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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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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到那厨房所在的小茅屋,便见魇魔提溜着一只山鸡两只兔子,挽着袖子在那厨房边拔毛拨皮,那架势好不熟稔,颇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样子。
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毕竟魇魔那厮从来一幅轻狂样儿,我是决计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贤惠的一面的。于是很不自在地冲他打了个招呼:“魇魔,早啊。”
魇魔身形一僵,阴测测地举起那滴血的菜刀:“你不许外传!”
我连忙举手投降:“小的哪里敢啊?”
“算你识相。”魇魔把菜刀一丢,掸了掸衣衫,“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我拎起那山鸡兔子和菜刀,施施然走进厨房,一边低头利落地把那山鸡切了切了剁了剁了,一边随口问道:“魇魔,夜雀不是闹着一统魔界八境吗?你怎么还这么清闲,居然有空在这里等我做饭吃?”
魇魔抱胸倚在门边上:“你忘记了?本尊可是不折不扣的中立派,管他闹得天翻地覆呢。”
“梧桐境太安静了点,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魔物。”
“你不知道吗?梧桐境可不是魔界八境之一。”魇魔撇撇嘴道,“魔界有八尊和至尊魔主,却只有魔界八境,这你想想也该明白吧。这地方,原就不是魔界的土地,更是丝毫魔气没有。”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至尊魔主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凤阿大人已经带你去过禁地了吧。”魇魔轻哧一声,“说来其他七尊也是白痴,当年见凤阿大人卸任交给他独子凤墨大人,心里颇有点不服气。所以拉帮结派成了一伙儿,联手杀了魔主,试图夺权。”
“原来夜雀姓凤,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平静地重复道,一刀剁在鸡腿骨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魇魔一顿,讪讪道:“是那小祖宗自己闹别扭,觉得凤阿大人无情无义,任由儿孙被辱,连魔主被杀也无动于衷,就不再承认自己姓凤,干脆以族为名了。夜雀一族是盘古血裔,你知道吧?”
“嗯,《神异志》有云,盘古开天辟地,开天斧破混沌,混沌之墟化为混沌,所出火星化为混沌业火,伴生夜雀,又称黑凤凰。”我像是背书似的念道,淡淡一笑,“原来还有这些个秘闻,真是长知识了。”
“魔主执掌混沌业火,支撑魔界。自魔主陨落,业火熄灭,魔主管辖的凤巢境就陷入了死境,就成了现在的魔界禁地。”魇魔嘲讽道,“魔界的生机其实全都是维系在魔主一人身上的。凤墨大人死后,整个魔界都一步步衰弱下去,后来幽魔那伙儿才打算入侵凡间以图生路。本来是想要扩充势力,结果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笑可笑。”
“怎么不找凤阿大人回来?”
“说实话吧,”魇魔压低了声音,“凤阿大人本来就是怪脾性,早早把魔主之位扔给了凤墨大人,饶是凤墨大人陨落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也没有帮过他分毫,哪里愿意再回来?还有那其他几个蠢货,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哪里舍得松手?倒是他们现在看着夜雀年轻,打算架空他做傀儡魔主呢,不过凡间还是要占的。”
“原来如此。”我一下一下地切着那山鸡的鸡脯肉,嘭嘭嘭地砸得那砧板山响,“凡间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你冲本尊发什么脾气?本尊知道是知道一些,这趟浑水可是一点没有掺和。”魇魔看着那块梧桐木削成的砧板,有点儿不淡定了。
“算我迁怒好了。”我推开砧板,举着菜刀转身对着魇魔,面无表情,“你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魇魔看着那雪亮的,滴着鸡血的菜刀,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没敢触我的逆鳞:“你随意。”
我低头继续切鸡丝,打算弄一锅鸡粥,因为刚才一时激动,鸡肉剁得委实是太碎了点,连做宫保鸡丁也不成了。
“话说回来,你不掺和那两千多年前的魔界叛乱,那你那时候在干什么?”我舀了水米,同鸡肉一起倒进锅里,加点盐和香菇丁搅了两搅,然后蹲坐在灶台旁边,顺手给炉膛里添了点柴火,拿起小蒲扇给灶台扇风。
“那时候,本尊还不是八尊之一,连梧桐境都还没有呢。那时候的在这位子上的,是先母梦魔,她也没有掺和这事儿,正忙着谈情说爱生孩子的呢。还有啊,别把本尊想成一万多岁的老头子了。”魇魔看着我又是添柴火,又是扇风的,弹指给我加了个小型的风咒,免了我扇风的麻烦,“这种事儿和我说就是,何苦自己扇风?”
“多谢。”我抿着嘴停了手,“不过,无论你是几千岁还是一万岁,对我来说都是老头子。”
魇魔:“=皿=”
“毕竟我才十五岁。”我眼皮都不抬地补充道。
某位魔尊大人栽倒在地。
“新娘子!”“早点好了吗?”
两个小魔女一左一右拉着新宠小棒槌,满心欢喜地从外面奔了过来:“我们来吃早点!”
魇魔清了清嗓子打断小姐妹:“不是说了好几遍,不要叫她新娘子了吗?她可不是哥哥的新娘子。你们叫她名字不成么?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严凉玉。”我打开锅盖,拂去了氤氲雾气,“嗯,尚可,可以开动了。”
食物的香气随着锅盖移开散发出来,就是小棒槌也有点坐不住了,见小姐妹两个都到桌前落座了,也蹬蹬蹬跑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坐下。而我漫不经心地给魇魔和三个小的舀了粥,魇魔便过来很自觉地端粥碗。他口上是凶巴巴地说要差使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纨绔公子哥儿脾气,这点来说,我还是很满意的。
魇魔见我不喝粥,却只是失神的样子,伸手扣了扣我面前的桌面:“我说你是不是又在瞎操心了?”
“没有。”我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勺粥,轻轻吹气。
“哼!”魇魔轻嘲道,“莫不是担心夜雀这般血统高贵,你和他没有好结果?放心吧。我看你也活不了多久,到时候若是他不要你,你大可回梧桐境来,我勉勉强强收你做个煮饭婆子”
我把那勺粥搁下了,微微偏过头,透露出一点儿危险意味来:“煮饭婆子?”老娘修炼多年,虽说现在双手受伤,炼不了丹也弹不了琴,那也不能降格到煮饭婆子的等级吧。
“哥哥,”“莫不是在和新娘子告白?”
哭娘子笑娘子默契地对视一眼:“对!就是告白!”
魇魔一下子被点着了,一把掀翻了温柔好哥哥的形象,怒吼一声:“吃你们的粥!”
“唉——哥哥,”“你又害羞了。”
“对!就是害羞!”两个小魔女毫不害怕,齐刷刷转头,俩眼亮晶晶地盯着我,连小棒槌都停了下来,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喂喂喂,你们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所以说,美食诚可贵,八卦价更高么?
我嘴角一抽,因为无人可以欺凌,只好温油地摸了摸小棒槌那一头软毛,语气和蔼可亲:“别听些有的没的,吃你的粥。”
小棒槌耷拉下了狐狸耳朵,显然是有几分心虚,否则搁平时,早就炸了毛地咆哮起“不许摸头”的三大禁令来了。
正在这时,一道闪烁着黑芒的令旨射了进来,被魇魔一把抓住了。
我们几个都是微微一肃,安静了下来。
魇魔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最后,沉默地端起了粥碗,继续喝粥。
哭娘子笑娘子手拉手,没敢继续喝粥。我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干脆一把按住了魇魔的肩,半开玩笑地问道:“莫不是和我有关?”
“夜雀要见你。”他说,“你,怎么看?”
第八十一章 念奴娇
“夜雀要见你。”他说,“你,怎么看?”
“哦。”我平静地垂下眼睫,“那就去啊。”
饭桌上一片死寂。
“那么”“我们以后就吃不到新娘子的菜了。”
哭娘子笑娘子双双从椅子上跳下来,三寸丁的小身板儿一左一右跑到了我身边,很认真地抬头,试图用她们那湿漉漉的小眼神儿征服我:“新娘子不要走”
我眉心跳了跳,“新娘子”这么囧囧有神的称呼乃们一直不改也就算了,可是老娘这么多天以来在乃们心中居然还是个煮饭婆子的地位,这也太伤人了有木有!果然魔尊大人的妹妹都是小魔头有木有!对人生没有期待了有木有!吃货可耻有木有!想要掀桌了有木有!
魇魔被两个小孩说得脸上一红,别过头道:“魔界大战,如果一直这样动乱下去,那么本尊就不得不封闭梧桐境了,这一封闭,本尊至少要沉睡百年才能够恢复过来。依你现在的身体,恐怕不过两年就撑不住了。”
“所以,我也算是不得不回去啊,总不能在临死前,连夜雀最后一面也不见。”我半偏过头,对着魇魔微微一笑,“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总得让我为你这个朋友最后做点什么,要是被别的魔尊知道了我在梧桐境,其实是很不妙的吧。”
“去,谁和你是朋友?”魇魔撇撇嘴,一把把我打横抱起来,“本尊还不至于一个凡人都护不住,不过既然你意已决,本尊就送你一程,祝你早死早超生。”
“是啊,早死早超生。”我的笑意深了一点。
“新娘子,”“再见啊——”两只小萝莉一左一右拉着小棒槌的手,送着我们直到门口,那小模样很是恋恋不舍。不过一个多月,我居然能得到堪比凤阿大人的待遇,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周围的梧桐树林飞快地向后退去,树林愈发深浓了树荫,梧桐境里面的灵气渐渐氤氲起来,仿佛是要下起雨来。
在这里呆了这么多日子,我也渐渐摸清了梧桐境的天气,五风十雨的很是规律。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再加上只有四个常住居民,日子是可以过得很滋润的。
三个小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我的神识范围之中,我略略得缓了口气,神色也隐隐沉重了起来。
“其实,我和哭娘子笑娘子不一样,我没有生父,而是我母亲一个人生下来的。”魇魔忽然开口道。
他没有低头看我一眼,我也就没有作声,只是听他慢慢说下去。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喜欢的人,所以就干脆切了她的左臂,费心费力培养了几百年,生出了我,梦貘一族在魔界的继承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后还是遇到了哭娘子笑娘子的生父,那天界凤族最是大名鼎鼎的苍梧上仙。”
“那女人傻得很,以为两个人真的能够在一起。她不顾魔界的叛乱和自己的身份,抛下我这个母子情深的儿子一个人在战乱的魔界,和他一起在这梧桐境里面厮混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凤阿大人,也许就活不到今天了。”
魇魔身上的气势带上了一点怜悯,一点不屑,一点嘲讽,一点悲哀。
我分明感到这是个不幸的故事,却没有打断他。
于是他说了下去:“苍梧上仙本来就是有婚约的,他是高贵的神兽凤族,怎么可能真的同我们这些梦貘在一起?一切只不过是天界的阴谋罢了。我母亲原是凤巢境的守卫,魔主的心腹,可是因为那人,却没有为凤墨大人尽忠。直到现在,她依然是魔界的禁忌,连她的族人,到现在也都一直不屑提起她的名字。”
“叛乱结束,苍梧上仙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只有那女人一个人,在这个空空荡荡的梧桐境里面,独自生下了哭娘子和笑娘子两只蛋。然后她找到我,把整个梧桐境还有这两只蛋都交给了我,一个人杀上了天界。”
之前听魇魔称呼他母亲为先母,我本就隐约猜到了几分,可是终归是没有料到,梦魔大人是那样一个果决的人,只要是付出了真心,那么就绝对不回头。我的身子为着那个字眼微微一颤,杀,上了天界
魇魔笑了起来:“听说她上天界的时候,那天界正在大操大办苍梧上仙的婚事,好不热闹。我母亲浑身浴血上了天界,去质问那苍梧上仙,结果却是他的新婚妻子替他回道,一切不过是计策罢了。你说,堂堂一个上仙,却连说个话都要女人出头,我母亲的眼光真真是差劲之极。你说是不是?”
“梦魔大人呢?”我怔愣了一下,随即黯然,天界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杀个三进三出的?
“听说被人打落了诛仙台,不过她可没有你这么好命,有凤阿大人去救。说不定凤阿大人怨着她也不一定,他死了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原是该怨我那不恪尽职守的母亲的。”魇魔睨我一眼,“许是,死在凡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了罢。”
“那女人,本来是梦貘一族最强的一个。被仰慕,被追捧,她合该一生一世享受权势、景仰的。只是她自己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连她的儿女也都被她连累得苦。”魇魔忽然停了一下,“你不好奇吗?都过了几千年,为什么哭娘子笑娘子还是小孩子模样?”
“我大概,能够猜到几分吧。”我转过头,神识扫过这梧桐境万千的林木,一时间有点怅然。
“哭娘子笑娘子她们俩,原本就没有从那蛋里面生出来过。没有父母孵蛋,又是战乱,她们俩的血统又不纯正,本来就是很容易成了死蛋的。”魇魔淡淡道,“是我到丰都渡过三途河,去冥界求遍了十殿阎罗,才有了广成君大发慈悲,出手为她们俩凝出了鬼仙之体。只是鬼仙仙途艰难,恐怕等到我死了,她们也不见得能够长大多少吧。”
“你真是良苦用心。”
魇魔轻嘲着:“什么良苦用心?单单是,我一个人过得太长久了,想要她们陪着我罢了。”
“孤独,是世上最难耐的折磨了。”我喃喃道。
“所以说这世上,情分是最浅薄的东西。严凉玉,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太迷信男人说的漂亮话。你时日无多,别同我母亲一样,平白惹了许多伤心。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什么父母、兄弟、姐妹、夫妻,都不是能真真正正陪你长久的,只有你自己过得快活才是真的。”
他到了这梧桐境的边界上,单手一个结印,在梧桐境边界上划开一道豁口。
我指着这结界,笑道:“说实话吧,你母亲至少还是留下了梧桐境这偌大一个地方,她也不算是亏待你了。天知道夜雀会不会给我留下一个梧桐境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魇魔带着我轻轻一跃,穿过了结界。
正感到全身上下一阵粘滞之感,却又有一个令人心悸的波动从我们前方传了过来,直直向我们袭来。我登时苍白了脸色,但是四肢根本没有痊愈,完全不能跟上自己的思维。
魇魔下意识地低头看我,猛地一个转身。
我哑了嗓子,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听见魇魔一声闷哼,随即我们身上双双一重,不可抑制地坠落下去。
“凉玉——”我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分不清楚是魇魔还是夜雀。我想要说话,却感到胸口气血震荡,几乎就要一口血咳出来,满口都是血腥味道。
“魇魔”我迷迷糊糊的,想要叫他,声音因为没有气力,全都是气音。
“严凉玉,我只能够,送你到这里了”那人吃力地说着。我想要放出神识来探查,可是浑身一点力都提不上。反而是大脑一阵刺痛,几乎又要落入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
魇魔他,是不是受了伤?他是不是被什么人击中了?为什么要替我挡住那个偷袭呢?明明,他也是心知肚明,我这残破的身体,恐怕也撑不了一两年吧。
魇魔,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世上这情分是最浅薄的东西,那么又何苦替我挡住这么一劫?我早死晚死倒是无所谓的,只是那梧桐境里面,还有哭娘子和笑娘子在等着啊。
为什么要救我一命呢?我这个众叛亲离,连爱人也不过是在利用我做一个替身的,悲哀的,荏弱的凡人,终归还是拖累了你吧。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许我的天命就是这样,一直失去,一直被抛弃,一直拖累着别的人。
我心里一点点地陷入了悲哀,只感到自己被拢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那个人为我拢了拢头发,视如珍宝地抚过我的脸颊,亲吻过我手上的伤口。
我依稀可以听见他一遍一遍地唤我的名字:“凉玉,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
我想,我不需要谁对我说对不起,也不需要谁对我说我爱你,我只想要在我有限的那些时光里,再也不要一个人呆在年幼时最害怕,却不得不去适应的无尽黑暗当中。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八十二章 忆秦娥
“主上这位姑娘时日还是”
隐约中,我听见了一个老头儿在我身边絮絮不止,哪怕是声音压得极低,也委实是闹腾得很。我听那颤颤巍巍战战兢兢的,十分的不忍,可怜见的,大概是个医者吧。不过我的身体很有些油尽灯枯的苗头,这老头儿只怕也是束手无策,一把老骨头要被吓得够呛。要知道,我从来不愿意用一些注定没有结果的事儿,来为难别人。
只可惜,我现在既动不了,也开不了口,否则一定要劝身边人一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强求那些有的没的,最后只会误人误己。譬如魇魔,纵然舍身救了我一命,不也是要陪上了自己?
“滚!”身边人怒吼一声,随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瓷器落地声,妥妥儿的清脆动人。凡间有三斗珍珠换美人,我居然也能遇上一回这满地瓷器祭佳人,真是惶恐之至。
“混账小子,冲旁人发什么邪火?”便听凤阿大人很是严厉地训斥道,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像是从外边进来了。
“老头子,你抢走了我的父母,现在连滟滪也不给我留下吗?!”身边人含着一腔恨意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分明知道,滟滪这一世过了,就没有下一世了。你就是要我和你一样,无心无情,孤苦个十几万年!”
“那小姑娘还没死呢,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凤阿大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老头子你就别想了,”身边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下来,“哪怕是她死了,我也要上天入地把她的三魂七魄拘在身边,永不分离。”
我在这里心惊胆战的,人死了连魂魄都不放过,这得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呐。我这活了十五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就是暖玉,也只是打算把我一把业火烧了了事儿,这厮居然还做得更甚。据说魔道里面的确是有这么一种手段,可以把人的魂魄日夜炼制,只要控制的好,还是可以可持续发展的
呸呸呸,这分明是用来对付我的手段,我说得这么开心作甚?要是乌鸦嘴应验了岂不是悲催?我琢磨着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病号,大概不会受到战火波及,便继续安心地旁听。
凤阿大人一阵儿吹胡子瞪眼指爹骂娘的,对自己这养活不起的孙子毫不客气。身边人也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默不作声的。他见再没有回复,就冷哼一声,顾自气冲冲地拂袖去了。
便感到身边人抓起我一只手,细心地抚弄了一下道:“滟滪你怎么还是不醒”
“老头子那般祖父,只怕是世上少见吧。本来,他待我父也就没有什么情意。只因他任性造了魔界,又偏生待厌了不想管,所以才拿了他最长的一条尾翎,凝聚了不少本命精血,化出来的继承人。就是对魔界,他也没有什么留恋,要不是舍了魔界,天道会降下因果,他也是不愿管的。”
“过去他只管把我扔着,是因为有你在照料着我。现下殷殷地来找,也不过是魔界需得我这么一个继承人。你说要是我只是荆门山上一只寻常的雀鸟精灵,兴许你会更喜欢我一点罢可是你总爱胡思乱想,非要我比你强得多才成,没有那老头子的血脉,我确实是不成的。滟滪,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心说我也不是知心姐姐,哪能事事都告诉你怎么办?你看你,又把我错认成什么滟滪的了,我严凉玉活了这十五年,从来就没有什么别名儿,也从来不喜欢做人家的替补队员,老是这么殷殷地叫唤什么滟滪的,我就是醒来了也不理你。
不过这凤阿大人委实是渣了点,不晓得那一日在梧桐境里面说的“新娘子”是哪般人物,居然能把这历尽沧桑的老男人收服了。
“滟滪,”他停了一阵儿,“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来,可是我这里却是急巴巴地想要和你说了。”
“还记得兵书宝剑峡吗?”他轻笑,“我记得那是我一辈子最落魄的时候,父母双亡,是母亲死前借着余力,划开两界把我扔到了凡间逃难。我被打回原形,浑身是伤,掉在江心一块石头上,还以为一个浪花就可以把我打到江里,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当真算是自暴自弃了。”
“可是那天你就在三峡波涛之间踏着碧波来了,身上是流水裁成的衣裳,耳边簪着一枝芍药,眼底明澈,把我捧起来,还说,啊呀,怎么这儿有一只小乌鸦?”伸出只温热的手为我拢了拢头发,他便继续叙述道,“我记得我那时候是怨你的,竟然把我认成是那样的凡物,还狠狠啄了你的手一口。”
“其实,我是想要早点成了人形,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道的。可是我恢复了几分修为,化成了幼妖,你反而不再把我捧在手心,抚弄梳理我的羽毛了。我只能够在那荆门山上远远望着巫山那边的你,每天采些花草送到你的洞府,可是你从来没有把我表白当真,只是自说自话着,轻巧地岔开话题。”
“你身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精怪鸟兽,遇到什么受伤了的小精小怪都要救回来养着,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不是你的特殊。可是滟滪,我是真的只有你一个,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我呢?”
“我在万丈渊的时候,常常想着,你一定是世上最无情又最温柔的人。那人其实也知道,他在你心里其实也没有占得那独一无二的位子,所以才要用一死,让你长长久久地记挂着他吧。可是那时候,我一个人呆在万丈渊,吸收父母留下的力量,如果我经受不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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