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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云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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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急中生智。我突然想到小时候,我和江图南天天打打闹闹。不管我用大他三个月的年龄威胁他,还是用跳跳糖集邮册利诱他,他都不会让着我,像是一头牛犊子一样犟的要死。只是除了一种情况,就是我哭。如果我扯着嗓子哭起来,他就会立刻没辙,举手投降。
我可怜巴巴挤着眼泪哭了好久,他还把我当成过去那个善良的何月西,那我就扮演原来的自己好了。
终于,江图南什么都没说,从马甲的口袋里抽了手帕给我,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眼神却已经柔软又无奈。


 章七:是我想太多?

我接过手帕捂着眼睛,装作很努力地要止住自己滔滔不绝的眼泪,眼睛却从指头缝里偷偷注视着江图南。
我脑子里绝望成一团乱麻,慌慌地想着对策。前因后果地想想,不过短短的一夜而已。赤银堂会专业阴人这么多年,手段再怎么逊,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露出马脚吧?
江图南背手从小茶几上又拿了一支烟点了,火头明灭,转瞬就又变成了长长的一截烟灰。
我记得他高中后半程起才学会吸烟,而且极少吸。作为一个学霸,他自恋地告诉我他不喜欢让烟草打乱他清晰的思维。
我见过两次他这么吸烟,除了江太太出事那次,就只有今天。
他内心的矛盾绝不亚于现在的我。
这样本来就心虚的我更加忐忑。
江图南的脸藏在一大团青色的烟雾之后,疲惫的胡子茬隐隐。他看着我,像是突然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他对我说:“何月西,你是怎么做到装死七年,什么都不告诉我的!”他转过身,随手把烟在桌子上碾灭,从茶几上捞过来一堆什么东西,冲着我摔在地上。
我被他这一连串的反应惊得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心里瞬间柳暗花明又一村!
难道他并没有看穿这个局?他只是为了我人间蒸发七年才发这么大的火的?!
看来真的是我心虚想多了?
我不敢相信地低头,发现他摔向我的,是我昨天随身挎包里的东西,有一本美国l。a。的绿卡,一张西海岸某小镇中学的执教证明,还有一些机票化妆品之类有意无意佐证身份的东西。
这些都是赤银堂会精心搞出来的。鬼牙和阿周叔他们为我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又像小说一样唯美的过去。
在这段“过去”里,我七年前离开了山城,在江太太生前的安排下改名换姓,移民去了美国一所大学念书,念了我最喜欢的作曲系,安安稳稳地毕了业,因为喜欢海边小镇的风土人情,就呆在那里教书。经常旅游,热衷做社工,谈过一段恋爱……
当时我听着也是醉了,悄悄苦笑了一下。
这样的“过去”和我真实经历过的,完全的相反,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对比。
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曾经幻想过这种富足宁静小清新的生活。可是那次变故把我的所有的少女漫画一样的脑洞泡泡砸得粉碎。
那天我跪下来,哀求地抱住拿着匕首浑身是血的月铭,从那一刻起,我就确定,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七年来我每天都在做梦想着潇洒地远走高飞,离开山城,离开腐烂生疮的千佛眼。可我一步都迈不动。我不可能放下家仇,稀泥一样脏乱的千佛眼里,有月铭,有阿周叔……
我又怎么可能再悠闲地去海岸吹风,去满世界旅游,去听什么高贵冷艳的作曲课!
但江图南相信了。江图南叹口气冷笑道:“何月西,你的小日子还真是与世无争舒服的紧,早把我忘到姥姥家了对吧?”
他像是少年时代那样取笑我,本来僵硬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章八:吻

我脑子里警惕的弦儿一根根地崩断,抓抓头发,装作一脸抱歉,软软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江图南的眼神更加柔和几分,嘴里却继续埋汰我道:“何月西,你简直太没出息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有人举枪自杀都能打跑偏的哈哈。”
他嘲笑我的时候总是故意夸张,嘴巴笑成一片西瓜状。
“何月西,你一枪打中我一瓶1984年的richebourg红酒,流了一头一脸,怂爆了哈哈,我差点吓死,结果医生说根本就没有弹孔,你是被草坪上的石头撞得晕了,睡一觉就好。”江图南轻轻笑道。
我满头黑线……想起那一脸的红色液体,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虽然被吐槽的感觉很不爽,但这个才是记忆中的江图南!
大概是所谓距离产生美吧,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一直都是互相吵吵嚷嚷的不得安宁。
江图南伸一只手放到我头发上比划着高度,顺便揉来揉去的,像是在揉他们家狗。“唔,何月西,你没怎么长高嘛。”江图南看着我眨眼,自言自语。
我噎死,身高劣势下,我根本不可能“以牙还牙”去扯他的头发。只好无可奈何地盯着他扣在衬衣里的锁骨线条发呆呆。
“江图南?”
江图南:“怎么了?”
我抬头,一脸邪恶地使出杀手锏:“我一个星期没有洗头了。”
江图南:“……”
江图南这个死洁癖的脸色果然难看了那么一瞬,但随即就云开雾散。他深黑色的眼球突然笑盈盈的,胡子拉碴的脸温柔地像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冷不防地,我唇上一凉,他俯身吻了上来。
他略显急促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差点吓出心脏病,瞪大了眼珠子四肢僵硬快要变成一个机器人,但想到我此行的目的,想推开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江图南却自在地很,他和我四目相对,两只不怀好意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形状。
顺便,他抬起刚刚揉我头发的手,放在我肩膀的衣服上蹭掉传说中的污渍。
我:“……”
他的吻并没有深入,松开我的时候,舌尖还故意在我紧闭的嘴唇上戏弄一番。
我咬牙切齿,没打出去的窝心拳骨骼咔咔作响。但还是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来。
虽然此行,我已经做好了把自己变成一只献祭牲口的觉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是?但是毕竟我和他分开了实在太久,再难忘的旧情也会冷却成冰渣渣。还有,就像七年前阿周叔说的:“西西,你既然走出这一步,就别想再想回去了。”
我想,只要骗到地契,就立刻离开。
夜里,我偷偷给阿周叔打电话,不敢说太多,只是说一切顺利,又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最后,我对阿周叔说,叔,能不能求求鬼牙,去看看月铭怎么样了?
阿周叔在电话里啰啰嗦嗦地劝我照顾好自己,又伤春悲秋地说一大堆什么都是他们连累的我之类的废话,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应允下来去看月铭,他说,明天就去,就是给那帮犊子拼命,也要去看看月铭。


 章九:所谓惊喜(微调)

我在“月牙泉”暂住,住在我原来的房间,就在江图南房间的正楼上。
纵然隔音效果很好,但我万事小心,绝对不敢在江图南的头顶上给阿周叔打电话。只好装睡等到深夜,爬起来推推隔壁的门,听到菲佣张妈打鼾的声音传来,这才轻手轻脚下了楼,摸索到没什么人的玄关。
我讲完电话,玄关里夜风吹来一股子千叶竹的草腥味。想着生死未卜的月铭,我裹紧衣服打了个哆嗦。
我一路摸黑穿过大客厅和小客厅。我离开之后,月牙泉重新装修过,原来简单色调变成了敦煌唐卡一样的繁复风格,让我有点摸不到北。
我小心翼翼地上了几节台阶,昏暗中突然觉得后背脊梁骨一凉!我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惊叫出声,转头却看到江图南一脸地无辜,比我还害怕。
看样子,他应该没听到我讲电话……那么……又是恶作剧!我头痛死!从前,江图南这货生平一大乐趣就是从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吓我,多吃了这么几年饭,丫就不会玩儿点不这么弱智的?
我扶额,眼看着江图南故伎重演,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告诉我说:“何月西,你可要留神,我在你房间里准备了惊喜给你。”
“哦。”我不咸不淡地回答。没有一点好奇,小时候玩儿烂了好嘛!所谓惊喜就是更坑爹的恶作剧。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丫不是在我房门上放了一只篮球就是把丫养的那一缸子蜥蜴全扔我被窝里了。
但现在哄他开心重要,我还是表示很期待地打着哈欠转身上楼,又上了几层,突然心中一凛,我的手机不见了!
我回头,果然看到楼下的地毯上有上白色的一块屏幕。应该是刚刚江图南吓我的时候,手机不小心被我扔出去了。
江图南顺着我的目光,也发现了我的手机,我刚想冲下去捡,他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溜小跑下去帮我把手机拿起来了。
手机递到我手里的时候屏幕和后盖儿已经摔成了两片,我佯装不在意地匆匆扣上后盖收好,笑脸向他道晚安,然后转身上楼。
江图南在一片黑乎乎中笑得阳光灿烂给我抛了一个飞吻。大咧咧的样子像是一下子缩小了十岁,和电视新闻里那个在百事中周旋的山城第一人实在相差太远。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用脚开了房门再后退几步,但是没有篮球掉下来,于是又掂着被子角猛地扯开被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生物。
我憋着笑做着这些傻逼一样的事儿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可能我也像江图南一样,变得无聊又幼稚了吧。
我困极了,看来江图南这次放了个空包弹。我钻进被窝里睡觉,可是没多一会儿就被被子上泰山压顶的沉重压得被迫醒过来。
我迷糊糊地喘着气儿睁开眼,眼睛正对上两只白花花的“泰山”!娘嘞,这大胸尺寸绝壁超过34d,香水味儿呛得我咳嗽不已,我瞬间庆幸我醒得早否则绝壁窒息而死!
我去这谁啊!我十分困难地伸手推那个大只佬,手忙脚乱地去开床头的台灯。
灯刚打开,两只丰腴地胳膊就像是两条蟒蛇一样亲昵箍住了我的脖子。
“西西!”甜腻又玛丽苏的嗓音传来,无比熟悉。
原来这才是惊喜。


 章十:我鄙视你!

我十分勉强地把身上的“泰山”推开。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但是江妮可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基因这种东西真是强大又神奇,江图南的老爸曾经是篮球明星,于是江图南长得比一般男生高大,他妹妹江妮可也终于变成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女汉子。
妮可从小就喜欢粘着我,但我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womentiger和没发育前那个机灵鬼头的小丫头联系起来。妮可满眼粉红色桃心,像一只超级大型的贵宾犬一样抱着我的脖子黏在我身上,西西西西地和我叙旧。
我刚刚经历了差点被压死,现在又差点被勒死。但见到妮可,心中的一团乱麻也稍稍被慰藉几分。
于是我和她聊天好久,少不得把编给她哥听的那一套什么为了自由去美国教书,又为了爱回来的瞎话,又给妮可说了一遍。
“妮可,你知道的,我一直就向往那种悠闲的生活啦。”我笑着说着瞎话,说的比喝凉水还顺溜。
妮可的脸上却没有我想看到的惊喜,她脸上玛丽苏的笑容开始一点点僵硬,等我说完,她突然一下子跳下床去,砰得一声巨响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的时候,青春洋溢的脸上已经笼罩上了一层乌云。
妮可从沙发上拿起几个抱枕,不由分说砸向一脸愕然的我,她手上力道很大,我被结结实实砸了几下。
妮可红了眼眶,前言不搭后语地对我吼道:“这算是什么屁理由!何月西你比我还少女了?要想潇洒就跑去美国潇洒一辈子啊!tm有谁拦着你吗?我虽然不喜欢徐安怡,但我更恶心你!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偏偏在我哥和徐安怡结婚的时候回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你是最贱最恶心的小三!”
她突然哭了,抽抽搭搭不成声:“亏我听到我哥说你回来了,还担心你,还担心月铭……我是连夜赶回来的,在车上难受死一直没睡……我以为你是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是有什么不得已,你躲这么多年又回来是有什么苦衷……结果呢!”
她站在原地,对着我一直哭。我低头不敢看她。
砰得一声,她用和刚才关门同样大的动静打开门,临走,她气的头也不回地告诉我:“何月西,你会遭报应的,你别想和我哥在一块儿,徐安怡不整死你,我也咒死你!”
惊天动地的脚步声远去,我呆坐在原地,浑身僵硬地连脖子都动不了。
我一点都不冤枉。
的确,不管我和江图南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不管江图南为什么会和徐安怡结婚,不管我有什么理由……但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恶心的介入者,千夫所指,该千刀万剐。
我不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睡的,睁着眼睛干巴巴等到天亮,失眠让我整个人都笼罩在焦虑之中。我越来越等不及了,我只想马上找到那个什么鬼地契,把月铭救出来,然后,永远从这些人眼前消失。
窗外略泛白,我就拿起电话,不安地准备再次叮嘱阿周叔去看月铭。打开手机,我愣了,屏幕上显示:没有sim卡插入。
我的电话卡呢!


 章一一:反将一军

我慌了神,飞快穿了衣服起床,沿着楼梯一级一级缓慢地下台阶,低头搜索过地毯的每一个角落,壁画一样的地毯花纹让我眼花缭乱,但是我任何一片碎屑都不敢放过!
我的脑海中飞速地出现昨天的细节。昨天从玄关打电话回来,江图南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我,我的手机不慎掉下楼。电话卡应该就是这时候摔掉的……不巧的是,散架的电话不是我自己捡起来的,是江图南!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吓得慢一拍了。要是我的电话卡落在江图南手里,只要他稍稍有那么一点好奇心,去查一下通话记录……
我后背的晨衣瞬间被冷汗透湿!
目光的尽头,第一级楼梯下的地毯上,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微微闪着……
我三两步跳下去,一把捡起来抓进湿漉漉的手心。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我知道,如果被江图南查到月铭,知道月铭没有进监狱,那绝对意味着一场灭顶之灾。
我不是傻子,江图南忘不了我,但更忘不了江太太的死!
惨不忍睹的记忆再次复苏。月铭浑身是血地冲出来,他失控地喊着“妈!”,浑身发着抖,整张脸都在抽搐。
“叮咣!”
涂满了血的匕首从他的手上被扔出去,冰凉凉的血滴甩在我的的脸上。
……
我呵一口气,暖暖发凉的手指,心有余悸地装好电话。甚至没有怀疑为什么这一小片东西会这么完好地躺在这里,没有被清洁小阿姨不小心扫走,没有被谁的鞋子不小心踩坏,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就像是在等待我把它寻回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我要为自己的想当然付出多大的代价。
“何月西!”江图南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他今天似乎要去什么正式的场合,穿的周吴正王的,线条简练的西服和身材很合适。
他稍稍微笑看着我,眼神暧昧温柔,人畜无害。
“何月西,你大早上的像只警犬一样贴着地板在做什么?”他毒舌地揶揄我。
我朝他翻个大白眼,摊开手掌,装作一脸坦然道:“嗐,昨天电话卡不小心摔出去了。”
江图南一句话也没多问,甚至一点都不怀疑。
“妮可小孩子脾气,她说什么你别在意,我早上已经打电话骂过她了。”江图南看着我小心翼翼。
“不会不会。”我连忙摆手。
江图南十分抱歉道:“你自己在家,别看电视报纸什么的,别给自己添堵”。
我知道江家太子婚礼泡汤的事儿肯定现在满城风雨,于是连忙摆手,虚伪地表示我是白莲花,为了爱情不介意流言蜚语。
江图南临走,又回头,用昨天恶作剧一样的口吻对我说:“何月西,晚上我给你办了个简单的接风宴,你一定要来。”
门口透过的光线让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看不清楚。
“这次是真的惊喜。”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声音不大。
而我根本没听进去就假笑着答应,因为我的衣服袋子里,手机在不间断地震动着,有如催命一般。
江图南一走,我就躲进洗手间去接电话。这个号码只有鬼牙和阿周叔知道。
鬼牙粗鲁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他的话把我整个人都打进地狱十八层去!
于是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冲了冲脸勉强清了清自己的神智,抓起电话就往外跑!


 章一二:受了什么刺激

我坐上山城的北线地铁,从“月牙泉”所在的浅丘站到这条线路的终点站需要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也就是从东到西贯穿了整个山城。
刚刚我从月牙泉跑出来的时候,编了十分拙劣的理由说我受伤的后脑勺现在又开始疼,要去医院看。佣人们担不起,张妈立刻就给江图南打电话,但我已经顾不得了什么露馅了。
本来我费尽心思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月铭。可是刚刚鬼牙打电话过来,他蛮兽一样吼叫着,说:“你弟弟和周老头今天早上都不见了!”
鬼牙一把撇清责任,说他关起来月铭也是听大哥的话办事,吓唬我而已,打了他几顿,但根本没有喂他毒品。
今天早上阿周叔说要看月铭,他就放了人出来,没想到这几天都像一只病死猫一样的月铭今天早上一见到阿周叔,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癫魔”了,上去就去掐阿周叔的脖子,他手上戴着铁链,老迈的阿周叔被勒得一下子就瞪了眼吐了舌头。鬼牙的几个小弟冲上去拦架,没想到月铭竟然吼叫着勒住阿周叔去那头撞小弟,还像一只疯狗一样去咬人!
我急的把手指抠进头发里面去,可连手指都是发着抖的。
我知道,月铭一定是发病了!七年前那件事的时候,月铭才十三岁,精神刺激太大得了“癫魔”,也就是躁郁症双人格。发病的时候暴力倾向十分严重,可怕的很。
现在我的手肘和小腿上还有几道褪不掉的伤疤,都是前几年拉住发病的月铭的时候留下的。
但是月铭这几年已经明显好转,三四年都没有犯过病了,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这样,还是对着比亲爸还疼他的阿周叔?!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地铁在终点站停靠,“千佛眼”就到了。一路下来,乘客下去又上来,换了几次血。站在我面前的人已经由离开浅丘站时候抱着电脑听着音乐的高级白领和大学生,变成了灰头土脸的体力工人和穿着黑色亮片吊带衫和毛边紧短裤的浓妆女。
我下了车就开始跑。在千佛眼城区站,连地铁的隧道都没有灯,黑咕隆咚一大片,充分表示这块地方已经被市政建设抛弃多年。
黑暗变成罪恶的温床。隧道两边站着一众的失足女。不过早上还站在这里的,都是一夜都没拉到客人的,非老即丑,加上夸张的化妆,昏暗中不人不鬼。有个别长得还行的,伸出胳膊拉客,一胳膊烂疮。
千佛眼之所以叫千佛眼,是因为这里原来这山上是一座民国时候建的佛窟,但后来修桥的时候出了岔子炸掉了半拉,变成了一座全是窟窿眼的山。没门没窗没文物的佛洞在常人眼里没有任何价值,但在穷人眼里,稍加改造一下,就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容纳他们的豪华公寓。
所以这里变成了贫民窟。
在千佛眼,女人千万不能在大马路上拦计程车,十有八九都是黑车,往死里要价,不给钱就别想下去。
于是我靠着两条腿跑到了鬼牙的老窝,累到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
我一进门冲着鬼牙吼道:“我弟弟是有病,但怎么会连人都找不到了呢!他带着阿周叔去哪了!”


 章十三:到底谁玩谁?

听见我吼,鬼牙倒是一点不计较,还像是事先排练过一样,一反张牙舞爪的常态,十分狗腿儿地把我“请”到赤银堂会“办事处”的那个十分爆发的红色皮沙发上坐好。
不等我说话,鬼牙眼疾手快地到饮水机旁边冲了一杯甜得要死要活的奶茶。
“姑奶奶,你先喝茶,我们老大已经在找人了!”鬼牙一脸便秘样,把杯子硬塞给我试图堵住我的嘴。他张嘴笑出来恶心的金色槽牙,右边眼睛上却新多了一块淤青。
我喝得下就怪了!砰得一声把杯子撂到玻璃茶几上。
这四周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无论是空无一人的“办事处”,还是顶着毛青眼对我低声下气的鬼牙……
他们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于是我强迫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对鬼牙实话实说道:“鬼牙哥,我叔和我已经在赤银堂会开了好几年的计程车,虽然也没给堂会挣了多少钱,但我们一家从来不惹是生非找麻烦。月铭欠了钱,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月铭和阿周叔会找不到了?如果真的没办法,我只好报警去了。”
果然,鬼牙一听我说报警,冷汗就流了一头一脸。他表面上总是凶神恶煞的,但其实胆子比老鼠还细,一听到警察就变成怂包。
鬼牙一屁股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来,彻底放弃治疗,抓耳挠腮地对我说:“嗐!我不坑你了,你弟弟根本就没有欠赌债!”
他说,他半个月前偶尔从他大哥那里偷听到了我原来的身份。他那时候正天天为那份地契愁烦,没有那个地契,赤银堂会乃至整个千佛眼谁都别想着活下去。他觉得自己还想吃饭睡觉谈女朋友……于是他就趁着他大哥去外地,找了几个哥们,把月铭找过来打了一顿关起来吓唬我。说给月铭打了安非他命,要我去勾引江图南。
我满头黑线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端起那杯甜的膈应人的奶茶喝了一多半都没能浇灭心头火。
我早就发誓永远不再见江图南,重新回到江家,我不知道咬牙下了多大的决心。现在他告诉我这一切就是个骗局,是闹着玩儿的?我开始觉得整个地球就是个大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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