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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花开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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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然……?”过半百的父亲竟然不敢上前,“你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嘶哑着不敢多说话,生怕出错。
  
  “……我们进去说吧。”和绪始终喊不出来。
  
  “小然,和绪,你们结婚了?”
  
  诚惶诚恐的父亲,以及为了掩盖这种生疏而努力笑起来的表情。
  
  屋子里都保持着先前的样子,像记忆里的油画越发清晰起来,只是,母亲养的那几盆兰死了。
  
  兰是一种娇贵的生物,如果得不到最完美,它宁愿死。
  
  “没有。”她端起茶几上热气氤氲的绿茶,好像这样就能使眼前的模糊变得理所当然。
  
  “那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这个在商场呼风唤雨二十多年的男人,在女儿面前竟然像小学生一样紧张、无措。
  
  “不了,明天就走。”
  
  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饿了吧?我叫厨房做点吃的。”他拼命地找话,着急的样子让人看着很辛酸。
  
  “还是不了……我亲自去煮。”他不放心,“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啊!我帮你们俩煮点面,很快、很快就好!”
  
  说着急匆匆地就要起身。
  
  “不用了,爸。”景然起身走到沙发的另一头,想拦住他。
  
  她其实说……真的不必这样。然而拉扯中,景舟的单衣套滑落下来,景然下意识蹙眉,这才发现屋子里喷了空气清洁剂、点了熏香,父亲的身上也擦了古龙水,不算淡,不知跟什么味道混在一起有点刺鼻。
  
  “我……我走了!”大力推开女儿,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想要逃离。
  
  “爸……”景然的表情很奇http://fsktxt。com怪,“你裤子上的吊牌……还没剪。”
  
  一直在旁边默默为父女俩提供空间的和绪,忽然皱了皱眉。
  
  但愿……天可怜见。
   
 59、一家人 。。。 
 
 
  
  “然然,这一说我倒正好饿了。”和绪很“自然”地走到他们中间,状似无意挡住了景父,“我进去帮Uncle剪了吊牌,你到厨房帮忙煮点面,好吗?”
  
  心里隐隐爬上丝诡异的感觉,景然下意识收拢思绪,强迫自己抽离。
  
  “……好,你等一下。”她听信和绪的箴言,虽然莫名其妙。
  
  才刚转身,三人各自以为舒了口气——
  
  “咚——”响起一记清脆的踢门声。
  
  父母的寝居室?景然绝对不可能弄错。
  
  “可能是Uncle年纪大了,养了只小狗解解闷。”相比起景舟心脏快要吓穿了的失态,和绪显得相当镇定。
  
  “对、对……小狗,就是这样!”景舟夸张地应和。
  
  “如果养的狗不伤人,我倒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平淡的一句,却让景舟冷汗涔涔。
  
  “Uncle,你先进去管好你的小狗,我……还真的有点“怕”见到她。”和绪扶着景然的肩膀就想撤离。
  
  “咚咚——!”连续而响亮的声音。
  
  绝对不可能是狗。
  
  她望着他的父亲。
  
  这个脸全变了的男人。
  
  “阿绪,让我看看。”她一根根扒下和绪的手。
  
  一如多年前让和绪无能为力。
  
  景然从包里掏出钥匙,机械地打开门——
  
  果然,花好月圆。
  
  花很好,月很圆,她的父亲过得有如蜜甜。
  
  镜子前女人,穿着她母亲生前最爱的旗袍,赤(裸)着双脚,内衣都没穿,顾影自怜。
  
  凌乱的床上,躺着母亲的绸红睡衣。上面揉着皱巴巴的糖果情趣内衣,黑色蕾丝透明内裤,和沾着黏稠凝固物的男士长裤。
  
  房间里东西凌乱一地,墙角里堆满了白洁的床被,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腥味和汗渍味。
  
  住我母亲的房间,穿我母亲的睡衣,上我母亲的床——“景先生,这谁啊?”
  
  姓景的先生面容已近死灰,唇角已经发白。
  
  “她……”这个时候他依然是个温柔的男人。
  
  “Honey,讨厌——”鲜红色的指甲油在白惨惨的房间里更显得狰狞,“人家还在试衣服呢……这谁啊?”
  
  愚蠢至极,愚蠢至极。和绪冷冷一笑。
  
  一个幼小的嫩模:“十八,还是二十?”
  
  她的声音很轻,轻地仿佛随时会飘走,目光又凝结在那旗袍的锦簇之外——那么平静的绝望。
  
  “她……她成年了!”想要解释却好像总是犯错,无措地,他重复这个事实。
  
  “哦……”
  
  “你……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平静地,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仿佛,是一双参透红尘曲折的净眼,看着身外之物——只剩惘然:“恭喜你给了我彻底清醒的机会。”
  
  “对不起,打扰了。”她极少极少说对不起。
  
  最多是不好意思。
  
  “你们继续。”
  
  轻轻地摇头,景然闭上眼睛,抓住和绪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眼中仿佛滑过一个世纪,
  
  苦痛在沉淀,
  
  脆弱在沉淀,
  
  直到沉淀为心中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李妈——”她轻唤,“这袋月饼,拿去喂狗。”
  
  身形猛然震动了下,她看着他,看着她的父亲——突然,转身,快步走出,仿佛身后有万重般的难以承受。
  
  “女儿——!!”只剩下绝痛的呼喊。
  
  和绪毫不客气拦住他:“景先生,请自重。”
  
  “我曾经说过只要养的狗不咬人,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我似乎忘了,狗急了还跳墙。”
  
  “和绪你听我说……”景舟想急着去找女儿,“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的,我发誓!”敢发毒誓!
  
  如果知道他绝不会……
  
  “哦?这有什么关系,难道景先生觉得都老不休了,这种丑事很丢人?”和绪微眯着双眼,慢吞吞地发问。
  
  “那个,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只是好奇嘛,多踢了门几下。以前这个时候还不是Honey想玩什么新花样了。
  
  “不。”和绪表示“赞赏”,“你将你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钞票,递了过去:“你的服务景先生非http://fsktxt。com常满意,说不定他还会成为你的客人,走吧。”
  
  小嫩模整个人都僵住了。
  
  “和绪,她不是妓(女),她是我——”景舟满脸通红。
  
  如果她是妓(女),那他岂不是嫖客!
  
  “哦。”和绪脸上的表情,明显“意外”了一下。
  
  “这个没有办法……实在长得太像。”等于又暗扇了人一巴掌。
  
  “看来我们还是打扰了,景先生请放心,以后不会了。”和绪自动后退,与这俩保持距离,“我保证,您可以毫不顾忌了。”
  
  什么意思?景舟一身冷汗。
  
  “噢,差点忘了,Contonce Jing很快将与我举行婚礼,现在看来,景先生怕是没空,我们也不打算强求。”
  
  “等等,我有——”
  
  “景先生,Contonce Jing母亲的骨灰我们也将移至美国,我这个从不食言,所以从现在开始,您可以尽您所能,得到一切满足。”
  
  “那么,还是说一声再见吧。”但愿,再也不见。
  
  “不!!——”景舟在背后呼喊……不要……这么对我。
  
  婉儿,我该怎么办。
  
  八月十四,本不是合家团圆,恐怕,以后再也没办法团圆——咫尺,便是天涯。
  
  和绪快步追了上去,是的他怕,他怕那个小女人承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景宅门口,若有若无的声音早已响起……
  
  “你好吗。”陈蹊走进了一步,无比娴熟,“景然。”
  
  她紧了紧外套。
  
  冷风,刺骨。
  
  她,认出他了?
  
  随即接下来的话,令他如坠冰窖。
  
  摘掉遮盖住半张脸的眼睛,她略微发红的冷眸对上他的眼睛,客套的,点了一下头:“你好,初次见面。”
  
  设想过千次万次,从瑞典到拉普兰德,从纽约追到C市,他们的重逢,陈蹊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她装作不认识自己。
  
  是的,她假装的。
  
  因为,第一眼,她的震惊出卖了她。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今晚发生了太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她有权利任性,有权利不快乐,更有权利——
  
  不搭理人。
  
  “你不要走。”他竟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三年前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他。
  
  “放手!”他记忆有没有恢复,关她什么事?
  
  所以,她痛恨自己,饶是这样黑不隆冬的夜里,她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景然,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能放开你。”他刻意将身影掩藏在暗处,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住苦涩不堪的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其实,我过得并不好。
  
  但并不能跟你说。
  
  景然,即使在我记忆最混沌的时候,再不愿意,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特别的。
  
  “好,当然好,有钱有权,还有一个家,怎么会不好?”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克制住了张牙舞爪,却忍不住出口伤人。
  
  这道疤,实在是太深,她自己都不敢去碰!
  
  既然他揭开了,她就索性往肉里撕开:“倒是陈医生,有妻有子的踏实生活,应该是幸福美满吧?”
  
  “我……我快离婚了。”无措地,他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会很快……你明白吗?”陈蹊急切望向她。
  
  “看来陈医生倒是随着时代进步了,恭喜。”景然扒下他的手,冷寒且坚定,“不过我没兴趣跟什么有妇之夫牵扯。”
  
  她抬脚就走。
  
  他们决裂的那晚,那一字一句敲击着她的大脑,践踏的不仅是她的尊严,更将她的心,戳得遍体鳞伤。
  
  “我要娶的是你!”在她身后,陈蹊大声说。
  
  “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里碰到你?景然,我认识你十三年了。”
  
  “爸爸——爸爸!!”一个小人影飞奔过来,扑进了陈蹊的怀里。
  
  “福铭……你怎么来了?”
  
  “是我。”李歆从他们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是我带他来的。”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福铭很乖很乖的,为什么到外公家来也不带福铭……”豆软的脸蛋蹭着陈蹊的大脸,像英雄一样崇拜。
  
  爸爸、福铭、外公?景然觉得天旋地转……
  
  “福铭,我……”
  
  他到现在还没回过家。
  
  陈蹊胸口一热。
  
  俯身抱住了儿子。
  
  “妈妈,我们进去啦,福铭冻死了!”扭头不去看那个凶巴巴的姐姐(他已经不记得了),福铭小脑袋直往陈蹊怀里钻。
  
  景然停住了脚步,秋风里,月光下,她沁美得就像希腊神话里的神话。
  
  一步。
  
  她又迈出了一步。
  
  一步又一步,她朝他们走近。
  
  正当李歆眯着眼,全副武装,傲冷地准备反击时——
  
  景然脱下自己的绒软外套,披在福铭身上:“可怜的孩子……”
  
  慈悲而怜悯。
  
  “姐姐不怕冷,给你披着。”
  
  你都不知道只要我一个轻轻点头,就可以毁了你整个人生。
  
  沁凉的秋风中,她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针织连衣裙。
  
  陈蹊喉结一动,她的体质一直偏寒,稍一着凉,就会生病的!
  
  身体像八爪鱼一样攀着的福铭突然松开,一癫一癫地跑了过去,正好够上了景然的手:“姐姐你的手好冰啊!你怕冷的,福铭不能要姐姐的衣服!”
  
  对面的那个男人,没有动。
  
  她忽然一笑。
  
  现在的陈蹊,左手,右手,是老婆孩子,很满,全是幸福。
  
  拉下小孩子温热的手,景然撤开一步:“不用了,姐姐真的不怕冷,大雪天,风呼呼地刮,姐姐都能一等好几个小时,都OK!”
  
  可怜的孩子,她的目光一直是慈悲而怜悯的。
  
  而她的表情就像他们一起看一本书,她却提前偷看了结局!
  
  真的不是因为冷。
  
  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已经冻习惯了。
  
  只是,她突然,有点想哭而已。
  
  耻辱,背叛——一如她每次跪在母亲坟头的时候……就是她想念父亲的时候。
  
  和绪正好赶了过来,他无视这一家三口,连一眼,都没过瞟过。
  
  帮景然重新戴上眼镜,将她裹在自己的外套里,牵着她上车,开足暖气。
  
  最后,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
  
  “陈蹊,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幼稚。”彻底拉上了车窗。
  
  或许谁都没有听到,陈蹊的回答:“不,和绪。景然很爱记仇……却也足够心软。”
  
  竟一语成箴,几乎成了和绪后半生的魔怔。




60

60、终章:一碗鱼汤 。。。 
 
 
  陈蹊站在熙熙攘攘的福铭路口,绿灯,川流的人群来来往往,擦肩、而过。
  
  他来到中间,脚步停了下来,夹杂在交汇的人流中,望着大厦的一面巨大液晶屏幕滚动着的最新时政消息,失神——
  
  “据《纽约周刊》报道,年仅32岁的“传媒集团”董事长兼CEO、连续3年被评为“全球最有权势的50位男人”的传媒巨子Elliot He,将不日举行婚礼,据悉,这位神秘的新娘相当低调,ElliotHe似乎也在刻意保护新娘免受媒体的打扰,现在全世界人民都在猜,那位让Elliot He在公开场合震惊表白“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和太太”的传奇女子到底是谁呢……”
  
  繁华的商业区,汽车的马达声和喇叭声,步伐匆匆赶着回家的上班族,像川流不息的河在他身边流过。
  
  红灯,他还停留在原地,平静地回头——
  
  “如果我还留在原地,你会不会来找我?”
  
  汽笛声,刹车声,尖锐的碰撞声,以及停不下来的尖叫声……
  
  和绪和景然办了登机手续,准备进安检,至于昨晚那个混乱的一夜,就让他们相忘于江湖。
  
  “移民吧,阿绪。”这么多年,她终于答应了。
  
  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景然看了一眼,皱眉,陌生号码?
  
  毫不犹豫摁掉。
  
  却手机铃声不耐烦地再次响起。
  
  安检人员瞪了她一眼,火大:有没有常识,关机啊!
  
  景然犹豫了一下,心头一动,就在这片故土上接最后一个电话吧——
  
  “喂,你好。”
  
  “景然,你赶紧来医院,陈蹊、陈蹊出车祸了!”李歆在那边尖叫。
  
  手一抖:“你说什么?”
  
  “景然,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就赶紧来医院!陈蹊是为了你、为了你自杀了!”
  
  晴天霹雳,手机摔落在地。
  
  C市中心医院手术室外,明灯,还白惨惨地亮着。
  
  已经过了十八个小时了,景然靠着墙不知站了多久,李歆蹲在手术室前捂着脸流泪,福铭缩在爷爷怀里小声地抽泣。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死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都没有!意味着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对你冷脸,对你说话,对你笑,你痛苦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再也无法爬起来,问——
  
  “那个,你还好吗?”
  
  你将彻底失去他。
  
  就算跪倒在坟头,流干了眼泪,也换不回一丝尸冷的温度。
  
  “如果你愿意醒过来,我离婚!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就马上签字离婚!”李歆趴在手术室门口,绝痛得呼喊。
  
  “你不是喜http://fsktxt。com欢她吗,你看看,她过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已经泣不成声。
  
  “这些年我争够了,我爱你,我喜http://fsktxt。com欢你,我要嫁给你,这样的话即使说上千万遍,我们的心也无法靠近一厘米。”
  
  “已经够了……够了……”她崩溃地靠上门板,流着泪,“我把你还给她,统统还给她……你会舍不得的是吗?”
  
  天可怜见,过了没多久,灯,终于灭了。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必须马上转入重症病房,七天后如果能醒过来,就说明脱离危险期了。”
  
  “如果醒不过来——”陈蹊的爷爷追问。
  
  “那就准备后事吧。”
  
  一天,他没有醒,三天,他没有醒,第四天,李歆请她去重症病房。
  
  “他送来医院的路上,没昏迷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所以,我叫你过来了。”
  
  “陈蹊我交给你了,如果……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李歆和她一样穿着无菌服,在陈蹊床前说。
  
  “呵,你不原谅我,你算什么?”
  
  李歆忍住发怒:“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所以现在这个男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交给你了。”李歆再次握了握陈蹊的手,深深看了一眼,好像要铭记一辈子。
  
  “你走了以后……我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了。”她在他耳边说完这句话。终究,她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然坐在陈蹊的床边,包住他发凉的手,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呼唤他的名字:“陈蹊,陈蹊……”以前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你沉默的样子总让我猜不透,现在,你起来给我点提示好吗?我很害怕……
  
  才三年而已,你怎么会长出了白发?他躺在那里,那么瘦,眼窝深深陷下去,只剩下皮肉包着颧骨,那么脆弱,那么残破,好像一瞬间就会消失一样。
  
  “陈蹊,你是认真的吗?你曾经说过,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自己先要放弃?”他的手,好瘦。
  
  “你昏迷前还叫着我的名字,所以你一定是有话对我说,所以,陈蹊……你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五天,他没有苏醒,景然依然等着。
  
  “他那么说过:曾经我一直想着,和景然结婚的时候我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少年,那时候,我会穿着白色的礼服,开着最好的车子,到她家门口迎娶她,我记得的,要让她幸福。”
  
  “他说,牵着我就像牵着阳光,走到哪里都是晴朗。”
  
  “下一次走丢了,一定要在原地等我。他那么告诉过我。”
  
  “小姐、小姐,你需要休息。”护士已经不止一次劝说。
  
  “我会的。”我会的,因为我要等着陈蹊醒来。
  
  天还未亮,医院里一片静谧,景然到洗手间泼了泼水,镜子里,水珠割破的脸触目惊心。
  
  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人杂声,景然心头一跳看到一群医生护士向陈蹊的重症病房跑去,顷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奔过去,贴在玻璃小窗前,几乎已经站不稳——
  
  陈蹊醒过来三天,情况良好。
  
  除了精神疲乏了点。
  
  他好像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一个老人在窗前摆弄着几盆兰花。
  
  “小伙子,醒了啊。”老人的精神矍铄,让人看着有股明媚的朗然之气。
  
  他想爬起来,嘴唇艰难蠕了蠕……还是太难。
  
  “诶诶诶,躺着别动!”老人忙挥手制止他,“你躺着、躺着就行了。”
  
  “我们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窗外的阳光流泻在他祥和的脸上,很快乐,“呵呵,我是景然的爷爷,景山啊。”
  
  噢,就是这位!
  
  虽然上次不过简单的几句,但是陈蹊的印象太深了。
  
  景然的爷爷,景山,最疼爱她的长辈。
  
  “我知道你叫陈蹊。”老人狡猾地看着他,像是分享偷来的秘密,“是这里的副主任医师……最年轻最帅的!”
  
  “嗯嗯,果然是青年才俊。”景山摸摸下巴。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陈蹊有自知之明。
  
  “我陪老伴儿来做检查。唉,人老了都是很寂寞的。小伙子,能不能陪我说说话?”那么祥和,那么安宁。
  
  陈蹊点点头。
  
  “想不想听故事?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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