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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撩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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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打开防盗门,衣襟就被江寻白抓住,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江寻白推到阳台护栏上。
  “你要不要脸!要不是可怜你,我早就报警了!”江寻白咬牙切齿。
  “可怜我?”沈薏嘴角轻勾,看着江寻白,目光转冷。
  老旧的阳台里亮着一盏白晃晃的吸顶灯,灯光直直地落在沈薏脸上,让她的脸色看上去白得吓人。
  江寻白瑟缩了一下,却又鼓起勇气,拽着沈薏的衣襟怒骂道:“无父无母,连老公都没有!名校毕业又怎样?在世界百强工作过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守着个破店,你就是个可怜虫!”
  江寻白骂得爽快,几乎将从小到大积压的不快都骂了出来。她最后又讽笑:“你拼命想到达的终点,不过是我的起点!你算什么?!”
  沈薏嘴角下沉,忽然,她抬手抓住江寻白的衣领,狠狠一推,反身将她推到阳台护栏上。沈薏右肘一抬,卡住江寻白的脖子,紧接着往下一压,江寻白整个上半身被往后压着,翻出阳台。
  “沈薏你疯了!”江寻白尖叫出声,双手本能地抓住沈薏的胳膊,“爸妈!老公!救我!”
  话音未落,阳台另一头的门内就冲出三个人。
  沈薏扭头看向他们:“都别动!”她说着,手肘又狠狠一压。
  他们住在三楼,江寻白往下望了一眼,哭喊:“你们别动……别动……”
  沈薏看向江寻白,面带微笑,轻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一起去我的终点?”
  “沈薏,你这个疯子……呜呜……”江寻白泪流满面。
  沈薏冷哼:“不要试图激怒一个疯子。”说完,她手肘一松,随即双手拽着江寻白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
  一得到自由,江寻白就跑向家人。
  江父一边抱着女儿安慰,一边指着沈薏教训:“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你爸妈管不了你了,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你……你真是……”
  “江叔叔,”沈薏朗声打断他的话,指着江寻白,说,“不如你有空多教教你女儿,”她顿了顿,看向躲在老公怀里痛哭的江寻白,冷冷地,压低了声音,“嘴欠、多事,是会倒霉的。”
  她说完,转身进屋。防盗门关上之后,又听到江母在外面骂了几句。
  沈薏扯了扯嘴角,置之不理。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沈薏接通:“你好。”
  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轻笑:“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程嘉言?”沈薏回过神,把垂落额前的长发撩到后面,“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他说完,顿了顿,续道,“不过,现在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你……”沈薏顿住,过了会儿,轻嗤,“有病。”
  程嘉言又笑了声:“下次别动手了。”
  沈薏哼笑:“抱歉,恃强凌弱是我这一生无法治愈的顽疾。”
  “我的意思是,下次不要亲自动手。”
  沈薏轻哼:“不亲自动手,谁替我动手?你吗?”
  “怎么?”程嘉言压低了声音,“我不够资格?”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我不够资格?”
  他语气自然,因压低了声音,更显出几分真诚。
  沈薏心中有些异样,半晌没说出话来,静静地听着那头低沉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说:“无聊。”
  程嘉言笑了起来,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月色很美吗?
  沈薏起身来到窗口,拉开窗帘,盈盈的月光悄然洒进窗户。电话那头程嘉言忽然说:“往下看。”
  沈薏闻言垂眸,窗户对着马路,马路不宽,站在窗内能清晰地看到对面。
  对面转角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挺立着。他吊着右臂,左手拿着电话。路灯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沈薏可以看到,当她的视线对上他的那一刻,他朝她挥了挥手。紧接着,他又把手机拿到耳边,说:“晚安。”然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又变暗,沈薏抬手触着玻璃,看着那人转身消失在街角,这才回过神。
  她摸摸自己心口,有点烫。
  程嘉言回到住处,其他工友照旧叼着烟在打牌,宿舍里乌烟瘴气。
  程嘉言抿了抿唇,大步走过靠外的几个床铺,打牌的男人们见了他,各自哈哈大笑起来,最门口的白胖男人道:“哟,这是被谁打了?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哥儿几个一块儿去谢谢他!”
  “我草你大爷!”
  程嘉言还没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怒喝,是丁步。
  丁步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着白胖男人就是一记推搡。男人一时不备,被他推了一把,气不过,扔下扑克牌就站了起来,其他几个男人见状,气势汹汹地将丁步与程嘉言团团围住。
  丁步握紧拳头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却被程嘉言一把推到身后。程嘉言看着眼前的白胖男人,和气地笑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刘哥,实在抱歉,阿步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哥!”丁步喊。
  “你闭嘴。”程嘉言说着,又对白胖男人说,“我那儿还有几包好烟,就当给兄弟们压惊了。”
  他脸上带着笑,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用完好的左手拍了拍白胖男人的肩膀。他目光沉静,丝毫不见笑意,就这样毫无温度地看着男人。
  男人对上他的视线,与他僵持一会儿,最终也笑:“大家都是兄弟,不用这么见外。”
  程嘉言眼里稍微有了点暖意,他说:“应该的……阿步,帮我把烟拿过来。”
  丁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拿了三包中华,一股脑扔到刘哥的铺位上,然后推开众人,跑去外面。
  程嘉言笑着说:“小孩儿脾气躁。”
  刘哥哼了声:“脾气躁就好好管教,别动不动就出来撒野。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对付。”
  “明白。”
  程嘉言说完,转身出去找丁步,终于在冰库边上找到他。
  丁步蹲在地上,抬眸瞧他一眼,愤愤道:“程哥,你为什么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不就是趁你这回受伤了,可着劲儿侮辱你?!”
  程嘉言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说:“你也知道我受伤了。”
  “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现在跟我们来硬的,我们能占到便宜?”
  丁步默了默,说:“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程嘉言默然不语,过了会儿,丁步说:“程哥,我错了。”
  次日程嘉言调休,丁步揽了程嘉言的货,一早开始出车送冰。中午工作完毕,他照例来到知友书坊。
  知友书坊依旧门庭冷清,丁步进了门,沈薏忍不住朝他身后张望了几眼,丁步笑道:“我程哥今天休息呢。”
  沈薏拿起抹布佯装擦吧台,说:“谁问他了?”
  丁步往吧台上一靠,搓着手对沈薏说:“沈姐,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沈薏挑挑眉。
  “就是赔偿的事……你能不能跟程哥少要点钱?”丁步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一卷钱,皱巴巴的。他拆掉牛皮筋,把钱往吧台上一放,说,“这里一共四千八……这是我全部积蓄了,你就收程哥一万五千二。”
  钱没了束缚,乱七八糟地散在吧台上。沈薏看了一眼,笑道:“干嘛,怕你程哥付不起?”
  “没那个意思。”丁步说,“就是吧……程哥他也不容易,我能帮衬点就尽量帮衬点。”
  “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沈薏嘴角翘起。
  丁步说:“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个大哥了。”
  “怎么说?”
  丁步道:“你不知道,我们车队就我年纪最小,刚进车队那会儿天天受欺负,挨打受骂的。要不是程哥,我早干不下去了。”
  “这样你就认他当大哥了?”沈薏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丁步抬高声音,“还有我家里,我奶奶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看病。要不是程哥一直拿他的工资给我,我奶奶哪能活到现在!”
  沈薏笑容停在嘴边,过了会儿她回过神,看向丁步说:“你说他不是本地人……他什么时候到沿海的?”
  “他来沿海快两年了吧,一来沿海就到我们车队工作了。”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沈薏问。
  “以前?这我哪知道,他从来没说过。”丁步一脸茫然。
  沈薏笑了声:“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就认他做大哥?”
  丁步正色道:“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还管他祖宗十八代上下五千年?我程哥对我怎么样跟他过去是什么人没任何关系!”
  沈薏笑容一僵,顿了会儿,低声说:“你说得有道理。”
  下午又没有客人,沈薏关门去医院看望爸爸,丁步自告奋勇地帮她看店。
  沈薏把店门钥匙交给他,告诉他所有电器开关之后,就驱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沈父难得清醒,沈薏带他到楼下花园散步。花园中央挖了个人工湖,湖心有亭,水上一条长廊连接两岸。
  亭子里没有人,沈薏扶着爸爸在石凳上坐下,柔声问:“最近都挺好的吧?”
  沈父看着湖水没说话,消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儿,他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沈薏,许久,他握住沈薏的双手,颤声道:“小薏,让我跟着你妈一起去吧。”
  沈薏一愣,随即扬声责怪:“爸,你胡说什么呢?!”
  沈父道:“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全变成一个无法自理的疯子……小薏,与其过那种毫无尊严的生活,我宁可去死!”
  “爸……”沈薏摇头,眼圈骤然通红。
  “小薏,趁我现在还能自己做决定。”
  “不可能……爸,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你,不要离开我。”
  沈父沉默。
  沈薏蹲在他脚边,过了会儿,额头抵在他的腿上,无声地流眼泪。
  沈父叹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的脑袋。
  回到知友书坊已经临近晚上,沈薏进了屋才发现店里客流兴旺,丁步正带着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讲民国那位女作家的故事。
  沈薏来到吧台,程嘉言正好单手托着餐盘从后厨出来。沈薏忙伸手接过,送去相应的桌上之后才回来,对程嘉言说:“你怎么来了?”
  程嘉言看了她一眼,说:“来厨房洗碗。”
  沈薏一愣,随即拿起墙上挂着的围裙系好,来到后厨。
  “你怎么会做咖啡?”
  “去医院看你爸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薏抬头看向程嘉言,程嘉言也正好朝她看来。后厨很小,安装了琉璃台、咖啡机、洗碗池,两人站得近,一转身连彼此脸上细小的毛孔都看得清。
  沈薏愣了愣,又垂下头继续洗碗,说:“嗯,医院告诉我他今天清醒了。”
  程嘉言点点头,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咖啡,只不过我不会拉花,幸好他们不介意。”
  “拉花我来就好。”沈薏说了一句。
  程嘉言反身靠着洗碗池,垂头看着她。许久,沈薏抬眼,说了一句:“看够了吗?”
  程嘉言低笑:“没够。”
  沈薏一噎,没理他,再次低头。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哗哗的水声,偶尔有交谈声从外面大厅飘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嘉言再次开口:“这只杯子你已经洗五分钟了。”
  沈薏忙把杯子放到一边,又换了一只来洗。
  程嘉言问:“有心事?”
  沈薏没说话。
  程嘉言笑了声:“肩膀借你啊。”
  沈薏扭头,目光落在他吊起的右臂上,牵牵嘴角说:“可惜了,只有一个肩膀。”
  程嘉言眼角浮现浅浅的笑纹,他垂眸睨着她,说:“一个肩膀加一只手呢?”他说着,伸出左手,在水流下握住了沈薏的双手,然后低声道:“像这样。”
  水质清冽,触感冰凉。而此时,冰凉的水中混进了一丝热,是程嘉言手上的温度。
  沈薏垂眸,水流中交叠着三只手,他的手很大,几乎将她的双手完全包住。
  程嘉言收紧了手,大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滑过。他看着沈薏,低笑:“这样呢?”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挨得极近,说话间,他的唇风在她额角轻轻扫过,有点痒。
  沈薏突然想起来,她这次去看望爸爸就是想征求他的意见,她想问问爸爸,她这样的人还能谈恋爱吗?她有能力让对方感觉快乐吗?
  可惜,计划被爸爸的一番话打乱。
  不过,现在更乱的是她的心。身边的热度,手背上的触感,这一切都无法忽视。
  不知过了多久,程嘉言忽然开口:“沈薏,你脸红了。”
  沈薏抿唇,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燥。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程哥,三杯卡布奇诺!”丁步趴在吧台上朝厨房喊了一声。
  沈薏回神,抽手,动作一气呵成。
  程嘉言左手湿漉漉的,残留她的体温。他瞧着自己左手看了会儿,笑了声,抬眸看向已经背对着他给咖啡拉花的沈薏,说:“欲盖弥彰。”
  拉花杯一抖,奶泡上画了一半的叶子偏得有些厉害。沈薏拧眉,懊恼地看着几乎毁掉的图案,抿了抿唇,低声说:“闭嘴。”
  她说完,想了想,就着坏掉的图案重新拯救,画了一朵花瓣,然后端起咖啡往外走去。
  程嘉言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开口:“沈薏。”
  沈薏脚步一顿,身后那人在这时贴近她,她的后背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
  程嘉言却轻笑一声,垂头,在她耳边说:“没事。”
  耳畔是他灼热的呼吸,沈薏呼吸一滞,懊恼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径直往餐饮区走去。
  丁步在柜台边看着沈薏擦肩而过,一脸八卦地进后厨找到程嘉言,问:“程哥,你跟沈姐在里面呆这么久,是不是……?”
  程嘉言瞥了他一眼,“是什么?”
  丁步笑了起来,跟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程哥你就别跟我装糊涂了,要是没有,沈姐的脸怎么这么红?”
  程嘉言想起沈薏满脸通红的样子。这个女人,之前能面不改色地跟他说“深入”的问题,现在却脸红了。
  真是……有些可爱。
  “程哥?”丁步又喊了他一声。
  程嘉言轻哼:“就这么点地儿,能干什么?”
  “啊?!”丁步一愣,紧接着追问,“那你们需要多大地方?”
  “闭嘴!”程嘉言抬手拍他后脑勺。
  晚上关门,沈薏来到她的车位,程嘉言一早就在车边等她。
  他左手插着裤袋,斜倚在她的马自达上,见她过来,他才站直了身子,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说:“拿着。”
  “什么?”沈薏拧了拧眉。
  程嘉言说:“两万。”
  沈薏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白色货车,丁步坐在驾驶座上对着她摆手。程嘉言皱眉,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丁步忙趴在方向盘上装睡。
  程嘉言又回过头,冲沈薏挑了挑眉说:“接着。”
  沈薏也不推托,接过袋子从里面数出四千八还给程嘉言,说:“有人替你承担了这部分。”
  程嘉言手里攥着四十八张崭新的红币,过了会儿,扯着嘴角笑了笑:“知道了。”
  他说完,跟沈薏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上了货车的副驾驶。
  丁步还趴在方向盘上,程嘉言拍拍他后脑勺说:“别装了,开车。”
  “啊?哦……哎困死了。”丁步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探出半个身子跟沈薏告别,这才发动了车子。
  路上,程嘉言说:“四千八怎么回事?”
  “什么四千八……”丁步嘟囔。
  “你当我智障?”程嘉言笑了声。
  丁步舔了舔唇,说:“程哥,你就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吧!这钱本来就该我和你一块儿担。”
  “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钱。”程嘉言说。
  丁步拧着眉,说道:“程哥,你朋友再有钱也不会一直给你……我叫你一声哥,就是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是我没本事,这钱怎么也不用你拉下脸找朋友去要!”
  程嘉言心中有些异样,他扭头看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这钱我先收着。”
  丁步眉开眼笑:“行啊,你收着就好!”
  快到宿舍的时候,程嘉言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袁琮。他瞧了一旁的丁步一眼,拒接。
  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程嘉言再次拒接。
  “程哥,谁啊?怎么不接?”丁步把车开进厂区,拉手刹,停好。
  程嘉言道:“骚扰电话。”
  说着,他推门下车,双脚刚落地,手机又一次响起。
  程嘉言见丁步下车之后直奔厕所,他垂头,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想了想,接通,说:“什么事?”
  那头气急败坏:“什么事?我还要问你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主动跟我联系是想通了,合着你就为了要钱?!还有,你居然躲到宁市沿海区了,你还真行啊!”
  程嘉言挑了挑眉,抬头看着夜空。天气预报说近期有台风登陆,今晚的月亮却格外明亮。
  他笑了一声,舌尖顶了顶唇角,说:“你查我取款记录。”
  “是你逼我的!”袁琮道,“我说师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你回来行不行?”
  “袁琮,”程嘉言开口,“你知道,我这人就是死心眼。所以,别劝了。”
  “师兄……”
  “再见。”程嘉言说着就要挂电话。
  袁琮在那头急忙喊道:“哎你等等,我看见尔琪了,我让她跟你说!”
  “袁琮!”程嘉言突然提高声音,那头袁琮被他吓了一跳,程嘉言又低声说,“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他顿了顿,开口,“不用找她,我跟她无话可说。”
  “师兄,你别这样,”袁琮说着,有些急躁起来,“你说你,因为一个意外,你放弃爱情、放弃前途值得吗?!”
  “意外……”程嘉言哼笑出声,过了会儿又道,“行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他说完,不给袁琮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月亮被乌云挡住,程嘉言抬起头,看见夜幕中稀疏地亮着几颗星。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垂下头,舌尖抵了抵嘴角,转身往宿舍走去。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伸手往枕头下一摸,摸出一条深蓝色发带,丝绸的质地,触感柔滑。他在指间摸索许久,然后将它缠在了腕间。
  放在枕边的手机亮起,是条短信,问他:“明天拆夹板?”
  程嘉言回了一个“嗯”,然后又追了一条:“打算陪我一起?”
  “没空。”很快得到回复。
  程嘉言嘴角翘了翘,正要打字,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新短信,问他:“能用微信吗?”
  程嘉言想了想,弯着嘴角,回复过去:“不能。”
  “老古董。”
  旁边铺位的丁步压低了声音开口:“程哥,你还不睡?”
  程嘉言放下手机,应了一声:“睡了。”
  第二天风有点大,一早上不见太阳。
  丁步从宿舍出来,看了眼天色,抓着后脑勺说:“我今天得去我奶奶家,”他说着,回头看向刚走出来的程嘉言,“程哥,你一个人去医院能行吗?”
  “可以。”程嘉言点了点头。
  丁步又道:“程哥,要不要给沈姐打电话问候一下?”
  程嘉言想了想,说:“我待会儿拆了夹板直接过去。”
  丁步摸了摸鼻子,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讪讪地笑了笑,说:“那也行。”
  等程嘉言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他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给沈薏打电话,问她:“还在店里?”
  沈薏说:“在,上回那帮人来砸店,有两扇窗户坏了,我得修好。”
  “自己修?”
  “嗯,太远了,天气不好,工人不愿意过来。”
  程嘉言哼了声:“等着。”
  天上飘起细雨,压抑的风声蓄势待发。等程嘉言到了知友书坊,雨势已经转大,风声也愈发强烈。
  程嘉言在店里朝海的那扇窗户旁找到了沈薏。
  窗户是多年的木窗,上回被砸之后,一直关不起来。沈薏脚下垫着凳子,拿着一把榔头叮叮咚咚地敲打。
  程嘉言抬头看她,说:“下来。”
  沈薏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脸上轻松不少,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水洗蓝背带牛仔裤,白衬衫白鞋,扎高马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
  程嘉言默不作声地打量她。
  沈薏把工具递给他,说:“看什么看,不是来帮我干活的么?”
  程嘉言接过东西笑了声,盯着她,说:“看清纯。”
  沈薏没听清,哼声道:“我本来就很青春。”
  “对,你本来就很清纯。”程嘉言跳上凳子。
  “你……”沈薏忽然明白过来,咬了咬牙。
  程嘉言却在这时回过头,朝她伸出手,说:“钉子。”
  沈薏看了他一会儿,从桌上纸盒里拿了一枚。程嘉言的手掌就在她眼前,她抬手,指尖在他掌心稍作停留,钉子便传到他手上。
  掌心细微的触感让程嘉言垂下双眸,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嘴角翘了一下,继续摊着手,说:“不够。”
  沈薏又从纸盒中拿出两枚,放到他的手心。
  程嘉言却在这时收起手掌,沈薏来不及抽离,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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