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锦衣龙行-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喂,你家也是锦衣卫出身吧,将来你会不会也走这条道?咱们会不会变成同僚?”
“”
“我爹年前替我谈好了一门亲事,说是南京兵部尚书的外甥女,比我小两岁,等她及笄了就成亲。”说到这里,钱满开始咬牙切齿,千里镜拿在手里,拧得咯咯作响,“他奶奶的,老子今年才十四,将来要走的路居然已经铺平了,什么都被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真他娘憋闷得紧!闷出个鸟来!”
“”
他发狠了一阵,又莫名泄气,把千里镜插到腰间,双手枕在脑后背靠树干:“喂,捡老鸹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
“你让我那几个家丁,等到酉时两刻再去巡警铺和我爹那里通报,叫他们带人过来,这是什么道理?”
“”
钱满接连说了几句,见少年一直都没什么反应,顿感无趣,忍不住轻声呸道:“你这人真他妈没劲,几脚踢不出个屁来!”
他这句话刚说完,少年忽然转身,平举弩弓扣动扳机,箭枝嗖地离弦,射入藏经阁屋顶阴影处。钱满见他身动,原以为这人总算来了情绪,等看到少年望空射箭,不免发呆,愣愣问道:“喂,你做什么?临时抱佛脚,练准头么?”钱满自然不知,弓弩和骑术,是袁有道在少年面前仅有的两样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于是便时常挂在嘴上夸耀,教他自然更是尽心尽力,他也学得青出于蓝,百步穿杨实属易事。
屋顶不远处,弩箭消失的阴影中,这时有人轻轻一笑:“好孩子,听声辩位的本事不错,耳朵也真是灵,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钱满尚来不及惊诧,便觉眼前一花,头顶枝桠上已多了一人,定睛细看,竟是名十分俊美的男子。这人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眼若星辰,唇红齿白,面目姣好如同少艾,竟瞧不出他到底多少年纪。时值入夏,人人都已换了轻软薄透的纱衣,这男子也着了一袭月白色薄纱大袖长衫,指间夹着一支弩箭,满面笑意端立枝头。晚风拂林,树枝不住晃动,他便随势上下起伏,衣袂飘飘,直欲乘风飞去。
第一箭射出,少年早已极快重新装箭上弦,复又对准那男子,一语不发,双手稳如磐石,眼中寒光闪动,杀气隐隐,男子的卓越风姿,对他竟无一丝影响。他这里剑拔弩张地敌视,那男子却不以为意,只将手中弩箭在指间一转,望空一抛,然后竖起食指贴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微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来瞧热闹的。”说罢负手看向枣林深处,眉头却慢慢皱起,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自从那男子现身,钱满便看得双眼发直,此时听他叹气,忽然想到或许是因为事发处距离太远,这人瞧不清楚的关系,忙举起自己手中千里镜递了过去。那男子低头向他微微一笑,俯身接过细声谢道:“真是个聪明的乖孩子!”这人除了外貌,连声音也有些雌雄莫辩。
钱满顿时满脸通红,低头嗫嚅半天说不出话,等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稍退,才发现自己同伴居然没有动静。忙抬头去看,少年不知何时已把弩弓收好,同箭囊一起挂在腰间,举着千里镜查看枣林,神情严峻,不知为何杀意全消。钱满此刻才对这忽然出现的男子疑窦丛生,可同伴竟然不加理会,心里更觉好奇。正要俯身过去,私底下悄悄询问,却见少年面色大变,呼地直起身,丢开千里镜,一声不吭便从树上翻了下去。那男子呲地一笑,轻声道:“这下有趣,有好戏看了。”
这古树离地甚高,就这么跳下非摔断腿不可,钱满伸手阻拦抓了个空,不由惊呼出声。探头看时,却见少年极快抓住下方树杈缓了坠势,又松开手继续掉落,在枝桠间或手攀或脚踏,动作敏捷疾如猿猴,如斯几次就已安然着地。那只千里镜掉在地下摔成几段,他看也不看,迅速从腰间摘下弩弓装箭上弦,拔腿向枣林深处飞奔。
钱满虽不明就里,但看他如此焦急,料想必是林中出了变故,想到自家师傅安危,不免有些心慌,忙也将弩弓箭囊收好,从树上爬下。他跟着刘岱宗学了两年武功,可身手远不如那少年利落,动作相比之下就慢了很多。爬到一半只觉心焦,也不顾疼痛,双手使力抱着树干一路滑落。脚刚踏到地面,就听林中传来一声厉啸,似猿啼,如狼嗥,像是那少年所发,直听得他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太阳越发偏西,约好要到的后援还未出现,钱满一时踌躇,不知该不该跟去。他绕着大树转了几圈,抬头望了望依旧立于树梢的男子,站在原地极目远眺,眼前却隔着重重枣树,全然瞧不见林中发生了什么。
**
刘岱宗喝声未停,就已闪身舍了路树森,运劲挥出一掌,向着王孝和当头劈下。王家大公子还算有些门道,听到风响急步后退,抽出腰中长剑,手腕振动,剑尖幻出点点银光,向刘岱宗掌心刺去。这一招是他家传的剑法,原本虚实相间,攻防兼备,只可惜他平日耽于声色犬马,疏于练习,功力尚浅,许多变化未曾领悟,使出来便华而不实,只不过架势洒脱好看,想要逼退刘岱宗,那却远远不够。路树森想必对这点心知肚明,忙挥刀来救,右手持刀斜削,左手竖起刀尖,直刺刘岱宗背心。绿柳庄的柳叶刀形似柳叶,连柄长三尺三,比一般的刀刃较为轻薄狭长,双刀同使,以快狠著称,路树森在这对兵器上浸淫数十年,功力远非世家的公子哥可比,刘岱宗知道厉害,只得撤招防守。
王孝和刚松一口气,就觉微风拂面,心知不好。他应对也快,情知承受不住,便不出招抵挡,反而回剑往自己喉间抹去。林希声本拟先将他生擒,见此情形顿觉错愕,劈手夺他长剑,喝问道:“王孝和!你做什么!?”
四面围着的王家众人俱被缴了兵器,赤手空拳站在当地,眼见少主遇袭,倒有几个想要上前救护,只是他们更怕林希声,不免心生犹豫,战战兢兢。虽然江湖传言这姓林的绝不杀人,却并没说他不伤人。和高手放对,他们这些武功低微的打起来难保断手断脚,王家可不是积善之家,绝不会花大把银子去养残废。可要是不救,万一少主有个好歹,回去怕更没好果子吃,到时一顿棍子下来,终究还是难免变成残废。各人心中天人交战,肚里算盘打得山响,好半天没个头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那边路刘两人相斗,情形也不乐观。俗话说拳怕少壮,路树森毕竟老迈,刘岱宗却正当年,两人武功又有差距,交手数十招后,绿柳庄庄主便有些力不从心。而温世贤只是长于用药,本身功夫马马虎虎,如今穴道被点,双手不能动弹,简直形同废人。他几次运气冲不开禁锢,路王两位又自顾不暇,更是无人帮他脱困。想要跑到边上请人代劳,王家的那帮纨绔却实在不争气,他们的功力比自己还低,解穴恐怕难如登天。刘岱宗恼这人花言巧语欺骗自己,力敌路树森之余,竟也没忘了这位岭南温家子弟,时不时抽空递上一招,温世贤无法还手,躲得狼狈不堪。
“那小畜生,和那贱人的下落,只有我一人知道,若是没我送饭,他们就得活活饿死。姓林的,你可想清楚了!”王孝和舞动长剑,招招都对着自己要害招呼,林希声想看他究竟有何目的,一直只是出手阻拦,所以这人尚有余暇说话。只不过动起手来气息流转不畅,说起话来就难免断断续续,不够连贯。原先与王孝和约好计划的那人,本要寻机出去依计而行,可现下事态完全脱离掌控,顿时愣在当场没了主意。
眼见王家大公子不停出招自残,行径如同泼皮无赖,现下居然有恃无恐开口威胁,林希声不怒反笑。他撤招袖手退开几步,斜睨王孝和:“王公子大好前程,怎的也这般想不开,也罢也罢,人各有志,潮音总不好强人所难。”他笑着举手虚引,“请便请便。”
王孝和正回剑刺向自己胸口,见这人竟全不阻拦,只得硬生生收势,僵在当场满面通红:“姓林的,你!你不救那姓莫的母子了?!”他这招使力大了,余劲便有些收不住,剑尖不小心把自家衣服划破一大块,所幸未伤到皮肉。今日出丑,在场王家子弟人人得见,这实是奇耻大辱,他暗中打定主意,等事情解决,必将这些人个个灭口,以免将来传扬出去,成为笑柄。
林希声呲地一笑,忽然出手如电,食中两指夹住对方长剑剑身一剪一拗,剑刃顿时齐根折断,王孝和手里只余一个光秃秃的剑柄。林希声将那段剑身夹在指间,冷笑道:“我不信王家少主会屈尊降贵,亲自去服侍他们母子,更何况莫笙那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治得住的。”他眼睛一扫四周手足无措的王家众人,剑尖转向虚点,“我也不信你带来的这许多跟班,全没有一个知情。”听见这话,他视线所到处,王家子弟无不抱头鼠窜。
王孝和虽知自家人不中用,可也想不到竟会无用到这般地步,气急之下狠狠抛出剑柄骂道:“跑!赶紧跑!你们这群没胆没种的只管跑个干净!跑得越远越好!日后别再露面,别落到我手上!”大公子手段的厉害,那群子弟想必心知肚明,听到骂声个个进退不得呆立当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林希声瞥一眼枣林通向崇效寺那侧,指夹剑刃,如同拈花,剑尖垂地,神态怡然,闻言笑道:“不用慌,你家帮手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林中便传来一声呵斥:“孝和!够了!王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语毕余音袅袅,显见功力不凡。路树森听见,忙向刘岱宗喝道:“小刘,快住手!王二当家到了,且听他言语!”刘岱宗两眼通红,充耳不闻,双掌使发了性,直逼得路温二人不住倒退,路树森一时分心,旋即险象环生。
“二、二叔”王孝和一惊,皱眉后退一步,脸上笼罩一层阴霾,显然不想看到这位二叔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可当不起你这称呼!”说话那人缓缓步出,一脸肃然厉声道,“你背着我,做下这等丑事,王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来者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林希声一年前曾在王家见过,正是已故家主王彦昌的胞弟——二当家王彦哲,他身后跟着三名青年,分别是王彦昌的三子王敏和,王彦哲的两个儿子,王礼和与王义和。林希声扫了这四人一眼,将视线定在王义和肩头那只麻袋上,眉头深锁。
王孝和脸色一变,半是恼怒半是愤恨:“二叔!我已经接了家主之位,这句话,轮不到你对我说!”
王敏和上前一步,大声斥道:“且住!家里谁都知道,父亲早有意把家主之位传给二哥仁和,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除了你,并无其他人在场,谁知道你这家主位置是不是实至名归!”
王孝和被自家兄弟当面指责,心里恨意更深,但现在形势于己不利,便强按怒火好言相劝:“敏和,你太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别稀里糊涂,听了旁人的挑唆离间。”
“二叔是自家亲戚,哪是什么旁人?!你这话才是挑唆离间!”王敏和是庶出,今年不过二十挂零,论年纪论资格,家主之位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只能凭自身喜恶支持某位兄长做个跟班。适才这番话,他显然趋同老二王仁和,且对长兄不满已久,此刻当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兄弟俩在那里争执,王彦哲只作不见,他转身向自己两个儿子点了点头。王义和会意,将肩头的麻袋放下,王礼和解开袋口,小心扶出个人来,兄弟俩一起搀架着那人慢慢走到王彦哲旁边。这人身形纤瘦,是个俊俏儿郎,容貌与王家诸人有些肖似,衣上染有血迹,此刻双目紧闭,昏睡未醒,不出林希声所料,正是那叫莫笙的少年。莫笙早在麻袋之中,他便已听清辨明,这孩子呼吸虽然微弱,性命倒是无碍,看情形只是受了皮肉之苦,被点了穴道。
王彦哲双手抱拳,歉声施礼:“林大侠,都怪家兄管教无方,孝和这不孝子为非作歹,害这位小兄弟受了不少苦,彦哲这厢代为赔礼”他话未说完,就觉眼前一花,身边似有微风轻拂,定睛细看,莫笙早被林希声救走,自家两个儿子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方才转瞬之间,竟已被顺势点了穴道,不由愠怒道:“林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希声毫不理会,抱着莫笙远离王家诸人,拍开那孩子的穴道,将手掌抵在他背心将内力缓缓输入,轻声唤道:“阿笙,醒醒,你怎样?”
莫笙慢慢睁开眼,双目迷离看着林希声,好半天才微弱答应:“先生,我没事。”
林希声伸指把脉,仔细辨别他伤在哪里,嘴里柔声责怪:“阿笙,你怎不快些离开南昌?你娘呢?”
莫笙低头嗫嚅道:“先生,对不住,我没听您的话”语渐不闻声渐消,扑簌簌落下泪来。
方才匆匆诊断,这孩子脉息通畅,应该没受内伤,也没被下药,林希声刚刚放心,忽觉小臂上微微一痛,似乎有尖针刺入,暗道不好,忙运气护住心脉。两人之间距离太近,这一下变生肘腋,防不胜防,等到察觉,已经来不及了。林希声愕然,一把扣住莫笙脉门,提掌就要在他头顶印落,却见莫笙双目含泪,光华流转,似喜似悲,有怕有恨,许多莫名难辨的情绪混在一起,蓦地里,又隐隐透出一丝悔意。林希声忆起一年前两人半是师徒半是朋友那几个月,心中一痛,这一掌就再拍不下去。想到这孩子的娘亲,正要询问缘由,忽地锐声破空,一线黑影掠过。那是一支黑色弩箭,从侧面穿透莫笙颈脖,发出刺入肉体的沉闷钝响,带出一蓬血花。莫笙双眼圆睁,又惊又惧,喉间格格作响,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旋即气绝倒地。
厉啸声响彻林梢,群鸟惊飞,远方有一道身影,疾如流星,风驰电掣而来。
17k
17K小说网(17k)火热连载阅读分享世界,创作改变人生
七苦 生(九)
许是被厉啸声惊醒,那边刘岱宗总算发现情形不对,连着几招抢攻逼退对手,急着甩脱路温二人,想要过来相助。但刚刚踏出两步,忽觉腿上一麻,下半身顿时没了感觉,收不住冲力一头栽倒在地。他那里忽然摔倒,路树森惊诧莫名,正要向四周查看,蓦地里,自己双脚也瞬间知觉全无,支撑不住坐倒地面。眨眼间便毫无征兆莫名其妙中招,刘岱宗心急如焚,他双掌拍地撑坐起来,正要大声喝问,眼角瞥见温世贤呆立当场,也不知看到什么骇人的物事,吓得面无人色,牙齿得得作响,浑身筛糠般瑟瑟发抖。
王家那几人见林希声着了道,顾不得细究突如其来的弩箭和厉啸,也顾不上查看身周异常,只管个个雀跃欢呼。王孝和满面喜色,几步冲到仍是呆呆站立的两个堂弟身边,却不是替他们解穴,反而伸手抽出王礼和腰间佩剑,转身便要向林希声扑去。刚刚踏出一步,眼前白光闪动,竟是王敏和提剑攻到,他举剑招架怒喝:“敏和!你做什么!?”
“大哥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王敏和咬牙抢攻,手上一招不停,“当初家里不服你做家主,大伙儿在祠堂爹爹灵位前约法三章,谁要杀了这姓林的,谁便统领王家,大哥难道忘了?!”
“好!好!好!”王孝和怒恨至极,嘿嘿冷笑,“我费尽心思,布下这个局,反倒让你们来捡现成便宜,真是打得好算盘!”他这些年虽声色犬马,但毕竟武功底子还在,比起王敏和尚胜一筹,倒是不怕这个庶出的弟弟造反。交手腾挪间,眼角瞥见自己二叔王彦哲慢慢拔出长剑,目光炯炯盯着林希声,缓步走上前去,连自己儿子的穴道都顾不上解,想必也是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这位二叔不比眼前这不成器的弟弟,武功厉害心机深沉,自己无论如何不是他对手。如若被他拿到林希声人头,这家主之位恐怕再也保不住了,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他办不成这事?
林希声对四周情形仿佛浑然不觉,只是注视着莫笙毫无生气的双眼,神色黯然。他暗叹一声,伸手拔去钢针,点了臂弯处几个穴道,捋起衣袖细看。小臂上针刺处呈现极诡异的墨蓝色,一条条蓝黑细线如同藤蔓蛛网,迅速向四周伸展蔓延,眨眼布满胳膊手掌。这针毒发作极快,点穴已不能阻止毒素行进,不过片刻功夫,半边身子俱都酸麻,丝丝阴寒之气通过血脉直冲心肺,整个人犹如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王彦哲见状狂喜,表面上却稳住声音肃容道:“林大侠,你我其实并无冤仇,怎奈家兄被你假手他人所伤,也因此郁郁得病谢世”
“要杀便杀,哪来这许多废话!”林希声抬头冷笑打断,右手已完全麻木,长剑的剑身再也夹持不住,呛啷掉在地下,他却只是一笑,深吸口气傲然而立,眼中满是不屑神色。
他话语神情俱皆轻视,惹得王彦哲恼羞成怒,持剑当胸便要刺出。刚和林希声四目相对,忽觉眼前景物扭曲旋转,目标消失不见,身周色彩斑斓,光芒跳动,脑中一阵晕眩,渐渐整个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王孝和见二叔王彦哲已准备出手,忙对王敏和喝道:“敏和!你在和我斗什么?!这家主之位,要被二叔拿去了!”王敏和这才醒觉,急收招前去阻拦。
将这庶出的弟弟支走,王孝和收剑调息,正想着该如何伺机而动,忽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这才想到射杀莫笙的那一箭,心中惊骇,急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正被自己带来的十多名王家子弟围在当中。那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原本拿在手里的弩弓早已被他丢在一旁,双手各持一根箭枝当做武器,眼露寒光,浑身杀意如火般炽烈,直看得自己脊背发冷。此时已有一人倒地,手脚在一阵阵抽搐,喉间一个血淋淋深洞,应是被箭枝所伤,鲜血泊泊往外流,眼见是不活了。外围的王家子弟有些发憷,也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太过震惊,他们的兵器早已被林希声缴去毁损,只有解下腰间的刀壳剑鞘聊作抵挡。少年目光凌厉,一击得手并不停顿,抓紧箭枝脚步交错,合身向余下的其他子弟扑去。王孝和心念电转,几步赶到两个堂弟身边,拍开穴道,不待二人回应,已使力托在肋下,将他们往圈中一推,自己却纵身上树隐匿起来。
平日听人讲诉武林故事,说到招式极快,总用疾若流星、快如闪电来形容,王孝和现在才知道,这话完全不对,因为招式快到了极致,是看不见的。
少年杀的第一个人,或许是兵器不趁手,所以那人还有余暇发出惨叫,而剩下的这些,却是连惊呼都只有半声。王礼和与王义和两兄弟,平时同自己拆过招,武功都在伯仲之间,江湖上也算勉强晋身一流,可如今,却连这少年的一招都接不住。王礼和的长剑被自己所夺,只有一双肉掌,所幸他还机灵,知道有样学样,解下剑鞘暂作武器。然而他刚把剑鞘举到半途,喉头就已被那少年洞穿。王义和倒是出了完整一招,只可惜这一剑同样连少年的衣角都没碰到,但总算是阻了他片刻,也发出了王家众人与这少年交手之后的第二声惨叫。
那边王敏和正冲到林希声身边,寻隙出招欲刺,却见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叔王彦哲忽然动了,侧身跨步提剑斜削,竟一招劈向自己下盘。王敏和大惊失色,要知道王彦哲的武功高强,在王家仅次于父亲王彦昌,自己绝不是对手。他匆忙招架,嘴里叫道:“二叔!我来帮忙的!您这是做什么!?”
王彦哲恍若未闻,一击不中,手腕翻转,长剑回收,举剑直刺。王敏和躲过第一招时,便发现二叔的招式威力大减,心中正感奇怪,见第二招递来,依然大失平日水准,不免更是惊讶。他招架躲避间抽空细瞧,只见王彦哲眼神茫然,目光散乱,不知道看向哪里,整个人如同一个木偶,手脚都像是被牵了细线,在别人操纵之下行动,只知一剑一剑朝对方招呼。然而即便如此,因双方修为相差悬殊,王敏和也只是堪堪能够抵挡,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细想。
就在这时,王义和的惨呼声传来,王彦哲猛地一个激灵,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急转身寻找,嘴里叫道:“义和!你怎么了?!”他攻击一停,王敏和这才缓过气来,他以剑驻地大口喘息,眼睛余光却瞥见林希声身子晃了一晃,吐出一口黑血。
王彦哲却没有看到,也顾不上看。他只瞧见不远处,原本两个儿子站立的地方,此刻却是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王礼和、王义和俩兄弟全都仰天躺在地上,喉间鲜血淋漓,双眼圆睁一动不动,一名十多岁的少年提了王义和的长剑,目如鬼火,向这边猱身直扑过来。王彦哲目呲俱裂,又痛又怒,狂吼出声挥剑迎上,心中只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不先把儿子的穴道解开,以至于遭此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却全然不知,自己的两个儿子,是被亲侄子解了穴道,身获自由之后,才死在少年手上的。
南昌王氏的二当家毕竟不是他那些脓包的子侄可比,这一剑刺出,全无花巧,却隐隐有劲风在剑身回旋。少年知道厉害,并不硬接,侧身一让,形同鬼魅,间不容发避过,双手持剑,向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