘璋,当若何?”
张松道:“吾荐二公为使,可往江州巴郡。”
二人应允,其后又是好生商议一番。
次日,张松见刘璋,向其禀告邺城一行。
前方战事吃紧,刘璋早就惊惧,因而见张松回来,便就急道:“干事若何?”
张松道:“吕布乃汉贼,欲篡天下,不可为言。彼已有取川之心。”
刘璋闻言,大失所望,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松道;“我有一谋,使张辽、吕布必不敢轻犯西川。”
刘璋问道:“何计?”
张松道:“江州刘备,与主公同宗,仁慈宽厚,有长者风。与吕布多次交战,虽败而不惧,令吕布亦是忌惮,手下文武皆是人中之杰,尚可敌吕布,何况张辽?主公何不遣使结好,使为外援,可以拒吕布、张辽矣。”
刘璋喜道:“吾亦有此心久矣。谁可为使?”
张松笑道:“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
刘璋即召二人入,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通情好,次遣孟达领精兵五千,迎刘备为援。
正商议间,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满面,大叫说道:“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益州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杨松闻言,不及看来者是谁,先自冷汗直流,不想正如吕布所言,川中真的有人看穿,若是当日他弃了吕布而选择刘备,说不定今日自己有可能就要成了刀下之鬼,幸哉,幸哉
第六十八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二)
张松大惊之余,视其人,乃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为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视,且深受刘璋信任,引为心腹,然因为张松为人持才为傲,因而与其并不和睦。
果然,刘璋闻听黄权之言,便就问道:“玄德与我同宗,故而与其结为互援,你却何出此言?”
黄权言道:“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张昭之智谋,张飞,刘封为羽翼,此时安于巴郡抵御荆州之敌已然成效,正是以其之力护主之地,但若将其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张松昨从巴郡过,必与刘备同谋。可先斩张松,后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
张松闻言,这可是要杀自己,如何能惹,自然大声反驳道:“一派胡言,我身为一州别驾,深受主公厚恩,他刘备不过就是一个寄于主公境下的人,我如何就会去投靠刘备,再则说了,此言此举都是为了防范吕布与张辽这些虎狼,难道你黄权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璋也道:“若吕布,张辽到来,何以拒之?”
黄权说道:“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
刘璋一听,还是陈词老调,因而叹道:“贼兵犯界,有烧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遂不从其言,刘璋还是听从了张松的意思,遣法正前往巴郡通知刘备率军前来。
不想,又一人阻说道:“不可不可”
刘璋视之,乃帐前从事官王累也。
王累顿首言说道:“主公今听张松之说,自取其祸。”
刘璋道:“不然,吾结好刘玄德,实欲拒张辽也。”
王累说道:“张辽犯界,乃癣疥之疾;刘备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刘备世之枭雄,不可小视,如何能寄人篱下,为主公所用?今若召来,西川休矣”
刘璋叱道:“再休乱道玄德是我同宗,他安肯夺我基业?”便教扶二人出,遂命法正便行。
法正离成都,径往江州,来见刘备,参拜已毕,呈上书信。
刘备拆封视之,书上有言:“族弟刘璋,再拜致书于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蜀道崎岖,未及赍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尚然,况宗族乎?今张鲁在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唇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耑候车骑。”刘备看毕大喜,设宴相待法正等人。
酒过数巡,法正为刘备举荐一人道:“此人乃是当世才俊,今日我特意将其举荐与玄德公。”
刘备行礼道:“不知公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在下廖立,自公渊,不敢受将军大礼。”
刘备言道:“久仰公渊英名,多谈盛德,今获听教,甚慰平生。”
廖立笑道:“蜀中小吏,何足道哉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不知张别驾昔日之言,将军复有意乎?”
刘备听得廖立这番话,心中有数,看来廖立的确是可以作为心腹之人,不是张松说的就是法正已经对其言明,因而自己也就不打马虎眼,但面上却还是叹道:“备一身寄客,未尝不伤感而叹息。尝思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非不欲取;奈刘季玉系备同宗,不忍相图。”
廖立道:“益州天府之国,非治乱之主,不可居也,今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必属他人。今日自付与将军,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语乎?将军欲取,某当效死。”
玄德拱手谢说道:“尚容商议。”
当日席散,孔明亲送廖立归馆舍,与法正回府沉吟。
良久,那法正进言道:“事当决而不决者,愚人也。主公高明,何多疑耶?”
刘备问道:“以公之意,当复何如?”
法正道:“江州不过一郡之地,且有荆州刘琦,诸葛亮为患,难以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幸张松、孟达为内助,此天赐也。何必疑哉?”
刘备叹道:“今与吾水火相敌者,吕布也。吕布以急,吾以宽;吕布以暴,吾以仁;吕布以谲,吾以忠:每与吕布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吾不忍法正笑道:“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若事定之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被他人取耳。主公幸熟思焉。”刘备闻言,乃恍然道:“金石之言,当铭肺腑。”于是刘备遂请军师张昭,同议起兵西行。
“此事可行”,张昭言道:“然巴郡太守严颜乃是刘璋心腹,死忠与其,我等若是要起兵,若不成功,只怕前阻于成都,后断于巴郡,再难成事,因而须得应付了严颜,主公才没有后顾之忧。”
当日刘备率数千人投靠刘璋,刘璋自然是大喜,第一他带来了不少将士与百姓,第二就是有刘备,张飞等英豪在,守土更是有了把握,因而虽然刘璋对刘备还是有些戒备,却还是将其放置在了江州(巴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叫巴郡太守严颜好生监视刘备,若有异动,可自行其事。
因而刘备虽然在表面上可以用抵御张辽率军入川,但一旦他有了非分之想,只怕不能将刘璋谋夺,这立足之地就要先去了,故而张昭也是有此疑虑。
刘备也道:“此人杀不得,其人忠义,在巴郡威望极高,若是杀了此人,则巴郡之地尽反本公,而且川中百姓只怕对本公也是记恨;只是又放不得此人,以免让其看出本公心意。”
这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倒是让三人为难了。
第六十九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三)
到底还是法正智谋,不久便就言道:“主公,在下倒是有一计。”
刘备大喜,言道:“请快快说来。”
法正道:“巴郡副将邓贤,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为人贪财,而且多以严颜已老为由,向来与其不合,主公可使重利结交之,他日出兵,再用邓贤控制严颜,则万事无忧。”
刘备笑道:“妙计,妙计”
廖立也起身言道:“主公,在下与那邓贤有些交情,这件事情就叫给在下吧。”
刘备笑道:“有劳公渊了。”
廖立笑而不答。
随后,刘备留下张昭,刘封看守江州,顺带着监视严颜,自己则是带着张飞,法正马步兵两万,起程西行。
是年冬月,刘备引兵望西川进发,行不数程,孟达接着,拜见刘备,说刘益州令其领兵五千远来迎接。
刘备先是使人入益州,先报刘璋。
刘璋倒也是大方,便发书告报沿途州郡,供给钱粮,又欲自出涪城亲接玄德,即下令准备车乘帐幔,旌旗铠甲,务要鲜明。
主簿黄权入谏道:“主公此去,必被刘备之害,某食禄多年,不忍主公中他人奸计。望三思之”
张松道:“黄权此言,疏间宗族之义,滋长寇盗之威,实无益于主公。
刘璋乃叱权道:“吾意已决,汝何逆吾”
黄权叩首流血,近前口衔璋衣而谏。
刘璋大怒,扯衣而起。
不想黄权忠烈,居然硬是不放,直到咬落门牙两个。
眼见如此,刘璋喝斥左右,推出黄权。
黄权大哭,一路只是愤怒而归。
刘璋欲行,不想那黄权刚刚离去,又有一人伏于阶前而谏道:“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乃欲自就死地耶”刘璋视之,乃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叩首谏说道:“窃闻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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