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曾爱你菲你不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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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的时候，想了一路，手机可不是一件几十块的衣服，这么贵的东西，她还真不知道董宇航会不会收下，万一他这个榆木脑袋来的，要是犯别扭不肯收客怎么办，她林大小姐这辈子还没主动送过男生礼物，她可不想第一次就被人打枪拒绝，那也太丢面子了。
　　一定要想个万全之计才好。
　　因为要考试，林菲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来这间星巴克了，刚好她之前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空着，便拾步走过去坐下了。
　　“请问您要喝点什么？”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问林菲，林菲这才诧异地抬起头。
　　项玲！
　　项玲也穿着星巴克的员工制服，蓬松的头发在脑后整齐地绑了一个马尾，笑眯眯地看着林菲。她什么时候也来这间星巴克打工了？林菲抬起头，看着收银台后的董宇航，他也正看着她，四双眼睛碰到一起，他又露出那个让林菲想要去亲吻上帝脸颊的笑靥。
　　谁能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她因为考试，一阵子不来找他，这期间就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莫非……
　　林菲白了董宇航一眼，将视线重新落回项玲的脸上，项玲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背对着董宇航，那目光里带着那股熟悉的敌意：“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热巧克力。”
　　“还有别的么？”
　　“没了。”
　　“好的，请稍等。”
　　一杯热巧克力，林菲有一口没一口地啜了一个小时，董宇航终于要交班了，换好了衣服，竟然和项玲一起走到林菲面前：“走吧，林菲。”董宇航小声地提醒她，项玲在一边淡淡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扑克牌似的，也说不清是喜还是怒，真是个让人无语的女生。
　　林菲遇强则强，也不动声色，三个人走出了星巴克，站在路边，项玲丝毫没有流露出要回避的意思，很坚定地站在董宇航一侧，倒是林菲看起来像个外人，讪讪地笑了笑：“那个，要不我自己回学校好了。”不待董宇航作答，林菲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手机的盒子：“这个送你的。”塞到他手里。
　　董宇航也来不及看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一把拦住了林菲的去路：“林菲，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林菲看了一眼项玲：“我打车就好了，几分钟就到了。又不远。”
　　“不行，我送你。”董宇航这回表现得异常的坚决，抓着林菲胳膊的手像钩子似的，林菲早就知道董宇航的力气比自己大得多，平时他只是装小绵羊罢了，这会儿见他坚持，她也不反抗，扬扬眉毛，倒要看他到底怎么办。董宇航见林菲不动了，才回过头，对项玲说：“不好意思项玲，我去送林菲，你先自己回学校吧。”
　　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看着项玲那一脸的失望表情，林菲突然发现，董宇航竟然也有这么冷漠绝情的一面，认识到这一点，反倒不觉得很痛快了，只觉得项玲好可悲，那颗花瓣一样的心啊，果然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好吧。”项玲哀哀地看了董宇航一眼：“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听话地自己先走了。
　　看着项玲瘦小而凄凉的背影，林菲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罪恶感，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小女生啊，她林菲是不是也欺人太甚了，还有点那个，横刀夺爱？去去去，爱什么爱，恶心。

　　【10】

　　……》
　　于是，林菲对董宇航悻悻地笑了笑：“董宇航，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怎么？”董宇航沉默地走在林菲旁边，闷声问道：“哪里不合适？”
　　看来他那是三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林菲决定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了，索性话题一转：“对了，叫项玲是吧，她怎么也来这里打工了？”
　　“她之前在挺远的一家店打工，我就介绍她来这里了，这样也有个照应，她一个女孩子家走夜路太不安全了。”
　　“哦……”林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突然扭头看董宇航：“董宇航，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董宇航闻言，一惊，看了林菲一眼，马上收起错愕的眼神：“没有。”
　　“你还不承认是吧？”林菲抿着嘴，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你都心疼人家一个人走夜路可怜了，还说没恋爱？快点承认吧，别吊我胃口了。”
　　“没有。”董宇航正色起来，严肃地重申了一遍：“你别瞎说，林菲。”
　　“我从来不瞎说！”林菲嘟起嘴巴：“董宇航，项玲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们现在就是在谈恋爱不是吗？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恨不得天天都和对方在一起！”
　　董宇航听了林菲的话，咬咬牙，没说话。
　　林菲见他又是这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表情，便越发的得色，嬉皮笑脸地说：“想不到嘛，董宇航，你平时挺文静内向的，这方面倒不含蓄。刚上大学就交到女朋友了。你不用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啊！你放心，我肯定举双手支持你，我以后要多向你讨教啦，哈哈！”
　　董宇航仿佛没听见林菲的话，低着头，捏着那个手机盒子，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快要陷进去。
　　林菲还在不知好歹地继续她的‘谬论’：“上大学嘛，就是这么回事儿，吃吃睡睡，谈个小恋爱，尽情地玩儿个够，等到以后毕业了，工作了，好日子就没这么多了，你一定要珍惜现在这宝贵的时光啊。我感觉项玲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和你很般配，又体贴，又懂事，你们又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很合适呐，哈哈哇哈哈！”
　　“林菲。”董宇航的脚步猛地停住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林菲。
　　林菲还向前走了几步，见董宇航不走了，便回头看他，愣愣地答道：“啊？”
　　“这个还你。”董宇航把手机盒子塞到林菲怀里：“这礼物太贵了，我不能收。”
　　果然不要，林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早就想到这小子别扭，她才不管他别扭不别扭：“又不是我送的，是我爸让我拿给你的，他说你上大学了，事儿多，有个手机方便一点。”
　　“哦。”董宇航挑挑眉：“那你也先拿回去，我回头自己和林叔叔解释。”
　　林菲精心设计的骗局，被董宇航轻轻就戳破了，热情被浇灭，她也开始有点不痛快了：“不就是一个手机吗，董宇航你至于吗？”
　　“不是因为手机。”董宇航别过头，不看林菲，面上笼上一层难以名状的羞恼。
　　“那是因为什么啊？”林菲不解地问。
　　“什么都不是！”董宇航硬硬地丢了一句，仿佛是因为他从未和林菲说过重话，两个人都怔住了，董宇航咬咬牙，气息都变得不稳了，林菲见他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见林菲后退，他的举止更加尴尬，索性丢了句：“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学校吧。”扭头就大步走掉了。
　　林菲一脸的木然，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董宇航逃也似地消失在路上，最后眼睛被远处的路灯闪得发涨，视线影影绰绰。
　　“神经病！”好久，林菲才回过神，想着董宇航突然生气起来的样子，她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扭头自己朝学校走去。
　　回到了宿舍，把手机盒子往床上一丢，顺势人也横躺上去，鞋子摔得山响。
　　“哟，林大小姐，谁又惹着你了？”王薇薇一扭一扭地蹭到林菲床前，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林菲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神经病。”
　　“又是你那个远房表哥啊？”王薇薇从来不会把这种没有主语的骂名安到自己头上，听见林菲骂，更来劲儿了，索性一屁股坐到林菲床上，一个劲儿地蹭：“看起来，你最近和你表哥走得很近嘛，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烦死了！”林菲恼火地坐了起来，就快要对戳手指：“我招他惹他了，莫名其妙就发神经了，把我一个人扔马路上了。”
　　“哦？”王薇薇掐着手指头，做出半仙的嘴脸。
　　“我就和他说，大学时候要抓紧恋爱，有女孩子对他示好，就要好好把握机会嘛……”林菲是个肚子里藏不住屁的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一个晚上的经（书）历（网）都倒豆子似的倒了一遍，说完，一脸委屈地看着王薇薇：“薇薇，你说，我哪儿错啦，他至于跟我发这么大火么？我好心好意挑的手机，他看都没看一眼，就丢回给我了，太不给面子了，我还没送过人什么礼物呢，不知好歹。”
　　“咦？”王薇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照我说，他这火啊，发得还不够。”
　　“怎么说？”（0　0）
　　“我要是他，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误解，我会直接上去抽丫的大耳瓜子，让丫清醒一点，不要再指手画脚胡说八道了。”王薇薇不怀好意地看着林菲。
　　“恩？”林菲半张着嘴：“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薇薇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怒其不争地点着林菲的脑门儿：“闺蜜啊，说你傻，你还真傻啊。我的意思就是，你那表哥啊，他喜欢的人是你，亏你还撺掇他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你的脑袋是不是真让车轮子压过呀？”
　　“董宇航喜欢我？”林菲伸出一根嫩葱似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面部表情抽搐。
　　“董宇航，谁是董宇航，哦，那个神经病表哥叫董宇航是吧？”王薇薇从鼻子里哼出一阵叹息：“林菲啊，你这个天然二百五，连自己错在哪儿了都不知道，唉，以后别和别人说你是我闺蜜，丢人。”
　　“呸。”林菲看着王薇薇走出寝室的背影，嘀咕道：“我本来也没承认过和你是闺蜜，臭不要脸！”
　　画圈圈诅咒了王薇薇几句，林菲彻底消停了，安静了，噗通一声仰面陷进被子里，顺手抓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双脚凭空乱蹬，被子里发出一阵支离破碎的哀鸣：“不是吧，他怎么会喜欢我……”
　　……

　　【1】

　　……》
　　林菲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追求者，从小学四五年级开始，诸如情书、巧克力、水晶之恋这种东西，她的书桌抽屉里就从来没有缺过。
　　相比那些沉浸在桂正和高桥留美子和席绢琼瑶张小娴缠绵剧情中多愁善感的女生，林菲更喜欢和豁达开朗的男生玩儿在一起。
　　不论是摔跤斗牛，还是打赌吵架，哪怕偶尔挂个小彩，都比45度角仰望天空眼泪莫名其妙流成河有意义多了，她只是图个简单快乐，至于那些男孩子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她就管不着了。
　　所以，虽然生长在大城市里，家境还不错，交际甚广，平时也会对偶像帅哥做作地发个花痴什么的，但在现实世界里，林菲却是个让人发愁的晚熟的孩子，许是林建民和田蓉这方面的教育确实成功，达到了最理想的‘社会主义境界’，在林菲的观念里，男生就是用来打来骂去，彼此揭短斗闷开心的。谈恋爱？那多矫情，那是大人们该干的事儿，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高二的时候，曾经和周正狼狈为奸，学人家依葫芦画瓢预谋搞个早恋，虽然未遂，却足够想起来就恶心上很多年了。
　　于是不得不提到周正其人。
　　周正家也是祖祖辈辈的M市人，名门之后，根正苗红。是林菲高中时代的死党，人如其名，周正本人也长得相当的周正，和董宇航的内敛清俊不同，周正的帅，更多了几许阴柔的气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长成这样，实在是太有碍社会安定和谐了，他要是经常走在夜路上，该有多少良家妇女都想要改行当劫色女流氓了啊，还好他一直都秉承着五讲四美的中华民族传统品德，坚守贞洁。
　　这样说来，周正就是一个桃花泛滥且口舌之贱的男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聪明和优秀。
　　许是因为同性相吸，高中时代林菲和周正同班，开学没几天，两人就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大有形影不离的架势，身边的同龄人再瞎起哄一下，青涩懵懂自然就噗嗤噗嗤破土而出，于是高二的时候，两个人商量着不如搞个早恋追个时髦，于是，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就在那校园的某条林间小道儿上，俩人决定亲个小嘴儿。
　　两双漂亮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最终双双败下阵来，这个吻也没结成，他们都觉得，将初吻甚至更多的情人间才能做的事情，放在对方这种思想行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禽兽不如’的家伙身上去实践，实在是太恶心了，和对方接吻，不如回家自ei。
　　于是他们的恋情宣布破产，但这并未妨碍他们之间的交好，从此以后，两个人依然毫无顾忌地‘狼狈为奸，夫唱妇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除了父亲，还有哪个让林菲想去珍惜，希望他得到幸福，那就是周正了。
　　上大学之前，林菲的感情生涯，能够拿出来说一说的，也就周正这么一段。
　　上了大学之后，男生们那些只局限在地下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搬到台面上来了，做为公认的新生校花，林菲的处境便可想而知。
　　收情书巧克力都已经是中学生做的事儿了，大学的男生更多的，则是和那些打劫的抢匪一个套路，他们通常半途拦住女生，直接明了：“同学，我想和你做个朋友，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要么就说：“同学，我想请你吃个饭，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同学，晚上一起看电影好吗，《泰坦尼克号》还是《珍珠港》？”你看这品味，不是大船上的三角恋就是老美暴打小日本儿。
　　以上这些还算坦荡的君子做派，最讨厌的是那些走阴沉路线的，直接通过各种途径要到林菲的手机号，宿舍座机号，不分昼夜地打来，要求与林菲‘聊聊天’、‘彼此熟悉’、‘分享兴趣和爱好’等等，要么直接每天一束匿名的‘菊花台’，也不知是要求爱啊还是要送殡。这些恶劣的招数和伎俩，只要是上过大学的，不缺胳膊断腿的，说不定包括缺胳膊断腿的女生，都会深有体会，难以自保。
　　可林菲偏不，早就说了，这孩子的心大，对于那些间接的、直接的攻势，她统统软硬不吃，有人说她太过聪明，经验　丰（书）富（网）　，拒绝人家的手段千变万化，登峰造极。可只有真正熟悉她的人才知道，林菲根本就是一个反射弧长到让人叹为观止地步的人，属于那种身体发育成熟，情商却还没断奶的畸形儿。
　　有人问她要手机号，她从不拒绝，人家打电话来和她聊天，她也总是好心情地奉陪到底，反正就是侃大山嘛，林菲从小被林建民管怕了，平生最怕的事儿就是不说话被人当哑巴卖了，有人陪她天南海北地胡扯，她高兴还来不及。
　　但若是对方涉及到敏感话题，她的迟钝和鬼打墙、文不对题，总是能跑偏到让电话那头的人有种想要挥刀自宫的冲动。林菲每每在面对王薇薇‘严刑逼供’的时候，总是极其潇洒地说：“那些男生？太没内涵了，肤浅……”惹得王薇薇一直对‘肤浅’这个词，怀有深深的不理解和困惑，接近于催吐的药代力动理学。
　　一次两次三次，渐渐的，林菲就将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男生，进化成为了她众多无性别死党中的一员。师范大学里林菲的众多‘男粉丝’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你想追林菲？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如果你了解她，你会发现，其实她骨子里头根本就是个男的，比阿诺施瓦辛格还纯爷们儿！后知后觉者听了这样的描述，那即将要奔赴战场的心，还未出征，便提前碎了一地。
　　于是一来二去，林菲的朋友更多了，交际圈子也更大了，她是属于男女通吃的那种好人缘儿，男生愿意和她称兄道弟肝胆相照，女生则欣赏她的大气豪爽和不拘小节，遇事能罩得住。当然，做为她真正的朋友，比如王薇薇和周正，想要掐死她的欲望也更浓了，这丫头真正是冥顽不灵，死不开窍。
　　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正是青春期荷尔蒙发育旺盛得要脱胎出骨寻找对象去释放的阶段，怎么会对男生和谈恋爱没有一丝毫的憧憬和想象？哪里会有这么仙儿的人类，简直是绝世大和尚水帘洞洞主齐天大圣临凡转世！说到底，这都是心理疾病，得及早治！

　　【2】

　　……》
　　林菲回到宿舍就卧倒在床，王薇薇随口敷衍了她几句，心里揣摩着以林菲的情商程度，也多半是消化不良，索性懒得再搭理她，跑去隔壁宿舍找人聊偶像剧去了，留下林菲一个人在床上，折腾她那床可怜的被子。
　　“不是吧，董宇航会喜欢我，我，我？”自己乱蹬了一会儿，林菲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看着天花板发问，也不知道天花板里是不是住着月老神仙，能噗通一声跳出来，帮她把红线儿那头那个呆鹅给拽出来瞧瞧。
　　天花板始终都是天花板，冬日严寒，连只蚊虫的影子都没有，林菲的问题无人来解。
　　林菲认认真真地回顾了一遍自己有生十八年以来‘苍白坎坷’的感情路：最早是小学的时候收到经常一起玩儿摔角的男生的情书，后来那男生被林菲堵在学校植物园里痛扁了一顿，就再也没下文了；然后是隔壁学校的小混混级别的人，经常率众喽啰放学后在林菲学校门口堵她，最后被林菲率领更多的‘喽啰’吓退；上初中的时候曾经有体育特长生约她去看过电影，可能是看电影的过程中，林菲惨不忍睹的睡相作祟，那高高大大四肢发达头脑莫测的家伙，回来之后不久也就销声匿迹了；高中阶段，林菲的追求者，总体来说质量还算不错，有学校的篮球王子，理科班的奥赛冠军，学生会的大干部，早操时的升旗手……但林菲只和周正搞了那么无疾而终的一钞早恋’，现在想想就会吐……
　　上了大学之后，就这样啦，那些一开始无比亢奋的男生，总是会在和林菲接触了一阵子之后，突然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了，有些内心比较强大的，或是林菲觉得对方品行还不赖的，直接变成哥们儿。林菲当然还不至于笨到不知道对方想要和自己‘那什么’，但是就像她和王薇薇说的，那些男生总是给她一种没内涵、肤浅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尽管他们有的知识渊博，有的通今博古，有的口才极佳，可林菲就是觉得和他们在一起，不对劲、不来电，他们身上，总是少了点儿什么，但是到底少了点儿什么呢？
　　爱什么就什么好了，反正就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什么’。既然结果都如此显而易见了，她干嘛要费尽脑筋去想那些子虚乌有的过程和原因，吃饱了撑的，她又不是余秋雨，搞什么精神苦旅？
　　可是王薇薇的一句‘你那表哥啊，他根本就是喜欢你嘛’，让林菲所有的简单和坦荡瞬间无影无踪。就像是一个独立在悬崖峰巅，傲视苍穹万物的武林盟主，打遍天下无敌手，天雷地火都未曾倾倒她的风姿绝代，可偏偏一泡大雁屎，不偏不犄地，众目睽睽地，落在了鼻子尖儿上。一世英名就此拿来扫地。
　　就连当年那个倾倒了全校女生的‘篮球王子’，用他那种要命的‘邪邪的、坏坏的勾唇一笑，脉脉含情一低头，迷离灼灼桃花眼，忧郁低沉之声线’向林菲告白的时候，林菲也没有呈现过当下这种胸怀中小鹿乱撞群魔乱舞一般的热闹场面。
　　董宇航，董宇航哎！
　　那个低眉顺眼，土里土气，一靠近就脸红，一触碰就惊慌躲闪，总是露出怯懦而充满疑惑眼神的呆瓜董宇航！他除了学习能力高超，枯燥乏味呆板无趣没有幽默感，经常对一些让林菲看一眼就晕倒的大部头著作津津有味阅读，以及衣服底下那几块分明的腹肌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拿来称颂品质的董宇航，他会喜欢她林菲？
　　或者不如说，他也会喜欢女生？（他难道不应该是个万年小神受儿？）
　　连项玲那种‘心似花瓣一样，一碰就碎’的，又温柔又体贴又懂事又惹人怜惜的女生，他都能用那么生硬的语气一句就把人家打发了，他会喜欢自己？
　　林菲觉得王薇薇这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开涮，虽然不断如此地慰藉自己，她还是越想越上火，心里像有千万只小手在不停抓挠，按耐不住，扑棱一声从床上翻起来，跑到隔壁宿舍，用老鹰擒小鸡的方式，将王薇薇逮回了宿舍，咣地一声关上门！
　　王薇薇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抱紧自己的胸部，戒备地看着林菲：“闺蜜呀，你要干什么？”
　　“你给我说！”
　　“我就是不说！”王薇薇闭着眼睛，‘大义凛然’地喊道：“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要问啥！”
　　“呃，那个……”林菲揉了揉自己生疼的太阳穴，又顺便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那么烧，才费劲地结巴地说：“就是你刚才走之前说的那个啊，你说我表哥喜欢我。王薇薇，你要知道，在我面前说话不负责任的后果！”说罢，摩拳擦掌，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靠，你是说这个啊。”王薇薇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到床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你柜子里那盒费列罗怎么没有了呢，吓死我了……”
　　“王薇薇！”林菲看王薇薇的眼神犹如一只饿了三天的老虎看见一只肥胖的小绵羊：“我那巧克力球是你吃的？”
　　“啊，不光是我，还有隔壁寝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