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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侠孟雪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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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孟雪歌主意已定,朝东往淮南派总舵而去。
***
淮南派掌门易秋离完全没料到,怎地一夜之间,长江联一百零八寨悍匪越过层层警哨,准确的袭击淮南派所有的分堂,淮河南岸早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长江联与绝情门自投罗网,怎地一点声息也无,敌人会由北岸渡河,背後攻袭所有驻防的弟兄。
告急信不断传来,易秋离虽有些心慌,但仍指挥若定的将总舵的所有弟兄一一派出支援,只是心中不断求祷,千万要撑住啊,要等到救兵到来啊。
叶子君率领着八卦门二十名精锐弟子急急策马来到淮南派总舵,此时总舵内只余易秋离与二位左右护法,叶子君下马後身形一展,掠入淮南派总舵内,见着一脸心焦的易秋离,开口道:〞易兄,听说长江联大举袭击,小弟已率三百弟子前来协助,听从易兄吩咐。〞
易秋离愁眉顿展,微笑道:〞太好了,有叶老弟这三百精锐帮忙,老哥我就不客气了,老弟,就请八卦门弟子随我前往,与长江联主力决战。〞
叶子君仍是一贯的温煦,不带半点煞气的道:〞请易兄领路,小弟等定当拼死戮力以赴。〞
〞好,咱们走!〞声落,易秋离率先起步,左右护法随护左右,三人皆是使蛾眉刺,就斜插在腰际,叶子君的佩刀是一把狭长的长刀,斜背在背後,此时作劲装打扮,别有一种英武的气概。
***
张书诚与钱功等人,自洛阳城防之战败後,仅余不到十名的帮众,随着张书诚、钱功与金剑、银剑逃出洛阳,众人遍体鳞伤,安禄山派出的契丹高手仍追索不止,众人且战且逃,历经艰险,这一夜终来到淮南派的总舵。
前方灯火通明处,就是淮南派的总舵,张书诚驻足喘息,身旁除了钱功,连金剑、银剑都已身亡,安禄山派出的高手之中,竟有类似毒人一般的妖人在内,若不是身形与孟雪歌相差太多,张书诚几疑孟雪歌成了安禄山的爪牙。
第二十章绝情门主
初三的夜,很暗,刚踏出淮南派总舵的易秋离,心情就如黑夜一般暗淡。淮南派自唐初立派迄今,已有百多年的历史,向来在淮河上无人敢挑衅。自二年前绝情门死灰复燃,联合长江一百零八寨的水匪结成长江联,淮河便没有一日的平静,这一场地盘之争已延续了二年之久,淮河派节节败退,易秋离心中甚是怀疑,长江联除了绝情门撑腰,还有江南永王在背后暗中支持。
抬头望望天色,易秋离道:“叶老弟,出发之前,老哥还是要再次多谢,老哥实在太自大了,以为凭淮南派一己之力就可抵挡长江联,要不是今夜你主动率领贵门弟子前来帮忙,我淮南派只怕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叶子君向来只穿白色,剪裁合适的白色劲装,在夜色下更是显目,淡淡的回道:“只要老哥不怪小弟多事就好。八卦门与淮南派唇齿相依,长江联一旦得势,小弟的八卦门便是下一个遭殃的门派,今夜不管如何,咱们定要给长江联一个有生难忘的教训。”
顿了一口气,叶子君用舌头舐舐干涩的嘴唇,往前急跨二步,来到易秋离黝黑粗壮的身子旁,以着二人才听的见的声量道:“小弟有一个秘密消息,有关长江联与江南永王勾结的消息。”
易秋离才正心下怀疑,闻言停下脚步,转头讶异道:“真有此事?”
叶子君微微笑道:“确有此事,你不用怀疑!”
易秋离低头看着自小腹穿刺而过的细剑,可笑的是心头浮现的不是叶子君为何暗算自己,而是叶子君那来的这柄细剑?
才刚趁着易秋离停步转头,一举暗算成功的叶子君,脸上依然挂着淡淡温和的笑意,宛如害怕易秋离痛楚似的,轻轻柔柔的将细剑自易秋离腹中抽回,鲜血似泉水一般汩汩而流。
二名淮南派总舵的护法,连看见这一幕的机会都没有,好几把细剑一进一出,二人闷啍一声,圆睁着双眼,一点儿也不明白,明明是前来助阵的八卦门,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刺杀自己?
易秋离左手紧按住小腹的创口,这仅是意识下的动作,洞穿而出的剑,在背后同样刺出一个血流不止的口,好狠的叶子君,这一剑直刺破易秋离的丹田,让易秋离根本无力反扑,易秋离黝黑的脸上,写满被背叛的恨意,狂吼着道:“为什么?”
***
黑夜中疾行的孟雪歌,听到了这声充满悲恸的怒吼,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该是淮南派的总舵,师妹或许正在那儿,不知发生何事,孟雪歌急提真气,如流星掠空一般,赶往淮南派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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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诚与钱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的事实,钱功紧扯着张书诚的衣角,不让失神的张书诚冲出,叶子君率着三十位八卦门人,暗算了淮南派的易秋离,钱功知道身为正气盟盟主的张书诚,此刻只想跳出去问一句与易秋离相同的话:“为什么?”
但此时却不是好时机,钱功冷静的低语道:“盟主,你我皆有伤在身,不管眼前的事谁是谁非,咱们都不宜现身。”
张书诚有着穷途末路的心酸,堂堂一个正气盟盟主,竟落得如此下场!原本预计前来淮南派,徐图重聚四散的正气盟盟众,怎知遇着此事,回过神来,张书诚对着钱功点点头,二人躲在草丛中,静观事态的发展。
***
望着易秋离渐无血色的表情,叶子君不疾不徐的道:“不为什么,我这一生最恨别人叫我老弟,偏偏你总是爱作大哥,所以我要杀了你。”
易秋离就算此刻意识开始有些不清,却也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嘶哑的说:“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叶子君叹息道:“今夜死得不清不楚的人多了,也不差易老哥你一个,人生难得糊涂,老哥不用知道的太多,去吧,有小弟给你送终,够了!”
一抹鲜红的血自易秋离的嘴角流下,易秋离望着叶子君手上的细剑,二眼突现精光,惊道:“你是绝情门遗孽!”
叶子君带着一股嘲讽的神色,道:“你知道的太晚了!”
听到叶子君的回答,“啊!”的一声,张书诚发出了惊呼,钱功暗叫不妙,盟主近日来心力交瘁,竟失去了平日的精明,这一惊呼,岂不是通知叶子君,自己二人正在偷听。
叶子君一反平日的温婉,一付残酷冷血的神色,右手细剑急刺,先杀易秋离,一剑当胸刺入易秋离心坎,剑一抽出,看不看易秋离一眼,转身对着同来的门人喝道:“灭口!杀!”
钱功善于审度情势,情急起身喝道:“且慢,正气盟盟主在此,叶子君你暗杀易掌门,准备接受盟规制裁吧!”
叶子君吩咐急奔的门人道:“先围着别急着动手。赵先、赵前,左右看看,别再有耗子偷爬进来了!”
二名汉子听令奔去,余人将张书诚与钱功包围起来,张书诚终是一代高手,不待叶子君开口,自草丛中走了出来,与叶子君对面相视,钱功也无法可施,这叶子君智计绝不在自己之下,并不信自己的虚言,等那查探的二人回来,自己与盟主的性命就不保了。
张书诚的武功可非吴下阿蒙,叶子君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一举击杀,加上冷诸葛诡计多端,叶子君开口道:“盟主远道而来,请恕子君未曾迎驾之罪。”
张书诚自己知自家事,摆出来的气势好看,实则内伤沉重,以着往昔的语调,宏声道:“今日方知,叶掌门真正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这装作的功夫,张某佩服之至,这些年来,张某算是眼睛瞎了,今日才张开了眼。”
叶子君谦逊的道:“盟主谬赞了,子君那比的上盟主,盟主作太子走狗这么多年,那狗脚子神功想必练的更是炉火纯青之极?”
钱功担心张书诚气急乱事,抢着道:“钱某有些好奇,叶掌门明明是一门之尊,为何要加入绝情门?令人费解!”
叶子君凝视着钱功道:“钱总管是聪明人,跟着张书诚这个武夫太可惜了!”
随着冷冷的道:“加入绝情门?”
叶子君语带无限恨意,咬牙切齿道:“叶某自一出生即是绝情门人,投入八卦门不过是为了求存,叶某从来没有忘记绝情门被天下人赶尽杀绝的仇。”
钱功心中有着惊惧,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阁下可是绝情门当代门主?”
叶子君赞许的道:“猜的好,不过你恐怕要因为这句话牺牲掉性命了。”
细剑微微摇动,一股惊人的杀气紧紧锁着张书诚与钱功二人,这时展现出来的气势,让钱功大骇,钱功阻着张书诚的身子,不让张书诚出手,若是叶子君练成绝情门独门绝学…绝情剑法,凭二人目前的状况,绝计不是对手。
钱功道:“钱某相信凭绝情门的绝学,要杀我等二人不是难事,不过”
叶子君的气势一缓,问道:“有话尽管说,今夜过后,绝情门一统南武林,本门主也不怕天下人知情。“
钱功淡淡的道:“不知门主的绝情诀练到第几重?那第九重的断情绝爱诀可曾参透?”
叶子君双眼透出异采,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断情绝爱诀?”
钱功不言不语,这事是孟雪歌在私下与孟念慈谈天时提到的趣闻,被钱功不小心偷听到。当时钱功也不放在心上,此刻仅是拿出来一试,见到叶子君的神色,钱功知道孟雪歌身上的那份残诀,可能是真的绝情门心法,而那具白骨真是剑神俞枫没错。
叶子君见钱功不答,看到张书诚一脸的不知情,脸色转为阴森,道:“只要杀了你,自然可以搜得心诀。”言下之意是想当然耳,心诀就在钱功身上。
钱功哈哈大笑道:“请便,在下绝对不会闪躲,门主尽管杀,杀了我,只怕普天之下再也无人知晓心诀的下落,门主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叶子君见钱功大笑,非但未因此发怒,反脸现微笑,手中细剑趁张书诚分心之际,有如毒龙出洞一般,剑尖连点,一连封住张书诚身上数个穴位,剑再斜指,钱功双手横张,道:“请!”
叶子君待封住钱功武功之后,恢复成平日温煦的神态,道:“小弟知道钱兄的为人,想必钱兄不会让小弟为难,既然这事只有钱兄知情,那小弟留着张盟主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此杀了,好与易兄作伴同行,钱兄意下如何?”
钱功心思飞转,叶子君心思之缜密、智计之卓绝,实自己生平所见第一人,这话说的客气,事实上是拿着张书诚的性命要胁自己交出心诀,可心诀已随着孟雪歌不知去向,自己又要如何回答呢?
“慢着!心诀在我身上,阁下若是杀了张盟主,我马上毁了它!”孟雪歌潜在旁边已听了些时,原先对于眼前的情境有些不解,不敢轻易现身,直到叶子君打算杀张书诚,孟雪歌感念张书诚与钱功对己有传功授艺之恩,于情于理都必须相救,更何况未见师妹踪影,也要向张、钱二人打听。
叶子君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喝道:“赵先、赵前,给我滚回来!”
孟雪歌缓缓的走来,映日刀仍斜背在身后,背上二个掌形破洞,是之前在客栈遭袭所留下,边行边开口道:“阁下若是叫那二名手持细剑的同伙,不用再叫了,就在我身后的草丛里,在下下手极有分寸,过个二个时辰应该就会醒来。”
叶子君深知赵先、赵前的修为,此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制服他们,绝对是个劲敌,待孟雪歌来到灯火映照处,叶子君对孟雪歌如此的年轻与陌生感到惊奇,开口问道:“尊驾何人?请恕叶某孤陋寡闻,江湖上似乎未曾听说过有阁下这等高手。”
钱功心中又惊又喜,孟雪歌重现江湖,且看来意识相当清楚,除了那头齐耳短发有些怪异之外,与二年前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孟雪歌先以眼色向钱功示意,钱功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仅仅露出一抹苦笑,摇摇头,明知孟雪歌问的是孟念慈的下落,可如今那是说这话的时机。
孟雪歌还以为钱功被封住了哑穴,有口不能言,扬了扬手中的二张残诀,对着叶子君道:“在下孟雪歌,风雪门第八代掌门!”
叶子君虽博学多闻,但对北武林不熟,实在不知道江湖还有风雪门这个门派,不过对于孟雪歌这个名字那可就知之甚详,江湖传言中的毒人。
叶子君顿时提高了戒心,手中细剑直指钱功,道:“毒人是吗!没想到绝迹江湖二年的毒人,叶某还有幸得见,幸会啊,幸会!”
孟雪歌直觉上并不喜欢叶子君,几近有些厌恶,直言的道:“在下已决定不理江湖俗事,只是这二人与我有些关系,闲话不多说,你放人,这二张残诀就是你的了。”
叶子君回道:“阁下以为叶某是白痴?随便二张绢布就要我放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孟雪歌想了想,道:“贵门的心诀是让剑神俞枫取走的,不是吗?”
这件秘辛可是只有绝情门人才知道,叶子君这才确定孟雪歌手上是真的心诀,脸上丝毫不露神色,道:“阁下先念个几句,让在下确认如何?”
孟雪歌不疑有它,低下头来准备念出绢布上的字句。
“小心!”钱功大喝。
一柄细剑,仅有小指粗细,剑尖如针,绝情剑法招式阴险,以刺击居多,在夜色的掩护下更是让人难挡,叶子君并未忘却孟雪歌毒人之躯不惧刀剑,但手中剑乃绝情门之宝,名为“锥心”,一刺之威足可洞金穿石。
第二十一章漫漫长夜
灯火掩映之中袭来的锥心剑,细长的剑身闪着冷艳的寒光,孟雪歌双眼落在绝情残诀上,叶子君这一剑出招时机拿捏的极准,估量孟雪歌绝计闪躲不开,钱功虽然大喝示警,可叶子君招出在前,叶子君此刻脸上已浮现笑意。
一刺到底,叶子君持剑的手,却没有传回剑刺入体的阻力。
孟雪歌口中正念出断情绝爱诀的第一句,自客栈遇袭之后,孟雪歌对于杀气、敌意的感受越发敏锐,叶子君才动念扬手,剑未出,孟雪歌已挪后一步。强忍住出手还击的渴望,孟雪歌牢牢的以意识控制住双手。
“千万不要再出手,不要逼我动手!”孟雪歌是真心警告叶子君,心中的杀意已逐渐高涨。
叶子君并非莽夫,对于孟雪歌的警告之词虽不放在心上,但十拿九稳的刺击让孟雪歌轻描淡写的避开,是不争的事实,未明虚实之前,叶子君收敛杀气,开口道:“高明,阁下有资格与本门主谈条件。”
孟雪歌不愿横生枝节,道:“人放过来,在下自会将残诀交给你。”
叶子君后退一步,剑尖连点,解开张书诚与钱功二人的穴道,道:“过去吧!盟主,趁此机会禀告盟主,明日起,八卦门与淮南派江湖除名,绝情门将取而代之,劝盟主尽快北上,绝情门不欢迎正气盟的人,请盟主切记、切记!”
解开穴道的张书诚,满脸的失意,少林、道教自终南山擂台之战后,二派掌门一死一伤,宣称此后专心理佛修道,不再参与江湖事,丐帮受天下大乱打击,帮众依附各方势力,四分五裂,自顾不暇,正气盟洛阳一战,死伤殆尽,仅存的淮南派与八卦门,是张书诚最后的希望,如今二派俱失,张书诚自觉有愧太子托付,东山已难以再起。
钱功知张书诚甚深,软言慰道:“盟主,只要此身尚在,自有再起之日,只要雄心仍在,正气盟盟旗终会再次迎风招展。”
这些都不是孟雪歌所在乎的,孟雪歌只想知道师妹究竟在那里,孟雪歌催促着说:“盟主、钱坛主,过来吧!”
叶子君急道:“阁下打算食言吗?”
孟雪歌斜睨着叶子君,对于此人实在懒得给他好脸色,道:“借用你之前的话,你以为我是白痴啊!你这人如此阴险,我怎么知道残诀给了你,你不会翻脸不认人,马上又动手?”
叶子君修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动气,正要再出手制住张书诚与钱功,孟雪歌早已料到,“锵”的一声,映日刀脱鞘而出,身形一转,挡在张书诚与钱功身前,冷冷的刀气猛烈的散出,一字一字的说:“今夜我很想杀人,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叶子君告诉自己这不是害怕,可那双丝毫不带感情的森冷眼睛,却让自己如陷冰窖,不由自主的连退二步,手中锥心剑不但刺不出去,还微微的抖颤着。
强自镇定,维持着平稳的语气道:“阁下何必欺人太甚,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人既然已交给了你,心诀自然该交出来。”
孟雪歌心中一直有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理智上也很想一刀砍向叶子君,但场中尚有三十名绝情门人,孟雪歌没有把握张书诚与钱功是否能挡的住,深深吐了一口气,孟雪歌道:“心诀我自然会交,但必须让张盟主与钱坛主先行离开,等半个时辰后,心诀就是你的了。”
这倒也合理,叶子君爽快的说:“可!”
孟雪歌不想再面对着叶子君,转过身面向着张书诚与钱功道:“盟主、钱坛主,请你们先向北行,半个时辰后,雪歌自会追上去,有关敝师妹的下落,到时再请教二位。”
张书诚开口欲言,钱功机警的暗拉其衣袖,不让张书诚开口,钱功道:“好,咱们一路北上,就等孟掌门前来会合。”
“珍重。”“告辞。”
叶子君对于张书诚与钱功的离去,丝毫不在意,这二人已无足轻重,纵之不足惜,等拿到绝情诀第九重心法,练成之后,达到心诀中所说的“断情绝爱、天下无敌”绝顶境界,?时称霸武林、唯我独尊,永王作他的天下之主,我则作我的武林皇帝。
沉醉在美梦之中的叶子君,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一晃即过,孟雪歌不愿多等,看看时间差不多,张书诚与钱功应该已安全,转身开口道:“心诀在此,多有得罪,告辞!”
叶子君被惊醒,待开口应个几句,孟雪歌却已飞身离去,地上二张绢布残诀正被风吹起一角,叶子君担心风大,急跃向前弯腰欲拾,左手刚要触及残诀,忽地一窒,“好险!毒人摸过之物,必然有毒!”
叶子君行事向来谨慎,右手细剑环腰一扣,鲛皮制的腰带成了剑鞘,自怀中取出防水的油布革囊,掌中柔劲微吐,将残诀纳入革囊之中,不敢再置入怀里,叶子君无限欢喜,随意打了个手势,众人往南向淮河奔去。
***
这一夜,淮南派灭、八卦门投入绝情门,长江联原就为绝情门所掌握,绝迹百年的绝情门,再度立下山门,由黄河以南至淮河、长江及江南等地,全为绝情门的地盘。
正派武林人士顿觉天下再也无可立足之地,北有安禄山、南有绝情门,习于自扫门前雪,争名夺利的江湖中人,为求自保,开始结盟成派,这一场方镇逐鹿天下的大乱,引发了中原武林人的大团结。
***
星空下,急着追寻张书诚与钱功的孟雪歌,真气运至顶极,疾如奔马往北急赶,“今夜好长啊!”孟雪歌心中暗叹,几度压抑不住的杀意,让孟雪歌担心,“千万不要再有事了,我真的很怕啊!”
江湖事,岂能尽如人意,有些事你越怕就是越会发生。前方传来兵器交击声响,孟雪歌直觉想绕道而行,“盟主!”一声惊呼打散了孟雪歌的念头,那是钱功的声音,孟雪歌没得逃避,狂啸出声,自背后拔出映日刀,二眼散出一股冷残的寒意,理智彻底崩溃,道:“来吧!是人是魔?就看天意吧!”
***
离了淮南派总舵,钱功拉着张书诚急往北行,看看离了有些距离,钱功放开张书诚衣袖,道:“你刚才是不是要告诉孟雪歌,有关孟念慈的下落?”
张书诚脚步不停,回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本来就该告诉他。”
钱功急赶二步,道:“你难道没听见孟雪歌有意退隐江湖,若是你一说出孟念慈的下落,你敢保证孟雪歌不会弃我们而去?”
张书诚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孟雪歌不是这样的人,是你心机太深。”
没料到张书诚如此回答,钱功的心有些受伤,自始自终对张书诚总是一片赤诚,没想到张书诚的心中是这样看待自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书诚全没考虑到钱功的感受,接着又道:“在你心中,看人总是先看可利用之处,如今我已孑然一身,你又何必继续跟着我?”
“站住!张书诚!”钱功气急大喝,二脚立定不动。
张书诚被吼声一惊,这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张开口才要解释,钱功大声的骂道:“天下人皆可如此说我,就你张书诚不行,这一生,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要不是我娘临终交代,无论如何要报答你的救济之恩,我犯的着天天用心计较,那一次的阴谋不是为了你施展的?”
张书诚自知理亏,才说了个“我”字,钱功连珠式的怒骂又传来:“不告诉孟雪歌有关孟念慈的下落,你以为我的心里会好过?我为的是什么?一是要保住你的性命,二是盼望能利用孟雪歌这个毒人,重新号召武林中人,为你重组正气盟”
张书诚近来也不好受,一时说错二句话惹得向来听命的属下如此怒骂,火气也开始上扬,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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