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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云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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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车子几米开外,高温的气体和浓烈的汽油味就把我生生逼退。
但我完全疯了,我嘴里喊着:“江图南你快出来!”一次一次地妄图冲到那辆被高温气体裹挟的车子旁。
直到身后一个力道突然把我往后一拉,完全没有防备的我被拉得向后仰倒在地上。
“砰………”
爆炸的巨响突如其来,快要把我的耳膜炸穿掉。
我用几秒钟缓过神,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辆汽车爆炸了。
滚烫的冲击波席卷着我的身体,我的心脏却冰寒刺骨。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他的那棵树。


 章五二:我是你的兔子

我们把葡萄树苗埋进泥土,江图南蹲在地上捏着一颗大头针,眼神专注地一笔一划。他的鼻尖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规矩的白衬衣勾勒出少年纤细的骨架。
他一边用手掌挡住我偷窥的眼睛,一边抱怨道:“何月西,不准偷看我的!还是管好你自己那棵歪脖树吧!”
“你的才是歪脖树!”我不服气地回敬,另一只手却仔细地刻下他的名字。
我早该想到,他那么认真雕刻的人,是我。
**
爆炸的高温把水泥地面变成了铁板鱿鱼的铁板,而我正好浑身脱力闭了眼,只剩下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一条鱼一样被兹兹地油煎。
那是江图南的车,爆炸的是江图南的车……
我根本没办法强迫自己的大脑接受这个事实。
周隼骂骂咧咧地跳了脚站起来。刚刚是他把我拖开的。
“何月西,你tm不要命了……”周隼开始对我破口大骂,而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江图南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这个事实,那么大的火,这样的爆炸,他根本不可能还有命。但是我却怎么都不能劝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我还有话没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我爱他。
周隼骂够了,开始去捣鼓那具汽车的残骸,他的铆钉靴子踩向冒着黑烟的铁皮,每一下都铿锵有声。
每一下,都像是在踩踏着我的心脏。
“滚!别动他!”
我用带着哭腔的喊声阻止周隼,却不敢睁开眼,朝废墟看一眼。
周隼却叮叮咣咣又跺一脚。
“他?他是谁?这么个废铁空壳子,里头一点值钱的物什都没有,要是真有个人倒还好了,还能找他妈敲一笔收尸的钱。”
空壳子?
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转头就走。
我没有听到,周隼的骂声突然止住,在我的身后,一声轻叹。
我重写推了摩托车,冲向火海,我知道,要是江图南还没有死的话,他只会去一个地方。
焦糊的气体让我几乎瞬间窒息。
田地的土壤从肥沃的黝黑变成了皲裂的赤红,葡萄的藤蔓因为高温而收缩,像是死人干枯的手臂。
江图南坐在交错的藤蔓下,垂着头。
他像是少年时代一样穿着衬衣。因为他的西装外套紧紧包裹住一棵葡萄树,树干上歪扭地刻着。
“江图南”。
我的脚步停在他的对面,刺鼻的气体让我的脑子有些不清楚。他的脸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安然,让我有一种想要走过去和他并排睡在一起的冲动。
温室有防爆玻璃密封,里面又是二氧化碳,因此着火的情况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
那个白痴,一定是心里怀着这点子侥幸,想跑过来把那两棵破树装车带走的。
我敲敲自己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冲过去又是拍他的脸又是掐他的人中,当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缓慢却依然存在的呼吸的时候,我真是太tm谢谢老天爷了!!
江图南身高有190,所以我经常像一只兔子一样被他拎过来拎过去。
现在我知道,该轮到我这只兔子来拎老虎了。


 章五三:作嫁

我蹲下去,十分费力地把江图南的胳膊放上我的肩膀,然后一点一点站起来。我从前和江图南别手腕,几乎没有一次赢的,但现在我才发现所谓力气小,其实就是还没有被逼到绝路,惹急了我我简直就是力大无穷!
我摇摇晃晃地拖了江图南往出口走。我知道江图南为什么会晕了,这里的空气呛鼻子的很,简直像是被侵/华日/军撂了一颗毒气弹一样。慢慢的我也开始觉得额头一阵一阵地疼。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双层的。
我撑着最后一点清明往门口挪,一边挪一边觉得不甘心,我偷偷拧一下江图南的耳朵,对根本听不到的江图南说:“江图南你这个白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你让姑奶奶受了这么些罪,下辈子就等着当牛做马给姑奶奶提鞋吧!”
或许真的是嘴贱遭天谴,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脚下一滑,打了一个趔趄。
幸好,人没有摔倒,但是江图南的手机从裤袋里摔了出来。
屏幕一亮一亮,是徐安怡打来的电话。
奇怪,他并不会对徐安怡备注“老婆”,而就是徐安怡。
我一眼就看到那个手机吊坠,吊坠上一只毛绒绒的ted熊眉毛一耸一耸的,变成一个囧字型。
一次两次见到没什么,但这已经是我在江图南身边好多次看到这只熊了。
毒气让人产生幻觉,我竟然想起了那天在游轮上的那场狂欢节,那只一扭一扭的大只玩偶。
恍惚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离家那一年,《ted》刚刚公映,我爱死那只屌丝贱熊,天天趴在微博上找代购的周边,趴了很久都没找到。
江图南说:“嗐!这种真人电影又不是迪士尼动画,哪会有什么周边卖,难道卖一只和真人一样大的玩偶吗?像这样?”他说着,做了一个熊的动作,踩到沙发上,双手往前一放,开始扭屁股。
我差点当场笑疯了。
但是笑过就忘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江图南曾经说,何月西,我要记住你每一次笑的原因。
不管是吃到葡萄干酸的,还是为了一只熊。他都为我记得。
**
我终于拖着江图南逃出生天的时候,不论是他还是我,都有一点半死不活了。
踏出火场的那一刻,一场甘霖从天而降,淋了我们一头一脸。亲爱的消防队员叔叔终于来了。
我们被一大堆救援人员团团包围。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救护车喊过来。
一大堆的医生护士冲过来,诚惶诚恐地把江图南抬上担架,送上车。
原来那么多的人站在熄灭的火场之外,甚至连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我都怀疑这么多人关心江图南,刚才都干嘛去了?
在记者们疯狂的闪光灯中,我发现了徐安怡的身影。
她又在哭,哭地让所有男人心疼,她无限心疼地扑上那辆救护车,一堆女记者一边陪着她落泪,一边疯狂地拍照。


 章五四:大马路上连狗都不看你

他们哭完了拍,拍完了哭,折腾了许久。才把江图南的救护车放走。
我心中庆幸,江图南只是被烟火熏得昏了,而不是心肌梗塞脑出血什么的,否则这么个拖延的法子,绝对死的妥妥的。
这些救护车救援队,这些记者,都是徐安怡叫过来的。我完全可以想象明天报纸的头条。
【江氏老板被困,徐安怡英勇救夫】什么的。
完美老婆,贤妻良母的典范!
而我像是一颗脱水菜一样,坐在废墟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闪光灯下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突然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等记者们都拿着猛料心满意足地散去。徐安怡突然调转了脚步,向我这边儿走过来。
我皱一皱眉。因为徐安怡不是自己,她的身后还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不巧的是,我认得出,其中一个,就是鬼牙。
前两天拎着我的脑袋砸西瓜的鬼牙,即便是换掉了千佛眼的破烂衣服,也换不掉骨子里的痞气。
徐安怡走到我的对面对我说道:“何月西,真不巧,我带记者过来,本来是为了报道你的死讯的。没想到,倒是派上了别的用场。”
她白色的漆皮靴子配一件最流行的黄绿色的大衣。全是名牌,却让我联想到一种叫大葱的蔬菜。
“何月西,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江图南是我的老公,不管他有什么事情,都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不管说出来的是什么内容,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能是最近被骂小三的次数有点多,我的脸皮不知道怎么突然厚了起来。我本该觉得羞愧觉得见不得人,但是我偏偏没有,我大喇喇地翘了二郎腿,学着徐安怡那种温柔的语气她说:“徐安怡,那好,我也最后提醒你一次,何月铭是我的弟弟,不管他有病没病,都轮不到你勾引他。”
月铭会发病,会出走,全都是她一手设计的。
我话是对徐安怡说的,却故意看着她身后的鬼牙。
鬼牙低了头不看我,额头上一脑门子的油汗。
徐安怡噎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气不顺。
我却不做不休,再补一刀:“唔……不知道我把你让你的狗腿子帮忙,一起勾引我弟弟的事情告诉你老公,他会有什么反应?”
徐安怡的脸上的笑马上就挂不住了,要不是化妆,变化可能会更剧烈一些。
我站起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转过身去。
这一次,我不想再看着她的背影气的发抖,我想要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他们去气死。
**
呼啸的摩托车声音由远拉近,一瓶矿泉水朝我扔过来。
我十分熟练地伸手接过,扭开瓶盖,“咕嘟咕嘟”往肚子里抽下去半瓶子。
周隼经常会和我玩这种把戏,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是一只接到球的猴子。
周隼从车上下来,两条长腿交叉,向后倚靠在摩托车上,同样没什么形象地喝另一瓶。
“你救了江图南,他丫的却不知道,这叫,为他人做嫁衣。”周隼说。
我擦擦嘴,没好气道:“装什么文化人呢!”
我抬头仰视着周隼,光线下他那一头半长不短的棕色毛配上一张轮廓深邃的脸,倒也不怎么杀马特了,还挺性感的。
几年下来,我对他倒也算得上是无话不说。
刚刚在阎王门前走了一遭,我的倾吐欲特强,我对周隼说:“随便怎么样吧,江图南还活着,就这一点我就知足了。”
刚刚在温室里,我看到江图南还有气儿的那一刻,我真是觉得老天待我不薄,哪怕第二天就让我下地狱,我也认了。
周隼仰头避开我的视线,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说:“你又爱上他了对吧?”
我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
我一直都爱着江图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只不过我不敢承认,因为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但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即便是瞒着江图南,我也不能欺骗自己。
感情这东西,藏得越深伤害越大。
我把那瓶水喝光,然后站起来,回头看一眼化作废墟的酒庄,去推自己烟熏火燎掉零件的摩托车。
我一边发动着不怎么灵光的油门,一边对周隼说:“即便我喜欢他又怎么样,现在反正月铭也回来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回千佛眼,走我们的独木桥。”
“呜………”今天被折腾惨了的油门发出不情不愿的呜咽,我一脚跨上去,吹着风上公路。
天高云淡,无牵无挂。
身后传来周隼的叫骂:“何月西,你装个屁啊,想哭就哭,大马路上连狗都不看你!”
于是我再也撑不住了。泪腺里的液体,怎么都不受控制了,堵不住似得,全都决堤泛滥出来,我哭的稀里哗啦的。
幸亏没人看见,幸亏路上风大,眼泪没甩出去,就被风干了。
刚刚远远地听医生说,江图南的情况严重但不致命,明天就可以醒过来了。
当他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人,一定是徐安怡。他温柔又可爱的妻子。
“你醒了?”徐安怡一定会用最温柔的嗓音含着眼泪看着他。


 章五五: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想你

“嗯。”江图南用刚刚清醒的慵懒嗓音回答她。
而这时候,周围的人一定会一拥而上,告诉他:“江先生,你真有福,是安怡姐找人,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人是知恩图报的生物。那时候,江图南的心里所珍视的,或许再也不是那一棵被烧焦了的树,不再是那一只只会扭屁股的熊,而是他的太太徐安怡。
**
于是我哭的更猛了,而且,再也控制不住我的声音。
在我身后的周隼逆着风向我吼道:“何月西,你好歹收敛点吧,你的鼻涕已经顺着风甩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不自觉地抬手往鼻子上摸一下,身后立刻传来周隼不怀好意的窃笑。
被骗了。
周隼拉长了自己的声音:“何月西……我们来唱歌吧……我唱一句你接后半句!”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空中就飘扬起周隼冷冽的嗓音。烈烈长风,刚好可以当做重金属的伴奏。
“yi……yeah……yi……yeah,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周隼唱到。
我一听这一句,就忍不住想要破涕为笑。
这首歌是崔健的《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十六岁那年,我又一次逃课去“谎言游戏”的演唱会。
“隼”唱到这首歌,这句词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热血沸腾嗨到不行。但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脑洞突然开的大了,我大笑着戳旁边打着哈欠的江图南说:““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江图南:“……”
露天的场地不大,估计全场都听到我那句话了。
热血沸腾的气氛突然就不正经了。好多人都在那儿捂嘴偷笑。
隼的歌声打住。他突然眯了眼睛,对着话筒说:“你上来,接后半句!”
“……”
“别在那儿四处乱看了,上次那个近视眼儿,说的就是你!”隼的声音斩钉截铁。
白色的光束从舞台上俯冲而下,打在我的脸上。
逆着那束光,我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在那张生人勿近的脸上看到些许微笑。
**
“yi……yeah……yi……yeah,就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我在九年后的狂风中再一次对接上他的这句歌词。
心中的难过和不安,像是被一场皑皑白雪,轻柔覆盖。
两辆老旧的机车上了大路,向着千佛眼卖命狂奔。
我手里拎着在街口买来的一点小洋葱凉拌熏豆花,登上铁梯的二楼,敲响了阿周叔那间旧公寓的门。
开门的是阿周婶婶,她围着围裙,饭菜的香味扑鼻。
阿周婶婶看到我,都快要不会说话了。拿着铁勺的手一把就搂上了我的脖子,孩儿啊肉啊地叫着。
我嗯嗯地答应着,才不敢告诉婶婶,她的力道太大了,我那一袋子熏豆花已经全部被她的围裙吃掉了……
不大的客厅今天更显得拥挤了,因为来了稀客。
江妮可坐在我家沙发上磕着瓜子,看见我进门,立刻站起来又是倒茶又是递拖鞋。
我看一眼在厨房帮忙的月铭,怎么会不知她动的是什么歪心思。
我满脸黑线,小声对她说:“你哥还在医院呢,你这么吃里扒外合适吗?”
江妮可连忙摆摆手:“我哥那又没啥大事,我这不是听说姐你也伤着了吗,我带了好些中药过来,这伤筋动骨的,最适合滋补滋补了。”
江妮可的声音本来就是传闻中的绵羊音,再作上那么一作,听起来倒有一百二十分的狗腿。
阿周婶婶和月铭一盘一盘地端了菜出来。电火锅里香菇冒着泡咕嘟咕嘟,婶婶在江家做饭那么多年,这一桌子人的食性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妮可碟子里是辣酱,月铭碟子里是芝麻酱,我口味略刁钻,爱吃沙茶酱。
水蒸气冒出来,扑得每个人都红光满面。时间好像倒流回到了过去。
我故意去给月铭争抢一只鱼头,引得阿周婶婶絮絮叨叨地笑着劝架,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轻松。
所有人都是一脸久别重逢的幸福。
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越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我就越会想念缺掉的那个人。
我十分想念,从前总是放在我碟子旁边的,属于江图南的一叠韭花酱。


 章五六:她怀孕了?(修)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都很平静,我的生活像是回归了原位。
那辆旧计程车是我们一家的生计。一天二十四小时,我,月铭,阿周叔三个人倒着班开车。钱是辛苦钱,不多,刚好可以糊口。
我故意和阿周叔换了班,把自己开车的时间调到了午夜到凌晨。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大白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觉。困意十足的大脑,就不会想江图南了。
啧啧,千佛眼的大街上酒鬼真多,凌晨的我拉的活基本上全是在送酒鬼,每天把最后一个宿醉的酒鬼送回家,太阳公公也要露出笑脸了。每到这时候,我就开始看着太阳,我就开始对着挡风玻璃前面的电线杆发愣。
我心里空落落的,离开了江图南,我的生活已经不能像太阳那样照常升起了。
他的脸总是在我脑海中打转,一如不可或缺的阳光。
江图南给我打电话,但是我总是不接。
有一次我没看号码,不小心接了。
那头的江图南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接电话,他沉默了很久,问我一句:“最近过的怎么样?”
于是我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告诉他:“嗐,凑合吧。那天我从火场里出来的时候,碰巧月铭也跑出来了,于是我们就一起回家来了。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没?”
“嗯。”江图南轻轻回答一句,语气里有很多落寞。
他被送医院都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就是要表现我对他的不关心。
“哈哈,其实实话说来我挺喜欢在千佛眼的生活的,多自由多潇洒啊,不像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总是憋屈。刚好现在月铭也回来了,周隼对我挺好的。我想我也没什么理由再纠缠你了,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吧。拜拜~”
我十分果断地挂掉电话。
江图南没有再次打过来,过了很长时间,他发一条短信给我:保重身体。
我把电话隔着窗户往电线杆上一摔,然后低了头,死人一样地趴到方向盘上去,喇叭被我压得山响都不知道。
失去才知道珍贵,这话真tm是金玉良言!
但是我一直在找一个离开他身边的契机,让他不会感到太多痛苦又名正言顺。
现在这个契机,多合适啊。
他顶多会觉得我有些太没心肝了,移情别恋了而已。这种分手的理由,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没什么值得深究的,随着时间过去就会慢慢愈合。
而不像那个秘密,会让他变得像我一样,永生永世都不好过。
我抬眼,周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计程车的后座。
“何月西,你的破喇叭搅了一整条街的好觉!你是准备把这一条街的保护费都包下了吗!”周隼冲我怒吼道。
我心中正不爽的很,伸手拿了钱包往后一摔,硬币哗啦啦散在驾驶室里。
“全给你,全给你成了吧!钱算个屁啊!”我吼着莫名其妙的话。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钱可以把江图南给买回来,我现在就抄家伙去抢中/央银/行!
周隼堂堂一介杂碎头头,有其他人敢这么给他发飙,那绝对是跟生命有仇。
但估计是看到我本来也不想活了,周隼也懒得再补一刀。
他叹口气,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走下去。过一会儿,他又转头折了回来,从车窗户里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还有我刚刚扔出去的可怜巴巴的手机。
后来,江图南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后来,连保重身体的短信都很少再发来。
终于,在某一天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彻底地中断了联系。
时间长了,我开始有一种错觉,觉得我从来没有再次回到过江图南的身边。
那个人在我十八岁那年从我的生活之中抽离,然后就永远地消失。
但是总有什么东西在提醒我,那些并不是我的幻觉。
江妮可经常会到我家来,每一次都带来关于江图南的消息。
虽然她说起那些的时候,我都是以上夜班累死了为借口低头扒饭不理会。但是江妮可的大嗓门让我的耳朵根本不可能听不见。
她说:“何月西,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惯我哥了。最近他和徐安怡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了。他怎么能那么三心二意呢,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心中默默吐槽,当初说我是小三跟徐安怡抢男人的是谁啊,谁啊?
江妮可看我一眼,叹一口气又说:“安怡姐每天都呆在他的身边,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什么事儿都肯为他做,他在病中的时候,安怡每天给他炖的汤都不带重样的,我们这些旁边的人,都羡慕死了。公司里好些员工都在背后对我说,要是能找个像你嫂子那么好的老婆,一辈子都值了。”
“说实在的,我哥就是一块石头也要被感化了。安怡姐人真是太好了,一直以来都在默默隐忍着。”
我的心中默默留下两条宽面条眼泪,妈蛋徐安怡都是隐忍,老子就是忍者神龟。
但没等我忍不住吼出来,江妮可的大嘴巴又说出一个秘密。原来江图南和徐安怡的结婚是商业联姻。虽然江妮可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在江图南结婚前,曾经当着徐安怡的面,明确告诉妮可:“我和徐安怡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妇,所以你不用叫她嫂子,沿用原来的称呼就可以。”
我把自己埋头进碗里,筷子头被我咬出一颗一颗的牙印。
“但是哦,我前天跟安怡姐喝咖啡的时候,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一件事情……”妮可故意卖着关子,开始晃着旁边月铭的胳膊:“快说啊,你要不要听要不要听!”
月铭要听个鬼大头啊!!但是妮可还是扯着月铭的袖子说道:“安怡姐红着脸告诉我说,以后不要再叫她安怡姐了,直接叫嫂子就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月铭沉默。
我也沉默,但实际上却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竖立起来,变成一只兔子。
“安怡姐说,她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总是对带酸味的东西感兴趣,好像啊,是怀孕了。”
……
我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好长时间都听不到她接下去说了些什么。
我砰地一声站起来。客厅里的剩下的两个人立刻闭嘴,瞪了眼睛一脸惊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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