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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撩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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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医护人员迅速把丁步抬上车。
  沈薏起身,跟着追了几步,终于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双眼一闭往地上倒去。
  程嘉言跌跌撞撞地爬到她身边,两眼失神,失去了一切作为医生的本能,只知道紧紧地抱住她。
  有医生来抬人,他才回过神,松手,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车。
  沈薏从病房醒来,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整。她打量四周,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经过休整,体力已经基本恢复,她撑着床起身,一把扯掉扎在手背上的吊针,扶着墙壁走到外面,找到一个护士问:“跟我一起被送来的男孩呢?”
  护士拧眉责备:“你怎么出来了?你的针还没打完,乱跑什么?回去!”
  说着,就要把她往病房推。
  沈薏推不过她,在被她推进门口的那一刹那,突然崩溃地跪在地上:“我求求你,告诉我丁步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求求你……”
  护士一脸慌乱,拉她不起,只好说:“他在重症监护室还没醒啊,你去了也只能隔着玻璃看他,没什么用!”
  沈薏抬起头,擦干眼泪,说:“谢谢!谢谢!”
  她借着护士的力道起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跑去。
  护士追在后面说:“你跑什么……哎呀错了错了,监护室在那边!”
  沈薏跌跌撞撞跑到丁步住的重症监护室,看见程嘉言守在玻璃墙外。
  看他过来,程嘉言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依然坐在地上不动。
  沈薏趴在玻璃墙上,看见躺在里面的丁步身上插着管子,氧气罩里有薄薄的雾气。
  她看着丁步,开口:“医生怎么说?”
  程嘉言说:“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就看今天晚上。”
  沈薏吸了口气,挨着玻璃墙坐下来,说:“我在这里陪他。”
  程嘉言点了点头。
  沈薏说:“你一直呆在这儿?”
  “嗯。”程嘉言说,“抱歉,没能去陪你。”
  沈薏摇摇头,想了想,又说:“老太太知道了吗?”
  程嘉言望向里面的丁步,说:“暂时没告诉她。”他顿了顿,“希望能永远不让她知道。”
  只要丁步醒来,他受伤的事就能一直瞒下去。
  沈薏没说话,双手摸着玻璃墙,望着里面,说:“阿步知道我们在外面等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程嘉言额头抵着玻璃,低声喃喃:“阿步……”
  他顿住,许久没开口。
  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年突然躺在了重症监护室,一切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而凶手却因为所谓的“精神病”,依然不会判死刑。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程嘉言说:“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薏看向他。
  程嘉言握紧双拳,低头自语:“潘杰,苏尔琪,苏景天……一个都逃不了。”
  沈薏不知道后面两个人是谁,但听到潘杰,她问:“潘杰还是不会被判死刑吗?”
  程嘉言双手握拳,说:“我要让他必死无疑。”
  沈薏说:“你打算怎么办?”
  程嘉言说:“明天我会去探视他。”
  “有把握吗?”
  “有”
  沈薏目光落在里面的丁步身上,说:“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去。
  程嘉言扭头看向她。
  沈薏对上他的目光:“我要亲眼看着潘杰承认,他是正常人,他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程嘉言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把阿步写死难过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改大纲了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沈薏与程嘉言在监护室外等到凌晨五点,终于,医生宣布丁步顺利度过危险期,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转入加护病房。
  程嘉言身上的劲一松,竟有些头重脚轻,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跟着病床走去。
  沈薏跟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丁步脸上,说:“一定是阿步知道我们要为他讨回公道,所以不舍得离开我们。”
  程嘉言没说话,到了病房,他摸摸丁步的头,说:“阿步,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丁步躺在床上,扣着氧气罩,毫无所觉。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晨光微露,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随着晨雾逐渐消散。
  但伤害是无法遗忘的。
  程嘉言又看了丁步一眼,说:“医生和护士会照顾他。”
  沈薏抬眼看他,说:“你打算现在过去?”
  程嘉言颔首:“越早越好。”
  他双手握拳。
  沈薏垂眸,看着他的拳头,伸手握住他的右手,说:“一起。”
  程嘉言偏头看她,右手一松,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两人在看守所见到了潘杰,潘杰看见程嘉言,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握住栏杆,喊:“程嘉言,害死我儿子的到底是不是你?!”
  程嘉言隔着栏杆在他面前坐下,说:“不是。”
  潘杰双眼失神,讷讷道:“怎么会……”他过了一会儿又瞪着程嘉言,“你在骗我!一定在骗我!手术书上签字的是你,你想逃避责任!”
  程嘉言冷笑一声。
  潘杰被他嘴角的笑容刺激,伸出双手抓他衣襟:“你这个杀人犯!我不会放过你!”
  警察在外面拍了一下门,怒喝:“老实点!”
  程嘉言回头瞧了一眼,再次把目光转向潘杰,抬手,将他的手一点点从自己衣襟上拿开,说:“你看到的手术书是修改过的,想知道原始的手术书上签字的是谁吗?”
  潘杰双手颤抖,他的手干枯瘦削,手背上青筋突起,像两只风干的鹰爪。
  程嘉言猛地凑近栏杆,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是苏景天,给你儿子动手术的人也是苏景天。”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
  “那天我他妈在休假!”程嘉言突然提高声音,他双目通红,狠狠地瞪着潘杰的脸,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程嘉言。”沈薏忽然伸手,握上他的小臂。
  程嘉言回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回到凳子上坐好。
  潘杰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可能,苏院长是好人,是好人……”
  程嘉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两眼湿润,说:“对,他是好人。他想在你儿子身上尝试新的设备和医疗方案,一旦成功,他就会成为业界第一人。”
  潘杰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双目布满血丝。
  程嘉言对上他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说:“可惜失败了……”他顿了顿,继续盯着潘杰,“对,对你来说他的确是个好人,他给了你一个报复的对象,让你心中的怨恨有所寄托,为你找了一个发泄口,让你把对自己的无能、对社会的仇视、对长久生活在底层的不满都有所宣泄!”
  “不!我是为我儿子报仇!”潘杰大喊。
  “报仇?”程嘉言豁地站起来,伸手穿过栏杆的空隙,拽住他的前襟,提起他,“医院早就告诉过你,即使手术成功,你儿子也活不过两年。他的病目前根本没有彻底治愈的方案。”
  潘杰被他拎得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断断续续说:“是你们医生没本事!我儿子活得好好的,胳膊上鼓起一个包,你们就给他截肢,是你们不负责任!”
  “你他妈懂个屁!那是肿瘤,恶性肿瘤,不截肢只会加速扩散!”
  程嘉言把他往前一拽,潘杰瘦而阴沉的脸紧贴栏杆,他的脸被栏杆挤成凹凸不平的样子。
  沈薏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潘杰一会儿,然后别开眼。
  “不是!你们是想赚我的钱,骗我治疗费!”
  程嘉言手背上青筋直爆:“你怎么不去死?!”
  潘杰喘着粗气:“要死也是你们这些谋财害命的庸医先死!我是弱者,国家……国家要保护我!”
  “去你妈的弱者!”程嘉言抬起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
  潘杰闷哼一声。
  程嘉言提着他的双手不断攥紧,他瞪着他,睚眦欲裂,说:“三年前,你恶意纵火害我父母火海丧生;一个月前,你多次跟踪我女朋友;昨天,你把刀□□她的右肩……”
  沈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伤处,还痛着。
  “同样是昨天,你一刀捅进我兄弟的胸膛,他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没睁开眼睛,他比你儿子还小两岁。”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杀人害命的庸医!”
  “你儿子死了,你要拉这么多人陪葬,那么这些死在你手下的人呢?你打算拿什么给他们陪葬?!”
  “滚!我是弱势群体!全社会都会保护我!”潘杰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他。
  “去你妈的弱势群体!”程嘉言被他推得倒退一步,“去年年底,某陈姓主任医师在办公室被病人铁锤爆头,抢救无效死亡,原因是他让病人排队等待;今年初,一名护士被病人家属殴打至流产,原因是病人血管太细,她多扎了几针才找到血管;今年二月,一名心外科医生被病人家属尾随数日杀害;四月,第一人民医院发生恶性医闹,全体医生被逼下跪;七月,多名医生联名请求维护医者权益……”
  他又逼近,说:“七月底……”
  “闭嘴!你们这种没有医德的医生,活该!都活该!”
  程嘉言抡起铁栏前的板凳砸过去,砰地一声:“我们没有医德?那么你们有作为人的道德吗?你弱你有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们这种人渣早晚下地狱!”
  “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律师会帮我!社会舆论也会帮我!”
  “是吗?”程嘉言哼笑出声,“可惜时代变了。精神病鉴定?没有行为能力?三年前苏景天可以怀着对你儿子的歉意帮你,帮你在司法鉴定上动手脚,帮你在网上制造舆论,但是今天,没有苏景天,只有我程嘉言,我会寸步不离地跟进进程,我会亲眼看到你付出代价!”
  潘杰愣住,过了会儿扑向铁栏,喊道:“不可能!我是弱势群体,这是你们欠我的!都是你们!”
  程嘉言一脚踢开摔在栏杆前的板凳,伸手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逼他仰视着他:“你记住,多一个你这样的人渣,就少一颗想要学医救人的心。如果,你们这种人还能安然活在世上,那就是整个医学界的悲哀。”
  潘杰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程嘉言对上他的视线,冷下声音,一字一句道:“我们寒窗苦读,不是为了成为人渣发泄怒气的工具。我们,从医学院出来,是为了救人,不是被人追杀。”
  咣当一声,身后的铁门忽然被打开。沈薏回过神,转身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朝他们招招手,说:“时间到了,你们出来吧。”
  声音竟不像刚才严厉。
  沈薏叹了口气,上前挽住程嘉言的胳膊,说:“我们走吧。”
  程嘉言与潘杰对峙,没有松手。站在门口的警察竟也没上来将他们强行分开。
  沈薏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说:“程嘉言,阿步还等着我们。”
  程嘉言全身肌肉紧绷,听到阿步两个字,才慢慢松弛下来,用力将潘杰一推,压低声音说:“我不会再放过你。”
  话音一落,便牵着沈薏的手往外走去。
  经过门口的警察时,后者对他们笑了笑,点点头。
  沈薏朝他弯弯嘴角。
  走出看守所大门,太阳已经升到正空。看守所朝阴,光线昏暗,一到外面,沈薏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
  程嘉言抬手,挡过她的额头。
  沈薏扭头看向他,此时的他脖子还泛着红,看上去情绪还没彻底平静。
  她回头,没说话,拉紧他的手往车站走去。
  等了许久,公交车晃悠悠地过来,上车之前,程嘉言突然说:“的确存在没有医德的医生。”
  沈薏一愣。
  程嘉言又说:“但像大多数行业一样,坏的只是小部分,更多人都是辛苦而坚忍地守在自己岗位上。”
  沈薏跟他上车,来看守所的公交车很空,但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坐到了最后一排。
  沈薏靠着程嘉言说:“我不想看到医学变成冷门专业,更不想看到医学院降低录取分数。医生是个需要有强大的学习精神和钻研精神的行业。”
  程嘉言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沈薏说:“如果有一天,医护人员整体水准低下,那一定是件可怕的事。”
  程嘉言说:“我是逃兵。”
  沈薏说:“还可以回去。”
  “回得去吗?”
  “只要你愿意。”沈薏坐直身子,看向他,“只要你愿意。”
  程嘉言沉默,过了一会儿,说:“我要光明正大地回去,不想背着不属于我的错误。”
  沈薏双手覆住他的手背,说:“我陪你。”
  程嘉言看着她。
  沈薏说:“程嘉言,我们认真交往吧。”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程嘉言,我们认真交往吧。”沈薏说。
  程嘉言扭头看向她,没说话。
  沈薏说:“人生苦短,那么多出乎意料的事。就在昨晚,我以为我们会阴阳两隔。”
  她说着,笑了一下,想起昨天程嘉言扑倒潘杰,那黄纸包着的炸药引子正嘶嘶作响,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生与死的刹那间,一切过往似乎都可以烟消云散,眼里剩下的只有当前陪在身边的人。
  程嘉言没说话。
  沈薏笑了声,说:“难道要让我等今晚月亮出来了,再对你说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她顿了顿,补上一句,“用日语说?”
  程嘉言脸上的平静终于破功,他嘴角动了动,随即笑了声,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公交车到站,两人一起下车,换乘地铁。
  一进地铁站,凉风阵阵。沈薏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不知道阿步怎么样了。”
  程嘉言在她后面刷卡进站,说:“既然已经度过危险期就说明不会有事。”顿了顿,又说,“没车真的挺不方便。”
  “过段时间去买辆新的。”沈薏站在黄线后面。
  程嘉言笑了声:“差点忘了你现在是富婆了。”
  沈薏没说话。
  地铁到站,两人一前一后上去。不是高峰期,地铁里没什么人。地铁加速之后,偶尔有风声呼啸而过。
  程嘉言坐在沈薏身边,说:“等潘杰的事处理完,我就会回去。”
  沈薏知道他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
  程嘉言不知为何,想起不久前徐恩和对他说过的话,他说:“太复杂的人不适合她。”
  程嘉言不由地看向沈薏,沈薏扭头,对上他的目光,说:“我以前在网上查过你的名字。”
  程嘉言挑了挑眉。
  沈薏说:“可惜找到的都是总裁小说男主角,只有一条旧新闻,说某程姓医生发生大型医疗事故,但是点进去显示页面不存在。”
  程嘉言垂下眸子,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握拳。
  沈薏视线落到他的手上,想了想,问他:“有人帮你封锁消息?”
  程嘉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常,没说话。
  沈薏不再多问,过了会儿,又说:“我还不知道你家乡在哪儿,以前在哪家医院工作。”
  程嘉言很快说:“我也是宁市人,不过在城西区,工作单位是城西第二人民医院,职位肿瘤外科副主任医师。”
  沈薏对医院以及医院内部职位并不了解,但她作为宁市人,知道宁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肿瘤外科在全国赫赫有名,不少病人慕名前来,试图在二院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不过他在城西区,倒是与沿海区隔了大约三小时车程。
  沈薏说:“不算太远。”
  “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把家里的事安排好,跟你一起去。”沈薏说。
  “沈薏……”程嘉言欲言又止,沈薏难得在他脸上看见慌乱。
  他目光闪烁,沈薏笑了声,说:“干什么,我不能去?”
  程嘉言回神,垂下眸子,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程嘉言抿抿嘴角,默了一会儿,说:“有个人曾跟我说过,背景太复杂的人不适合你。”
  沈薏一愣。
  恰好,广播报站,目的地已经到了。
  程嘉言见她若有所思,轻轻拉了她一下。沈薏回过神,跟他一起下车,走出地铁站。
  外面阳光更加浓烈,地上地下温差有点大,沈薏一踏上地面,鼻梁上就出了一层汗。
  程嘉言见她还在愣愣出神,便也没说话,与她一同往马路对面的医院走去。
  医院门口停满了车,沈薏经过正门,一声车鸣唤回她的意识,她往边上让了让,等那辆白色宝马过去之后,她才晃了晃程嘉言的手,停下脚步,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人都……”
  她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湿润。她对上程嘉言的视线,又说:“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程嘉言沉默。
  沈薏往门卫室边上站了站,又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些故事,我所有的感情都会无疾而终,包括徐恩和,包括……”她停了一下,说出一个字,“你。”
  “沈薏,我……”程嘉言张了张嘴。
  沈薏打断他的话:“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有故事,我不喜欢跟有故事的人来往,但你亲手拆掉了我心里的城墙。现在,我只能遵循内心,跟你走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沈薏……”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程嘉言张了张嘴,神色复杂。
  这时,兜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程嘉言拿出手机接听,那头刚说了一句话,他便面露喜色。挂断电话后,他对沈薏说:“阿步醒了。”
  沈薏脸上瞬间也绽放笑容,拉住他的手说:“走,快去看看!”
  程嘉言与她并肩走在一起。
  进了楼里,阳光被隔绝在外,神域轻轻打了个喷嚏,然后说:“不知道阿步现在能不能说话。”
  程嘉言说:“他伤得重,说话恐怕暂时有点困难。”
  沈薏又走了一会儿,加护病房在三楼,此时电梯都是满的。她与程嘉言转而走楼梯。走了一会儿,累了,脚步渐渐慢下来。
  沈薏跨上一个台阶,说:“程嘉言,你没结过婚吧?”
  程嘉言笑了声:“你说呢?”
  “那订过婚没?”
  程嘉言嘴角笑容一僵,没出声,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低声说:“没有。”
  沈薏哦了一声,又说:“那以前有女……算了,这个问题没意思。”
  “嗯。”程嘉言发出一个单音节,也不知是承认以前的女朋友,还是赞同她最后那句话。
  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沈薏说:“她也是城西的?”
  程嘉言喉结滚动了一下,点点头。
  病房就在不远处,沈薏走了几步,又说:“刻骨铭心吗?”
  程嘉言没回答。
  沈薏不追问,径直走入病房。
  丁步果然睁着眼睛,双眼四处乱转,他已经不需要挂氧气,口鼻上没了氧气罩,让他看上去又精神许多。看见他们进来,他眼睛一亮,目光瞬间有了神采。
  沈薏快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说:“阿步。”
  丁步说不出话,到手上却恢复了点力气,闻言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沈薏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滚落,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们说,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坐在这里听你讲三天三夜。”
  丁步艰难地扯动一下嘴角,等程嘉言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眨了几下。
  程嘉言在他床边坐下,说:“你这两天还不能喝水不能进食。”
  丁步一听,嘴巴扁了一下,做了一个“饿”的口型。
  程嘉言习惯性地要揉他脑袋,但看到他胸口缠着的绷带,只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沉声说:“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自作主张……”他顿了顿,眼眶一红,别开头去,压抑着喘息说:“你要是挂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你这样的兄弟?”
  他说完,单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丁步费劲地抬起手,指尖碰到程嘉言的膝盖。
  程嘉言回头,看见丁步嘴唇在动。他低下头,耳朵贴到他嘴边,听到微弱的四个字:“我……不后悔……”
  程嘉言眼圈一烫,两滴泪掉到被子上。
  他忙抬手擦去眼泪。
  丁步又说:“哥……”然后动了动唇,再也没有力气发出更多声音。
  沈薏吸了吸鼻子,沉声说:“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丁步闻言,这才翘了一下嘴角。
  一个星期后,潘杰正式被提起公诉。程嘉言把照顾丁步的事交给沈薏,然后全程跟进审判过程。
  少了有心人从中作梗,案子从鉴定到审查都无比顺畅。
  程嘉言没有急着去推翻三年前的审判结果,只是找司法机关证明,潘杰在海鲜店门口行凶时,并非处在精神混乱、没有行为能力的时期。
  半个多月后,潘杰被一审判决有期徒刑十三年。
  得到这个消息时,沈薏正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喂给丁步。她看向程嘉言,问:“为什么不是死刑?”
  程嘉言扯了扯嘴角,说:“不是死刑,但他居然还要求上诉。”
  沈薏讽笑一声。
  程嘉言转身看向窗外,说:“有些人,即使到死,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他们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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