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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染相思 作者:兰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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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听什么解释,只听童阿狸提了一句这天操场上不会有训练,方舞就定了心思了。
  她当初拎童阿狸就像拎只小鸡,如今绑童晴缘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二话不说冷着脸架起童晴缘就往操场上走,接着绳子一绑,一栓,一吊就把童晴缘挂在树上了。
  彼时,狂风暴雨,雷声轰鸣。童阿狸吓得打哆嗦又不敢动,一动绳子就勒着她的肩膀,吊着她左晃右晃生不如死。童晴缘这下是又惊愕又恐惧,她委屈得直哭:“方舞,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舞在衣裳外头套了件雨衣,雨衣的帽子拉得高高的。这时,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滴,方舞也根本懒得多说话,她撇撇嘴冷笑,盯着童晴缘眼神也是冷的。
  童晴缘和方舞打小就是一伙的,方舞哪里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而方舞这样不屑又恨极的眼神,说实话,童晴缘很害怕。毕竟她们院子里这些女的中,说起无法无天到明目张胆的,也真的只有方舞了。
  童晴缘其实心里也后悔,这会她又害怕,牙齿都要咬断了,却又放不低姿态来,她左右只好硬撑着脸面强辩,道:“阿舞,你为什么这样?我不懂,是不是童阿狸和你说了什么?你要信我!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真是让方舞火冒三丈了,方舞冷着脸喝她:“童晴缘,你当老娘是傻子么?”说着方舞双手环在胸前,根本懒得和童晴缘弯弯绕绕。冷笑着,霸道又烦躁道:“不是你么?我又说了是你么?整个B队都不知道我和童阿狸的条子被人换了,你怎么就这么自告奋勇?就算不是吧,咱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我替你出过多少次头啊童晴缘?你怎么就舍得来害我?乖,别莫名其妙地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说着说着,方舞的脸色就沉下去了,她扭头看向天,很惬意道:“怎么办?既然你没害我,那就是我突然看你不顺眼了,想整你了呗。你觉得天打雷劈的感觉怎么样?我却只恨没一道雷下来劈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方舞这话说得轻巧,童晴缘却是真的胆战心惊,这雨,这雷,在往后的老长一段日子里都成了她的噩梦。
  方舞说完这席话也懒得再搭理童晴缘,就把她那么晾在树上,转身就走了。
  她没走多远,就又见着了自个的“冤家爱人”。
  这时江海波立在门檐下,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捏着手机,见她走过来,男人也没尴尬也没避讳,到底是个人精,他的分寸拿捏的正正好,不远不近,还是那个态度,大大方方地面对方舞,笑却不及眼底,只道:“你又在胡闹?”
  “这可不是胡闹。”方舞也笑,她的态度很干脆利落,半点没有因为我和你睡了,你就要怎么着我了的死缠烂打。她不黏糊他也不娇懒,只淡淡挑了挑眉,很坦荡道:“我这个人啊,就不是个好的。对自己不客气,对别人也不客气,睚眦必报得很。其实,你要是恨我,找个日子睡回来也行,我会奉陪的。”
  真是!江海波真不知道方舞怎么就成了个脱了缰的野马了!?这姑娘太难掌控。但这事儿说回来,又哪里能算是他一个大男人吃亏呢?他怎么可能恨得起她来?
  为什么?首先方舞是个女的,还是个处儿。人家费尽心思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了,甭管是用了啥手段。但,到底江海波的身体上是愉悦到了。再,人家小姑娘直白憨猛,有什么说什么,太霸道也太实诚。回头再想想,真没处儿气她,毕竟事情都摊在明面上了,我喜欢你,后悔死了放弃你,现在我豁出去了就是要得到你,就是用这么龌蹉的手段睡了你。你现在心里不平是吧?那你就找我还回去啊,我奉陪!这般,你总不能去怪她让你爽到了吧?!这般,真的是不怎么惹人讨厌。
  就这么纠结死,乱七八糟的一团,江海波人生中头一次进退两难,也实在无法速战速决。
  方舞的语气其实还有点儿冲,主要是童晴缘搞得她心好烦,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搞死啊搞!这么不讲情面!连她都坑!
  江海波也没在意她这烦躁不耐的态度,大气沉稳,全不把方舞的挑衅当回事儿,也留意着她的表情,注意到她额前的雨水,男人微笑,淡稳地避重就轻道:“方舞,你到底是个姑娘,别再横冲直撞的了。”

☆、第70章

  其他人考核过后都陆陆续续各回各家了;童阿狸得了童婆婆的“特赦”;当然,也可以说是“封口费”。其实说白了;她老人家就是要把童家这冤冤斗斗的两姐妹暂时分开。
  童阿狸也装傻;童婆婆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小妮子半点不恼;活像个乖乖女没有脾气。但她也总不能直接就从医院走吧!毕竟她这样离开B队全是意外;实在太匆忙,她的行李也都还在J营里呢!
  这天;童阿狸取回了行李又向领导告了个别,本想找着机会还童晴缘几个大耳瓜子,就见就方舞比她还迅猛,拎着童晴缘就往操场那边走。那情景看着,说实话蛮爽,就相当于敌对势力自行倒台,天边飘过来个红太阳。
  童小狐狸在一旁看着戏,打心眼里还真有点喜欢方舞。够野蛮,够直接,也够暴力,她看着心情可真是好。
  当然也不能光看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方舞和江海波唠了几句就懒懒散散地回宿舍去了,她自然不晓得,这后头江海波眼一冷,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了,拨通电话就通知了下头,“特大雷雨预警,四个小时之内,谁也不许出宿舍楼。”
  那头指导员连连称是,心底还在嘀咕,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咋两个大领导都如此关注民生!?
  所以,童晴缘在树上就那么孤苦伶仃,心惊胆战地吊足了整整四个小时。童阿狸呢?她可没那个闲心一直看,小狐狸走过去,笑得艳美艳美的,可一开口就是凉凉薄薄的一句讽刺,她道:“童晴缘,童家实在是太宠你了。”
  这时,童晴缘就见她这个天生的对头童阿狸缓缓从雨幕中朝她走来,一袭红裙,一把黑伞,嘴角淡笑,就仿若是从忘川水上踏舞而来。
  她只觉得自己这会被吊在树上奄奄一息,实在狼狈不堪被她比进了泥土里。童晴缘本能的一缩,手臂直发麻,眼也肿得快睁不开了。又生怕童阿狸这时候来参合一脚也是要整她,报复她。
  但她真是多虑了。童阿狸最懂的就是明哲保身。她日后要报复回来是一回事,但也绝对不会心急到去参合别人的浑水。
  童阿狸不过笑,清清淡淡的,话说得实事求是,却足够戳心,她道:“童晴缘,你懂得什么是蠢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叫最蠢,把自己阵营里的人推出去的才是真的蠢,蠢得无可救药!恭喜你,这些你还就偏偏都够格!”
  童家两姐妹明争暗斗,方舞又无缘无故被拉扯进了战局,可其实这中间受累的人却反倒成了童嘉。
  这边,童阿狸好不容易休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那边,童晴缘却被挂在树上吊得半死不活,也病怏怏地被送进了G干病房。童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短短几天时间内晴天霹雳,顾了这个又顾那个,他真是忙得不可开胶,比脚踏N跳船还内心煎熬。
  这事方舞是做得明目张胆,童家却只能做睁眼瞎,大家也都当没看到,该咋地还咋地,只当童晴缘是淋了雨才病了,对外还说她是因为担心姐妹才伤心的住了院。毕竟嘛,怎么追究?根本追究不得。一追究,童晴缘的名声就不好了。
  三天后,下午还要赶飞机的童嘉硬挤出时间先陪着童阿狸吃了午饭,再亲自送她去了火车站。
  童阿狸一路惯性地冷着张脸,童嘉也嘻嘻笑笑不在意,下了车他帮童阿狸开了车门细心牵她下来,又一路从茶座走特殊通道直接领着小妮子进了软卧。
  下车的时候童嘉还又探了探童阿狸的额头,十分兄长式地嘱咐她:“小祖宗你可别再病了,在车上要乖乖睡一觉知道么?哥哥我都快累得脱水了。”想想又念叨:“我已经和下面讲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乘务员会主动给你送吃的,你在自己的铺位等就可以了,车上乱,别到处乱跑。”
  后来,童阿狸望着走下车后还站在看台上,不放心就那么瞅着她的童嘉,小妮子心底一暖,摘下墨镜靠近窗边朝他摆了摆手,心里无声地说了句,“哥,再见。”
  毕竟,要说童家人中处事最最公道,或许还有点把童阿狸放在心头上的人,也就只有童嘉了。

☆、第71章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大家很快就都知道了。童晴缘这次使坏真是坏得忒没水准,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当所有童家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却只有童嘉公正地表了个态。
  最开始;童嘉就要拽着童晴缘去医院给童阿狸道歉赔罪;可童晴缘赖死赖活就是不去。后头,当童晴缘横着进了医院;童嘉也没忘记这事;他硬是在童晴缘一醒就推着轮椅把她送去童阿狸面前。
  冷着脸劈头就只有两个字:“道歉。”
  当时童晴缘扁着嘴;听他那么凶;可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就哭,就是咬着唇不开口。
  童阿狸也无所谓,堪堪瞅童晴缘一眼;眼底全是蔑视;又埋头把她当空气只专注看自己手里的书。
  童嘉却较真不放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沙发上,笑面虎难得没有笑,他那时脸也是冷的,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童晴缘就道:“你还没吃够苦头?还哭?你现在这样子就是该!要是我何止会把你挂树上,找群狼把你叼了的心都会有!”说着,童嘉也是恨铁不成钢,又训童晴缘,“我也懒得和你讲那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废话,毕竟你们也没多亲。但,同是童家人就不该做祸害家门的事。更何况还这样歹毒!别和我解释你只是想玩玩不是故意的,晴缘,你也不小了!虽然家里没发话我不好拿你怎么着,但哥哥和你说句实话,这件事情发生了我心里特别不舒服。你快道歉,今个你也必须道歉,你要是做错了事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真是瞧不起你了!”
  后来,童晴缘自然委屈得要死道了歉。童阿狸心里也当然是不接受她的道歉的。但她接受童嘉,明眼人也看得出来,童嘉这一出,绝对不是为了做给她看才有的举动。
  火车上,童阿狸的唇色仍还有些苍白,但她对着车窗外只是嘴角微微一勾也是荣光大盛,就如同雨后的牡丹花,半开不开,含苞待放,娇艳有之,清雅有之,纯粹美丽的动人心扉。这一刻的童阿狸不是妖精,她的笑不为诱惑人,只因她真的想笑。
  列车厢里,小小的隔间里有四个床铺。已经过了好几个站,童阿狸所在的软卧间里却还没有再上来新的乘客。童阿狸其实蛮无聊,她半合着隔间门就那么坐着。中途乘务员已经来了几次,还非常热情关怀地问她需不需要热水。
  童阿狸每次都摇摇头,却实在是闷得有些烦了。因为来B队是为了锻炼的,所以来的时候别说平板电脑、小说什么的了,就连手机童婆婆也没让他们带。
  这时候,隔壁的隔间里正坐着一伙子年轻人,其中有男有女,他们正围在一起嘻嘻闹闹地打牌。再前头,不远处还有个小孩在哭,他爸爸正不怎么有技巧地在哄孩子。结果,男人带孩子,事半功不备,那孩子哭得更凶,直惹得不远处的乘客大妈也凑过去帮忙。
  童阿狸很烦,童婆婆还没让她们带钱……她来的时候没心没肺,上车的时候也忘记了问童嘉借钱。现在小妮子摸摸口袋,只有当初理衣服的时候忘了兜口袋,幸存下来却已经被洗得皱皱巴巴的十块钱纸币。
  小妮子蹙起眉头,这次乘务员再过来关照她,她终于要求道:“您好,麻烦您替我找本杂志。”
  后来,童阿狸就半靠在下铺上,腿上盖着被子看了会杂志,看着看着她也累了,转眼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会“天上掉下个”乔以梁。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哎!留评哎!地雷火箭炮哎!我说你们到底爱不爱我啊?缺爱耶!!!!!!!!!!!!!!!!

☆、第72章

  “你怎么来了?”见到乔以梁;童阿狸真是惊喜!小妮子只差没揉揉眼,心里还在想;这一路可算是不会无聊了。
  乔以梁这时就坐在她对面的下铺上;修长的腿交叠;手里还拿着沓资料,勾勾画画间;男人的背跟苍劲的松柏似的挺得很直;斯文都不动一下。
  看着资料吧;他偶尔还会了然轻笑;偶尔也会轻蹙眉头。那神情真专注,又是高贵清冷好迷人。这模样实在不怪乎大院里都叫他乔冰山。。
  乔以梁来了,童阿狸是真高兴;小妮子一双杏眼笑得和弯月似的;人也没从铺上起来手却先去勾他。长指头娇娇地缠在乔以梁的裤缝上轻轻地点,有时候还扯一扯。因为身体才好,童阿狸这时的脸色还是有点儿白,这也衬托得她眼角的血痣格外的红,真真像是恋人心口的朱砂痣。
  乔以梁一贯地任她盘,不过过了才一会,他就把手里的文件都给收了。男人走过去就把童阿狸抱进了怀里,又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递给童阿狸,搂着她也不提前头的事,就问:“闷不闷?”
  这简直就是问到点子上了,闻言,童阿狸忙抬头,手调皮又荡漾地点了点乔以梁的鼻尖,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胡蹭,也是埋怨,也是撒娇:“烦都烦死了,奶奶愣是不让我坐飞机回去。说我低血糖坐了飞机铁定晕,这哪来的歪理啊?”
  说着,她又拉着乔以梁的手往自己的荷包里掏,掏了半天掏出那张洗破了一角的十块钱,啧啧两声,嫌弃道:“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让带,我也没留个心眼,结果,真没带钱……”
  乔以梁听了就笑,瞟着那皱巴巴的十块钱,低头鼻尖挨着她的鼻尖,问她:“这是你洗衣服忘记掏出来的吧?”
  “可不是么!“童阿狸撇嘴,撅起红唇小咬了他一口,笑得和花儿一样。
  乔以梁一来,童阿狸就不想这么快回童家了。她回童家去,他也不会在院子里。而且乔以梁有时候还要执行机密任务,来无影去无踪的又不能问。
  而且现在,童晴缘还不在家撒!
  经过这事儿后,童阿狸对童晴缘的心情其实挺特殊的。童晴缘不在吧,她闹得清净,省事。童晴缘在呢,这以后铁定少不了搞些个小聪明,她是烦,但是闲着也是闲着。童晴缘整她,她就逗回去,小妮子心真宽,就当自个是养了只小白鼠。和童晴缘小斗那么一下下,倒成了一种别样的打发时间的恶趣味。
  夜里七点多的时候,小隔间里来了两个女孩子,两人的铺位正是乔以梁他们隔壁的上下铺。
  这俩女孩都比童阿狸大,两个小姑娘穿得都很时尚,妆容也算精致。两人手拖着行李箱推门进来后,看见乔以梁纷纷都是一愣,接着就都点头朝他斯文地笑,又站在外头和乘务员换票。
  那时候,童阿狸正窝在被子里睡觉。乔以梁就坐在她床边看文件。车厢里的空调开得比较大,偶尔他就会替童阿狸拉拉被子,又不放心地时常探探她的额头。见有外人来了,乔以梁也没回以微笑,男人惯常优雅而疏离地看了那俩女孩一眼,就把手里的文件都放回了档案袋里去了。
  转身,他又从桌上拿过平板电脑,打开程序,看他家小狐狸刚才窝在他怀里胡乱画的那几幅画。
  童阿狸的画还是比较有意思的。比如,她那第一幅画里画了一只红狐狸刁着根肉骨头,边上凄凄惨惨地写了三个字:“我不要!我又不是狗!”字后头那惊叹号还打得特别大,边上又画了几道雷。
  第二幅画里,红狐狸眯着弯月似的眼睛踩着那根肉骨头,它的面前端着个电饭煲,和一只笑得弯了腰的大尾巴狼,大尾巴狼旁边又还有一座亮晶晶的大冰山,冰山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和宣誓似的两个字:“我的。”
  看到这里,乔以梁挑了挑眉,目光又落在那只端着电饭煲的大尾巴狼上,面色沉静。
  他这是就在想,刚才童阿狸在他怀里嘀嘀咕咕说的那些话,想起阿狸说:“童家也就童嘉好一点,会给我煮粥,我妈妈也会给我煮粥。”想到这,男人垂下眼,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床沿,心底有了几分计较。

☆、第73章

  过了一会,那俩女孩换过票后又探头看进了隔间里来;其中一个长发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她扬着羞涩的笑;试探着朝乔以梁道:“帅哥;能麻烦你帮我们放一下行李么?”
  闻声,乔以梁转过脸去,面上虽然仍是一惯的淡然;但却站起了身。他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低头望一眼女孩身前两个二十四寸的大箱子;又望了眼头顶上女孩子完全够不着的行李架,问她们:“行李箱放床底下可以么?”这是真细心也不怕麻烦,毕竟你说让他帮着抬箱子放在行李架上自然没问题。但后头这俩姑娘怎么把箱子搬下来才是个问题呢!毕竟大家都是过路人;谁先下谁先上还真说不定!
  听他这样讲;两个女孩赶忙笑着点头,将行李箱推到了乔以梁手边。
  行李箱被安置好了以后,两个女孩都松了一口气,她们坐在下铺纷纷将背包放在了腿上,两人都从里头翻出了些吃的。她们这会一边分食着外卖零碎,偶尔还会趁乔以梁不注意偷瞟他一眼。
  据说,人在注视中意的异性时,会因过度兴奋瞳孔较平时散开,从而无法正常聚焦,眼前出现一片模糊的景象。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一见钟情,却可能根本不记得对方具体长什么样。也就是为什么最喜欢的人,却往往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准确的形象;所以,假设你看见个中意的人,说他会放光,很耀眼,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这时候,在这俩小姑娘心底,乔以梁就属于会发光,足以闪瞎眼的男神。毕竟,他那与身俱来厚重的爷们味衬着精致的眉眼,优雅的举止,放古代,真的就是个活脱脱的高贵世家子。
  这时候,俩姑娘心底也会琢磨,还鼓噪,想了想,其中一个胆大的穿着粉色长裙的长发女孩就试探地问他:“帅哥,你这是去哪啊?”说着,她还瞄一眼乔以梁身后墨黑长发披散,此刻只瞧得见后脑勺的童阿狸。
  这次乔以梁倒没抬脸,他也没再搭理她,只是淡漠地翻着手中平板电脑里的曲谱。
  却这时候,童小狐狸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捂着眼睛哼了一声,嗓音娇娇软软的,小手随便一扒就拉着乔以梁的手往自己脸边靠。人还没起就嘟囔:“怎么有鸡腿味啊?嗅着我肚子也饿了……”
  闻言,乔以梁放下平板电脑转眸望过去,就见小妮子眯着眼睛嘟着小嘴,真像一只小狐狸,又像只懒猫,她睡了一觉醒了搂着他的手还是没力气地蜷着的。乔以梁一笑,替她理了理头发,才亲昵解释道:“有乘客在吃鸡腿。”又问她:“终于晓得饿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他这语气磁石中带着温柔,隔壁那俩女孩是听得又羡又牙痒,不免又都直直望向乔以梁出神。
  对上这样的视线,乔以梁却不自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也不催迷糊的童阿狸赶快回答他,只是一边耐心地等她,一边以手为梳,拿起童阿狸的皮筋为她简单地扎起了两个松松的马尾耷在肩头。
  童阿狸享受着乔以梁粗手粗脚的服务,这时候也差不多清醒了,听着近在咫尺的嘀咕声,也晓得隔壁来的是两位娇客。小妮子垂着睫毛,摸了摸乔以梁给她梳好的辫子才软声答:“不为难你了,我要喝粥,你也喝一点。”
  乔以梁一离开,童阿狸就拥着被子坐起来了,不过这时候她还蜷着腿,抱着膝盖埋着脸人正在缓神。
  那俩女孩见乔以梁走了,对视一眼就又望向童阿狸,这回还是那穿粉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先开口,她就像个自来熟,凑过来就问童阿狸:“小妹妹,你们这是去哪啊?”
  小妹妹?这什么定位!?埋着脸的童阿狸闻声眯起眼,反应和她男人一个德行,冷着脸没应。
  见她这反应,那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蹙起了眉头就有些不高兴了。倒是她旁边烫着烟花烫的黑衣女孩朝她使了个眼色,从外卖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腿,凑上前和童阿狸搭话,也是明显的讨好加套话,只听她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吃鸡腿是么?我这还有呢?你要不要?”
  从小爹娘就告诉我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好不好?!
  童阿狸不理会她,她还就不气馁,更是再接再厉地又道:“你不要客气啊!刚刚多亏了你哥哥,要不然我们的行李箱真不晓得该怎么办呢!你想吃就拿去吧!真的,没关系的。”说着,她还自说自话地又问:“你哥哥长的真帅哦!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气质这么好!嗯……你们这趟是去哪呢?”
  这下,童阿狸真是被烦得毛了。小妮子终于冷冷地转过脸去,她冷瞅着对面一个热切,一个高傲,大学生模样的两位女性同胞。撇撇嘴,冷笑着问:“你这鸡腿多少钱买的啊?”
  那女孩一愣,以为她是心底想吃又不好意思,直接把童阿狸冷冰冰的表情理解成了尴尬。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一个鸡腿值不得几个钱。倒是你哥哥帮了我们大忙了,你要是真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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