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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不曾爱你菲你不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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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学期又开始了，M市的春天，总是长长久久地延续冬日的萧索和阴沉，难得放晴。
董宇航依然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转眼开学大半个月了，始终没有见过林菲，倒是项玲，每每他一留意，就能在人群里看见她的身影，她仿佛总是很神奇地，一直都存在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习惯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些事情，尽管不经常发生，但你却很容易就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而另一些存在，它从来不变，你却总是无法将之视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林菲对于董宇航，就是那种不经常出现的，却无比欢喜的存在，而项玲，就是那个后者。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在最好的时间里，就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了那个人，心被占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个。
这天下午，董宇航去星巴克打工，刚换好工作服，站在收银台后没多久，就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勾肩搭背地推门进入大厅。
董宇航抬头看了看，目光定住，几秒后，轻轻地移开，回到收银机上，手指仿若灵活地按着账目。
“宇航，你输错了。”项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小声地提醒了他一句。
董宇航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可不，竟然多输了一个零，唏嘘了一阵，慌乱地修改。
“宇航，那不是你师大的那个朋友吗？”项玲见董宇航埋头修改数据，也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那是她男朋友吧，看上去很般配，你不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项玲还是没有等来董宇航的回应，她不甘心地去看董宇航的表情，结果她看见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因为用力，下唇几近苍白，他在克制，他在压抑。
项玲的心痛了，可惜没人知道。
林菲坐的位置，刚好背对收银台，她看着面前小心帮自己吹着热巧克力的周正，也不敢回头，小声而紧张地问：“他朝这边看了没，看了没？”
“没啊，他还真是块木头，自打我们进来，他就没抬过头。”周正小心地瞄了收银台一眼，一脸的费解：“林大侠，你的眼光也太独特了吧，他哪里吸引你啊，因为帅吗？你认识的男生里，比他帅的不要太多哦，我看当年那个篮球王子，就比他帅好多。”
“你少把我想得那么肤浅。”林菲得意地摇着头：“我看的是内在，你不懂。”
“切，还内在。”周正扁扁嘴：“如果六块腹肌也算内在的话……”
“周正，你少跟我贫，看我回学校收拾你。”林菲恐吓道。
“我哪敢和林大侠贫啊。”周正嬉皮笑脸地伸出一只手，替林菲擦嘴角的巧克力渍。
“靠，你找死啊！”林菲本能地要打开他的手：“少跟我动手动脚的。”
“别动，他看过来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配合点儿不行吗？”周正‘温柔’地看着林菲，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想摸你啊，我汗毛都立起来了，还不是为了帮你调jiao你看上的那个不中用的呆鹅！”
“好吧，我忍……”林菲咽了一口口水，伸着脖子，让周正帮自己擦擦嘴角，然后‘亲热’地在他细皮嫩肉的脸上掐了一把，就算是演戏，也不能让这小子白占便宜。
“奶奶哟，你用不用掐这么使劲儿啊。”周正被掐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那这掐呢？”
“掐是又亲又爱，乖啊，我的小周周，小宝贝。”
【7】
……》 “……”周正忙塞了一大块点心进嘴巴里，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他现在肠子都快悔绿了，没事儿发什么善心，要帮这位狼心狗肺的林大小姐出谋划策，想出这么一个激将法来，出卖了自己的血肉之躯，却换来狼爪上脸，险些破相。
林菲这女人太狠毒了，他周正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碍……
两个人精吃完东西，也不搭理董宇航，拍拍屁股站起来，手拉着手，离开了星巴克，林菲头也不回。走得远了些，才小心地问周正：“怎么样，算成功吗，我表现得如何？”
“恩，我想的办法，能不成功吗？”周正得意地笑起来：“你最后是没看见他那个表情啊，悲伤逆流成河了都。”
“那是什么抽象的表情？”林菲抓着头发问：“我说，你能说句人话不？”
“就是痛苦呗，那种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那种痛，看在眼里，却束手无策，痛彻心扉的痛。”周正难得严肃地说道。
“哦。”林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他都心痛了，他会不会一心痛，就自甘堕落了，就和项玲搞到一起去啊？”
“就刚才那个女服务生啊？”周正不屑地撇撇嘴：“虽然你看上那个家伙，有点让我失望，但起码他看起来还挺顺眼的。但那女的，未免也忒平凡了点儿吧，丢大街上找不出来，你放心吧林大侠，那女的对你构不成威胁。那个什么宇航员啊，他除非是瞎了眼了，才会放弃你，去选择那个。”周正嘴上这么安慰着林菲，心里却已经吐得稀里哗啦的了，这位林菲同志，简直是自恋到一种境界了，人家还为了她而自甘堕落？这么不要脸的想法，也只有他周正能理解。
所以说，理解这种东西，只有变态到同一层面的人，才能实现。
“那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林菲想到了更严肃的下一步。
“接下来嘛……”周正神秘地望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就安心地回学校，等着他来找你告白吧，亲爱的。”
“这么玄？”林菲诧异地大张着嘴：“就这么简单？”
“恩。”周正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事，我来帮你搞定。”
“你不许伤害他。”林菲不放心好友的品行：“不许动粗的，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赞同你的观点。”周正擦擦冷汗：“以你那位呆鹅的体型和块头，我确实不认为暴力能解决问题，林菲同志，你就把革命事业交给我吧，放心地去吧您。”真想一脚送她去啊。
于是，林菲就放心地‘去’了，去回学校了，安心地坐等呆鹅自己送上门……
在这件事儿上，周正充分体现了牺牲‘小我’，来成就‘大我’的中了革命优秀传统兼美了个人英雄主义，当然，所谓的‘小我’，就是周正本人，‘大我’，就是林菲林大侠。
在大我安心等待‘出嫁’的这段日子里，小我的活动内容，就是每天换一位女伴，卿卿我我地去董宇航工作的星巴克坐上一两个小时，反正周正上大学以来，一直混迹在女生中间，‘闺蜜’遍天下，找几个关系好的来演这场戏，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呆鹅果然是天然呆，一天两天，一点反应也没有，周正也不急，继续悠闲地更换女伴，皇上不急，太监急个什么劲儿，去去，他才不是太监呢，他身上零件儿齐全着呢。同样零件齐全，有血有肉又有‘内涵’的男人董宇航，周正倒要看看，他到底还能扛多久。
董宇航确实无法扛多久，他的段数，根本没法和周正这种人渣匹敌。
周末，周正带着师大物理系的系花美眉来到星巴克，屁股还没坐热，店内的帅哥收银员就擅自离开工作岗位，朝他走了过来，周正翘着脚，悠哉地眯着眼睛，一路饶有兴致地看着董宇航走了过来，如果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还以为对面走来的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
“这位同学你好。”董宇航走到周正面前，还礼貌地点了点头，毕竟他是店员，他是顾客：“请问能麻烦您借一步说话么？”
“说什么？”周正一副无赖痞子相，他天生就生得偏中性一些，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恼火：“我不方便借你一步，你就在这儿说吧。”说完，还随手揽住身边的女伴的肩膀：“这是我女朋友，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啊。”
“哈喽，帅哥！”那系花配合地冲董宇航挥了挥小手。
“……”董宇航沉默了好半天，周正不时斜视一眼他那紧握得仿佛能听见咯楞咯楞响的拳头，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家伙不会鲁莽地出手吧，那自己也太衰了。
“什么事儿啊？”周正提醒董宇航。
“请问，这位先生，您到底有几个女朋友？”董宇航看了那个女生几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声问出口，毕竟这话问出来，有可能会伤害到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但如果和林菲比起来，董宇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忍了好久了。
“恩？”周正好笑地看了那系花一眼，挑着眉毛，泼皮地答道：“太多了，我也不知道。”
“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女孩子是不尊重的吗？”董宇航无奈地看着周正，又看着那个女孩子。
“我不尊重你了吗？”周正扭头，明知故问地看那系花。
“没有啊，我喜欢你。”系花亲热地看着周正，又抬头白了董宇航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啊，别人交几个女朋友，干你什么事儿，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们……”董宇航的脸都白了，看了这两个人半晌，拳头终于默默地舒展开来，他冲周正笑了笑：“那对不起，我多有打扰了，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有意见，欢迎在留言板上留言。”说完，扭头回到收银台后，不再抬头了。
“成功！”周正在桌子底下比了一个剪刀手。
【8】
……》
林菲整天抓耳挠腮，就快要挠墙来发泄内心等待的焦虑，王薇薇看着她就心烦，不就是等着那精神病表哥来告白吗，周正那法子虽然损了点儿，但不失为一个好路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林菲她至于这么急切吗，弄得好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似的，丢脸。
“都三天了啊，以那家伙的性格，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行动的……”
“四天了，他要是看不下去，早该来告诉我了，他怎么能这么无视我的幸福，太可恶了，我生气啊闺蜜！”
“五天，周正的法子太恶心人了，不灵不说，还破坏了我的名誉，我要找周正算账去！”
“第六天了，王薇薇，第六天……”林菲眼巴巴地看着王薇薇，就快要啜血啜泪。
“恩。”王薇薇看了她一眼，继续扭头看书，林菲知道王薇薇是懒得理自己，便只好无趣地溜达到阳台的墙角画圈圈去，窗外是夜幕中的师大校园，寝室楼的灯火通明，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谁的小心肝提在半空，只有谁自己痒痒地难受。
“叮铃铃，叮铃铃！”寝室的座机响了起来。
王薇薇接起电话，恩了两声，冲着阳台喊：“传达室，林菲，楼下有人找！”
“准是周正。”林菲哭丧着脸，头发也不梳，衣服也不换，穿着睡衣，邋遢地拖着大白兔拖鞋，不情愿地下楼：“有什么事儿不能打我手机，跑来楼下做什么，讨打的家伙。”
一走出宿舍楼，林菲的脸就绿了，哪是什么周正来找她，来找她的人，高高大大地杵在宿舍楼下，分明是——董宇航！
林菲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狼狈的妆容，想着自己两枚熊猫一样的眼睛，乱糟糟的头发，天啦，她怎么会以这样一副尊荣出现在董宇航面前，她想要去见上帝！她平生第一次因为害羞而想要找一条地缝钻一钻！
再看董宇航，他应该是刚刚下班，虽然是一身无奇的衣裤，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整齐有型，反正董宇航现在在林菲眼里，是怎么看都顺眼，欣长的轮廓，恰到好处地包裹着里面的‘内涵’，总是那么沉静妥帖的表情，看一眼他那乌黑的眸子，就让人莫名觉得心中温暖柔软。
他竟然来师大学生宿舍来找她，这可是头一次，林菲想到周正说的那些话，你就安心地回学校等着董宇航来跟你告白吧。
天啦，他不会真的是来告白的吧？0 0
林菲这些天，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董宇航来跟自己告白的场景，但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副装扮，来迎接她人生中目前为止最让她期待的一次告白。
太可悲了，林菲的心，突然噗嗤一声裂开了一道小豁儿。
“林菲。”董宇航见林菲傻傻地立在宿舍门口看着自己发呆，便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找她，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一想到林菲现在竟然和那种滥情的男生有染，他的心就痛得刀割一般，再也安静不下去。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林菲不自然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心里不停地对自己催眠，林菲，你天生丽质，你冰雪美丽，你光艳照人，你没有那么糟糕，没有那么糟糕，没有那么糟糕啊……
“恩。”董宇航点点头：“林菲，那天你和同学来咖啡厅吃东西……”
“哦，我记得！”林菲拍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记和你打招呼了，你不会是为了这个事儿来找我吧？”
“不是。”董宇航道：“林菲，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些比较要紧的话，可能你听了会不高兴，但是如果我不和你说，我……我过不去我自己这一关……”
“哦。”林菲吞了口唾沫，心想说，看来这家伙真的是要告白了，她竟然开始紧张了，糟糕了，待会儿她该怎么回应呢，是该一口答应，还是稍微含蓄点，诸如‘啊，太突然了，我的心好乱’，或是诸如‘请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之类的，该死的，她怎么没有就这么关键的问题，事先和王薇薇问清楚呢。
林菲还在继续她龌龊的小心思，耳中却传来董宇航的问话：“林菲，你在和那个男生谈朋友吗？”
“哈？”林菲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啊，怎么，不行啊？”
“他的为人，他的品行，你都了解吗？”
“还可以吧。”林菲心里打着小鼓，心想，不对劲啊，这个口风，不像是要告白的意思啊。
“包括他还有别的女朋友，这些你也都知道吗？”董宇航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菲的脸。
“呃……这个……”林菲急得抓耳挠腮，董宇航在兜什么圈子嘛，怎么扯到她和周正那儿去了，再这样绕下去，她成什么了：“我、我知道又怎么样？”
“你知道……”董宇航摇摇头，再看向林菲的目光，变得复杂氤氲起来，林菲很分明地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东西，叫做失望，那种她也曾有过的情愫：“林菲，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林叔叔和林阿姨对你的希望。”
“你少跟我讲大道理。”林菲被董宇航义正言辞的话弄得有些烦躁，看来这家伙根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难为她还觉得他是要告白，林菲啊林菲，想不到你也有自作多情的这一天，活该啊，真是活该：“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是啊，你的事情，怎么轮得到我来管？”董宇航苦笑起来：“可是林菲，你身边不会没有条件好的男生的，你又何必这么作践你自己？”
“哪里，条件好的男生在哪里？”林菲翻着白眼儿：“我怎么没看见，我就看见周正了，他人又帅，家里又有钱，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好就得了呗，又不是将来要结婚，我想那么多干嘛？”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林菲？”董宇航痛楚而陌生地看着林菲，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
“是！”
“那好吧。”董宇航无力地笑了笑：“那可能真的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知道就好。”
“林菲。”
“恩？”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董宇航沉吟了半晌，才轻轻地丢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扭过头，抬步慢慢走远。
【9】
……》
“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把林菲听呆了，她见识过各种情绪的董宇航，沉默的，微笑的，无奈的，疑惑的，委屈的，可那些，统统抵不过现在这个，这个失望的董宇航，他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这么的得体，有分寸。就算她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他也不至于这么决绝地说出，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了这种话啊。
她是不是真的让他觉得伤心了，他的背影，仿佛都矮下去了好大一截。
看起来，是真的伤心了啊……
林菲觉得胸口仿佛被人用力地戳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从前别人说过的心痛，那难道不是一种抽象的形容吗，为什么她好像真的感觉到疼了？
看着董宇航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的背影，林菲突然觉得异样的难受，难受得五脏六腑都被一瞬间推到嗓子眼儿上来了，哽在喉咙口，快要吐出来，酸涩得要命。
一个声音蓦然滑过她的耳畔：林菲，你不能让他走。他这次要是真的走了，就再也不会理你了，这种呆鹅，轻易不会说重话的，但是如果他说了，就一定做得到！
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
林菲有限的思维空间，一时间充满了这个念头。几乎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她拖着大拖鞋，朝着董宇航的背影跑过去……
“董宇航，你给我站住！”
因为跑得急，重心都放在那个背影上，脚下不稳，几步，大拖鞋就被甩出去一只，也顾不得捡起来，只想快点追上他，他个子高，腿又长，越走越快，林菲只好拼命地跑。
终于追上了，董宇航仿佛没听见她的叫喊似的，固执地大步不停往前走，林菲见他就是不理，便索性豁出去了，伸开双臂，扑了过去，拦腰从背后将他抱住，董宇航的身子一震，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或者说，是被林菲给生生拖住了。
两个终于人以尴尬的姿势，结束了奔走和追逐。
这时候，他们已经停在了宿舍楼区的篮球场边，晚上九点多，已经没有什么打球的身影，这小路该死的路灯又坏了，来往的学生，都看不清面孔。这样也好，免得一夜成名。
林菲死死地扣着董宇航的腰，身体和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衣服和衣服紧密地贴合，因为用力过猛，她的脑门儿撞得生疼，似乎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她那颗心啊，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董宇航的后背很结实，厚厚的，硬硬的，可是却温暖，她抱着他，不肯撒手，也不敢撒手，她一撒手，他就再也不会理她了，天杀的周正，她可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家呢，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误解。
“董宇航，你不要不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林菲梦呓似的，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瞬间就失去了立场，什么告白要男孩子先开口女孩子要矜持，都他妈统统是骗人的，她现在就要跟他告白，把他搞定，揣进自己的兜儿里，让所有别的花痴的女生都见鬼去吧！
董宇航一动都不动，身体僵硬得仿佛是一尊雕像，他从来没有如此错愕不及过，一切都像做梦，比初见到那个公主一样美好的女孩子还不真实，比那个宁夏午后的老槐树下的回忆还要不真实，比他从前和她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真实，不真实，不真实。
林菲竟然会抱住他，她柔软的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他觉得整条脊梁，不，整个人都麻了，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在听到林菲说出，董宇航，我喜欢的人是你之后，他甚至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他不是做梦吧，舌尖的痛感让他险些叫出声来，他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林菲说她喜欢他。
她怎么会喜欢他？
她怎么会喜欢他这种无趣又土气的穷小子，她不是林菲吗，她不是那个骄傲的林家宝贝千金吗，她不是那个热闹而单纯的假小子吗，她不是那个朋友众多交友广泛的师大校花吗？她不是那个整天说他这不好那不对的林菲吗？
她是不是在逗他？
“林、林菲，你……”董宇航稍微冷静了下来，林菲的拥抱让他觉得像梦，却不忍醒来，可是是梦就迟早会醒，阳光下的肥皂泡终究会破，他终于动了动，试图挣脱林菲的手臂。
“董宇航，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不理我。”林菲的手臂却出奇地有力而固执，他一动，她就缠得更紧，董宇航不敢再动了，他甚至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林菲，有话好说，你能先松手吗？”董宇航只好改变策略，用劝解的方式。
“除非你答应我，不会不理我，不许不让我去找你，不许不和我见面。”林菲嘟嘟囔囔地碎碎念道。
“好，我答应你。”
“你还得答应我……”说到一半，突然没声儿了。
“好，我答应你。”董宇航一贯清醒的脑袋，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弄乱了，他根本没反法反应林菲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答应，答应，只要她能松开手就行。她的胸口温温软软的，心跳小鹿一样撞着他的后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小腹上动一动，惹得他浑身惊簌，再这样抱下去，他就要有些真正没法下台的反应了，他毕竟还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些事情他控制不了。
林菲这才悻悻地松开了手，董宇航转过身，路灯不亮，两个人仿佛置身在一片虚拟的空间里，远处宿舍楼区的灯火星星点点地散射过来，他们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脸，林菲局促地低着头，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发乱蓬蓬地耷拉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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