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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艳旅 作者:黄飞-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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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亮，我们已整装出发。四十四人分散行动，三人一群，五人一拨，每拨人保持五十米的距离，陆续向外潜去。我和雁中天、萱娇、海傲走在一起，雁中天、萱娇仍是化装成一对夫妻，只是由族王、王后的高贵身份，降低到司部的一对普通族民，我装成他们的儿子，这个家庭及姓名都是真实的，只是人则变成了我们。
雁地带领四个护卫在前面探路，江宾至则跟几个护卫结伴走在后面。翻出山岭，踏上大路，走出没有多远，前面就响起喝话声，有一队人持弓箭拦在路中，截住了雁地等人的去路。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司部族人，心里有些紧张，面上不动声色向前走去，远远的看到前方人影幢幢，听到有人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向二扬声道：“我们是雁华、雁中、雁石、雁江、雁河五兄弟，结伴离开部落。”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上前几步，道：“即是司部人，为何踏上这条道路？又为何要离开部落？”
向二高声道：“萱长老已经宣布，愿意离开者可以离开，我们兄弟不愿意看到部落的兄弟自相残杀，自愿离开部落。”
首领道：“兄弟，既然你们有自己的选择，就请离开吧，祝你们一呼顺风，希望以后我们白夷族人永远是兄弟。”
说着，向后挥手示意。
拦在路中的一排弓箭手迅速现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路。雁地等人迅速从人墙中穿过，雁地临走还转身抱拳，道：“兄弟，谢谢你刚才那句话，我记下了，白夷族人永远是兄弟。”
海傲低声道：“没想到，族中还有这样的好兄弟。”
我道：“海大师，真正的勇士在民间。”
说着话，我们已接近前方驻守的队伍，前面已过了两批人，现在正又拦住我方的五个人盘问，我们刚靠近，那个首领已喝道：“站住！不准靠前。”
海傲脸色微变，迈步上前，我忙低声叮嘱道：“他是担心我们会合，并不是怀疑我们，不要引发冲突。”
海傲止步，扬声道：“战部兄弟，为什么拦住我们去路？”
首领远远的打量我们，道：“你们这些人越来越多，像是事先有约定，这么多人离开，有什么目的？”
海傲道：“兄弟，我们目的就是离开部落，请让我们过去。”
首领犹豫道：“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我必须为部落的安全着想。”
海傲道：“我们离开不会威胁部落安全，因为我们这些持不同意见的人离开了，大家自相残杀的机会就更少了。”
首领道：“好吧，只是你们离开后，就不要在部落的地面活动，避免发生误会。”
海傲道：“请放心，白夷族人有难，我会全力维护，决不会主动向族中兄弟动手。”
首领让开路，侧身道：“请。”
海傲抱拳道：“多谢。”
我们立即向前走去，穿过战部的队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白夷族民风纯朴，遇到的这个战部首领更是性情豪爽，想像中很难的事，没想到就这样轻松过关。海傲低声道：“也不知这是好是坏，若是我方将士，这样轻易放人通行，会留隐患。”
雁中天遥望远处，道：“前面又有队伍拦截。”
第317章 并肩再战
萱娇依在雁中天的胳膊上，顺着雁中天的目光，向远方观望，突地脸色倏变，惊呼道：“哎呀，糟糕，是他！”
我心“咯噔”一下，忙道：“萱王后，他认识你？”
萱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轻得跟蚊蝇一般，道：“他是我大哥身边的第一勇士萱霸。”
雁中天道：“娇妹，镇定一点，你化了装，他不一定认出你。”
萱娇“嗯”了一声，向雁中天贴得更紧了，脸就差埋到他怀里，看起来她似乎是借此躲避萱霸，不过我知道她是心里感到愉悦，因为这次雁中天没有因萱家人的出现而责怪她。
我心里感慨，闪目向前望去，发现远远行来的一支队伍有百余人，走在队伍右侧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古铜色皮肤，额头开阔，手持一只长矛，肩负一张大弓，龙行虎步，气势不凡，一看之下，即可断定他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亦可断定他就是萱霸。此时在前面的我方几拨人已遇到萱霸率领的队伍，雁地等人都低头退让到路边，萱霸队伍向前行来。
我们也退让到路边，几个护卫故意站在外侧，将雁中天、萱娇、海傲挡在后面，避免被对方认出。萱霸经过我们身边，目光如电，不停地从我们身上扫过，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低声问身后的人道：“萱宁松，战部那些人真盘查过他们的底细了？”
被称为萱宁松的人趋身道：“刚才已派人问过，他们说盘查过了，这些人是司部人，自愿离开部落。”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个萱霸外表勇猛，心思竟然如此细腻，已事先跟战部联络，盘过了我们的情况，不过听他们的对话，战部那些人极力维护我们，萱霸没有理由再怀疑。
萱霸队伍很快走过，我们松了一口气，重新走上大路，准备迅速离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有人喊道：“各位，且慢行。”
我们回头一看，不由暗暗叫苦，萱霸竟然一个人转了回来，正大步向我们走来。我想到只有自己是陌生面孔，也许能瞒过萱霸，忙上前几步，向对方迎上，高声道：“司部雁际，见过萱首领。”
萱霸目光闪过，道：“你认识我？”
我作出恭敬的样子，躬身道：“经常见到首领跟在萱长老身边。”
萱霸点点头，道：“你们要离开部落？”
我经过前面几次的应付，知道该怎么回答，同样照葫芦画样，道：“我们不愿意族中兄弟相互残杀，自愿到外面去讨生活。”
萱霸想了一下，沉吟道：“此去有可能性命不保，你们也要离开？”
我猜不透他这话的含义，试探道：“难道我们要离开，萱首领会取我们的性命？”
萱霸摇头道：“萱家人不会这样做，我是提醒你们，前面有大批阳夷人在搜索雁中天。”
海傲不悦道：“阳夷人在白夷族横行，我等就算是死，也不会卑躬屈膝！”
萱霸闻言脸色大变，怒目圆睁，向海傲等人望去，手背青筋暴露，手中的矛微微颤响，心头已动了杀机，只是他却“咦”了一声，眼睛紧盯向萱娇，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估计萱霸已经认出萱娇，立即侧身，借机向前移动，拉近与萱霸的距离，准备先发制人，要抢在他发出信号以前，将他制服。却见萱霸突地扬手将矛插于地上，向前几步，双手抱拳向萱娇施礼，恭声道：“萱霸见过王后。”
雁中天几人面露尴尬，不觉闪开身子，萱娇上前一步，忧郁地道：“萱霸，我我大哥好吗？”
萱霸道：“萱宗主很好，只是很牵挂你，担心你出事，又担心雁中天对你”
发觉提到的人就在眼前，住口不说萱娇颇为感动，颤声道：“大哥竟然没有怪我。”
萱霸瞥了其他人一眼，警惕地道：“王后，此去很危险，是不是我护送你回去？”
萱娇苦笑摇头道：“我不回去了，你代我跟大哥说吧，就说就说小妹很感激他。”
萱霸愣了片刻，郑重抱拳道：“王后保重。”
说着，徐徐后退，转身走去。
海傲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我们身份了，居然放我们离开，好像没有敌意。”
雁中天脸上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萱娇忙道：“不要猜疑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我们立即向前赶，十几拨人会合到一起，迅速向外奔去，转眼出了白夷族居住的山谷，一路向西行去。奔出一段路，远远的看到一片树林，海傲向我介绍道：“前面是榀海树林，穿过榀海树林区就是溢口，是部落通向西部的唯一通道。”
快要接近榀海树林，安排在前面探路的人转了回来，报告道：“族王，树林中似乎有不少人，可能有埋伏。”
雁中天道：“我们现在是族民身份，应该不会遭到袭击，只是大家要小心戒备，保持距离。”
前后几拨人暗中相互传言，作好应变准备，继续向前行去。从树林外侧绕过，没有出现异常情况，眼看就要顺利离开，耳中突听一声弓弦声响，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箭鸣破空响起，竟然有人在暗处放箭伤人。
我侧身闪目望去，一只箭呼啸直奔我们急射而来，劲力霸道，透出强烈的杀机，走在后面的几个护卫来不及闪避，利箭已穿过几人之间的空隙，向前急射。
我乍看之下，心中费解，听箭发出的声音，射箭之人功力十足，没有理由失去准头，可却没有射中任何人，这比较反常。我正奇怪，前面的雁地已冷哼一声，转身移步，拦到箭的运行轨道之前，伸手疾攫过去。
我心里灵机一动，立即明白对方为什么故意射偏，忙运功传音道：“雁兄，不可！”
雁地动作快如闪电，已将箭虚空抓住，闻声一怔道：“什么？”
我看到雁地已展露绝技，心里暗暗叹息，转向发箭的方向，观察动静。树林深处突然暴响起一阵得意的大笑，一百多个阳夷人迅速从林中涌出，身上、头上扎满了树叶，快速站成一排队列，将我们团团包围，齐将手中长矛插到地上，取下背上的弓箭，齐齐向我们瞄准。
几十个护卫迅速聚集，海傲、江宾至、陈中企、雁地急步上前，挡在雁中天、萱娇的身面，我站在雁中天的身侧。那边树林里再度响起一阵狂笑，一个高大身影排众而出，正是畎夷首席大祭司工信，迈步走到阳夷队伍前面，骠悍之气外露，喝道：“雁中天，你逃不了。”
雁中天一怔，自言自语道：“他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有人出卖我？”
萱娇浑身一颤，要是被人出卖，萱霸嫌疑最大，我们沿途遇到的人中，只有萱霸知道我们的底细，也只有他最有资格将消息传递给阳夷人。若是萱霸将我们行踪泄露，萱娇也会受到牵连，雁中天对萱家的怨恨将会更深。我低声道：“萱王后，你不用担心，决不是萱霸泄露我们的消息。”
萱娇柔弱地道：“你宽慰我。”
江宾至低声道：“智公子说得没错，也许是诈我们的。”
工信桀桀怪笑道：“不要再装了，要是普通的族人，刚才就不可能接住我一箭，除非你们比我玄功高出许多，否则就不可能看出，我那一箭根本就不会射中你们。”
大家恍然大悟，雁地不由向我望了一眼，神情又是惭愧，又是敬佩，趁转头之际，低声道：“父王，我们拼了。”
我道：“要避免无谓的牺牲，由我们几人先上，对付他们的弓箭，等展开近战，其他人再去拼。”
雁中天不愧为族王，行事非常果断，立即道：“好，就按智公子说的办，其他人伺机而战。”
我明白已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既要抢在对方万箭齐发之前展开对攻，又要抢在对方援兵赶到之前解决战斗，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这一战都是凶险的一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战，必须速战速决。这些想法只是瞬间掠过脑海，我已跃起半空，向对方疾掠过去。
后面海傲、江宾至、雁地、陈中企、雁中天、萱娇也紧跟掠起，几条身影如大鸟般向对方扑去。阳夷人没有想到我们突然发难，百十人队列响起一阵骚动，工信急吼道：“快！快放箭！”
一阵急促的弓弦响，数百只箭呼啸向空中急射，像是射击空中的大鸟，蝗虫般疾奔我们射来。我身在半空，暗运玄功，摧动真力，右臂横在胸前，身体突然在半空急速旋转，狂风般向箭雨急冲过去。只听“叮当”一阵剧烈的撞响，数百只箭矢被我旋起的护体玄功以及激光剑挡开，纷纷向四周坠去。
我旋起一道狂风扑进对方队列，几个人刚射出箭，脱弦的箭遇到我发出的强悍劲风，“呼”的掉头倒射，“噗噗”扎进他们自己的胸口，几人惨呼栽倒。其他人看到不妙，急忙丢掉弓箭，拔出地上的长矛，挥矛向我扑来。我左右开弓，挥臂挡开几矛，杀了进去。
阳夷队列大乱，海傲、江宾至、雁地、陈中企、雁中天、萱娇等也扑进对方队列，刹时间喊杀震天，风景秀美的林区变成一片屠场。工信眼见己方失利，气得连连吼叫，扬起血红双掌，呼的一声，一团火焰般的劲道向激战中的雁中天击去。
江宾至瞥见不好，急喊道：“族王小心！”
纵身挥掌拦截。
只听篷的一声巨响，江宾至身体剧颤，须发眉毛皆焦，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雁地急冲杀过去，挡在江宾至身前。工信面现冷笑，大步扑进，远远的已疾发出三招，层层火焰般掌影上下翻飞，发出骇人的呼啸声，扑向雁地。
雁地挥矛抵挡，一阵沉重的撞击声，雁地连连后退，双臂欲折，复又咬牙扑上。工信天生神力过人，玄功有奇特之处，双掌一错，就有一团火焰冒出，挥掌激起强大的热风，狂猛疾击。篷的又是一声，雁地退出四五步，张口喷出一口血，玄功不敌对方天生异禀，已受内伤。
第318章 群英结盟
工信狂扑上前，挥掌直击雁地，旁边人影倏地闪现，萱娇及时幻现，身形梦幻般在虚空游动，双掌疾飞，抛起一股极阴极的玄劲，骤然击出。掌掌接实，劲风四荡，工信身子剧烈地震动几下，踉跄后退，萱娇身体蝴蝶般在风中飘飞，双掌直取对方身上命门。 海傲是第二个扑进对方队列，立即被几十个阳夷人困住，海傲双爪连连疾抓，爪风犹如实体，透过虚空攫住对方的头颅，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不断有人惨呼倒地。海傲在危急情况下，施出了极耗功力的攫魂术，逐渐感觉心口发热，脸色变得血红。
陈中企持矛杀进敌群，采取游斗战术，身形鬼魅般在敌方队列中穿梭，时不时偷袭，长矛撩起阳夷人的尸体向远处抛去。
我边观察战局，边奋力搏杀，阳夷人不断在我的激光剑下丧命，仅我就杀死二十多个。场中阳夷人迅速减少，瞬间被干掉一大半。这时，几十个护卫也挥刃加入战团，围攻阳夷人。
局势向我方倾斜，我觉得必须要尽快解决战斗，否则等到对方援兵赶到，我们很难脱困，立即向工信方向杀去，同时发出啸声，向海傲示意。海傲心领神会，转身奋力向工信方向冲杀。
萱娇在场中跟工信激斗，雁中天、雁地、江宾至挡截四周的阳夷人，还时不时向工信发起攻击，几个人困住了工信，现在我和海傲、陈中企又同时杀去。身在其中的工信仿佛陷入旋涡，感到了强大的压力，脸上狂悍之气消失，流露出不安神色，忙扬声道：“瑞首领，瑞首领”
一个壮实的阳夷人应道：“我在这，我在这”
在应付两个白夷族护卫。
我差点笑出声，在这样激烈的战场，居然临阵找起了人，倒像是跟小孩子玩游戏差不多了。
工信顾不上许多了，道：“快，你们人怎么还没有赶到？”
被称为瑞首领的壮汉边战，边吃力地道：“还还没发出信号。”
工信身形一滞，萱娇挥舞的一团丝带在他肩头轻飘飘拂过，仿佛被火烙了一下，工信向前趔趄几步，肩头立即显出一道裂痕，痛得他怪叫一声，狂骂道：“误事啊，你这个混帐！吩咐发出信号，你竟然不发。”
瑞首领辩解道：“工大祭师，我已经安排人发了，可是他们几个没有发。”
工信吼道：“人呢？人呢？他们死了？”
瑞首领道：“不知道，我再派人去发信号。”
工信道：“快去！你自己去！”
瑞首领立即发出一声胡哨，撇开对手，转身向树林逃去。我和海傲、陈中企都是同样的心思，明白决不能让他们暴露我们的行踪，立即追了过去。前面拥上十几个阳夷人，挥矛拦截。
我虎扑羊群般冲杀，挥臂横扫过去，身形直撞过去，已将他们击毙，他们尸体倒下，我已掠出几丈远，追到了瑞首领的身后，身形骤然掠起空中，双手急疾攫了下去。
瑞首领听到上空劲风大作，知道难有侥幸，忙高声喊道：“快发信号！”
我微微一怔，目光急扫之下，霍然发现几个阳夷人正分几个方向向树林狂奔，眼前这个首领居然是幌子，我和海傲追到这里，反而跟那几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由心里气极，冷哼一声，挥掌击下，瑞首领头骨碎裂，重重跌到地上。
海傲扑到我身边，急道：“不好，那几个人已靠近树林，趁他们援兵还没有赶到，我们要赶快击毙工信，离开这里。”
我道：“好。”
转身向工信扑去。
海傲、陈中企从左右方向向工信围杀过去。我身在半空，突然听到树林方向传出一声惨叫，感到奇怪，神识向那边闪去，不觉一怔，一个阳夷人被一只箭钉在一棵树上，几个快奔近树林的阳夷人惊恐望着树林，不敢上前。
我心中暗喜，忙停下身形，盘算是否要趁几个阳夷人发愣的时间，赶过去将他们灭口。我还没有行动，几个阳夷人似是发现情形不对，齐扭头逃跑。树林中突然响起弓弦声，数箭齐飞，闪电般向奔逃的阳夷人飞去，几个阳夷人惨呼向前扑倒，都被箭射中后心，倒地毙命。
工信也看到这边情形，狂啸不已，形状近似疯狂，突然向外猛冲，萱娇、雁中天双双拦截，三方劲道撞在一起，激起一串火星，劲风向四周扩散，三条人影向三个方向飞出。雁地紧追工信，挥矛急剌半途中的幻影，“噗”的一声，矛尖溜起一道血雨，雁地震的双臂发麻，连退几步。
工信右胁流血，身形不停急向前闯。陈中企、海傲双双上前拦截，海傲大喝一声，双爪临空祭出，爪风罩落工信的头上。工信挥起一团火焰，倏地击中海傲。两个人应声向后跌出。
陈中企及时赶到，长矛挽起一团电芒，向工信闪电般剌出数十矛。工信挥掌格挡，张口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突然隐在血雾中。我已掠到，挥起激光剑，猛力向血雾劈下。血雾爆散，现出一个人形，工信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向我狂冲过来。我挥掌击出，“砰”的一声，正中工信胸口。
我掌力击实，突然发现不对，我的掌劲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工信应声向后飞出，速度比他本身劲道要快几倍，他整个人像是射出的一枚炮弹，直向树林飞去。我顿时明白工信是保猪弃卒，拼着承受我的重击赢得逃命时间，急忙飞身掠起，尾随追去。
身在半空，我心里暗道遗憾，让工信占了先机，要是他逃进树林，就很难再追上，毕竟我们还有事在身，对方还有后援，这次无法狙杀他。海傲、陈中企紧紧追在我身后，也明白追不上，只是保护我。眼看工信逃进树林，突然，林中骤然响起弓弦声，数十只箭齐飞，从四面八方向工信射去。
工信狂奔不已，眼见前方射出数十只箭，上下飞舞，却已刹不住步，急忙双掌挥舞，拼命格挡，几支箭穿透他掌劲，扎进他身体。他神智突然间短暂停顿，前面受到的伤痛涌上心头，“啊”的一声痛叫，向后跌出，重重跌到地上。
他挣扎从地上爬起身，趔趄着还未站稳，陈中企远远地投掷出长矛，一道电芒穿过，透过工信的身体，余劲未了，扎到地上，工信胸前射出一篷血箭，尸体跌倒地上。
我们落到地上，向树林望去，树林中闪出一队人，为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竟是萱霸，他右手持一张大弓，左手五指间夹五只箭，脸上冷漠。
我暗暗吃惊，又非常不解，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从现场情形看，射杀工信的人应该是他，只是萱鸿公然背叛雁中天，他作为萱鸿手下第一猛将，没有理由帮助雁中天，而且我们刚见过不久，他突然在这里出现，很有可能是暗中尾随我们，假若他是敌人，这很可怕。
我们双方默默相对，都没有做声。海傲、陈中企站在我身后，我觉察到他们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机，我心里也是这样盘算，既然已大开杀戒，就不再顾虑多杀一次，要是跟萱霸说不好，我准备将他们全部歼灭。
三个人的杀机逐渐聚成一体，心意相通，暗中形成决定。身后杀声渐息，雁中天等人解决了剩余的阳夷人，看到这边的情形，正慢慢向我这边聚拢。我方的力量逐渐强大，向萱霸那边压了过去。
萱霸面不变色，躬身向萱娇行礼，道：“见过王后。”
萱娇美眸凝视，道：“萱霸，你为何射杀工信？”
萱霸道：“王后，工信屠杀我白夷族数人，我不能坐视。”
萱娇眼睛一亮，道：“你是帮我们的？”
萱霸没有回答，沉吟道：“王后，请先离开，这里的事我来善后。”
海傲、陈中企、江宾至几人不断交换眼色，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很难理解萱霸的行为。雁中天沉声道：“萱霸，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谁。”
萱霸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是白夷族人。”
萱娇转身向雁中天道：“我们走吧，这里的事就交给萱霸处理。”
雁中天站立不动，缓缓摇头道：“我不喜欢背叛宗主、卖主求荣的人。”
萱霸变色道：“你是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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