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温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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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自居。搞得好像，好像我们俩曾经有过什么什么似的。那时候还以为他为人变态，所以喜欢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来虐待曾经背叛过他的员工。可是眼下再看，似乎……似乎还真没那么简单了！
　　　　“大老板……我错了……”
　　　　闻言，他身子一震。许久后才缓缓仰头吐出一口气，随即又悲戚地望住我。
　　　　“事已至此，你知错又有何用？我现在真恨不得杀了——”
　　　　“我错就错在压根儿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大老板，我貌似和你除了雇佣关系之外，就再没什么其他不清不楚的了！您……您能不能不要再以‘孩儿他爹’的身份自居了啊！这样大家会误会你才是男一号的！”
　　　　“你！”
　　　　好像被人活活扼住了喉咙！又好像被天雷生生劈了一遭！
　　　　大老板震惊当场的样子，也彻彻底底吓到了我！话说，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你！龙宝宝！你！”
　　　　“我真不明白！”摊手。
　　　　“你居然对我无情？”颤抖的手指点着我。
　　　　“关键是何时有过情？”
　　　　我不是一个会处处留情的女人啊！难道我平时看男人的目光都太暧昧了？会不经意间给男人错觉？就像某只自恋狂八王爷？
　　　　“你对我既然没情，在扶桑小巷里，又为何为我挺身而出？”
　　　　“噗……”
　　　　“人与人之间，最是利益关系。人情淡薄如此，若非有情，你岂会为他人冒险？”
　　　　“噗……”
　　　　“你在我部下做了三年老鸨，我确实不曾对你上心。那是你一见我就耷拉下脑袋，正眼都不敢瞧我一下，我日理万机要如何注意你？可是那一晚，在小巷里，你不同！你为我，挺身而出。为了救我出水火，不惜与那些恶人据理力争。我躺在泥水中，看你有勇有谋，那么沉着大气的模样，那么慷慨激昂的情感，宛如仙祗！那是不一样的你啊，和你平时完完全全不同的你！那一刻，我才终于知道，何为蒙尘璞玉！”
　　　　“……”已经噗不出来了，因为血已经噗光了。
　　　　“那一刻，我就想。既然你对我如此有情有义，我墨言定然也会全心回应！怎知，你终究是定力薄弱。被段成玉那小子连蒙带骗，硬是背叛了我！我虽心痛，但百般思索之后，依然决定给你一次机会。一年后再见，我第一秒就认出了你。可你却投敌投得彻底，居然忘记往昔情意。我墨言爱憎分明，一直在力挽狂澜，试图唤回你的良知和心意。可是，可是——”
　　　　他抽泣，真的是在抽泣！他抽泣着后退，手中的火折子随着他颤抖的手，忽明忽暗。更是映得他一张脸，梨花带雨，说不尽的心酸委屈在心头，怎一个“楚楚可怜”得以形容！
　　　　而我，手捂胸口，早已气血两亏！
　　　　“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对我从未有情！！！！！！！！！！！！”
　　　　“大老板……”我想说，亲爱的大老板，您是外星人么？照你这麽说，所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里，都应该包含着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咯？唉——我说这个世界BL怎么越来越流行，敢情那些讲义气的男人都被硬性规定成兔儿爷啦！
　　　　可是再转念一想。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人没有？也许他生长的环境，就是一个世态炎凉处处讲究利益关系的世界。他会因为我一时的见义勇为而浮想联翩，那八王爷不也会因为我对他的脸多看几眼就以为我已经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了嘛！
　　　　看来，BT的人真的有很多。不过……为什么都让我碰上了？还有那个段成玉，不也是个BT角色嘛！呃，其实青衣也不是很正常啦……
　　　　这一晚，有人欲火焚身，有人肝肠寸断。我鲁班班懵懵懂懂的，犹如一只在无边BT海浪上随波逐流的小船。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
　　　　望着大老板步履蹒跚消失在黑幕中的背影，我不禁感叹。
　　　　“强人们呐！谁能告诉我，明天你们还要怎么折腾？”
第五十四章　偷吃记得要擦嘴
　　　　　　　　　　　第五十四章偷吃记得要擦嘴
　　　　理国有一盛产，叫做水茶花。此花临水而长，花开时香气芬芳，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香茗的清新，故而得名。
　　　　今早，理国皇宫里的碧水湖边，水茶花齐齐绽放。喜得太监宫女们，忙不迭告知自家主子，快快前去赏花。
　　　　于是，有了今日一出临湖皇家茶点宴。
　　　　看那张不算太大的紫檀八仙桌上围坐的众人，女子是个个华服端庄，妆容精致。男子皆是贵气十足，风度翩然。一桌子的人，热热闹闹地谈笑品茶，喜笑颜开里也都不失皇家风范。可是——
　　　　在这堆人里头，我算哪棵葱啊？为啥早上稀里糊涂地一睁眼，就被候在外面的太监“押解”到此？
　　　　郁闷地望一眼段成玉，人家正和自己的父皇母后亲昵地耳鬓厮磨。看一看身边的大老板，却一下子撞上公主大人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的戒备目光。被逼无奈，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瞅瞅小婉娘娘。谁料，人家八颗牙齿标准微笑地聆听着老太后的谆谆教诲，小下巴点得那叫一个勤！
　　　　于是，我放弃了。只好中规中矩地调转回视线，傻傻地盯着皇后头上那只龙凤戏珠钗发呆。然后，再不断地甩甩右臂，顺手再捏两把。
　　　　唉——昨晚还没感觉有什么。这今个儿早上一起来才发觉，右胳膊好像要断了似的！
　　　　“哎？那个谁，那个谁，那个——”皇后忽然的高声话语，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我也赶紧回神，并且迅速地摆出一副小家碧玉的神情，款款望向皇后。却不料，人家此刻正指着我，猛点手指呢！
　　　　我受宠若惊！今早打从我坐着这儿起，就被来来往往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皇家贵族，忽视得彻底。现下，皇后她老人家居然注意到我了！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指点我，这岂不是天大的恩宠和优待？！
　　　　“皇后娘娘是问奴婢？”
　　　　“对！就你！”皇后不悦地冲我撇了撇嘴。“你哪儿的啊？哀家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难道是哪个世子或者王爷带来的？本宫问你，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这桌坐的，可都是本宫最亲的亲眷。你又是哪棵葱啊？”
　　　　对呀！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哪棵葱呢！为啥我一大早就被人押到这儿，还被人看着，必须坐在这桌才行！
　　　　“呃，皇后大——”
　　　　“呵呵，母后，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呢！”此刻忽然起身回禀皇后的，居然是大老板！
　　　　我戒备地看着他，却见他也正望向我。视线在空中一碰，他嫣红的唇瓣，就淡淡地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引诱，又像是仇视，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我泪！这就是BT的实力啊！
　　　　“哦？哀家有何不知？”
　　　　“母后您看这位女子，也许您从来没见过她，但是想必一定是听说过她的名字了！她呀，就是本届为太子选拔的秀女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不仅仅是教导她的嬷嬷们赞不绝口，就连刚入宫不久的琴师也对她青睐有加。”说着，墨言冲我暧昧地挑挑眉。
　　　　我心里一翻！这恶毒的男人！长了一副蛇蝎美人的脸孔，果然就有一副蛇蝎心肠！！！昨晚表白被拒，他就立刻使出阴招儿，要落井下石！
　　　　“你胡说八道！我打进宫到现在，压根儿就没见过青衣！”我强压愤怒，冲着他低声咬道。
　　　　声音虽小，但我离他最近，想必他也是听到了。然而他不理会，还是淡淡一笑。
　　　　“母后，她就是刘丞相的义女，现在宫里鼎鼎大名的龙宝宝，我皇弟将来最有可能的妃子。您说，孩儿能不自作主张，替您老人家把她约来么？这，也是让您提前见见本人，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原来就是她呀……”听墨言言罢，皇后和皇太后同时心领神会地向对方交递一个眼神，又再度默契地同时望向我。
　　　　我一怔，没想到墨言会这么说。一时搞不清他到底是何用意，也来不及再装出那副假惺惺的贤良淑德模样。只是愣愣地抬起头，任凭大小婆婆目光扫视。
　　　　半晌——
　　　　“呃……这模样长得……倒还算……”太后艰涩地斟酌了半天，“倒还算清秀！”
　　　　“嗯。”皇后懒洋洋地应了声，“就算是一个中等之姿吧！倒不知，性情是不是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好。”
　　　　“回皇后，传闻总是有些夸张的。”我汗颜，不知道借着慕兰郡主的光，我到底被大家传成什么样的奇女子了。一分神，又下意识地甩起胳膊来。
　　　　“嗯？龙，那个什么宝龙还是龙宝的，你这是什么动作？哀家刚才看你，你就一直这样。莫不是，莫不是你的胳膊有什么隐疾吧？”
　　　　皇后娘娘夸张地嚷嚷起来。引得桌上的人，老的少的，齐刷刷地盯住我，像是在看怪物。
　　　　我心里都快呕死了！
　　　　都怪无耻的段成玉！欲火焚身，强逼我来灭火。我这完全是为了自保！
　　　　幽怨地瞥一眼段成玉，只见他哪里还有刚才谈笑风生的优雅？一张脸，鲜红欲滴，和我林中小院里的番茄无异！
　　　　哈哈！你这个坏水王，居然也有这么糗的时候！
　　　　“母后多虑了！”又是墨言。只见他勾着笑，状似随意地揽过公主的腰肢，嗓音低沉地道。“秀女入宫前，都做检查的。要是真有个什么隐疾，她又岂能进来？”
　　　　“对呀，母后您想多了！”公主自然附和她夫君说话。
　　　　一场危机，又这样被墨言淡定化解。
　　　　我偷眼看他，心里隐隐不安。如果说他前面三番五次帮我化解危机，都是在为这场茶宴能继续进行。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最大的危机其实——
　　　　“哦对了！”
　　　　他再次发话！
　　　　“孩儿家里给孩儿邮来了几件纯蚕丝的纱衣。孩儿就想理国女子骨骼纤细，倘若穿上自然是美艳不可方物。既然今日兴致正好，何不叫座上几位家中亲眷女子试穿看看。也好应了鲜花配美人的意境！’”
　　　　“太好了，父皇，皇祖母，母后，母妃，孩儿还没穿过呢！孩儿想穿给你们看！”
　　　　许是公主驸马真的是太受宠，又或者是今日气氛融洽，也多多少少冲淡了些皇家威严。座上的皇上皇后还有皇太后，也都笑吟吟地应允。
　　　　小婉和公主喜滋滋地拿着纱衣去不远处的宫殿更衣，我正抓耳挠腮琢磨如何化解自己此刻尴尬不已的处境，却不料一只温润如玉的长手伸过——
　　　　“宝宝，这是你的。”
　　　　“啊？我也有份？”
　　　　“当然，我忘了谁，也断然不会忘了你的！来人——伺候龙秀女更衣——”一个媚眼儿抛过，大老板笑得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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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上好的衣料，罩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舒爽。尤其是风一吹，纱衣舞动，竟真让人有一种要飞升上天的错觉。
　　　　小婉穿完，惊艳当场。公主虽然被情爱迷昏了头，却还是有一丝自知之明尚存。不敢靠近小婉站着，她就死死地黏在我身边。看来，是死活都要拿我当绿叶来衬托她这朵喇叭花了！
　　　　不敢大胆地抬头，我垂着眼，安静地站在公主身边。却很明显能感觉到两束不同寻常的目光的注视。一束是炙热，让我不禁联想起昨晚的疯狂，不知不觉热了耳朵。而另一束——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暴喝，豁然响起。
　　　　我错愕地抬起头，只见皇后双目喷火，早已从座位上站起的身体正气得簌簌发抖！
　　　　怎么了这是？
　　　　焦急地转头望向成玉，见他本该无波的脸上也是一团困惑。再看大老板，他那嫣红的嘴角，却分明已经扬起胜利的笑容！
　　　　皇上呢？铁青着脸撇开头。太后呢？吃惊地瞪大眼。
　　　　我胆战心寒，迟疑着跪倒在地，刚要开口——
　　　　刷——
　　　　一大杯茶水，尽数洒了我满脸。
　　　　“贱人！昨晚居然便宜了你！”
　　　　模糊视线里，是小婉歇斯底里的脸。
第五十五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五十五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一刻，我若再无察觉，我就是棒槌了！
　　　　心，在颤抖。
　　　　能不清楚吗？！这千百年来，多少宫廷女子皆都栽倒在这“贞洁”二字上！可我鲁班班，明明是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鸟，居然也会在这上面栽跟头。传到那些我的旧相识、老同行耳中，岂不要被笑掉大牙？！
　　　　狠狠地忍住泪，我知道我已经是百口莫辩。怪只怪，昨晚太过亢奋，居然也没想到这嘛事儿。刚刚换纱衣的时候，又一直在揣摩大老板的心思。唉！真可谓是，阴沟里翻船，没想到能被他在这儿摆了一道！
　　　　垂着头，一双精美的绣鞋走入视线。
　　　　我知道是谁。
　　　　“龙宝宝，你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居然该如此大胆？身为秀女，太子未来的女人。你不恪守妇道，恬不知耻地偷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带着这一身的肮脏印记出现在我们众人面前。你，你，你这是存心找死呀你！”
　　　　我听着皇后睚眦欲裂的声音，又偷偷瞥一眼身边浑身战栗呼吸急促的小婉，知道自己时运已经背到底。但这老脸啊，还要不要？俗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难道非要我去验身，以示清白？可是，心里窝火的是，明明我和成玉两情相悦在先。即便我们真有什么，也轮不到别的女人用一副老狗护食的模样对我啊？貌似……小三另有其人，我才是正主原配吧？
　　　　正胸臆难平，又见一道身影近前。不用猜，一定是成玉！
　　　　“母后为何发这样大的火？不过就是龙秀女身上出了些斑痕，又不是——”
　　　　“嗤——”那边桌上的大老板毫不避讳地嗤笑出声。
　　　　呃，成玉啊。看来，你也有脑残的时候……
　　　　望着他真诚迷惑的脸，我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同情。人都是这样吧，有优势的地方就有残疾的地方。这也算老天的公平！可是——可是要不是他昨晚释放之后，忘情地抱着我一顿滥啃，我今天能遭这份儿罪吗？一想到这里，我又不顾他投向我的目光里有多少不解和担忧。狠狠地剜他一眼，我扭过头！
　　　　“反了反了！她还敢给我使脸色，翻白眼！”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好巧不巧的，这脸色还让那老妖婆子给逮住了！她此时是激动万分，怒火中烧。也不记得派遣个丫头或者嬷嬷，伸出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她直接就冲我扑了过来！
　　　　几乎是同时，成玉一改胸有成竹淡然无谓的样子，急急地揽住了他母亲的腰身。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逆子，你拦我作甚？”
　　　　“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纵容一个秀女？你这样叫臣妾往后如何自处？”小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有你什么事？”成玉冷着脸，狠狠地给她一个稍后再收拾你的表情。
　　　　“胡闹！”桌上的皇上终于挂不住面子，拍案而起。
　　　　好好的一场皇家盛宴就这样让我这个扫把星给搅和了！
　　　　本来说好要当滚刀肉，说啥也不哭的。本来嘛，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才被大老板阴的。不过，现在看成玉为了我，不惜不顾形象地与那个中年妇人拉扯不休，我心里是真不是滋味。
　　　　不懂动声色地抹去眼角的泪水，不经意间瞥见大老板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我瞅着他，他也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然后那张饱满鲜艳的唇，轻轻蠕动。我看清那春意盎然的笑意背后是好似毒蛇一般的阴森。而那唇语，分明便是——
　　　　贱人二字！
　　　　贱人？
　　　　贱人！
　　　　一股沸腾热血，毫无预警，直冲向头顶！
　　　　我他妈的没你贱！得不到别人就阴别人，不亏你是□养大的野种！！！！！！！！！
　　　　我一跃而起！
　　　　“都给我别吵了！”
　　　　一语既出，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看见皇后茫然地张着嘴，一副见到上帝的神情。成玉则是呆呆地放下拉扯他老娘的手，用一种诡异到极点的目光索着我。还有其他人，无一不是见了鬼地瞅着我，眼神戒备而又迷惘……
　　　　不过，不管是什么眼神，我都一一无畏地回以自己浩气凌人的对视。直到对方先狼狈地收回视线，我才罢休。
　　　　然后，我起身。主要向着皇后——
　　　　“要杀要刮之前，请先验了我的身再说！”说着，我扯开袖子，高高抬起手腕对着众人。“诺，守宫砂！进宫之后现点的，现在还热乎着呢！”
　　　　刷地一下——墨言站起身。可能是动作太过猛烈，居然一下子将身旁的公主带得摔下座位。可他没有顾及，而是闪烁着一双妖媚的狐狸眼，紧紧地盯住我。
　　　　我扬起下巴。也学着他，“嗤——”冷冷地嗤笑一声。
　　　　他的脸，渐渐变得骇人。
　　　　气氛，再度变得凝重。然而，那个小婉却是认定了我占了她什么便宜似的，非要再不依不饶地参合一脚。
　　　　“那东西可以作假的……后宫里面什么没有。”说完，她赶紧捂住嘴。双目怯怯地扫过那边的成玉。
　　　　这孩子今天就是太沉不住气了。我替阿南为她默哀三分钟！
　　　　吸了口气，我稳定了下心绪。冲着皇上皇后笑了笑。
　　　　“请让验身的嬷嬷再为奴婢验一次身！到时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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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后，我由人搀扶着，再度跪倒在皇后面前。
　　　　“回禀娘娘，龙秀女经奴才验身，证明确实还是完璧！”
　　　　“什么？”
　　　　皇后、小婉、墨言同时惊呼出声。
　　　　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脸，我忽然想大笑！只可惜，身下依旧疼着，我扯不动嘴角。
　　　　这落后的破地儿，这粗鲁的老嬷嬷，这难堪又难受的验身法子。以后就算要杀我的头，我也不愿再试！
　　　　抬起头，我看向成玉。
　　　　小家伙精神头有点不对劲！刚才我从验身的地儿往这边走，就看见他看着我，已经是一脸的风雨欲来。
　　　　说实话，在心里头，我还是一直把他当成小动物般怜爱着的。虽然，他腹黑，喜欢搞阴谋，有时候甚至连我也有可能算计。但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小猫小狗的爪子一般，也许会挠到我却从来不会让我害怕。即使他的脸再冰冷，神情再孤傲，我知道转过身，他就会绵羊似的靠过来。可是眼下——
　　　　我怕了！
　　　　因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扭曲，就能让你感觉到火山欲发的气场。隔着老远，我都能被他身上的冷意冻到！
　　　　看着他，急急地与他对视。又吃力地扯着笑，想给他一些安抚。
　　　　刚才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迷惑。但是墨言耍了把戏，他是一定看得出的。只可惜现在我不能跑过去拍拍他的头，告诉他我们赢了。
　　　　依墨言的心思，是希望成玉为了袒护我，承认昨晚我和他有染。那么，我一个尚没有名分的秀女居然私自勾搭太子。这罪名虽然比失贞给别人轻，但也绝对会让我无法再在宫里呆下去。他这是自己的BT愿望达不成，就想拽我和成玉当垫背。如今好了！没想到我留了一手，他处心积虑地折腾了一大堆，却终于落下个灰溜溜的下场。
　　　　哈哈，光是想就知道。大老板今天回去，定是要呕出半斤血来的！
　　　　只可惜，我欢快的心声，成玉似乎半句也听不到。
　　　　他坐在那里，居高临下。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苍白得晃眼。尤其是额前那淡蓝色的血管。透过剔透白皙的皮肤，它们绷得紧紧地。随着成玉此刻起伏不定的呼吸，它们一跳，一跳……
　　　　我的心肝儿，开始没命地抖起来。艰涩地咽下口水，我也忘记了什么报复的快感。只希望现在谁能说两句话来缓和缓和气氛。要不然，这成玉——
　　　　“咳……”果然还是皇后！最是我的贴心人！她轻轻地咳了声，眼神淡淡地飘过我。“虽说是误会，但是——你刚才对哀家和陛下口气都是那么冲。再说，身为秀女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愣是弄出些奇奇怪怪的印痕来惹人猜想。你这——”
　　　　“够了……”
　　　　这声音，极低，极寒。竟似乎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嗓音！
　　　　皇后呆住，吃惊转过头看着成玉。“皇儿……你怎么——”
　　　　“我说过，不让你打她的主意的，对吧？”他起身，缓缓地绕出桌子。
　　　　“我说过，如果让她受了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对吧？”他的身形，已经在墨言身前站定。
　　　　视线，完全被成玉颀长的身影遮挡。我顺着目光，看不见墨言的表情。吃力地伸着脖子，也仅仅是看到那人紧崩的下巴，嫣红的唇。
　　　　然后，那唇又一次勾起熟悉的弧度。
　　　　我看见那莹润的指尖握住翡翠色的酒杯，缓缓送到嘴前，一派淡定！
　　　　“怎么，太子殿下还没有胸有成竹就要提前宣战了？现在就撕破脸，难道就不怕——”
　　　　啪——
　　　　酒杯被凶猛地抽飞，翡翠的酒杯跌落地上，发出粉身碎骨的声响。
　　　　“啊！皇弟，你疯了。居然敢打驸——”
　　　　“墨言……本殿下现在……忽然有点舍不得你死了呢……”他捏着他的下巴，俯视着他的那双眼中，是精光万丈！
第五十六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